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小说 其他类型 前妻归来:渣总罪不至死温黛傅西洲小说结局
前妻归来:渣总罪不至死温黛傅西洲小说结局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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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十二

    男女主角分别是温黛傅西洲的其他类型小说《前妻归来:渣总罪不至死温黛傅西洲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鹿十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温黛心底绷紧的那根弦松了下来,她早就料想到傅西洲会说出这番话来,一颗心却还是不受控制的被深深刺痛了下。傅西洲冷冷看了她一眼,“离婚协议的日期改成你生下孩子起生效,记得早点签。”话音落下,他整理了下西装,就要转身离开。“你就那么肯定我拿不出那笔钱来?”温黛攥紧掌心,“我说过,我不会离婚的。”男人脚步一顿,锐利的眼眸落在温黛身上,眸光犀利,“说话这么硬气,是刚才那个小白脸给你钱了?”“他预支给我了薪酬。”温黛抿唇。“薪酬?”傅西洲如同听到什么好听的笑话般,“你以为我看不出他的意图来?你除了这张脸跟身体,有什么价值能换来五百万的薪酬?”“傅,西,洲!”温黛忍住怒火,“你别想的那么龌龊。”在他心里,她就那样不堪么?“我劝你最好搞清楚。”傅西...

章节试读




温黛心底绷紧的那根弦松了下来,她早就料想到傅西洲会说出这番话来,一颗心却还是不受控制的被深深刺痛了下。

傅西洲冷冷看了她一眼,“离婚协议的日期改成你生下孩子起生效,记得早点签。”

话音落下,他整理了下西装,就要转身离开。

“你就那么肯定我拿不出那笔钱来?”温黛攥紧掌心,“我说过,我不会离婚的。”

男人脚步一顿,锐利的眼眸落在温黛身上,眸光犀利,“说话这么硬气,是刚才那个小白脸给你钱了?”

“他预支给我了薪酬。”温黛抿唇。

“薪酬?”傅西洲如同听到什么好听的笑话般,“你以为我看不出他的意图来?你除了这张脸跟身体,有什么价值能换来五百万的薪酬?”

“傅,西,洲!”温黛忍住怒火,“你别想的那么龌龊。”

在他心里,她就那样不堪么?

“我劝你最好搞清楚。”傅西洲手指攥住温黛精致的下巴,手指一点点收拢,他冷戾的双眸微微眯起,“敢给我戴绿帽,我会让你死的很难看!”

话音落下,男人松开手,如同触碰到什么脏东西般,他取出手帕擦了擦后,厌恶的将手帕丢入垃圾桶内。

随后,男人裹挟着一身冷意转身离开。

怔怔的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温黛苦笑。

在他眼中,自己除了这张脸跟身体一无是处。

她会证明自己的。

温黛收拾好情绪,打开手机,盛斯瑾的对话框已经发来了消息。

黛黛,他对你怎样,有欺负你么?

你现在是孕妇,他如果敢家暴你,那就报警。

黛黛?还在么?记得给我回消息,我很担心你。

温黛回复,我没事,谢谢你关心。

他真的没对你做什么?别怕,出了什么事我护着你。

温黛继续回,真没什么。毕竟我救过他的命,他就算再厌恶我也不会把我怎样。

那就好。

温黛:斯瑾,可以把合同跟设计稿给我么,我想尽快工作。

盛斯瑾:设计稿我今晚发你,至于签合同需要你明早来公司签署,在法务那边走下流程。

温黛:好,谢谢。

很快,盛斯瑾发来了设计稿的要求跟具体细节。

温黛打开电脑仔细看着这些资料。

她已经整整三年没再碰设计类的东西了,需要好好查查资料才行。

温黛坐在电脑前,一夜没睡,一直忙到第二天清晨8点钟左右,总算是把一个设计样稿做完了。

她按压了下酸麻胀痛的眼睛,站起身来,活动了下筋骨,简单做了个早餐。

饭后,温黛拨打了秋彩霞的电话。

很快电话便被接通了。

“是钱准备好了吗?”秋彩霞开门见山,迫不及待的问。

温黛心底冷笑。

钱,钱,钱。

她就只知道要钱。

“准备好了。”温黛捏着手中的支票,掌心微微出了些汗,“在亲情跟钱之间你选了后者,对么?”

“想不到辛辛苦苦养育你二十一年你会这么绝情,半点情份都不留。你这样狼心狗肺的女儿不要也罢,给了支票,我就按你说的,全家人跟你断绝关系。”

“口说无凭。”温黛也不想做的这么绝,但她太清楚温家人是什么德行了,一次又一次毫无底线的压榨剥削很让她怀疑,她到底是不是温家的亲生女儿。

既然要断绝关系,那就断的彻底。

“你还想做什么?!”秋彩霞的嗓音变得尖锐起来。

“带着户口本去户籍登记处办理签出户籍手续。另外,我需要你们给我一份书面签约合同。五百万买断亲属关系。这份合同我已经打印好了。”

“好啊,温黛你嫁给有钱人了,翅膀硬了,做事做的这么绝。”秋彩霞咬着牙。

“签就签!”粗旷的男音在听筒里炸开,这是温黛的父亲,温大汉,“你既然绝情就别怪我们无义。既然你做的这么绝,以后你生老病死统统跟我们半点关系都没有!”

温黛苦笑,原本温家人也是对她生老病死漠不关心。

当年她生小宝难产的时候他们在哪里?

她几乎被傅西洲抽干浑身血的时候他们又在哪里?

甚至她差点流产,住院时,他们都没发来一句问候。

如果不是医院里那次秋彩霞当众给她一耳光,或许温黛还不会看清这些。她如果像以前那样做他们的摇钱树,工具人,迟早会变成伏弟魔,不仅会被傅家人看不起,还会被傅西洲永远钉在耻辱柱上。

这样凉薄自私的亲情,她宁可没有。

“上午9点,户籍登记处见面。”话音落下,温黛挂断了电话。

亲情跟爱情,她总要守护着一样吧?

等处理完了跟温家的事,她一定要尽快查清傅西洲失忆的事。

——

上午9点,户籍办理处。

今天是工作日,办理手续的人并不多,温黛不需要排多长时间的队很快就办理好了所有手续,并看着秋彩霞跟温大汉在合同上签字盖了章。

合同一式两份,温黛拿着其中一份叠好放在包里。

“钱我给你们了,希望你们履行好承诺。”

“这二十多年白养你了,白眼狼!”秋彩霞朝温黛身边啐了一口。

温黛没理会这些,转身要走,可温大汉却偏偏往她伤口上撒盐冷哼一声,“你以为你仗着肚子里的孩子就能豪横起来了?傅西洲指不定什么时候跟你离婚呢。他根本就不爱你。”

温黛实在想不通,她既然是他们的女儿,不爱她忽视她,重男轻女她可以理解,可为什么要扎她的心窝子一次次的伤害她?

长这么大她从没做过什么不孝顺的事,唯一一次不孝顺是这次的反抗。

“我的事就不牢你们操心了。”温黛拎着包,淡淡的,“至于我欠你们的养育之情,早就还清了。说话要凭良心。”

话音落下后,温黛转身离开,只余下田大汉跟秋彩霞大眼瞪小眼。

接触掉亲属关系后,温黛以为自己会难过,但并没有,这么多年的压迫剥削她内心反而平静无比。

温黛带着设计稿去往盛斯瑾微信发送的公司去。

盛斯瑾的人提前知道温黛要来,因此一路上畅通无阻。

温黛去了总裁办,有些不安的递给盛斯瑾这份设计稿。

三分钟后——

温黛不安的等待着。

“你做的很棒!”盛斯瑾眸内泛着欣赏的芒光,“我当初的选择没错。”

温黛松了口气,唇角勾着清浅的笑意,“你喜欢就好。”

“这份设计稿我会立刻投入到市场部,让他们批量生产。”盛斯瑾很快签好合同,站起身来,“走,我带你去公司跟大家见个面。”

“好。”

而与此同时,隔壁金融商厦对面。

傅西洲站在偌大的落地窗前,看着对面的这一幕。

巧合的是,盛斯瑾的总裁办公室恰好是他隔壁这座楼的对面,而傅西洲视力极佳,自然可以清晰的看到对面发生了什么。

男人双眸内燃起两簇幽深的火光。




“傅先生!”医生连忙赶过去。

傅西洲拧眉,用力按压了下太阳穴,稳住身影,“我没事。”

“这些血,够了么?”他目光落在温黛纤弱的背影上。

她似乎比记忆中要瘦了不少。

“差不多了。”

“那就停下来。”

......

温黛醒来时,已经天黑了。

而傅西洲也早就不见了踪影。

被抽血的那只手腕泛着青紫,浮肿着。

她一张脸惨白的要命,整个人浑浑噩噩的走在走廊里。

医院内,灯光昏黄,她纤弱的身影投落在地面,拖出一道长长的影子。

温黛浑浑噩噩的走着,犹如走在黄泉梦境之中。

不知走了多久,温黛听到一道熟悉的满是抱怨的女音。

“西洲到底什么时候跟那贱人离婚?我这样一直装残废坐在轮椅上,都快郁闷死了。”

这声音,是林芷若!

温黛身体一僵,她头皮发麻,愣在原地。

此时,病房的门被未完全关紧,透出一条小缝隙来。

隔着缝隙,温黛看到林芷若拿着手机,在给谁打电话,一张脸上红光满面,哪里有半点抑郁的要自杀的模样!

所以说,林芷若坐在轮椅上,是装的?

那么三年前那场车祸,也是她在陷害自己?!

温黛错愕的站在原地,这一瞬,她大脑一片空白。

“我骗西洲说我割腕自杀,西洲竟还真信了,抽了那女人整整一千毫升血。

温黛那个蠢货还不知道吧,她的血早就被倒在马桶里流入下水道!”

“抽了那么多血都没把她给抽死,肚子里的孽种也还好好的,贱人就是命大!”

什么......

温黛面上的血色轰然褪去,她颤抖着手想去拿手机,下意识要录音,可当她打开手机却发现手机早就停电关机了。

她急促的呼吸,强忍住怒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继续听着。

“趁着西洲现在还没恢复记忆,我要赶紧把她肚子里的孩子除掉!上次你给我的药还有吗,我得赶紧给西洲用上。”

温黛浑身血液变得冰凉彻骨,她躲在一旁,屏住呼吸,仔细听着。

药?

什么药要给西洲用?

“好,明天记得给我。这药挺管用的,跟那贱人的过往,他半点都想不起来。只要跟温黛那贱人离了婚,我就能如愿嫁给他做傅家少奶奶。”

林芷若那张脸上满是得意。

听到这里,温黛如遭雷击。

原来......这一切都是林芷若设计的!

是她抹去了西洲脑中关于她的记忆。

她决不能就这样让林芷若得逞!

温黛咬牙,她正要去告诉傅西洲揭穿林芷若的阴谋,可突然——

“你在这里做什么?”

冷沉的嗓音从她身后传来,夹杂着阴郁与不满。

男人嗓音不大,但足以让病房内的林芷若听到,她脸色一白。

这该死的贱人什么时候出现在这的?

刚才的话,她又听到了多少?

“温黛,你是来看望我的,对么?”林芷若很快冷静下来,唇角是清纯无害的笑,看向她的眼神里满是担忧,“既然来了,怎么不进门呢?

说起来我要好好感谢你,抽了那么多血,一定很疼,对不对?”

温黛冷眼看着林芷若的伪装,冷笑一声,“林小姐是什么牌子的塑料袋,那么能装?”

“你......”林芷若被她怼的面色惨白了瞬。

刚才的话,这贱人都听到了!

林芷若泛着泪光的眸可怜兮兮的跟陆夜霆目光对视,男人眸色一沉。

“温黛,你说话注意些。”男人嗓音不悦。

“你现在还在为了她说话。”温黛嗓音发涩,她一字一句,“林芷若没割腕自杀,在我身上抽的血更不是给她涌来救命的。这不过是她演戏的手段。

而且,她的腿根本就没有问题,坐在轮椅上不过是骗取你的同情,三年前的车祸也是她自导自演的!更重要的是,她......”

林芷若心尖一跳,迫不及待的打断温黛的话,“温黛,你怎么会这么看我?”

“最重要的是,你失去的记忆一直没找回来,也是因为她!是她找人给你催眠,洗去了你脑中关于我的记忆!”

温黛语速又快又急,她急切的凝视着傅西洲。

原本她已经快要在这段婚姻里坚持不下去了,也决心放过彼此,可意外得知的真相却让她的心死灰复燃。

如果不是林芷若从中作梗,她跟她的十一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只要把误会解释清楚了,他们还会回到从前......

“西洲......”林芷若哀婉的叫了声,楚楚可怜,惹人怜惜。

男人深邃黑沉的眸落在温黛身上,厚重的冷意从他眼中渗出似乎能凝成割破人皮肉的刀,“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

说谎也要有个度。”

“西洲,我就知道,你会相信我。”

林芷若凝着泪珠的睫毛微微一颤,挤出一抹惹人心怜的笑。

“傅西洲!为什么你不肯相信我?”温黛嗓音发颤,“这些话是我刚才亲耳听到的,只是我手机没电关机了没录下音来......”

“既然你不相信我,那我就证明给你看!”

温黛深吸一口气,她迅速上前,扣住林芷若的手腕,用力把她往床下拖!

“西洲救我!”林芷若惊慌失措的尖叫声响起,她柔弱无骨般的被温黛迅速拖下病床,双腿重重磕碰在地面上——

“你的腿分明能动,你站起来,站起来啊!”温黛沙哑着嗓音。

“放开她!”

男人犹如光速般飙到温黛身侧来,浑身犹如冰霜冷凝,他大手攥住温黛的手腕,把她往旁边重重一推——

温黛被抽了那么多血原本浑身的力气所剩无几,能把林芷若拽起来已经是体力极限,此时被男人一推,身体踉跄了下,重重摔倒在地,钻心的痛蔓延袭来——

温黛疼的泛出泪花来,模糊的泪眼中,她看见傅西洲急切的将林芷若抱起来放置在病床上,仔细检查她的身体,“怎么样?摔到哪了?”

他迅速拨通医用呼叫铃,嗓音急切,“1103病房,快过来!”

温黛痛到喉咙只能发出细微的声音,体内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急剧流失。

她伸手触向身下,手掌心是一片滚烫的滑腻。

是血......

温黛瞳孔一颤,她蠕动着苍白的唇瓣,“孩子......我的孩子......”




“是。”温黛手指落在小腹上,精致的脸上露出清浅的笑意来。

老爷子笑笑,“别站着说话了,坐下吧。”

温黛跟傅西洲坐在老爷子对面。

“小宝现在怎么样了?”老爷子出声问。

“小宝还好,等孩子生下来用脐带血给他做手术就可以治愈了。”

“那还好,小宝是个命苦的孩子。”老爷子叹息着放下茶杯,目光转而落在傅西洲身上,“你这个做父亲的对自己亲生儿子半点都不上心,什么事都要靠温黛忙活,你看看你,像样么!”

“爷爷,小宝的医药费都是西洲出的。”温黛及时为傅西洲说话。

“要是连这点医药费都不出,那还算什么父亲?”老爷子冷哼一声,“西洲,不是我说你,我知道你从小跟林家千金一起长大,感情深厚,温黛的出身是比不上林家小姐,但人家毕竟救过你,还给你生了个孩子,现在又怀了孕。

“你最好收收心,跟温黛好好过日子。至于那林家小姐,你们也是有缘无分,最好就不要联系了。”

“爷爷说的是。”傅西洲握住温黛的小手,包裹在自己手中,看向温黛的目光温柔而宠溺,“她是我的妻子,我自然会好好对她。”

一时间,眼前傅西洲的模样跟十一的样子重叠。

都是这样温柔宠溺的眼神。

他这样看着她的时候,眸内的温柔似乎能吸附人的灵魂,让人不由自主的沉溺,直至溺毙进去。

温黛眼眶发热,“爷爷,西洲对我很好,我也很爱他。”

“你们两口子好好过日子,早点把小宝给治好了,快点让我们傅家开枝散叶比什么都重要。”

“你们回去吧。”

一路上,温黛被傅西洲牵着手,离开老宅。

两人走在种满梧桐树的长街上,午后暖金色的阳光透过稀疏的糖梧桐叶,金光点点斑驳的落在两人身上,为他们渡上了层浪漫的油色彩。

温黛多希望,这条路可以一直走下去,没有尽头。

她多希望时间可以定格在这一瞬。

很快,温黛跟傅西洲上车,车子迅速驶离老宅。

老宅的轮廓在后视镜中浓缩成一个黑色的小点,男人身侧的气压重新变得冷沉起来。

“离婚的事,我不想让爷爷知道。”男人嗓音低醇,泛着金属质感,“希望你最好管住你的嘴。”

“我们可以协议离婚,等你生下孩子,再公布离婚的事。”

温黛心底满是苦涩,就在刚才,他看向自己的眼神还是这样温柔,可转眼间却这样凉薄刺骨。

大概现在的傅西洲除了离婚,跟她没有半句共同话题了。

明明曾经,他们有说不完的话。

明明曾经的傅西洲,恨不得每时每刻都跟她待在一起,分开两三分钟都给她打电话问她在做什么。

他说过,“黛儿是全世界最好的黛儿,我可要盯紧了你,免得你被野男人抢走。”

当时她还嫌他粘人。

可现在......

多么可悲。

他们如同最熟悉的陌生人,甚至比陌生人还要不如。

“在你没有恢复记忆之前,我不会答应离婚的。”温黛攥紧手掌心,她嗓音干涩。




上面“离婚协议书”五个字,刺的温黛眼眶泛红。

这时,傅西洲放置在沙发上的手机铃声响了。

傅西洲眸底的冷意在看到来电显示后消散的干干净净,取而代之的是温柔缱绻。

他接听电话,对方不知说了什么,他眉目中满是焦急关切,嗓音温柔,他柔声哄着,“芷若,等我,马上到。”

挂断电话的瞬间,男人那份柔情在面对温黛时消散的干干净净,嗓音凉薄如冰,“我耐心有限。”

话落,男人转身就要离开。

“别走。”温黛握住他的手臂,“我说的是,陪我一整晚。”

“欲求不满?”傅西洲眉眼中满是厌恶,“要不要我找几十个保镖满足你?”

温黛杏眸一颤,她小脸上残余的情韵轰然褪去,被惨白覆盖。

男人冷嗤,甩开她的手臂,拿起车钥匙,消失在她的视线中。

砰——

房门被甩上。

温黛眨眼,两行泪不争气的滑落跌落出眼眶。

她手指抚上平坦的小腹。

她会怀孕的吧?

这是她唯一的希望了。

......

遇见傅西洲那天,是在四年前。

那天,风很轻,天很蓝。

那时,十八岁的温黛在海边捡到了个男人。

初见傅西洲时,他胸口处中了子弹,被海浪冲着漂浮到海滩上,满身的血污,奄奄一息,温黛背着他回到渔村里,帮他包扎,请大夫帮他治疗。

他失忆了,不记得自己的名字,温黛给他取名叫十一。

因为那天,恰好是一月十一。

她陪着他养伤,一起在沙滩漫步,在浅海游泳,并肩看夕阳日落。后来,他吻住她的唇,宠溺温柔的看着她说,会一辈子对她好。

他们原本是要结婚的,可却在婚礼前夕,他失踪了。

多方打听到处辗转后,她才知道自己捡到的男人,竟是帝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王,傅西洲。

温黛拿着他留下的那张银行卡去往帝都,她想问问他为什么要不告而别,她还想告诉他......她怀孕了。

她脑中想了无数次他们重逢的画面,却没想到却是在他跟另一个女人的订婚宴上。

曾经那么温柔宠溺看着自己的男人,却将这份温柔给了另外一个女人,转眼将她忘得一干二净。

他记起了所有人却唯独忘了她,忘了他们那段曾经。

她一腔孤勇,大闹傅西洲跟林志若的订婚宴,因这肚子里的孩子以及订婚宴当场的记者,傅家迫于舆论压力让他不得不娶了她。

她好不容易嫁给他,想着他能恢复记忆就好了,可婚礼那天,林芷若却出了车祸,只能坐在轮椅上度日。

傅西洲迁怒于她,对她厌恶入骨。

温黛以为嫁给他是幸福的开端,却被他整整冷暴力了三年。

就连生小宝的那天,大出血难产,他却陪在另外一个女人身边,连被他看一眼都成了奢侈。

温黛一个人住在这别墅里,时不的会想起以前。

她盼着傅西洲能早日恢复记忆,盼了三年,到头来却是一场空。

只要能怀上孩子,能救小宝的命,温黛愿意放过傅西洲,也放过她自己。

连续一个月,傅西洲都没来找过温黛,反倒是让律师来催促了好几次离婚的事。

这天,温黛发现她经期延迟了,照常来医院做检查。

“温小姐,恭喜你,你怀孕了。”

医生将孕检单递在温黛面前。

温黛颤着手接过,她仔仔细细看着那张孕检单,又惊又喜,激动的眼眶泛红。

她真的怀孕了!

小宝有救了!

惊喜,激动后,心头剩下的是怅然,是不舍。

当初她明明决定,能怀上孩子,就跟傅西洲离婚。

可到了这时候,她却舍不得。

如果西洲恢复记忆该多好......

温黛拿着孕检单心事重重的走出B超室,正要去看望小宝,在楼梯拐角处时,却听一道柔和婉约的女音在她身后响起。

“温黛?”

温黛脊背一僵,她脚步顿住,回眸,却见坐在轮椅上的林芷若正在她身后不远处。此时,林芷若身穿一件月牙白绣着莲花纹样的雪纺长裙,一头乌黑柔亮的黑长直披在脑后,衬的她那张脸越发精致,有种病态西子般的柔美,是最惹男人心怜的那种长相。

“你来这是身体有什么不舒服么?”林芷若转动着轮椅,在身边保姆的陪同下,迅速来到温黛面前。

“与你无关。”温黛回神,收拾起孕检单折叠好放入包中。

但上面的字还是被林芷若落入眼中,她神色稍愕,眸底藏着一闪而过的妒意与狠毒,面向温黛时却是温笑着的,“我来医院做复查,没想到在这遇到你,真巧。”

温黛没功夫跟她闲聊,她就要离开——

“温黛,上次西洲跟我提过你们的事。”林芷若嗓音柔美,素白的脸上恬静温和,人畜无害的模样,“他说,你答应跟他离婚了。”

温黛指尖微僵,她后退了几步,刻意跟林志若保持距离,“我们的事就不劳你费心了。”

“你知道的,他不爱你。”

“与其这样纠缠下去,倒不如早日放手,成全彼此。你说呢?”

林芷若浅笑着,嗓音轻柔,说出的话却能诛心。

即便温黛已经决定要按照承诺跟傅西洲离婚了,可被林芷若这样说出来,心底却滋生出几分不甘。

“西洲只是失忆了。”温黛抿唇,她不卑不亢,“我相信他会好起来的。

至于林小姐,好歹也是林家千金,帝都名媛,却上赶着破坏别人的婚姻做第三者,就不怕被人嗤笑么?”

“你!”林芷若她手指攥紧轮椅扶手,很快冷静下来,她倏然一笑,“要说第三者,也是你温黛才是。

我跟西洲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而你不过是在他受伤失忆期间钻了空子,利用那个孩子登堂入室。

该觉得可耻的人,是你才对。”

“在婚姻里,不被爱着的人才是第三者。”

一句话,犹如冰冷的子弹击穿温黛本就千疮百孔的心脏,她攥紧手掌心,面上不起波澜,她云淡风轻的笑,“你之所以这么自信不过是仗着他失忆了,如果他恢复记忆呢?

你还能保证他爱的是你?”

“而且,”温黛一字一句,“如果他真的那么爱你,又怎么可能会让我再次怀上他的孩子?”

“你!”林芷若再也绷不住面上的冷静,她愤恨的瞪着温黛,“你别得意。”

温黛扬唇一笑,她转身下楼。

“温黛,走着瞧。”

愤恨的瞪着温黛离开的背影,林芷若阴冷一笑。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阿姨会还给你一个公道。”她轻声说,“阿姨说到做到。”

温黛没想到林芷若的母亲竟然会说出这番话来。

她错愕的跟白淑琴四目相对,对方眸底满是真诚认真,没有半分说谎作伪的痕迹。

温黛心中一暖。

多可笑,林芷若的母亲尚且会因为自己的一番话去查证去质疑林芷若是不是做错了,而她的母亲秋彩霞呢,却不管不顾,当众给她一耳光,当众辱骂她,让她在众人面前难堪......

同样都是做父母的,差别却是这样大。

刚才的那一瞬,温黛很想问问秋彩霞,她口口声声自己配不上傅西洲,破坏傅西洲跟林芷若的感情,可当初结婚时的彩礼钱以及各种聘礼她却跟温黛的父亲收的欢快。

她是唾弃自己这个女儿,可每次温家需要钱时,却一次次逼迫她厚着脸皮的去跟傅西洲要,一次次如贪婪的水蛭般不断吸血。

可笑。

温黛死死的攥紧手掌心,她点点头,拎着包包,没再看秋彩霞一眼,近乎狼狈的离开这里。

“秋彩霞,哪里有你这么对待亲生女儿的。”白淑琴叹息。

“夫人教训的是。”秋彩霞涎着脸笑着,在跟白淑琴目光对视中,她几次目光躲闪,“那个,我家里还有点事,我就先走了。”

白淑琴原本想问问她提着这些东西是要来看望谁么,见状也只好礼貌的笑笑。

目送秋彩霞离开后,白淑琴叹息一声,“真是辛苦温黛那孩子了。”

“她又什么辛苦的,我们女儿被她这个第三者破坏了婚姻那才叫辛苦。”林建成冷哼一声。

“别一口一个第三者的。年轻人的感情说不准的。”白淑琴嗔道。

“是是是,我家夫人说的对。”林建成搂着她的腰身,亲了亲白淑琴的脸颊,宠溺的笑,“走吧,去看看咱们女儿。”

“我有些话是要好好问问她。”白淑琴意味深长道。

——

温黛强忍着屈辱与不甘离开医院,在路边打车。

正午太阳正毒,暖金色的烈阳炙烤着大地,明晃晃的刺的人睁不开眼。

温黛被晒的瓷白柔嫩的脸颊处泛着红,可她浑身却冷如冰窖,觉察不到半分暖意。

而这时——

“温黛!”

秋彩霞的嗓音从她身后响起。

温黛脊背一僵,很快便见秋彩霞拎着那大包小包的东西气喘吁吁的快步跑了过来。

“你这孩子跑的那么快做什么。”秋彩霞埋怨着。

温黛苦笑,“难道我要留在原地继续被羞辱么?”

“你这是怎么说话的,”秋彩霞明显气势不足,她挺直了后背,扯着嗓门,“我打你是为了你好。人家林家家大业大,是你能得罪的起的吗?我要是不给你那一巴掌,迟早要连累我们温家!”

连累温家?

温黛心底满是苦涩。

在没遇到十一之前,温家还是渔村的一户普通人家,拿着每个月的低保,父亲靠捕鱼为生,秋彩霞则是每个月做点零工赚点零花钱,自从她捡到了十一,温家的日子才渐渐好转起来。

十一很有经商头脑,通过打工积攒下来的钱去炒了股,又变现帮助温家做了渔村里第一家民宿,温家这才积攒下来一些家底,后来靠着民宿赚的钱从城里全款买了套房子。

后来,十一离开渔村,留下了一张数额不小的银行卡。

等后来,十一变成了傅西洲,而温黛嫁过去后,傅西洲给的彩礼钱以及各种礼金都是天文数字,而这些钱全都落入了温家的腰包。

也因此,温家才能在帝都这样寸土寸金的地方买得起别墅,开的起海鲜餐馆。

可这一切,却都是温黛给他们的。

如果当初温黛没有把傅西洲捡回来,他们一家人怎么可能过上现在这样的日子?

温黛看清了,无论是秋彩霞还是温家人,没有人会在意她的感受。

似乎她在温家只是个无足轻重的工具人。

温黛不想跟她多费口舌,“我还有事,先走了。”

“别走啊,”秋彩霞拦着她,“这些东西,你拿着。”

温黛愣了下,这些东西不是给那个所谓的亲戚买的么?怎么塞给她了?

“你这样看着我干什么?!”秋彩霞恼羞成怒,她清了清嗓子,姿态放的低了些,“我正好有事要找你。”

“就是你爸,做的那海鲜餐馆,出了点小问题,客人吃坏了肚子,吵着要赔偿。

你说现在的客人也是真娇贵,大家都没吃出事来就他出事了,这病人的家属还吵着要赔偿,还去工商局举报我们。这不,家里的餐馆被上面给查封整顿了......要交不少赔偿款呢。”

温黛了然,心底越发苦涩,怪不得肯把没送出去的礼品塞给她,原来是有求于她。

“我跟你们说了多少次了,做餐饮必须要食物符合规范。你们倒好,为了牟利用的都是死鱼烂虾,食品本身就有问题,出事也是早晚的事。”

“你怎么说话呢?我们也是想多赚点钱给你跟你弟弟攒下点家业,我们就你们两个孩子,这辈子忙来忙去赚的钱不都是你们的吗!你倒好,不帮忙想想办法也就算了,还在这里说风凉话!”

秋彩霞气的脸红脖子粗的。

“是给温哲攒下家业吧。”温黛冷静拆穿,“你们眼里,什么时候有过我。”

“你......”秋彩霞指着她的鼻子,半响后,脸色一横,竖起眉毛,“总之,这次家里摊上事了,需要花钱才能摆平。”

原本秋彩霞是想看望完了人,给温黛打个电话,在电话里通知她这件事,没想到竟巧合的在医院撞见她了。

那就顺便把这事说了,反正早说晚说都一个样。

“这次要的钱也不多,五百万。”秋彩霞伸了五个手指头,趾高气扬的,“反正你老公是傅西洲,帝都首富呢,五百万毛毛雨而已。”

温黛心底空荡荡的,一颗心仿佛急速坠入万丈深渊。

现在说傅西洲是自己老公了?刚才她却众人的面站在道德制高点上指责自己是第三者。

温黛认清了,她的母亲,不过是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

她的心里从来都没有自己这个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