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小说 现代都市 世子威武结局+番外
世子威武结局+番外 连载
世子威武结局+番外 青木书生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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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木书生

    男女主角分别是林镇北林舒的现代都市小说《世子威武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青木书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徐剑南见老爹一如既往地宠溺自己,于是便放下心来。老爹身为刑部尚书,根本不用自己动手。只需要动动嘴,便能让林舒和那个愣头青邻居灰飞烟灭。“爹,那我等您消息。”徐剑南规规矩矩地施了一礼,退出书房。徐有道捋着胡须,心中盘算,该用什么方法,为儿子出这口气。哪怕明知道儿子极有可能在仗势欺人。但作为他的儿子,也轮不到两个寒门子弟教育。必须让对方付出代价。其实以他的身份,想要弄死几个平民百姓,真不比弄死两只蚂蚁困难多少。他必须想出最毒辣的手段。还不能引火烧身。心里正在盘算的时候,突然听到后面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徐尚书,可是在琢磨为儿子报仇?”徐有道猛地一回身,只见一个英气勃勃的青年,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他的身后。“战将军?为何不声不响,进我徐府?”...

章节试读

徐剑南见老爹一如既往地宠溺自己,于是便放下心来。
老爹身为刑部尚书,根本不用自己动手。
只需要动动嘴,便能让林舒和那个愣头青邻居灰飞烟灭。
“爹,那我等您消息。”
徐剑南规规矩矩地施了一礼,退出书房。
徐有道捋着胡须,心中盘算,该用什么方法,为儿子出这口气。
哪怕明知道儿子极有可能在仗势欺人。
但作为他的儿子,也轮不到两个寒门子弟教育。
必须让对方付出代价。
其实以他的身份,想要弄死几个平民百姓,真不比弄死两只蚂蚁困难多少。
他必须想出最毒辣的手段。
还不能引火烧身。
心里正在盘算的时候,突然听到后面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徐尚书,可是在琢磨为儿子报仇?”
徐有道猛地一回身,只见一个英气勃勃的青年,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他的身后。
“战将军?为何不声不响,进我徐府?”
那人正是战英,冷笑一声道:“你不是要找打你儿子之人?
不用找了,就是战某做的。”
“你......堂堂前锋营主将,为何对我儿下毒手?”
徐有道吃了一惊。
本以为跟儿子过不去的,只是普通百姓。
哪想到竟然是燕王义子,十三太保之一的战英。
如此一来,儿子这顿揍恐怕是白挨了。
毕竟战英有勇有谋,乃是燕王最为宠爱的义子之一,北燕军新生代将领的佼佼者。
就算是他这个刑部尚书见了,也得礼让三分。
还怎么给儿子报仇?
只不过固然如此,燕国文官序列和武将阵营,向来水火不容。
战英打了他徐有道的儿子,还不声不响地摸进府来,当面向他承认。
这已经不是普通事件,是在当面向他示威。
身为刑部尚书,岂能受此窝囊气?
徐有道凛然道:“我儿到底犯了什么错,能劳战将军出手教育?”
“他欺压同窗,横行不法,战某路见不平,仗义出手。徐尚书教子无方,该当警惕。”
“路见不平,仗义出手?”
徐有道仰天大笑道:“我儿若犯刑律,自有官府处罚,关于战将军何事?
阁下不过是军中将领。
徐某如何教子,还轮不到阁下说三道四。
今日你不请自来,擅闯徐府,徐某定要参上一本。
徐某掌管刑部,这书房内有多少机密文件,岂是谁都能来的?”
徐有道义正词严,据理力争,已然为战英罗织了罪名。
就算对方是军中武将又如何?
不过是个耿耿武夫而已。
他徐尚书也不是吃素的。
战英扫视了桌案一眼,冷笑道:“擅闯尚书书房,偷窥机密文件,好大的帽子。”
随即掏出“镇抚使”腰牌,亮在手中道:“将军战英,的确管辖不了六部尚书。
但战某有这个,可不可以?”
“北林卫镇抚使?”
徐有道看到这块三指宽的黑牌,顿时像被迎头重击一样,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冒金星。
他可以不理会军中将领。
但北林卫身份特殊。
那是直属于燕王的眼线爪牙,行事狠辣无比。
所有官员无不谈之变色。
被北林卫盯上,轻则不明不白,命丧诏狱,重则抄家灭门,家破人亡。
就算六部尚书也不例外。
而战英能有这块腰牌,他丝毫不觉怀疑。
以对方受信任的程度,多半是燕王亲自赐予的。
他只觉得双腿发软,颤声道:“战......战将军,下官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得罪。
不知将军今日登门,可是要......传唤徐某?
徐某对王爷忠心,天地可鉴啊。
请将军宽限半个时辰,让徐某交代一下后事。”
“不用了,”战英见把徐有道吓住,平静地收起腰牌道:“今日战某登门,只是要告诫一下徐尚书,要好好约束儿子。
不要让他再胡作非为,败坏徐尚书名声。”
“就......就为这点事儿?”
徐有道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堂堂前锋营主将亲自出马,而且还有北林卫镇抚使的身份,只是让他管教儿子。
这多少有点杀鸡用牛刀之嫌。
“徐某一定对犬子严加管教,定不再让他胡作非为。”
“既然如此,战某告辞!”
战英说着,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
走到门前的时候,突然回身道:“战某前来之事,不可让其他人知晓。
若不然,下次便不是告诫,而是邀请徐尚书进诏狱了。”
“不敢,不敢,此事徐某烂肚子里,绝不会让他人知道。”
徐有道赶忙跟在后面赔笑。
战英走房顶离开。
徐有道过了一会儿,才觉得背后凉飕飕的,被冷汗湿了一大片。
“来人,把少爷叫来!”
“是!”
不一会儿,徐剑南便得意扬扬地走了进来,“爹,你是不是想到惩治那两浑蛋的办法了?
不过是收拾两个平民百姓而已。
也不用专门把我叫来吧。”
他不以为意,随手拿起桌上的一个梨子,咬了一口。
“啪!”
徐有道一个耳光,狠狠地扇到他的脸上。
他口中梨子喷了出去。
这一巴掌,把他彻底给打蒙了,脸颊火辣辣的发木,已经不像是自己的。
“爹,你干啥?为什么打我?”
徐剑南急道:“我刚刚回来,又没做什么错事。”
“你还没做错事?”
徐有道气得七窍生烟道:“我们徐家,差点就毁在你手里,你还敢装无辜?”
“我怎么了我?咱们徐家,家大业大,你又是刑部尚书,怎么就毁我手里了?”
徐剑南据理力争。
徐有道不能跟儿子明说,从旁边拿起顶门的木棍,怒道:“我打死你个败家子。
老夫送你去书院读书,你却飞扬跋扈,欺压同窗,老夫定不饶你。”
“爹,您这是怎么了?”
徐剑南边逃,边辩驳道:“欺负同窗算什么?
上次就算打死了人,也没见你这么生气。
今天儿子是被人打了,回家又被你打。”
“少废话,今天不让你长长记性,徐家早晚受你拖累。”
徐有道一棍子抽在儿子的腿上。
徐剑南没想到老爹真打,腿一软,摔倒在地上。
紧接着,徐有道棍子雨点一般落了下来,把徐剑南打得左右翻滚,死去活来......

林舒散学,从书院步行回家。
快要到村口的时候,突然有两个身穿官服的差役拦住了他。
差役拿出一张纸,上面用毛笔画着一个年轻女子的形象,问道:“见过这个人么?”
林舒看了看。
虽然画像比较简陋,但看得出来,那画像上之人十分美貌。
林舒摇了摇头道:“没见过。”
差役道:“这是官府逃犯,若是遇见,马上报官。
若是窝藏,与案犯同罪。”
林舒好奇地问道:“这样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子,犯了什么大事?”
“你少管,”差役粗暴地道,“见到之后,马上上报便是。”
“这个罪犯叫什么名字?”
“韩妙云!”
两个差役大摇大摆地走了。
姓韩?
难道是韩学子的妹妹?
林舒心里闪过一个念头。
但随即又摇了摇头,觉得有些可笑。
那韩学子的妹妹,不是已经在大火中被烧死了?
怎么会成了逃犯?
他抛弃这不靠谱的念头。
回到茅草屋,见到几天不见的老爹,倒也亲切。
林镇北道:“一路跑回来,累了吧。
你娘已经给你烧好了热水,洗个澡,然后吃饭。”
林舒饥肠辘辘道:“饿死了,先吃饭。”
林镇北坚持道:“先去洗澡,要不然没饭吃。”
林舒不知道老爹又抽什么风。
但是看到对方砂锅大的拳头,只能妥协。
娘亲已经烧好了热水,倒进柴房的木桶里。
林舒来到柴房,关好门,脱了衣服。
用水瓢舀水冲洗。
突然,听到身后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猛地一回头,只见柴门缝里,露出两只眼睛。
“什么人?”
林舒大怒。
自己又不是美女。
哪个变态,竟然偷看自己洗澡。
随着他一声大喊,木门扑通一声,被推倒了。
林镇北萧素素夫妇,尴尬地站在门前。
“爹,娘,你们干什么?”
林舒赶忙拿衣服围在腰间。
林镇北萧素素已经看清楚,儿子右臀上有磕醒目的朱砂痣。
这颗痣,连儿子本人都不知道,只有他们夫妇晓得。
所以,也就排除了其他人冒充的可能。
想想也是可笑。
天底下怎么可能有如此相像之人,连亲生父母都分辨不出来。
林镇北干笑了笑道:“你我是父子,就算同浴又如何,看看怎么了?”
萧素素也没好气地道:“你是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
老娘什么没见过,你倒害羞了?”
“你们懂不懂隐私?”
林舒感到无语。
林镇北萧素素一溜烟地跑了。
林舒他这才重新关上门,洗完澡,然后去吃饭。
晚饭是娘亲亲手所做,做得非常可口。
吃完晚饭后,林镇北突然问道:“听战英说,你在书院跟人起了争执?”
“是,那人叫徐剑南,是咱们北燕刑部尚书徐有道的儿子。”
林舒说完,本来以为老爹会大吃一惊,再把他揍一顿。
毕竟一个平民百姓的儿子,去招惹尚书之子,简直是自己找死。
说不定还给家族带来麻烦。
没想到,老爹听完却很平静,淡淡地道:“有什么事就去找战英。
本......我当年带他走南闯北,像亲儿子一样,让他长了不少见识。
他一定能帮你。”
“好。”林舒点了点头。
趁着天还没黑透,他来到隔壁战英的茅草屋。
战英无父无母,孤身一人。
但是家里收拾得干净整洁,桌凳上一尘不染。
“小舒,快来坐。”战英很热情。
“阿英哥,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有秘密身份?”林舒劈头便问。
战英愣了愣神:“为什么这么问?”
“一个普通农家青年,怎么会内家功夫?”
林舒疑惑道:“而且你那天打了书院护卫,什么事都没有。
连护院执事见了你,都很害怕的样子。”
“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战英没想到林舒观察得这么仔细,于是神秘兮兮地说道:“你猜得没错,其实,我早已加入北林卫,成为他们的密探。”
“难怪,”林舒道,“看来我爹让我来找你,是找对人了。”
“林大叔让你来的?”
“是啊。”
“有什么事,你就说吧,只要我能做到,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战英拍着胸脯,正义凛然道。
林舒想了想道:“我跟徐剑南有过节,你已经知道了。
今天他又找山长来刁难我,看来不除掉他是不行了。”
“你想杀了他?”战英道,“他虽然是刑部尚书的儿子,有点棘手,但也不是不行。”
“我是想杀他,但我会用正大光明的手段,绝不会用暗杀。”
“什么正大光明手段?”
“那徐剑南作恶多端,死有余辜,杀他十次都不多,只是我知道的,便有韩家灭门案。”
林舒将自己猜测的韩家灭门之事,详细叙述一遍,然后看着战英道:“你既然是北林卫密探,要是证据坐实,能不能将徐剑南绳之以法?”
“当然能,”战英道,“他老爹就算是刑部尚书,但我们北林卫直属燕王管辖,跟六部无关。
只要有真凭实据,然后报上去,那姓徐的就死定了。
可你说的那些都是猜测,不能作为证据。”
“所以我便来找你嘛,”林舒道,“要想拿到真凭实据,倒也不难。
他做出这等颠倒黑白,草菅人命之事,定然漏洞百出。
只要找到一个漏洞,顺藤摸瓜查下去,就能拿到证据。”
“我怎么没看出来,哪里有漏洞?”
战英是个武将,对探案不怎么擅长。
林舒道:“咱们先去找到燕京府衙的仵作。
这么多人非正常死亡,一定会经过仵作验尸。
先看看从仵作那里,能不能找到线索。
之前我还担心,怎样能让仵作讲出实情。
既然你是北林卫密探,那就好办了,可以直接逼问。”
“审问的事交给我,”战英拍着胸脯道,“我们北林卫最善于刑讯逼供,千刀万剐之下,没有撬不开的嘴。”
“靠谱,”林舒翘起大拇指道,“有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第二天是书院旬假。
林舒便约了战英,一起去见燕京府仵作独孤阳。
他们一路打听,来到一座远离村落的宅院。
整座宅子孤零零立在旷野里。
大门都是黑色的,看起来令人有些头皮发麻。

天色已经傍晚。
林镇北这才办完府上的事情,回到自己的茅草房。
只见木桌上摆着几个精致小菜,都是萧素素炒的。
“爹,你这一天去了什么地方,这么晚才回来?”
林舒立刻跑到林镇北面前打量了一番。
林镇北指了指道:“你小子,还管上你老子我了?吃饭!”
林舒听话得坐了下来。
萧素素将碗筷摆上。
今天中午的时候林舒便见识到了,母亲萧素素竟然是一位顶级大厨。
在那简陋的灶房里随意鼓捣,就能变出好几道菜。
虽然都是素菜,但真不知道她是如何用有限的调料,做得这么可口。
可面对这一桌子的菜,林舒显然兴趣更在林镇北那边。
“爹,那两首诗卖给那北燕王了吗?”
林镇北端着饭碗,慢悠悠吃了一口饭。
随后从胸口的内兜里掏出了二十两银子。
“喏。”
“不是,爹,你没搞错吧?”
林舒看着桌子上的那两个十两的银元宝,简直出离了愤怒。
他对着林镇北怒道:“爹,我那《游子吟》《破阵子》,就卖了二十两银子?
北燕王当初,不是悬赏千两黄金,还有五万两银子?”
林镇北故意板着脸道:“那两首诗,北燕王说了,虽然不错,但称不上佳作,更不用说绝品了,所以只值二十两银子。”
林舒气的快要吐血,攥着拳头怒道:“黑!太他么的黑了!
这无耻老儿,信口雌黄。
《游子吟》也就罢了。
要是《破阵子》都算不上佳作,这世上还有哪首能算?
定是那老儿心疼千两黄金,想要赖账。
我诅咒那老家伙,生儿子没屁眼。”
“不准胡说八道,”林镇北听儿子张口“老儿”闭口“老儿”,手难免有些痒。
但最后那个诅咒,又让他哭笑不得。
“就你那点本事,人家北燕王能给这十两银子,已经......很好了,吃饭,吃饭!”
他夹了一筷子炒竹笋,送到林舒碗里。
“哎。”
林舒垂丧着脸,一副死了爹的模样。
算了,自己一个草民现在还没资格和王爷叫板。
这个仇先记下了。
不过好在还得了二十两银子。
倒也能缓解一下生活条件了。
林舒努力说服自己后,只能先接受现实。
一家三口闷头干饭。
过了一会儿,林舒见老爹不说话,开口道:“爹,你好像有心事的样子。”
林镇北深吸一口气道:“最近边境不太平啊,我能不担心么?”
“难道匈奴人又准备生事?”
林镇北道:“今年草原上遭遇旱灾,匈奴人养的牛羊大片饿死,他们入冬之前,一定会抢些粮食回去。”
“他们会来燕京抢劫么?”
“那倒不至于,听人说这次他们盯上了宁远城。”
“既然不来燕京,跟咱们升斗小民有什么关系?”
林舒大咧咧的道:“匈奴人袭击宁远,让北燕王那老儿操心去,跟咱们无关。”
燕京地处燕国腹地,轻易不会受到袭击。
但宁远城在最北方,若匈奴入侵,首当其冲。
林镇北瞪了一眼林舒道:“你小孩子懂什么?
宁远也是我北燕城池,受到匈奴人攻击,燕王岂能不管?
若是开战,就要征兵证农夫,你说跟咱们有没有关系?”
林舒道:“宁远城距离燕京五百多里。
燕京既然收到消息,那说明匈奴人已经开始进军。
等燕王组织军队,前去救援,那宁远城恐怕早就被匈奴人洗劫几遍了。
去不去救又有什么意思?”
林镇北听了之后,不由深吸一口气。
其实林舒所言,正是他所担心的。
宁远城离燕京太远,城防也不怎么坚固,守不了多久。
他收到消息,再率军前去救援,根本已经来不及了。
“我儿说的倒也有几分道理,”林镇北自言自语道:“难道宁远就这么丢了?”
萧素素接口道:“宁远不止一座城那么简单。
要是北燕丢了这座重镇,燕京以北数百里的土地,将随时暴漏在匈奴人的铁蹄之下。
到时候连燕京也不安全了。”
林镇北点了点头道:“没错,要是没有宁远做牵制,匈奴铁骑便能肆无忌惮的南下,直接攻打到燕京城下。
若是救援不及,只能等匈奴人洗劫之后,再去夺回来。”
“到时候城内积攒十数年的粮食,都要被匈奴人抢走。”
“不知多少青壮会被杀害,也不知多少女子会被掠去做奴隶。”
夫妻二人面对这残酷的现实,陷入沉思之中。
“爹娘,看不出来,您二位还挺关心军事的,”林舒笑道。
萧素素掠了掠鬓角散落下来的头发,笑了笑道:“作为边郡人,随时面对异族入侵,怎能不关心这些?”
林舒道:“其实,宁远也不是不能救。
只不过不能直接救!”
林镇北没好气的道:“你个小孩子懂什么?
难道北燕军队能飞过去?”
“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林舒郑重的说道,然后在地下摆了三块石头。
他指着其中一块道:“这里是燕京。
这里是宁远,中间相隔五百多里,的确不能直接救援。
但别忘了,这里还有一处所在,距离燕京也不过四百余里,那便是匈奴人祭天的龙城。
那里是匈奴人无比重要之地,堪比咱们汉人的祖坟。
据说他们祭天的金人,也在那里。
假如燕王派一支骑兵,大张旗鼓,直取龙城。
你猜匈奴人会不会害怕?
他们要是害怕龙城丢失,难道不会立即撤军回援?”
说完这些,林舒站了起来,心中一阵吐槽。
这个时代打仗,还停留在欧洲中世纪层次。
只知道两军对砍,根本不讲什么谋略计策,所以连简单的一招围魏救赵都施不出来。
此时林镇北已经愣在原地,嘴唇微微颤抖,瞳孔情不自禁的收缩。
刚才儿子一番言论,已经完全颠覆了他的认知。
用儿子这计策,好像的确能够逼迫匈奴军回援。
到时候宁远城危机将自动解除。
这......这怎么可能?
儿子小小年纪,不止文采出众,竟然指挥打仗,也异于常人。
“爹,娘,你们怎么了?”
林舒看着父母都呆愣在当场,不由感到诧异。

“独孤仵作在么?”
林舒喊了一声,没人答应,于是推门进院,顿时闻到一股浓浓的中草药味。
有个披头散发之人,坐在厅堂中央,用砂锅熬着中药,头也不太抬地沙哑着嗓子道:“我就是独孤阳,你们有什么事?
我天天跟死人打交道,身上阴气重。
还是离远些说话得好。”
林舒看到这人,心里不由打了个突儿:“请问前几日,西山书院一位韩姓学子枉死,可是阁下验得尸?”
独孤阳冷冷的道:“是我,怎么了?”
“他是否被人活活打死的?”林舒问。
“你们是谁?”
独孤阳翻了翻白眼道:“独孤某身为仵作,验尸只对官府负责,旁人无权多问。”
“北林卫办案!”战英凛然说道。
独孤阳斜眼看了看,一瘸一拐的去拾柴火道:“独孤某受雇于燕京府衙,验尸单只能交给府衙差役。
你们要是想看,直接去府衙就行,不用前来问我。”
“我偏要问你!”
战英说着,亮出一条麻绳。
他手一抖,麻绳像一条灵蛇一样,在独孤阳脖颈上绕一圈。
随即将绳头随手扔过树杈,用力一扯。
独孤阳的身躯便被吊到半空中,双脚猛蹬,无处借力。
麻绳勒紧脖子,让他脸色涨得通红,眼珠突出,快要喘不过气。
战英好整以暇的抱着胳膊,冷笑道:“要想说,就点点头。
要是不想说,就直接吊死在这里。”
林舒不由对战英挑了挑大拇指。
北林卫办案就是霸气。
即使弄死人也没事。
独孤阳坚持了不过十几个呼吸,便挺不住了,连连点头。
战英踢了一个长条凳过去,让他双脚有了落脚之地,终于能喘过气来。
“那学子的尸首是我验的,”独孤阳大口喘着粗气道,“他叫韩处端,死于心疾。
身外虽有多处跌打损伤,但不致命。”
林舒愤然怒道:“怪不得那高官子弟能脱罪,原来你是如此验的尸?”
“徐家给你送了多少好处?或者徐家威胁过你?”
“所以让你颠倒黑白,是非不分。”
“韩学子明明是被活活打死,到你这里,却成了心疾而死,如此凶手便可以逍遥法外。”
“你身为仵作,不应该替死者说话,还原事件真相,替冤死者申冤?”
“而如今你却掩盖真相,替凶手包庇,到底是何道理?”
战英抬脚佯装重新踢飞板凳,厉声道:“我们想听实话。”
独孤阳连忙道:“我对天发誓,那韩姓学子的确死于心疾,他身上都是皮外伤,不足以致命。
若我有半句虚言,让我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林舒见对方言之凿凿,一时之间也难辨真假。
从他研读《讯问学》的经验来看,对方说的话竟然是真的。
难道韩学子真的死于心疾?
他继续问道:“那韩氏一门五口惨案,是否也是你验的尸?”
独孤阳愣了愣神,看着凶神恶煞的战英,叹口气道:“好吧,我说。
其实那五具尸首,中间才有猫腻。
按照户籍,那草屋之中,本来有韩处端六十岁之祖父,四十岁的父母,十六岁的妹妹,八岁的弟弟,共五口人。
而现场,也的确找到五具已经烧成焦炭的尸体。
其中祖父、父母、弟弟,四具尸首都对得上。
可是那具十六岁妹妹之尸,在下验来,根本就是个男人之尸。
而且骨质已然粉化,至少已经死一个多月了。”
林舒不由吃了一惊,“这么说,那死者根本不是韩小妹?”
“定然不是,”独孤阳道,“我独孤氏世代仵作,不会连男女都验不出来的。
只是府衙的衙役,非要逼我写成韩氏女子。
我人微言轻,不敢不从,只能照写。”
林舒心中微动。
这么说来,那韩小妹大概率根本就没有死。
只不过是用一具假尸首偷梁换柱,给换了出来。
而这件事,跟县衙的衙役绝脱不了干系。
“那韩小妹叫什么名字?”林舒问。
“韩妙云!”独孤阳答道。
林舒听到这个名字,心里更是雪亮。
之前衙役搜查的女子,不就是韩妙云?
独孤阳急切地想要撇清关系,并且准备立功,大声道:“我做这些,都是衙役逼我的。
这里面一定有隐情。
韩家失火前几天,刚刚下过一场大雨,按说不可能着火的。
而且在火灾现场,我闻到一股刺鼻的味道。
那是引火用的硫磺燃烧留下来的。
现场那么多疑点,只可惜,衙役不让我多说。”
战英把林舒拉到一旁,小声道:“看来你判断没错。
韩氏一门被杀案,多半就是徐剑南所为。
有这仵作为人证,剩下交给北林卫去查就可以了。
相信以北林卫的手段,一定能查个水落石出,并把徐剑南绳之以法。”
林舒只要能除去徐剑南就行,于是点点头道:“那好吧。
对了阿英哥,你刚才那一句‘北林卫办案’可真帅。”
“帅么?”战英凝神问。
“帅!”林舒肯定地答道,“尤其侧颜,更帅!”
“这样?这样?”
战英连调了好几个角度。
最后由林舒确定,找到一个最完美的角度,形成侧颜杀。
林舒还从未见过如此爱装之人,说道:“阿英哥,你先别忙着耍帅,我有事求你。”
“你说。”
“你能不能跟组织说说,让我也入北林卫,成为密探。”
“你?”
战英犹豫了一下,说道:“我上报一下,看看上面怎么说。”
“多谢阿英哥,”林舒道,“你就跟上面说,我会探案,还会询问供词,总之能帮他们很多忙。”
“知道了,你放心吧。”
战英满口答应,然后捆上独孤阳,让林舒先回家。
他自己带着人证,去往北林卫官衙。
没想到这次陪着林舒出来,还能为北林卫立下功劳。
最近北林卫办事不利,正大难临头。
事情的起因,还是因为前一段时间的匈奴偷袭宁远。
其实北林卫的职责,并非仅仅监察百官。
连敌情搜集,捉拿密谍,暗杀敌营高官,也是他们的职责。
可直到匈奴大军快兵临城下,北林卫才探听到,连黄花菜都凉了。
若非林舒献上围魏救赵之策,宁远城大概早就丢了。
因此北林卫指挥使王轻侯,被燕王骂得狗血淋头,整天躲着不敢去见燕王。
如今战英献上这件凭空而来的大案,也能让王指挥使稍稍抬一抬头了。

林舒伏在地下,当头便写道:“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
林镇北看了,不由倒吸一口凉气,瞪大眼睛,瞳孔情不自禁的收缩。
好词啊!
仅仅这几句,就将一个英武的将军形象立住了。
尤其一句“沙场秋点兵”。
这简直写活了他在校军场上操练军马的画面。
他差点就脱口未出:这就是我......这就是我啊,我就是这样的。
然而这等震惊还没结束。
越往下看,林镇北越来越觉得热血沸腾。
“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
“可怜白发生!”
林镇北瞪大眼睛,简直快要疯狂了。
佳作,这绝对是一首佳作。
甚至已经不止于佳作,而是绝品。
恐怕把全天下最好的文人凑集到一起,也写不出这等恢弘大气、慷慨豪迈的诗词。
“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
他摸了摸自己鬓角的白发,这岂不就是他一生真实的写照?
比南楚王重金求的那首,境界不知高出几万倍。
“知音!知音啊!这首词,绝了!”
眼前的林舒要不是他儿子,他早就拉着跪下拜把子了。
林镇北疯狂的摇晃着着儿子的肩膀。
林舒感觉自己快要被摇散架了.
一首拍北燕王马屁的词,老爹瞎兴奋个什么劲儿?
“爹,你搞疼我了。”
林镇北察觉到自己有些失态,假咳一声强装镇定。
“儿子,这首诗可有名字?”
“我想想......就叫破阵子•为北燕王赋壮词以寄之吧。”
林舒回忆了一下,随即说道。
“好!好名字啊。”
“这大乾,除了北燕王,我看没人配得上这首词!”
听见词名后,林镇北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肯定道。
“老爹的这个便宜模样,看着估计是北燕王的小迷弟啊。”
林舒心里嘀咕道。
“爹,你看,我真的会作诗,有很多赚钱的办法,根本不用再去学堂了......”
林镇北听见这话,收敛起笑意,转而严肃道。
“好了,打住,爹告诉你,做人要懂得谦虚,虽然你这两首诗......做的还不错,但千万不能骄傲知道吗?
还是要好好学习的,争取早日考到京城,拿下殿试,那才是真正的光宗耀祖!”
“还有一个月是院试,学堂你再休息几日再去吧。”
“你若是能通过院试,爹就再也不逼你了。”
“这几首诗就由我代你转交给北燕王吧。”
“你好好待在家里。”
林镇北说完便转身,匆匆离去。
他要赶紧将这两首诗,派人给岳母皇太后送过去。
“靠,怎么还得去学堂啊。”
看着老爹满意的离开,而且自己还是得去学堂。
林舒一个头两个大。
不过总算松一口气。
他环顾这座四面透风的小破茅草房,心里暗自思忖,还是要尽快搞钱......
......
另一边。
林镇北赶忙赶去燕京城。
这燕京乃是帝国北境第一大城。
城门巍峨雄壮,高耸的城墙,一眼望不到边。
城门口有军士在把守。
身为北燕王自然没费力气,便进到城内。
眼前大路宽阔,皆以青石铺就,来来往往的行人熙熙攘攘,摩肩接踵。
两侧开有各种店铺,叫卖声、吵闹声,不绝于耳。
他无暇闲逛,很快便回到燕王府。
燕王府是城内最大的一栋单体宅院,红砖碧瓦,足足占了燕京三分之一。
林镇北进入书房,随即便将今早儿子林舒作的两首诗写了下来。
正准备找人发往京城。
这时只见一名身穿战甲,一身干练的将领,急急匆匆地闯了进来。
“王爷你可回来了,出事了。”
此人正是林镇北得力将领,兼义子,战英。
如今,他亲手在军中提拔了十三个中青年将领,都收为义子,合称“北燕十三太保”。
“慌慌张张地成什么体统。”
林镇北瞥了一眼战英道。
后者立刻冷静下来。
“说吧,什么事。”
林镇北问道。
“王爷,今早边境探子传来密信,说匈奴人最近在不太太平,似乎是要有什么动作。”
“哼,还能干什么,无非是马上入冬,要来抢粮了。”
“这帮贼心不死的家伙,看来当年老子还是没有给他们打服。”
林镇北暴怒道。
其实一早他就猜到,今年匈奴人在边境蠢蠢欲动。
今年草原上遭遇旱灾,匈奴人养的牛羊大片饿死,他们入冬之前定会发动战争,掠夺粮食。
如今边境生乱,一直令他颇为忧心。
他暂时将这些烦心事放下,对战英道:“你来的正好,帮我看看这两首诗词如何。”
“诗词?是王爷千金悬赏的那个吗?”
战英接过林镇北手中的纸张,有些发蒙。
自己一个耿耿武夫,哪有本事欣赏这些文人玩意。
可仅仅一眼,他就愣住了。
虽然他是武人,但也曾读过几年书,而这纸上的两首恐怕只要识字之人,便能体味到这首词绝妙之处。
“王爷,这第一首诗《游子吟》将母爱写得淋淋尽致,简直是世间少有啊。”
“而这第二首词《破阵子》若是谱上曲子,定能传遍天下。”
“嗯,不错,待这两首诗词将来传到京城,也能让陛下对我北燕有所改观。”
林镇北点了点头,叹息道:“没想到,我儿是个天才。
看以后谁还敢嘲笑我北燕文风不盛。
看谁能跟我儿这首‘醉里挑灯看剑’比比?”
战英神情古怪:“王爷,您是说这两首诗词是世子所作?”
“若不是亲眼所见,我也不信。”
林镇北腰板暗中挺了挺。
当爹的,谁不愿意自己的儿子被别人夸赞。
“世子殿下果然天资聪慧,恭喜王爷。”
“不过王爷,您之前定下的千金悬赏还作数吗,这钱恐怕和您定下的教育有些冲突啊。”
林镇北闻言,顿时有些陷入沉思之中,喃喃自语道:“若仅凭这首词之境界,千两黄金倒也不多。
可孤是要对小舒穷养。
若真给了他千两黄金,他就成富家翁,吃一辈子都够了,那还怎么穷养?”
“看来只能这样了。”
林镇北超战英招了招手,在他耳边低语几句。
似乎是在安排什么事情。
战英听完后,惊得瞠目结舌道:“王爷,这样对世子......合适么?”
“老子说合适就合适。”
“老子是他爹,将来他会明白,老子一片良苦用心的。”
“遵命!”
战英只好离开王府书房,回到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