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许纾和陈知的女频言情小说《侯门主母驯夫日常全集》,由网络作家“画堂绣阁”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这话一出口,陈知当时就变了脸色。而许纾和自然也跟着就黑脸,目光锐利的扫向汀兰。“你当真有这般心思?”汀兰打了个寒颤,忙摇头,“奴婢不敢,奴婢是冤枉的,奴婢...”“你亲口说出来的话,咱们在场人可是听着的,你说二少夫人强势,二少爷院儿里不好去,三少爷和三少夫人都是好性子的,倒是不错,最好是四少爷那里,四少爷将来科举高中,可是要做大官的!”梅香没给她辩解的机会,噼里啪啦就是一顿输出,边说边指着自己身上的伤痕。“三少爷,少夫人,您二位瞧瞧,奴婢要真是那厉害的,岂会叫她打成这样?她不仅打奴婢,还招呼着王婆子和小莲来摁着奴婢呢,要不是有其他姐妹拉架,奴婢才是要被她打死!”听完这番话,陈知是彻底冷了脸。“好的很,今日送走春柳,看来是没叫你们长记...
这话一出口,陈知当时就变了脸色。
而许纾和自然也跟着就黑脸,目光锐利的扫向汀兰。
“你当真有这般心思?”
汀兰打了个寒颤,忙摇头,“奴婢不敢,奴婢是冤枉的,奴婢...”
“你亲口说出来的话,咱们在场人可是听着的,你说二少夫人强势,二少爷院儿里不好去,三少爷和三少夫人都是好性子的,倒是不错,最好是四少爷那里,四少爷将来科举高中,可是要做大官的!”
梅香没给她辩解的机会,噼里啪啦就是一顿输出,边说边指着自己身上的伤痕。
“三少爷,少夫人,您二位瞧瞧,奴婢要真是那厉害的,岂会叫她打成这样?她不仅打奴婢,还招呼着王婆子和小莲来摁着奴婢呢,要不是有其他姐妹拉架,奴婢才是要被她打死!”
听完这番话,陈知是彻底冷了脸。
“好的很,今日送走春柳,看来是没叫你们长记性,竟还敢搅风搅雨,看来是少夫人平时对你们太过宽和,叫你们一个个都无法无天了!”
“章平!”陈知沉声唤道。
守在外头的章平立刻快步进屋,“少爷有何吩咐。”
“这个叫汀兰的,心思大的很,府里是装不下她了,打三十个板子,赶去庄子上和春柳作伴。”陈知直接道,末了又扫一眼跪在院儿里的几个,“刚才帮着她打人的,也一并罚处。”
“是!”章平拱手,上前便将汀兰给直接拖了出去。
新月也不含糊,招呼着其他人,把王婆子和小莲也都一起拉了出去。
很快,院子里就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板子声,几人嘴里都被塞了布,倒是听不见哀嚎,但观刑的一众丫鬟也是吓的够呛了。
消息传出去,万爽斋得了信儿,便是又一阵恼火。
可白天刚惹了陈怀谦不悦,晚上陈怀谦都没来她院子里歇,加上这回汀兰被按的罪名,又是如今最提不得的,想给府里的少爷做妾,所以冯氏有气也只能憋着。
只能次日早上,主动去给陈怀谦送早膳的时候,尝试着上了点眼药。
不过陈知这里早也被许纾和教过了,同陈怀谦去铺子里的时候,稍加解释了几句,就完美的化解了过去。
陈怀谦也表示,汀兰这样心思不正的丫鬟,是留不得的。
如此一番动作下来,许纾和总算是如愿以偿的将身边几个有异心的,都给赶出去了。
剩下的,梅香够忠心,往后和新月一样贴身伺候她,其余人,暂时都安分,再观察着吧。
原本还想着,她这番动作会引得冯氏不满,但没想到跟二嫂李明珠一起去向冯氏请安时,冯氏竟没说什么不好听的。
大概是如今正在风头上,不敢发作吧,许纾和琢磨。
也好,不找她的麻烦,她才好静下心来,好好规划等周家舅母来了,要如何招待。
周家的生意都做到京都去了,显然是胜于陈家的大商户,要是关系处好了,日后对陈知的发展肯定是有益的。
于是接下来的几天,许纾和都在默默忙着自己的事儿。
顺便也关注一下陈知的进步,而事实是,陈知的商业属性值几乎就没动静。
这也让许纾和意识到,陈知目前给他爹打工的状态,积累经验和知识太慢了,更不要提做出成就,还得尽快让他自己当老板。
而在许纾和琢磨这些时,这天,前院儿的人来报,说钧哥儿闹着要见他娘,也就是春柳,下头的人都哄不住。
钧哥儿,春柳给陈知生的那个儿子,今年四岁了,许纾和大婚那天是见过的,倒还是个长得可爱的小娃娃。
大人的事情不牵连孩子,小娃娃什么都不懂,只知道找亲娘,这也情有可原,许纾和决定还是去见一见。
她过来的时候,孩子正窝在乳母怀里哭呢,一双眼睛又红又肿,瞧着可怜。
“奴婢见过少夫人。”乳母刘氏忙抱起孩子行礼。
许纾和摆手,“免了,孩子怎么样?”
“哥儿已经闹了几日了,总哭,这几天身子都哭坏了,三少爷回来的晚,倒也来瞧过,也请过郎中,但孩子想生母,这心病难医啊,今日哥儿哭得险些厥过去,奴婢怕出事,这才叫人去请少夫人来的。”刘氏满脸担忧的解释。
听完这话,许纾和的眉头也微微蹙了蹙,看着那小声啜泣的孩子,也是无奈。
心里叹了口气,才弯腰凑过去,柔声哄道,“钧哥儿不哭了好不好?外头园子里花开的正盛,有蝴蝶呢,我带你去捕蝴蝶好吗?”
“不要!”钧哥儿大喊,并一脸警惕厌恶的看着许纾和,“你是坏人,你打我娘!”
他这反应倒是叫许纾和愣了愣,抱着他的刘氏立刻就变了脸色。
“哥儿别胡说,这才是你娘,从前那位不过是个婢子,怎么能是哥儿的娘呢!”
“无妨,小孩子不懂事。”许纾和没计较。
转而从新月手里拿了个特意带来的小玩意儿,递到孩子跟前,耐心笑着道。
“这个送给你好不好?”
看着眼前的玩具,钧哥儿像是心动了,慢慢伸出手,许纾和便也又主动递的更近些,但没想到下一秒,孩子竟双手猛地抓住她的手腕,并张嘴狠狠朝她手上一口咬了下去。
“啊!”
不防小孩子忽然来这一下,许纾和痛呼出声,赶忙用力将手收回,新月也吓着了,慌忙上前查看,就见许纾和手上一排明显的牙印子,都咬出血了。
“这,你这孩子怎么咬人呢!姑娘你没事吧!”新月着急的厉害。
乳母刘氏像是也吓坏了,慌忙替孩子告罪,而钧哥儿此刻也跟着大哭起来,吵着要见亲娘,不要见这个坏女人云云。
场面顿时乱做一团。
许纾和看着手上的伤痕,眉头紧蹙,心里有些窝火了,但又不好跟个不懂事的孩子讲理。
只得命人好好哄着孩子,她先回去处理伤口了。
回来后,梅香见了这伤也是吓了一跳,“这怎么哥儿还咬人呢,从前也没听说脾气不好啊。”
“跟着那个春柳,能学好么,可怜我们少夫人平白挨这一下子!”新月抱怨。
许纾和也有些烦躁,“好了,跟一个孩子计较什么,乍然和生母分开,总是不高兴的,那日他也的确亲眼见春柳在我面前吃瘪,不喜欢我也是有的,等晚上三少爷回来了,我再与他说说这孩子的事儿吧。”
两个丫鬟闻言,只好也没再说什么。
只不过没想到这晚上陈知刚一回来,还没来得及跟许纾和见面呢,就被前院的人火急火燎的叫去了。
“少爷不好了,哥儿不知是怎么回事,这会子上吐下泻的,还浑身滚烫,您快去瞧瞧吧!”
“这样行得通吗?”陈知没试过这种做法,有些犹豫,“酒香不怕巷子深,只要东西好,倒也不必这么费神,请些锣鼓,放些鞭炮,对外称二次开张,再将东西卖便宜些,自然是有人来的。”
听得这说法,许纾和就束起食指轻摇了摇。
“不,酒香也怕巷子深,咱们选出来的这家铺子为何生意不温不火,是因为东西质量不好吗?是布料和样式比同类型的其他店铺差吗?都不是,是铺面位置不够优越。”
这是陈知和她一起考察过的,确实是这么个情况,所以这会子陈知也点头。
许纾和便继续,“那织锦坊开业,地段好,铺面显眼,所以只要如你说的那般,弄出声响来,大家就都会瞧见,咱们的铺子不行,所以得想别的法子弥补这二次开业,消息传的不够广的缺点,才能达到更好的效果。”
“好,既然你觉得可行,那我们就试试。”陈知低声道。
他答应下来,许纾和便是轻快的一拍手掌,面上露出笑来。
不过陈知紧跟着又给她出了个难题,“那些穿咱们衣裳出去展示的姑娘们,要去哪找呢,身形要好,模样也得端正,咱们身边符合要求的,可不多。”
这确实是个问题。
“新月和梅香都不错,我也算上一份,另外我再瞧瞧咱们院里有哪些符合条件的。”许纾和边说边琢磨,跟着灵光一现,“还有咱们那些铺子里头那些掌柜、伙计们的家眷,在身边的,都可叫带来瞧瞧,这么些人,未必找不出合格的。”
如此想法,陈知倒是也赞同。
另又道,“既然是要这样宣传了,依我看,不如再选些店里的常客,将咱们新花样的布料,送一些给他们。”
“也不错。”许纾和赞许的点点头,“那就提前送,再顺便递上帖子,请他们在咱们二次开张的时候,来店里瞧瞧。”
捧个人场嘛。
就这么说定了,两人也就默契的分头行动。
许纾和负责挑选模特去展示衣裳,陈知就负责去给那些老主顾们送礼品和请帖,另外张罗二次开张的事。
从店铺员工的家属里头找合适的模特,这法子确实不错。
尤其是许纾和言明,要是被选上了,还给银子,所以底下的人就更积极了。
家里有年轻周正的女眷,都带来店里让许纾和看,不过一两天就选足了人。
只是看着面前清一水儿的年轻姑娘,许纾和总觉得哪里差点什么。
这时候,恰好有位气质不错的中年妇人进店来,一下就点醒了许纾和。
是啊,她又不止做一个年龄段人群的生意,甚至是男女装一起卖的,要是能找到俊俏公子来给她当模特,也不是不行呢。
所以许纾和又立即重新传了话下去。
这么一来,还又真的找到些条件不错的嫂嫂和婶婶,不过男装的模特就没找到。
但也不打紧,这些人就够了。
接下来许纾和就着手训练起了这些人的仪态。
要想衣裳穿出来效果好,自然体态是不能差了去的,而这事儿就交给新月和梅香来忙活。
好歹在陈家里,这两个大丫鬟也是学过些规矩的,自然比不得高门大户,但教普通百姓也是够用了。
正好新样式的衣裳赶制出来还得要时间,这期间就好好的训练模特。
许纾和都想好了,要是这次效果好,这批模特里有优秀的,她日后还能接着用呢。
也算是给这些女子们一份能自己挣钱的活计。
除了这些,许纾和也没忘了每天查问陈知的学习情况。
这越发让陈知觉得,许纾和像他师傅似的。
不过哪儿有这么年轻可爱的师傅啊,陈知心里想,又觉得,这当算是许纾和在督促他立业。
对,所谓相夫教子,辅助丈夫也是一个贤惠的妻子会做好的事情嘛。
陈知心里琢磨,要是照这个标准,许纾和不仅仅是他的贤内助,还能自己独当一面,很有自己的主意,着实算得上厉害的女子了。
同样,许纾和觉得陈知也不错。
好学上进,也不迂腐,真真好孩子一个。
这段时间里,系统版面上,陈知的商业属性隔几天就有变化,可见他是真的有每天都在进步。
如此乖巧的娃儿,养起来都省心很多啊!
正因为彼此都觉得不错,所以虽然两人的思维不在一个频道上,但却相处的很是和谐。
林蕙将这小夫妻俩的和谐看在眼里,心里也是高兴。
原是准备等两人捣鼓的这小店重新开业了,她再带上两人一道回京城去的,不过京城传来消息,说家里老太太出了点岔子,这一下,林蕙就在祁州坐不住了。
立刻着人收拾起行李来,预备明日回京。
得了消息,许纾和自然是马上去了林蕙住的客院。
“外祖母是怎么了?舅母如此急着回去,可是情况严重的很?”
“来信里说,老太太午后去花园散步,不慎摔了一跤,说是崴了脚,但老太太身子才病愈不久,我怕又引出什么旁的不适来,所以这心里就记挂的很。”林蕙解释。
眉眼间的担忧没有一丝作伪,可见她与周家老太太是真的婆媳关系不错。
许纾和听罢也是面上担忧,“好端端怎么摔倒了呢,这老人家最是怕摔的。”
“可不是么。”林蕙点头,“所以我得赶紧回去瞧瞧,来祁州本也有些时日了。”
她这么说,许纾和想了想便道。
“舅母,我和夫君同您一道入京吧,原也说要进京去给外祖母请安的,如今又遇上这事,更该去探望一二。”
“我原是这样打算的。”林蕙拍拍她的手,柔声道,“可你和三郎如今正忙着那铺子二次开业的事情,怎好这时候走开,若是老太太情况严重,信里必定是有说明的,没有说,应当是没有大碍,依我看,你们在祁州忙着手头上的事,我先回京去看看,回去了,我即刻着人送快信来,第一时间告诉你们情况。”
情况确实如此,铺子二次开张的工作正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呢,这邀请老客户的请帖也都已经发出去了,乍然停下,再换时间,不大好。
所以听罢林蕙的话,许纾和还是点了头。
“也好,那舅母先回去看看,这边我和夫君也尽快把铺子的事情料理清楚,盼着外祖母平安无事,我们好去给她老人家请安。”
陈知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今晚...怎么过呢?
若是上辈子的他,成婚这时候啊,是盼着有妻子,日后两人相依相守的,圆房什么的,自然水到渠成。
可如今,情况不一样嘛。
没那心思。
但走也是不能走的。
刚成婚,按规矩,头几天都要歇在一处的,这他要是还没陪嫡妻回门呢,就先不留宿了,传出去,许纾和是要丢脸被耻笑的。
无冤无仇,上辈子许纾和的红颜早逝还有他的缘故,陈知做不出那样害人的事。
“夫君,先去洗漱吧,也累了一天了。”
这时候,许纾和的声音响起。
陈知回神,有些不自在,掩在袖子里的手捏了捏,随后才点头。
心说也罢也罢,总归是要一起过日子的。
不过等他做好心理建设,沐浴完回来之后,就见榻上整齐的铺好了两床被子,而许纾和躺在里侧的被子里,双眸闭着,似乎已经睡着了。
嗯?
没等他?
陈知有点儿整不会了。
“少爷。”
忽然,一道声音在背后响起,压的很低。
陈知惊的身子一抖,转过身见是新月,才松了口气,“怎么了?”
“奴婢是来送安神汤的,少夫人方才说有些头痛不适。”新月边说,边伸头往里望了望,嘀咕道,“这怎么,一会儿就睡着了呢。”
听得这话,陈知心头不由缓了缓,而后便摆了摆手。
“既然睡了就别再吵醒她,汤拿下去吧,明早若还不适,再请郎中来看看。”
“是。”新月点头,默默退了出去。
顺手也将内室的帘子放了下来,灭了外室的蜡烛,并把门给关上了。
屋里只剩下两人独处,安静的能听到屋内灯花爆开的声音。
陈知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才缓步走到床榻边,悄悄打量着榻上的女子。
白皙如瓷的肌肤在红烛的映照下,犹如初开的桃花,白里透粉,一张鹅蛋脸,两弯柳叶眉,睡颜看着很是柔润乖巧,鼻子小巧而挺立,鼻头偏圆润,显得娇憨可爱,红唇饱满而莹润,只这么瞧着,就叫人不由遐想,这姑娘笑起来当是活泼又明朗的。
其实许纾和的样貌算不得是大美女,但绝对是小家碧玉那一类里的上乘,看着叫人心头软软的,人畜无害的样子。
可想起白日里,许纾和应对冯氏的那些画面,分明又是个心里有主意,有手腕的姑娘,精明的很。
扮猪吃虎还差不多吧,陈知想着,不由勾了勾唇角。
也好,今日她身子不适,便也就无需想那些有的没的了。
收拾好心绪,陈知才灭了床头的蜡烛,轻手轻脚的在床榻另一边躺了下来。
殊不知,此刻黑暗里头,装睡的许纾和心头也是松了口气。
能拖一日算一日吧,谁想那么早就对陌生人献身呢。
尤其,她本来是打算给陈知当娘的。
不过想到当娘,许纾和脑海中就浮现出了公爹陈怀谦的脸,吓得她背后一凉,忙把这念头给掐掉了。
跟老头子比起来,陈知这个小的还是顺眼多了。
但如果是单身母亲和乖巧儿子的配置,那还是挺香的。
稀里糊涂的想着,人也不知什么时候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就是睡到半夜,便开始憋得慌。
许纾和翻来覆去,又不想爬起来,憋得又睡不踏实,心里只暗恨为了装睡,早早爬上床了,睡前也没去方便一下。
陈知向来睡得比较浅,所以很快就被旁边的动静给吵醒了。
想到之前新月说许纾和睡前头疼不适,心里不由生出几分担忧来。
所以当许纾和再度翻身的时候,便低声问了句,“是不是身子不适?”
原本许纾和是半睡半醒,听到陈知的声音,这会子就清醒了几分。
“没,我没事。”许纾和回了一句。
确实没啥事儿,就是膀胱憋得慌,然后...懒得慌。
不过陈知显然是不信的,只觉得是许纾和新妇刚过门,身体不适也不好意思说,又想到许纾和有心疾,上辈子还是因此病症丧命的,便就更担心了。
这会子就直接坐起来了,伸手在床头处摸索一阵,找到火折子,将蜡烛给点亮了。
“若是身子不适,就叫郎中来看看,不要硬撑。”
“真的没有。”许纾和尴尬的笑了笑,“就是想去更衣,又怕,又怕起夜吵醒了你,没想到还是把你吵醒了。”
话还是要说好听,总不能真就说她是懒得爬起来,一直磨蹭吧。
听得这回答,确定许纾和真的没有身体不适后,陈知才放心了些。
“无妨,你去就是了。”
“嗯。”许纾和尴尬的不行,忙爬起来。
就是吧,她睡在内侧,陈知在外侧,她这手脚并用的往外爬,又没大注意,爬的还快,从陈知身上过去的时候,陈知忽然就是一声闷哼,身体猛的就坐直起来,像根弹簧似的。
许纾和已经下榻了,发现他的异样,忙转头,“你怎么了?”
“没,我没事。”陈知重复了刚才许纾和说过的话,只是似乎有点咬牙,“你快去更衣吧。”
屋里光线暗,许纾和没看出有什么不对劲,听他这么说,便就没再多问,自顾自出去了。
而等她离开后,陈知才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默默掀开被子,往里瞧了瞧。
心说他只是没想圆房,但没想成残废,这一下子摁的,真是要他大半条命。
许纾和倒是并不清楚自己干了点啥,更衣回来,倒头就接着睡了。
次日。
陈知陪着许纾和回娘家。
因为昨天陈怀谦的态度,所以冯氏没敢在安排上马虎,吩咐家丁把最好的马车安排给了两人用。
家宴上许纾和那几句偏心不偏心的话,让陈怀谦当晚回去就训了冯氏几句,要是今日她还不拿好的出来给两人用,恐怕更是要坐实她偏心的事儿了。
虽是不情愿,但也没办法。
许纾和刚到陈家来,自然看不出这马车上的事儿,陈知却是晓得的。
上辈子,家里最好的这辆马车,他压根儿就没坐过两回,都是给陈怀谦或者陈勋用的,偶尔陈锦会要了去,在朋友面前挣挣面子,反正是轮不着他。
从前他没想这么多,如今看来,怕是这府里的好东西,冯氏根本都没想着给他用。
思及这些,陈知的脸色就不大好看。
“夫君别紧张,我娘是很温和,很好相处的人。”许纾和的声音响起。
在她看来,陈知的不自然大概是因为要见岳母了,有些紧张。
啧啧,在陈家这环境里长大,缺爱又缺自信的,孩子遇上点儿事就紧张,也是可怜见的。
陈知听得这安慰,微愣了愣,旋即才点头,“嗯,那我们出发吧。”
许纾和浅笑,这才扶着新月的手,先一步上了车。
看着女子的背影,陈知不由心头一软,真正关心他的人,原来是连他这种异样的小情绪都会察觉到的。
虽然陈知并不大紧张要见岳母,但许纾和的宽慰还是叫他心里很熨帖。
果然,还是打着这个主意呢。
许纾和心里好笑,还是招了不是?
也是这会子,她终于开了口,柔声对陈知道,“夫君,不如你去瞧一眼吧,这春柳虽说那日坏了规矩,但也受了重罚了,她好歹为夫君生了个孩子,总有功劳在。”
听得她开口,汀兰顿时眼里亮了亮,但陈知却是有些不解的蹙眉看了她一眼。
“你真的想让我去瞧她?”
“夫君不是给她面子,是看在孩子的份儿上。”许纾和道。
这么说话,倒真像是个温柔大度的贤妻。
陈知总觉得许纾和不会真的愿意这么干,一定有其他用意,但他一时又猜不到。
故而沉默片刻后,选择了妥协。
“也罢,我去瞧瞧就是了。”
毫无意外,见到陈知后,春柳就是一通卖惨,不过叫许纾和意外的是,陈知居然还是没有松口让春柳解了禁足。
当真就是看过,便离开了。
咦~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春柳得罪的是陈知,不是她呢。
不过陈知解不解春柳的禁足,许纾和都无所谓,她盯的是更后面一层的人。
只看汀兰的举动,就能猜到又是在奉命行事,那今天她让陈知去看了春柳,也算是随了他们的愿,想必接下来就该有新动作了。
果然,这次日,府里就开始出现了一些个流言。
说新进门的三少夫人,看着人畜无害,实则是个心狠善妒的,三少爷房里的春柳姑娘,挨了一顿打,病的都快要死了,昨晚上才得以见到三少爷一面,请了个郎中来瞧了瞧,好歹也是给三少爷生了孩子的呢,哪曾想主母进了门,不给抬身份也就罢了,还要被容不下。
新月将这些流言转述给许纾和的时候,那叫一个生气。
恨不得亲自一个个把那些人的嘴都撕了去。
许纾和倒是表现的淡然,而下午,万爽斋里就来人传话,说夫人请她过去。
这不就来了么。
等许纾和到万爽斋的时候,就见李明珠也在。
“给婆母请安。”许纾和行礼,又看一眼李明珠,“二嫂。”
李明珠也对着她微微点了点头。
冯氏才开口,“你起来吧,坐,今日叫你来,是有些事儿同你说。”
“婆母可是为着府里那些个流言?”许纾和坐下,而后主动道。
冯氏看她一眼,随即叹气,“是啊,虽说流言不可信,我也知晓你这孩子的品行,但这样的话终究是不好听,在府里传传也就罢了,万一传出去,岂非坏了你的名声。”
“流言止于智者,眼见婆母和二嫂都不信,我也就不怕什么,府里那些个嘴碎的,依我看,都该抓起来狠狠打了板子,叫长长记性,谁家仆从成日不好好当差,专嚼主人家的舌根?可见也不是什么好的,该一并打出去,重新买了新人进来才是。”
许纾和根本不上道,张口便是义正言辞之态,似乎根本不为这样的事儿纠结烦心。
她的反应有些出乎冯氏的意料,冯氏面色微滞了滞,才又开口。
“你说的也有理,可这府里那么些人,总不至于都打了板子发卖出去呀,何况这些人若是对此怀恨在心,被赶出了府,在外头乱说话,那可不止坏了你的名声,更是坏了陈家的名声。”
冯氏语罢,又向旁边不动声色的递了个眼神,李明珠收到后,便立刻接过话茬。
“是啊弟妹,你年轻气盛些,才会想着如此,婆母叫你来,也是怕你像方才那么行事,退一步讲,就算是为了你和三弟之间的夫妻感情,这事儿也得好好处理才是。”
她开了口,许纾和面上才慢慢露出几分犹豫之色来,似乎是被夫妻感情几个字给唬住了。
而看她犹豫了,冯氏立即趁热打铁,“正是这个道理,我原不该插嘴关于春柳的事,毕竟她是我房里出去的,我说什么,难免叫人多想,可我若不说什么,又怕真因为她一个通房,影响你和三郎的感情,以及你的声誉。”
“那,婆母和二嫂觉得,我该怎么做?”许纾和皱眉,“我昨儿也给她请了郎中,也让夫君去瞧她了,难不成,真要把她抬为姨娘?”
这话出口,冯氏立即就道,“我知晓你是不愿意的,可如今这么做,是最好的法子,春柳毕竟伺候三郎多年了,三郎性子闷,嘴上不说,难保心里有什么,你若不主动些,时日长了,隔阂不就出来了?”
“弟妹,婆母的确是为着你着想,先前或许你与婆母之间有些误会,但那都过去了不是,今日便是怕你不肯听,婆母才把我叫来一起帮着劝劝你,也是良苦用心。”李明珠也道。
看着她们婆媳一唱一和的,许纾和心里也是冷笑不已。
不过面上不显,还是故意做出一阵纠结的样子后,长叹了口气,点了头。
“也罢,今日夫君回来了,我就与他提一提此事。”
得到这个答案,冯氏面上就松缓下来,忙是点头。
婆媳几个又坐了一会儿,许纾和便起身离开了。
等她走后,冯氏脸上的关心慈爱之色,一时就散了个干净,冷哼道。
“凭她再怎么厉害,也还是个没遇过什么事儿的年轻丫头,碰上些麻烦,昏了头,就好拿捏了。”
李明珠给她递上茶盏,“婆母说的是,新婚夫妻,哪有不怕影响感情的呢,只是婆母原不是说给春柳抬身份的事儿先不急么,怎么如今又...”
“我原以为周家老太太抱病,周家的人还得过段时间才来,不曾想他们递了书信,说七日后,周家夫人,三郎的舅母就来了。”冯氏道。
这一说,李明珠就明白了。
还是为着想拿走那半数嫁妆。
那估么,把春柳解救出来,才是第一步,后头还有别的招数,一串接一串的等着呢。
啧,不知道许氏又该如何应对,李明珠心想。
不过她自是要站在冯氏这边的,毕竟冯氏得了好处,定然会分到她手里一些。
但婆媳两人不知道的是,许纾和出了万爽斋,便吩咐了新月,明天一早,把府里的流言给传到外头去。
只是要稍微改一改,譬如,改成继母当了家,苛待原配嫡子的新婚妻子云云。
另外,暗里给许家传话,让她娘亲明日择个合适的时间,往陈家来走一趟。
原本郑氏也打算要来坐一坐的,如今只是提前罢了。
抬春柳为正经姨娘?
呸,想都不要想。
只不过冯氏原本是不管春柳的态度,现在又忽然出手,必定是有缘故的,还得设法打探一下。
福寿堂。
周家老太太已等了多时,正是预备再派人去问,就见守院门的小丫鬟满脸笑意的快步进来。
“老太太,夫人带着表少爷和表少夫人来给您请安了!”
“好!好!”周老太太忙扶着丫鬟的手站起身来,“走,咱们快去瞧瞧!”
“哎呦,娘您当心呐!”
林蕙刚到门口,就见老太太正往外来,忙上前去亲自把人给搀住。
“怎么不坐着等呢,孩子们就到了!”
周老太太摆手,一双眼睛已然是泛了红,此刻正紧紧盯着陈知,“我念他们念的紧,好孩子,快来叫外祖母仔细瞧瞧!”
虽说此前并无什么接触,但此刻到了老人家跟前,看着那双饱含热泪的眸子,慈爱又关切的眼神,陈知的心里还是猛地被触动了一下。
上前两步,由着老太太握住了他的手,并轻声唤了句。
“外祖母。”
便是这一声,周老太太的眼泪就止不住的滚落了下来,边紧紧握着他的手,边哽咽着道好。
末了,又似乎是在陈知的脸上寻找旁人的影子一般,看了许久,才低声呢喃。
“像啊,你长得像你娘,比你阿姐竟还要像一些。”
这话陈知不知如何接,因为他根本不记得他娘长什么模样,毕竟周氏过世时,他还不足一岁。
林蕙在旁边也是红了眼眶,不过这会子也忙安慰起老太太来。
“今日见到两个孩子,娘该高兴才是,这提起大姐姐来,没得又要伤心,大姐姐泉下有知也难安呢。”
“好,不提不提。”周老太太掏出帕子擦了擦泪,末了才又看向许纾和,温和笑道,“你就是纾和丫头吧?你舅母回来了就常与我说起你,今日一见,果然是机灵可爱,难怪你舅母喜欢的紧!”
许纾和立即上前行礼,“孙媳见过外祖母,此前听闻外祖母身体抱恙,我们夫妻两个都担心的紧,后来舅母回京,传了信去祁州,也依旧是记挂,如今见外祖母气色红润,孙媳当真是放心多了。”
“你们两个有心了,原不是什么大病,都是他们说的吓人,非不让我出门,否则你们大婚,我定是要去吃酒的。”周老太太看着许纾和言行得体,模样也生的清丽,心里就很满意,“来,这镯子你拿着,是外祖母给你的见面礼。”
边说,边从手腕上褪下来一支成色极佳的翡翠玉镯,就往许纾和手上套。
林蕙在旁边笑道,“娘真是疼这丫头,这可是您的嫁妆镯子呢。”
得了这提醒,许纾和也迅速的做推辞状。
“外祖母这镯子太贵重了,怎么使得,孙媳知晓外祖母疼爱,不在这些个东西上。”
“给你你就好好戴着。”周老太太手上没停,将那镯子给许纾和戴上,“若拒了,外祖母是要伤心的。”
许纾和这才点头。
这边说完了话,周老太太才看了旁边的陈勋一眼。
“你是陈家的四郎吧?”
“是,晚辈见过外祖母。”陈勋上前行礼。
周老太太面上依旧是和气,摆了摆手,“起来吧,也是个有礼节的好孩子,听说你进京是为着求学?”
陈勋点头,“同窗好友家中长辈在京城里请了大儒杨先生于府中授课,我前来旁听一二。”
不得不说读书人就是不一样,至少这举止言谈,还有气质方面,总归有些不同。
比起老二陈锦,同一个娘肚子里出来的,陈勋那真是截然不同。
显然周老太太对陈勋的观感还不错,所以态度也比较温和。
“既然同在京城,不如这段时间就住在府里吧,自家人身边也住的舒坦些。”
“多谢外祖母疼爱,只是晚辈已同好友约好,就在他家叔叔府里住下,读书也更方便些。”陈勋婉言拒绝,“若是外祖母不嫌弃,晚辈便常来府上同外祖母说话解闷。”
他不会住在周家的,毕竟不是他亲外祖家呢,只是挂个名头。
同样的,周老太太也是客气而已。
面子功夫总要做嘛。
所以这会子见陈勋拒绝了,便也没强求,又说过一会子话,便让人安排午膳了。
也是在饭桌上,陈知和许纾和才见到了周家如今的当家人,舅舅周义清,还有小表妹周灵。
另有两个表兄因为去外地忙生意了,不在家,倒是没见到人。
待用过了午膳,陈勋就离开了周家,去了求学的董家。
也是等陈勋走了,这边真正的一家子人才说起了体己话。
周义清带着陈知去了书房,舅甥两个一处,周老太太这边就是女眷们了。
许纾和来时,特意从云裳阁里选了上好的料子,还有几身衣裙带来,这会子从周老太太到小表妹周灵,都是喜欢的紧。
女子不论到什么年岁,都是爱美的。
“表嫂你这衣裙的样式当真是好看极了,京城里头我都没见过呢,你究竟是怎么想出来的呀,我要有你这么机灵的脑袋瓜子,定也要开他十家八家店,狠狠赚银子!”周灵试穿了衣裳,都舍不得脱下来。
林蕙看着女儿不稳重的模样,就揶揄,“白给你用灵字取名,偏你是个不灵的,如今只看见你嫂子做生意,怎么不想想那背后的艰难呢?”
被母亲训了,周灵也不恼,面上依旧笑嘻嘻的。
“娘说谎,我叫周灵,分明是爹说灵通你的姓氏林,是念着娘才这么给我取的名儿呢!”边说还边问周老太太,“祖母,您说是不是?”
周老太太一贯疼爱这古灵精怪的小孙女,这会子自然是笑着点头。
许纾和听罢,在旁边也勾唇浅笑,“舅舅爱重舅母,视表妹为两人最珍重的灵宝珠玉,可见舅舅爱妻爱女之情深。”
“你这丫头,也会调侃人了。”林蕙面色微红,也是幸福的模样。
确实,她和周义清夫妻多年,感情一直极好,育有两儿一女,家里并无妾室通房,这在富贵人家里是不常见的。
而说起这夫妻之间,周老太太就将目光挪到了许纾和身上。
“我瞧你这孩子纤瘦,午膳时用的也不多,女孩子家还是要圆润丰盈些好,自己身子养的气血足了,日后缘分到了才好有孕呢。”
又是催生,许纾和在心底苦笑。
不过老太太是好心,自然也要回应,所以便乖巧点头。
“外祖母说的是,从前我倒也不这么瘦,只是这入夏天热,胃口不大好,便清减了些,外祖母若是冬日里瞧见我,怕要觉得太圆润了呢。”
“珠圆玉润的才好,瞧着就有福气,外祖母喜欢!”周老太太笑的和蔼。
又陪着说了会子话,瞧着老太太有些乏了,众人这才散去,各自回屋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