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了闭眼，哑声问：“沈清欢，这么晚了，你在跟谁打电话呢？”
“公司里的下属，项目上出了点问题，他们来找我拿主意。”
沈清欢收起手机，向顾霆琛走去。
语气无比自然。
就好像同样虚假的借口，早已找过无数遍。
顾霆琛闻到她身上残存的烟草味，咳嗽了两声，她就紧张地来探他的额头：
“冷到了吗？天气转凉了，等会儿空调调高点好不好？”
说这话时，她目光不动声色地掠过他眉眼。
像是在观察，他到底有没有听到她刚刚说的话。
顾霆琛拢了拢身上的睡衣，轻轻应声：“嗯，好。”
语气一如既往的温柔平静。
沈清欢松了口气，整个人慢慢放松下来。
“回去睡觉吧。”重新躺回床上后，她很快睡着了。
顾霆琛被她盖得严严实实，却在盯着漆黑的天花板发呆。
只要一闭眼，就会想到刚刚的话。
她明明比谁都知道，走上文物修复这条路他付出了多少努力。
最辛苦的时候，他甚至满手是伤。
连简单的日用品都拿不起来。
可她现在却轻飘飘地说着要把他努力的成果换给别人。
借着月光，顾霆琛偏过头，目光一寸寸掠过她的眉眼。
沈清欢，还有五天。
我就会永远地离开你了。
你可千万千万，要记住你如今所做的一切。
记住每一个背叛我的时刻。
然后，承受所带来的一切后果。
文物修复比赛当天。
沈清欢一如往常那般，送顾霆琛去现场参赛。
她右手摩挲着顾霆琛的手指，轻声道，“阿琛，紧张吗？”
顾霆琛看着她的侧脸，忽地笑了，“有一点。”
“没事，我会给你加油的。”
她把顾霆琛的手放到嘴边轻轻吻了下，“我的阿琛那么厉害……”
顾霆琛感受到手心的温暖，一阵恶心。
他想问她，是不是也这么亲过许明川。
他把手不动声色地抽回，侧头看向窗外。微风扬起他的发丝，心脏传来平稳跳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