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拿了两张纸走了进来：“陆首长，底下的人在打扫禁闭室的时候发现了两张纸。”
他接过一看，上面是小雪稚嫩的笔迹。
“对不起，爸爸，小雪错了。小雪不应该乱捡东西，小雪以后都知道了。”
“爸爸，小雪很勇敢！小雪没有哭！”
“爸爸，这里好黑，小雪好疼，好多虫子啊……”
“爸爸，救救小雪……”
陆战北拧眉：“什么虫子？禁闭室环境这么差吗？”
然而下一秒，另一个人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
“团长，火葬场那边送来了一个骨灰盒，说里面装的是……装的是小雪！”

她要是淋湿了，又得病半个月。”
可进门迎接我的第一句话，就是陆战北埋怨的声音。
他不知道，小雪哪里还能去上学啊。
我机械地转过头，眼里全是悲痛。
看到我血红的双眼，陆战北怔了一下。
他似乎有些心虚，但紧接着却恼羞成怒的说：“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小雪那么大的人了，连个禁闭都关不得吗？再这样下去，女儿迟早被你惯坏。”
他顿了顿，才继续补充道：“这一次就算了，再有下次，绝对不是关一次禁闭就行！”
下次？再也不会有了。
现在的小雪，已经在殡仪馆等待火化。
我双目直视眼前的陆战北，正准备告诉女儿已经死去的事实。
可下一秒，侄女的哭声从里屋传来。
陆战北就头都不回，匆匆跑过去。
隔着门，还在跟我说，小雪什么时候和茹茹道歉，什么时候才有饭吃。
我看着他大义凛然的模样，只觉得心下无比讽刺。
陆战北，你以后再也不必在陆茹和小雪之中做选择了。
她永远不可能和陆茹道歉了，也永远不需要再害怕你的惩罚了。
2
夜晚，陆战北坐在桌前吃饭。
餐桌前的气氛冷清，落针可闻。
大嫂的声音却兀地出现，打破了此刻的宁静：“战北，我心口不太舒服，你能帮我看看吗？”
听到大嫂的声音，陆战北饭都没吃完，直接去了她的房间。
看着陆战北为了大嫂，果断抛下我离去的身影，我突然觉得心头一阵的苦涩。
陆战北，你到现在都没发现，小雪已经消失一天了吗？
我回到房间，拿出了纸笔，开始趴在书桌上写下离婚协议书。
这病态的感情，随着小雪的离世，也是时候结束了。
直到深夜，陆战北才敲响了我的房门。
他终于想起来，好像晚饭都没见到女儿的身影。
可开门的第一句话，他却是斥责：“不就是关了她一天禁闭么？现在都开始闹离家出走，连家都不回了是吧！
一同烧给了她。
小雪，如果你收到妈妈的信，一定要记得，多来妈妈梦里好不好，从今天起，妈妈只有你了。
4
第二天，我去学校收拾小雪的遗物。
隔着窗户，我却看到了陆战北，他正坐在茹茹的教室里开家长会。
大嫂依偎在他的身旁，茹茹坐在他的怀里。
“爸爸，我期末考了98分，一会儿老师还要让我上台发言呢。”茹茹拿着成绩单向陆战北撒娇。
我的心里一片冰冷，没想到，茹茹现在已经在叫他爸爸了。
陆战北宠溺地摸着茹茹的头夸奖道：“这份成绩单我已经看过好几遍了，茹茹最棒了！”
之前，面对小雪的成绩单，他可是连看都不看一眼。
可如今他却说，已经看过好几遍茹茹的成绩单了。
爱与不爱，一眼就看得出来。
大嫂无奈地笑笑：“你别把小孩子夸得太骄傲了。”
陆战北反驳：“小孩子就是要多夸才会自信，更何况茹茹这么乖。”
“嘻嘻。”茹茹笑着钻进陆战北的怀里，用脑袋去蹭他的胡渣。
三个人看起来亲密无间，仿佛他们才是真正的一家子。
心中涌起莫大的讽刺，他大概没记住，今天小雪的班级也要开家长会吧。
过去，小雪的家长会他从来没有参加过，总是说“大男人去开家长会像什么话”。
可如今，为了大嫂，为了茹茹，他却可以一次又一次地破例。
优秀学生上台发言时，茹茹念起了自己写的作文：《我的爸爸》。
她青涩稚嫩的声音在教室响起：“我的爸爸，是这个军区的首长，他总是很温柔……”
陆战北坐在台下认真听着，眼里满是骄傲与自豪。
而其他家长也不断向他投来羡慕的眼神。
而我只替小雪感到不值，大嫂登堂入室，如今连茹茹都在作文里，把陆战北当成自己的爸爸。
茹茹口中的陆战北是那么温柔，有耐心，与会罚小雪禁闭的陆战北截然相反。
既然这么喜欢别人的孩子，当初
只因为女儿不小心弄脏了侄女的画，就被要兼祧两房的丈夫下令关禁闭。
可我想起医生曾说过，女儿有什么幽闭恐惧症，便不停跟丈夫求情。
他却只冷冷地看着我：“都是你惯出来的女儿，才这么多这症那症的。我看就是得好好管管，小雪才能像茹茹那么懂事乖巧。”
可是他不知道，当晚女儿在禁闭室病发，成为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那一刻，我的心随着女儿彻底死去。
第二天，我冒雨将女儿的尸体送去火化，然后跪在军区首长门口，请求离婚！
1
“爸爸，妈妈，这里好黑，小雪怕……救救小雪。”
女儿被丈夫关到禁闭室之后，听着她撕心裂肺的哭喊，我整个心脏被揪了起来。
可无论我跟丈夫怎么求饶，说女儿有幽闭恐惧症，丈夫都无动于衷。
直到晚上，女儿的哭声逐渐微弱，像婴儿的嘤咛，我焦急得汗湿了一片，对丈夫以死相逼之后，才要到禁闭室的钥匙。
可打开门，却看到女儿乖乖地躺在地上，好像睡着了一样，但她全身僵硬冰冷，已经没了呼吸。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明明白天时，女儿还活蹦乱跳，会说会笑。
怎么一转眼，就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抱着已经死去的女儿，我哭得肝肠寸断。
喉咙腥甜，只感觉胸口血气上涌，猛地喷出一大口血。
我的女儿，她还那样小，才五岁多。
明明再过半个月，就要迎来她的六岁生日。
明明都说好了，到时候要带她去动物园。
明明她还有那么美好的未来可以去感受。
可现在，她却这样躺在我怀里一动不动……
天色亮起时，我才接受了小雪去世的事实。
然后行尸走肉般，把她送去了火葬场。
似乎老天爷也感受到了我内心的哭泣，原本晴朗的天，突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到家时，我的全身已经湿透。
“下了这么大的雨，你送小雪去上学也不知道带伞，回头
又为什么要生下小雪呢？
这样的人根本没有资格做她爸爸，或许小雪先行一步离开，就是不想在人世间再受委屈了吧。
直到家长会结束后，陆战北才顺路到了小雪教室。
他皱着眉和老师说：“小雪这孩子调皮，该管教的时候就得管教，不用顾及我们家长的面子。”
老师摇摇头回答：“小雪很乖，只是近几日都没有来学校上课。”
“什么？！”闻言，陆战北直接挑眉发怒：“这孩子真是越来越不听话了，都是被她妈给惯坏了，现在还敢不来上课了。”
“回去，我一定要好好说说她！”
陆战北丢下这么一句，生气地离开了学校。
5
下午，我领完了离婚证明，回家取行李。
看到我进门，他劈头盖脸指着我一顿骂：“你又让小雪去做什么了？老师说小雪今天都没有去学校，你就非要这么惯着她吗？”
我冷冷的看着他，不想再解释一句话。
反正他也不会相信我，何必浪费口舌。
陆战北看着我沉默木然的神情，不知从何处涌上一股心慌，他却只能用愤怒来掩饰：“小雪是不是好几天没有在家吃饭了，我警告你，今晚必须把她抓回来。”
抓回来？
算算时间，小雪的骨灰确实可以“回来”了。
我扯了扯嘴角：“好啊。”
得到我的回答，陆战北的神情终于放松了一些。
他大马金刀的坐在沙发上，点了根烟，如同施舍一般：“要是小雪最近表现好，我就请假带她去游乐园玩一趟。”
说话间，大嫂在房间内招了招手：“战北，你进来帮我拉一下裙子拉链吗？”
陆战北急忙灭了烟，起身走进了房间。
等他走后，我环视了一圈这个住了七年的房子。
带着行李和小雪的一支发卡，毫不留恋的走了出去。
一直到了晚饭时分，陆战北才注意到我消失。
他皱着眉，冷哼一声：“这孩子让她带的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他正想差人去找我，手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