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产就生下八个宝宝，她才真是辛苦又伟大。”
我的心脏像是被针密密麻麻扎过一般，狠狠扎进心里最柔软的地方。
原来在他心里，我和他的孩子还比不上林冉冉的狗重要。
“所以你们是来炫耀狗顺利生产的吗？”我想起两个孩子，喉间一哽。
“我是来求你帮忙的……瑶瑶姐。”
林冉冉垂着泪，抓着我手腕做出柔弱的姿态。
我一把甩开，“我现在身体虚弱，怕是没什么能帮上你的！”
“宋瑶！”季贤恒厉声呵斥，“只是个小忙，你别太冷血！”
“你是双胎，泌乳素自然也是双倍的，小糯米暂时没有奶，所以现在问你要一点奶去喂养小狗……”
我抄起床头柜的杯子狠狠砸向他，“滚！”
林冉冉高声哭喊：“小糯米的孩子活不下来了，那我也不想活了！”
她猛地抓起桌上的水果刀就要割腕。
季贤恒大惊失色，飞快夺走水果刀扔掉，可那刀刃却在我腿上划了好深一道口子。
鲜血立马喷涌出来。
季贤恒将哭到几乎昏厥林冉冉抱着安慰，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给我造成的伤口。
混乱中，碰倒了一旁的黑色的医疗箱，只开了一个小口子，就溅出一摊血水。
林冉冉吓得在季贤恒怀里钻得更深，于是他将箱子一脚踹远。
那个箱子里装的是还没睁眼看看这个世界就永远离去的孩子！
我眼泪一下就涌了出来，不顾伤口的疼痛，扑上去想要护住他们。
可这一举动没来由地惹怒了季贤恒，他将箱子踢得更远，叫清洁工处理掉。
“不！不要！”
我哭得肝肠寸断，将箱子死死护在怀里。
他身形一顿，“你……宋瑶，你是不是得了产后抑郁症啊！”
季贤恒无暇顾及我，抱着林冉冉离开了，徒留我一人的痛哭声响彻病房。
过了好久，季贤恒再回到病房时，带了月子餐。
他轻咳一声，给我道歉。
“刚才是我太过激了，可是你不该在我给小糯米做手术的时候那样骗我！”
“冉冉她因为喜欢我才得的抑郁症，我有责任照顾她，不过我只把她当妹妹，刚才说的那些话也是为了安抚她而已，你向来懂事，肯定能理解
上不丁点大的小奶狗抱起。
重重摔到地上后只叫了一声，便没气了，口鼻溢出鲜血。
她哭得梨花落泪。
“瑶瑶姐，你不喜欢我就冲我来，为什么要摔死无辜的小狗，小狗才刚出生啊，它也是一条命……”
我张嘴正要解释，一个巴掌无比快速地甩我脸上！
4
“宋瑶，我都跟你说了，我跟冉冉不是你想的那样，那可是一条命，你怎么这么狠毒！”
我的脸颊高肿，哑口无言地失了神。
林冉冉突然起身朝高架桥的围栏冲过去。
“小狗死了，我也不想活了！恒哥你替我照顾好剩下的小狗吧，你的恩情我来世再报！”
季贤恒立马冲上去把林冉冉抱住。
他无比失望地看向我，怒吼道，
“宋瑶！你明明知道冉冉有抑郁症你还刺激她！我对你简直太失望了！”
我怔怔看着众人越来越激烈的指责，摇着头喃喃说道“我没有”。
更有好事者拿出手机开始录像。
季贤恒一把夺过我手上的离婚协议，果决地在最后一页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离婚！如你所愿！”
“但是我要安安的抚养权，双胞胎在哺乳期，我要不到，但安安就算打官司，我也会带走！”
我披散着头发，笑得诡异，像个疯子。
“季贤恒！孩子……你一个都得不到了……”
“凭什么！你那么心狠手辣，我很不放心安安在你身边长大！”
我声音尖厉，“因为他们死了！”
“你……”他气急，“为了不让我得到抚养权，你竟然舍得咒自己孩子死！毒妇！”
我捡起地上的离婚协议，不再看他一眼。
任由那些吃瓜路人人拍下我。
网暴我也好，辱骂我也罢。
我已经不在乎了，我只想带着我的宝宝们回到老家，安葬在母亲的墓碑旁。
次日清晨，林冉冉给我发了个录音。
一些不堪的喘气呻吟混杂着一句句承诺传入耳中。
我很平静地关掉手机，取出手机卡，扔出车窗外。
“师傅，去机场。”

1
二胎双胞胎难产，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给本该陪产的‘妇科圣手’丈夫打电话。
电话那端传来一阵阵狗叫哀嚎，他语气冷淡至极。
“我在给冉冉的狗做剖腹产，你肚子里就两个，狗狗的肚子里可是有八条生命！”
“再说了，难道没有我接生你就生不下来吗？冉冉有抑郁症，她的狗要是死了的话，冉冉也会活不下去的！”
没等我说完，他就挂了电话将我拉黑。
心疼我的儿子安安跑去求季贤恒给我开刀，却被焦急护送狗狗去宠物医院的他一把推倒。
安安哭着追车，被身后疾驰的大货车直接碾死。
未出世的两个孩子，因为开刀不及时，活生生被憋死在肚子里，我也因为大出血，永远失去为人母的资格。
痛失三子的我哭得肝肠寸断。
季贤恒在看到三个骨灰盒和离婚协议书时，却发了疯。
……
抢救后的我刚被推进病房，季贤恒就带着林冉冉闯了进来。
他一脸愠怒地将我拽起来，吼道，“宋瑶，你快三十的人了生个孩子还这么矫情？非要我陪着？”
“冉冉的狗差点就死了，你知不知道！你居然因为吃醋，连院长都惊动了，说必须剖腹产，非要我回来操刀？”
视线落在我扁垂的肚子上时，他嗤笑一声。
“这不是顺产生下来了吗？别摆出一副柔弱的样子，我是医生，最了解顺产，就凭你的体质，顺产完估计都能去跑马拉松，你现在这样只会让我感到厌恶！”
剖腹产的刀口在他剧烈的拉扯下又崩开来，痛得我浑身直冒冷汗。
我面色惨白，嘶哑着声开口：“孩子……没有了，因为难产……”
我话还没说完，林冉冉突然红着眼哭出声来。
“对不起，瑶瑶姐，都怪我不好，小糯米难产了，我找不到人帮我，只能找恒哥，你别因为我记恨他了，连孩子都不给他看……”
季贤恒冷冷地瞪了我一眼，心疼地安抚林冉冉。
他眼底划过一丝嘲弄，“她生孩子重要什么！又不是第一次生了，还搁那装清纯装得跟没生过孩子一样，就是被我惯坏了！”
又想变脸似的，对着对林冉冉温声道。
“你别理她，小糯米第一次
我对吗？”
以前也是这样，只要林冉冉不开心，他就会作弄我和安安来逗她开心，然后再给个甜枣，回来哄我和孩子。
我看着他衬衣下摆上的口红印，木然地笑了笑，内心一片凄凉。
见我表情有所缓和，季贤恒认为我已经原谅他了。
他转移话题问道：“对了，孩子怎么样了？是两个儿子还是两个女儿？不会是一儿一女吧？”
他满脸期待地喊来护士，让把孩子抱过来让他看看。
护士一脸欲言又止地看了看我，说道，
“季医生，那个，您的两个孩子已经……”
2
一声电话铃响打断护士的话。
不用想就知道是林冉冉，季贤恒直接按了接听，传来林冉冉娇弱发嗲的声音。
“桓哥哥，小狗刚刚吐奶了，怎么办啊，会不会活不了……”
“冉冉，你别怕，我马上过来！”季贤恒匆忙地，甚至连外套都忘了拿。
护士为我打抱不平地在后面喊，“季医生，您太太刚刚做完剖腹产手术……”
季贤恒早就消失在医院走廊，我心如死灰地拉住护士，我不需要他的怜悯。
“不用告诉他，我想去看看我的孩子，可以吗？”
我的儿子，安安，他现在躺在十八楼的太平间里。
我扶着腹部的刀口，步履蹒跚地进了那间冰冷的告别室，安安睡得很安详。
大颗的泪砸在手背上，我把那个小小的身体抱进怀里。
“我的傻安安，痛不痛？是妈妈没照顾好你！”
“妈妈好想你，你那么乖巧听话，怎么舍得离开妈妈的？”
“为什么不把我一起带走？你们孤零零地怕不怕啊？该死的是我啊！是我为你们选错了爸爸！”
我哭得撕心裂肺，可安安再也不会在我怀里撒娇了，也不会替我擦泪哄我开心了。
那个炽热温暖的小太阳变成了冰冷苍白的月亮。
直到泪流干，手机弹出了推送消息。
是林冉冉的官宣动态。
图片上是紧紧相贴的唇瓣和十指相扣的手。
配文：J先生恭喜你通过我的考核啦！我是你无数次的优先选择，即使没有名分，我也愿意与你携手到老！
那枚熟悉的婚戒深深刺痛我的眼睛。
一切已经不重要了，
我最珍视的宝贝们已经彻底离开了。
季贤恒，我不要你了！
早上醒来，床头柜上放着一份热粥。
季贤恒的消息显示在手机上。
瑶瑶，我有点急事，这两天需要出差，给你买了早餐，请了金牌月嫂和护工。
对了，医院妇产科床位紧张，你顺产的就不要占着病床了，你是我的家属，懂点事，这种情况下继续占着床位对我影响不好，你自己办出院。
乖，等我回来，给你和孩子们带礼物。
我看着站在门口的金牌月嫂，只觉得讽刺得可笑。
打开手机，果然看到林冉冉的炫耀动态。
小狗狗快点好，爸爸可是请了两天的假来照顾你们哦！小狗真的很幸福，遇到了超爱它们的好爸爸~
图片上是季贤恒细心照看小狗的背影。
指甲深深嵌进掌心，心缓缓沉了下去。
我辞退了金牌月嫂，医生强烈建议我住院一个月，我拒绝了。
还有三个孩子的后事等着我去料理。
三天后，我拖着孱弱的身体去了殡仪馆等候室。
再出来时，手捧三个带有余温的骨灰盒，那是他们在这世间给我留下的最后温暖。
“宝宝，我们回家吧！”
三个白瓷罐整整齐齐地摆放在客厅茶几上，一旁放着一份离婚协议书。
空荡荡的家中静得可怕，我恍惚地看向客厅的照片墙。
新添上的那张，正是一个月前安安七周岁生日时，我们三个去照的全家福。
而如今，我的泪漆重重砸在白瓷罐上。
我给季贤恒发了一条短信。
季贤恒，我们离婚吧！
3
对面很久才回复，别闹，我在出差呢，过两天回来。
随后又发了一张三条小金锁的照片。
瑶瑶，看我给孩子们选的礼物好看吗？你的礼物也有，回来给你惊喜！
孩子们？我只觉得这个字眼从他的嘴中说出来无比讽刺。
三个孩子全都被他害死了。
可如今他却装模作样表现出一副好爸爸的模样。
我仔细看了眼金锁上的花纹，瞬间愤怒填满了整个胸腔。
这金锁昨天才出现在林冉冉家狗的脖子上面！
八只小狗，一狗一条。
季贤恒，就连这唯一一点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