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萧玉京温仪景的其他类型小说《太后有喜萧玉京温仪景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阿灵”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不是钱还能是什么?萧玉京别开脸无声默认。温仪景看着眼前死气沉沉的病美人,心生愧疚,她更喜欢他方才帐子里热情如火的模样。念头一起,她双手按住轮椅扶手,倾身凑过去,红唇若有似无地擦着他白皙的耳垂。萧玉京蹭地往旁边躲了一下,她紧跟了上来,声音沙哑一如方才让他轻一些,“莫不是夫君不喜欢我?”萧玉京困在轮椅上,无处可逃,身体骤然紧绷,修长的手指抓紧了自己上衣。因着她的话,脑海中浮现出方才种种,她如清泉涌动。薄唇紧抿,他没说话,心跳却乱了。“要不,再试一次?”温仪景看他绷着脸,逗他道。萧玉京死寂的眸子猛然瞪大,难以置信的看向她。近在咫尺,呼吸交织,只一眼,又迅速垂了头,心跳彻底失控,抓着上衣往外撑了撑,似要掩饰什么。温仪景忍着笑,抬手捻了捻他彻...
萧玉京别开脸无声默认。
温仪景看着眼前死气沉沉的病美人,心生愧疚,她更喜欢他方才帐子里热情如火的模样。
念头一起,她双手按住轮椅扶手,倾身凑过去,红唇若有似无地擦着他白皙的耳垂。
萧玉京蹭地往旁边躲了一下,她紧跟了上来,声音沙哑一如方才让他轻一些,“莫不是夫君不喜欢我?”
萧玉京困在轮椅上,无处可逃,身体骤然紧绷,修长的手指抓紧了自己上衣。
因着她的话,脑海中浮现出方才种种,她如清泉涌动。
薄唇紧抿,他没说话,心跳却乱了。
“要不,再试一次?”温仪景看他绷着脸,逗他道。
萧玉京死寂的眸子猛然瞪大,难以置信的看向她。
近在咫尺,呼吸交织,只一眼,又迅速垂了头,心跳彻底失控,抓着上衣往外撑了撑,似要掩饰什么。
温仪景忍着笑,抬手捻了捻他彻底红透的耳垂,看着他想躲却又顾及身份不敢动,按捺下继续逗弄他的心思,站起身嗔道,“逗你玩呢。”
萧玉京捏着衣角的手瞬间松了几分。
“时辰不早了,早些歇息。”温仪景侧躺在里侧,抬手拍了拍旁边的枕头。
萧玉京到底是没得到正面的答案,若非顾及她身份,他宁愿在轮椅上凑活。
红帐落下。
她翻过身轻轻抱住平躺好的他,“我知自己貌美娇软,若我愿意,这具身体可以换来许多利益,可这些年生死攸关我都未曾走过捷径,又何苦为了碎银几两折辱自己,睡吧,今夜我很欢喜。”
萧玉京闭着眼,呼吸间尽是女子幽香,身上是她的娇软,脑海中闪过她收被褥时那一抹嫣红,她并未特意拿出来给他看。
疑惑的问题有了答案,可他却更难入睡。
醒醒睡睡,萧玉京这一夜睡得很不踏实,外面天色刚泛着鱼肚白,他就想起床。
而今日他并非独居。
年轻貌美的太后睡得正熟,他不想吵醒她,可双腿不便本就平躺一夜,他已不想再躺。
他该是找个机会和她提分房之事,这样,对彼此都好。
又坚持了一盏茶的功夫,他掀开被子准备起身。
刚一动作,她就醒了,睡眼朦胧,看着他撑着胳膊坐起身,才反应过来今夕何年。
“什么时辰了?”温仪景跟着坐起来。
想到他可能要去净房,关心的看着他,不知他是否需要帮忙。
“快到卯时了,青鸾应该在院外,你可否让长离推我出去?”萧玉京直接道。
“嗯。”温仪景拽了拽铃铛,几个呼吸后,长离声音在隔间门口响起,“夫人?”
“半盏茶后进来推少主。”温仪景背过身躺了回去。
萧玉京看着她的背影,收回视线,双臂撑着身体移到了轮椅上,动作熟练,却多有不雅。
......
萧玉京一走,温仪景困意也散了。
长离打了井水回来,二人在房间里练了大半个时辰的功夫。
天大亮,重新清洗过,长离给温仪景拿了新衣服,“夫人,还去敬茶吗?”
自家主子是最尊贵的太后,是驻守九州的将领乃至皇帝都敬重的人,去给一个战败的城主敬茶,场面会不会尴尬?
“当然要去,萧天启和亡妻情比金坚,当年宁可放弃城主之位,倾尽家产换一城平安,也不另娶有助力之人,这样的人,可敬。”温仪景选了一条水红色仙裙,衬的人修长窈窕。
“这倒也是,您当初选少主,也是因为老家主爱妻。”长离点头,给温仪景通发,笑着点了点她修长脖颈上落下的一个红痕,拿了脂粉遮盖。
温仪景脸颊绯红,试图转移注意力,“萧玉京白的像鬼,虽不算体弱,但只怕生子的事情有些困难。”
“萧家一脉单传,老爷子肯定也盼着能有子嗣传承,只要您不反对,他肯定私下里会劝。”长离说。
她私心里觉得多努努力还是有戏的,昨晚儿上她后来都用帕子堵了耳朵。
推了萧玉京两回,除了肤色白些,身子骨瞧着比寻常书生要健硕。
长离手巧的给她梳了一个反绾髻,头饰只带了两个惯用的特质银簪,“十多年了,除了红铠甲,几乎不见您穿鲜亮的衣服,今日一换上,比那碧玉年华的小姑娘都娇俏。”
温仪景嗔了她一眼,“在你眼里,我怎生都是最好的。”
长离宠溺的笑了,“是您给了我选择如何生活的底气,跟着您,无人敢催我再嫁。”
她两心相许的人死在了最初的战场上,她心里再也容不下他人。
“都是自己挣来的。”温仪景扶了扶发簪。
长离跟在她身边,为她拼过命,多少荣华富贵都担得起。
“我努力到今日,不说万事随心,但至少无人能再左右我的婚事,我嫁不嫁人,嫁给谁,都由自己说了算,皇帝都阻止不得。”温仪景起身,长离将披帛从肩后给她披上,遮了大半春光。
......
温仪景让门外的小厮去通知萧玉京一道去萧天启所在的玉梅园敬茶用膳,另有人去玉梅园禀报萧天启,自己去必经之路上等夫君,顺便欣赏萧家花园的风景。
“刚搬入京,园子未曾好好打理,可这院子里的门槛却都平了。”温仪景感慨道。
这行动力,可见萧家财力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不多时,轮椅转动的声响传来,温仪景回头看过去,春日朝阳也驱不散萧玉京脸上的死气,真真是活人微死,不过死气沉沉也难盖俊美。
她上前,接了轮椅,示意青鸾让开。
青鸾紧张的看萧玉京,使唤太后娘娘合适吗?
萧玉京点头,青鸾才让开位子。
温仪景低笑了一声。
轮椅动起来,萧玉京将袖子里准备好的令牌朝后递给她,“都签的是死契,晚些青鸾会给你送过去,你不用为了我屈尊降贵,敬茶之事并无大碍,父亲不会在意。”
温仪景看着巴掌大的令牌,极品青玉雕琢而成,上面的腾蛇栩栩如生,只此玉和工艺就价值连城。
她接过令牌的时候,顺势握住了萧玉京微凉的手。
萧玉京死寂的眸光一怔,下意识要抽手,她瞬间加重力道。
握着他的手,温仪景绕到了轮椅右侧,微微倾身凑到他耳边,呵气如兰,“夫君,是我昨夜没把话说明白吗?不如晌午再敬茶,先回去我仔细再与你说说?”
我们要一个孩子,可好?
孩子?
萧玉京心头仿若被重拳一击,猛地抬头看向仰头望天的人,她精致的颌骨侧有一滴泪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的光,无声落下,隐入红色披帛。
温仪景抬手揉了揉脸,低头之时,又是笑意吟吟,弯腰凑到他耳边,开口的话不算正经,“如此一来,以后夫君夜里要勤加努力才行。”
按着自己意愿修缮装饰的家,再有个自己的孩子,外加一个懂事的夫君,真是让人憧憬,她亲自给自己挑选的婚事果然极好。
萧玉京心跳漏了一拍,下巴都绷紧了,他看不懂她,真的看不懂。
“夫君,你喜欢儿子还是女儿?”温仪景单手撑在他肩头,拉开些距离和他面对面,认真的询问。
萧玉京眼尖的看到她眼角的微红,可耻的心动了半晌,但很快又归于沉寂,再生不出半点波澜。
“要不,两个都要?这样一来,夫君肯定要更累些,饮食之上也需得听从玄英安排,这样生男生女我们自己就能说了算。”温仪景自顾自思索。
萧玉京,“......妇人生产如同鬼门关走一遭,太后千金贵体,莫要为此伤身。”
他日后,得多加注意才是。
若让太后因他伤了凤体,皇家一怒,如今的萧家扛不住。
温仪景看着他眼中瞬间熄灭的光,心沉了半晌,随后更开心地笑了,“没想到夫君竟如此珍爱我,不舍我受半分苦。”
萧玉京,“......”
堂堂太后好像听不懂话中隐藏的意思,玩起了自欺欺人的把戏。
如此位高权重之人,到底为什么能说出为他一个残废生儿育女这种话来?
“夫人,午膳好了。”素商围裙都还没摘,笑着出来喊人。
......
萧玉京看着一桌子菜,脑海中闪过刚才她说的话:
“饮食之上也须得听从玄英安排,这样生男生女我们自己就能说了算......”
不会现在就已经安排上了吧?
味同嚼蜡,萧玉京死寂的心因为这门婚事波澜四起,无关爱意,皆是不安。
饭后。
萧玉京忙不迭让青鸾推他回自己院子。
温仪景笑眯眯送他出门,“夫君,晚上一同用膳。”
听着夫人的话,推着轮椅的青鸾便看到自家主子背一僵。
院子里说话没背着他,今日的事情他都听着了。
等快到绿卿园,他才小心开口,“少主,夫人想和您有个孩子,这是好事不是吗?”
他是萧玉京最信任的人,今日早上推主子回绿卿园换衣服的时候,已经成婚的他看到了萧玉京衣角的痕迹。
自家主子并非全然一蹶不振,昨夜竟然真的和太后娘娘成了真夫妻,太后娘娘愿意给主子诞下子嗣,大喜不是?
他心中激动的恨不得放一整天鞭炮。
不管太后为何下嫁,但若真能有个孩子,少主再多一份牵挂,为此走出断腿阴霾,就是好事一桩。
这一年多,少主日日呆在自己的院子里谁都不见。
青鸾每日提心吊胆,就怕听不到第二日的摇铃声响,再也不曾睡过一个好觉。
......
萧玉京回了绿卿园,针灸按摩了半个时辰,又躺了半晌就起来锻炼双臂支撑了。
房间里是他让人专门安装的架子,方便他每日锻炼。
避免擦身出恭都得让人伺候。
他不想在自己或许不长的余生里颜面尽失。
练完之后出了一身汗,他自己移动到已经备好温水的木桶旁擦洗,然后才摇铃让青鸾推到他外面竹林看书。
不多时,夕阳西下,只剩一片余晖。
“少主,该去陪夫人用膳了。”青鸾在不远处小声提醒,盼着能早日有个小主子。
萧玉京手里的佛经捏的变了形,终是开口,“走吧。”
太后娘娘的体面得给,要是让人知道他新婚第一日就不陪太后一起用膳,皇家丢了颜面,萧家以后的日子也不好过。
他曾还在战场的时候就听说过,小皇帝对太后唯命是从,虽是继母,小皇帝却敬重的很,容不得别人说半点太后不是。
去幽兰园的时候,他带着自己的脉案。
下午按摩时,他隐晦的问了窦郎中自己子嗣问题,窦郎中隐晦的表示,有些困难。
他松了一口气,但依旧坚定以后要小心,免得闹出人命,毕竟不是绝无可能。
若真不小心中了,孩子因着自己身体有疾,他真的无颜苟活。
......
夜色正浓。
房中只剩夫妻二人,萧玉京将轮椅下的一摞脉案递过去。
温仪景懂些皮毛,翻了翻有了基本了解,全当没看懂头大的放在旁边的矮凳上,“明日让玄英瞧瞧。”
随后,她说起今日下午自己在院子里转了两圈后的想法,“后面院子里的梅花全都败了,我想开几块菜圃和药圃。”
她推着萧玉京到了圆桌旁,指了指自己下午回来画的草图。
“你可有要补充的?”她上面哪块田里种什么,都写上了,有胡瓜和茄瓜,都是她爱吃的。
萧玉京看着她白皙的手按在桌边,还没干透的长发若有似无的落在他手背上,她的手没有身体那般细腻光滑,虎口处有老茧,对得起她战场上女煞神的名头。
“如此很好。”萧玉京收回目光平静说。
她的字遒劲有力,像她这个人一样散发着用不完的光。
这一刻,白日里的事情仿佛没有发生过,他们只是一对儿寻常夫妻。
“夫君与我所想一致,真是夫妻同心。”温仪景开心的收了图纸,又推着他回床边,“你可有喜欢的饭菜,明日让素商准备。”
萧玉京,“......都可。”
他不明白,自己一句如此很好,怎么就成了所想一致,夫妻同心?
“那就随着我的口味来,你我如此有缘,想来吃食喜好也都没太大差别。”温仪景点点头。
猜测他因为腿疾对吃食等许多日常淡了需求,白日里给他一杯水,他也只轻抿了两口,以后只得她自己慢慢观察。
萧玉京,“......好。”
“忙完这几天,我想出去转转,你可要一起?”温仪景坐在床上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
萧玉京又看向自己的腿,淡漠摇头,“我不喜热闹,你自己去就好,注意安全。”
若他双腿完好,新婚燕尔时,理应陪新婚夫人出门,尤其是她身份贵重。
可如今他随她出去,只会给她丢人。
扫了她一眼,见她并未因自己拒绝而不悦,暗暗松了口气。
好像没什么事情会让她不悦,除了白日里提到孩子的时候。
“嗯,好。”温仪景理解地点头,解释说,“我从未有机会在街上逛过,年少的时候困于后宅,长大之后忙于战场,如今终得了空闲,你呢?你年少时可上街逛过?”
马车外,袁清瑶带着侍卫骑马在前面开路。
很多百姓已经早早等在街巷里,大家都想知道改嫁的太后娘娘会不会回门?
也想知道,最初反对太后娘娘改嫁的温家,今日又是什么态度。
看到公主和侍卫挎着刀瞪过来,百姓街坊连忙退回到旁边的邻居家里,最终街道上只剩下温家门前恭敬的一家四口。
车帘缝隙里,萧玉京看到了街坊门洞里探头探脑的百姓,他又看温仪景,太后娘娘有没有嫌带他一个残废回门丢人?
萧家富庶,可他因为拿不准太后心思,所以并未私自准备,导致太后娘娘回门里只有几盒桃酥,他太冷眼旁观了?
马车停稳,温仪景如之前一样打开固定轮椅的机关。
起身的时候在他脸上摸了一把,露出了上车后第一个笑容,轻声道,“温沧渊和温首阳就是两个棒槌,不必理会。”
萧玉京抬眸看她,她收手的时候在他下巴上捏了一下,动作轻佻。
“也有可能四个都是棒槌。”温仪景耸肩,车门从外面被拉开,青鸾拉开了车架下的木板。
温家四人便看到他们家尊贵的太后娘娘,那纤细的胳膊推着看起来就死沉的轮椅和一个死气沉沉的男人从马车上走了下来,一个个心底复杂。
温仪景和青鸾已经配合过一次,知道彼此力道,动作谨慎稳妥,但这一折腾的确吃力。
温家长子温沧渊看到了自家妹妹手腕上露出的疤痕,也看到了她手背上绷紧的青筋。
眉心轻蹙,蹭地上前一步,抬手帮着扶了一把轮椅,冷嘲道:“太后娘娘改嫁后,身边竟然连个使唤的小厮都没有了?”
随着温沧渊出手,温仪景的确轻松不少。
站稳后她看向脸色难看的人,冷了声音,“你也知道我是太后,这么多年规矩礼仪都白学了?”
温沧渊瞪了回去。
温首阳却已经抢先一步不悦开口,“你今日是回门还是摆谱?”
青鸾站在轮椅旁边尴尬地低头看萧玉京,这一家子一见面就掐起来了?
萧玉京垂眸降低存在感,切实的感受了温仪景为何说这二人棒槌。
余光不经意瞥到温沧渊左手腕上有一道和温仪景差不多的疤痕。
他又不动声色地看了眼温首阳。
袁清瑶指挥侍卫在温家门槛上刚搭完木板,听到这话,当即抽了腰间佩刀,大步走过来,刀剑指向温首阳,“你放肆!”
温首阳脸蹭得白了。
入京后第一次入宫见温仪景,这小丫头煞神一样让人打了二十大板,一想到此就两股战战。
温仪景顾及血脉亲情,她养大的这小公主却犹如活阎王。
小公主放过话,他见她,若不拜,军棍伺候!
“草民拜见公主。”如今没有任何官位的温首阳不想平白被一个小辈羞辱挨打,黑着脸行礼。
袁清瑶扫了一眼对面门洞里几个缩了脖子的百姓,又看温首阳,不屑的嗤了一声,刀尖向下,托起了温首阳的胳膊,“二舅舅平身。”
温首阳顺着力道站起来,有种见鬼的错觉。
杨柳拉了丈夫温荣一把,夫妻俩笑着上前,福身行礼,“民妇(草民)拜见太后娘娘,拜见公主。”
温仪景等他们行完跪拜礼,才笑眯眯亲自上前将人扶起来,然后福身行晚辈礼,“父亲,母亲。”
萧玉京坐在轮椅上,看着她这一番先君臣后亲情,想到了前日她见公婆。
......
见完礼,一家人热络进门,街巷里百姓们纷纷走了出来,一头雾水。
“公主如此维护太后,可见情意未减。”
“太后回门给娘家下马威,可见和娘家不亲。”
百姓们看够了热闹,快到午时了,都摇着头回家准备吃午饭。
......
“坊间都说姚记桃酥味美,每日要排队许久才能买上,今日公主特意赶早亲自排队去买的。”温仪景让长离将东西放在桌上。
“有心了,如今你身份尊贵,温家能有今日,都亏得你,你能回来,就已经很好了。”杨柳客气道,又感激地看向袁清瑶,“多谢公主。”
袁清瑶哼了哼,“记得就好,少作妖,大家都自在。”
杨柳笑容越发尴尬。
“时辰不早了,要不,边吃边聊?”温荣站出来试图缓和气氛。
“我去厨房催一下。”杨柳忙出声道。
袁清瑶随即朝着温仪景说,“阿娘,我随外祖母去帮忙。”
“不用不用,这种事哪敢劳烦公主。”杨柳连忙摆手,紧张极了。
“你身份尊贵。”温仪景平静否决。
“萧少主,喝酒吗?”温荣不敢看温仪景,客气地看萧玉京。
萧玉京抬眸看向温仪景,不知自己该不该喝酒。
“不喝。”温仪景便替他做了回答。
温荣心下尴尬,一时间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仪景,男人喝点酒你也管?当了太后你了不起了?出嫁从夫懂不懂?”温沧渊蹙眉斥责,“萧少主当年也是驰骋沙场,就算如今双腿有疾,怎么可能没点酒量?是吧,萧少主?”
蹭地,萧玉京浑身血液逆流而上,用力握紧了轮椅,手脚瞬间冰凉向上蔓延到四肢百骸。
空气仿佛在这一瞬间凝滞。
青鸾担忧的看向自家主子,恨恨地看温沧渊,棒槌二字都高估了他!
“温沧渊,大嫂为什么趁战乱跑了,你是一点不记得了?”温仪景突地笑了,挑眉对上把自己当母老虎看的温沧渊,“我记得你倒是酒量好得很,四肢也发达,可也不见你在战场上有何建树。”
这下换温沧渊脸黑成了锅底。
萧玉京四肢百骸逆流的血液缓缓归位,他看向眉眼弯弯伶牙俐齿的温仪景。
“温仪景,你什么时候说话变得如此刻薄?”温首阳失望的看向温仪景,仿若她做了许多十恶不赦的事情。
温仪景不在意的挑眉,“是吗?我记得大嫂跑的时候,都有五个月身孕了吧?也不知道那孩子生没生,大哥,你以为呢?”
温沧渊呼吸变得困难,心口一抽一抽的疼,他弯下了腰,使劲儿地按着心口想要缓解那要命的疼。
“温仪景,你够了!”温首阳愤怒的拍了桌子。
“放肆!”袁清瑶瞪了过去,又拔了刀。
温首阳这次却瞪了回去,起身扶住要从椅子上滑落的温沧渊,帮他顺气,担心道,“大哥,深呼吸,深呼吸。”
“二嫂真的死在那场大火中了吗?七个月的身孕,孩子肯定成了形,二哥,你说那孩子是男是女?”温仪景却没有因此住口。
萧玉京血液重新流动,手脚温暖起来,却心中诧异,温家兄弟竟然还有这样的过往?
“你的亲人本就不待见我,这么重要的场合我若还不去,他们会更不待见我。”
马车里,萧玉京面无表情地说,“若你是寻常人,或者家世与我相差不多,我都可以不去,可你身份贵重,我若不去,萧家会被戳脊梁骨。”
温仪景恍然哦了一声,阴阳道,“我还以为你是舍不得我呢,毕竟咱们有了夫妻之时。”
没想到萧玉京也会说口是心非的话。
她早就猜到了萧玉京会一起入宫,所以才会亲自去绿卿园等人。
心中清楚,有些东西不是怕被戳脊梁骨,是他萧玉京刻在骨子里的君子风度。
让他哪怕残了腿也做不出让新婚夫人自己回娘家的事情。
萧玉京,“......”
堂堂太后为何说起这种话可以面不改色?
“清瑶说话直,一会儿若是说了不好听的话,你就当没听见。”温仪景快入宫的时候提醒说。
出嫁前,袁清瑶很不愿接受她嫁给一个残废,那么大个人哭闹了好一通,还闹着要给她选美男,和她一起养面首。
那孩子说什么也不愿讲道理,她又哄又训大半天才消停。
萧玉京淡淡嗯了一声。
温仪景的马车可以直接入空门,到椒房殿外。
出嫁前就说好了,她日后若进宫,就到皇后椒房殿。
......
椒房殿。
还未出嫁的袁清瑶和皇后楚寒英一早就伸长了脖子等着太后回宫。
“阿娘这些年为我和阿兄牺牲了太多,回想起年幼时她刚嫁过来,我和阿兄刺杀她,捉弄她,我就恨不得回到过去抽自己几巴掌。”袁清瑶在殿内徘徊,不停地自我反省。
从她七岁和温仪景修复了关系,就时常为之前自己混账做法感到愧疚。
随着温仪景前日出嫁,这种愧疚在她心中达到了顶峰。
她觉得自己这一辈子都再也没有机会去弥补那些过错。
“这些年我和阿兄为阿娘做的太少了。”袁清瑶哽咽着,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阿娘还好好的,可我却有了一种子欲养而亲不待的错觉,嫂嫂,你说我还能做什么?”
皇后楚寒英温柔地拉住袁清瑶的手,心中也略显酸楚,自己的丈夫这个状态也已多日。
她也很喜欢太后温仪景。
自己能有战功,能让众人臣服坐上皇后之位不用拘泥前朝后宫不得干政的规训,全仰仗太后。
而且温仪景为人宽和,这些年逢年过节都会带着袁青冥兄妹祭奠他们的生母,在袁青冥登基之后,更是提醒袁青冥将他的生母追封太后。
“我们不用做什么,只要好好过日子,不让她再为我们的琐事劳神,守好阿娘费尽心血带着我们打下来的江山,就已经是最大的孝敬。”楚寒英轻声说。
“萧玉京曾也是一代战神,威名赫赫,如今虽双腿有疾,久不出户,却也是阿娘亲自选的夫君,一会儿若见了,只要萧玉京没有对阿娘不好,我们便当自家长辈敬着。”楚寒英细细叮嘱。
袁清瑶抽噎,“我知晓,阿娘在军营的时候说过,战场上将士们的伤都是勋章,不要用异样的目光看他们,只当寻常人一般,莫要同情,莫要怜惜,更不可嘲讽。”
她这两日带兵在城中巡逻,流言四起,所有不顾场合口无遮拦的,都被她抓起来下了大狱关上七日再说。
可其实最让她头疼的是温家闹得最凶,那是阿娘的母家,她束手无策。
楚寒英笑着点头,摸了摸袁清瑶的脸,“估摸着快到了,你快去后面洗把脸,不然母后要担心了。”
“我真恨不得阿娘一直担心我,这样她就永远留在我身边了。”袁清瑶哼哼道,但还是小跑去了内室洗脸。
......
袁青冥本想做一个勤政爱民的稳重皇帝给温仪景看,可当听到宫人通传温仪景马车入了宫门,折子上的字就一个都看不进去了。
他也不是为难自己的主儿,当即起身朝着椒房殿去,刚好在宫殿外遇上了推着萧玉京轮椅下马车的温仪景。
“母后。”袁青冥见温仪景亲自推轮椅下来,飞奔过去帮忙扶了一下轮椅,不悦地看向旁边跪了一地的侍卫,“都下去领......”
板子!
一个个的一点眼力劲儿都没有,这么沉的轮椅和男人,怎么能让太后亲自推着下马车?
有萧玉京的侍卫在下面搭把手又有什么用?!
“冥儿。”温仪景笑着打断他没说完的话。
“母后,儿子来。”袁青冥抢着上前帮忙推轮椅,视线快速扫过她面容,气色看起来竟然比在宫中还要好上两分,一身红衣惊艳,比在宫中更爱打扮。
心里酸酸涨涨的,又看萧玉京和鬼一样白的脸,死寂沉沉的几乎感受不到活人气息,让他这个皇帝都忘了尊老打招呼。
“一边儿去。”温仪景笑着拍开袁青冥的手腕,佯装生气,“我哪能这点小事都不成了?”
“儿子不是这个意思。”袁青冥笑嘻嘻的跟在温仪景身边,没半点帝王架子,如寻常母子闲话家常,“母后,这两日在外面住的可还习惯?若是不适应,就搬回长信宫来,您不在,我和清瑶都不习惯。”
“给你们操心了小半辈子,你可长点孝心吧。”温仪景无奈长叹。
萧玉京面无表情地坐在轮椅上像个吉祥物,听着头顶后母子二人闲谈。
小皇帝就没看见他,完全忽视了他的存在,他没行君臣之礼,小皇帝也毫不在意。
袁青冥朗声笑着,习惯性的又说起正事,“母后,借着您大喜,初租禾的政令在东昭城颁布了下去,百姓们受您庇佑,富商们愿意配合,东昭城一旦见效,之后推广的事情也能顺利些。”
“万事开头难,东昭城是个引子。”温仪景点头,不欲多参与,只道,“我相信九州在你治理之下,一定会迎来一个繁荣盛世。”
听到动静,皇后和袁清瑶也欢喜的迎了出来,亲切地喊母后。
看是温仪景亲自推着轮椅,二人对视一眼,诧异过后按着事先商量好的,又端方乖巧的朝着萧玉京行礼,喊了一句“萧大人。”
萧玉京整个人有点僵硬,宽袖下的手在腿上紧握成拳,面无表情的点头,见她们并没好奇的打量自己的腿,这才慢慢放松下来。
到了外殿,袁青冥主动陪着萧玉京留在外面,任由袁清瑶拉走温仪景进了内殿。
袁青冥和萧玉京面对面,气氛尴尬僵硬。
萧玉京懂了,温仪景两个儿女,皇帝最不待见他。
内殿,袁清瑶赖着温仪景好一通撒娇,最后才软软地说,“阿娘,温家这两日总在外面说不认你这个女儿,怪你丢了温家脸面,明日回门我带兵陪你去好不好?”
提到年少时候,萧玉京淡漠的眸光里浮现出一抹暖色,他点头,“去过,母亲还在的时候,不过我都是跟在后面为母亲拎东西的那个,也无甚乐趣。”
温仪景侧躺在床榻里,听着他的话脑海中不由浮现出一个画面:
年幼的萧玉京像个小萝卜头抱着摞在一起比他人还高的物件跟在恩爱浓情的父母身后,可怜巴巴的生无可恋。
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真是有趣又温馨,若她有儿女,也当如此才是。
不要像她,是家里可有可无的人。
温家女子不得独自随意出门,逢年过节,兄长只带会撒娇讨巧的温白榆出门。
她偷偷出去过一次,都还没开始逛,就被二哥抓了回去,腿差点被打断。
若不是因着温白榆需要她的血才能活下去,她毫不怀疑,父亲会要了她的命。
她笑着笑着,眸色里就浮上了几分愁容,平躺下去,没给萧玉京窥探的机会,拉了拉被子,“时辰不早了,睡吧。”
萧玉京半晌没动。
温仪景再撑起头的时候,又恢复了那笑模样,调戏的看着他,“怕我吃了你?”
萧玉京,“......”
男人不能怂,他低低道,“背过身去。”
温仪景挑衅的看了他一眼,迅速照做。
萧玉京这才放心移动身体,只是他刚将没知觉的双腿搬到床上,躺下去,拉了半边被子,她便顺势一滚撞进他怀中,抱着他用力吸了口气,“香薰你还没给我送来。”
萧玉京全身绷紧,昨夜她就是这样,然后......
她是否真的喜欢昨夜的事情?
还是单纯喜欢自己身上香薰的味道?
其实她身上也很香,比他的香薰好闻多了。
“明日让窦郎中来为你特调。”萧玉京说。
“闻着真让人安心,我就想要你这个。”温仪景在他脖颈上用力嗅了嗅,软喃喃地说着就往他怀里钻。
随着她抱的更用力,萧玉京觉得自己左边胳膊仿若陷入了一团棉花中。
他闭了闭眼,按住了她的肩膀,不想她碰到不该碰的。
“夫君~”温仪景羞答答的贴着他脖子唤他,婉转的音调听的人心尖儿发痒。
萧玉京闭上眼,反正昨天晚上该做的已经做了,她如此热情邀请自己还端着,一来扫了她这太后颜面,二来也丢了自己男人尊严,三来委屈了彼此。
等关键时候,自己多注意些就是。
念头落下,萧玉京扣着她肩膀的右手略一用力,便将正对着自己的人侧翻了过去。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他艰难却不失速度的将中裤扔到了轮椅上。
温仪景不知道别的新婚夫妻都是如何过的,是不是夜夜笙歌,可她等待大婚空闲里看到的话本子里,就是这样的火热。
温仪景不想这事儿上压抑委屈自己,从小到大,她压抑了太多。
萧玉京亦是如此,这一年多他都在克制脾气不去迁怒身边侍奉的人,不去看父亲担忧的目光,只有此事,他方重新感受到心无旁骛。
风雨停歇,温仪景被萧玉京紧紧桎梏在怀中,身后是他急促的心跳,身前是他布满了老茧的手。
温仪景心跳久久不能平息,她从来不知道,这事儿能让人忘却所有烦扰。
忽地,那粗粝的指腹用力按了一下她跳动的心口,又向上落在她眼角抹去她残留的泪痕,他哑着声道,“是你先招惹的我。”
他昨日还顾及她太后身份,有所收敛,今日,她非要屡次三番刺激他,是她自找的。
若是以后她能收敛些,他自会克制。
温仪景猛地拉着他的手,一抬头咬在了他手腕上,留下一排整齐的牙印儿,红着眼回头看他,“我又没说不喜欢。”
萧玉京意味不明的看着她,半晌道,“......叫水吧。”
温仪景瞪了回去,“食色性也。”
萧玉京别开眼嗯了一声。
拉了拉铃,不用温仪景开口,长离就应了一声,“好的,夫人。”
温仪景坐起身来,看着自己被萧玉京糟蹋了的小衣,她狠狠瞪了他一眼,这人竟然和她耍这种小心思。
萧玉京闭上了眼,这是他唯一知道避免闹出人命的法子,也的确是故意留了她的小衣在最后用。
“萧玉京,明日要进宫,后日得回门。”清洗之后,换了干净的被褥,二人并排躺着,温仪景说。
“嗯。”萧玉京闭着眼。
如果可以,他哪里都不想去,他不想去面对别人异样的目光,或同情,或怜惜,或嘲讽。
“我也不想去,你可以不用陪我,他们应该都不乐见你。”温仪景看着头顶的帐子又道。
萧玉京出门多有不便,宫墙之内层层高门槛,轮椅难以通行。
一次次让人搬动便是提醒萧玉京他腿疾无能,他现在还无法坦然面对,她不想为难她。
而温家......
她既然准备清理门户,场面只怕不好看。
萧玉京睁开眼,往她那边扫了一眼。
昏暗的帐子里,看不清她此刻表情,只听着她声音低落。
她没再说话,他也不知道说什么。
......
今夜萧玉京依旧没能睡好,起身的时候再次吵醒了温仪景。
看她睡眼惺忪,他平淡道,“我身体不便,每日清晨折腾扰你好梦,等三日回门后,你我分开,以后每月初一以及逢五逢十或者逢年过节,我再来幽兰园同你过夜。”
温仪景好梦散了大半,蹙眉看他,真的是怕打扰她休息?
“我平日里独处惯了,在绿卿园也不要青鸾近身伺候,不是刻意逃避你。”他语气尽量平稳的仿若闲聊,可音色还是低沉了几分。
温仪景脑子彻底清明,温声问,“那若平日我想同你吃饭,可能去绿卿园找你?”
“派人通知我一声,我过来就可。”萧玉京说。
温仪景懂了,他不想让她去他的地盘。
“也好,距离产生美。”温仪景爽快点头。
出宫后比她想的更自由。
一个月七次房事,应该也算合理?
毕竟这两次出力的都是萧玉京,他可能有点吃不消?
温仪景没控制住眼神往下扫了一眼。
萧玉京抬手拉了摇铃,“......”
......
因为槐序等人入府,幽兰园不再留萧家人侍奉。
温仪景在萧玉京走后,穿着槐序特意为她做的灯笼裤和短衣在院子里练剑。
长离等人各有各的事情在忙。
用过膳后,温仪景准备入宫,亲自去绿卿园和萧玉京打招呼。
院外一片竹林郁郁葱葱,门口守着的是萧玉京的亲信蓝鹰。
看到来人,恭敬行礼之后道,“夫人稍等,属下去叫少主。”
温仪景挑眉,还真不让她进?
不多时,青鸾推着萧玉京出现在门口。
萧玉京已经换好了衣服,是皇帝赐的朝服,为萧家父子特意定制的。
温仪景更意外,“我自己去就行。”
“走吧。”萧玉京不欲多言。
“为何突然同意和我一起入宫?”温仪景很好奇是什么让不愿见人的萧玉京转变了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