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周嘉言阮书禾的女频言情小说《以爱入局周嘉言阮书禾全集》,由网络作家“一只小狐狸”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扯掉手上的吊针,阮书禾接通电话。在她开口之前,对面显然比她更快一步。“嫂子,你有什么想吃的吗?我一会儿给你送过来。”阮书禾思虑片刻,既然他们爱演,那她就奉陪到底。“周嘉言呢?”“言哥出去谈生意了,最近来了一批大货,上面让他去接货。”阮书禾垂眸掩去眼里的自嘲,若是换做以前,她肯定就相信了。只是现在他们说的话,她连一个标点符号也不会信。“不用来医院了,我直接回家了。”不给对方反应的机会,阮书禾直接挂断了电话,穿着一身病号服就要走。刚推开门,门口的保镖就拦住了她,“夫人,周先生让我们保护你的安全,请你配合。”这不是周嘉言第一次派人控制她的行动,从前她只以为他是担心自己的安全,毕竟他们所处的地方鱼龙混杂,各种势力纵横交织。可现在看来,他不过...
扯掉手上的吊针,阮书禾接通电话。
在她开口之前,对面显然比她更快一步。
“嫂子,你有什么想吃的吗?我一会儿给你送过来。”
阮书禾思虑片刻,既然他们爱演,那她就奉陪到底。
“周嘉言呢?”
“言哥出去谈生意了,最近来了一批大货,上面让他去接货。”
阮书禾垂眸掩去眼里的自嘲,若是换做以前,她肯定就相信了。
只是现在他们说的话,她连一个标点符号也不会信。
“不用来医院了,我直接回家了。”
不给对方反应的机会,阮书禾直接挂断了电话,穿着一身病号服就要走。
刚推开门,门口的保镖就拦住了她,“夫人,周先生让我们保护你的安全,请你配合。”
这不是周嘉言第一次派人控制她的行动,从前她只以为他是担心自己的安全,毕竟他们所处的地方鱼龙混杂,各种势力纵横交织。
可现在看来,他不过是变相监禁罢了。
啪一声,阮书禾将门关上。
瞥了一眼旁边的窗户,四楼,还不算高。
一声闷响,保镖意识到不对冲进病房时已经晚了,阮书禾早已经逃之夭夭。
路边拦了一辆车,随口报了一个地址。
周嘉言每日都要去的明洋港口。
一想到自己从头到尾都只是周嘉言手里的一颗棋子,活在他编织的虚伪世界里,理智越发难控。
高越有一句话说对了,如果她知道真相,她会大义灭亲,哪怕鱼死网破。
距离目的地越来越近,阮书禾眼底的冷意越加明显。
港口的海风呼啸,潮湿的空气里像掺杂着稀碎的银针密密麻麻的扎在阮书禾的身上。
原本就苍白的脸透出几分不自然的红,一触即破。
凭他和周嘉言的关系,港口的众人也都自然认识她,所以没人敢拦她。
站在海岸边,港口的船只络绎不绝,海风呼啸肆虐。
负责接货的港口负责人看见她立刻走上前,“呀,周夫人,你是来找言哥的吧,他现在忙,我去帮你叫他。”
语气戏谑轻浮,从前她只觉得这些靠着走私过活的人个个不要命,眼高手低看不起她这种外来人员很正常。
现在看来不过是看穿一切的蔑视,罪犯又怎么可能给警察好脸色呢。
还是想端了他们老巢的警察。
阮书禾习以为常,只是淡淡道,“不用,麻烦李老板直接带我过去就好。”
李老板愣神一瞬,虚伪的笑容瞬间消失,语气不善,“夫人,这里是货物重地,你要不还是早点回去等着吧。”
阮书禾垂眸,计算着如果硬拼有几成把握。
握紧的拳头还未抬起。
“书禾。”
理智被唤回。
抬眸映入眼帘的是一身黑色风衣的周嘉言,身边还有一位同款白色风衣的女人。
亚麻色的大波浪卷发慵懒的垂在左肩上,一双微微吊起的狐狸眼看似柔弱,却透着几分心机与刻薄。
金楚涵,这片地区顶头BOSS金煜安的独生女。
从她和周嘉言来到这里的第一天,金楚涵就缠上了周嘉言,哪怕知道他已婚,哪怕在她这个名义上的正妻面前,她也肆无忌惮。
四目相对,金楚涵原本垂落的双手慢慢攀上周嘉言的手臂,半垂眼眸掩藏挑衅,将脸靠在他的肩上,声音娇媚,“言哥,这里好冷啊,我们早点回去吧。”
港口的风大,即使穿着风衣都略感刺骨,而阮书禾只是一身单薄的病号服。
周嘉言轻轻点头,“我去和她说句话。”
金楚涵松开双手,乖乖跟着他的身后,嘴角的笑十足戏谑。
阮书禾双手握拳,指甲深深陷入掌心血肉,强压的情绪像只猛兽不停撕扯着她的心脏。
“阮书禾,这里不是你无理取闹的地方,赶紧回去。”
冰冷的声音里听不出一丝情绪,与昨天晚上的周嘉言判若两人。
阮书禾有些分不清了。
曾经周嘉言和她说,任务进展缓慢,金楚涵有意于他,那她就是唯一的突破口。
他计划假意与她交好,探取其中机密。
为了任务,阮书禾一直配合他的行动,对金楚涵处处忍让,容忍她的所有挑衅和伤害。
刺骨的冷风拍打着她毫无血色的脸庞,猩红的眼底闪着泪光。
视线交错,理智战胜了恨意,终于她还是妥协了。
心存最后一丝幻想,周嘉言一定是有苦衷的。
毕竟他们曾是一起出生入死的战友,他还对着庄严的国旗宣誓过,一辈子的信仰怎么可能轻易断送。
“好…那你早点回来。”
话落,阮书禾刚侧身,突然一股力将她猛的向前一推。
本就虚弱的身体瞬间失重向前倒去,整个人直接落进冰冷的海水里。
阮书禾不会水,拼命在水里扑腾着,每一次想要喊出的救命都被不断灌入的海水呛住。
直到手脚彻底被海水冰封,再使不出一丝力气,她不甘心,却只能任由海水将自己淹没。
十分钟前,阮书禾洗完澡径直去了厨房。
事到如今她已经坦然接受了事实。
但她无法忍受她爱的人沦为人人诛之的罪犯。
如果不能让他浪子回头,那她不介意和他鱼死网破。
熟练的烧汤煮面,最后打两个鸡蛋进锅。
站在厨房门口,她几次回头看向书房的方向,手里握着那包药包。
此刻两人坐在餐桌前,阮书禾面色平静,“吃吧,这次没放葱花。”
“你今天干什么了?为什么受那么重的伤?”
“遇见吴老大了,打了一架,没事。”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很容易打草惊蛇。”
质问的语调让阮书禾心脏骤缩,“知道了,没有下次了。”
周嘉言有些意外,却没多在意,“今天有打探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吗?”
阮书禾低头吃一口面,沉默几秒后如实回答,“只想着逃命了,哪有时间打探消息。”
话落,周嘉言紧皱的眉头松懈半分,连带着声音也柔和不少,“脚上的枪伤怎么回事?”
阮书禾突然好奇,如果此时此刻周嘉言知道是金楚涵想要自己的命他会怎么说。
“有狙击手追着我杀,你觉得会是谁安排的呢?”
周嘉言刚拿起的筷子再度放下,阮书禾看着他,耳边只剩自己的心跳声。
许久后,他只是轻描淡写,“金楚涵只是生性多疑要强,你下次别招惹她就不会有事。”
“是吗......”
阮书禾,你在期待什么呢?与罪犯共情是大忌。
“周嘉言,你说我们还能活着回去吗?”
话音落下,客厅里只剩沉默。
就在她以为得不到回答时,周嘉言却开口了,声音很低,带着几分不确定。
“我不知道。”
她低头笑笑,男人的声音却又继续,“你怕死?”
一瞬愣神,阮书禾笑笑,“我可是警察,我怕什么也不能怕死吧,吃饭吧。”
周嘉言总觉得她有些不对劲,却没过多在意。
一碗面下肚,他只觉得眼皮越来越沉,还没反应过来就倒了下去。
第二天一早阮书禾将已经凉透的周嘉言搬进房间用被子裹住。
看着床上已经毫无血色的脸,阮书禾面无表情,却还是在低头绑绳子的瞬间,一滴泪落在周嘉言的唇边。
处理完周嘉言,楼下响起一阵没素质的门铃。
调整情绪下楼开门,金楚涵热情上门邀请她一起出海去玩。
阮书禾没有任何犹豫跟着她就走了。
她们两人早就已经是明牌了,没必要兜兜转转。
游艇驶离海岸,阮书禾站在甲板上,任凭海风在耳边呼啸。
金楚涵走到她身旁站定,“这是知道自己的结局了放弃挣扎了?”
阮书禾嗤笑,“什么结局?和你们同归于尽的结局吗?”
话落金楚涵瞬间意识到不对劲,在阮书禾掏出枪的一瞬间,一脚踢向她脚上的伤口。
一阵吃痛,金楚涵抓住机会反拧她的手腕,手枪掉入深海。
阮书禾一个侧身撞开她的钳制。
两个人就这样在空间不大的甲板上打的不相上下。
直到一声枪响,子弹划过阮书禾的脸颊,鲜血涌出。
金楚涵抓住机会一脚踢倒阮书禾。
还没回过神,几个男人就将她压住,双手被死死捆住。
金楚涵抬手擦去她脸上的血,“小卧底,下辈子眼睛擦亮点,别什么人都相信。”
阮书禾听不进她在说什么,只是看着不远处举枪对着她的周嘉言。
视线交错一瞬,眼里的震惊还未褪去,阮书禾开口未说出的话被子弹射穿。
喉咙处子弹穿过的血洞清晰,她发不出任何声音。
下一秒眼前一黑,她套进麻袋直接扔进了汹涌的海里,麻袋很快被冰冷海水吞没。
麻袋里飘出的血腥味迅速吸引了海底的不少猎食者。
金楚涵看着海里打转的鲨鱼,眼底的杀意四起。
周嘉言没有一丝留恋,半垂的眼眸看不出任何情绪,声音冰冷至极:“走了。”
直到海面上的最后一点影子消失,刚刚停滞的地方缓慢升起一艘潜水艇。
沉入深海的麻袋被一道渔网打捞进仓。
“咱们的最后一批货就要运进来了,那个小卧底一个月内清理干净。”
昏暗的书房里,一人施令,一人应声。
威尼酒店包间。
“言哥,一个小卧底,不如杀了一了百了。”
周嘉言缓慢吐出几口烟,眉头轻皱,眼里闪过几抹不悦。
“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许动她。”
“为什么?你说你好好的非要在家里藏个警察,咱们这一行最忌讳的可不就是警察了。”
门外,来接他回家的阮书禾突然愣住。
周嘉言慵懒的再次声音传出。
“你懂什么?猎物只有自以为掌控了一切时才最会放松警惕。”
话落,他的脸上闪过一抹得意,却又瞬间低垂眼眸,看着手中烟头上闪烁的点点火光。
下一秒用力掐灭。
昏暗的包间里唯一一点火光被磨灭。
门外阮书禾愣在了原地,脸上的表情凝固。
周嘉言在骗她?!
怎么可能......
“哈哈哈哈,不愧是老大啊,我说这几年那帮警察怎么都没了动静。”
一阵调笑声后,阮书禾后脊发凉。
和周嘉言并肩作战卧底八年,任务进度缓慢,她怀疑过是上面给错了情报,怀疑是敌方警惕性太高,甚至怀疑自己的能力有限......
都从来没有怀疑过周嘉言。
细思片刻,一股寒意从阮书禾脚底升起,慢慢往周身蔓延着,如坠冰窖。
她死死咬紧牙关,漫不经心的调侃再次传出,“言哥,我觉得你这样迟早要露馅,到时候以阮书禾的性格,肯定会和咱们鱼死网破的。”
“那就让她一辈子也别知道不就行了。”
周嘉言低着头,半遮的眼眸看不出情绪,只是静静看着手上的平安扣。
那是他们两人执行卧底任务前一天,阮书禾替他求来的。
一枚小小平安扣,与他手腕处的另一块镶钻机械名表格格不入。
听到他笃定的语气,包厢里的所有人安静一瞬,默契不再提,重新开了香槟。
不可置信的阮书禾拖着沉重的步伐,踉踉跄跄地离开了威尼酒店。
一阵雷鸣,暴雨瞬间倾泄。
她却像感知不到天气一样,颓然走进了雨中。
冰冷的雨点打在身上,她那双不停颤抖的手紧紧握拳,过往的一幕幕不断闪现脑海。
她和周嘉言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直到大学时他因为严重违纪被迫退学去了国外。
而那次违纪也是因为她。
她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利用替犯罪分子传递了赃物。
周嘉言察觉不对劲时,只是默默接过她手里的背包,笑着说:“阮女侠辛苦,这趟好事就让让我这个小角色吧。”
那时的他赌上了自己的一生职业生涯,最后宁愿退学也没有将她供出来。
后来再见面便是五年后的警局实习,他作为国外顶尖的特训专家回国。
自此两人重逢,周嘉言的爱意不再隐藏。
可她分不清自己对他是爱还是愧疚。
直到又一次执行任务时,周嘉言为了掩护她被抓,忍受了非人的折磨。
被救出来时已经奄奄一息,全身没有一处皮肤是完整的。
她整夜守在病床前泣不成声。
然而周嘉言只是轻轻抹去她脸上泪,“别哭,拯救世界的英雄流血不流泪。”
这是她曾经的豪言壮志,没想到却成了他用来安慰她的情话。
那一刻,她想:周嘉言,我真的要欠你一辈子了。
冰冷的雨水不断拍打着她濒临崩溃的意识。
“书禾!”
一声熟悉的声音唤回她的理智,周嘉言满脸着急的奔向她,身后的下属打着雨伞紧追。
摇摇欲坠的身体在最后一秒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周嘉言蹙眉,满眼担心,连带着声音都多了几分颤抖,“书禾?你怎么了?”
阮书禾轻轻抬眸,看着男人坚挺的下巴,焦急的情绪里看不出丝毫假意。
她迷茫了。
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卧底任务的时候?上次他因为自己被抓的时候?
还是更早......早到他们重逢的时候他就是敌方的卧底,假意与她执行卧底任务,不过就是为了利用她掩人耳目,骗过警察的盘查行走私之实。
阮书禾不敢再深想。
如果他的身份是假的,起誓的信仰是假的,和她说的话是假的......
那什么是真的。
对他所有的信任与爱意,只在一瞬间分崩离析,被这场大雨彻底冲散。
浑浑噩噩地被送到医院,意识模糊间她感觉有人在替她擦拭身体,额头上的凉巾一遍又一遍的被换下去。
她知道是谁,在这里除了周嘉言没有人敢靠近她。
破碎的爱意里藏着不甘心,她突然抓住他的手,看向他的眼神空洞无神。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明明是和从前一样的关心,阮书禾此刻只觉得虚伪又可笑。
许久后,她只是垂眸,眼底情绪交织,一半麻木一半绝望。
太多太多问题哽在喉咙发不出一点声音,她不敢问,因为得到的答案或许也是假的。
高烧加上药效让她很快就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醒来,病房空无一人。
一旁的手机响起,来电界面显示,江越。
周嘉言身边最好的兄弟。
这次一病躺了两周才恢复,一觉睡醒,阮书禾走到厨房熟练的开火煮汤下面条。
没几分钟,周嘉言就从书房出来走到厨房门口,“做什么好吃的?”
阮书禾刚打一个鸡蛋进锅,听见他的声音,如往日一般回问他需不需来一份。
面好上桌,阮书禾低头吃着面,周嘉言看着碗里的葱花,心里染上几分不悦,眉头微皱。
“怎么有葱花?”
阮书禾瞥一眼,神色如常,“放葱花好吃。”
“可我不吃葱花,你忘了?”周嘉言放下筷子,一副宁愿饿死也不吃的架势。
换做以前,阮书禾会打趣着讨好他然后快速把碗里的葱花挑的干干净净。
然而周嘉言看着对面吃的真香的阮书禾,无名火起,将自己的面推过去,“把葱花挑出来。”
阮书禾看他一眼,将他碗里的面尽数挑进自己碗里。
“那别吃了。”丢下一句又开始狼吞虎咽。
这几天躺病床上确实把她饿坏了,周嘉言厨艺很好,但是为了他的卧底人设这八年他从不下厨。
即便她在床上快要饿死,也只是一碗被吃了一半的泡面放在她的面前。
就这,周嘉言都觉得她应该对她感恩戴德,一桶泡面两个人分着吃。
不知道的还以为难民营里抢食呢。
在周嘉言震惊的眼神里,阮书禾几分钟干完两碗面,起身回厨房收拾卫生。
今天难得两个人都没事,往常阮书禾是闲不住的,一有空闲时间她就要缠着周嘉言陪她出门在大街小巷搜集各方情报。
可是今天阮书禾没有缠着周嘉言陪她出去,只是独自换了衣服准备出门。
“你出门?”
阮书禾点点头,周嘉言站起身熟练的穿上外套准备换鞋。
阮书禾立刻制止,“你干什么?”
曾经和周嘉言的每一次出行能打听到的有用情报寥寥无几。
现在想想,最大的黑手就在身边,谁又敢对她说真话。
周嘉言穿好外套,“陪你一起,外面不安全。”
到底是担心她的安全,还是担心她打探到什么秘密,阮书禾现在只相信后者。
不过周嘉言想要做什么她也拦不住。
沿着街道走了不到十分钟,一辆加长款黑色林肯突然停在他们身。
车窗摇下,金楚涵眉眼弯弯,嘴角扬着明媚的笑容。
“言哥,我爸爸叫你去家里一趟,我来接你。”
四目相对,金楚涵眸光微闪,挑衅意味十足。
阮书禾垂眸移开视线,退开半步给周嘉言让路,“去吧。”
“你别乱跑,外面不安全。”
一声不咸不淡的叮嘱后周嘉言大步跨上车后座离开了。
直到后视镜里再看不见阮书禾的身影,他低头给江越发了消息。
与此同时金楚涵轻咳一声,摘下了耳朵上的蓝牙耳机。
亲昵地揽住他的手臂,“言哥,不开心了?”
周嘉言不语,只是皱眉目视前方。
金楚涵以为他在思考什么棘手的事情,便没再说话,只是悄悄将一枚男士戒指戴进他的中指。
然而周嘉言还沉浸在早上那碗撒了葱花的面。
二十分钟后,车子停在一座庄严的城堡前。
周嘉言下车后熟练转身搀扶金楚涵,刚进客厅,城堡的老管家赵爷就将两人带进了书房。
另一边一身伤的阮书禾穿梭在小巷中,二十分钟前她被偷了钱包,等她追到小偷拿回钱包时包里却多了不属于她的一些东西。
紧接着一伙人将她包围为首的人叫吴老大。
阮书禾曾经因为抢了他谈下的货被他记恨了很久。
可是碍于她是周嘉言的人,吴老大一直有贼心没贼胆。
十几个壮硕的男人将她围住,她今天是不可能完好无损的回去了。
“抢了我的货,现在还敢来偷了是吧?阮书禾你是不是觉得我吴老大脾气很好啊。”
纵使她的体力再好也没办法面对十几个男人的围堵,只能另想办法。
“吴老大,这是误会,我不过是抓个小偷而已,怎么可能偷你的东西呢。”
“人赃并获,你还想狡辩,今天我就要给你个教训。”
话落十几个男人一拥而上。
几分钟的火拼,阮书禾刚撂倒一个男人,后背突然被重击一棒槌,只是两秒懵神,无数的拳头加棍子就招呼到了她的身上。
直到人群里不知道谁喊了一声“警察来了。”
一伙人愣神四处张望,等意识到被骗了,阮书禾已经跑了。
一身伤让她跑起来不是很轻松,只是试图穿梭在各个小巷子试图甩掉身后的追兵。
好不容易躲进一条放垃圾的小巷子,阮书禾靠墙大口喘着气,一只野猫匍匐着朝她龇牙。
似乎她无意中闯入了它的领地,让猫老大很不满意。
阮书禾看了眼猫咪,并没有多分心给它,观察着外面的情况。
不远处的阁楼上,一名黑衣保镖早已经架好枪等着猎物降临。
枪口瞄准了目标的脑袋,随即扣动扳机。
阮书禾拍着胸口,脚下的猫老大突然一口咬在她的小腿上。
她吃痛跌坐到地上,刹那间一颗子弹划过她刚刚依靠的墙面。
寻声望去,远处阁楼上的黑衣人还在瞄准她。
顾不得那只猫,阮书禾起身就冲进人群,冲进狙击手视野死角的一瞬间,枪声再次响起。
周嘉言站在岸边冷眼旁观,直到旁边的金楚涵玩趣渐退,海面早已经没了动静。
周嘉言迈开步子靠近岸边,四处观察着,示意身边的手下赶紧下海捞人。
十几分钟后,已经失去意识的阮书禾被打捞上岸。
随队的队医上前急救。
一旁的金楚涵看了眼周嘉言,“怎么?言哥这是心疼这个小卧底了?”
周嘉言面无表情,一如既往的冰冷疏离,“别玩死了,警察那边就没办法稳住局面了。”
“还真是够无情的,人家好歹陪了你八年,你不过去看看吗?”
金楚涵故意打趣,周嘉言素来无情,对女人也不会仁慈,可她是例外。
当初她和周嘉言因为一次私货交易认识,双方分赃不均开始火拼,她落到周嘉言手里,自以为要被折磨致死时,周嘉言却放了她,并让她带话给了她当时的老大。
“回去告诉他,三个月,此地易主。”
而他也做到了,那人最后死无全尸,被丢进货轮的螺旋桨里生生被绞成肉泥。
她也是从那时开始,彻底迷上了这个男人。
有魄力,有胆识,不仁慈。
金楚涵开始动用自己势力明里暗里帮助周嘉言,就在她以为自己就要拿下周嘉言时。
他带回来一个警察卧底,说什么留着有用。
阮书禾占了他八年,金楚涵也恨了她八年。
几声猛烈的咳嗽声唤回金楚涵的注意力,她站在一旁冷眼旁观。
周嘉言走过去将自己身上的风衣盖在阮书禾身上,“我送你去医院。”
阮书禾甩了甩脑袋,刺骨的冰凉时刻刺激着她的神经。
意识慢慢回笼,她站起身推开周嘉言走到金楚涵身边。
当着众人的面,阮书禾用尽力气一巴掌砸向金楚涵。
这一举动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就连周嘉言都没有想到,眼里闪过一抹震惊。
不等金楚涵反应,他先一步走过去将金楚涵护在身后,一巴掌将阮书禾扇倒在地。
金楚涵眼底的怒意在这一巴掌后消散一半,她看向周嘉言,嘴角微扬。
这下意识的维护,更加坚定了她对周嘉言来说是例外的想法。
阮书禾只觉得大脑一阵嗡颤,嘴里一股腥甜涌上。
刚站起身,又是一脚踢在她的肚子上。
因为刚刚周嘉言的那一巴掌,金楚涵的这一脚力道并不大。
阮书禾堪堪站住,抬眸看向金楚涵眼底的恨意丝毫不藏。
这是她第一次在金楚涵面前表露如此明显的恨。
“金楚涵,你最好祈祷周嘉言能护你一辈子。”
话音未落,一只大手直接掐住她的脖子,力道不轻,她几度呼吸困难。
“我有没有和你说过,金小姐是我很重要的人,轮不到你指手画脚。”
阮书禾嗤笑,“难道不是她先动的手吗?”
周嘉言手上的力道一松,阮书禾拍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她刚刚只是和你开个玩笑,这种事情没有下次,一会儿我派人送你回去,我先带楚涵去医院。”
阮书禾无助地扫视一圈,周围的人满脸戏谑,眼里尽是嘲弄。
差点要了她的命对他来说只是玩笑吗。
这也是他说的计划的一部分吗。
终于她失去最后一点力气跪倒在地,垂眸掩去眼底的自嘲,目送周嘉言带着金楚涵离开。
直到两道身影消失,她也彻底失去意识。
再醒来已经是深夜。
阮书禾看着空荡荡的房间,脸上还是火辣辣地疼,在明洋港口的事情瞬间涌上脑海。
不知不觉中眼泪就已经顺着眼角滑落,想要抬手擦去眼角的泪才发现自己根本使不上力气。
任由着眼泪溢出,落下,打湿枕头。
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间门被推开,周嘉言满脸疲惫走到床边。
阮书禾连忙闭上眼睛假寐。
一股寒意靠近,阮书禾知道,周嘉言坐到了床边。
略带寒意的手指抚过眼角,动作轻柔地像是在呵护什么无价之宝。
手指滑过眼角,抚平皱着的眉头,略过鼻尖最后落在红肿的脸颊。
复杂的眼神里闪过一抹心疼,今天的阮书禾有些反常,反常到他不得不怀疑是不是她知道了什么。
下一秒手心的脸离开手掌,阮书禾盯着他却目光空洞,像是被剥离灵魂的傀儡。
周嘉言收回手,声音沉沉,“生气了?”
没有回应,只有轻轻的呼吸声在告诉他眼前的人还活着。
“你今天怎么这么冲动,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我,你就已经死在那里了。”
听不出是关心还是责怪,阮书禾移开视线,盯着天花板,“是吗?那谢谢你的救命之恩了。”声音沙哑却冰冷无情。
周嘉言以为她在闹情绪,毕竟以为他偏袒金楚涵这件事,阮书禾不是没和他闹过。
按下心里的烦躁,周嘉言掀开被子想要检查她腰间的伤。
“周嘉言,八年了,你还记得我们来这的任务吗?”
话音刚落,周嘉言动作一滞,沉默着检查了她的伤后替她重新盖好被子。
“怎么会忘,我们不是一直在努力吗?”
“你怎么了?我们之前不是说好的,我和她不过是逢场作戏而已。”
“如果你连这点苦都忍不了,那你也不配成为一名合格卧底警察。”
从冷静地安抚到恼羞地怒斥,周嘉言太了解她了,知道刀往哪里捅最痛,也知道链子往哪里锁最能拿捏她。
“那你还是个合格的警察吗?”
一声质问让周嘉言如鲠在喉,房间里寂静无声,男人的沉默,让阮书禾心底一片冰凉。
她紧紧咬住下唇,血腥味在唇齿间蔓延开。最后,她再也忍不住,“你和金楚涵是逢场作戏,难道我们不也是在逢场作戏吗?”
那双空洞无神的眼里,此刻被泪水浸满。
她仰起头,闭上眼睛,不想让眼泪落下,偏偏事与愿违,眼泪越发汹涌。
周嘉言哑口无言。
只是替她掖了掖被角,“你只需要知道,你和她不能相提并论,下次别去招惹她,我不是每次都能保住你的命。”
关门声响,周嘉言离开了。
阮书禾好不容易恢复点力气,艰难坐起,被床头的一个油纸包装盒吸引。
是她之前说的周记的甜品。
打开盒子,满满一盒花生糖。
崩塌成废墟的心再一次被巨轮碾压,痛到呼吸不畅。
周嘉言可能忘了,她对花生过敏。
此刻,心底的最后一丝期望坍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