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季橙年贺景霖的女频言情小说《季橙年贺景霖的小说用我深情,换你薄幸》,由网络作家“核桃”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第二章贺景霖一夜未归。第二天一大早,季橙年就接到老师张和瑞的电话。他非常激动:“小季,你真的愿意跟我一起出国游学?我们第一站是要跟无国界医生一起行动的,很危险,而且很可能会长时间跟国内断联!”季橙年轻声但坚定地说:“对,我已经决定了。”张和瑞见她态度这么坚决,反而犹豫起来:“你之前不肯答应,不是说你要跟男朋友结婚了吗?怎么现在......”季橙年道:“我准备分手了。”张和瑞立刻明白学生的感情应该是发生了什么变故。他叹了口气:“你想好了?不后悔?”季橙年说:“不后悔。”张和瑞立刻说:“那你这两天把个人资历整理好交过来,我一起交上去办手续,咱们一个月后出发。”挂断电话后,季橙年收到贺景霖发来的消息。澄澄,公司有急事,我出差了,回南城联系...
贺景霖一夜未归。
第二天一大早,季橙年就接到老师张和瑞的电话。
他非常激动:“小季,你真的愿意跟我一起出国游学?我们第一站是要跟无国界医生一起行动的,很危险,而且很可能会长时间跟国内断联!”
季橙年轻声但坚定地说:“对,我已经决定了。”
张和瑞见她态度这么坚决,反而犹豫起来:“你之前不肯答应,不是说你要跟男朋友结婚了吗?怎么现在......”
季橙年道:“我准备分手了。”
张和瑞立刻明白学生的感情应该是发生了什么变故。
他叹了口气:“你想好了?不后悔?”
季橙年说:“不后悔。”
张和瑞立刻说:“那你这两天把个人资历整理好交过来,我一起交上去办手续,咱们一个月后出发。”
挂断电话后,季橙年收到贺景霖发来的消息。
澄澄,公司有急事,我出差了,回南城联系你,乖乖在家等我。
季橙年看着那条消息,苦涩地笑了笑,收起手机开始整理自己的个人资料。
她家在偏远山区,村里只有十几户人家,她奶奶是村子里唯一会医的人。
她三岁跟着奶奶背汤头歌学中医。
贺景霖被她捡到后双目失明。
季橙年发誓治好他的眼睛,毫不犹豫地报了医科大学中医专业。
贺景霖那时候对她也是真的很好。
他动用了贺家所有的人脉关系,为她寻找古籍孤本医书、找全国最顶尖的中医圣手收她做学生。
季橙年本来也有天赋,医术自然突飞猛进。
她治好贺景霖的眼睛后,得到国手张和瑞的看中,将她收为关门弟子。
半年前张和瑞计划带三名学生出国游学,交流医术,也在全世界范围内看到更多疑难杂症、医治更多病患。
第一站就是去无国界医生组织。
届时,贺景霖再也找不到她。
收拾好资料后,季橙年又收到了陌生号码发来的视频。
她点开。
宋诗韵脸色苍白地靠在贺景霖怀里。
她娇弱地说:“景霖,我只做你一个月的妻子。一个月后我死了,你仍然属于季小姐。这是我临死前唯一的心愿,你答应我,好不好?”
贺景霖垂下眼眸,怜惜地看着她:“韵韵,我答应你。”
宋诗韵双眼爆发出惊喜的光芒:“谢谢你景霖!我就知道你会答应。”
有人低声问:“贺哥,你跟宋诗韵领证,季橙年知道了怎么办?”
贺景霖道:“她不会知道。等韵韵......离开后,我就会回到她身边,继续做全心全意爱着季橙年的贺景霖。”
视频结束,陌生号码又发来一张照片。
贺景霖和宋诗韵的结婚证。
一片鲜红,像是季橙年心口处流出的颜色。
她闭了闭眼睛。
她大学毕业时曾冲动之下跟贺景霖求过婚,他没有答应。
他说这件事要由他来,他们求婚、结婚、领证,每一个日子他都要郑重对待,找大师算黄道吉日。
原来,只是人不对。
换成宋诗韵,他可以立刻去领证。
第三天,季橙年从医院辞职,将资料交给老师一同办理出国手续。
刚刚到家,她再次收到陌生号码发来的视频。
宋诗韵抱着贺景霖:“给我一个孩子,好不好?一个月后我带着他一起离开,我们都不孤单。”
贺景霖怜爱地说:“好。”
关掉视频后,季橙年沉默了许久,才自嘲地笑了笑。
她起身,将家里她和贺景霖的情侣用品全部收拾出来,打包扔到了楼下的垃圾桶里。
贺景霖的声音忽然出现:“橙橙,你在干什么?”
他站在季橙年的身边。
她没有回头,只是轻声说:“收拾了一些旧东西扔掉。”
上楼后贺景霖第一时间发现家里少了很多东西,连他们的情侣牙刷也不见了。
贺景霖追问:“咱们的电动牙刷不是你才买的吗?怎么也扔了?”
季橙年顿了顿:“那个牌子爆出了丑闻,不想用了。”
贺景霖无奈地一笑,像往常一样抬手去摸她的头发:“你还是这样较真。”
季橙年避开他的手,看着他的眼睛:“贺景霖,我就是这样眼里不揉沙子,你知道的。”
贺景霖却没有听出她的言外之意,伸手将她搂进怀里。
“好好好,我的橙橙是最正直的小女孩。”
季橙年想到视频里那些他和宋诗韵滚在一起的画面,忽然一阵恶心。
她猛然推开他,忍不住偏头捂着嘴呕了几声。
贺景霖的脸色变了:“橙橙你怀孕了?”
季橙年抬起头:“如果我说是呢?”
贺景霖毫不犹豫地说:“打掉,现在我们还不适合要孩子。”
可是他却答应让他以为得了癌症的宋诗韵怀孕。
还有谁比癌症病人更不适合怀孕的吗?
季橙年自嘲地笑了笑:“我开玩笑的。只是这两天没有好好吃饭,胃有点不舒服。”
贺景霖松了一口气,马上心疼地看着她:“怎么胃又不舒服了?橙橙,我不在家你就不乖是不是?下次出差我把你变小揣兜里。”
他贴心地去给季橙年找胃药、倒了温水喂到她嘴边。
晚饭也是他下厨做的。
全是季橙年爱吃的菜。
如果不是亲耳听见、亲眼看见,季橙年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个男人竟然已经跟别的女人领了证,准备跟对方要孩子。
晚上躺在一起时,贺景霖一只手搭在季橙年腰间,贴过去想要脱她的睡衣。
那一瞬间季橙年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她想也不想躲到床边:“我不舒服,不想要。”
贺景霖长臂一伸,将她搂在怀里:“好了好了,是老公不好,我不动你,你好好休息。”
季橙年脸的埋在他胸口,露出讥讽的笑容。
他是谁的老公?
她闭上眼睛装作睡着,很快,就察觉到贺景霖拿起了手机。
“橙橙?橙橙?”
她没有回应。
他起床,很快季橙年就听到锁门声。
她的手机上又传来震动声。
贺景霖去了哪里,不言而喻。
季橙年闭着眼睛躺在床上,不知不觉间已经泪流满面。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
第二天一早,她疲倦地睁开眼睛。
看到手机里除了陌生号码发来的贺景霖跟宋诗韵深夜相会的照片外。
还有贺景霖发给她的消息。
橙橙,今天是你奶奶的忌日,我夜里到公司把工作处理好,九点回家接你一起去墓园祭拜奶奶,等我。
两条消息放在一起,格外讽刺。
季橙年默默地起身煮了鸡蛋,滚在眼睛周围消肿。
第五章
季橙年出了医院没多久,贺景霖就打来电话。
她不接他就一直打。
季橙年讽刺地笑了笑。
贺景霖似乎终于认清了事实,她不会接他的电话了。
又改成给她发消息。
橙橙,我不是质疑你老师,今天只是太着急了有些口不择言。我给张先生、给你道歉,你替我给你老师解释一下,好吗?
季橙年没有回复。
贺景霖又发来消息:我亲自带韵韵查过,她真的没多少时间了。橙橙,你不要跟一个生命倒计时的女孩吃醋了,好吗?送她离开后,我的余生都是你的。我已经跟我爸妈约好了带你去见家长的时间,就在一个月后。见过家长,我们就定结婚的日期,举办婚礼,以后我们一辈子在一起,不分开,好不好?
季橙年收起手机,在心里默默地回答。
不,贺景霖,我们没有以后了。
我往后的的人生里,没有你。
当晚,她就看到宋诗韵更新朋友圈,发了九宫格照片。
贺景霖弯腰给她穿拖鞋、贺景霖给她戴帽子围围巾、贺景霖喂她吃饭喝汤......
最后一张是两人依偎在一起。
画面温馨。
季橙年想了想,给这条朋友圈点了个赞。
第二天,季橙年买了回老家的机票,辗转几次,天快黑时才在镇上下车。
她包了一辆车进山。
当年贺景霖带着季橙年走出大山后,捐款给她的家乡修了一条水泥路,可以直达她家门口。
季橙年用了好几天时间,将荒废的房子收拾出来。
村里的几户人家也发现她回来了,跑过来热情跟她打招呼。
包括村子里的几个小孩。
季橙年的家乡很穷,除了偏远,还因为这里没有任何资源。
哪怕修了通往外界的路,这里也还是穷。
季橙年看着皮肤皴裂的小女孩,决定在离开前,为家乡做一点事。
她联系人捐款,可这边根本没有任何慈善机构。
她只能自己想办法联系慈善机构,反复提到她的家乡桐花村。
贺景霖得知季橙年正在想办法资助家乡女童读书,也第一时间发了消息。
橙橙,需不需要我帮忙?我去找你好不好?
季橙年沉默地看着朋友圈里宋诗韵发的九宫格。
贺景霖亲手布置他们的婚房。
婚纱照,双喜字、大平层里张灯结彩,让人一看就知道结婚的是一对不差钱的恩爱夫妻。
她已经不觉得难过,平静地点了个赞后,收起手机,没有回复贺景霖,只专注做好眼前事。
折腾了许多天,办手续、签协议,总算确定下来,以后季橙年资助贫困山区女童读书的善款,能够覆盖到桐花村的孩子。
这天季橙年又收到了贺景霖发来的消息。
橙橙你什么时候回来?我们从没有分开这么久过,我想你了。给你准备了惊喜,保证你一定会喜欢,快点回来吧。
此时距离季橙年和老师一起出国的时间,只剩下三天。
她仍然没有回复贺景霖的消息,只是买好了第二天下午回南城的机票。
她已经跟好友约好,离开前聚一聚。
这天夜里。
她又收到了陌生号码发来的消息。
季橙年,你真下贱,贺景霖已经结婚了,你还耍手段让他惦记着你?喜欢当小三是吧?你别后悔。
季橙年没有放在心上。
可是第二天一大早,她就接到好友的电话。
“橙年!贺景霖要为了宋诗韵迁你奶奶的坟!”
第四章
将心里的话跟奶奶说完,季橙年游魂一样起身往回走。
贺景霖留在原地,等墓碑前的火彻底熄灭,才转身去追她。
而季橙年已经走到台阶处,转身往下时,一旁的宋诗韵尖叫了一声,滚下台阶。
“韵韵!”
贺景霖健步如飞,撞倒了季橙年也没发现,他心神俱焚地冲到缩成一团的宋诗韵身边:“你怎么样?有没有伤到骨头?我送你去医院!”
他打横抱起宋诗韵,头也不回地离开。
季橙年被贺景霖撞得倒在地上,右胳膊重重地撞在僵硬的台阶上,磕出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瞬间流了一地的鲜血。
她倒吸了口凉气,疼得浑身有些发抖。
季橙年跌跌撞撞地爬起来,忍着痛走到墓园门口。
贺景霖的车已经开走了。
墓园的工作人员看见季橙年双手满是鲜血的模样吓了一跳,赶紧替她打了车,目送她坐上车,还跟司机交代一定送她去医院。
季橙年苦涩地笑了笑。
陌生人都能这样关心她,而贺景霖......
去了医院,清洗伤口缝合时,季橙年疼得满头冷汗,却从头到尾一声不吭。
医生忍不住感叹:“你不怕疼吗?很少见这么坚强的女生。”
季橙年看向了窗外。
奶奶走后,她本来以为贺景霖会是她的依靠。
可现在,她已经将贺景霖从她的生命中驱逐出去。
她在这世上孤身一人,软弱给谁看呢?
她只能坚强。
季橙年缴费准备离开时,撞上了半抱着宋诗韵找过来的贺景霖。
他走到季橙年面前,面沉如水:“橙橙,我已经跟你说了,韵韵得了癌症,没多少时间了,你为什么还要撞她?你知不知道这可能害死她?”
季橙年看着这个曾经以为会共度一生的男人,满心悲哀:“我撞她?她说你就信吗?那我说我没有呢?”
贺景霖眼神失望:“橙橙!竹编小屋是我决定送给她的,你生气可以冲我来,为什么要朝一个病人发脾气,你的善良呢?怜悯呢?”
他已经给她判了刑,不接受她的任何辩解了。
季橙年霎时间心如死灰,偏过头去,淡淡地说:“我的善良和怜悯,不会用在装病道德绑架的人身上。”
宋诗韵抽泣一声,将脸埋在贺景霖怀里。
贺景霖皱眉看着季橙年:“韵韵没有装病!”
季橙年已经不想再让他相信,她平静地说:“你说不是就不是吧。”
“你......”
贺景霖的话没能说完,一旁突然传来一道声音。
“小季?”
季橙年转身,看见了一头鹤发的张和瑞站在几个白大褂中间。
她脸上浮现一丝喜悦:“老师,你怎么在这里?”
张和瑞走过来:“这边今天刚入院一个罕见病患者,我应邀过来会诊。小季你怎么会在这里?不是已经辞——”
季橙年连忙打断他的话:“我手不小心受伤了,过来包扎。”
贺景霖也走到季橙年身边,恭恭敬敬地对张和瑞说:“张先生。”
他忽然将怀里的宋诗韵扶出来,带着一丝急切说:“医生说她只有一个月时间了。张先生,您的太素十九针世界闻名,您能不能救救她?”
走正常流程,根本没几个人能有资格让张和瑞看病。
张和瑞身旁的人皱眉准备制止,他微微抬手。
然后看了小徒弟季橙年一眼,凝目观察了片刻宋诗韵的脸色,又伸手把脉。
片刻后,他微微蹙眉道:“荒谬,谁下的诊断这姑娘只有一个月时间?再多查几个医院。”
宋诗韵痛苦地呻吟了一声,偏头吐出一口血来。
贺景霖想也不想就说:“张先生,就算橙年是您的关门弟子,也不能为了她说谎吧?”
季橙年心里刚刚升起的一丝希望彻底熄灭。
她快步上前,死死地盯着贺景霖:“贺景霖!你竟然怀疑我老师的医德?”
贺景霖顿了顿,立刻又说:“我表达有误,我的意思是这样把脉可能没有仪器检查来的准确......”
季橙年不想再看见这个男人,她转身恳求张和瑞:“老师,我们走吧?”
张和瑞沉着脸点头。
周围人立刻跟随他的脚步,很快就一起进了电梯。
贺景霖伸手,却没能拉住季橙年,他转过头查看宋诗韵的状态,立刻抱起她冲往病房。
张和瑞看着小徒弟叹气:“难怪你说要分手。”
季橙年沉默着,没有说话。
老人拍了拍她的肩膀:“人生除死无大事。”
季橙年点头。
的确。
那晚她听着贺景霖离开,看到视频时,以为自己会心痛致死。
可是再伤心再难过,她也熬过来了。
多痛几次,也就习惯了。
第六章
季橙年脑子里“嗡”的一声巨响,大脑一片空白。
好一会儿后,她才颤抖着想要打电话。
可是打开通讯录,她竟然不知道能打给谁。
贺景霖?
这个男人已经不值得她信任。
没有直达南城的航班,她就网约车、转高铁,以最快的速度在下午五点赶到南城。
天气阴沉沉的,像是什么不详的预兆。
季橙年什么都顾不得,直奔墓园奶奶的墓地。
她赶到时,宋诗韵正弯腰从奶奶的墓碑后将骨灰坛取出来。
季橙年脑子里一片空白,她大叫了一声:“不许动我奶奶!”
以最快的速度冲过去。
宋诗韵偏过头,嘴角带着一丝古怪的笑意。
就在季橙年的手要碰到骨灰坛的前一秒,她直接松开了手。
骨灰坛落地,“啪啦”一声,摔得粉碎。
季橙年扑倒在地上,拼命地伸手想要揽起地上的骨灰。
可是阴风一阵阵刮过,粉末还是从她双臂间被一点一点吹散。
“奶奶、奶奶!”季橙年哭得声音嘶哑。
都是她的错,是她瞎了眼爱错了人。
为什么要这样惩罚她的奶奶!
她宁愿死的是她!宁愿骨灰被扬了的是她!
为什么她要遇到贺景霖,为什么要跟他到南城?!
季橙年爬起来,失去理智,眼睛通红地看着宋诗韵扑过去。
“宋诗韵!你还我奶奶!”
宋诗韵惊叫了一声,跌坐在地上,嘴角却仍然带着一丝嘲弄的笑意。
季橙年还没能碰到宋诗韵,手腕已经被人抓住,那一巴掌终究没能落在她的脸上。
宋诗韵的眼泪落下:“景霖!我按照大师的意思亲手取出死者的骨灰。季小姐突然冒出来吓了我一跳!我不是故意摔骨灰坛的,对不起......”
贺景霖想也不想就说:“韵韵,不怪你。”
季橙年在一刹那间心如死灰。
连那种来自灵魂深处的撕心裂肺的痛都在一瞬间消失了。
她转过头,眼神寂灭地看着她曾经深爱的男人:“松手。”
贺景霖压着怒气说道:“橙橙,韵韵她不是故意的......”
季橙年觉得这个男人恶心极了,不想再跟他有一丝一毫的身体接触。
她用尽全力,骨头都要被捏断了,却还是挣脱不开他的手。
她索性一偏头,狠狠一口咬在贺景霖的手臂上。
他并不挣扎,只是脸上怒气更重:“橙橙,我知道你很伤心。可韵韵也不是故意的,她已经道歉了,你还想怎么样?”
季橙年咬得更加用力。
不知不觉间,她以为早已流干的眼泪再次涌出。
贺景霖关心地看着地上的宋诗韵,劝季橙年:“我已经重新为奶奶选好了风水宝地。橙橙你别闹了,我们一起把剩下的骨灰收敛好,选个黄道吉日,重新好好安葬她老人家。”
季橙年死死地盯了他几秒钟,忽然松口,后退一大步,转身去收敛奶奶剩下的骨灰。
贺景霖要去帮忙,被她一把推开:“不需要你!”
她这辈子、下辈子,永永远远都不想再看见贺景霖了。
贺景霖皱着眉:“橙橙你......”
一旁的宋诗韵忽然偏头吐出一口血丝,害怕地说:“景霖,我是不是就要死了?”
贺景霖立刻丢下一句:“橙橙,我送她去医院就回来找你!”
跑过去抱起宋诗韵快步离开了墓园。
季橙年没有理会他们,她独自收敛好剩下的骨灰,连墓碑也一起抱走。
连夜将奶奶的骨灰送回了老家安葬。
她跪在奶奶的坟前,红肿着眼睛:“奶奶你放心,我会忘掉贺景霖,过好以后的每一天。”
她用力地磕了三下头,然后起身,出发去往南城。
直接到老师的住处,等他下楼,一起坐车去往机场。
手机嗡嗡震动。
季橙年低下头去。
是贺景霖发来的消息。
橙橙,我今晚就可以回家了。这段时间的事是我不好,但都是有原因的,我今晚当面会解释给你听,我向你保证,我会改的,以后再也不会了。
我给你准备了惊喜,你看到了一定会很开心。在家等我,好不好?
张和瑞问道:“小季,谁给你发消息?”
季橙年淡淡地笑了笑:“诈骗信息。”
她将贺景霖的所有联系方式拉黑删除,手机关机。
扶着老师下了车,头也不回地直奔机场安检口。
第三章
上午九点,贺景霖打来电话。
“橙橙,我在地下车库电梯口等你,你可以下楼了。”
季橙年拿上早已准备好的祭品,上了他的车。
奶奶在季橙年上大二离世,季橙年本来是要把她葬在老家的。
是贺景霖在南城最贵的墓园里买好了墓地。
他说,以后她会和他一起住在南城,奶奶一个人留在老家太孤独了。
季橙年在他的劝说下,将奶奶埋在了南城墓园。
可如今她就要走了,以后再也不会回来。
奶奶终究还是孤独地一个人葬在南城。
她当初不该轻信贺景霖的诺言。
坐在车上,季橙年的眼泪越流越凶。
贺景霖心疼极了,将车停在一旁,搂着她呵哄:“橙橙,宝贝,别哭了,奶奶知道你这样在天上也会不安心的。”
可是此时此刻靠在贺景霖怀里,季橙年只能想到他的背叛。
他已经和另一个女人领了结婚证,甚至答应让她怀上他的孩子。
而如今,他却还在她面前假装情深。
季橙年用力地闭了闭眼,退出他的怀抱,声音沙哑地说:“你说得对,我不能让奶奶伤心,走吧。”
贺景霖担忧地看着她:“橙橙,你是不是发生什么别的事了?奶奶已经走很久了,你怎么这么伤心。”
季橙年摇头:“没有,我只是突然很想奶奶。”
贺景霖又问了几遍,没问出什么,才忧心忡忡地继续开车:“橙橙别再哭了,不然见了奶奶我就跟她告状,说你不乖,昨天胃不舒服,今天又为了奶奶哭成这样。”
季橙年垂下眼睑,没有说话。
到墓园后,她拎着两袋祭品下车。
贺景霖要接,她侧身避过:“我想亲手拿给奶奶。”
两人沿着台阶往上走。
季橙年看着墓碑上奶奶熟悉的笑容,心里升起浓浓的不舍。
她跪下烧纸钱,磕头。
贺景霖也跪在她身旁跟着磕头。
“奶奶请你放心,我会照顾好橙橙,一辈子做她的依靠。”
季橙年不明白,这个人为什么事到如今,还敢在她奶奶的墓碑前说这种话。
她从袋子里拿出一对红色的同心结,抬手就要丢进火里。
被贺景霖一把抓住。
“橙橙,这不是你为我们俩编的同心结吗?”
季橙年点头:“我烧给奶奶,让她也为我们高兴高兴。”
贺景霖皱着眉头:“可是你说这是我们要在结婚的时候互相交换的。”
“我会再编两个新的。”
贺景霖只能松开手,看着季橙年将她精心编了整整一年的同心结扔进火里,瞬间被火舌吞没。
他心里升起一股莫名的恐慌:“橙橙,你是不是......”
可他的话没能说完,清冷肃穆的墓园里,突然传来一道惊喜的声音。
“景霖!”
贺景霖和季橙年转过头,看到宋诗韵站在不远处。
她黑发白衣,看起来格外羸弱。
贺景霖皱起眉头走过去:“你怎么来这里了?”
季橙年让自己忽略他们的存在,从袋子里拿出她今天特意准备的祭品竹编小屋。
她在心里默默地对奶奶说:奶奶,我很快就要走了。今天把家乡的房子烧给你留作纪念......
正在她抬手要把小屋扔进火里时,旁边突然有人从她手里一把夺走了小屋。
季橙年转头。
宋诗韵拿着小屋,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季小姐,这小屋好像我小时候爷爷奶奶的家,你送给我,让我烧给他们好不好?”
季橙年想也不想就拒绝了:“不好。这是我亲手编给我奶奶的,麻烦你还给我。”
她伸出手。
宋诗韵却不愿意归还,转头祈求地看着贺景霖:“景霖,你知道的,我爷爷奶奶走的时候一直惦记着家乡。这房子真的很像他们的家,你让季小姐送给我,好不好?”
贺景霖只犹豫了一瞬,就对季橙年说:“橙橙,这个给她,你再编一个新的给奶奶,可以吗?”
季橙年顿时浑身冰凉如坠冰窟。
她初学时被篾片割得十指都是伤,贺景霖当时心疼极了,说她的手是用来救死扶伤的,不该做这些。
阻拦她失败后,他又让她保证只编一个,以后再也不许碰竹编。
可现在,他让她把这个沾满她鲜血的竹编小屋送给宋诗韵,再编一个。
季橙年低下头:“这是我给奶奶的。”
贺景霖走过来,弯下腰在她耳边,不忍地说:“她得了癌症,没多少时间了,橙橙你让让她,好不好?”
季橙年说:“如果我说不呢?”
贺景霖沉默了。
空气冷凝。
宋诗韵捂着胸口,带着哭腔叫了一声:“景霖......”
贺景霖想也不想就说:“我同意了,韵韵你拿去吧。”
宋诗韵破涕为笑,转身大步走到她爷爷奶奶的墓碑前,飞快地将竹屋点燃烧了。
季橙年看着墓碑上奶奶的笑容,艰难地扯了扯嘴角,眼圈也跟着红了。
贺景霖在一旁说些什么,她全然没有听进耳朵里。
只是想着,她找人学了好久竹编,一点一点画草稿、一次一次失败。花费那么多心血,终于准备好了送给奶奶的念想。
就这样轻飘飘地被贺景霖送给了宋诗韵。
事到如今,他还有什么不能替她做主送给宋诗韵的?
奶奶,你跟我都看错了人。
但好在还来得及。
我季橙年,不要这个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