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为人妇若是不知这些妇人之症的危害，又不懂寻医问诊一味藏着掖着，迟早会出大事。”
苏竹走后，白宣成看着受伤昏死过去的楚千灵，若有所思。
而李桂艳在旁边，暗暗握拳。
……
楚千灵第二日醒来时，是李桂艳在照顾自己。
她煮了许多种粥水，守着楚千灵，一见她醒来，忙搀扶她起身。
“姐姐，你可算醒了！王爷都担心坏了！”
楚千灵听了她的话，可是一点也不信，觉得自己能大难不死已经很是难得了，她苦笑着摇摇头，不敢再期盼其他。
“醒了？”
苏竹端着药水从外面走进来，白衣玉冠，笑眼薄唇。
楚千灵一见，跟着惊喜一笑，哑声唤他：“苏公子？”
“好了，别说话了，你听听你那喉音，堪比河中鹅鸭。” 苏竹说着，给她倒了一杯茶水。
李桂艳忙接过。
“这种小事，怎敢劳烦太医亲自动手？还是让妾身来吧。”
苏竹微微一笑，便让给了她。
“这药要趁热喝，有些苦。”
“咳，我自己来。”
楚千灵接过药，闻着苦药味一口闷下，还未有所感慨，苏竹便塞过一颗蜜糖入她唇间。
“甜吗？趁你没醒，偷了御膳房的东西熬的。”
“甜。”
楚千灵将药碗递过去，两人相视而笑，一种难以言喻的舒适感蔓延开来。
而这一幕，被门外站着的白宣成看到，生生捏碎了一袋蜜饯，拂衣转身离去。
李桂艳瞅见门外已离开的身影，得意一笑。
这下好像都不需要她做什么了。
……
后来，白宣成没有出现过，带着李桂艳回了王府，却没说要来接走楚千灵。
“喝药了。”
苏竹来了，他又带着苦药向自己走来。
楚千灵无奈的笑了笑，接过汤药，叹了口气：“也不知何时能断了它，实在太难喝了，苏太医能给个准信否？”
“你过得好时，便能断了这药。”
楚千灵的笑一僵，闭着眼一口闷了。
“病好便能断，过得好不好……这话苏太
觉到烟熏，猛烈的咳了咳：“对不起，是我失手害你没了孩子，我……咳咳，我不知你已经有了孩子。”
“孩子怀腹三月不可说，你的对不起我受了。”
李桂艳快速伸出手捂住楚千灵的嘴，给她喂进了一颗药丸似的东西。
这种时候，楚千灵已经不计较这些了。
她顺势吞下，感觉心口似有些火烧火燎，渐渐开始疼了起来，没一会，她身体发软，无感失常。
就在这时，李桂艳伏在楚千灵的耳边，轻声道：“很快他们就会看到这里着火，我……等你死了以后……王爷，定会很难过……我想看……看到他痛哭后悔……”
什么意思？
后面的话，楚千灵已经听不清了。
……
白宣成离老远就看到王府中火光一片，他心中一紧，快马加鞭赶回去。
见到起火之处是楚千灵的后院，他下马之时差点没站稳，还好暗卫及时扶住了他。
“王爷，王妃和李姨娘已经被救出来了，只是……”
白宣成没来得及问李桂艳为何在楚千灵的后院里，但听到暗卫语尾的颤音，他的不安还未褪去，颤栗涌上心头。
“告诉本王，王妃没有事！”
暗卫被白宣成紧紧捏住肩膀，肩上粉碎的感觉，暗卫隐忍不让出声，末了，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王爷节哀，王妃……已经气绝身亡了！”

顾，转头便去了李桂艳的院子。
花莲将这事跟楚千灵说了，后者也只是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心里好过一点。
想起此前种种，她边脱衣裳边道：“许是我这王妃的位置，坐不久了。”
花莲手持换伤药，还未怒呸王妃说坏话，便瞪大了眼，看着她心口血肉模糊的伤痕，花莲顿时泪水糊住了眼睛。
“王妃，你怎能将自己伤成这样？！你可是女儿家，若是日后留下疤……”
楚千灵含泪一笑，“明知我泪窝子浅，就别说这些话害我自发委屈了。留在身上的疤，没人瞧得见。”
花莲刚要反驳，门便被推开了，白宣成一脸阴沉的走进来。
花莲遮挡楚千灵不及，被他一把推开——
“滚出去！”
“是，王爷。”
楚千灵自知身上伤疤丑陋，拿着衣服往身上遮掩，满脸难堪。
“王爷不是去了李姨娘那儿？”
白宣成上前，扯开她遮掩自己的衣裳，抱起她往床上一丢，二话不说欺身 而上。
“王爷，妾身还有伤在身！”
他捏起她的脸，细细观察。
“在太医院呆了许些日子，这脸养圆了不少，我这王府，当真如此差？”
楚千灵摇头，她似乎预想到一会儿会发生什么事，双手推拒着白宣成，用几乎哀求的口气求他。
“不要再伤害我了，求你。”
“我们所行之事，皆是夫妻之间所行之事，我对你来说就是伤害，换作旁人就不是了？”
白宣成一脸嫉恨，楚千凌却觉得他对自己一点情分都没有。
那满脸的嫉恨，在她看来，便是满满的恶意。
“王爷若想折磨我，便光明正大的折磨，何必要污蔑妾身与外人有染？嫁过来成为你的王妃，妾身本是满心欢喜的啊……”楚千灵的声音，夹着哭腔。
白宣成冷笑：“现在你不想当这个王妃了，你心中有了旁人，你知本王不会放过你，便决定守身如玉，一辈子不让本王碰你？”
原来白宣成在门外，已经听到了她和花莲的对话。
楚千灵拉扯着被子，想要遮住自己一身的不堪。

楚千灵带着丫鬟正路过一处小凉亭，听到里面的人正在言谈，她生怕被认出，正要加快脚步，却听那人说——
“我去的时候武王爷都带人回去了，也不知王妃在不在。不过听说，刑部的朗大人，好似送了许多美娇娘给武王……”
楚千灵脚步一顿，花莲跟在旁边，心疼的看着自家王妃，没敢出声。
不会的。
楚千灵安慰自己。
白宣成从来不好女色，往日有这种送上门的女子，他都不收的。
……
楚千灵穿着满是污泥的鞋子回了王府，府中下人面上恭恭敬敬的，转头便是看笑话的脸。
她独自一人回了院子，没一会，花莲便跑着回来了。
“王妃，不好了！王爷他将今日送来的美娇娘全收了！”
楚千灵取下发簪的手一顿，听到这话，思绪瞬间乱了。
此刻也顾不上换下泥鞋，起身便出了院门。
“王爷现在在哪儿？”
“听说在书房。”
楚千灵风风火火去了书房，等人通报后，才被允许进去。
屋子里点着香炉，屋内的人随意穿着一身薄衣，衣襟微敞，清冷的眸子睨了她一眼，目光定在她脚上的泥鞋之上。
白宣成微微皱眉，收回目光。
“听到消息了？”
“……”
楚千灵犹豫了一下，点头，“是。”
“你不会觉得，自己来说两句，本王就会将那些女人送走吧？”
楚千灵打心底觉得不会，但还是忍不住劝道：“王爷，不管你满意不满意妾身，那些女子都是不能收的。”
白宣成挑眉，朝她靠近。
“为何？”
昨夜的恐惧，跟着他身上独有的气息一同而来。
楚千灵握紧了手，后退几步。
“王爷往常从不收任何官员的贿赂，这点盛京城中人人皆知，皇上也了解王爷为人，但若王爷这次收了朗大人……啊！”
不等她将话说完，白宣成突然抬手，捏住了她下颚。
“你在用皇上威胁本王？”
楚千灵浑身都在颤抖，昨夜他尽兴时，便是这般用力捏住她的下颚。
今
不敢杀你，才在这儿胡言乱语？”
白宣成一脚踢翻苏竹，踩着他的胸口，长剑刃尖直指他的眉心，寒光反转，划过楚千灵的脸。
“本王的后院，本王的王妃，是好是坏，是死是活只有本王说了算。就算她坏死了，也必须死在本王身边！”
苏竹满眼震惊的看着白宣成。
“白宣成，我看你是疯了！”
白宣成勾起嘴角，冷笑：“本王看你才是疯了。”
这时，白宣成的贴身暗卫把李桂艳救上来，见她下身渗出殷红，忙禀告向自家主子：“王爷，李姨娘怕是小产了！”
白宣成眼中寒光乍现，他对此未置一语，收剑撤身，走向脸色发白的楚千灵，低声细语的问她：“想跟他走？”
楚千灵摇头。
“留下来？”
楚千灵还是摇头。
“还是说，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一死。”
白宣成盯着她的双眼，那漆黑的双眸越蕴越深，似乎在集中一场风暴，最后发出一声低笑：“你害了李姨娘腹中的孩子。”
楚千灵深呼吸一口气，“所以，我要一死，为花莲，为李姨娘腹中孩子。只有一死，我才能还清自己的债，才能……”
从你的身边的解脱。
“休想！”白宣成捏住她的下颚，目露凶光，“你谁的债都不欠，你唯一欠的，只有本王！”
“白宣成，我欠你什么？！”
白宣成没有回答，只是冷冷的转身离开。
……
最后，苏竹手脚的筋都被挑开，丢出了王府，王妃要与人私奔的消息不胫而走，白宣成将楚千灵名正言顺的囚禁起来。
这段日子对于楚千灵来说，简直生不如死。
白宣成没日没夜的折磨她，两人仅有的交流只有一句话——
她说：“杀了我。”
花莲的坟墓就建在楚千灵的后院里，白日门窗大开让她看着。
楚千灵摸不清白宣成的意思，也没有心思摸清。
就在此间，她自杀了一次。
白宣成为了防止她继续自杀，便将房间里一切尖锐东西撤掉，将她栓绑在床榻上，找了些聋哑婆子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