“不是，就不能再考虑一下，或者换个法子啊！”
“抱歉，这是让我和钱过不去。”
一路上，启世不断哀求，但银月丝毫没有放弃的念头。
“好歹让吾走之前先吃口饭啊！”
“你不是神吗，神是用不到吃饭的吧？”
“吾是尘世的神，吾自然也要吃饭！”
“没钱，忍着吧。”
“呜呜呜...”
奴隶市场在塔莫镇十里外的瑟莱芜，整个城市都是做奴隶生意的，可以说是“环带”
外围最大的奴隶市场，也是外围第二大的城市。
在瑟莱芜，只要你有足够的杜郎，就能买到各种你想要的奴隶，包括但不限于兽人，精灵这种少数物种，甚至还有神眷者。
当然，瑟莱芜在“环带”还算是少数有秩序的城市，只要你不打扰他们做生意，其余都可以干。
曾有三个神眷者想要抢走奴隶，后来他们就出现在了瑟莱芜的年度拍卖会上，被大陆贵族花高价买走了。
进了城，启世就和乡下进城的土老帽一样四处看。
宽敞的道路两旁，搭建了许多木台子，带有奴隶印记的人反绑着双手，戴着脚铐，只穿着内衣，面无表情地被台下的买家打量。
“怎么会有这么多奴隶？”启世问。
“我哪知道，我又不是干这个的。”银月说。
“你以前来过这里吗，我看你对着还挺熟的。”
“以前偷东西被人抓住卖到这里几次，对这也算不上多熟。”
启世：“…抱歉。”
银月停下，低头看向他：“你道什么歉？”
“让你想起了不好的事。”
“…这里是‘环带’，活着就够了。”银月摇摇头，“你为什么这么天真？”
“吾是尘世之神的第一神格，代表尘世的纯真与美好。”
银月冷笑了笑：“这世间还会有美好吗？”
“当然有，不然吾也不会存在，”启世挺胸说，“还有，我以为你不会笑的，这不是会的嘛，就是有点冷。”
“…你这算是在舔我吗？”
“什么意思？”
“就是讨好我。”
“唔…如果你愿意和吾契约，吾也可以勉为其难地这么做。”
银月拽着绑启世的绳子往前走：“还纯真，你也不是玩心眼。”
“吾是代表，又不是傻。”
银月拐进一条巷子，敲开巷子尽头的门。
门打开，中年男子看到银月，脸色戏谑道：“你都被买到我这里两次了，怎么还敢回来？”
银月平静地说：“我凭本事跑的，你还想把我抓回去吗？”
“那不可能，”男人笑着说，“我姚记可不负责抓回跑了的奴隶。”
“那你们还做不做生意”
“当然，开门不做生意做什么。”姚记把银月和启世带进院里，“来我这你想买什么奴隶，看在熟人的份上我可以给你打个折—九八折。”
“不过…”姚记仔细打量银月，“你看上去也不像是买得起奴隶的样。”
“我是来卖奴隶的。”银月把启世拽到面前。
“喂，就不能轻点吗。”启世不满地说。
“啧啧啧，还挺烈。”姚记眼亮了，“长得不错，跟洗干净的你比也差不了多少，银月。”
姚记摸了摸启世的脸，又掰开他的嘴看，气得启世一口咬下，姚记飞快抽回手。
“可以，”姚记满意地点头，“这小脸可是极品，那些小姐们就好这口，能卖个好价钱。”
“开个价，要多少？”
“两万。”
“啥，两万？”启世不乐意了，“吾堂堂尘世之神，竟然只值两万！”
银月：“...”
姚记：“脑子有病，一万五。”
启世：“吾，唔...”
银月一把捂住启世的嘴：“两万就两万，不讲价。实在不行我换一家。”
“一万九，再多没有，”姚记眼睛微眯，“小家伙，提醒你一句，别太贪，这可是‘环带’，
杜郎太多可不是什么好事。”
“一万九千零一。”
“...”
姚记思考一阵，最终点头：“行，要现金还是支票。”
“给我一百零一的现金，剩下的打支票。”
姚记写了张支票，解下腰间的袋子，装进一些杜郎。
“出去右转，走两百步有家钱庄。”
银月取出一枚杜郎，塞给启世：“给你的早饭。”
启世看着手中的杜郎，又看了看银月的脸：“现在已经是中午了。”
“欠你的还了，以后我们就没关系了。”
“你答应要给吾找户好人家。”
“...我无法保证。”
“吾还能再见到你吗？”
“...不能。”
“行，”姚记把启世拉走，“分别的话说完了，你该走了。”
启世回头看，银月则头也不回的走了。
出了门，银月深呼一口气，平复下心情。
卖了自己的救命恩人，良心有点过不去，也只是有点。
在“环带”活了十九年，银月只在乎两件事：杜郎和活下去。
看着周围热闹的人群，银月感觉有些不适，便打算离开瑟莱芜。
钱银月暂时不打算取出，一是带太多杜郎不好走路，二是太多杜郎容易引起注意，引来麻烦。
...
虽然花了一万九，但姚记相信这单能挣个大的。
姚记看见启世还在把玩那枚硬币，想要夺过来，被启世躲开。
“给我拿过来！”姚记恶狠狠道。
启世侧过身，似笑非笑地看着姚记，看得姚记头皮发麻。
启世“啧”了一声，转过身去，姚记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不由得发起怒来。
“妈的，一个奴隶敢和我这么横！”
姚记抄起一旁的木棍，在手中挥舞两下：“小子，不给你点苦头吃你是不知道什么叫尊敬！”
“噗嗤！”
杜郎如同子弹一样穿透了姚记的大脑，启世轻轻一碰，姚记就摔倒在地上，没了气息。
启世挣开绳索，捡起杜郎，在姚记身上擦了擦，揣进兜里。
“吾就是陪那孩子玩玩，你怎么还当真了。”启世叹了口气，似乎在为姚记的死感到不值。
“轰——”
城门处传来爆炸声，紧接着是一声怒吼。
启世抬头看向城门的方向，随手召唤出一辆南瓜马车：“该去救那个孩子了，嘻嘻，被意想不到的人在生死关头救下，想想就很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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