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小说 其他类型 抛夫弃子离婚后,她惊艳了世界后续
抛夫弃子离婚后,她惊艳了世界后续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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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灯月

    男女主角分别是孟梁景苏云眠的其他类型小说《抛夫弃子离婚后,她惊艳了世界后续》,由网络作家“一灯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电话打过去没一会就接通了。“兰因小姐。”那边传来洛天戎温雅带笑的声音,如清泉叮咚,听得苏云眠晃神了一下。但很快她就清醒过来,礼貌道了声好,便直入正题。“先生,您这个邀请,我有些没太明白。”苏云眠顿了两秒,又出言婉拒道:“我以为我们的合作,在礼服交接后就结束了。”确认对方就是洛家大哥,她就更不想过多接触了。无论是因为当初闻到的对方身上的血腥味,还是他那个疯子纨绔弟弟,苏云眠都只想远离。这一家问题都很大。电话那边传来一声轻笑,显然是听出了她言语中的意思。“苏小姐。”这一次洛天戎直接叫出了她的真名,温声笑道:“你的礼服我很满意,这只是一场家宴,也算答谢,可否给我洛某一分薄面。”这就是直接开诚公布了。对方语气始终温柔和气,但话语的强势却是显...

章节试读

电话打过去没一会就接通了。
“兰因小姐。”
那边传来洛天戎温雅带笑的声音,如清泉叮咚,听得苏云眠晃神了一下。
但很快她就清醒过来,礼貌道了声好,便直入正题。
“先生,您这个邀请,我有些没太明白。”
苏云眠顿了两秒,又出言婉拒道:“我以为我们的合作,在礼服交接后就结束了。”
确认对方就是洛家大哥,她就更不想过多接触了。
无论是因为当初闻到的对方身上的血腥味,还是他那个疯子纨绔弟弟,苏云眠都只想远离。
这一家问题都很大。
电话那边传来一声轻笑,显然是听出了她言语中的意思。
“苏小姐。”
这一次洛天戎直接叫出了她的真名,温声笑道:“你的礼服我很满意,这只是一场家宴,也算答谢,可否给我洛某一分薄面。”
这就是直接开诚公布了。
对方语气始终温柔和气,但话语的强势却是显而易见的。
苏云眠突然觉得,这洛家兄弟在某些地方还是很像的,都一样强势,只是洛家大哥明显要比弟弟更成熟有手段。
这么一说,她现在也不好拒绝了。
只是......
苏云眠沉默几秒,还是没忍住问道:“洛先生,我们之间唯一的交集,就只是一件礼服。家宴这样特殊重要的场合,我一个外人去不太合适吧。”
她和孟梁景是隐婚,当初并没有对外公布她的身份。
外界只知道孟梁景已婚,但其实并不清楚妻子是谁,圈内也只有和孟家走得近的一些亲友知道,因为孟梁景也很少带她去参加圈内的一些宴会活动,所以她这个孟梁景妻子的身份在圈内其实是陌生的。
虽然孟家和洛家交好,但因为洛天阳厌恶她,苏云眠也没有和洛家有过接触。
洛天戎又常年在国外,两人在此之前都没见过面,她认为对方应该是不知道她的。
但现在对方又能叫出她的名字,显然是查过她,发来的邀请函上写的却是她的设计师艺名:兰因。
也就是说,对方邀请的是她个人,并非因为她孟梁景妻子的身份。
这就更奇怪了。
她和这位仅见过一面的客户又没有什么别的交集,更谈不上什么交情,平常的宴会就算了,可这是家宴啊。
洛天戎的回答依旧温和平稳:“我欣赏苏小姐。”
苏云眠:“......”拜托,这根本没法信服啊,你了解我什么就欣赏我了?虽然我时装设计定制确实不错。
在艺术设计方面,苏云眠向来自信,也有自信的资本。
可直觉告诉她,洛天戎口中所说的欣赏,应该不会这么简单。
大概也觉得自己回答得有些敷衍,洛天戎笑了笑说:“苏小姐到时来参加宴会就明白了。”
苏云眠其实还想问,但她听得出,对方虽语气还是温和的,但比之刚接电话时还是冷淡了些,人已经不耐烦了。
挂断电话,苏云眠皱眉在原地站了会,就开始翻电话簿。
她还是很疑惑。
她决定去问问当初给她介绍这单生意的朋友。
当初接这个百万大单,是从她在上流圈层某个好友那里介绍来的,就是因为关系不错,对方也给她介绍过几个不错的单子,这单客户那么神秘她也还是接了。
但当时她并没有问这大单具体是怎么来的,只以为是好友圈里的关系。
现在真得问问了。
......
苏云眠刚准备拨过去电话,远远就听到女人温软的呼喊声:“眠眠!眠眠!我在这边。”
是婆婆方凝心的声音。
苏云眠抬头看去,就见一穿着白色长羽绒服的柔美华贵女子挥着手,朝她这边快步走来,后面还紧紧跟着两个黑西服保镖。
她只好先收起手机。
不等婆婆走近,苏云眠就先一步迎上去,握住女人露在外有些冰冷的手,赶忙拉着人坐上了车。
她这婆婆向来身子不好,那是一点都冻不得的。
“妈,这大冷天的,安排个车来接我就行,你跑出来冻着了生病怎么办?手套也不带。”
苏云眠接过前座保镖递来的烘热的毛绒手套,给婆婆戴上。
要知道,就婆婆这本就娇弱的身子,自从十八年前生了二胎孟梁景的弟弟后,身体健康更是跌入谷底,怎么养都养不好,这些年更是半点冷气都沾不得。
每次生病家里上下都提心吊胆、不得安宁。
没等她多说几句,一抬头就见婆婆笑吟吟地看着她,已年过五十的脸上丝毫看不出岁月留下的痕迹,通身散发着温柔祥和的柔光,眉宇间偶尔浮动些孱弱忧郁的味道,面容却粉红可爱透着股孩子气,很是吸引人。
看得出她这位婆婆不管是在出生的方家,还是孟家,都被保护得很好,到这个岁数眼神依旧纯净清澈,一副不谙世事的模样。
被她这么笑吟吟看着,再大的火气也消散了,心也软了。
苏云眠叹息了一声,道:“妈,下次别这样了,你要生病了,我们都会很担心的。”
方凝心乖乖点头,又拿了一副烘热的手套硬给苏云眠戴上了。
车内开有暖气,苏云眠身子好,用不上这东西,但架不住方凝心催促,只好戴上了。
接下来一路,方凝心就抓着她说这说那,偶尔还埋怨几句她和孟梁景怎么最近都不来看她,也就孙子偶尔来一来,还说等孟梁景回来一定家法教训他!
苏云眠就认真安静地听着,偶尔回应两声。
她过去原生家庭并不好,父母更是把她当成供养弟弟的血包,对她毫无温情,考上北大后甚至想卖了她换彩礼钱给弟弟买房,若不是贵人相助,她的人生只怕早已是炼狱了。
她过去爱孟梁景,却也一直很羡慕他,羡慕他有一个这么好这么爱他的妈妈,这是她曾在幼年时梦寐以求却怎么也求不来的。
嫁入孟家后,她也被这份爱意包裹。
婆婆是她在这场混乱失败的婚姻里,收获到的最大的惊喜,可大概命运总是厚此薄彼,美好在她手中总如流沙一般倾斜流散,怎么也抓不住。
大概,不是自己的,就永远不会是自己的吧。
等她和孟梁景的离婚办下来,孟家就是过去式了,孟家老宅这边她也不会再来了。
和婆婆的缘分,也就到此为止了。
想到这,苏云眠心内一叹,还是没忍住拉住方凝心,委婉地向她提了个要求。
“妈,您能不能催催孟梁景,让他今晚,”她想起孟梁景离开时着急的样子,怕不保险又补了一句,“或者明晚也成,总之这两天让他抽空务必回一下老宅,咱们几个也好久没坐一起吃个团圆饭了。”
这些天,孟梁景总是拒绝沟通,本以为今晚去老宅吃饭是个机会,结果半路人就带着孩子一起追着他那个白月光跑了,她的耐心已经快要告罄了。
既然她催不动,就让婆婆来催。
只要逮住人,离婚就妥了。
婆婆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自然是满口答应,还保证只要人回来她就一定收拾这小子。
苏云眠心意已决,这话也就听听笑笑,并不回应什么。

听到夏知若的声音,孟安眼睛顿时亮了。
“若若阿姨!若若阿姨!”
他大声喊着若若阿姨,气呼呼地说:“爸爸你个骗子,说好的话不算数,我不理你了,若若阿姨,爸爸骗人!”
说到最后还和夏知若告起状来。
那边的夏知若听到他的声音,接过电话温声安抚着孟安,佯装生气地说了几句孟梁景的不是,又答应周末带他玩、陪他打游戏,孟安这才乐呵呵笑起来。
还是若若阿姨说话管用。
过去爸爸不管是教训他,还是叫他不高兴了,找妈妈是一点用都没有,爸爸从来不听她的。
过了一会,孟安才依依不舍挂断。
挂断电话后他又突然想起孟梁景刚刚说的话,妈妈好像出差回来了。
那她岂不是今晚就要回来?
不行不行,妈妈回来了又要管着他,限制他玩游戏,烦死了!
明明爸爸都不喜欢和妈妈待在一起,凭什么总让他陪妈妈啊,爸爸坏!
他才不要乖乖听话。
他要去奶奶家玩,这样就算妈妈回来,他也不用和妈妈待在一起。
孟安当即从床上爬起,笨手笨脚穿上衣服,抱着游戏机去一楼拍吴婶的房门。
吴婶被吵醒,搞不懂这金贵的小少爷又在闹什么,忍着困意叫来司机,大半夜陪着把人送去了孟家老宅那边。
......
苏云眠不知道孟家半夜闹的这一出。
就算知道,她也没什么感觉了,年复一年,失望也快要攒够了。
反正她决定离婚,抚养权也放弃了。
第二天,苏云眠习惯性早起。
先在电脑上看了最新的时装周视频,去上班时又在公司楼下买了早餐吃。
不用早起给父子二人做营养早餐,这边又是暂住,她这些天都是在外面吃,时间充裕了许多,能多干点自己的事。
这一天她都在面试新人,顺便整理近段时间的工作任务、资料,方便之后的交接。
尽管如此,她还是到点就下班了。
月底姑奶就要回来,她得在姑奶回来之前,做好作品集,准备好近期的时装作品,这才是她主要的方向,时间还是紧张的。
晚上六七点的时间,正是京市高峰期。
苏云眠开了两个多小时的车,才开进京郊一个略显荒凉、名为竹园的别墅小区里。
穿过竹林停在一栋二层别墅前,门侧铭牌刻着“兰因”二字。
这是她用这些年的工资,还有专门给上流阶层做私人定制的钱买下的别墅,用来当做工作室。
她这些年虽然偏重家庭,又去深造计算机,但也确实从未放弃过艺术设计。
孟梁景一向讨厌她抛头露面,当年拒绝她进入孟氏集团,除开厌恶,就是想让她彻底回归家庭,乖乖做一个名为孟夫人的花瓶摆设。
但苏云眠性格上不服输。
她转而去深造孟梁景喜爱的计算机,花七年时间贴心照顾讨好,却仍走不进孟梁景的心,如今更是面临离婚后一无所有的地步。
好在她有自己的坚持。
孟梁景不喜她抛头露面,她就暗地里以“兰因”之名,再加上一些相熟好友推荐的客户资源,专做私人定制。
因为她的服务足够私密到位、信誉极好、设计独特奢华又有古典的神秘,还是现今少有的非遗手工刺绣技艺,这些年在名流圈里也算打出了些名声。
只是到底时间有限,没时间去参加更大的国际场合展示,目前她的一件私人手工定制,定价基本只有几十万,少有破百万的。
不过,如今她可以把心思完全放在艺术设计上,想必发展会更快一些。
解锁别墅门,推开就是空旷的大厅。
大厅墙上挂满了油画、水墨画,几乎都是人物画,还有许多半成品衣服的设计图稿。
地上摆满的衣架上挂满各种布料、还有些半成品服饰、不少模特衣物架等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
接下来两天周末,她可以全心投入到这边。
二楼是专门放成品,还有贵重物品,作品集之类的地方,苏云眠直接上了二楼。
推开一扇门看到屋内蒙着布的人形模特衣架不由一怔。
这件衣服......
掀开布帘,衣架上是一套中式黑色刺绣男式西服,西服袖口位置用金银双色线以双面异色绣技法绣成的一朵金银祥云,是兰因个人工作室的特有祥云标记。
除此之外,西服肩膀盘卧着一只展翼银丝刺绣白鹤,鹤嘴里镶嵌着一枚价值不菲的红钻石,正好落在心脏的位置,在灯光下熠熠生辉,俊雅中透着股低调的奢华。
看到这件礼服,苏云眠心里就扎刺一般难受。
这是她为孟梁景做的,工作之余通宵画设计稿,精心挑选布料一块块裁剪,一点点刺绣缝制,从宝石买手那里弄来的稀有红钻,花费三个多月时间,才制成。
原本打算在八周年结婚纪念日那天送给孟梁景,却遭到父子二人双重背叛。
如今看着这件礼服,又想起昨晚被当街逼迫的场面,苏云眠突然就有种将面前这件礼服撕碎的冲动。
剪刀拿在手里,下手那一刻却又犹豫了。
她知道这件礼服永远都送不到孟梁景手里了,她也不想送了,但她却舍不得,这是她呕心沥血几个月的作品。
最终苏云眠没有动礼服,将其重新蒙上布帘。
以后找个途径处理了吧。
私人手工定制本就是走独有一件的,针对个人的身材设计,仅此一件,世上再无第二件。
但也不难找下家,只要设计师有名。
......
夜晚。
朱雀园,孟家别墅。
孟梁景在公司忙完,开车回家,却不见苏云眠如以往那般来迎他。
他随口问吴婶:“夫人呢?”
吴婶不清楚状况,还有些疑惑,“先生,夫人不是前几天就出差了吗,还没回来。”
出差?
不都回来了吗?昨晚他都见到人了。
不过他也没当回事,反正苏云眠无处可去。
他记得,苏云眠在婚前就和她家里人的关系闹得很僵了,这些年也从没联系过,京市她也就认识几个朋友,举目无亲,不可能去别的地方了。
这里是她唯一能回来的家,她还能去哪?
孟梁景又问了孟安在老宅那边,就离开了。
他回来本就是接孟安的,之前答应过他,周末和若若一起带他去玩。

夜晚,名为「萤」的清吧。
幽蓝光线一角的卡座里,坐着两个漂亮的女人,其中一个齐耳短发的女人异常愤怒。
“他孟梁景这什么意思啊?!明晃晃打你脸啊这是!”
关茗一脸愤怒,手里的手机都快要怼到苏云眠的脸上,手机界面上就是她白天看到的那几条新闻。
“她夏知若和孟梁景过去是什么关系?青梅竹马!娃娃亲!那圈里人尽皆知,他这还已婚呐就让人入职自己公司总裁,还直接空降在他亲自扶持的分公司里,这完全没把你放在眼里啊!这不就是让人看你笑话嘛!”
关茗越说越气。
苏云眠浓密眼睫低垂,不在意地笑笑,“他们是第一天看我笑话吗?不用管他们。”
从她喜欢上孟梁景,和孟梁景结婚开始,她就沦为了圈内笑柄,相识的那些人不知道多少在背地里戳她脊梁骨,嫌弃嫉妒她一什么都没有的花瓶竟摘下了高悬于天的明月。
婚后被无视冷暴力,更是让那些人觉得孟梁景不重视不喜爱她,遇上一次,便被鄙视戏耍一次。
若真时时刻刻在意,她怕不是早就气出病来了。
但今天看到新闻,心里还是扎刺的。
她作为妻子,为了和孟梁景亲近,深造计算机、打磨技术,满心欢喜地给孟氏集团投简历。
等来的却是孟氏的封杀,孟梁景的不屑和冷言冷语。
而夏知若,刚回国就被送上了孟氏新成立的科技分公司总裁职位,铺就一条康庄大道,何其区别用心。
爱与不爱,当真鲜明。
“好了,咱们今晚是要说我离婚的事,不提他们。”
苏云眠笑着安抚关茗。
关茗是她大学就认识的闺蜜,学的是律师,已从业近七年,国内知名律师,能力出色,虽不常办离婚案,但她一决定离婚第一个就想到了关茗。
到底是相熟的人,能放下心聊那些婚姻里的鸡零狗碎。
关茗见她脸上情绪并无异样,这才松口气收回手机,“行吧。”继而又恨恨道:“不提狗东西也罢。”
放下手机后,关茗又从桌上的一堆资料里抽出一份婚前协议放在苏云眠面前,指着上面的几条明细,眉心紧皱,面上带着不忍和愤怒。
“你昨晚发的资料我都仔细看过了,这份婚前协议让那狗东西留了一手,如果你和孟梁景离婚,一分钱都分不到,只能净身出户。”
苏云眠并不意外这个结果。
孟梁景不爱她也不信任她,因此婚前就签好了协议,他孟氏的还是孟氏的,苏云眠一点光都沾不上。
“那补偿呢?”苏云眠平静问。
她从没想过要沾孟梁景什么光。
只是为这个家贡献付出、任劳任怨七年,她只想要一点补偿,仅仅只是补偿。
这是她应得的。
“难办。首先就是这个婚前协议,而且你也有工作,孟梁景工作上又和你分割得特别清......”
话未说尽,苏云眠便明白了。
她不死心,又问:“那如果男方出轨,属于过错方呢?”
关茗点头:“只要有明确证据,可以一试。”
很遗憾,苏云眠没有。
到这个地步,净身出户似乎已成了定局,而这个婚又必须离,她已经受够了被冷暴力被无视背叛。
之后两人又就着离婚的事谈了许久,直到夜里十点左右才一同走出清吧。
刚到门口,苏云眠脚步就顿住了。
“怎么了?”关茗从身后走出。
“孟梁景的车。”
苏云眠指着停在斜前方路边的一辆黑色幻影,连号99999的车牌号。
她太熟悉了。
正当两人奇怪孟梁景的车怎么会停在这里时,后车门打开了,从上面下来一个穿着短款桃色羽绒服的漂亮女人。
女人一头栗色大波浪长发凌乱铺散着,漂亮灵动的桃花眼里蒙着水色,就连白皙的脸颊也在大冬天里染着红,走下车的脚步甚至带了些许虚浮踉跄,身上的羽绒服拉链也都拉开了,稍显凌乱。
怎么看都不对劲。
两人也都认出了这女人,夏知若,孟梁景的青梅白月光,都没想到会这么巧的碰上。
那边夏知若似是感知到有人在看她,朝这边看过来,一看到苏云眠就慌张地捂住口红已然花掉的嘴唇。
紧接着,孟梁景也从后车门下来了。
苏云眠眼尖地瞧见,孟梁景只穿了一身修身西服,扣子都开了;白色内衬敞着领口,有口红印子蹭在上面;嘴唇看着也很红,像染了什么东西,一双狭长狐眼餍足地眯起,勾魂摄魄。
苏云眠和他夫妻这些年,虽然没爱,却也是做过的,孟梁景这显然是动情了。
这两人在车上做了什么,不言而喻。
青梅白月光当前,竟是在车上都忍耐不住了吗,而她和孟梁景之间却已是快一年没有情事了。
这两人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就开始了?
瞒了她多久!
苏云眠脸色惨白,她站在清吧靠门内的地方,孟梁景并没有注意到她,一下车就扶住有些站不稳的夏知若,低头凑近了和人说话。
两人的头靠的很近,几乎要贴在一起,甚是亲密。
“我去!这对狗男女,竟然当街......要不要脸了!”
关茗先炸了,自家闺蜜遭人背叛,还撞上现场,她人都要燃了,火气上头就要冲上去锤人。
苏云眠赶忙拉住人,冷静道:“别闹事,我拍照了。”
关茗可是律师,要是当街打人,对她事业不利,因为这种破事更是没必要。
反正她已经拍照留证了。
关茗先是一愣,继而惊了,“你还有心情拍照?”
她还想说什么,就感觉到苏云眠抓着她的手在微微发抖,顿时心就一软,又是心疼又是生气。
此时,和夏知若头碰头的孟梁景似乎听她说了些什么,扭头看向她们这边,眉心紧皱,一脸不悦。
孟梁景也很惊讶苏云眠在这里,不是说出差了吗,这么快就回来了?
这倒无所谓。
但一回来就跟踪偷拍他,这就触犯到他底线了。
不懂事。
孟梁景以为苏云眠是故意跟踪偷拍他的,此时神情厌嫌不悦,单手敲了下驾驶座半开的窗户,冷淡吩咐道:“去处理一下。”
他都懒得过去。
“是。”
开车的是个冷脸英气的年轻男子,应了一声就下车往苏云眠那边大步走去。

京市,1月15。
深冬夜幕,飘起了鹅毛大雪,铺盖在地上厚厚一层,在行人车辆不断的碾压下泥泞脏乱。
路边停着一辆青蓝色奥迪。
苏云眠一身雪白羽绒服,抱着一束刚从花店买来的玫瑰花,一边往车那边走,一边拨通孟梁景的电话。
今天是她和孟梁景结婚八周年纪念日。
她早早完成工作,想单独约上丈夫,一起去吃烛光晚餐,庆祝他们度过七年之痒,进入婚姻的第八个年头。
第一遍没人接。
连着打了两个过去,等了好一会,那边才传来冷淡的声音。
“什么事?”
苏云眠脸上的笑容淡了些,但还是提醒道:“我们之前约好了,今天在外面吃饭,地点......”
“工作,在忙。”
不等苏云眠再说什么,那边电话已经挂断了。
苏云眠攥紧手机,站在风雪中,寒风一吹,下意识抖了一抖,心内涩然失落。
孟梁景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明明说好的事,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推拒、敷衍,连一顿晚餐的时间都不肯给。
突然就很疲惫。
苏云眠闭了闭眼,还是提起精神给儿子孟安打去电话。
为了能和丈夫享受一次难得的二人晚餐,她提前给婆婆那边去了电话,把人接回老宅玩了。
烛光晚餐泡汤了,自然要去接孩子。
......
华丽奢靡的餐厅一角,坐着一个华贵美艳的女人,和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
小男孩正抱着崭新的游戏机玩,没注意到桌上闪烁的来电信息。
坐在旁边的女人看到来电显示是妈妈,漂亮的桃花眼一转,手指一滑接通了,然后点了静音,倒扣在桌上。
她对小男孩说:“安安,喜欢阿姨给你买的游戏机吗?”
那边接通电话的苏云眠听到电话里传来的女人声音,先是一怔,继而心内突生寒意。
是夏知若。
她丈夫孟梁景的青梅竹马白月光,她不是在国外读博吗,怎么回来了,还和她儿子待在一起?
......
餐厅内。
小男孩终于从游戏机上移开视线,笑盈盈点头:“喜欢,若若阿姨最好了,谢谢若若阿姨。”
夏知若红唇微勾,问:“不应该啊,家里人不给你买游戏机吗?”
孟氏那么庞大的集团,以孟董孟梁景的身家,买下几个游戏公司都轻轻松松,还差一个游戏机?
孟安不高兴地嘟起嘴:
“才不是呢,爸爸还有爷爷奶奶都随便我玩的,是我妈妈总是管这管那,啰里啰嗦的可烦人了,连我玩游戏多久都要控制,到时间就没收我游戏机不给我玩......还是若若阿姨最好了。”
夏知若揉了揉孟安脑袋,语调温柔,“别这么说,你妈妈也是担心你玩太久伤眼,是为你好,这话要让妈妈听到了她会伤心的。”
“她才不会呐。”
孟安低头继续玩游戏机,不在意地说:“妈妈脾气很好的,我从没见过她不高兴。”
夏知若轻笑了一下,目光转向餐桌上的餐食,想了想,夹起一块辣子鸡喂给玩游戏顾不上吃饭的孟安。
“阿姨记得安安说过,你妈妈很会做湘菜?阿姨也很爱吃的。”
孟安笑嘻嘻吃了,应道:“是啊,我妈妈做湘菜可好吃啦,比外面做的都好吃,我和爸爸都很爱吃,若若阿姨也爱吃的话,等你去我家玩,我让妈妈做给你吃。”
夏知若眼中带笑,故作惊讶道:“啊,真的可以吗?”
“当然可以啦。”孟安理所当然道:“你是我和爸爸都很喜欢的若若阿姨,当然可以去我家玩啦。”
“所以说,安安非常喜欢若若阿姨了?”
夏知若笑着轻戳孟安嫩白的小脸。
孟安点头,亲昵地蹭了蹭夏知若轻轻戳他脸的手指,“要是妈妈能像若若阿姨一样就好了,总管着我好烦人啊。”
......
寒风肆虐,飞雪漫天。
苏云眠站在鹅毛大雪中,眼眉发丝染了白雪,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字字句句,眼眶寸寸泛红。
她做湘菜当然好吃。
因为父子二人都好辣口,她还特意利用闲暇时间去找大厨学了川湘菜,假日不忙就会做给他们吃,手艺不比高级厨师差。
只是听着孟安的话,苏云眠心口就发堵。
这就是她放在心尖七年的好儿子。
七年的关心照顾,只换来一句啰啰嗦嗦好烦人,不如若若阿姨。
她想挂断电话,却突然听到手机里传来陌生又熟悉的温和嗓音,冻得发僵的手一个抽搐。
“抱歉,刚去忙了点事......”
她的丈夫,孟梁景。
苏云眠心脏疼得麻木,忍不住笑出了声。
这就是她丈夫说要忙的工作?
在他们结婚八周年纪念日,陪他的青梅竹马白月光吃饭,还带着他们的孩子一起?
那边的电话早已挂断。
苏云眠在飞雪中笑了好一会,通红的眼眶氤氲着泪光,她将手中的大捧玫瑰狠狠砸在地上,一脚踩过。
心形鲜红的玫瑰花瓣,瓣瓣碎落,铺散在雪地之上,刺目宛若飞溅的鲜血。
苏云眠坐上车,车内的暖气温暖着她冻得发僵的身体,好半晌才恢复了些知觉。
往昔种种如浮云过隙。
她知道,孟梁景娶她不过是因为那场混乱的夜里,母凭子贵,又因为婆婆的压力。
他不爱她,甚至恨她。
恨她拆散了他和青梅竹马白月光的良缘,厌恶她的卑劣、不择手段。
可她那时天真,触碰月亮的美好迷了她心眼,她努力去抓,心想只要对他好,安静乖巧,总会好的。
可她得到了什么?
结婚七年,报复一样的冷暴力。
连带着儿子,也愈发不喜厌恶她,抗拒她。
她在这个家里活得就像个透明的工具人,没人在意,没人看到她。
七年了,她清醒了,她焐不热孟梁景那颗冰心。
该结束了。
暖黄的车灯打在苏云眠苍白精致的脸上,秀直挺翘的鼻尖因冷暖交替泛着樱桃一样的色泽。
活动了还有些僵麻的手指,她给在北大上学时相识的律师好友去了消息。
约了明天沟通离婚事宜和资产清算问题。

妹妹?
这么说好像也没错。
夏知若和孟梁景是同岁,苏云眠比他们要小上一岁,当时在大学,孟梁景也是高她一届的学长。
可,她和夏知若难道是什么可以如此亲密称呼的关系吗?
苏云眠没理会夏知若伸出的手,她对面前这几个人都没什么好说的。
“我还在工作,你们随意。”
苏云眠淡淡说着,排斥的意味很是明显。
夏知若也不尴尬,但也不收回手,而是神态自若地偏移了下,当着苏云眠的面揉了揉孟安的脑袋,“咱们也有几年不见了,之前我还听安安说你做湘菜很好吃,我正好也爱吃,想着什么时候上门拜访呢。”
说到这,她又扭头冲孟梁景温柔一笑,“梁景也答应过了,我看今天就有空,你忙完我们一起回去啊?”
回?回哪里?
替谁做主呢?她还没死呢!
苏云眠刚要回绝,孟安就抓住她手臂晃了晃,撒娇说:“是啊是啊,妈妈做湘菜可好吃了,我也想吃了,若若阿姨好不容易有空来玩,今晚我就要吃。”
苏云眠心口一窒,脸上的笑几乎要挂不住。
她是对孟安失望。
但作为母亲,对孩子,她有义务有责任满足他的一切合理要求。
可这并不包括要牺牲自己。
她深吸口气,脸上挂着礼貌歉意的笑,朝缩在桌对面、大气不敢出一下的秦问说:“秦先生,实在抱歉。我这边有点事,你先回吧,之后我会电话联系你。”
家丑不外扬,先清场再说。
秦问如蒙大赦,这边的氛围实在是窒息,虽然没看太懂,但他总觉得自己是卷入了什么了不得的修罗场。
如今听苏云眠这么一说,简历也不要了,提起包就跑了。
咖啡馆里此时也没什么人,又位于角落的卡座,等秦问一走,几个人便顺势坐下。
孟安就坐在苏云眠旁边,还在一个劲晃苏云眠胳膊,催着她答应晚上做饭的事。
苏云眠反手按住孟安乱晃的手,扫了眼对面微笑的夏知若,还有好似事不关己、望着窗外的孟梁景,心内冷笑不止。
真是好一出大戏。
她转头认真对孟安说:“妈妈不给不喜欢的人做饭。”
孟安不可置信,一下子就委屈了,“妈妈,你不喜欢我?!”
“我是不喜欢她。”苏云眠看着对面的夏知若,一字一句强调,“我不喜欢夏知若。”
孟安不理解,一把甩开苏云眠的手,“为什么啊,若若阿姨那么好,我和爸爸都喜欢她!”
他觉得妈妈好不礼貌,甚至感觉有点丢人。
当着若若阿姨的面就说不喜欢她,若若阿姨生气了怎么办,那他以后还怎么跟若若阿姨相处啊!
一想到这,他就紧张地去看夏知若。
苏云眠被甩开的手撞在沙发上,冰凉麻木,就像她此时的心情一样。
但她一点改口的意思也没有。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夏知若则安抚地拍拍孟安,即便被当面表示厌恶,笑容也依旧温柔,“苏妹妹,咱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毕竟,我也没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啊。”
都舞到眼前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苏云眠轻‘呵’一声,“有没有还需要我给你列出来吗?你也别叫什么妹妹,我家里可没你这号人。”
“苏云眠!”一直没什么反应的孟梁景突然开口呵斥,“若若和你好好说话,你总要这么带刺吗!”
若若?呵呵。
“梁景,别气,”
夏知若轻轻拍了拍孟梁景压在桌上的手,语气温柔,“苏妹妹应该是误会了什么,我来和她好好说说。”
她又转而对苏云眠不甚认同地说:“苏妹妹,你也别激动,孩子还在这呢。”
苏云眠刚要吐出的刺话止住了。
她看向站在夏知若身边的孟安,那惊愕的眼神好像是第一次认识她一样。
是了,这七年,她从未在孩子面前生过气,表达过愤怒,更没这样言语带刺过,他会觉得陌生并不意外。
她过去不想让婚姻里不好的情绪影响孟安,毕竟孩子是家庭关系里最无辜的。
她努力维持的平和,在今天彻底撕碎了。
或许从一开始就是碎的。
苏云眠闭上眼,忍着胸腔里鼓胀的难受,手指垂在腿上用力紧握,掌心刺痛。
她平静开口:“安安,你先到一边玩。”
孟安没听,直到夏知若催了一遍,孟安才听话地跑到另一边桌上玩,时不时还往这边看。
忍着心口冰凿般戳心的痛,苏云眠头一次撕下了面上的笑容伪装,冰冷厌恶地说:“你们要玩要演,别在我面前,我嫌恶心。”
夏知若按住想要斥责的孟梁景,面上笑意盈盈,“苏妹妹,我知道入职梁景公司总裁的事,让你有些生气,毕竟你努力很久一直没能进去,但我这是靠自己本事争取来的。”
苏云眠点头,“嗯,我知道了。”
夏知若没想到她会是这么个反应,愣了一下,刚打算继续说些什么,苏云眠却已经不想再听了。
她看向孟梁景,眼里已什么情绪都没了,“我有事要和你谈,就现在。”
她的意思是让夏知若离开。
见孟梁景犹豫,苏云眠又说,“不会占用你太久时间,半小时就够了。”
“梁景,我们和天阳他们约好了见面,快到点了。”
夏知若突然提醒。
“晚上等我回去再说吧。”
孟梁景撂下这一句,完全不等苏云眠开口阻拦,就起身带着孟安大步离开了。
夏知若冲苏云眠笑一下,礼貌道别后也离开了。
因为妈妈对若若阿姨那么不客气,孟安正在气头上,看也不看一眼,也没跟妈妈打招呼就跟着爸爸和若若阿姨一起离开了。
苏云眠坐在椅子上。
她隔着窗户,静静看着他们走出咖啡馆,上了车,车子驶离视线,眼里空荡荡一片。
良久,她端起桌上的咖啡,浅尝了一口,冰凉苦涩。
她轻轻放下杯子,望着窗外寒风卷起的飘雪,不由轻笑,呢喃一般低声道:“凉了。”
车走了,咖啡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