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老蒋马二蛋子的其他类型小说《北派阴阳先生,但身捆出马仙老蒋马二蛋子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蓝冠鳕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们师徒两人随陈少爷一路离开茶室,来到别墅大门。美艳少妇早早在此等候,脸上洋溢着丧期不该有的笑容。远处池塘另一边大门的位置,远远停着一排豪车,一行人向我们走来。一位四十多岁,身着黑色行政夹克的中年男人气质沉稳的走在前头,其身旁跟着一位獐头鼠目,披着一身紫袍的干瘦老头儿与之同行,紧接着是一群西装革履保镖一样的墨镜男紧跟在两人身后。一群人穿过池塘中间的小路,渐渐行至我们身边。此时我明显的感觉到此时陈少爷的手在抖,身体也因紧张而略显僵硬,此时的陈泗源只是强撑着站在那中年人面前,压抑着内心深处的畏惧。离近了看,眼前的中年人发髻整洁,气质儒雅,一副金丝框眼镜下藏着的却是一双虎眉鹰目!薄薄的唇翼冰冷如刻,此种面相之人善使城府,最是狠厉无情!眼前...
美艳少妇早早在此等候,脸上洋溢着丧期不该有的笑容。
远处池塘另一边大门的位置,远远停着一排豪车,一行人向我们走来。
一位四十多岁,身着黑色行政夹克的中年男人气质沉稳的走在前头,其身旁跟着一位獐头鼠目,披着一身紫袍的干瘦老头儿与之同行,紧接着是一群西装革履保镖一样的墨镜男紧跟在两人身后。
一群人穿过池塘中间的小路,渐渐行至我们身边。
此时我明显的感觉到此时陈少爷的手在抖,身体也因紧张而略显僵硬,此时的陈泗源只是强撑着站在那中年人面前,压抑着内心深处的畏惧。
离近了看,眼前的中年人发髻整洁,气质儒雅,一副金丝框眼镜下藏着的却是一双虎眉鹰目!薄薄的唇翼冰冷如刻,此种面相之人善使城府,最是狠厉无情!
眼前这人便是周副县长了,这人身上的气场比普通人要强太多,我也不太敢去看这人的眼睛,也难怪陈泗源怕成这个样子。
而周县长旁边的这个紫袍老头就有意思多了,他骨瘦如柴,弓腰驼背,干巴巴的脑袋挤不出二两荤油,硬在这儿套一身紫袍装成个天师模样。
嘴巴子上一颗黑痣上面还生得几缕黑毛,一开口便是一句广西味儿的无量天尊,我差点就没憋住笑了出来。
经过相互一介绍,这人姓申,自称南派阴阳仙师,申半仙。
我捂着嘴,噗嗤...还是不合时宜的笑了出来。
眼前的这位申半仙儿无论从形象还是气质都让我想起了一位小时候动画片里的故人,申公豹...
林瞎子悄悄瞪了我一眼,似在提醒我眼前这个申半仙的危险,让我小心提防。
此时看看这院子里诡异的风水格局我才猛然间注意到,这个叫申半仙的瘦老头儿不正是那个指点巨蟒拦江,三年要了陈家四条人命的诡异高人!
初次见面,这位周县长表现的还算客气,目光友善的看向我们师徒问陈泗源:
“泗源,这二位是你请来的朋友吧...
你不打算,给舅舅介绍一下吗?”
周县长友善目光的注视下似是藏着一抹难以察觉的威胁,陈泗源小心的介绍着我们师徒二人的身份,如履薄冰:
“我...我父亲不在了,身为儿子,
我也该尽这份儿孝心...
舅舅,我和小妈商议过了,我父亲的白事,
就交给这两位师父去办吧...”
陈泗源的话说完,美艳小妈突然转过身背对着她哥哥周县长,一双眼注视着陈泗源,同时开口说道:
“是,哥,泗源和我商量过了。
老爷的丧事,我们娘俩儿决定,
就交给这两位师傅去办了。”
很显然从少妇的表情上看,陈泗源此前并没和她商量过,陈少爷先前在茶室里和我们讲过,他的这位年轻后妈,大概率也是和周县长他们一条心。
但没想到的是,当下这个节骨眼上,她竟帮了我们一把,给了我们一个留在陈家的合理理由。这女人的水,深得很,她这么做的真实意图实在是让人难以琢磨。
见自己亲妹妹已经开口,周县长点了点头。陈家的夫人和少爷都已经同意了,他这个外人也自不该有什么话说。
正在我们师徒借口要先离开回家为接下来的白事做准备时。
突然,那个獐头鼠目的申半仙儿叫住了我,干巴巴的三角眼儿瞥了我一眼,语气不善的说道:
“小子,刚刚道爷我看你在笑,
你笑啥?
说出来让你道爷也跟着乐呵乐呵。”
一句话问得我愣在当场,我一阵脸红,想不到这申半仙是这么个锱铢必较的主儿,现在明显他就是在找茬。
林瞎子赶忙上前打圆场:
“自家徒弟,不懂事儿,道友切莫怪罪,切莫怪罪!”
林瞎子挡在我的身前,连连给那申半仙鞠躬赔礼,姿态放得很低。
我能明白此时林瞎子的想法,眼前的申半仙绝不是个好惹的角色,旁边的那位深不可测的周县长还是官面儿上的人物,更不是我们这种平头百姓能得罪起的。
我们眼下最好是先离开这里,避其锋芒,回去后再好好想办法帮陈少爷破了他家的巨蟒拦江风水局,或许能救这小子一命。
申半仙戳了戳牙花子,表情很是不屑,朝身后一抖宽大的道袍,紧接着几位黑西装保镖识相的赶紧从别墅里搬出四把椅子。
申半仙一把,周县长一把,少妇一把,陈少爷一把...
众人纷纷落座。
我们师徒俩像个傻子一样站在那,被尴尬的晾在原地。
申半仙捋了捋下巴上的几根毛儿:
“林瞎子,我听说过你,龙江县第一阴阳先生是吧?
呵呵...”
林瞎子老脸有些发红,强忍着屈辱陪着笑脸,连连摆手:
“都是乡亲们给我老头面子...
瞎传的...瞎传的...”
申半仙翘着二郎腿,眉毛一挑,不屑的说道:
“嗯。
我看也是。
秃尾巴狗窝里横呗...”
他妈的!是可忍孰不可忍!
我攥紧拳头,火气噌的一下就上来了,指着申半仙的鼻子:
“你披着张紫耗子皮,在这儿装你妈呢?”
众人一愣,申半仙儿也是一愣,脸上的怒意稍纵即逝,像是在看一只小丑,表情玩味的看着我:
“小子,你不积口德。
贫道看你命宫虚陷,疾厄宫黑气压顶,猜你是天生短寿,或是年幼时曾突遭大难侥幸存活。
就在近日吧,小子,你恐遭阴邪索命,横尸乡野呀!”
眼前的申半仙像是看穿了我一样,几句话将我身上的厄运赤 裸裸的扒了出来,让我脊背一阵发寒...
一再隐忍的林瞎子此时心中也升起了火气,先是贬损他,然后是威胁他徒弟,泥菩萨还有三份怒火,贬损他可以,威胁他徒弟可不行!
林瞎子拳头攥的咯咯直响,突然!
冷不丁的冲上前去,猛地一脚踹翻了申半仙屁股下的凳子。
申半仙吓了一跳,身子往后一仰,结结实实的摔了个狗吃屎。
一旁身后站着的保镖们见势就要上前动手,那位周县长竟摆了摆手,示意保镖们不要插手。
申半仙今儿个算是栽了,在这么多人面前实打实的折了面子。
他打着滚儿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道袍上蹭的黑泥:
“林瞎子,我去你的!”
脸上青筋直蹦,脖子一抻就要跟林瞎子拼命!
林瞎子也不甘示弱一把揪住申半仙的衣领子猛踹下三路...
美艳小妈连忙笑着上前想把两个老头子分开,边拉架边打着圆场。
此时两个老头显然都已经动了真火,小妈拦也拦不住,俩人扯着对付的衣服头皮今天什么脸面都不要了,就要整死对方!
炕上的我,奄奄一息。
我爷爷在屋里急得团团,不停的念叨着:
“林老弟呀!
这可咋整啊!”
林瞎子烧了两张符纸,把手放在我脑袋上探了探,摇了摇头:
“黄皮子下了毒咒,拼命了。
这是要跟咱家孩子换命啊!”
我爷爷一听,眼泪都下来了,就差给林瞎子跪下了:
“林老弟啊!
我求你了,无论想个啥招儿也得救救俺娃啊!
有啥就让他冲俺来吧!
我老蒋家不能绝了后啊!”
林瞎子连忙扶住我爷爷,叹了口气:
“事到如今。
咱也没啥招儿了。
就还有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我爷爷一听,似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
“行!
只要能救孩子就行!”
林瞎子的话他只说了一半,而这个所谓的办法后半段是:
“这个办法,兴许能行。
但最多也就能保下咱孩子的半条命,
就算保住下了这半条命。
孩子这辈子,也算是完了...”
我爷爷一听,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面如死灰,嘴里呢喃着:
“半条命,半条命...”
林瞎子不知从哪儿找来一串儿黑黢黢的蛇骨,紧紧攥在手里,眉头紧皱:
“蒋老哥,咱得抓紧时间拿个主意了!
孩子要不行了!
嘴里这口气儿,眼瞅着要咽了...”
我爷爷不再看我,只是坐在地上,木讷的点了点头。
......
那天,林瞎子把那一小节儿漆黑的蛇骨用蒜缸子碾成粉,捏鼻子用符水给我灌了下去。
这节蛇骨是那黑蛇仙的仅剩的遗骨,是在马二蛋子家灶坑里好不容易找到的。
我保下这半条命,用林瞎子的话说,是朝黑蛇仙借的。
自古以来,有借就有还。
代价就是,我这辈子,剩下的半条命,就已经归了黑蛇了。
那黑蛇失去了肉身,需要找一具肉身,来寄存仙灵。
而我的八字正是万中无一,适合仙家寄灵的体质。
那年,林瞎子替我和黑蛇签下契约,当时我才八岁,岁数还太小,我爷爷只需在我家为黑蛇设下香火牌位供奉即可。
但我的阳寿,是管那黑蛇借的,这笔债,我得还。
等过几年我十八岁成年了,就必须得顶仙出马立堂口,给那黑蛇当出马弟子,替老仙儿广积阴德,四海扬名。
黑蛇一共借了我二十年阳寿,我这辈子最多就能活到28。
我想活过28必须得在28岁之前帮黑蛇攒够一定数量的阴德,让它重塑肉身,那黑蛇老仙儿就能还我自由,并且再借我几十年阳寿,让我过上一个普通人的生活。
要是不能,28岁之前我没攒够黑蛇要的阴德,那就。
欠债还钱,借命还命!
......
一转眼,十年的光景就过去了。
这么些年,小时候的事儿我也忘的差不多了,黑蛇的事儿我也就是当个故事,偶尔听我爷爷念叨几句。
具体是真是假,我也不知道。
反正这么多年我除了胳膊上有那么一小段弯弯曲曲的黑线,瞅着有点像纹身。
其他的,我是没发现自己跟别人有啥不一样的。
但我家老头子却是很把这事儿当一回事儿,这么多年每次我过生日的时候,老头子都是数着日子,很是哀伤。
总是叫我要跟林瞎子好好学手艺,将来要是有一天他要是不成了,我自己在这世上活着也能多点底气。
这么多年,就他一个老头儿把我拉扯大,吃过的苦,该受的不该受的罪,那就甭提了。
我也不争气,不是那学习的料,一上课就脑袋疼,勉强念到初中就不念了。
再过两个月,我就18了,从辍学到现在已经正经跟着我师父林瞎子,学阴阳先生的手艺五年了。
我学手艺不为别的,就为了将来挣俩钱儿,好好孝敬我爷爷和我师父这俩小老头。
过两年手艺学成了我就去城里挣大钱。
等将来再回村我也开个大奔,接上俩老头儿,往城里的大高楼一住。
我从小没爹没妈咋了,咱一样能凭本事争上一口气。
我师父林瞎子的手艺,在我们这儿,十里八乡,包括周围几个镇子,提起来那都是一绝。
提起李家沟棺材铺子的林瞎子,那真是妇孺皆知。
驱邪,破煞,选坟地,红白喜事,看风水,没他不懂的,就连画棺材头,也有两把刷子。
每年领着孩子登门送礼,想把孩子送到他这儿当学徒的人,那都海了去了。
可算下来这么多年,林瞎子就收了我这么一个徒弟。
可能是他和我爷爷的关系,也可能是我过人的天资吧。
一般人可能真不具备咱这条件。
要说我拜师这五年,都学了啥本事。
这么说吧,驱邪,破煞,选坟地,红白喜事,看风水,我是一样没学透...都只是沾了点皮毛。
这都赖林瞎子捧着天儿领我出去给人白事主家画棺材头...
说我画画有天赋,比他画的好。
自打五年前我拜进他家门儿,他就没动过笔。
他说,我不用学那些,等我十八了,自然就有本事了,肯定比他强,反正就是不教我真本事...
林瞎子有一本挺老厚的古书,我怀疑他的一身本事都是从那古书上学的。
那本古书就是他的命 根子,睡觉都得搂着。
拜师这五年我就偷偷翻开看了一次,上面还竟是些不认识的字儿和鬼画符...
最近,到这个月月底我就过十八的生日了。
林瞎子打上个月起,就不再从外面接活儿了。
说是为了我准备大事儿。
眼下啥活儿我们都先不接了。
从上个月起,他就经常一个人出门儿往山里跑。
有时候一走就是好几天。
每次走时候还特意嘱咐我哪儿也不能去,就老老实实在家看着棺材铺子。
今天,又是个炎热的下午。
林瞎子昨天又出门了,棺材铺里就我自己。
我守着棺材,往长椅上一躺,嘴里正啃着西瓜。
一个种地的四十多岁庄稼汉火急火燎的找上了门...
老太太生前最喜欢吃的是红烧肉,我让刘三喜赶紧去厨房给我做一碗。
老太太最喜欢穿的衣服是一件花棉袄,刘三喜说那衣服应该还在后院老太太房子里锁着呢。
对了,听刘三喜讲的事儿,老太太生前肯定还喜欢狗,就是狗丢了上火老太太才没的。
都这个时候了,让我回棺材铺取纸现扎一只纸狗肯定来不及了,于是我就让刘三喜想办法,买也好,去坟头挖也罢,赶紧给我整一条纸狗来。
交代完这些事儿,我从刘三喜那拿来钥匙,就奔着他家后院老太太的房子去了。
我来到后院,一路上鸡鸭鹅粪,七拐八拐走了半天,一座不到两米高的土房子出现在我眼前。
看着这房子我有点蒙了,刘三喜不是说分家后花不少钱给老太太盖了间大房子吗?可眼前的房子瞅着没比狗窝大多少。
想想老太太生前住的竟是这样的房子,我这心里就有点不是滋味。
拿钥匙打开门,我捏着鼻子猫着腰进了屋。
这屋里冰凉的土炕上四处见风,一床破被长着绿霉。
我掀开一个糟木箱子找到了那件花棉袄,老太太的这件衣服很干净,只是看起来穿了太久,洗的有些褪色发白。
我拎着旧棉袄,回前院儿的路上心里犯了嘀咕,这外表胆小忠厚的刘三喜就是这么照顾他老娘的嘛?
走着走着,回到前院儿,迎头就撞见刘三喜正拿着一把杀猪刀,满手是血,把门口的那条瘦黑狗按在石墩子上,一下一下往下刮着狗皮:
“嘿嘿嘿...
小老弟,你要的纸狗哥始终是找不着了。
咱们烧这个狗皮也行吧?...”
胆小的刘三喜?
看着眼前扒皮的刘三喜和淌血的石墩子,我脊背有点发毛,隐隐感觉,今晚搞不好要出什么事儿。
......
今晚送阴的一应东西都准备齐全了。
我从带来的两个纸人中挑了那个穿着大红衣裳,画着大红脸蛋儿的纸人,又裁下一块儿黄表纸,沾鸡血写下刘三喜媳妇的生辰八字,卷着几根头发,塞进纸人的肚子里面。
此时东屋炕上躺着的女人已经消停半天了,像个死人一样躺在那一动不动,只是那三岁的孩子哇哇直哭。
我拿着纸人上炕,边念着林瞎子常念的引魂咒,边手拎纸人,在女人的身上画圈,从女人的头顶直到脚踝,左三圈,右四圈。
做完一切,我左手拎着纸人,右手拎着那件花棉袄,出了院门沿着土路朝村子南边走。
刘三喜则是拎着血呼呼的黑狗皮,端着一碗红烧肉,跟在我身后走。
我走边念咒,边随口嘱咐着刘三喜:
“莫回头...
莫回头...
送阴路上莫回头...”
我在前,他在后,一路来到大洼村头,十字路口。
......
午夜村口,乌云遮月,阵阵阴风摇曳着树影。
一棵大柳树下,我把那件花棉袄套在纸人身上,黑狗皮也铺在地上,上面摆着着一碗冒着热气的红烧肉,再往肉碗里插上三根香,最后再点上一根蜡烛。
刘三喜实趣儿的跪在那碗红烧肉和纸人面前,邦邦邦的磕着响头,一边磕头,一边为自己,为他媳妇,向他老娘忏悔认错。
我在一旁点上一根烟,靠着大柳树透过树梢,盯着那天上的月亮。
阴风阵阵,吹得烛火忽明忽暗,刘三喜细长的人影被映得形状诡异。
等了许久,乌云散了一刻,月亮漏了出来。
我连忙掏出打火机,走上前给纸人点火。
“咔哒,咔哒...点不着啊!”
我一连点了老半天,打火机的火苗硬烤在那纸人身上,就是不起火,此时纸人外面的花棉袄就像被水浸透了一样,更是点不着。
这情况不对!
我死死的盯着那三根香烛,竟烧成了两短一长!
我暗叫一声不好!抬头看了一眼,天上的乌云又马上要盖住月亮!
我腿有些发软,头上的汗唰就下来了。
完了,这阴怕是要送不走了!
要出事!
就在此时原本在我身后跪着磕头的刘三喜不知从哪整来一桶汽油,像疯了一样,哗!
一桶汽油直接朝地上的纸人这些东西泼了过来。
汽油一接触蜡烛,火焰,轰!的一下窜起一米多高。
多亏我反应快,看见他泼东西了,第一时间闪到了一旁。
我爬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土,闻到自己的头发都被燎糊了半片:
“你他妈疯了啊?”
此时的刘三喜根本没搭理我。
他像魔怔了一样,双眼血红。
呆呆的盯着火海里的纸人又哭又笑,一会儿还学狗叫,叫得要多瘆人有多瘆人。
完了,完犊子了!
眼前的棘手情况早已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围,我不知道该咋办了,刘三喜现在的情况比他媳妇还疯!
我正想着该咋办呢,就看见那刘三喜像条疯狗一样,开始啃自己的胳膊,咬的满嘴是血,嘴里边嚼还发出老太太的怪笑。
发现我在看他,猩红的眼珠子盯上了我,那眼神好像在看一碗红烧肉。
我擦了!
我撒腿就往村外跑,那刘三喜在后面追!
黑灯瞎火的土路上我哪敢停啊!拼命的往前跑,一连摔了几个跟头,眼看那刘三喜越来越近了,我一抬头,迎面撞上了林瞎子。
林瞎子薅住我的脖领子把我从地上拽了起来:
“小兔崽子,赶紧滚!
等我回去再收拾你!
回家去!”
......
第二天,下午。
躲在棺材里的我,听见了铺子门口开门的声音。
昨夜我一连跑了十多里山路,天快亮了才回到棺材铺。
我怕林瞎子在我睡着后回来打我,都没敢回床上睡,找了个棺材盖上盖子对付睡了一觉。
我把头顶的棺材盖顶开一条小缝儿,看见是林瞎子回来了。
林瞎子沉着脸,几步走到棺材前,一把把我从棺材里薅了出来,抬手就要扇我。
我自知理亏,闭上眼睛脖子往后仰...
林瞎子的手又放了下来,长长的叹了口气:
“害...
小方啊,你...
闯祸了...”
我知道我这次闯了祸,但是看林瞎子的反应,事情好像比我想象的还要严重!
我颤巍巍的问:
“死...死人了...”
林瞎子闭上眼,点了点头:
“刘三喜疯了,他媳妇和小舅子也活不过这个月了...”
听完我一愣。
可坏消息还不止这些,林瞎子继续说:
“这次,你管了不该管的事儿,用了不该用的招儿!
那刘三喜家的老太太被你这一闹,激起了煞气,彻底成了厉鬼!
就是报了仇,老太太也投不了胎了。
那黑蛇仙昨天也来找我了,说你这次损了它阴德,
你小子这次因为这件事得减寿三年,你知道吗!
原本你能活到28,现在最多就活到25了,知道吗!”
听完林瞎子的话,我一屁股坐在地上,呆愣愣的掰着手指头算着。
还有几天我就18了,原本活到28我还有10年寿命...再减三年...
现在...现在只剩下7年可活了吗...
我扶起了可怜的刘三喜,答应接他这个活儿。
我拉着刘三喜关上门,来到外屋,问刘三喜:
“婶子咋回事儿,怎么中的邪?
叔儿,你说说吧。
说清楚了咱们才能有把握把婶子身上的清风送走。
你能明白吧?叔儿。”
刘三喜擦了擦眼泪,点了点头,开始给我讲起他家的事儿:
刘三喜他爹走的早,就一个老娘把他拉扯大。
前些年,刘三喜跟着村里的人进城干工地,干了几年,攒下了点钱。
他老娘又给他拿了点,快四十岁的刘三喜这才娶上媳妇。
媳妇也是我们龙江县附近村子里的人,二婚没孩子,比刘三喜小那么几岁。
用刘三喜的话说他媳妇脾气虽大了点,但是人不坏。
两口子结婚第二年,他媳妇就生了个大胖小子,刘三喜高兴,老太太也高兴,一家人都高兴坏了。
刘三喜儿为人老实,属于踏实肯干的爷们儿,吃喝嫖赌也都不沾,唯一就是胆子小点。
原本一家人要是能和和睦睦的,那他家的日子在村里绝对算是红火的一家。
可自打孩子满月,经常外出务工的刘三喜每次回来,不是媳妇向他告状,就是他妈向他告状,婆媳俩关系不和,三天两头就得闹一场。
一头是媳妇,一头是妈,刘三喜夹在中间是左右为难,家里这两个女人,他是劝谁谁也不听,谁都不肯让步。
最后闹到她媳妇要离婚回娘家的地步。
大孙子还这么小,不能没有娘照顾,在两口子苦口婆心的劝说下,老太太妥协了,答应不闹了,但也向两口子提出了要求,老太太要分家。
起初刘三喜死活不同意,觉得传出去村里人会认为他不孝顺,赶老娘走。
但是她媳妇也是一点不肯让步,最后刘三喜无奈妥协了。
他在房子后院又花了不少钱给老太太盖了一间大房子,老太太就欢天喜地的搬出去住了。
自此一家人成了两家人,就连开火吃饭也是各吃各的。
刘三喜知道自己老娘把自己养这么大不容易,为了他结婚,攒了半辈子那点积蓄也基本都掏了出来。
刘三喜媳妇管的严,家里的钱袋子捂得紧紧的,平时他那点工资都得上交。
刘三喜为了贴补老娘只能隔三差五偷偷打点零工给他老娘塞一些钱。
后来不知道啥时候,老太太养了一条大黄狗。
这黄狗很聪明,通人性的很,也不知道是从哪来的,到了他家就不走了,平时陪着老太太也是个伴儿,刘三喜心里也很高兴。
这样的日子又过了两年,一转眼孩子两岁多了,花销也大了,刘三喜于是又托人介绍,跟着去城里打工了。
这一走,就是快一年的时间,等他再回来,孩子已经三岁了,家里的一切都没变。
可当他走进他老娘的房子时,柜子上,一块木头牌位摆在他眼前,正是他老娘!
刘三喜哭啊喊啊可人死不能复生,老太太已经没了。
据刘三喜媳妇所说,老太太就是在他回来的前几天走的,还没到头七。
前阵子老太太养的那条大黄狗丢了,老太太着急上火,晚上睡觉一口气没上来,就死在炕上了。
等她媳妇发现已经是第二天了,发生这么大个事儿家里也没个男人,她一个女人家的领着孩子不知道咋办了。
多亏她娘家弟弟,刘三喜的小舅子来了,这才给老太太简单办个白事安葬了。
老太太去世那天她是给刘三喜打过电话的,打了了很久都没打通,想着看日子刘三喜也快回来了,也就没再打电话了。
人已经入土了,仅管刘三喜责怪他媳妇没通知到他,但也没用了。
就这样日子又一连过了几天,直到老太太头七那天晚上 。
出事儿了!
头七那天晚上,刘三喜两口子煮了一锅素馅饺子,给老太太上完贡,哄完孩子,两口子胡乱吃了点也睡下了。
谁知睡到半夜,刘三喜感觉头皮一阵发凉,被冻醒了。
迷迷糊糊的爬起来回头一看,身后的门不知道啥时候开了一条缝,呼呼的往屋里灌着冷风。
刘三喜也没多想,起身下地把门关严实,回炕上又睡下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
“吱嘎...”
门...
又开了!
刘三喜儿这回感觉有点不对劲儿了,刚刚他清楚的记得自己把门关严实了呀,这是...咋回事...啊...
虽说他是个大老爷们儿,但深更半夜的遇到这种邪乎事儿谁不害怕...
刘三喜转头推了推旁边的媳妇,女人一声不吭,睡得像个死人。
正当他再想回头自己关门的时候...
忽然感觉自己身后门的方向...
有人正盯着他!
他害怕,脑门儿上的冷汗唰就下来了。
他僵硬着脖子,很长时间,不敢回头...
等他终于熬不住了猛然回头朝门看去。
......
透过门缝...寂静的月光照在外屋地上...
哪有什么人影...
......
“哇!!!呜哇!!!”
刘三喜身后炕上的孩子突然大声哭了起来!
刘三喜再一回头!
就看见他去世的老娘正穿着一身黑寿衣一下一下拍打着孩子!
刘三喜吓得脚指头一紧,眼珠子一番,就啥也不知道了。
等他第二天早上再醒来,他媳妇就成现在这样了。
就像得了狂犬病的疯狗,见人就挠,见人就咬,除了没伤害他家的孩子,已经是六亲不认了。
前前后后,刘三喜把他家的这点事儿讲完了。
我俩在外屋说着事情,就听见里屋炕上她媳妇口中传来一声声老太太的咒骂:
“你们两个畜生!你个不孝子!
你还知道回来!你就向着她......”
刘三喜一听是他老娘,推开门一个头就磕在地上,边朝着她媳妇磕头,边痛哭流涕的认错:
“娘啊!我滴娘啊!
是儿子不孝啊!没照顾好您老啊!
啊啊啊!!.....”
看来刘三喜他媳妇,撞得邪,是他家老太太没跑了。
但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婆媳关系不好,别人家的事儿,谁对谁错我这个外人又咋能给人家捋清楚呢。
知道是咋回事,接下来咋办,我也大概有了主意。
现在,我眼瞅着窗户外面一天已经黑了,这事儿不能再拖,我打算今晚就把老太太从他媳妇身上送走。
我先是向刘三喜问清楚了老太太生前的喜好,又要了他媳妇的生辰八字,和几根头发。
开始准备今晚烧替身,送阴!
“铛铛铛...”
寒风瑟瑟,大冷的天儿,我们师徒俩敲了半天,别墅的大铁门才终于缓缓打开。
几名家仆手里拎着棒 子,小心翼翼的探出脑袋,朝我上下好一阵打量,眼神里充满恐惧。
我不耐烦的说道:
“陈泗源那,叫他出来!”
那个叫梅姨的老太太闻声走了过来:
“两...两位师父,我家少爷他...睡下了...”
我们师徒俩推开挡路的仆人,闯进别墅,正看见一楼陈泗源的房间门虚掩着,这小子探出个脑袋,正怯生生的朝门口张望。
四目相对,陈泗源尴尬的笑了笑,看我的眼神里带着惊恐:
“哈哈...林师父...蒋师父...
你们没...没事啊...”
此时陈泗源的小妈也听到了动静,穿着一身性感的蕾丝睡袍迎了出来:
“两位师父...没...没事就好!
没事就好!我们家老爷的白事儿还得多多仰仗两位师父呢!
梅姨!快给两位师父安排房间,再准备点吃的,
牛奶要热的......”
......
夜里,我躺在柔软的大床上辗转反侧,还是觉得家里的火炕舒服...
害...减寿三年,又减寿三年!捆一回死窍就得付出这么大的代价!照这样下去,我今年十八,想活到十九估计都成问题了。
这马家请仙儿的手段是厉害,常七爷的神通也够无敌,但也真是难顶,遭不住哇!
今天林瞎子一感动,说要把他那本古书传给我了,我记得呢,过两天做完这单生意回家就得管他要,老头子想耍赖可不行。
等有了古书我还是好好学学阴阳先生的手段吧,麻烦一点,至少副作用小啊!
至于我寿命这一块儿,干好一趟买卖具体能加多少阴德,得积攒多少阴德干多少趟买卖才能帮常七爷重塑肉身,我还不知道,不过无论怎么看,我目前还剩下四年阳寿,我只有四年的时间了。
害...估计是凶多吉少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我抱着枕头胡思乱想,在床上扭着大蛆,这床太软,不舒服。
正当我扭累了刚有一点点睡意的时候,隐约间我听见一阵女人哭泣的声音从隔壁林瞎子的房间传来...
我竖起耳朵,仔细听...
我发现自己没有听错,这哭泣的声音到后面怎么...变成了...
我脸一红,尴尬得脚趾蜷缩...
很奇怪,会是谁呢?林瞎子深藏不露啊,哪个女人?
难道是那个风 骚的小妈?
...我不愿再去理会,捂着耳朵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我起床走出房门,远远的看见林瞎子正精神抖擞的在院子里绕着池塘跑步。
陈家的仆人们一大早就准备好了早餐,等主人们去享用。
早餐很丰盛,包子油条馅饼麻花应有尽有,牛奶面包也有,喜欢什么吃什么,中西结合主打一个丰盛。
十几米长的西式餐桌上围着吃饭的仅有我们四人,我们师徒和陈泗源以及他的小妈。就连梅姨也只能站在一旁服务,这是陈老爷生前定下的规矩。
我瞟了一眼此时别墅大厅里挂着的那张大大的黑白遗像,心里忍不住吐槽,有钱人果然会享受,这陈老爷的生活倒是有点旧社会大地主那味儿。
正当我拿起一根油条,蘸点牛奶,咬上一口时,突然我感觉小腿一阵发痒,我低下头,往桌子底下一瞅。
发现一条丝袜美腿正用小巧的脚趾一下一下摩擦挑 逗着我的小腿。
我一愣,嘴里的油条掉在了桌子上,陈泗源性感的小妈正端着一杯牛奶红唇轻抿,眼神朝我偷偷放电...
我脸一红,低头不敢再去看这女人。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她想干啥?勾 引我吗?
我现在怀疑昨晚林瞎子房间里的女人就是这娘们。
烧死了,估计是没安啥好心。
我偷偷瞄了一眼正在喝粥的陈泗源,有点尴尬...
又看向一旁啃包子的林瞎子,这老头儿满面春风,真是不嫌害臊。
此时那美艳的小妈突然开口说道:
“二位师父,今天已经是老爷离世的第四天了,尸体还在县医院冻着,是不是可以把老爷接回来了,二位师父打算什么时候开始操办老爷下葬的事儿?
这白事儿啊,由您二位师父来安排就是了。
我们孤儿寡母的,就全凭二位师父做主了...”
林瞎子把筷子一放,擦了擦手,又点上一根烟,仆人感觉拿来烟灰缸。
林瞎子深吸了一口,面色凝重,对少妇说道:
“遗体你今天就可以派人接回来了。
不过,陈夫人,当下有一件更要紧的事儿,
不太方便外人听到。”
少妇会意,点了点头,随即招呼了一声梅姨,让她带着一众仆人离开,餐厅内仅剩下我们四人。
随后,林瞎子向少妇讲起了老陈家三年死四人,陈宅,巨蟒拦江的风水局。
少妇认真的听着,我则始终观察着少妇的表情,惊讶,茫然等神色在少妇脸上显现,不知道是少妇的演技太好,还是或许她真的不知情,我本以为眼前的少妇对陈家发生的事儿知道的一清二楚。
等林瞎子讲完,少妇许久没缓过神儿来,我们师徒的本事她是清楚的,说出的话不由得她不信,随后她当即决定,求我们师徒一定要先破了这巨蟒拦江的要命风水局,她一刻也睡不安生。
一旁的陈泗源亦是十分激动,恨不得举双手同意,相比给死人办白事儿,看来还是活人的事儿更让这母子要紧。
吃完饭,上午。
去医院拉尸体的事儿这母子俩就随手交给仆人去办了,赶紧差梅姨去找一伙工人回家里施工才更为要紧。
没两个小时,接连两辆面包车驶回别墅,梅姨不知从哪个工地,招来了三十几名身强力壮的工人,各种施工工具也是一应俱全。
今天,我们师徒俩就是工头,林瞎子手中的罗盘就是定位仪,图纸全在脑子里,林瞎子打算就用今天一上午,最多一天的时间破了这巨蟒拦江的风水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