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手术，儿子整整在手术室里待了 13 个小时。
婆婆见儿子进去时间这么长，一分钟都坐不住。
她焦急得在门前大吼大叫：
「哎哟，我孙子怎么还不出来，进去那么久，我急死了！」
「我大孙子要是出了什么事，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我强压着心中的怒火，连忙拉住她手说：
「妈，你别着急，人家可是顶级专家，怎么会出差错呢！」
「放心，没事的。」
终于，红灯灭了，大门徐徐打开。
儿子的脸被纱布整个包住，活像木乃伊一样。
被护士推出来的他就像死了一样，脸色惨白，一动不动。
婆婆连忙冲了上去。
「哎哟喂，小安的脸都裹成啥样了！」
「咋会有这么多层纱布的，这医生是生怕我孙子死不了是吧！」
医生赶忙解释：
「这是正常的，麻药劲过了就好了。」
第二天，儿子已经麻药过了，疼得吭哧吭哧。
「哎呦，疼死我了！」
他像个活死人一样躺在床上，疼得不敢做任何表情，
肌肉拉扯让他痛苦不堪，连说话都不敢张大嘴。
我假模假样地摸了摸他额头，安慰他道：
「乖儿子，为了帅疼点算什么！你想想，将来你以帅为名，收获的可是美女与财富啊！」
听到我的话，儿子像打了鸡血一样，直冲我点头。
「老妈你说得太对了，如果疼点能换来美女和金钱，那也值了！」
「我就是豁出去也一定要帅！」
可他却不知道，这苦头只是个开始，后面有得他好受。
紧接着，第二次，第三次......第十次手术终于安排完了。
每一场手术恢复期，都异常煎熬。
儿子整整在韩国待了5个月。
拆线的这天终于来了。
主刀医生小心翼翼地将纱布一层层揭开，那张用钱砸出来的脸呈现在众人面前。
从上手术台到今天，正好 150 天，他从一个土鳖变成了帅哥形象。
只见儿子仰天大叫：
「哇塞！镜子里的这位帅哥是谁啊倾国倾城的大帅逼啊！」
「我靠我靠！是我吗是我吗！」
「我受不了这张帅脸了，今后走出路边都是回头率了，怎么办！」
他激动得两眼发直，不停地傻乐。
主刀医生也被他这傻样整乐了：
「从这精致的五官，完美的下颌线来看，的确是一位超级大帅哥！」
我瞥了一眼儿子的脸。动了几十处刀子了，能不帅么？
听见主刀医生都这么说了，儿子高兴坏了。
「谢谢您，让您费心了！以后我成了大明星，一定给您介绍活！」
可他却不知道，这帅脸即将成为他的催命符。
另一旁的婆婆也看呆了，盯着儿子的眼睛都直了。
「我滴个乖乖！我大孙子长得跟明星一模一样！」
「等回了国，身边的美女那还不任挑任选！」
她的嘴里不断发出「啧啧」声。
婆婆看儿子整容后的确变帅了，有些心动，居然问我能不能也给她整个容。
我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妈，现在技术这么好，你要想变美，整也就几刀子的事！」
「只要您能永远年轻漂亮，砸多少钱我都不心疼！」
我这婆婆平时最是节约，连块肉都不舍得买。
只要我省钱，她都要说我两句抠门，没想到这次居然花高价格整容。
既然她自己送上门来，我自然得好好安排一番。


说完，他用力一脚踹到了我的肚子上，疼痛让我整个人蜷缩在地。
「嘶——」
婆婆非但不关心我，反而耷拉着脸抱怨我：
「王蓉，我宝贝孙子想变帅，你还挡着。你这个妈怎么这么抠门！」
「要是我孙子因为你，娶不到媳妇，看我怎么打死你！」
可儿子第一次整容失败，鼻字直接整歪了。
我苦口婆心地劝他，别再整了，万一毁容了怎么办。
可他却疯狂上网搜各种整容攻略，
坚持认为只要有钱，就可以拿脸砸钱，砸出个吴彦祖。
儿子疯狂在脸上动刀，没想到越整越坏，变成了丑八怪。
「都怪你！如果你早点支持我，找个好医生，我怎么会变成现在这幅鬼样子！」
他把火全撒到了我身上，婆婆也责怪我：
「你个丧门星，我孙子的脸毁了，我让你陪葬！」
结果当天晚上，他们趁我睡着残忍地捅了我八十刀，
把我的尸体直接丢到乱葬岗喂了野狗。
上辈子我到死都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这么恨我。
「臭女人，害我毁容成丑八怪，去死吧！」
我几乎无法相信，那些狠毒的字眼是从我养了18年的儿子口中吐出的。
一想到他是个白眼狼，我的心就拔凉拔凉的。
好在上天垂怜，给了我一次重生的机会。
第二天一早，我带小安和婆婆一块儿登上了飞往韩国的飞机。
「妈，我查了好几家韩国顶级的整容医院，他们的医生都是有名的整形专家，技术一流！」
小安口水都快流出来，一边说着，
一边不停地放大手机屏幕上那些明星的整形前后照片。
婆婆在旁边听得津津有味，不时还点点头，
「对，对，要整就整得狠点，整个大帅哥回来，我看谁还敢说我孙子不帅！」
「小安，记住，整出来再帅，也不能变懒。回去后还得好好读书，你听见没？」
我心里直想笑：
「等你整成外星人，保证让你连镜子都不敢照！」
飞机抵达首尔，下了飞机，我们直奔预定的著名整容医院。
「把所有明星同款的整容项目，都给他安排上。不仅要帅，最好是帅死他算了！」
我拍板了主刀医生为他量身定制了一套和阿祖同款的整容方案。
并毫不犹豫地交了五十万定金。
为了圆儿子的完美帅哥梦，我怎么能省这点小钱呢？
咨询室里，医生认真地用圆珠笔在儿子的照片和彦祖的照片之间对比，
并列出了一堆需要整容的地方：
双眼皮，眼角，鼻梁，颧骨，下巴。
「您放心，我们会全方位改善他的问题的。」
手术室门前，儿子都笑出傻子了，对着我一个劲地拍马屁。
「妈！你简直是全世界最好的妈妈！你的好，儿子记一辈子！」
开刀前，医生照例询问小安是否有过往病史，
婆婆听不懂韩语，直接拉住主刀医生的手，
「孙子身体倍棒！你们赶紧动手，别让我孙子等太久！」
看到婆婆这么关心儿子，我在旁边笑得合不拢嘴。
得到我肯定的眼神后，主刀医生就带着儿子进了手术室。
看着那扇红灯亮起的大门，
我整个人前所未有的平静，就像是送儿子上刑场一样。
手术室里的他还在做着变帅的春秋大梦，
哪里知道，厄运马上就要降临在他头上了。


我悄悄给她挖坑。
「你看你眼皮耷拉，双眼皮割一个，多有神！鼻子整一下也更洋气！」
「你看你斑斑点点的，打个激光，做个焕肤，年轻10岁！还有大腿，吸个脂多苗条！」
婆婆一看，居然觉得挺在理，两眼放光：
「哎呦呵，对对对，媳妇你说得太对了，我大腿是挺粗的，吸脂好，直接给我吸到跟你一样细！」
「我变美了，得天天去小区广场跳舞！迷不死那群老头！」
婆婆正说着呢，直接躺手术台上，迫不及待地就要做。
这速度，我还真没料到：
「小样，还挺自觉。」
而主刀医生都懵了，他从业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大年龄要求整容的！
「老太太您确定吗？这可是手术，不是开玩笑。」
「年龄大怎么了！我身体老棒了！只要能让我变美，怎么都行！」
「赶紧整！我都等不及要飞回国炫耀了！」
见此情况，主刀医生也不再多说什么。
「您这么说，我都觉得得向您学习！那我就不保守了，咱们在身体允许的情况下，尽全力让您变美！」
医生当即拍板儿，他决定用最好的产品。
可费用，也是以往的3倍之多。
我以为婆婆会有所抱怨，可没想到她居然喜笑颜开，完全不在意。
钱咱有的是，反正花的是她的养老金。
我也不废话，痛快签了手术同意书。
紧接着，婆婆就被拉去做了全身麻醉。
可她却不知道，所有的美丽都是需要等价的生命去换的。
可另一边，儿子却为了自己的网红事业忙得脚不沾地。
一回国，他立刻就把自己的整容前后的对比照上传网络。
一夜之间，凭着张满是硅胶的脸，他居然还小爆了。
「太帅了！这是整容院的医生，技术也太好了吧！」
「现在的网红为了红，脸都不要啦？」
「这脸整得也太假了吧？简直反乌托邦。」
网友们毫不留情地嘲讽起了他，说他是大刀怪，奉劝他别再污染大家的眼球了。
一些心理扭曲的网友，甚至公开咒他赶紧去死。
一连串的攻击抨击，让儿子破防了。
儿子气得快疯了，手指在键盘上翻飞，屋里是噼里啪啦的打字声。
「哒哒哒！」
「这些垃圾懂什么叫魅力吗！」
「我这个可是高级脸！爱看不看！」
我眼底闪过一丝恶寒，却还是轻声细语地安慰他：
「儿子，别再为了这些臭虫生气了，不值得。」
「你看网上也有很多人支持你的！」
我特意把那些支持的评论念给他听。
「小哥哥简直是人间清醒！一看就是有福气的面相！」
「虽然但是，这也太好看了吧！这才是我心中老美的样子！」
「请问是哪家整容医院？能不能介绍下！我有个姐姐也想要变美！」
在这些甜言蜜语之下，儿子果然有些飘飘然。
「妈，谢谢！等我爆红了以后，一定好好报答你！」
就这样，儿子凭借一张极具「魅力」的脸纷纷登上了各大网站热搜。
趁着这股热度，他每天花大把时间来开直播吸粉涨粉。
贪婪地享受着网友对他的追捧和抬高。


直到胖大婶打累了，
此时的婆婆一身的骚臭味儿，早已被打得面目全非，
脸上的伤口充血、皮开肉绽！拍打间甚至是带血带肉的。
而我儿子还沉浸在热恋中，丝毫没有察觉接下来会有什么灾难降临。
回到家里，婆婆抱着自己那早已变形的脸哀嚎着，几近癫狂的状态。
看着她这副鬼样子，我表面假惺惺地安慰，内心却极度畅快。
不能怪我太狠心。
毕竟这一切都是她自己咎由自取，自作自受。
既然想变美，享受这个过程，也要承受应该承担的一切后果。
你不是想要变美吗？
这就是代价！
与此同时，儿子整容的后遗症逐渐显现出来。
随着整容部位逐渐排斥反应开始，儿子忍不住开始抓疯狂地抠那些异物。
才不过短短十多天，他脸上的伤口开始化脓，散发着一股浓浓的恶臭。
「啊——我的脸！！！」
「好疼啊！妈妈！快救我！！！」
此刻的儿子竟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还以为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排异反应。
整容医院的医生看了眼他的病例，皱着眉头说：
「多次整容手术后，不控制饮食不忌口，伤口恢复上欠佳，导致身体对假体产生严重排斥，伤口感染了。」
「现在只能进行修复手术，再观察后期恢复。」
儿子看着脸上那些溃烂狰狞的伤口，怅然若失。
「宝宝，怎么了？」
白富美在微信上关切地问。
「没事，大概这几天没睡好。」
儿子对白富美女友说工作出差几天，实际是去做修复手术。
就这样，修复手术后，儿子满血复活，勉强能见人了。
我苦口婆心，劝他好好住院治疗恢复，以身体为重。
他却为了不耽误和白富美王璐的约会，毅然决然地出院了。
「妈也太小题大做了吧？我这都已经修复好了，有什么好担心的！」
看着儿子无知的样子，我微微一笑，不再言语。
死孩子。
等你真的体会到伤口溃烂带来的折磨，你就会后悔嘴这么硬了。
婆婆毁容伤口感染，直接住进了医院。
她把这一切责任全都推到了我的身上。
「你怎么伺候老娘的？！老娘的脸怎么会烂？！」
「老娘要是不漂亮了，就是你这个贱女人的责任！」
脸部溃烂，鼻子塌陷！伤口裂开......
甚至能看见脸上等等的假体......
伤口依附的肉已经变成了黑色，散发着阵阵腥臭。
惨不忍睹，不忍直视。
「哎呦我的脸......哎呦......痛死我了！」
「都怪我儿媳妇，都是她害得我。」
许是叫骂时拉动了脸上的伤口，她忍不住又开始哀嚎起来，捂着脸直哆嗦。
坏人总要付出代价，才会长记性。
这个死老太婆，现在还在嘴硬，看来是没被打够。
我翻了个白眼，指着她的脸毫不客气地骂回去：
「死老太婆，你自己骚得没边儿没人管你，你自己心里没数吗？！」
「我呸！报应来了，让你毁容也是活该的！」
死老太婆还想让我每天去医院照顾她，帮她料理生活起居。
做梦，我可不是白莲花圣母。
没想到婆婆变本加厉发起疯来，伸手就要打我。
幸好她现在全身浮肿，胳膊都抬不起来，只是打了一个空。
婆婆咬牙切齿道:
「住嘴！你这个恶毒的贱女人！」
「要不是你故意让我整容，我怎么会变成这个鬼样子，我打死你！」说着，她便扬起胳膊朝我冲了过来。


一天晚上，儿子美滋滋地跟我炫耀，
「妈，我交女朋友了！她漂亮吧！」
「她是开兰博基尼的，妥妥的白富美！」
紧接着，一张张跟豪车的合照传来。
还真是有点儿本事。
我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却极其配合地恭维他：
「哇，儿子真有本事！人家怪好看的！」
「到时候，记得叫人家到家里吃饭！」
我在心里呵呵一笑，记起了一句话：
「上帝想让谁灭亡，就会先让他膨胀。」
此时此刻，这句话正好在应验......
与此同时，做完第一轮的拉皮手术，婆婆尝到了极大的甜头，
看着变美一点的自己，
她更是一阵飘飘然，一脸傲娇地显摆着自己的美貌。
「儿媳，我以前怎么不知道，我居然能这么好看。」
「现在的老张老李，别说和我谈恋爱了，玩玩儿都不会看我一眼，丢人。」
她人逢喜事精神爽，兴奋时甚至直接来了一段广场舞。
不过短短一周，婆婆就成了小区里最受大爷们欢迎的那一位。
白天，一大堆老头子当众献殷勤。
一个个想和婆婆跳舞，各种讨好献爱心，就为了和婆婆一亲芳泽。
晚上慕名而来的老男人花招更多，三更半夜的，我都能听见敲门声。
「叮咚！」
「阿姨，我是谭老师，想要和你交流一下养生之道。」
婆婆开心得不得了，感觉第一次绽放了女人的魅力。
我忍不住在心里冷笑，面上却不显山水。
显然她有些得意忘形了。
不过很快她就要为她的放肆和放纵付出代价了。
她不知道的是，等她的将是生死攸关。
那天，婆婆正穿着花枝招展，如往常一样，出去跳广场舞，吸引大爷。
却不料被人浇了一盆尿，从头淋到脚。
「啊——」
「不要脸的老妖婆！居然勾引我家男人！」
「70多的老棒子了，竟给我整这事儿。」
「一把年纪，不知害臊！」
一个胖大婶当众扯着嗓子，声嘶力竭地喊骂。
那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大妈们，不仅不帮忙，还把这事儿拍下来，
发到小区八卦群里：
「姐妹们，有热闹看，速来！」
「早久看她不顺眼了我要是你呀，找个地缝儿自己钻进去！」
「呸！老不羞，跑出来丢人！不知羞耻！」
原来，小区里胖大婶的老头最近总是不回家，
胖大婶一打听，才发现自己的老头子竟然是天天往婆婆家里跑。
「老娘年纪大，那也是阅历！」
「不趁着这大好光阴及时行乐，那不是亏待自己？！」
婆婆这番话说得理直气壮。
不但不知羞耻，反而好像十分得意洋洋。
「老不要脸的，我让你浪！我让你浪！」
「啪啪啪！」
胖大婶怒不可遏，干脆骑在婆婆的身上，左右手开弓，狠狠地扇她耳光。
「啊！不要打了——我的脸！！！」
「救我......快救我......我的脸好疼！」
婆婆杀猪般的嚎叫着，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我冷冷一笑，不动声色地在远处看着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