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小说 其他类型 刚出狱就提离婚,渣父子悔断肠全局
刚出狱就提离婚,渣父子悔断肠全局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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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念七

    男女主角分别是桑若薄津州的其他类型小说《刚出狱就提离婚,渣父子悔断肠全局》,由网络作家“顾念七”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薄家。薄津州和薄语康回到薄家时,梁语欣已经做好了饭菜等着。见桑若未出现,梁语欣得知来龙去脉。她叹口气:“津州,桑小姐她是因为三年前的事怨恨我,不肯回来吗?她毕竟坐过牢,离开薄家还能去哪?”“随她。”薄津州语气微冷。然而,想到桑若那副模样,他又忍不住皱皱眉。她不仅瘦了,似乎也变了很多。眉眼里都是戾气。难不成,她在监狱真的吃了很多苦?不可能!薄津州随即否认。语欣和她说过,女子监狱的人都很友善。更何况,他让人打点过。她衣食不缺,犯下那样的错,也不过是等同于关了三年禁闭。梁语欣却有些担忧:“只是,桑小姐如果不肯回来,薄老先生问起来怎么办?毕竟他特意让津州你去接她出狱。”桑若当年救过薄老爷子,薄老爷子因此对她偏爱非常。逼迫薄津州娶她,甚至不惜...

章节试读

薄家。
薄津州和薄语康回到薄家时,梁语欣已经做好了饭菜等着。
见桑若未出现,梁语欣得知来龙去脉。
她叹口气:“津州,桑小姐她是因为三年前的事怨恨我,不肯回来吗?她毕竟坐过牢,离开薄家还能去哪?”
“随她。”薄津州语气微冷。
然而,想到桑若那副模样,他又忍不住皱皱眉。
她不仅瘦了,似乎也变了很多。
眉眼里都是戾气。
难不成,她在监狱真的吃了很多苦?
不可能!
薄津州随即否认。
语欣和她说过,女子监狱的人都很友善。
更何况,他让人打点过。
她衣食不缺,犯下那样的错,也不过是等同于关了三年禁闭。
梁语欣却有些担忧:“只是,桑小姐如果不肯回来,薄老先生问起来怎么办?毕竟他特意让津州你去接她出狱。”
桑若当年救过薄老爷子,薄老爷子因此对她偏爱非常。
逼迫薄津州娶她,甚至不惜付出天价彩礼。
后来哪怕桑若入狱,薄老爷子也只认准她这一个儿媳妇。
薄津州不以为意。
“放心,她闹不了多久,她和我生气,难道还能和语康置气?过两天就是康康的毕业典礼,她会回来的。”
薄语康连跳三级,今年才九岁,却已经从小学毕业。
谁都知道,桑若有多爱孩子,又怎么可能错过这种风光无限的时候?
薄语康噘着嘴,委屈地窝进梁语欣怀里撒娇。
“可是,我想让语欣阿姨参加我的毕业典礼。”
梁语欣点了点他的鼻子,笑眯眯的:“行,只要把你妈妈哄回来,阿姨到时候陪你去。毕竟你妈妈坐过牢,确实不适合出席这种场合。”
薄语康愣了下。
哄?
语欣阿姨是要他骗人吗?
薄语康眼底有一瞬迟疑,很快又都消散。
要是让同学知道他有个坐过牢的母亲,恐怕就没人愿意理他了。
然而见爸爸没反对,薄语康乖巧地点点头。
梁语欣笑了下,看着满桌做好的饭菜,遗憾道:“可惜了,特意为桑小姐准备的饭菜,要浪费了。”
然而,一连两天,薄津州都没接到桑若的电话。
她像是真的下定决心离婚,不打算管他们父子的事了般。
薄津州皱了皱眉,最终给桑若拨出电话。
然而,电话里却传来空号的回音。
他愣了下。
随后才意识到。
桑若坐牢三年,她曾经用过的电话早就成了空号,就连绿泡泡都注销了。
如今,他是真的联系不上她了。
一丝莫名的恐慌和烦躁升起。
薄津州立刻冷声吩咐秘书:“查查夫人现在的地址和电话!既然她出狱了,就不能丢我们薄家的脸!”
......
出狱后的这两天,桑若却只是重新布置了有风楼。
和薄津州离婚后,她能分到一半的财产。
只是在这之前她要养活自己,也因此决定重新拾起从前的兴趣,雕刻玉石。
三年来,无人问津的有风楼都是灰尘。
桑若打扫了一番,却发现有风楼里的护宅狮被人挪走了。
她打电话问起物业。
“三年前,梁小姐因为黑粉纠缠受伤,梁小姐喜欢,薄先生和薄小少爷便把护宅狮送到了梁小姐别墅,说是保佑梁小姐平安。”
桑若心里没有丝毫意外。
护宅狮原本是她为薄津州和薄语康雕刻的,费了好一番功夫。
原本是为了保佑两人平安。
只是,薄津州嫌弃她粗俗,把东西退了回来。
却不想,他们把她的护宅狮送给了梁语欣。
糟蹋她的心意,又借花献佛?
挂了电话,桑若干脆利落地拨通了110。
电话接通,她神色漠然:“我要报警,我屋里的东西被人偷了。”
电话挂断。
笔录做完后,桑若已经筋疲力尽。
等警察离开,桑若才发现自己发起了高烧。
她拖着身体去医院拿药。
然而,医生看到她身上的伤口时,神色复杂地劝她:“你身上的旧伤太多,又常年无法愈合。除了拳打脚踢、棍棒,还有......针孔扎伤,整个身体已经变得十分孱弱。我的建议是你留在医院细心调养,否则.......”
“不用了。”
桑若神色麻木,平静地拒绝了医生的好意。
她自己就精通中医,对自己的身体很了解。
监狱里的人手辣心狠,怕狱警看出来,大多伤都是暗伤。
如果不是她靠着家学,恐怕很难熬过。
她在监狱里没死成,出来了又怎么可能会......
只是,想到这身伤是她的枕边人和十月怀胎的孩子亲自送给她的,桑若只觉得无比讽刺。
她的确不会再回薄家了。
医生换药的功夫,不远处的薄语康却注意到了桑若。
他扯了扯薄津州的衣角,抿了抿唇:“爸爸,她怎么会来医院?她生病了吗?”
薄津州的目光这才落在她身上。
他眉头紧锁,眼里的厌恶闪过。
三年了,还玩欲擒故纵这一招。
什么生病?
恐怕是故意装给他看的!

对上男人那双深邃的眼眸时,桑若怔了一下。
薄烬延?
怎么会是他?
男人狭长的眼尾微微上挑,潋滟的凤眸在幽暗的光线下晦暗不明。
桑若想起刚刚在薄家的场面,心头堵得慌。
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回应。
“这里走下去,至少要一个小时。”薄烬延嗓音低哑:“你该不会打算走到山底吧?”
如果没遇见他,她的确是有这个打算的。
毕竟薄津州不可能追出来,更不可能送她离开。
“谢谢小叔。”
桑若拉开车门进去后,脑袋再度泛起一阵眩晕。
若不是及时握住门把,恐怕要摔下去了。
头疼欲裂,难以忍受。
“你刚刚叫我什么?”
入座后,男人低沉的嗓音再度传来。
桑若扭头看向一旁,对上他深邃的双眸时,一个疯狂的想法在脑海中浮现。
薄烬延至今未婚,而且从未传出过绯闻。
若是往上爬,单靠她一个人的力量,是完全不够的......
可这个疯狂的想法才刚刚涌现,脑袋的眩晕再度攀升。
来势极其凶猛。
下一秒,她的身体就不由自主的,往男人的身旁倒了下去。
薄烬延几乎是本能的抬起手,护住了她的肩头。
一股淡淡的紫罗兰香,顷刻间灌入她的鼻腔内。
好熟悉的气息。
似乎在哪里闻到过。
从见到她的第一眼,就有种似曾相熟的感觉。
可今日分明是第一次碰面。
“桑小姐,桑小姐......”
男人垂眸看着怀里的人,眉心止不住的拧紧了一下。
两人距离挨得很近,哪怕隔着西装,也能感受到持续攀升的体温。
他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探向了她的额头。
发烧了。
还挺严重的。
男人抽回手后,掏出手机给特助章业打去电话:“让医生来一趟琴园湾。”
“好的,薄先生。”
半个小时后,琴园湾。
章业领着家庭医生上门后,直径往二楼走。
主卧的门口,站着一道修长的身影。
章业本以为是自家先生身体不适,走进主卧才发现,竟是一个女人。
薄先生有些许洁癖,除了让冯嫂进来搞卫生之外,从不让旁人进主卧,更别说还是个女人了。
章业站在一侧,不由得打量起床上的女人。
她究竟是谁?
吃过药之后,桑若身体开始好转,醒来时已经是半个小时后了。
睁开惺忪的睡眼,看到陌生的房间时,忽地愣了一下。
整个房间都是黑白灰色调,就连避光窗帘都是黑色的。
脑海中浮现了晕倒前的画面。
她分明上了薄烬延的车......
这该不会是那个男人的房间吧?
揭开被褥起身后,身体依然滚烫得厉害。
她强撑着难受的身体,开门走了出去。
“小姐,您醒了?”
刚刚开门,就撞上了一道和蔼的目光。
应该是家里的阿姨。
冯嫂见到她四处张望,便伸手指了长廊尽头的方向:“您应该是要找薄先生吧?他在书房里面......”
桑若轻轻颔首,她知道阿姨说的那个人,应该就是薄烬延。
她迈着轻缓的步子,走到了长廊尽头,伸出纤细的手敲了敲门。
“进。”
男人低沉的声音落下后,桑若开门走了进去。
偌大的落地窗前,站着一道颀长的身影,仅仅只是一个背影,她就认出他来了。
“薄先生,我怎么会在你家里?”
薄烬延闻声回眸,对上了桑若憔悴的面庞。
他面无表情的越过她:“你刚上我的车就晕倒了,我不知道你住在哪,只能先把你带回来,阿姨已经喂你服过药了。”
“谢谢薄先生......”
“怎么不叫小叔了?”
男人绕过偌大的书桌,拉开椅子坐下。
桑若怔了一下,有些不明所以。
“刚刚在车里的时候,不是喊我小叔吗?既然你是津州的妻子,他也还没有签字,你确实该唤我一声‘小叔’。”
男人靠在椅背处,狭长的眼尾轻微上挑,目光深邃,看不出表情。
在车里那样唤他,无非是当时的脑海中,闪现了一个很疯狂的想法。
可眼下她身体不适,自然没有考虑那么多。
桑若正要回应时,一道稚嫩的声音,忽然从书房外面传来。
“爸爸,小叔公真的在家吗?”
桑若的身体,不由自主的怔了一下。
这是她的儿子薄语康的声音。
他怎么会在这里?
“在的,刚刚爸爸问过了。”
当薄津州的声音也随即响起时,桑若感觉头皮一阵发麻。
虽然才刚当众提出离婚,但这个节骨眼上,被他们看到她出现在这里,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为了不引发没必要的事端和误会,桑若打算将自己暂时先藏起来。
她环顾一眼四周后,没有比书桌底下更合适藏人的地方了。
“薄先生,别告诉他们我在这里......”
桑若快速走上前,绕过桌子的侧面后,来到了男人的身边。
薄烬延看到她的视线落在书桌底下时,大概猜到了她心里的想法。
男人薄唇忽地微扬,似笑非笑。
越来越有趣了......
他轻轻颔首,随即连人带椅子往后挪,给她腾出空间来。
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桑若来不及多想,迅速弯腰躲了进去。
男人将椅子拉近的一瞬间,她嗅到了他身上淡淡的雪松香。
靠近的动作遂不及防,让她一时间晃了神,条件反射的往后退。
或许是动作幅度过大的缘故,不由自主的往后仰。
她本能的伸出双手来,抓住了面前的那双大长腿。
男人垂下视线与她四目相对。
那一刻,仿佛空气都静止了。
与此同时,大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桑若迅速放开了他的腿,老老实实的蹲在他的面前。
“小叔。”
薄津州领着薄语康走进去时,室内只有薄烬延一人。
薄烬延慵懒的抬起眼皮,漫不经心道:“这么晚了,小侄怎么会来?”
桑若躲在下面,竖起耳朵仔细聆听。
听到薄津州缓缓道:“小康身体已经恢复了些,我本来打算带他回家的,但今天事发突然,我也没想到桑若会在那样的场合闹事,搅黄了这场特地迎接小叔回来的家宴,我想来跟您道个歉。”

男人轻敲的指尖,本能的停下来。
那双看向她的潋滟凤眸,染上了一层似有似无的笑意。
以为会是个被养废的温室花朵,没想到竟是一棵逆风生长的野草。
真是一个......
野心勃勃的女人。
还成功的挑起了他的兴致。
男人眼底的神色变化,桑若自然看到了。
但她说的,全部都是掏心窝的实话。
此一时非彼一时,只要能有机会往上爬,将自己从泥潭拉出来,所有人都能成为她的垫脚石。
“想不到,桑小姐是个这么有野心的人。”薄烬延缓慢起身,把手支撑在桌沿两侧,视线看向她的眼眸:“如此说来,小侄失去你,还真是一件挺遗憾的事情。”
她勾起凉薄的笑意。
薄津州的眼里,只有他的白月光影后,他们离婚了,最开心的人就是他。
也就旁人才会说出遗憾这种词。
“人走茶凉,缘分已尽。”她淡淡道:“相处的过程才是最重要的,因为走到最后才发现,其实结果都是一样的。”
她的眼底,写满了无尽的苍凉。
薄烬州虽从未了解过他们的婚姻,更不曾窥探两人的过去,但从这个女人的字里行间,总能感受到一股成全的气息。
见男人没再吱声后,桑若打算离开。
“时间不早了,薄先生早点休息,我就不打扰你了。”
话音落地,她转身就要走。
薄烬延却在后面喊住了她:“桑小姐。”
“怎么了?”
男人掏出一张名片,递到她的跟前:“豪门世家的婚姻,没有你想得那么简单,进来不容易,出去更不容易,如果有需要,我会帮你。”
桑若看着递过来的名片,忽地愣了一下。
离婚之后,她会分走薄津州一半的财产,薄烬延口中的话,她又怎么可能不懂?
她只是很诧异,他竟然会说出帮她这种话。
男人见到她不吱声,忽然补充了一句:“我手上有圈内顶尖的律师团队,必要的时候,你可以来找我。”
“谢谢薄先生。”
沉思了两秒,她还是伸手接过。
薄烬延再度开口道:“我看你的身体还没完全恢复,需要司机送你吗?”
“不用。”她回眸睨了他一眼,漂亮的桃花眼下,泛起了一丝柔情:“这里比老宅好打车,我自己离开就行。”
随后没等男人做出应答,桑若就迈开步子,朝着门口的方向走。
薄烬延睨着她离去的背影,薄唇的弧度,止不住的微微上扬。
她不会轻易找他的。
即便知道,他却依然给了她名片。
因为能挑起他兴致的人......
不多。
脚步声渐行渐远后,桌面上的手机响起。
薄烬延将手机放到耳畔处,里面就传来了章业的声音:“薄先生,据刚刚接到的消息,您要修补的那只玉雕,业内人员都说,只有怀桑能修补。但此人已经三年没有动静了,像人间蒸发似的,没有人能联系得上她。”
“找不到就继续找,掘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出来。”
他再度走到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的夜色,面庞倒映在玻璃上,眸底泛起寒意。
那是母亲留下来唯一的遗物,是一块雕刻了兰花的玉雕,一次意外不慎打碎了,他回国以后,一直让章业寻找可以修好它的人。
“是,薄先生。”
......
薄津州本身要带着儿子送梁语欣回家的,中途却接到了母亲陈芳月的电话。
据说薄老爷子在他们离开之后勃然大怒,劝他回来安抚一下爷爷的情绪。
薄津州向来很尊重爷爷,这个时候,定然不会违抗。
“可是,小康的身体能吃得消吗?”
一直等在车内的梁语欣,开口轻声问道。
“没事的,欣欣阿姨,我感觉已经好很多了。”
薄语康靠在梁语欣的怀里,唇角扬起了浅淡的笑意。
三人重返老宅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
薄老爷子生气不愿下来,陈芳月便起身去请人,几人就坐在沙发上等着。
薄语康百无聊赖的四处张望,最后看向了身旁的梁语欣:“欣欣阿姨,今天是你第一次来我们家,但却让你受到了这样的委屈,希望你不要往心里去。”
梁语欣听到孩子的话,神色幽暗了许多:“阿姨也没想到,事情会闹到这种程度,搅黄了好好的一场家宴。”
“你不用往心里去,这件事究竟是谁做的,我和小康都心知肚明,而且家宴也不是你搅黄的,所以你心里也不要有内疚。”
薄津州神色很严肃,口吻却分外柔和。
梁语欣红着眼眶点了点头,身体不由自主的往男人那边靠了几分。
薄津州也伸出手来,轻抚了一下她的后背。
“爸爸。”
“怎么了?”
薄津州扭头看向身边的儿子。
薄语康仰头看着父亲,噘着小嘴巴,轻声的问道:“妈妈是不是真的要跟你离婚啊?”
话音落地,男人忽地怔了一下。
脑海中闪过那个女人的脸。
今晚她的态度和做派,的确让他很惊讶。
那么的坚决,那么的果断......
“爸爸,如果你和妈妈真的离婚了,那你是不是就可以和欣欣阿姨在一起了?”
见到父亲没吱声,薄语康再度开口问着。
那双潋滟的小眼眸,正专注的打量着一旁的薄津州,似在等待着他的回应。
期待的眼底,又暗含着一丝似有似无的遗憾。
欣欣阿姨确实非常好,会演戏和唱歌,还经常带他出去玩,给他买喜欢的玩具。
可妈妈做的饭菜也很可口,衣服也做得很好。
他从三岁到六岁的大部分衣服,都是妈妈自己买布匹,一针一线缝制出来的。
每次穿着那些衣服走出去,总是会得到很多人的夸赞。
那是别人想买都买不到的。
如此的处境,简直进退两难,实在无法抉择。
......
坐在一旁的梁语欣,也迅速抬起眼睑,看着男人好看的侧脸,眼底全是期许的神色。
一直没吱声的薄津州,眸底染上一片愠色。
他毫不避讳的开口:“她都坐过牢了,还有脸提出离婚!她除了留在薄家之外,还能飞到哪里去?只是逞一时之快,你真的以为你妈妈会离开?”

薄津州面色铁青的看向儿子,周身的气压,变得极其的低迷。
这次她出狱回来,整个人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心里的那股怨怒,莫名的攀升。
到底还是来源于,那个女人的改变。
或许她没那么爱他了,又或许一切都脱离了他的掌控。
“荒唐!小若都要跟你离婚了,你居然还能说出这样的风凉话来。”
一道苍老又低沉的嗓音,从楼梯的那边传来。
在陈芳月的陪同下,薄老爷子自楼梯上缓缓而下,来到几人的对面后,面色愈发的沉。
“爷爷,我说的都是实话啊!她从监狱里出来,就突然跟我提出离婚,可就她那样的人,就算真的离开了我,又能飞到哪里去?”
薄津州嗓音沉沉。
“你是看不起小若吗?”薄老爷子勃然大怒:“小若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甚至连孩子前几年的衣服,都是她亲自缝制的,把家里打理得这么好,算是一位很好的贤内助,薄津州,你到底在不满意什么?”
话音落地,薄津州顿时语塞。
梁语欣坐在一旁,也不敢轻易吱声。
“她哪里都好,配你简直绰绰有余,你不懂得珍惜就算了,当年连案件都没有去调查,就直接替人做了证人,父子联手把她送进了监狱,她心里定然是有委屈,所以才跟你提离婚的。”
梁语欣霎时间抬起双眸,神色委屈道:“薄爷爷,您的意思是,是我怪罪了她吗?”
“这件事回头她肯定要彻查的,也别说我帮谁,反正清者自清,我相信小若的为人。”
薄老爷子的立场,格外分明。
“爸,您消消气......”
陈芳月站在一旁,看着干着急。
她是让他们回来安抚老爷子的,不是让他们继续捅蜂窝的。
“她确实曾经救过你,但人终究是会变的,今天的事情爷爷您也看到了,她连孩子都舍得下手,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那份蘸料,也经过了梁小姐的手,你怎么就不说,那是梁小姐的手笔呢?”
薄老爷子抬起手中的檀木拐杖,狠狠地敲击在地面上。
那道响声,震慑了在场所有的人。
梁语欣眸底的那抹委屈,霎时间消失殆尽了。
一闪而过的凌乱和紧张,早已落入了对面的老人眸底。
“爷爷,凡事要讲究证据,没有证据的事情......”
“那你诬陷小若的时候,怎么就不跟我谈证据?我说是她的时候,你却来跟我扯什么证据。”薄老爷子握着手杖的手:“堂堂薄氏总裁,私心如此之重,难免哪日不会被人抓了把柄。”
“爸,好了。”陈芳月朝着孙子薄语康使眼色:“今天小康身体不舒服,您就别当着孩子的面,说这么重的话,当心吓着孩子......”
薄语康自然收到了奶奶的眼神讯号。
他迅速从沙发上下来,走向了薄老爷子:“祖爷爷,您别生气了,生气胡子会越来越长的......”
薄语康的一句话,让薄老爷子的情绪,缓和了不少。
他垂眸看了一眼孩子:“把孩子留下,今晚让他奶奶照顾,别大晚上了还折腾孩子,你们两个马上离开。”
薄津州欲言又止。
“还有......”他起身之后,把目光落在薄津州的身上:“我听说小若没回清兰苑,回头去把人领回家,如果她不回来,我就把你赶出去。”
话音落地,老爷子拉着孩子的手,迅速走向了二楼。
薄语康回眸看了一眼父亲,终究还是没敢再吱声。
......
桑若到家之后,洗了个澡就躺在了床上。
体温已经开始降下去了,脑袋也没有那么昏沉。
翻了个身后,她看到了放在床头的包包时,起身把手探入了里面,掏出一张材质极其高档的纸张,随后继续躺下,逆着光看向那张黑色的名片。
薄烬延。
安鼎集团总裁。
这几个字落入眸底的瞬间,她的睫羽,上下颤抖了一下。
整个薄家,最具实力的,当属于这个男人。
她掏出手机,点开通讯录后,将他的号码存了进去。
现在用不上,以后可未必......
刚把手机号码存好,屏幕上就弹出了一个陌生的号码。
她一眼就认出来了。
是薄津州的。
出来之后,她买了新的手机卡,可若他想知道她的号码,也不算什么困难的事情。
思索了一下,终究还是将电话接了起来。
男人低沉的嗓音,从电话里头传来:“我不管你人在哪里,明天马上给我回清兰苑。”
桑若此刻的脑海,全都是在薄烬延书房听到的那些话。
那些诋毁的话语,如同一根根尖刺,穿透她的肌肤,插.入心脏的最深处。
可她没有丝毫痛意,只感到可笑。
她嗓音很冷:“薄总,今晚喝大了?我都当众跟你提出了离婚,你还让我明天回清兰苑?究竟是我没说清楚,还是你耳朵不好使?”
对面的薄津州,却忽地沉默了。
如果明天桑若不回去,估计后天爷爷就会把他轰出去。
这件事,桑若并不知情。
“离婚的事情,回来我们再商议一下,明天傍晚我在家里等你,请你务必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否则我不可能轻易签字的。”
“还有什么好商议的?”
桑若握着手机的手,情不自禁的捏紧了几分。
离婚的事情,早就已经是板上钉钉了。
进入监狱的这三年,她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和他离婚。
如今他却闹这么一出,确实有些猝不及防。
“你想要我签字,那明天就回来,如果我见不到你的人,我不介意跟你一直耗下去。”
没有等他做出应答,薄津州就挂断了电话。
桑若眉心止不住微拧。
她垂眸看着黑掉的屏幕,气不打一处出。
放不下白月光的是他,耗着不签字的也是他!
她忽然有些搞不懂,这个男人究竟想干什么了。
“叮——”
手机屏幕上,弹出了一条消息。
正是闺蜜陈安妮发来的。
打你的电话正在通话中,我有急事找你,看到信息请速度回复。

“好好做人,别回头。”
狱警叮嘱下,桑若终于离开了困住她三年的牢房。
久违的阳光落在她身上。
不远处的迈巴赫上,一大一小朝她走来。
“桑若,我来接你回家。”
桑若抬眸,目光落在眼前的两人身上。
眼前的男人和男孩正是她的丈夫和儿子,薄津州以及薄语康。
两人目光相撞,薄津州愣了下。
三年不见,桑若怎么变成了这副样子?
她似乎瘦了许多。
曾经明媚肆意的女人,此刻形销骨立,整个人都透着惶然。
明明他特意打点过监狱里的人,为什么......
装的?
而后,他的脑中闪过三年前的一幕幕,神色又变得冷漠。
就算是真的。
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他的语气冰冷,毫无愧疚之意:“上车吧,你在里面待了三年,也该长了教训,以后别重蹈覆辙。”
一旁的薄语康也愣了下。
妈妈从前是很美的。
光鲜明艳,笑起来时更是温柔动人。
可此刻,他几乎都要认不出来了......
片刻后,薄语康回过神,小脸冷冰冰的:“爸爸说得没错,语欣阿姨心地善良,原谅了你。但是妈妈,你要是再伤害语欣阿姨,我和爸爸都不会原谅你的。”
“原谅?”
桑若神色麻木,半晌,她的眸底泛起痛楚和讥讽,嗤了一声:“亲自把妻子和母亲送进监狱的人,也有资格提原谅?”
眼前的这对父子,她曾深爱的丈夫和儿子,正是三年前把她送进监狱的始作俑者。
薄津州对她有恩,救过她一命,所以当年,她死心塌地的要嫁给他。
那时候薄家不如桑家,她带着嫁妆和资源,甚至不惜和母亲吵架,也要下嫁。
婚后,她为了家庭放弃事业,明明是天赋极高的中医传人,却在婚后开始洗手作羹汤,慢慢熬成了黄脸婆。
她以为,自己总能得到一点尊重,可是,薄津州对她一直疏远冷淡。
连带着儿子薄语康,也对她感情平平,甚至还经常说:“妈妈,你连工作都没有,根本没有资格管教我。”
她一直以为,他们父子二人只不过是天生冷淡。
直到,薄津州的白月光梁语欣回国。
在梁语欣面前,他一改往日的清冷矜贵,笑起来时,一双桃花眼深邃狭长。
她才第一次发觉,原来薄津州能笑得这么温柔。
甚至在结婚纪念日当天,她腹痛难忍,生产后的旧疾复发时。
薄津州为了陪梁语欣庆生,不惜挂断了她打过去的求救电话......
后来她手术九死一生,好几次下了病危通知书,可是,他们父子却连面都没露。
一直到出院回家,等待她的却只有乱糟糟的家、一脸怨气的儿子、和满不在乎的丈夫。
儿子甚至对她抱怨:“你根本不是一个合格的妈妈,你这么长时间不回家,连卫生也不搞!你根本比不上欣欣姨姨!”
呵!搞卫生?
她都快死了啊!
桑若想,儿子童言无忌,而薄津州生性冷漠,时间久了就好了。
日子都是这么凑合过下去的。
已经有孩子了,还能离婚不成?
直到后来,在一场晚宴上,梁语欣从高台坠下,却咬定是她所为。
甚至,她的丈夫和儿子连监控都不愿意查,就帮梁语欣做了证。
那时,她捂着肚子,跪在地上苦苦哀求,求薄津州相信自己,地上的沙石甚至将她的手硌出了血。
薄津州却面无表情,皱着眉,拿手帕一点点的擦衣摆。
他只嫌弃她弄脏了他的高定西装。
儿子冷漠嘲讽,将她用力推开:“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不配做我妈妈!要是你生我的时候,死在手术台上就好了!这样,欣欣姨姨就可以做我妈妈啦!”
桑若心如死灰的倒在地上,却忽然笑了,笑自己痴心错付,笑自己太蠢。
最终,她被他们以故意伤人的罪名送进了监狱。
在监狱一待就是三年。
监狱里的人穷凶极恶,手段高超,三年里,她在监狱里受尽虐待。
而她的丈夫和儿子对她不闻不问,从未探视过一次。
如果不是......她几乎要死在监狱里!
薄津州冷漠开口:“我和康康不计较你坐过牢,愿意接你回家已经很不错了。语欣还在家里等我们,别耽误时间。”
薄语康也不耐烦:“是啊,妈妈,你别矫情了,语欣阿姨说今晚给我做小熊饼干呢。再晚点回去,我给语欣阿姨带的冰淇淋蛋糕就要化了。”
桑若木然地听着。
心中只涌起层层叠叠的讽刺。
小熊饼干?
薄语康可能忘了,这个麻烦又琐碎的吃食,原本是她给儿子薄语康研究的。
梁语欣后来偷学了过去。
明明是同样的做法,儿子却坚持说她做得不如梁语欣。
而如今,她的丈夫和儿子来接她出狱,从未想过为她带什么,心里仍然只有他们的白月光。
在梁语欣和她之间,她的丈夫和儿子永远更相信梁语欣,更偏爱梁语欣!
甚至连她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都叫薄语康!
桑若抬起头,麻木道:“我不会跟你们回去了。”
话音未落,薄津州冰冷的眸底掠过几分不耐和厌恶。
“不回去?你一个有黑历史的人,不回薄家又能做什么?桑若,三年了,你还学不乖吗?”
“那是我的事。你们不想有一个有黑历史的妻子和母亲,我也不想有一个把我推入地狱的丈夫和儿子。”
人教事,怎么教都教不会。
事教人,却是一次都够了。
三年前,她深爱薄津州父子,所以哪怕他们冷待她,厌恶她,亲近梁语欣,她总期待着他们回心转意。
可如今......三年的折磨,让她的心早就死了。
她的丈夫和儿子。
她要不起,也不要了。
桑若语气漠然:“离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