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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早,沈于心换上了一身工作服出门,从小的贫穷让她对找一份兼职早已轻车熟路。
她四周张望,却没看见季逐月。
刚从厕所洗漱一番出来的纪临琛看见她的样子微微皱眉:
“没什么事就不要出门丢我的脸,逐月不会再来这里了,她不喜欢和别人共用东西。”
说罢,他摔门而去。
沈于心握紧拳头,如今母亲病危,她必须尽快凑够手术的钱。
虽然她出生贫寒,但是她的自尊心不允许自己向任何人低头借钱。
哪怕是在巴黎差点因为交不起住宿费沦落街头,她也没有向纪临琛借过一分钱。
这次的工作地点在一间高档的拍卖行,沈于心长相可人,又能讲一口流利的英语,很快就应聘上这里的工作。
虽然要长时间穿着高跟鞋站着,但是想到可观的工资,再辛苦她也忍了下来。
她所服务的区域是客人落座的地方,她负责端茶递水。
叮咚一声,第一个客人进来了。
沈于心露出一个微笑,抬手指引客人落座,在看见来人的时候笑容瞬间僵硬。
“你怎么在这,我不是告诉过你没事不要出来吗?”
纪临琛搂着季逐月,身后跟着一群兄弟,冷若冰霜厌恶地看着他。
“哟哟哟,纪哥,这不是你那小媳妇吗,怎么堂堂巴黎大学的高材生沦落到在这里当服务员了?”
“是不是你没给钱花,自己跑出来想要丢你脸啊哈哈哈。”
听见一群男人拿她打趣,沈于心脸色煞白,敛眸隐去眼底的尴尬和难堪,维持着脸上僵硬的笑容。
纪临琛眉头紧皱,狠狠地剜了她一眼,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我没有这样的媳妇。”
心脏的疼痛蔓延全身,仿佛一只巨蟒缠绕在脖颈处,让她瞬间窒息。
从前在学校里,只要有人拿她的身世开玩笑,纪临琛都会第一个站出来替她出头,甚至不惜和别人打起来。
有一次他的鼻梁骨被打歪,她心疼地帮他上药,虽然嘴里嘟囔着不值得,但是心里涌出一股暖流。
“你是我的爱人,我怎么能眼睁睁看着那群混蛋这样子欺负你?”
现在却成了嘲讽她的那群人里的一员。
拍卖会即将开始,沈于心站在一旁,却发现纪临琛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服务员,端一杯红酒过来,我爱人渴了。”
沈于心低着头假装没听到,很快又听见不耐烦的一声:
“沈于心,你是在装聋吗?”
这下子她才不得不为季逐月拿去一杯红酒。
季逐月接过红酒扫了她一眼,噗嗤一笑,将红酒淋在她头上。
辛辣的酒水顺着发丝低落,沈于心握紧拳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你这种从贫民窟里出来的人,怕是没有尝过这么好的酒吧?这一杯算是本小姐赏你的了。”
纪临琛见她没有任何反应,语气更加暴躁:
“没听见是赏你的吗,跟我家宝贝说谢谢没有?”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沈于心感觉脸上火辣辣的,深呼吸一口气,声音沙哑:
“谢谢小姐。”
季逐月满意一笑,这才挥挥手让她下去。
一场拍卖,纪临琛有意无意地点名让沈于心跑腿端东西,甚至让她站在自己身边等待命令。
“现在,轮到本次拍卖的重头戏,阿卡丽宝石项链!”
看着静静躺在黑色绒布上流光溢彩的蓝宝石项链,众人的目光一下子被吸引。
季逐月伸手挠了挠季临琛的手心,红唇贴在他的耳边轻启:
“哥哥,人家想要这个嘛,只要你给人家拍下,今晚你想玩什么人家都陪你。”
他挑眉,不可知否地轻笑一声。
起拍价一个亿,他一下子就加了五千万。
“一亿五千万。”
一个冷冰冰的机器男声响起,众人哗然。
纪临琛皱眉,顺着声音望去想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敢跟纪家叫板,却发现只有助理在现场,男声是从手机里传来的。
“两个亿。”
纪临琛举牌,脸色渐渐沉下。
“两亿五千万。”
“三个亿。”
......
见对方穷追不舍,纪临琛不耐烦地做了个手势。
拍卖师激动地敲锤:
“点天灯,是点天灯!恭喜纪总拿下这条项链!”
纪临琛轻笑一声,在季逐月脸上亲了一口:
“等我去给你拿回来。”
当着众人的面,他亲自为她戴上项链,感受着众人艳羡的目光,她故意看着沈于心说:
“哥哥对我可上心着呢,随随便便出手就是几个亿,你跟了他那么久,得到过什么?”
“怎么样,这条项链好看吗?”
沈于心心里闪过一丝刺痛,语气平静:
“好看。”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纪逐月心满意足地踩着高跟鞋挽着纪临琛高傲离去。
会场的人渐渐散去,沈于心身上的酒渍已经干涸,如果不快点干完活回家清洗,明天就没有工作服穿了。
收拾完东西,在准备离开之际,沈于心听到身后传来一声细微的声音:
“纪少,就是她。”
在整个京都,能被称作纪少的除了纪临琛,就只剩下他的弟弟,纪淮安。
沈于心转身,看见一个英俊的男人微笑地看着她:
“沈小姐,好久不见,不知你愿不愿意嫁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