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午夜的钟声悠悠荡响,白日温馨的居室,入夜后显得空荡又凄清,我独坐在沙发上,期盼着齐之安的到来。
“秦浅,大半夜的,你召唤我来到底啥事!”
房门被猛地撞开,我蜷在沙发一角,闻声望去,抬起埋在膝盖间的头。
齐之安毫不客气地闯门而入,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跷起了二郎腿,一开口,满是烦躁与不耐,“我都要梦游周公了,你非得把我拽起来,到底为啥啊?”
她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摆弄着她那扇形般的假睫毛,身上的亮片紧身短裙和十五厘米高的细跟鞋,哪像是准备就寝,分明是要去狂欢派对。
就算真要睡,恐怕也不是独守空闺。
我压下心底的愤懑,像怨妇般扑上去,紧紧抓住她的手臂,抽泣着说,“祁时冬,他在外面有情况了。”
泪水如断线珍珠般滑落。
齐之安听罢,放下手中的手机,眼神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她压低嗓音问我,“谁啊?”
我假装未见她的慌乱,擦了擦眼泪,“还能有谁,不就是他的那个助手嘛。”
听到这个答案,她差点失笑,整个人明显放松下来。
“你怎么知道的?”
她抱着双臂,躺在沙发上,似笑非笑地盯着我,我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中,无暇顾及她的表情,“我那天亲眼目睹,他助手送他回来后,祁时冬抱了她许久才依依不舍地进门。”
没有想象中的闺蜜同仇敌忾骂渣男的画面,齐之安冷哼一声,朝我翻了个白眼,“这算啥?
不过是个助手罢了,又动摇不了你祁太太的地位。”
“不行!
他说过一生只爱我一人的。”
她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像哄小孩似的哄我,“他现在和从前不同了。”
“年轻有为又多金,女孩子自然蜂拥而上。”
“你看看你,大学毕业后,一直在家休养,全靠他养着呢。”
“而且你虽然现在不算人老珠黄,但终究比不过那些年轻貌美的小姑娘。”
“再说了,现在哪个大老板身边没几个红颜知己啊。”
我冷冷地看着这个,我曾视为挚友的人,“可是,他如今的一切都是我给予的。”
齐之安不耐烦地噘起嘴,“你家公司没时冬早垮了。”
“你这些年在家也不工作,全靠他养着。”
“你连你们的孩子都保不住,时冬都没怨你,你现在身体不好,生不了孩子,你知道外面有多少女人想给时冬生孩子吗。”
“到时候,你找个年轻清纯的给时冬生个孩子,你抱回来当亲生的养。”
她的话如利箭般刺穿我的心,我只觉心如刀绞,疼痛让我的声音变得坚定,“很多人迷恋他,一群女人都想给他生孩子是吗?”
我突发奇想,看着她认真地说,“那我给他下点药,这辈子,别说孩子了,连女人都别想靠近他。”
我在她的眼中清晰地看到了厌恶,她翻了个白眼,语气中的不耐毫无遮掩,“你能不能别折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