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被客人给小费，有些激动。”
原本放在大衣口袋的医检报告单，被我揉成一团紧攥在手心。
听到小费两字，陆言琛的脸上闪过一丝不可察觉的厌恶。
“桑榆就当是为了我换个工作吧，你都不知道我那些同事怎么说我的。”
屈辱感从内心升起，我强忍泪水，将他推开。
陆言琛的脸上闪过一丝慌张。
“桑榆我知道错了，你之所以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我，我都知道的。”
泪水缓缓从脸上划过，耳边嘈杂的声音只让我心烦。
五年前。
自从和陆言琛在一起后，我便总能听到同学的风言风语。
“桑榆，一个小镇做题家而已，也配和陆言琛在一起。”
“陆言琛对她不过是玩玩而已，等着吧，腻了之后早晚甩了她。”
“顾然学姐那么优秀，要我说她才配和陆学长在一起。”
也许是因为可笑的自尊心，别人越这么说便越想证明自己。
我开始付出十二分的努力让自己变得更优秀。
优秀奖学金，四级、六级、各类比赛的第一名都被我拿到手软。
我的变化之大让陆言琛咂舌，他开始变得患得患失。
直到有一天，陆言琛哭着走到我面前。
“桑榆，分手吧！我们家破产了，父亲病重在院，在过不久我也会退学。”
“我害怕拖累你。”
那时候是我们在一起的第二年，也是分手风波后的第二年。
感情已经逐渐趋于稳定。
“欠多少，我帮你还，不要分手好不好。”
我哭着恳求着他。
为了可以还债，我开始不要命的在课下兼职。
就算我在怎么计划，总会有赶不上课的时候，每到这就我就让陆言琛帮我请假。
可就算是这样，我依然因为旷课被全校通报批评。
随着陆言琛家欠的债越来越多，无论我怎么兼职打工，都感觉那个数字向无底洞一般将我套牢。
最后还是陆言琛向我出了一个注意。
“退学。”
思绪回笼。
我透过灯光看向陆言琛，只觉他异常虚伪。
全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空，我缓缓回道：
“你知道就好。”
我起身走向洗手间，陆言琛并没有跟过来。
攥在手心的报告单
的往外逃，直到她突然倒地。
皮肤在地板上摩擦出重重红痕。
“桑榆姐，我只是……”
巨大的声响惊动了还在内卧的陆言琛。
“你对然然做了什么！”
怒气冲冲走过来的陆言琛，突然将我一把推倒在地。
额头被砸在坚硬的铁门上，顿时眼冒金星。
我伸手抓住陆言琛的衣角，轻声辩解：“言琛，不是我。”
顾然瞟了我一眼，赶忙插嘴说道：
“桑榆姐，我知道你肯定不是故意的，毕竟你那么爱言琛哥。”
“你不要多想，我和言琛哥只是普通朋友关系。”
顾然的这番话，无疑在我的神经上跳跃。
原本就虚弱无比的身子，已经是强弓弩莫。
“桑榆，没想到你这么善妒，早就跟你说过我和然然没什么关系。”
胸脯开始控制不住的上下起伏。
脑中闪过他领奖时说的获奖感言。
如果男女朋友都不能证明两人的关系，那什么还可以证明。
眼前开始阵阵发黑。
“不重要，无所谓了。”
我费力的将双手撑在额头上，强撑着一口气。
“桑榆，我知道你喜欢我，但是你也不能因此来控制我的人身自由。”
陆言琛高大的身子站在灯光下，神色冷淡。
“我没有。”
身子下面渐渐变得粘稠起来，好像有血迹溢出。
“桑榆姐，要我说你这善妒的脾气也该改改，怪不得言琛哥要和你离婚呢。”
“离婚？”
我偏着头看向陆言琛，想要听他亲口说出。
虽然早已经知道最终结局，但还是有那么一丝不死心。
毕竟多年的青春，怎么能够不可惜。
“桑榆，我们离婚吧，协议我也已经拟好了。”
指甲狠狠的镶嵌在肉中，印出朵朵红痕。
我双眼发红，眼泪不要命的往下流。
“桑榆，我见到陈安了，你们两个……”
陆言琛开口的那一瞬间，我就知道他要说什么了。
为什么他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成，还要污蔑我的清白。
我气红了眼，声音颤抖的说道：
“签字吧。”
“好。”
签完离婚协议后 ，陆言琛似乎怕我反悔，还没等我离开就立刻请律师公正。
我讽刺的笑了笑。
久都没回来，不会是出事了吧。”
“你不去找找她。”
顾然轻推了一下陆言琛的身子，好心说道。
“然然你就是这么没心眼，桑榆占了你的位置，你还替她操心。”
“放心吧，这么大人了，死不了的。”
我透过门缝看着两人调情，内心的屈辱不言而喻。
思绪回到从前。
陆言琛是比我大两届的学长。
我刚上大学时，他已经是学校的风云人物了。
他家境不错，学习又好，曾是许多女孩的爱慕对象。
我怎么也不会想到我们会有联系。
但是就这么突然，在新学期开学的某一天，陆言琛突然对我展开了强烈的追求。
我就这么沦陷了。
直到有一天，我听到陆言琛亲口说出。
“桑榆啊，我怎么可能喜欢她，不过看她长得漂亮玩玩而已。”
如坠冰窖是什么感觉，我在当时就已经感受过了。
我和他闹分手，他却死活不同意。
“桑榆除非我死，否则你别想和我分开。”
当时我真的想不通，怎么会有一个人不爱另一个人也要想着绑在一起呢。
现在想来，我脾气好，又事事顺着他，估计被他当成了免费的保姆和暖床丫头了吧。
没过多久客厅传来了房门关闭的声音。
我微微打开杂物间门缝，客厅空无一人。
身子就这样瘫坐在地上，感受着地板冰凉的温度。
大口的喘气声从胸腔内传出，像是要把刚刚受到的惊吓彻底掩埋。
没过多久陆言琛就回来了。
他看见在客厅打扫卫生的我，眼神有些诧异。
“桑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都这么晚了怎么不让我去接你。”
“遇到坏人怎么办。”
陆言琛的语气有少许不自然。
我内心发苦，一个人怎么可以迅速切换两种面孔。
“脸色这么惨白，是不是生病了。”
陆言琛神色照常的走过来，将我紧抱在怀中。
我和以前一样，将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微微撒娇。
“没什么，就是有些想你了。”
陆言琛神色极尽温柔。
“对了，你今天发消息说有好消息要跟我说，是什么事？”
我在他的怀里拱了拱，神色如常。
“没什么，就是今天第
被我用力丢到马桶内。
陆言琛不配拥有我们的孩子。
随后按下冲水按钮，报告单被水卷走。
天色刚刚微亮，我看着陆言琛那熟睡的面容。
偷偷在网上预约了人工流产。
……
也许是休息日，医院里人很多。
拿到号码之后，我便安心的坐在了旁边的等待区。
“桑榆，你怎么会在这里？”
熟悉的嗓音从耳边传来，我抬头看去。
来人是陈安，我的大学同学。
“好久不见。”
我点头微笑。
“生育门诊？桑榆你怀孕了。”
陈安的语气有一丝不可察觉的落寞。
“陆…言琛他对你还好吗？”
内心中突然涌起一股酸涩。
马上要溢出的眼泪被我用劲憋在眼眶中。
我侧过头拼命的眨着眼睛。
“还好。”
嗓音内有一丝克制的哭腔。
陈安眼神晦涩，他用令人不可拒绝的力道将我的身子扳正。
“桑榆。”
耳边传来叹息声。
心底的防线突然被击破，我开始抑制不住的放声大哭。
“陆言琛对你不好，是吗？”
我没有说话。
两个人就那样僵持着。
直到医生的叫号声，打破了平静。
整个手术的过程非常痛，不仅是身体上，更是心理上。
躺在手术床上的那一刻，整个人如同一只待宰的羔羊。
逃出手术室的心，没有比现在更强烈过。
但是为了我，也为了我的孩子。
这个决定必须做。
从手术室出来的时候，陈安还在。
我并没有看他，只是拖着疲惫的身子向院外走去。
“桑榆，你真是不要命了。”
陈安气急败坏的说道。
我的嘴角露出一抹苦涩，如果有其它选择该多好。
如果陆言琛没有变心该多好。
“陆言琛，他知道吗？”
我微微摇了摇头。
陈安嘴角微动，知道我不想多说，便也没有再问。
只是临走时，往我手里放了一张卡。
“桑榆，别怕，我永远会在。”
……
回到家，打开门锁。
我没有想到这次居然能和顾然正面碰上。
打开门的那一瞬间，我开始条件反射的往外走。
“桑榆姐，好久不见。”
我没有理她，一个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