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江慈菀宋裴闻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做恶女,矜贵世子向我称臣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江宋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宋世子的母亲早世,但家中有新的主母做主,待你父亲归家,商量一下,两家定个日子定下亲事。”上次雪宁提过这事的时候,她早已经与宋国公府夫人聊过。他们二房虽然比不上大房势力大,但好歹也是国公府嫡出,再加上他们王氏的势力。两家都有心结亲。江雪宁这么一听,心里已经幻想嫁给宋裴闻的样子。美女爱英雄,她也不例外。“女儿听母亲的。”江雪宁含羞地靠在王氏怀里。宋裴闻十二岁跟着老国公上边关历练,再大一些,到了招兵的年纪,就上战场杀敌。十五岁的宋裴闻鲜衣怒马,身材比上京城那些纨绔还要高大。全身散发着一种野性,一种让人看了升起想要驯服的欲望。他十五岁在边关主动请缨做前锋,带着人闯入北狄营帐,利用兵家之法直接取了北狄将帅的首级,之后一战成名,归来后上京到处...
上次雪宁提过这事的时候,她早已经与宋国公府夫人聊过。
他们二房虽然比不上大房势力大,但好歹也是国公府嫡出,再加上他们王氏的势力。
两家都有心结亲。
江雪宁这么一听,心里已经幻想嫁给宋裴闻的样子。
美女爱英雄,她也不例外。
“女儿听母亲的。”江雪宁含羞地靠在王氏怀里。
宋裴闻十二岁跟着老国公上边关历练,再大一些,到了招兵的年纪,就上战场杀敌。
十五岁的宋裴闻鲜衣怒马,身材比上京城那些纨绔还要高大。
全身散发着一种野性,一种让人看了升起想要驯服的欲望。
他十五岁在边关主动请缨做前锋,带着人闯入北狄营帐,利用兵家之法直接取了北狄将帅的首级,之后一战成名,归来后上京到处都是他的传言。
当时还有人称:嫁人应当嫁前锋郎,这里说的前锋郎正是宋裴闻。
江雪宁便是在那时同嫡姐出府游玩,隔着老远看见了骏马上的丰神少年。
他身姿卓然,身穿盔甲,手握马缰,生得一副剑眉星目,一双桃花眼含笑,而在那双极为好看的眼眸之下,含着似有气吞山河的气势。
看见他的那一刻,仿若冬去春来,这样的男子才配做她江雪宁的夫君,所以快到十五岁时,她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期待,三番五次求着母亲去商议婚事。
喜欢宋裴闻的世家小姐不少,但江雪宁有足够自信能成为他的妻。
她是京城有名的才女,母亲是琅琊王氏嫡女,父亲是国公府嫡子,他们二人乃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思及此处,江雪宁又蹙着眉头说:“母亲,等到订婚那日,能不能把江慈菀弄走?”
她实在不喜欢这个小蹄子,长得那副模样,即便她很相信宋哥哥,但也担心她出来捣乱。
江老夫人闻言,含笑道:“这还不好办,等到订婚前几日,就让她去农庄里待着,采茶孝敬我这个祖母,外人听了也不会说什么的。”
采茶是敬孝道,京中也有晚辈亲自参与采茶送长辈孝敬人。
江雪宁一听,心里无比畅意,想到那个女人明明是个卑贱的商女所养,却比她们在上京的贵女肌肤还有白皙,身材也好。
当真是生来给男人玩弄的料,等到了庄子上,她定要让人好好招待她!
科考结束以后,晋帝大喜,按照往年惯例,让人在杏园办了杏园宴,又称探花宴。
自中榜结束以后,周清良为了和新进士以及京中官员们打好关系,参加了不少宴席。
让本就入不敷出的他,雪上加霜。
而这次杏园宴又是一次与京中大臣,世家结交的好机会,他必定要去的。
思量了一番,他从柜子里翻出了之前他过生辰时江慈菀送他的玉还有五十两银子。
翻来覆去找了半天,哪里还有什么玉佩和银子在。
察觉到不对劲,他赶忙去问马氏:“娘,我的玉佩呢?”
马氏愣了一下,说:“玉佩和银子被婆母拿走了,她说她给你保管。”
那玉佩和银子值几百两,是他最后的资产了,想到祖母平时总帮着二弟偷家里的钱去赌,周清良心里后怕。
直接推门进去质问:“祖母,我的玉佩和银子呢?”
周老夫人坐在榻上,后知后觉,最后扯着嘴角,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来。
不用多说,玉佩,银子都没有了。
“祖母,那是姩姩给我的玉佩!你为什么要给二弟?”
“良儿,我也没办法,你二弟欠了赌坊银子还不起人家要剁了他的手。”
说到这里,周老夫人红了眼:“他是你弟弟啊,你能见死不救吗?”
周清良感觉天崩地裂,家里有这样的赌徒弟弟,真是家门不幸,偏偏祖母还纵容他。
他脸色一沉,有些站不住脚:“那是我的东西,祖母,你帮他偷了多少次了?再这样下去我管不了你们了!”
“你….你个不孝儿!”周老夫人一听孙儿考上功名了,不管他们,直接上前就捶打他,边哭边闹。
外面的马氏已经习以为常了,周清良更是麻木的站着不动,他大好的前程快被他们毁了。
周老夫人见他一动不动的,也觉得亏欠:“良儿啊,江慈菀不是你未婚妻吗?让她拿一点给你就是,反正你们以后要成婚,她的钱,不也是你的钱吗?”
“祖母!你让孙儿堂堂七尺男儿去问女子要钱吗?把我的面子放在何处。”
周清良一手推开她,放下狠话:“祖母若是再帮着二弟,别怪我把母亲带走!”
说完,他甩袖回自己屋子里去,听着外面女人的哭声,吵闹声,周清良一肚子怒火和怨气。
想他周清良才赋卓绝,年仅二十就榜上有名,偏偏这上京城是权势做主。
无权无钱什么都办不了。
任凭周老夫人如何拍门他都不开,没有钱,他就会失去一次机会,何人能看见他的才华?
可来京之前,姩姩已经给了他五百两,他置办行头,赴宴,买贺礼,剩余五十两是他准备参加宴会用的。
如今全没了,连玉佩也没有了,还能到哪里去借参加宴会的钱呢?
正当这时,院外传来动静。
“良儿!是常王府的人,是常郡主派人来了!”
老夫人激动得不得了。
周清良听见是郡主的人找上门来,整理了一下着装出去迎接。
常郡主身边的贴身丫鬟目光随意扫了面前破旧的院子,按捺不住脸色的嫌弃,并未踏进去。
要不是郡主喜欢,这个穷书生即便考上探花郎,怎么配得上高高在上的郡主呢?
“周探花郎,我家郡主那日一见,十分欣赏公子的才华,特赏赐这些银子来助公子仕途顺畅。”
“另外,郡主说了,剩答复的时间已不足一月,还望公子早些做下决定,以免错失了跃上龙门的机会。”
白花花的银子放在眼前,一共一千两,还有一套京城贵子才穿得起的锦服。
周清良怔了半天,若是收了那便是坐实了靠权势谋权的名声,可若是不收,他就会错失一次见圣人,与京中世家交好的机会。
周清良此刻心中有两个小人在打架。
一个小人是与江慈菀青梅竹马的他,一个小人是心中有远大抱负,想成为权臣的他。
可惜,他在天人交战的时候,已经有人替他做了选择,周老夫人乐呵呵地上前把银子借过来,笑道:“多谢郡主的好意,我孙儿十分感谢郡主的好意,也知道郡主的心意,还望姑娘好生转告给郡主。”
“祖母!”
周清良被她这样见钱眼开的举动给震撼到了,这算什么,把他卖给郡主吗?
周老夫人不以为然,把他拉进院子的角落里,再次提醒:“郡主屈尊降贵来与你示好,良儿你要知道她江慈菀只是一个商女,郡主挥手就能帮你摆平一切,而你那个未婚妻现在都自身难保。”
“你若喜欢她,就应当接受郡主的好意,等你当了权臣,纳她进府,做贵妾,多给她几分宠幸就是。”
“你看郡主身份如此高贵,容人之心也不是寻常女子可比。”
只要不入赘,进府以后,管她什么郡主,公主,还不是要侍奉她这个祖母。
周清良藏在袖口里的手紧紧攥住,心里十分愤懑。
他们这些世家子弟最是瞧不起他们这些出生寒门的子弟,有朝一日他若登临高位,必定要报今日之仇。
无奈之下,周清良只好在花店买株花赶往杏园。
到了杏园门口却被常郡主的丫鬟给拦住,“周探花,这是我们郡主林园里的花,觉得很是好看,望探花旗开得胜。”
周清良目光在两朵花之间徘徊,他这朵花了不少钱,品相勉勉强强,可相比于另一朵,确实云泥之别。
常郡主的林园可是京城出了名的好看。
刚才就有同窗提醒他去去常郡主的林园取花,他心中有傲骨,自是不愿。
如今折腾了一番,他有些动摇了。
正当他摇摆不定的时候,一抹华贵的身影从马车里走了出来。
“涣真,这花我瞧着好看,你连这花都要拒绝我吗?”
谢玉珠缓缓走下马车,由人搀扶着走到他面前。
周清良拱手行了个礼,抬眸之间这才看清眼前女子的真容。
头戴邕贵的雀鸟步摇,身着锦缎,肌肤盛雪,宛如仙人下凡一般。
先前他虽然进了擦王府,但并未见过郡主真容,就算是捉婿,他也只是清鸿一瞥就收回视线。
如今再观之,心中觉得郡主并不似其他京中世家嫌弃他的出身。
不知怎的,他突然想到祖母说的“拿下江慈菀,钓着郡主。”
慈菀虽然与他青梅竹马,可到了这金碧辉煌的京城他才发现光有才华是不够的,若是没有权势保他,那他能等到何时才能登临高位?
古之才人——元稹青年时被世家打压,不得志,最后与宦官结交,这才一路平步青云。
可他不是元稹,更不可能和宦官相交,让自己的名声被人诟病。
姩姩很好,可庶出,商女身份终究难登大雅之堂,他心中有她,即便她为妾,他也宠她一些。
周清良按下心中些许愧疚,伸手接了那株花,随后道谢离去。
纳江慈菀的念头在心中蔓延滋生,可依旧有良心在克制着,让他不许行如此负心之事。
“郡主,您会不会对他太好了?”
谢玉珠弯唇一笑:“不过是动动嘴的事情,能帮上涣真就好。”
“本郡主能帮他解决所有麻烦,助他平步青云,那江慈菀可做不到。”
自两年前在金陵见他,那时她就对他一见钟情,如今他考取功名,她便早早准备捉婿之事。
他是聪明人,自然知道一个卑微的庶女,如何与他做配呢?
杏园里,江慈菀跟着江家几个小姐一起往新科进士所在的花园,隔湖而观。
“你们知道吗?刚才皇上可是表扬了探花郎呢!”
“这探花郎虽然有实力,可未婚妻身份也太卑贱了吧。”
迎面走来几个小姐议论着,刚好被江家小姐所听到。
江颜在刚才也得知了江慈菀的未婚夫正是新科的探花郎。
好与不好,哪能轮到她们来嚼舌根?!
沈姝瑶按住她:“颜妹妹,人红是非多,诟论是灭不完的。”
江颜听这话,还是按住了心中的不悦,转头一看,江慈菀面色平静的盯着对面。
“二姐姐,你未婚夫对你如何?”
江慈菀浅浅一笑:“他…很好。”
她笑时让人看起来充满着幸福感。
可只有她知道,周清良早在这一天动了纳她做妾,攀附郡主的念头。
如今她对他只有厌恶,憎恨,既然如此,她不介意利用他来得到自己想要的。
适才在她们眼中她望的是对面的探花郎,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望的是宋裴闻。
适才圣上已经回宫,眼下在杏园的进士,还有各家子弟,都在相互交谈,高谈论阔。
宋裴闻靠在廊上,往湖观去,一眼就看见对面的粉白身影,那是江家二小姐。
他倒是忘记了,今日探花宴,她未婚夫也在,她自然是要过来。
可刚才他得知这周清良夺冠之花与那常郡主有关。
她胆子小,又天真,遇到这等趋炎附势的未婚夫,必定会被欺骗。
不知怎么的,他心中莫名的生出些许心疼她的想法。
屋里,几个世家子弟也纷纷投眼望去,望见众人之中那抹粉白身影,嗤笑一声:“那不是周探花的未婚妻吗?”
“果真是妙人,比我昨日晚香楼疼的花魁娘子还要美。”
“那不是吗?你看她那身段,盈盈一握,哈哈哈哈。”
几个世家子弟的谈论全传到宋裴闻的耳中,他甚是愤懑地看向一旁的周清良。
气不打一出来,旁人如此侮辱你妻,你竟还能坐着纹丝不动!
孬种!
众人议论着,谢玉珠刚好听见他们在议论江慈菀,她目光不由的移到周清良身上,见他默不吭声,心中窃喜。
他如今应该知道,有这样的未婚妻,那是他的耻辱。
周清良待了这么一会儿,原先听见只觉得气愤他们不该这样议论姩姩。
后来看见郡主过来,那般熠熠生辉,又想倘若他的未婚妻是郡主,他们又怎么敢嚼是非。
一时间他觉得江慈菀有些像他们所说的狐狸精了,她明明知道有这么多人看着她,议论她,她为何不躲着,来参加什么探花宴呢?
“要我说就是个贱人,哈哈哈哈,这种货色当妾都是便宜她了,真是应了那句话,女人就是贱!”
户部尚书赵奎将这话刚说出来,一块石头朝着他的脑门砸来,他避可避,砸得头顶冒血。
“哪个贱人敢砸我?”
“是你祖宗我!”
江颜气冲冲的想过去揍他,被沈姝瑶和江慈菀拦住了。
沈姝瑶安抚她:“颜妹妹不要冲动,你打不过他!”
江慈菀余光撇见一抹玄色的身影,心头一笑,淡淡道:“颜妹妹若是信得过,不如交给我可好?”
江颜半信半疑:“你…你能行吗?”
“他刚才也羞辱了我。”
沈姝瑶听见这话,眼睛发光的看着她:“江二姑娘,我相信你。”
她救了她,她说行,就一定行的。
“父兮生我,母兮鞠我。抚我畜我,长我育我。”
江慈菀朝赵奎冷冷一笑:“你说女子为贱,可你母亲也是女子,你的意思是生你养你的母亲是为贱吗?”
“我说的是—”
不等他把话说完,江慈菀立即打断她:“你身为进士,饱读诗书,自称君子,却满口污秽侮辱女子,到底是君子,还是畜生?”
“你说女子为贱,那里面坐着的郡主是女子,杏园游玩的荣华公主是女子,当今的皇后娘娘也是女子。”
“所以,尊贵的皇后娘娘在你眼中也是贱,是也不是?”
“你个卑贱的庶出女也敢置喙本公子?”
赵奎气急败坏地过来,抬手就想打她的脸。
沈姝瑶快速地挡在她的面前,手还没碰到,就被沈仲元一把抓住:“敢动我妹妹,问过我了吗?”
沈姝瑶握着江慈菀的手,似在告诉她别怕。
江慈菀立马故作害怕地往她身后躲,宋裴闻被这副胆小却又坚强的模样深深感染。
不等赵奎反应过来,他就被人踹飞在地上。
宋裴闻毫不犹豫地踹了他一脚,随后漫不经心走到江慈菀面前,挡住众人的视线。
“小姐!”
两个丫鬟异口同声地把自家主子扶起来。
江颜踉踉跄跄往后退,刚才要不是她警觉性高,可能会摔得很惨。
她抬脚踹了一下刚才推她的那个丫鬟:“敢冲撞本小姐?你是江雪宁的丫鬟吧,是不是她让你陷害我们的?”
丫鬟梅儿连忙摇头:“回小姐,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奴婢是被二小姐推出去的。”
不等江慈菀辩解,江雪宁已经走过去扇她,但是被她躲开了。
“好啊,二姐姐,你第一次见堂姐,嫉妒她比你好,也不能用我的丫鬟去害人吧?”
说着,她还要再扇回去时,却被江颜握住手,推了回去。
“啊…..”
“江雪宁,你当本小姐是傻子吗?她第一次参加宴会,怎么认识本小姐?倒是你如此心急,让本小姐认为,你这是贼喊捉贼!”
江雪宁心头一颤,哽咽道:“堂姐,即便你不喜欢我,也不用这般诬陷我。”
“她是新进府的庶出女,肯定是听说我们二人之前有小矛盾,所以嫁祸于我,好让我们误会彼此。”
她这话一出,众人也觉得很有道理,毕竟江雪宁是京中贵女,而她只是个无人知晓的庶出女,品行如何,她们根本不知道。
江慈菀低着头,不经意间露出手上的伤痕。
江颜看那女子一副软弱的模样,总觉得这里面有什么不对劲。
此女刚进府,怎么可能知道她们二人感情如何,而且她这样陷害自己,对她有什么好处。
原本她怀疑是江雪宁所为,现在更是十分肯定了。
太傅之女沈姝瑶缓过来后,上前帮她:“颜妹妹,这位小姐刚才救了我,我相信她。”
要不是她,自己真的可能凶多吉少了。
江雪宁看见这个一向高冷的沈小姐居然会帮这个小蹄子说话,感觉有些不对劲,哭着回头朝王氏求助:“娘,女儿真的没有害堂姐,二姐姐为何要栽赃嫁祸给我?”
她长得娇俏可爱,哭起来,王氏心都要化了。
可不等她责怪,一阵质问声从不远处传来:“发生了何事?”
只见长廊说迎面走来一个手持玉扇,头戴金钗步摇,衣着华贵的女人,江慈菀寻声望去,一眼就认出了她,她是荣华公主。
江国公府的大房在多年前战死,而与他成婚的是荣华公主,在世子死后,荣华公主带着一双儿女搬去了公主府。
江颜往母亲身边去,委屈道:“母亲,女儿刚才被江雪宁的丫鬟推倒,差点受伤了。”
荣华公主瞥了一眼王氏,冷喝道:“区区一个贱奴,敢谋害主子?定是受了背后之人的令!”
梅儿闻言,解释道:“公主,大小姐,真的是二小姐推的奴婢!”
王氏见此情景,直接把女儿护在后面,厉声质问江慈菀:“逆女!跪下!竟敢陷害姊妹,还敢嫁祸给你三妹妹,你可知错?”
江慈菀心里嘲讽她们母女真是脸皮比城墙还厚,黑的说成白的。
她眼眶通红地站着,并未跪下,一脸委屈地说:“母亲,古人有云:诚者,天之道也;思诚者,人之道也,女儿站在那丫鬟的左边,怎么能未卜先知将她推到右边呢?”
她的意思是,她不会说谎,她无助的站在那里,低着头,低低的抽泣着,谁看了,不说一句心疼?
“你…..”王氏气得说不出话来,这个小贱人竟然如此不听话。
江颜在一旁观察得很清楚,她们往前走,木梁在她后面,她怎么能如此迅速救人的?
除非她被人推开,而本来要撞的是自己,然后这个女子急忙避开,却阴差阳错救了别人。
想到这里,她立马告诉荣华公主。
荣华公主最是宠女儿,即便她不在江国公府,但既然女儿有心帮那小女子出口气,更何况她们想害她的女儿,真是该死!
“把这个丫鬟抓起来,严刑拷打!”
王氏一听,心中十分不悦:“公主,这毕竟是我们江府的事情。”
荣华公主浅浅一笑:“二弟妹这话的意思就是颜儿不是国公府的人了?”
“还是说你们二房要与整个国公府分家?”
这话怼得王氏脸铁青,心头只恨自己身份不如她这个公主。
更是厌恶江慈菀这个贱人非要招惹是非,说是自己摔倒不行吗?
“到底是谁指示你的?”
梅儿是被家里人卖进府的,面对公主这般询问已经开始害怕起来。
荣华公主一个眼神,就有嬷嬷拿着沾了油水,带刺儿的辫子过来。
不等公主再问,梅儿已经吓得软趴在地。
她平日里和三小姐作威作福,哪里遇到过这种被人质问的情况。
江颜指着江雪宁说:“是不是她指示你这么做的?真是个毒妇,谋害姊妹,不要脸!”
她这话一出,众人都纷纷投了鄙夷的目光。
江雪宁快气死了,无奈反驳:“堂姐莫要冤枉好人,我为什么要害二姐姐?”
“自然是你嫉妒她比你美!”
梅儿瑟瑟发抖地说:“回….回公主,是….是小姐说想和二小姐开个玩笑,谁知道二小姐不灵活,自己摔了。”
她不敢说三小姐是为了害长公主之女。
王氏勉强一笑般说道:“嫂嫂你也听见了,不过是两个小辈之间玩闹罢了。”
荣华公主冷笑:“是,哪有人玩闹,把人手都伤了,三侄女这么厉害的玩闹手段,不去军营里跟着男人混,真是可惜了!”
江颜也冷嘲:“这丫鬟刚才还谎称是二姐姐推了她,现在又说是江雪宁和二姐姐开玩笑。”
“这种丫鬟连话都说不明白,还能信吗?”
王氏心里不舒服,但要护住自己的女儿:“慈菀,你妹妹不过和你开了个玩笑,你快给公主说清楚,你一早就知道这件事的。”
江慈菀站在原地,一脸无辜地摇头:“母亲,三妹妹真的没有给女儿说过,如有作假,女儿天打雷劈。”
荣华公主心里一笑,突然觉得这个庶出的侄女也没那么不起眼了,是个有骨气的。
“二弟妹你也听见了,二侄女根本不知道,捉弄也好,故意也罢,不顾家族名声,明目张胆地欺负姊妹,传出去滑天下之大稽!”
一旁围观的人也唏嘘道:“这就是京城才女?居然如此欺负自己的姊妹。”
这内宅欺负姊妹的事情常有的是,但在外面还欺负姊妹,让家里蒙羞,这样的人被称为才女,是笑话,这是打了江雪宁的脸,也打了王氏的脸。
谁不说一句,她教女无方!
“既然如此,这丫鬟以下犯上,谋害主子,拖出去杖毙,至于三侄女就等回府了,本公主让宫里的女掌司亲自来府上掌嘴二十好好教导她规矩,再罚抄《女诫》《内训》。”
那女掌司受意,打轻打重全凭她们,保证让江雪宁半个月出不了门。
人家是公主,她们是臣,王氏心里很气,这会儿也不敢嚣张,谁让皇上是她哥哥呢。
江慈菀用手帕捂脸擦泪,外人看来,她软弱好欺,而在她那手帕之下,却是一副冷笑的模样。
她等这一刻很久了,但还不够,她要让江雪宁都尝一遍,这才解了她的心头之恨。
马车停到国公府门口,老夫人身边的徐嬷嬷一早就在门前等着。
江慈菀是和四姑娘江佳妮一起回来的,这会儿叫她们过去,毫无疑问是为了训话。
上一世,她因为受伤,回来一直被囚禁在这里的淬雪院里。
就连大夫也是她用攒的银子再加上沈姨娘那边帮忙去外面请的大夫,否则她的脚只怕是要废了。
这府中是有府医的,可江雪宁成心为难她,所以装病把府医留在她那边。
如今一切结果都不同了,受伤的是江雪宁,她的心里是高兴的。
两人一起往前厅去,走上长廊,晚风袅袅,云雾缭开见月明,廊头四周挂着明晃晃的灯笼,整个院子比往常还要安静,感觉气氛有些压抑。
走到院子里,大厅里很快就传来一阵阵哭泣声。
江雪宁摔掉了一颗牙,再加上腿骨裂的原因,这会儿正和老夫人哭诉说。
除了大房外,其他的人都在。
老夫人最疼爱的孙女破了相,她比谁都要气愤。
江雪宁正哭诉着,外面的人通报:“老夫人,二姑娘,四姑娘来了。”
江慈菀走进大厅,还没有反应过来,一杯茶碗朝着她的脸颊上砸过来。
她急忙用手挡着,却还是弄湿了衣裙,茶盖落到额头上,砸了个红印。
“你这个贱人!祖母,就是她,她害我被公主责骂,责罚。”
“还有在场上,她若不和宋哥哥组队,我又怎么会因此分神摔倒呢?”
王氏今日被荣华公主三番四次打脸,也是十分厌恶江雪宁。
先前她在回来之前,江雪宁早就把事情给江老夫人讲了好几遍。
江家二房和大房还有四房都是江老夫人的嫡亲,三房是江老国公年轻时,老太君给他纳的妾。
这些年来,江家没有分家,三房的人也十分老实,这整个国公府都是依着二房来的。
所以江雪宁和长姐从小到大受到专宠,全府以她们二人为大,其他的姐妹若想好过都得巴结她们姐妹二人。
江佳妮虽然亲眼看见是三姐姐动的手,但是还是因为害怕没有开口。
老夫人面色凝重的盯着她,整个厅里,其他主子都坐着,就她一个人狼狈地站在厅前。
“你三妹妹说,今日在杏园让她难堪,受到荣华公主处罚,你可知错?”
江慈菀目光扫了一眼坐在侧座漠不说话的父亲,心里越发觉得阴冷。
老夫人这话明显是想把所有责任推到她身上,好给自己的嫡孙女挽回一个面子,当真应了那句,子无教养,那是因为老先无德。
她低着头,用手帕擦了擦眼泪,声音发颤地说:“老夫人,慈菀好好地被人推倒,不仅不能说实话,还要说假话。”
“如果老夫人觉得我是错的,那便是我的错吧,我不该说真话,应该依着三妹妹,当下这祸事。”
“可那时公主已然知道实情,难不成还要慈菀当着公主的面说谎吗?”
欺骗皇家人,那罪名大得很。
江雪宁一听,眼睛大大地瞪着她:“你就是个贱皮子,让你给本小姐挡事儿,是你的福气!”
她出口骂人,三房的人都在盯着她看,虽然不说话,但是心里都明白,在二房侄女眼里,根本不把她们当回事。
三房夫人赵氏,咽了咽喉,忍不住的开口:“老夫人,今日之事说起来说那丫鬟的错,公主在场都看着,若是慈菀这丫头说了假话。”
“再被拆穿,那只会让众人觉得国公府的姑娘虚伪,而且这事情已经被公主压下。”
“即便二侄女初次参加宴会,不懂规矩,训几句就好了,毕竟待会儿公主还要过来呢。”
江雪宁一听荣华公主要带着人过来打她的脸,顿时害怕地钻进王氏怀里哭。
三房二公子江虽然不喜欢江慈菀,但是今日三妹妹的话确实过了,所以他也跟着母亲说:“是啊,祖母,二妹妹虽然是不懂规矩,没有想到照顾三妹妹,不如等公主走了,再以家法处置吧。”
江慈菀淡淡的听着她们说话,心里却觉得讽刺。
她的亲父坐在那里一生不吭,即便她无错,在她们的眼里她是庶出这就是错。
好人永远都活不长的,这世道能活的只有拥有权势的人。
江老夫人蹙眉看了一眼江慈菀头上的血迹,心道,此事荣华公主是故意打二房的脸。
今日事情已经发生,她若是现在处置她,等荣华公主过来,也不好交代。
不如先打发了她,也免得她日后因此生了怨气不好管教。
“今日你作为姐姐,不懂得让让你三妹妹,这是一过,二过则是,你三妹妹不久要和宋国公府世子订婚。”
“你应该明白,有的东西不属于你的不该碰,你为何会同宋世子组队?”
她是怀疑,也在质问。
江慈菀知道,她越是抗拒,越是让她们变本加厉,她如今在府中没有依仗,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才是最好的方式。
随即,她红着眼眶,眼泪蔌蔌流下:“老夫人有所不知,是因为慈菀误打误撞救了沈小姐,沈公子与宋世子是好友。”
“三妹妹让我参加,可我第一次玩,并没有队友,沈小姐为了感谢我,这才请宋世子与我组队。”
她说完,又看着江雪宁补充道:“兴许是宋世子看在三妹妹的份上才愿意帮我的吧。”
江雪宁一听,心里莫名的甜滋滋,江慈菀不过是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外室女,而宋哥哥出生高贵,不可能会喜欢她这种低贱之人。
所以她的话也说得通,宋哥哥应该是看在她的面子上,才勉为其难帮她的。
“老夫人若是不信,可派人去查验一番便是。”
区区一件小事,何必亲自查?江老夫人只是在试探江慈菀是否在说谎。
见她性子如此软弱,心里也就放心了。
“行了,今日你妹妹虽然胡闹一些,但是你这个做姐姐得没让着她,你就下去跪一夜祠堂吧。”
江雪宁觉得应该打她的脸才行,可最后还是被王氏按住了。
江岸生犹豫了一下,借着公事的幌子离开了大厅。
等其他两房离开以后,她这才不悦地问:“祖母,您就这么原谅她,是不是太便宜她了?”
江老夫人安抚她:“宁儿,待会儿公主要过来,现在责罚她太过,岂不是打公主的脸?”
荣华公主虽然没有改嫁,也是她们国公府的大媳,但是人家是公主,皇家人,再怎么厉害,也不能打皇家的脸。
否则那岂不是翻了天?
“若是让她生气,她去皇帝面前吹风,皇上很有可能会觉得我们国公府目中无人。”
这岂不是成了朝上御史大夫的活靶子?
江雪宁还是觉得不太满意。
“真是便宜她了!”
“算得上便宜,你们也瞧见了,她性子软,才刚来几日,等常郡主那边把周清良抢走,到时候她被伤了心,祖母再安排她嫁给华世子。”
“那是做正妻,她会念着我们国公府的好,帮我们拉拢好权势,你父亲仕途稳了,国公府地位高,你和你姐姐日后才会嫁得好,过得好!”
她老实一点,才好拿捏,应该要知道是国公府给她的殊荣!
江雪宁看着他快步的离开,想去追,又怕掉价,最后还是没有追上去。
她以为他知道她对他的喜欢,就顺其自然地叫哥哥。
可是现在他们二人还没有订婚,这件事不能再拖了。
“江慈菀,今日还算你听话,本小姐告诉你,你若是敢喜欢宋哥哥,我定不会让你好过。”
江慈菀故作柔弱的回应:“三妹妹放心,我这辈子都不会喜欢宋世子,而且我有未婚夫的,如有违背,必定五雷轰顶。”
她不会喜欢他,是不会喜欢任何一个男人。
她吃了那么多苦,好不容易重生,为何还要险于情爱?
他们这些男人只喜欢他们所想的,一旦有一点不对,又或者权衡利弊的时候,她们都是牺牲品。
这一世,她要掌握权势,这世道容不得女子掌握权势,那她就掌握那些握住权势的男人,用他们登上那权力的高峰。
情爱只是一时,权势才是一世的。
江雪宁并不知道她有这些想法。
只看见她唯唯诺诺的样子,心里无比满意。
“哼!知道最好,以你的身份,连给宋哥哥擦鞋都不配!”
她甚至顾不上教训江慈菀,直接跑去找母亲。
毕竟刚才宋哥哥的那句,江二小姐与他无关,已经证明宋哥哥不是肤浅之人。
这种骚狐狸,宋哥哥瞧不上。
宋哥哥之所以愿意让宋薇霜与她说话,完全是因为她救了他的妹妹,仅此而已。
她再明白不过了,宋哥哥是国公府嫡子,怎么可能会喜欢一个下贱的庶出女呢。
她等订婚以后,她要告诉宋哥哥,这个女人不是庶出女,而是外室,甚至准确来说是野种,这样宋哥哥肯定厌恶死她了。
江慈菀看着她的背影,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她刚才看宋裴闻的闪躲,就知道,他对她的维护。
如今他的心里定是厌恶江雪宁的,只不过她蠢而不自知。
没关系,她很快就会让她知道,她心心念念的男人是如何打她的脸的。
周清良被关在常王府三日,在第四日傍晚,他出来了。
本该去找姩姩解释的,又觉得不太合适,得找个恰当的时间。
常郡主说只要他娶她,就能够加官晋爵,可周清良他不愿意,他辛苦考到这个位置,凭的是自己的实力。
以后,他也可以凭自己的实力加官晋爵。
想到这里,他觉得前途一片光明,心情不错地往家的方向走。
因为他考上了功名,周母一家都搬到京城来,只是钱不够挤在仅有三间的院子里。
一间灶房,两间卧房。
进了巷子,他兴高采烈地进门,不曾想脚刚踏入房门,就踩到了一阵柔软。
他微微一怔,还没有反应过来,一股恶心的味道涌上来。
鸡屎,他踩到了鸡屎!
周清良黑着脸,跨进院子,却看见妹妹追着鸡到处跑,听见母亲和祖母在屋里因为一块布争吵。
头都大了。
“你们在做什么?”
他沉着脸,冷声质问。
周玉莲看见他回来,连忙撒手往屋里跑:“娘,祖母,大哥他回来了!”
“良儿!”
周老夫人和母亲马氏兴高采烈地上前簇拥着他:“听说郡主看上你了?”
“大喜事啊。”
周老夫人还幻想着像祖上一样做官夫人的梦呢。
倒是周清良勉强一笑:“祖母,孙儿没答应。”
“你!….你糊涂啊!”周老夫人咬牙切齿的指着他:“是不是为了那个江慈菀?”
“她一介商女哪里配得上你?你若后做大官,要是传出去你有一个贱商的妻子,让旁人怎么看你?”
马氏在一旁小声提醒:“婆母,慈菀在金陵没少接济我们。”
他们以前住的不太好,自从良儿和她在一起,家里住得舒坦,儿子读书也有钱了。
周老夫人恨铁不成钢给她一巴掌:“你这点出息,活该穷一辈子,这做官,没有一点人脉处处碰壁,良儿你不同意,就是惹了王府,人家一个手指把你打到偏僻小地去。”
这话触动了周清良,他好不容易爬上来,哪能甘心回去。
见他动容,周老夫人将他拉到一旁说:“权力,钱财缺一不可。”
“虽然你喜欢江慈菀,但她身份只能做贵妾。日后你做了大官,再有郡主当妻子,到处横着走。”
周清良却觉得亏欠江慈菀。
“祖母,姩姩她很好。”
“很好能对你的仕途有什么帮助?”
这么一想确实不能,钱不能买权势,只能装点面子。
周老夫人转着她那双三角眼,从箱子里翻出一包东西。
“这东西药劲大,你留住了她,她破了身子还不是任你拿捏,到时候和和美美娶郡主,纳她做贵妾,多好的事情。”
她塞进他的手里,周清良愣了一下,郡主给了他一月的时间考虑,他觉得自己可以爬上高位,不靠关系。
虽然是这样想,但是他最终还是把那包药放兜里了。
国公府这边,江雪宁趁着和江老夫人聊天的时候。把跨马溜街的事情说了出来。
“祖母,她是真真的贱皮子,上赶着讨好周清良,常郡主把人带去王府,三天,她去了两天。”
要不是落水,只怕还会去。
王氏一听,就知道她有多上不了台面,放在院里打发就算了,可别出去祸害国公府名声。
江雪宁眼睛一转,笑道:“祖母,母亲,她若是被退婚,名声不好,不如给人做妾好了。”
“华侯府世子就很好,给他做妾,刚刚好。”
华世子在京中是出了名的纨绔。
成日在花楼游荡,府中小妾,通房数不清。
谁让人家有个当贵妃的姑姑呢?
江老夫人这么一听,笑着摸了摸孙女的脑袋:“雪宁聪慧,华侯府华侯爷曾是先皇封的武侯,再加上其妹妹在后宫受宠。岸生受命建佛塔,除了要办好差事,免不了要人支持。”
这朝堂上,仍有一些大臣认为圣明在人心,而不是靠几个佛塔就可以普度众生的,所以江岸生工部尚书,难免会有人阻拦。
“不过,是做正妻,咱们国公府的小姐,再差也不能做妾,让人小看了去,华世子刚过门的妻子不是因为走水死了吗!她嫁过去做世子夫人,享福了。”
为什么刚过门会死?
那是因为华世子性子怪戾,妻子是个老实的,被娘家求富贵卖了去,新婚夜惹怒了他,华世子不高兴,将人活活打死,这件事情隐瞒下来,直接把人放屋里放几日,然后假装走水烧没了。
上头权势压着,一般人家谁敢多说?没有人看见,哪来的证据告人?
江雪宁撅着嘴,拉着母亲的手:“母亲,祖母让她做世子夫人,岂不是便宜她了?”
王氏拍她的手:“傻丫头,她有机会做,没命享!”
她这么一听,只盼望常郡主把周清良抢了去。
不然她那副容貌,放在眼皮子下,她每每看到,就厌恶得很。
“对了,母亲,女儿和宋哥哥的婚事,何时可以订婚呀?”
她上次问了一遍,心里还是不踏实,隐隐约约感觉会发生什么,就又问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