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小说 现代都市 儿臣正欲死战,父皇还不投降?前文+后续
儿臣正欲死战,父皇还不投降?前文+后续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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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花生

    男女主角分别是秦过武帝的现代都市小说《儿臣正欲死战,父皇还不投降?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逆花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殿下,您可吓死奴婢了!”暮秋姑姑已经在观文殿外抹了半天眼泪,先前看到王长史被拉去打板子更是惶惶不安,如今看到秦过安然无恙,悬着的心才终于放了下来。“姑姑放心,我这不是好好的吗?”秦过好言宽慰,将殿中情形一一说给她听,唬的暮秋姑姑目瞪口呆,急的又要落下泪来。“殿下,您糊涂啊!陛下好不容易要给您封王,您怎能推辞呢?”“那边关连年大战,死的人成千上万,殿下要是有什么好歹可怎么办?”“姑姑莫慌,我自有打算。”秦过哈哈一笑,说道,“当务之急是先招兵,有了兵就什么都好办。咱们现在有多少银子?”暮秋姑姑又劝了一阵,见秦过不为所动,只好答道:“现银有二百三十两,若在加上各类细软,能凑出三百两吧。”“这么少?”情况出乎秦过的意料,自己好歹也是个皇子...

章节试读

“殿下,您可吓死奴婢了!”
暮秋姑姑已经在观文殿外抹了半天眼泪,先前看到王长史被拉去打板子更是惶惶不安,如今看到秦过安然无恙,悬着的心才终于放了下来。
“姑姑放心,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秦过好言宽慰,将殿中情形一一说给她听,唬的暮秋姑姑目瞪口呆,急的又要落下泪来。
“殿下,您糊涂啊!陛下好不容易要给您封王,您怎能推辞呢?”
“那边关连年大战,死的人成千上万,殿下要是有什么好歹可怎么办?”
“姑姑莫慌,我自有打算。”秦过哈哈一笑,说道,“当务之急是先招兵,有了兵就什么都好办。咱们现在有多少银子?”
暮秋姑姑又劝了一阵,见秦过不为所动,只好答道:“现银有二百三十两,若在加上各类细软,能凑出三百两吧。”
“这么少?”
情况出乎秦过的意料,自己好歹也是个皇子,怎的只有这点银子?
但听到暮秋姑姑的解释,他立刻就明白了。
原主以前可是个痴傻皇子,不但得不到父皇的赏赐,院里还养着一群宫女太监,能攒下这三百两还都靠暮秋姑姑持家有道!
可这钱也忒少了。
按照大周当前的物价,一两银子可买米一石,可供一个成年男人吃50天,内军的军饷是每月1两,边军1两5钱。
若再算上购置兵器和训练消耗,这三百两最多也就能招一百个兵,还只能养一个月。
这还没算买马的钱,大周严格管制马匹,一匹合格的军马至少也要50两银子,草料也是一笔大钱。
我可真是天底下最穷的皇子了。
秦过自嘲一笑,但马上又振奋起来,办法总比困难多,还是得先把队伍拉起来。
邻居囤粮我囤枪,邻居就是我粮仓,有了兵还怕没银子?
短短一瞬间,秦过就打定了主意。
“姑姑,我心意已决,定要练出一支精兵,完成父皇的考验。”
“只是一时间不知该去何处募兵,姑姑可有什么好办法?”
暮秋姑姑想了片刻,忽然拍手说道:“对了,我听说京城中有个无忧会馆,里面聚集着许多武林高手。殿下要不先去那里看看?”
“武林高手?!”
秦过两眼放光,脑子里立刻蹦到了那个自带bgm的男人。
由于原主一直养在宫里,所以他对这个世界的武功体系并没有什么认知,立刻就决定去见识一下。
就算打不出降龙十巴掌,好歹也得会点飞檐走壁啥的吧?
......
出了雄伟壮丽的皇宫,秦过终于亲眼看到了繁花似锦的京城。
街边商铺鳞次栉比,行人小贩摩肩接踵,高门大院星罗棋布,小门小户人 流不息。
秦过站在桥上,看着脚下的流金河如一条玉带般穿城而过,不由得想到了那幅流传千古的《清明上河图》。
真是一幅盛世景象!
正要下桥,秦过忽然听到一阵整齐的呦呵声,抬眼望去,原来是一群纤夫拉着漕船在流金河边行走,看那船底的吃水线,怕是装了好几百石的粮食。
看了一会儿,秦过继续去找无忧会馆,刚下桥忽然发现前面一群人挡住了去路。
秦过挤 进人群,看到里面有两伙人正在对峙。
人多的那一伙足有四十多人,领头的是个贼眉鼠眼的青皮,嚣张叫道:“你们给我听清楚了,整个京城都是我们纤夫会的地盘!再让我看到你们在这里拉纤,老子打断你们的腿!”
人少的那一伙只有十六个,领头的是个铁塔般的壮汉,他不忿叫道:“这流金河又不是你家开的,凭什么不许我们在此拉纤?”
“这流金河就是我家们开的!”
青皮嚣张叫道:“不怕告诉你,我们纤夫会可是拜在齐王府门下,再敢啰嗦,把你们丢进流金河里喂鱼!”
原来是二哥捞钱的黑手套。
秦过心中嘀咕,齐王便是当今的二皇子,位至亲王,实力雄厚,也是太子最大的竞争对手。
民不与官斗,听到齐王的名号,人少的那一伙当即气势大减,不知所措地看向壮汉。
壮汉咬牙说道:“好,等我们拉完这次,拿了工钱就走,以后绝不再来京城!”
“呵呵,你也不撒泡尿照照,就你那幅熊样也配要工钱?”
青皮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壮汉骂道:“这趟活我们纤夫会接手了,工钱就是我们纤夫会的!再不滚蛋,老子掀了你那张熊脸!”
壮汉身后一个小弟不忿叫道:“黑塔哥,咱们拉了两百里地才把船拉到京城,他们早不说晚不说,眼看船快到码头了他们跳出来,分明就是在欺负咱们!”
青皮咧嘴一笑:“嘿嘿,对呀,我就是欺负你们。你能拿我怎样?”
那小弟脸色涨红,大叫一声便冲了上去,壮汉下意识想拉住他,不想其他兄弟受不住气也冲了上去,两边立刻打作一团。
纤夫们每天风吹日晒辛苦拉纤,虽然看着精瘦,但都有一股子力气,很快就有人挂了彩。
但让秦过意外的是,那些外地纤夫虽然人少,但在壮汉的组织下竟隐隐结成了一个小阵,相互扶持,场面上竟还占了上风。
“谁都不许动!”
场外突然冲来一队捕快,将厮打的双方分开,为首的捕头瞪着眼睛问道:“怎么回事?谁先动的手?为什么打人?”
“是他们先动的手!”
那青皮与捕头早就相识,恶人先告状道:“他们不但抢我们的生意,还敢打人!刘捕头你可要为我们做主啊!”
壮汉怒道:“胡说,明明是你抢我们的!”
捕头却理也不理,大手一挥:“带走!”
捕快们应声而动,眼看就要将那伙外地纤夫全抓起来,秦过终于看不下去,从人群中站了出来。
“住手!”
一群人纷纷朝他看来,秦过此时是微服出巡,众人没有认出他的身份。
那捕头看秦过气度不凡,正暗自思忖他是哪家的公子,一旁的青皮却先跳了出来。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管大爷的闲事?”
秦过瞥他一眼,也不生气,但一旁的暮秋姑姑可就快气炸了。
殿下在宫里被人欺负,犯痴症时被人欺负,现在你个青皮无赖也敢羞辱殿下?
她上前一步,就要教训那青皮,却被秦过伸手拦下。
“跟这种人生什么气?跌份。”
秦过说着,从怀中取出了自己的皇子印信,亮给了那个捕头。
捕头的眼睛都快瞪出来了,连忙下跪行礼。
“拜见九殿下!”
场间立刻鸦雀无声,其他人面面相觑之后,也呼啦啦跟着全都跪了下来。
那青皮却面露讥讽之色,他跟随二皇子已久,自然听过这位九皇子的许多传闻。
一个傻子有什么好怕的?
他嬉皮笑脸地走到秦过跟前,作了个揖道:“拜见九殿下,小人是齐王门下的......”
他的话还没说完,却是眼前一黑,秦过的巴掌已经糊在了他的脸上。
啪!
“聒噪,自己掌嘴。”
秦过甩了甩手,就像拍了一只蚊子。
“我可是齐王府的......”
青皮呆呆地愣在原地,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会这样,他不是个傻子么?
“二哥要是有意见,你让他自己来找我。”
秦过瞥了他一眼,“但你嘴里若是还剩一颗牙,我要你的脑袋。”
那青皮本就是狐假虎威,此刻被秦过看了一眼,便如兔子见了老鹰般再没有一丝脾气,连忙自己打起自己的脸来。
秦过走到人群中扶起那个壮汉,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壮汉似乎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面对皇子,竟也只是微微有些激动,拱手拜道:“草民罗黑塔,拜见殿下。”
“好汉子,真是人如其名。”
秦过拍了拍他壮硕的肩膀,转身对捕头说道:“事情的经过我都看在眼里,是那伙人不许罗黑塔拉纤,还抢了他们的工钱。你清楚了没有?”
捕头连忙应道:“是,卑职明白。”
罗黑塔见状又要下跪 谢恩,被秦过一把托住。
秦过朝他笑了一笑,便带着暮秋姑姑转身离开了。
他现在一颗心早就飞到了无忧会馆。
武林高手,我来了!

作为一名帝王,武帝极其多疑,容不得任何威胁自己的存在。
在当今太子之前还有一位太子,他心怀苍生、忧国忧民,推动朝廷做出了许多变革,也是少有的真心对待原主的好人。
他是个非常称职的太子,但遗憾的是,他只是太子。
原主不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只知道从某一天开始,再也没见过这个哥哥。
也因为这段记忆,秦过认定自己绝不能留在京城,只有在偏远的边疆才能放手发展自己的势力!
“老九,你为何非要朕定你的罪,莫非是遇到了什么事情?”
武帝一边朝秦过说着,一边有意无意地看向太子,差点把太子的魂都吓出来。
不过,秦过真没有把太子拉下马的打算,反正那把椅子也轮不到他。
“父皇,儿臣坚持向您请罪,是因为儿臣真的想从军!”
秦过知道武帝起了疑心,已经无法再蒙混过关,只好祭出最后的杀招。
“儿臣以前昏昏度日时,就梦想有朝一日能为国杀贼,替父皇分忧。如今痴症好了,更是理解了我大周如今的艰难处境,心中一腔热血怎么也静不下来。”
武帝的身子微微前倾,审视着自己这个儿子,想听听他能说出什么话来。
见武帝不置可否,秦过继续说道:“我大周地处中原,北有胡虏,西有诸戎,南有百越,几乎年年都有大战,将士们在前线抛洒热血,后方百姓也负担沉重。”
“但这些都是必要的牺牲,是为了守护我大周江山啊!”
“可朝中许多大臣却不理解父皇您的苦心,那些御史更是叫嚣兵凶战危,处处阻拦您的旨意。”
“就是因为大臣们心气不齐,所以前线才会军心不稳,以致战事失利!”
“若我大周能上下一心,何愁天下不能一统?”
秦过的话说到了武帝的心坎里,他从没觉得那些败仗是因为自己能力不行,而是朝臣没有同心,将士不能用命!
看到武帝频频点头,秦过再接再励道:“所以,儿臣请命亲赴前线。”
“父皇试想,您连自己的儿子都送上了战场,那些怯战的鼠辈还有什么脸面阻拦您?”
“若儿臣侥幸立下些许功劳,定能振奋我大周军心;就算战死沙场,也能激起将士和百姓们的同仇敌忾之心!”
听到这里,武帝眼中也不禁露出欣赏的神色,但他还是有一点不解:“你能这么想,朕很是欣慰。但刀剑无眼,你就不怕死么?”
“父皇!”秦过挺胸抬头,高声说道:“儿臣当然怕死,但人固有一死,若能死得其所,又有何惧?”
“男儿生当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与其庸碌一生,儿臣宁愿血染沙场,死在为我大周冲锋陷阵的路上!”
武帝瞳孔巨震,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这傻儿子能说出这等话来。
“男儿生当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
太子在一旁也被震得发蒙,不自觉地重复念叨这两句话。
大周江山原本分为五十个州,但却被北胡占去三个,西戎占去两个,秦过篡改的这两句诗正应了大周的景!
就连站一直默默站在在武帝身后的邢烈,也不禁动容。他虽是见不得光的特务头子,但也是大周武人!
“想不到,朕的儿子竟有这等胆气。”
武帝喟然长叹,心中不知在思量什么,好一会儿,才又说道:“不过,你虽有壮志,但我大周没有王爷统军的先例,朕也不会为你开这个头。”
“就算朕放你去边关带兵打仗,最多也就给你个伯爵,终生不得封王。你可想清楚了?”
秦过大喜叩首,凛然说道:“谢父皇恩典!儿臣想心意已定,绝不辜负父皇的期望!”
“你先别高兴的太早。”武帝摆了摆手,“带兵打仗不是儿戏,朕还要看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
秦过不知父皇又要出什么幺蛾子,但还是凛然说道:“不论父皇想如何考校儿臣,儿臣定当全力以赴,不让父皇失望!”
“嗯。”
武帝点了点头,转头看向邢烈:“方才你说抓住了一伙北胡密探,但却让领头的给跑了,是不是?”
邢烈连忙跪下:“臣无能,请陛下降罪。”
“你的账朕待会儿再跟你算。”
武帝摆了摆手让他起来,又转向秦过:“你听到了,现在京城里藏着一个北胡密探,你若能十天内把他找出来,朕就许你去边关带兵。”
北胡密探?
秦过有些牙疼,这便宜父皇还真是给自己出了个难题!
京城人口有两百万,镇抚司那么多爪牙都没抓到的人,自己去抓不就是大海捞针么?
但他还是只得硬着头皮接下,问道:“那父皇打算给儿臣调拨多少人马?”
看着秦过头疼的样子,武帝感觉心情越发好了起来。
自己的傻儿子突然开了窍,就算以前再不喜欢,也终究是一件好事。
而且今天还被这傻儿子震得不轻,现在终于看到他吃瘪的模样了。
他的嘴角露出玩味的笑意,伸出一根手指。
秦过期待问道:“一千人?”
武帝摇了摇头:“一个也没有。”
“你不是想带兵么?有本事,你就去找自己的兵吧。”
这是许了他自主募兵,既然是考校,自然也要看他有没有选兵练兵的本事。
秦过不甘心道:“那父皇多少得给儿臣一些军饷吧?”
谁知武帝竟理所当然地说道:“你连兵都没有,朕凭什么给你军饷?”
秦过的脸当时就垮了,一旁的太子更是差点笑出声来。
他已经看出来了,秦过闹这一圈并不是为了针对自己,而是害怕自己杀人灭口,想要逃出京城获得兵权自保。
但他觉得秦过打错了算盘,在京城外灭口可比京城里方便多了,到时候往盗匪或北胡西戎身上一推,谁也查不出来!
甚至那个北胡密探,也是口不错的黑锅嘛。
想到此处,太子当即说道:“九弟,还不快谢过父皇?那么多兄弟,父皇唯独给了你自主募兵的权力,这是天大的恩典啊!”
秦过心中郁闷,忍不住白了太子一眼。
笑吧,笑吧,等我练出百万大军,看你还能不能笑出来!
......
武帝看着太子和秦过消失的背影,问道:“你知道该怎么办吧?”
刑烈躬身行礼:“臣明白。”
“嗯。”
武帝点了点头,片刻后忽然轻笑一声,叹道:“十七年的痴症,被驴一脚踢好了。刑烈,你说这世间真有如此离奇的事么?”
刑烈在旁赔笑,却不敢答话。
“我还真小看了这个老九,装了那么多年傻,连朕都没瞧出来。”
“可他为什么今天不装了呢?”
刑烈的头埋的更低了。
“宁可放弃王位,也要离开京城,还想要兵权,这小子到底在怕什么?”
武帝敲了敲桌子,道:“去吧,三天之内,朕要看到结果。”
“臣领旨。”
刑烈叩首退去,偌大的观文殿内,只剩下武帝一人。
他缓缓靠在椅背上,看着大殿穹顶雕刻的满天星辰,不知在想些什么......

最终,秦过从太子身上薅到了一千两银子,五百石粮食,一百套青衣战袄和一百杆长矛。
没有甲胄,这种青衣战袄只有薄薄一层,没有任何防护能力,在战场上唯一的用处就是区分敌我。
也没有弓弩等远程兵器,连大刀盾牌都没有,王放坚称龙骧营荒废已久,好东西早就被分到了别处,就算秦过杀了他也拿不出来。
看到确实榨不出油水后,秦过只能见好就收,带着众人连夜住进了龙骧营。
暮秋姑姑本想劝他回宫,因为龙骧营许久无人居住,很多营房都有些破败,与宫里相比更是天差地别,殿下万金之躯怎能住在这儿呢?
但秦过却道:“姑姑不必劝我,我既要带兵,理应与将士们同甘共苦。若我只顾自己锦衣玉食,以后谁还会为我卖命?”
这番话把众人感动的不行,但实际上秦过根本就不敢回宫。
武帝一共生了十六个儿子,至今还活着的只剩九个,用哪个头想都知道里面有多少猫腻!
因为有白天斗笠人的前车之鉴,秦过还以练兵为由罗黑塔安排夜间轮值,四个士兵一组,两个时辰一换,杜绝任何危险的可能。
此外,他还派了一个人去城外的窝棚区散布征兵的消息,那里是京城各类贫民的聚居地,来自外地的纤夫也都住在那里。
他准备从这里面再挑几十人,征满一百个兵。
刚收拾出来的营房里,秦过捏着毛笔在一张白纸上罗列着自己的计划,写写停停,不知不觉就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
......
皇宫,观文殿内。
“住进了龙骧营?老九胆子不小啊。”
武帝翻看着眼前的卷宗,问道:“这是他自己的主意?”
邢烈跪在下面,回道:“臣不知,但九殿下去龙骧营前,先去了王放的府上,当时......太子殿下也在。”
“太子......”
武帝手指点着桌面,久久没有说话。
......
次日,秦过迷迷糊糊地从桌子上醒来,此时天色才微微亮。
营房外吵吵嚷嚷不知在喊些什么,秦过直起身来,看到暮秋姑姑还在用手撑着脸蛋睡得正香。
其实,暮秋姑姑也才二十九岁,虽然在这个时代已算不小,但因为宫里不缺吃穿用度,看上去仍青春秀丽。
只是因为过度操劳,她的眼角已长出了些许皱纹。
当年她刚入宫时便服侍原主的母亲,后来又抚养原主长大,从一个小丫头熬到今天,是世间待原主最好的人,也是原主最依赖的人。
“唉。”
秦过叹一口气,脱下自己的外袍披在她身上,轻手轻脚地走出了营房。
营地外挤满了蓬头垢面的人,其中多是青壮,但也不乏老弱和女人。
他们吵闹着想挤 进来,但被门口穿着青衣战袄的士兵用长矛死死拦住,罗黑塔也在一旁指挥,看到秦过后连忙跑了过来。
“殿下,您可算醒了。”
罗黑塔擦擦额头的汗,说道:“按照您的吩咐,我们把招兵的消息连夜散布出去,结果一大早就来了这么多人。”
秦过也有些吃惊,他原本以为能招满一百人就不错了,但如今营地外人山人海,招一千个人恐怕都绰绰有余。
这年头当兵这么有吸引力?
但转念一想,应该还是银子的威力,自己派人搞宣传时可是承诺了每月一两的月饷,入伍即发改不拖欠。
秦过默默修改了心中计划,将选兵标准又拔高了几个台阶。
罗黑塔犹豫片刻后,还是开口说道:“殿下,王长史是不是少给东西了?不但没有战马和甲胄,武器也只给了长矛。按照军中传统,百人队即使全是步兵,也应配刀盾手三十,长矛手三十,弓箭手二十,重甲兵二十。只有长矛,如何成军啊?”
他不知道秦过与太子的真实关系,秦过也不会与他说这些。
但秦过却并不担心,他已经打定主意按照西班牙大方阵的方式来训练部队。
完整的西班牙大方阵,是以长矛兵和火绳枪兵混编成军,如墙推进,以堂堂正正之兵压垮敌人。
它的优点是兵种单一,阵型简单,可以快速成军,而且是未来军事发展的方向。
虽然这个时代的炼丹师还没有发明火药,但秦过已经想到了替代方案,以强弩来暂时充当远程兵力。
一把制作优良的热那亚弩,有效射程最高可以达到300米,超过了同时期的远程之王英格兰长弓,也超过了大周的所有弓箭的射程。
至于北胡的骑弓,有效射程更是不足百米,全凭来去如风的机动性和高超射术才能占据优势。
但弩也有缺点,一个是制造不易,另一个就是装填慢,弩箭装填一轮,足够对面的弓箭射出3轮,但与优点相比还算是可以忍受的范围。
“放心,我自有打算。”
秦过宽慰一句,吩咐罗黑塔将军营中的大锅架到校场上,又让人把营中封存的大碗取出来摆在一边,生火加水,倒米入锅,浓浓的米粥香味儿很快就飘了出来。
营外众人更是骚动,他们都是饥寒交迫的穷苦人,过年都难吃到这样的浓粥,一双眼睛恨不得立刻扎进锅里!
“诸位!”
秦过见差不多了,拎起铁勺敲着锅沿吸引众人注意,等他们安静下来,才清了清嗓子说道:
“我乃九皇子秦过,奉陛下之命组建新军,捉拿北胡密探。”
“今日请诸位来,一是征兵,挑选愿意为国杀贼的好汉。只要诸位通过筛选入我麾下,衣管暖,饭管饱,饷银每月一两,绝不拖欠!”
人群顿时又骚动起来,大周的士兵虽然名义上都有一两月饷,但因为层层克扣很少发齐,伙食也一言难尽,有良心的将官还能让士兵吃饱,黑心些的简直就是剩饭泔水。
秦过环顾众人,待他们稍稍安静,才又说道:
“但是,我的饷银也不是白拿的。跟着我就要受我的训,听我的令,随我征战沙场。怕了的趁早滚蛋,否则战场上当了逃兵可是要砍脑袋的!”
这话营地外的人群倒是没什么反应,但罗黑塔听了却打了个激灵。
若非知道殿下宅心仁厚,他都怀疑是不是在敲打他。
秦过继续道:
“名额有限,我只要一百个人。选不上的也不用灰心,今日来者是客,都请喝一碗粥填饱肚子,算是我的一点心意。”
众人听到名额有限时还有点慌乱,但听到后面说选不上也有粥喝,顿时又安静了许多,一个个眼巴巴看着秦过,看他还能再说什么。
“但大家也别光顾着喝粥,我这里还有一个既能为国出力还能发财的好法子,大家可别错过。”
吊足了胃口后,秦过拿出昨晚镇抚司送来的画像朝众人展示,画中人正是那个北胡密探。虽然画工有些抽象,但那双眼睛却分外传神,如狼一般,让人看一眼就印象深刻。
“画像上这人,就是我所说的那个北胡密探,此刻他就藏在京城之中!”
“但凡有人能提供线索,帮我们捉住此人,即可赏银百两!当初捉人,当场给钱,决不食言!”
此言一出,众人彻底沸腾,这可是一百两银子啊!
就算能选上士兵,也要好几年才能攒出一百两银子,但现在只要抓一个人就能挣到!
还不用自己动手,提供消息也给一百两银子!
人群中当即就有不少人连粥也不喝,仔细看过画像后扭头就走,生怕错过了这发财的机会,但更多的人还是留在了营外。
秦过招来罗黑塔,让他把人群分成两队,喝粥的排一队,征兵的另排一队,并让他负责把控兵员的身体素质。
而秦过自己则负责考察兵员的心里素质。
油嘴滑舌的不要、面相奸诈的不要、问东问西的不要,他要的是老实本分能听命令的兵。
家庭成分复杂,孩子太多的也不要。
他当时答应照顾一众纤夫的家人,主要是因为罗黑塔,但他其实更倾向于招募光棍,要是父母双亡就更好了。
不是他冷血,而是因为战场上免不了牺牲,牺牲个人总好过毁掉一个家庭。
当然了,也有一点点抚恤银子的考虑。
此外,在原本的计划中,他是想先征兵后悬赏,但既然来的人只多不少,他便临时起意改成一起发布,正好可以踢掉那些贪财好利的家伙。
很快,秦过背后的人就越来越多,他的军队正在逐渐成型......

“殿下,我劝您还是不要白费力气了。”
龙骧营的营房里,北胡密探被绑在椅子上,脸上不但没有一丝慌乱,反而露出桀骜之色:“就算您将我打死,我也不会吐露半个字。”
“哎呦,还是个硬骨头。”秦过笑眯眯地看着他道,“放心,我这人最讨厌暴力,绝对不会打你的。”
密探露出一丝疑惑,他没想到自己只是嘴上说说,对方就真的不准备用刑。
他问道:“那殿下打算如何处置我?”
“呵呵,你这人真奇怪,我都不急,你急什么?”
秦过说着走到密探身前,伸手按在他的脸上,用力一抹,手上便沾了一层厚厚的粉末。
那密探也不挣扎,任凭秦过擦去他脸上的伪装,一张和画像上几乎一模一样的脸渐渐显露出来。
尤其是那双眼睛,如同窥伺猎物的饿狼,一看便知是心狠手辣、意志坚定的狠人。
“好精妙的易容术,不上手完全看不出一丝破绽。”
秦过啧啧感叹,又吩咐罗黑塔道:“还不快去打盆水来,给这位好汉洗洗脸。”
“是。”
罗黑塔应声离去,很快就端着一木盆的清水走了进来。
密探冷冷地看着这一切,眼底深处露出不屑神色。
哼,惺惺作态,就这点手段也想收买我?
对方不打算用刑,密探也乐得轻松,他虽然不怕但也不会没苦硬吃。于是开口说道:“多谢殿下。”
“诶,客气什么。”
秦过让罗黑塔按住密探的肩膀,自己则从桌上拿起一张白纸,在盆中彻底浸湿后,一脸和善地对密探说道:“来,我帮你洗洗脸。”
说着,他便将浸湿的白纸覆在了密探的脸上。
那密探一开始不知他在搞什么名堂,看向秦过时眼底还带着讥讽。
等到浸湿的白纸捂住口鼻,呼吸变得异常困难,才终于明白了这张白纸的可怕。
他张开嘴巴,和鼻子一起拼命呼吸,却将纸上的水滴合着一丝空气吸进肺里,痛苦更加剧烈。
“一张怕是洗不干净,再来一张吧。”
秦过却好像没有察觉到他的痛苦,又将一张湿纸贴在了他的脸上。
窒息的感觉更加强烈,密探忍不住挣扎起来,但罗黑塔的双手就像一对铁钳般死死按住了他的肩膀。
看着密探蹬起的双腿,秦过笑道:“哎呦,都舒服的伸腿儿啦,那就再来一张。”
第三张白纸糊在脸上,密探的大脑已经一片空白,他此生曾无数在死亡边缘试探,却从未像现在这样清楚地感觉到它的降临。
噗通——
罗黑塔突然松手,密探连人带椅子重重跌在地上,贴在脸上的白纸终于露出一丝缝隙。
他贪婪地呼吸着那一丝新鲜空气,感觉自己终于又活了过来。
“哎呀,好汉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地上凉,快起来。”
秦过揭开他脸上的白纸,在他惊恐的目光中把他扶了起来,让罗黑塔将他重新按在椅子上。
“你看看,又脏了不是?”
秦过拍了拍他身上的尘土,转身又拿起一张白纸来:“来,咱重新洗洗。”
......这种刑法叫“贴加官”,它既不会伤及受刑者的性命,又能让他反复体验窒息和濒死的痛苦,是一种堪比凌迟的酷刑。
当秦过第三次再次将他扶起来时,密探脸上再没有一丝桀骜,饿狼一般的眼神如同垂死的野狗,只剩哀求。
“不要,不要,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尽管密探曾经受过专业的训练,反复触及的死亡还是彻底击溃了他的心理防线。
但秦过却似乎没有听到他的话,又拿起了一张浸湿的白纸。
面对即将再次体验的窒息与死亡,密探的脸因为惊恐而开始扭曲,身体抖若筛糠。
但是,秦过却只是用纸擦了擦他脸上的尘土。
“诶,好汉,你怕什么呀,我又不是什么大恶人。”
你不是恶人,你是恶魔!
密探心有余悸,将自己所知的情报和盘托出。
原来,自从北胡占据了大周北疆的云州、幽州和辽州之后,双方连年大战,北胡内部许多部落损失颇重,就连和左贤王和右贤王也认为应暂时罢兵,收养生息。
见众人都不愿再战,于是大单于决定派遣一支使团南下与大周议和。
但实际上这是做给那些反对的部落首领看的,大单于的真正目的是一方面打探大周虚实,另一方面则是趁机向大周索要岁币(战争赔款)。
一旦岁币到手,大周因和谈而松懈,大单于就会立刻撕毁条约,再次发兵南下!
密探的话听的秦过心有余悸,目前大周朝堂中的确有许多主张和谈的大臣,而且占据了多数,因为大周三面皆敌连年大战,不但伤亡惨重,而且钱粮消耗巨大。
再加上贪官污吏土豪恶绅的盘剥,百姓生活困苦不堪,天下已有不稳迹象。
若能与北胡和谈,则大周的战略形势就会大大好转,将精力转移到内政上来,各部大臣的压力也会减小很多。
这是阳谋,只要北胡主动抛出橄榄枝,就算武帝不想停战,朝中大臣也会推着他同意。
若武帝一意孤行,世人就会将穷兵黩武的帽子扣在他的头上,大臣离心,百姓离德,成为真正的孤家寡人!
“真是好算计。”
秦过嘬着牙花,感觉分外头痛,若真让北胡奸计得逞,那自己去边关拥兵自重的计划也会泡汤。
北胡全军南下,西戎和百越肯定会趁火打劫,到时全大周都会陷入战火之中,根本没有让自己安心发育的机会。
万一大周败了,自己这个皇子更是死路一条,就算能逃出去也很难东山再起。
篡位和复国的难度可是天差地别,五千年文明古国,真正白手起家复国成功的唯有刘秀一人,这还多亏了他是位面之子天神护佑,再加上对面王莽的骚操作!
不行,绝对不能让他们得逞!
秦过正打算立刻去告知武帝,不料那密探忽然又说了两句话。
“殿下,我知你心中所想。”
“而且,我能帮你。”
他的话声音不大,却像一道闪电在他脑海中炸响。
联系之前抓捕的经过,秦过终于抓住了事情的关键,将一切串联起来,原本的猜测确定无疑。
父皇,你的心可真脏啊。

时间一晃又过去半个多月,秦过让楚楚将不太重要的零件外包给城中工坊,自己则集中精力打制关键部位,终于做好了四十副强弩。
为了方便与大周现行的黄龙弩区分,秦过给这些新制强弩起名神机弩,给绝版的十字钢弩起名神威弩。
之后他又从军中挑选了四十名军士担任弩手,还为他们打制了四十张门板大盾。
这种大盾宽1.2米长1.5米,单手无法使用,平时背在背上,作战时则用支架撑在身前组成盾墙,弩手躲在盾墙后射击,其余士兵则躲在弩手后面组成长矛方阵。
若敌人与己方对射,则由弩手借助盾墙掩护和射程优势还击;
若敌人发起冲锋,则弩手后退,长矛手上前,借助盾墙掩护与敌人近战,利用长矛阵列优势以多打少。
若己方进攻,则直接推翻盾墙,长矛手冲锋,弩手在后射击掩护。
这种阵型的优势就是堂堂正正,不管对方如何变阵都能以己之长攻敌之短;但缺点是不够灵活,偏向防守而非进攻。
但对目前的秦过来说已经是最好的选择。
至于进攻,骑兵才是真正的野战之王,可惜整个京城也买不到几匹合格的战马,秦过只能想想。
......时间一天天过去,当第一缕秋风带走盛夏的尾巴,北胡使团终于来到了大周京城。
他们一行足有三百多人,每一个都是剽悍精壮的骑兵,浩浩荡荡的队伍引起满城百姓围观。
领头的三人更是出众,当先一人大约二十五六,年纪轻轻已有鹰视狼顾之相,乃北胡大单于次子,王子安邪罗;
在他右手边是一个头发花白的男子,他的脸上虽挂着和煦的微笑,眼中却不时闪烁贪婪和狡诈的余光,正是北胡右贤王之弟乌孙涂,同时也是北胡的国师。
安邪罗的左手边则是一名英姿飒爽的美丽少女,她体态修长、面容姣好,又黑又长的头发织成一根根簪花小辫,顾盼间散发着不输男子的豪情万丈。
她就是北胡左贤王之女——星黎,在北胡语中意为草原上最闪耀的星星。
此时,秦过也在城中一处酒楼上观察北胡使团,这些人都是北胡最精锐的战士,胯 下马也是百里挑一,尤其是看到星黎那双大长腿下的白马,秦过的哈喇子都快流了下来。
好马!
搜便整个大周,也找不出如此神骏的好马,秦过恨不得现在就能骑在它身上纵 情驰骋!
使团入城之后,有礼部的官员将他们妥善安置,领头的三人则被引入皇宫的朝元殿觐见武帝,递交国书。
由于先前并不受宠,秦过没有参与朝会的资格,也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
但到了晚上武帝在国宾馆招待北胡使团,大周重臣和所有皇子都要参加,秦过也带着暮秋姑姑来到了席间。
武帝自然坐在最上首,众皇子由太子领衔和三位北胡使臣分列两边,下面则是各位大臣和使团中其他官员的席位。
台上宾主尽欢,台下暗流涌动,武帝嘴角含笑地看着场中众人,眼神中却尽是冷酷。
北胡使团递交的国书中,要大周将整个北疆都割让给北胡,开放边境贸易,每年还要提供价值百万的钱粮布匹,而他们愿意提供的仅仅只有一些牛羊和皮毛。
这种条款大周当然不会答应,即使最坚定的主和派也不敢答应这种丧权辱国的条款。
大周开出的条件是北胡归还占据的云州、幽州、和辽州,作为交换可以把辽州东南的海州割让给北胡,开放边境贸易,钱粮的数量可以再行商议。
大周北疆共有七洲,原本与北胡接壤的有云州、幽州、辽州和海州四地,西面三州被北胡占据后,最东面的海州则成了大周的一块飞地,只有通过艰险的海路才能抵达,失去了战略意义。
而北胡之所以没有占据海州,则是因为它北面横亘着高大的太白山脉,大规模行军困难,而且海州地狭民贫,远不如富庶的中原地区。
所以,虽然北胡每年仍会派遣少量兵马到海州烧杀抢掠,但这里名义上仍属于大周。
不出所料,大周的条件也被北胡断然拒绝,他们根本不想归还占据的三州,吃进嘴里的肉哪有吐出来的道理?
漫天要价,坐地还钱,双方的谈判暂时陷入僵持。
北胡国师看看左右,忽然离开座位走到堂中,向着上首的武帝深施一礼:“陛下,您的盛情招待让我们深感荣幸,请允许我代表使团成员向您表达最真挚的谢意。”
武帝伸手虚扶一下,笑道:“乌孙国师不必多礼。”
“谢陛下。”
北胡国师站直身子,又道:“陛下,我听说中原文风鼎盛,冠绝天下,一直心向往之。今日有幸见到这么多大周才俊,心中甚是欢喜。”
大周地处中原、文明昌盛,一直将周围国家视为蛮夷,北胡国师这话说进了场中不少大周官员的心坎,他们矜然危坐,脸上不禁露出得色。
但许多老谋深算的重臣眼中却露出一丝警惕,无事献殷勤非间即盗,北胡国师这话明显只是先撅起了屁股。
果然,只见他环顾一周后说道:“机会难得,我心中其实一直有个未解的难题,想在此要向大周诸位俊杰讨教一番,不知陛下可否应允?”
原来是想要出难题来打压我大周文人,在气势上压倒大周好在谈判桌前获利。
武帝心中冷笑,却并未回答,而是看向一旁的太子。
太子会意,起身问道:“不知是何难题,竟能难倒足智多谋的乌孙国师?”
他这话也是巧妙,先点出北胡国师已被难倒,万一己方答不出来,那也只能算是打了个平手。
北胡国师淡淡一笑,从怀中取出一张羊皮卷轴在众人面前摊开,霍然是一张围棋残局的棋谱。
“殿下,这残局是我数年前与一位牧民对弈时对方摆下的阵势,我苦思良久都未能破解。”
“想我堂堂一国之师,竟比不过一位普通牧民,真是既惭且愧。好在今日来到大周,诸位都是一时才俊,必定能将其破解吧?”
话到此时,众人才明白他在憋什么好屁,原来是想用这残局来压倒大周文人。
北胡国师面上谦逊,心中却十分得意,因为这残局根本不是他与别人对弈所得,而是从地下出土的一张石板所刻。
大周能人辈出,若是普通的对弈北胡国师也没有必胜的把握,但这残局这精妙绝伦堪称天局,北胡国师苦思数年、找遍北胡善奕之人也未能破解。
看着堂下面露苦思之色的大周文臣们,北胡国师的嘴角逐渐勾起了胜利的微笑。
武帝看在眼里,心中更是不快,他当然不信北胡国师所说的话,但若大周众人真破不了此局,在旁人看来就是满朝文武都输给了一个北胡牧民!
眼见无人出列,武帝开口说道:“各位爱卿,若有人能替乌孙国师破此残局,朕定当不吝重赏。”
重赏之下,却无智者,大周诸臣纷纷低下头去,唯有秦过的眼中露出了怪异的目光。
这残局怎么有点眼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