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要跳楼吧？”
秦权低头看了看手机，没有说话。
“喂，你该不会真对她动心了吧？”一旁的人推了他一下，“别忘了，当初要不是她抢了许念的奖学金，许念也不会被家里送出国。”
听到到许念的名字，秦权眼神突然冷了下来，“急什么？等许念接风宴那天，正好是她生日……”
他顿了顿，“我会给她一个终身难忘的惊喜。”
“到时候把她的小视频发到网上，”金发男人兴奋地搓着手，“让她这辈子都抬不起头来！”
我死死咬住嘴唇，嘴里顿时一片血腥味。一路踉跄着跑出医院，风刮在脸上生疼。
回到狭小的出租屋，我跪在地上，看着墙上和秦权的合影。照片里，秦权笑容灿烂得仿佛能融化冰雪。而现在，我只觉得浑身发冷。
回忆如潮水般涌来。
一年前，我被几个小混混堵在巷子里欺负，是秦权及时出现给我解围。我们在一起后，他告诉我他患有先天性心脏病，我很心疼他，没日没夜地打工赚钱，就为了给他攒手术费。
就在几天前，有人急匆匆找到我，说秦权突然晕倒在路边，急需筹钱做心脏手术。为了这笔救命钱，我咬牙把自己的第一次卖给了一个满脸横肉、令人作呕的老男人。
原来，他接近我，只为报复我当年凭实力赢的奖学金。可那个名额是我穷苦生活的救命稻草，对许念来说连买个包都不够。
我再也撑不住，跪在地上放声大哭，保温桶里的汤洒了一地。
苏木，你真是个彻头彻尾的傻子！
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屏幕上显示“未知号码”。
我本来想挂断，却在恍惚间接通了。
“是……苏木吗？”是一个陌生的男声。
“我是伦敦圣文斯特医院的威廉医生。很遗憾通知您，苏老先生今早去世了。”
“他最后的心愿.……”医生顿了顿，“是希望您能来参加葬礼。”
电话那头传来纸张翻动的声音，“另外，他给您留了一封信和一些东西。你能来一趟英国吗？我会让人帮你安排好机票。”
窗户里映出我狼狈的倒影。
“我会去的。”
2
我本来这辈子都不打算和外公有任何联系。当年妈
来很清爽。他站在窗前接了个电话，声音压得很低，但我还是听见了“视频”两个字。
他挂断电话后，神色复杂地看了我一眼，随即又换上那副温柔的样子，“苏苏，我今天有点事，晚上游轮见。”
我笑了笑，乖巧地回复他，“好，不见不散。”
再见了，秦权。
回家拿了行李，我直接打车去了机场。
候机时百无聊赖地刷着手机，突然，屏幕被一条热搜推送占满：
《清北高材生私密视频曝光！》
他还是发了。我对他最后的一丝情意都消散地无影无踪。
我直接关机，注销了电话。

有那天在病房里见过的金发男人。
“天呐，这不是我的奖学金小偷吗？”许念没想到是我，眼睛一下子闪烁着兴奋的光。
“怎么，穷到要来陪酒了？”
就在这时，里间的门开了。秦权走出来看到我，瞬间脸色变了。
他脸上闪过慌乱的表情，随后扯谎道，“我是来推销信用卡的……”
整个包厢爆发出压抑的嗤笑，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这么拙劣的演技，以前的我怎么就没发现呢。
我端着托盘往前走，突然被人狠狠绊了一跤。瓶砸得粉碎，酒溅在许念的裙摆上。
“我的裙子！”许念尖叫着跳起来，精致的五官扭曲变形，“这可是限量款！”
一旁的金发男人看到我，脸上也露出恶作剧的笑容，“你弄脏了许小姐的裙子，快给许小姐道歉。”
我死死咬住唇， “对不起，许小姐。”
“就这样？”许念突然从她的爱马仕钱包里抽出一叠百元大钞，随手往空中一抛。
粉红色的纸币纷纷扬扬落了一地。
“跪着把这些钱一张一张捡起来，再学几声狗叫，我就原谅你。”
我的指甲掐进掌心。
秦权在一旁，压低声音劝我，“苏苏，要不道个歉吧，这些人我们惹不起。”
他还在演……假的，都是假的……
我猛地抬头看他，心脏像被狠狠捅了一刀。
金发男人不耐烦了，一把拽住我的头发，“吗的！快道歉！”
我疯了一样推开他，“滚！别碰我！”
“操！”金发男人暴怒，抄起桌上的XO酒瓶，狠狠砸在我头上。
酒瓶炸开，玻璃碎片飞溅，温热的液体顺着我的额头流下来，分不清是酒还是血。。
我踉跄着后退，模糊的视线里，秦权似乎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彻底失去意识前的时候，只听见有人在嘲笑，
“装什么清高？小视频我们都看过了！”
4
刺鼻的消毒水味中，我听见刻意压低的对话声。
“权哥！你干嘛反应这么大啊！一个孤儿而已，死了都没人收尸，你紧张什么？”
“咱不都说好了，往死里整她吗？”
我猛地攥紧了被子。
“砰！”一声巨响，秦权狠狠锤了一下桌子，震得我床头
为了筹钱救秦权，我瞒着他卖掉了自己的第一次。
我颤抖着将那个沾满汗渍的信封递给他，里面装着我用最珍贵的东西换来的五万块钱。
秦权接过钱时，眼眶通红，“苏苏，你要兼职多久才能攒到五万呀，我会对你好的。”
可当我去医院看他，却隔着门听到了里面的哄笑声。
“权哥牛逼啊！苏木那傻妞真去卖了！”一个油腻的男声大笑着，“你们听这视频里她哭得多惨，还一直喊着秦权的名字呢！”
“哈哈哈五万块就搞定了？权哥你养的那条藏獒都不止这个价！”
我浑身发抖地透着门缝，看见秦权靠在病床上，手里晃着红酒杯，哪有半点病人的样子。
“卧槽，权哥你也太狠了，这视频把她脸拍得这么清楚……”
“那还不是怪她，惹了权哥心爱的女人，她活该！”
“对了秦权，你打算什么时候把视频发出去？”
秦权低头看了看手机，没有说话。
一旁的人推了他一下，“你该不会心软了吧？当初要不是她，许念也不会被扔到美国去。”
秦权放下酒杯，语气随意，“等许念接风宴那天，刚好是苏木的生日，给她一个惊喜。”
……
1
我提着保温桶站在病房外，刚准备推开门，就听见里面传来阵阵哄笑。
“秦权，你这招绝了！苏木那蠢货真去卖了！你们听这视频里她哭得多惨，还一直喊着秦权的名字呢！”
我死死抠住门把手，指甲折断在掌心里都没察觉。
透过门缝，我看见秦权慵懒地靠在病床上，手里晃着酒杯，面色红润，哪有半点病人的样子。几个衣着光鲜的公子哥围在他身边，脸上带着恶心的笑容。
我使劲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权哥这演技，不去当演员真是可惜了。”一个染着金发的男人拍着秦权的肩，“她被你骗得团团转，又是卖血又是卖身的，绝了！”
“哈哈哈五万块就搞定了？权哥你养的那条藏獒都不止这个价！”金发男人笑得直拍大腿。
“咱们权哥可是忍辱负重，又要装深情，又要装穷装病。”另一个人大笑。
“对了权哥，你打算什么时候把视频发出去？到时候她
的水杯颤动。
“靠，权哥，你不会真的喜欢上她了吧？这么穷酸的女人，玩玩得了，动感情可就没意思了啊！”
房间里突然安静得可怕，连点滴落下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秦权声音冷得像冰，“我只是不想闹出人命。”他顿了顿，“要玩，就玩大的。”
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了行了，咱可都安排好了，好好给她个教训。”
再次醒来时，两个护士在床边低声交谈。
“怎么办！这个人出血太多，我记得她之前一直在这献血，应该可以优先用血吧！”护士焦急地翻着记录，“奇怪……系统显示她半年来献了1200cc，但记录全在许念名下……”
“别查了。”年长的护士一把按住她的手，声音压得极低，“秦少亲自吩咐过，把她的献血都记在许小姐名下。”
被子下的指尖颤抖。
原来如此，我抽干的每一滴血，都成了许念的“善举”。
秦权，你就这么爱她吗……
我记得半年前那个雨夜，秦权发着高烧蜷缩在我出租屋的沙发上，脸色惨白得像纸。
“我去献血。”我当时毫不犹豫地挽起袖子，“听说献血可以优先用血，还能减免费用。”
秦权虚弱地拉住我的手，眼里闪着我看不懂的光，“苏苏……”
现在想来，真是讽刺至极。
我还卖掉了人生中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昂贵的首饰，那是妈妈留给我最后的礼物，就为了给他买营养品补身体。而他，却把我的真心踩在脚下，碾得粉碎。
医院最后还是为我调来了血。我麻木地看着鲜红的液体流入血管。从模糊的意识中彻底苏醒时，枕头湿了一大片。
秦权推门进来时，手里拎着果篮，神色温柔。
“苏苏，砸你的人赔钱了，医药费不用愁。”他坐在床边，动作轻柔地为我掖了掖被角。
真可笑，你们明明都是一伙的。
我扯了扯嘴角，没说话。住院这几天，他寸步不离地守着，喂水喂饭，甚至帮我擦洗。住院这几天，他寸步不离地守着，可我的心早就毫无波澜。他不过是想着留着我给我最后致命一击罢了。
出院那天清晨，阳光出奇地好。秦权难得地穿了件白衬衫，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