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小说 其他类型 追凶神探2完结文
追凶神探2完结文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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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白

    男女主角分别是宋未然庄波的其他类型小说《追凶神探2完结文》,由网络作家“辛白”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宋未然不理解这句话的意思,但罗大龙也未多做解释,他立即安排人,准备前往现场。抵达华棠小区之后,六名警|察和一名被叫来的物业工作人员来到了4栋2单元2102号,罗大龙打手势让大伙分开站在两边,然后物业人员敲门,这是常用套路,如果里面的人问是谁,物业工作人员就说是查水表......当然,近几年“查水表”被网民玩成了网络烂梗,所以现在都是说“煤气检修”。但是物业工作人员敲了半天也不见开门,宋未然说:“有可能是出去买菜了,昨天他这个时候也是去买菜了。”罗大龙看看大伙,“我们这么多人,不把他吓到才怪,除了我和小宋,其他人先下去待命。”其他人离开后不久,宋未然听见一些声音,便把耳朵贴在门上,她的眉毛扬了起来,“......有些奇怪的动静。”罗大...

章节试读

宋未然不理解这句话的意思,但罗大龙也未多做解释,他立即安排人,准备前往现场。
抵达华棠小区之后,六名警|察和一名被叫来的物业工作人员来到了4栋2单元2102号,罗大龙打手势让大伙分开站在两边,然后物业人员敲门,这是常用套路,如果里面的人问是谁,物业工作人员就说是查水表......当然,近几年“查水表”被网民玩成了网络烂梗,所以现在都是说“煤气检修”。
但是物业工作人员敲了半天也不见开门,宋未然说:“有可能是出去买菜了,昨天他这个时候也是去买菜了。”
罗大龙看看大伙,“我们这么多人,不把他吓到才怪,除了我和小宋,其他人先下去待命。”
其他人离开后不久,宋未然听见一些声音,便把耳朵贴在门上,她的眉毛扬了起来,“......有些奇怪的动静。”
罗大龙也凑过来听,似乎里面正在摔东西,像是正在发生什么激烈冲突。
“不管了,赶紧破门救人,责任我担!”
这种外开的防盗入户门撞是撞不开的,宋未然拜托物业向邻居借了一根撬棍,把撬棍的前端插进门缝,让物业帮忙握着撬棍抵住,再用灭火器猛力地砸撬棍另一端,强迫顶开锁舌。
宋未然这一套充满技巧和力量的操作,把罗大龙和物业都看呆了,终于,门被打开了,当然这扇门也废了。
罗大龙不禁竖起大拇指称赞:“还得是你啊!”
二人进到屋内。
摔砸的动静是从关闭着门的卧室传来的,宋未然又把卧室门踹开,这间卧室的画风和外面的老年人住宅的画风完全不一样:整个房间刷成了粉红色,中间有一张豪华的欧式四柱床,其它家具也都精致又洋气,实木衣架上挂着几件精致的洛丽塔服装,梳妆台上放着几顶女式假发,都是那种华丽夸张的发型。
这里并没有人发生冲突,只有一名女子从床上摔在地上,连同床头柜的一些器皿也摔碎了,她看上去动弹不得,只是不停地抽搐,口吐白沫。
罗大龙惊讶地说:“这大概是发病了!”
宋未然想起昨天庄波提起那种药物是抗癫痫的,道:“是癫痫!”
宋未然把女子扶到床上,垫高她的头部,松开她的衣物,让她可以呼吸顺畅,并让罗大龙赶紧找药,罗大龙一通翻找:“这全是药,到底是哪种?”
“叫奥什么卡来着......”
“奥卡西平片?”
“对!”
罗大龙接了杯水,给女子喂药,宋未然自上而下地抚摸她胸口帮她顺气,渐渐的,女子的癫痫缓和下来,脸上的潮红退去,呼吸也平缓下来了。
罗大龙长舒一口气,打量女子,“长得挺标致啊,怎么得这种病了,怪可惜的。”
“队长,不管好不好看,得这种病都可惜。”
那女子确实白皙又美丽,饱满的脸、长长的睫毛、蜷曲的头发,就如同洋娃娃一样。
但是她一动不动、面无表情、双目无神,当宋未然把手在她眼前晃的时候,她的瞳孔也没有任何变化。
这就是蔡家宝的妻子吗?
这时,罗大龙的手机响了,罗大龙起来接听,“喂......啊?居然是你!?多少年没联系了,你现在......什么?”他把手机递给宋未然,“找你的。”
“找我?”宋未然一愣,接过来手机,里面正是庄波的声音,“前辈,你啥时候买的手机?”
“借用邻居的......咳,这种小事不重要。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们现在在现场,对吗?”庄波说。
“在他家里面!”
“这倒是我没想到的,难得这么快就行动了啊。”
“出了一些情况,蔡家宝的妻子突发癫痫,我和队长赶紧撞门进来救人。”
“蔡家宝不在家?”
“暂时不在。可能一会儿会回来。”
“也可能不回来了。”
“什么意思!?”宋未然瞪大了眼睛。
“我昨晚仔细想了一想,蔡家宝个性古怪,可能确实会做出惊人之举,倘若在最后关头让他跑了,那就怡笑大方了。你赶紧检查一下,看看他到底是临时出门,还是已经畏罪潜逃了。”
宋未然连忙在屋内检查起来,发现煤气、电闸已经关闭了,卫生间里有个黑乎乎的盆,有烧东西的痕迹,从灰烬来看,是一些衣服,还有硅胶制品。
“他把煤气和电都关了,另外还烧掉了面具。”
“烧掉了哪一副?”
宋未然从残骸中仔细辨认,“好像是他父亲的面具。”
“那么,他现在应该打扮成了自己的母亲,正想办法逃离龙安。”
“那怎么办?”
“不必担心,他以自己母亲的形象逃离,就得符合一个六十岁大妈的角色,如果一个六十岁大妈健步如飞就太奇怪了,所以他没有走远,那么我们的这副牌该胡了!”
宋未然想了想,“我懂了!老年人情报网。”
“孺子可教,接下来是你的高光时刻!拜拜!”
宋未然立即打开那个老年人的群,想了一下,说4栋2单元2102室的季大妈失踪了,请大家帮忙寻找。
老年人真叫一个热心,立马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很快有人提供线索:“我刚才还在银行看到她。”
“哪个银行?”
“附近的农业银行。”
又有人说:“我在公交车站看到她了,问她上哪儿呀,她说走亲戚。”
“她坐了几路公交车?”
“好像是10路。”
宋未然把这个情报告诉罗大龙,罗大龙通知其他人赶紧去追,然后拜托一位邻居照顾这名女子,他和宋未然下去开车。
电梯里,罗大龙埋怨说:“瞧这事闹的,都怪庄波,自己不是警|察了还瞎搞,打草惊蛇了吧!”
宋未然却摇头,“但要不是他,又怎么能揪出蔡家宝呢?对了,队长,10路公交是去火车站的,你认识火车站的人么,要不要打个电话拦截一下。”
罗大龙立即回拨电话,“喂,麻烦让庄波接电话!......你能不能去趟火车站,人是被你惊跑的,你得负起这个责任。”
宋未然惊讶地问:“不是吧,你主动打给庄前辈?还让他去火车站?”
“是啊!他住的那地儿,离火车站不是很近么?”
“那你和他到底有没有闹掰?”
“一言难尽!”
火车站进站口,一个挎着大包的大妈突然被人脸识别系统拦下来,系统说:“识别失败,请重新对准摄像头。”
又试了一下,还是“识别失败,请重新对准摄像头。”
第三次依旧是“识别失败,请重新对准摄像头。”
后面的人急了,不停催促,大妈扯下围巾,重新对准摄像头,“身份信息验证失败,请联系工作人员。”
“草!”大妈竟发出一个男人的声音。
“看起来......”旁边一个人突然说道,“这副惟妙惟肖的硅胶面具骗人容易,骗机器难,一定是你的演技还不到位。”
大妈转过头,看见庄波站在旁边,脚边蹲着他忠实的狗。
庄波笑道:“这是我们第三次碰面,说来奇妙,虽然你我相见三次,我却分别遇到了你一家三口,就好像孙悟空三打白骨精一样,你说对吗?白骨精先生!”

庄波开始还原这起案件。
“是的,不用想得太复杂,这是一个很简单的障眼法——秦绶提前租下了楼上或者楼下的房子,让帮凶将小孩麻|醉后带到那里,然后将自己家布置一下,打开窗户,给晾衣杆挂上一缕孩子衣服的布料,地上摆放一只小孩的鞋子,接着伪造成密室,离开。密室都是上个世纪的把戏了,你在网上能搜到一堆制造密室的办法。趁着天色昏暗,秦绶报警,演出慌乱的样子,帮凶看见警察赶到,将已经麻醉的小孩从十二楼或者十四楼的窗户扔出去,再迅速关窗。众人听见坠楼,又看见十三楼的秦绶家开着窗户,接着撞开秦绶的家门,看见地上的鞋子,自然而然地认为小孩就是从那里坠楼的。”
“狡猾的家伙......”宋未然喃喃道。
“很可惜,嫌疑人执行力不足,没有办法彻底骗过警察。八年前,龙安发生过另一起坠楼案,死者叫周天楠,他可是个大有来头的家伙,我从来不认为那是意外,而是一颗极聪明的大脑精心谋划的,同时那个人有着强大的执行力,骗过了所有人。”
“周天楠?我好像听过这个名字。”
“对了,你应该还有没告诉我的线索。”
宋未然点头承认,“我看了很久的监控,小区的监控显示一名外貌特征很像梅鑫的女子曾进出过那栋单元楼。”
“她什么时候进去的?”
“案发前一天。”
“什么时候出去的?”
“案发后一天。”
“原来如此,那就对上了,梅鑫就是帮凶,接下来,去搜查楼上或楼下的房子吧!不,只需要查楼下的房子。”
“为什么?”
“因为灯下黑。”庄波笑道,来到阳台前面,指着外面,“你看远处,亮着灯的窗户总是很显眼,相比之下,下面黑着的灯的窗户就显得格外漆黑。”
“可是楼上的窗户也是漆黑的。”
“小孩从楼上的窗户掉下来,会经过亮着灯的秦绶家的窗户,虽然只是一瞬间,但还是有可能被看见。”
“原来如此!”宋未然恍然大悟,“真相就藏在十二楼的房间里!”
此时她激动得想马上打电话给罗大龙,转念一想还是忍住了,还是暂时别让罗大龙知道自己求助了庄波。
庄波看着外面的雪发呆,说:“亲人的死亡很难接受,要如何面对它?答案就是不要去想。死亡在每个人身上只会发生一次,死者是不会再次感受到痛苦的,死后也只有宁静的虚无,它不是多么可怕。但是活着的亲人会在脑海中反反复复地重现死亡的一瞬,让自己反复痛苦,要解除这种痛苦,就只有不想!”
宋未然不知道他在说死者的母亲,还是说别人,但又好像在说他自己......
庄波转回身,脸上仍带着微笑,“你就用这种策略去劝那位母亲吧。”
想到那位悲痛欲绝的母亲,宋未然为难地说:“但是......这恐怕很难做到吧?”
“那就求助心理医生,开点药|物。对了,你读过《庄子》吗?”
“看过一些庄子的寓言故事,但是没看过原著,我文言文不太好。”
“有一次齐桓公打猎的时候看见了一个怪物,人头蛇身,两个脑袋,穿着紫色的衣服戴着红色的帽子。齐桓公问其它人看见没有,其他人都说没有,齐桓公于是就吓病了,身体一天比一天虚弱。后来有一位书生求见,他说,大王看见的怪物叫作委蛇,它的长相是这样的,谁一旦看见这种怪物,就会成为天下霸主。齐桓公听罢,兴奋地跳起来,说,是的是的,我看见的就是它,瞬间他的病好了。”
宋未然琢磨着说:“你是想说,人的认知决定人的心态?”
“死亡只是死亡,不同之处在于,人用什么方式看待它。平静地接受死亡,才能平静地接受亲人的离开。”
“那等我下次遇到她的时候我试试看吧。”
“好,你该走了,我还有别的事情。”庄波很直接地下了逐客令。
“呃,不好意思,庄大神探,其实我还有一个案子想向你讨教......”
庄波露出一副看穿她的笑容,“刚才只是在试探我吧?”
“算,也不算。俩小孩坠楼案,我们确实还缺少关键一环,你已经给补上了,我向你表示由衷的感谢。另一个案子是目前正在调查的案子......”
庄波在沙发上坐下来,听宋未然讲完,他打个哈欠说:“连环杀人案,反复发生在同一个地点倒是很罕见,对了,你得再请我吃顿饭。”
“什么?”
庄波拿起全家桶的盒子,“小姑娘,你不能这样占便宜,请吃一顿饭然后破两个案子。”
“可是,我买的是全家桶,够两人吃,理论上等于两份。”
“哼,这个全家桶指的是鸡的全家,这点份量,我觉得只够一个人吃。”
“可你和芋头都吃饱了,至少算两人份。”宋未然半开玩笑地说。
“我和芋头是绑定的,它可是我的挚爱亲朋,我吃上了,芋头当然有的吃,所以这算一顿。”庄波摆摆手指,理直气壮地说。
宋未然笑了,心想他这可能是饿怕了,对食物算得很清楚,“我开玩笑的。庄大神探,我请你吃顿好的,只要这案子破了!”
“好,不许食言!”
“放心吧!”
庄波满意地点头,“好吧,我们回到刚才的讨论,这案子你怎么看?”
“我感觉,凶手就住在小区里面,他很喜欢从高处俯瞰,看自己的杰作!但其他人不这样认为,他们现在认定凶手是外来的,调查重心也集中在这上面。”
“现场没留下什么生物证据,或者脚印吗?”
“有,但是那块地方平时经常有人走动,许多老年人在那里活动,生物证据和脚印都太多了。”
“凶手是怎么割喉的?”
“拎着受害者的头发,从后面一刀割喉,从来没留下过血脚印或血指纹。”
“而且还先用钝器击倒受害者?”
“是的。”
“其实钝器就足以致命了,凶手还要补个刀,他是个相当谨慎细致的人,这种细致可能是从他的生活、职业中养成的。”庄波托着下巴,手指摩挲着胡茬,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沉吟良久,他忽然说:“不好意思。”
“什么?你破不了?”宋未然一愣。
“不是,是坐在这里破不了,必须去趟现场,我对这案子很有兴趣。”

“注意看,这个男人叫大傻,他身高两米,体重180公斤,浑身都是肌肉,四个帽子叔叔才能勉强制伏他。大傻是整个龙安有史以来最凶残、最冷血的罪犯。大傻天生患有超雄综合症,光喝水都长肌肉,刚一出生就捏断护士的手指,两岁用奶瓶勒死母亲,三岁活活咬死父亲,是的你没有听错,他学会说话之前,自己把自己变成了孤儿!
“没有人敢收养大傻,于是他被一个穷凶极恶的犯罪组织收养,认黑老大当义父,黑老大用最最灭绝人性的训练方式,把他培训成了SSS级的杀手。他十二岁开始执行任务,从来不带武器,都是直接用拳头把受害者活活打死,受害者全身留不下一块完整的骨头,他当杀手十年来,死在他手上的人加起来能塞满一间教室。每次执行完任务,他的老大都会赏给他一个女人,但这些女人只要和大傻过夜,都会尖叫得格外凄惨,并且从来活不到天亮。大傻这样的人,真是魔鬼看了都递烟,撒旦背上都得纹他。”
等红灯的时候,罗大龙点开了这名网红数据最高的一条置顶视频,听完几句之后,他露出万分嫌弃的表情,“这都什么玩意儿,胡编乱造,没一句能信的!”
网红小杨杨,真名张栋,是专门做悬疑恐怖内容的,他居然敢号称自己的内容都是真实可信的!
三天前,他被杀害,死亡时手中紧紧攥着一枚钮扣,钮扣的主人是宋未然。
宋未然则是在前天被分局带走了。
罗大龙原本以为问个话人就回来了,结果二十四小时过去了,没有音讯。宋未然的母亲焦急地给罗大龙打电话,罗大龙只能含糊地说她到分局去执行保密任务,很快会回来的。
期间罗大龙跑了一趟分局,分局的李队长不肯透露案件的细节,反而问他:“我听说宋警官之前在一个命案现场殴打过死者,你们那里有张栋的举报记录,是这样吗?”
“哪有过殴打?就是一场小摩擦,已经平息了。我了解小宋,别看她身强体壮的,其实内心很善良,她不会伤害普通群众的。我能见她一面吗?”
“不要让我们为难好吗,罗队长。你换位思考一下,假如我的手下因为谋杀嫌疑被你带走了,我能随便见吗?我们查案肯定会秉公执法的,只要查清楚是无辜的,自然会放人。”
“这都过去多长时间了!”罗大龙指指墙上的挂表,焦急地说。
“这是杀人案,不能儿戏,她在这里多留几天也是合理的。”
所谓“留”就是“拘留”,对方说得很委婉,但罗大龙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此刻,罗大龙把车停在一栋老旧的楼房下面,走进单元门,来到六楼,看见墙上被人用油漆写着:“你要找的人在这”,并画了一个箭头。
他一敲门就听见屋里传来狗叫,随后庄波打开门,并让他的狗别叫了。
庄波见是罗大龙,微感诧异,很快又平静地坐回沙发上,端起一杯茶,说:“你怎么来了?样子很匆忙啊,难道是宋警官出事了?从你的表情看,她应该不是死了,你更像是来求助的。”
“哼,你接着推理,看你到底能不能推理出来!”罗大龙嘲讽道。
庄波观察罗大龙的表情,笑道:“好了,我不装了,你说吧。”
“她被抓了,被龙游分局的人带走了!”
“难怪这么长时间没过来,我还在等她请我吃饭呢,原来是被抓了。”
“你这什么反应,也太淡定了吧。”
“不然呢,大惊失色?悲恸欲绝?”庄波笑笑。
罗大龙坐下来点烟,庄波说:“别抽了,这坏习惯什么时候能戒掉?”
“用不着你管。”
“这是我家,你要抽烟就出去。”
“不抽我没办法思考。”
“可笑,你那脑袋能思考出什么呀?”
罗大龙呼出一口烟,“这些年过去了,没人管你,你呀,变得越来越嘴欠了。”
“谢谢夸奖。说说案子吧,小宋怎么了?”
罗大龙讲了一下前因后果,庄波说:“那枚钮扣,在她找我的那天就不见了......”他扫一眼墙上的日历,上面标记了各种符号,“是12月10号。”
“她肯定不会杀人的,分局说是12月18号发生的案件,那天她在哪儿,跟你在一起吗?”
“早上是在一起,下午我就不清楚了。”
“那天下午我没见到她,她当时一定还在调查华棠小区的案子。”
庄波沉吟着,“分局的态度很坚定,现在又一直拘留她,说明除了纽扣,分局还掌握了更重要的证据,或许有人提供了口供......”
“嗐,这叫什么事,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罗大龙叹息道。
“她是你的手下,你要避嫌,这案子你们四队都不能介入,所以你来找我?”
“是的,你出马的话,一定能很快搞定吧!”
庄波沉吟不语。
罗大龙没地方熄灭香烟,庄波给他找了一个烟灰缸,罗大龙灭了烟后,有点懊恼地说:“我跟她说了好多遍,叫她不要跟你扯上关系,现在可好......”
庄波嗤笑,“你这叫什么逻辑?我的确是遭遇了不幸的事情,但都是那帮人干的,难道你怀疑分局的李队长也是周天楠的门徒?”
“总之,她从一开始就不该来找你。”
“不找我?就凭你们能抓到蔡家宝吗?”
“你以为地球离了你就不转了?”
“行了,别扯皮了,咱们走吧,去现场。”
“我不知道现场在哪儿,但是可以查一查那个网红的家。”
罗大龙给局里打个电话,让同事查询张栋的信息,稍后收到一条短信,二人上车,狗子也上了车,罗大龙瞅了一眼芋头:“狗就别带去了。”
“我去哪儿,它去哪儿!”庄波执意要带上芋头。
“我觉得你现在是太孤独了,以前你可不养猫猫狗狗的。”
“呵,接触的人越多,我就越喜欢狗。”
“得,带就带吧,可别咬我的座椅。”罗大龙递过手机,“你不妨利用下这点时间,了解一下死者吧。”
庄波刷了会儿死者发布的视频,皱眉道:“这些所谓的案件视频也太夸张了,说好听一点叫胡编,难听一点叫传谣。”
罗大龙说:“很多自媒体都是这样瞎搞,搏眼球换流量。”
张栋住在河东路的胜利小区,二人找到死者的家,门是紧锁的,庄波环顾周围,说:“这间房子感觉空置很久了,肯定不在这里......你手机给我。”
庄波打开抖音,点开张栋的账号,说:“这上面有一家注册公司,地址在长新街。”
“具体地点呢?”
庄波翻找出几条视频,是张栋在公司录制的,能看见窗户和外面的景色。
庄波把视频暂停、放大,习惯性地思索起来,突然被罗大龙打断,“你该不是想通过景色来判断位置吧?我有更方便的办法,我们到长新街打听一下不就得了。”
“你那明明是笨办法吧!不过我倒是可以给你缩小下范围,长新街100号到150号之间,是一栋二十楼以上的白色高层建筑。”
“双管齐下,靠谱!”
等二人来到长新街,发现连打听都可以省了,一栋白色写字楼下面就停着一辆公安牌照的车。罗大龙不便露面,他不想让分局的人看见,庄波便让狗闻了一下警车,领着狗往写字楼里走。楼下的保安拦了下,罗大龙出示证件让庄波进去了,他则继续在下面等着。庄波带着芋头坐电梯到20层,然后逐层嗅探,走到24层的时候,狗子提示性地叫了一声。

宋未然坐下来,那条大狗一直好奇地看着自己,她便给大狗剥了一根自己带来的香蕉,大狗吃得很开心。
闭目养神了一会儿,突然门被人重重踹开,她一惊,只见几条大汉怒气冲冲地闯进来,为首的光头男满脸横肉,脖子上露出一条文身的龙爪,他吼道:“庄波在哪儿,叫他滚出来!”
大狗冲着这帮不速之客吠叫起来。
“你们找他有什么事?”宋未然站起来问道。
“你是谁?”
“我也是来找他办事的。”
“这个王八蛋,肯定是躲起来了!他把我们老大给送进去了,我们找他算账都找好几天了!”
“听你的意思是,你们老大坐牢了?”
“是啊,都是他害的!”
宋未然嗤之以鼻:“没有人能把无罪的人送进监狱,这只能说明一件事情,你们老大犯罪了。”
光头男恶狠狠地瞪她:“你TM说什么,臭娘们!我们出来混的,自有老天爷管,自有关二爷管,要他这个平头老百姓管什么闲事,看我不把他大卸八块!”
宋未然亮出证件,“你再说一遍!”
光头男惊讶地张大了嘴,目光在证件和宋未然脸上来回移动,他口气软下来,“咳,大姐,你咋不早说你是警|察哩!我刚才说着玩的,说着玩的,我们老大是罪有应得、罪有应得!那啥,不打扰了,我们先走了哈!”
“站住,身份证拿出来!”宋未然拦住他们的去路。
几人互相看看,慢吞吞地交出身份证。宋未然用警务通查询,发现光头男案底累累,不过目前不是被通缉状态,他带的这几个小弟应该是刚接触社会的小流氓,只有两人有一些小偷小摸的记录。
查完之后,宋未然把他们撵走了,喃喃自语道:“这位神探每天过得什么样的生活......”
她有些等着急了,天已经完全黑了,庄波怎么还不回来?
宋未然在屋里走来走去,突然注意到大狗正在阳台上嗅着什么,她走过去凑近一看,阳台的花盆之间居然有一双脚!
她一阵错愕,赶紧蹲下查看,在阴影中朝下躺着的人悠悠地冒出一句:“饿呀,好饿呀......”
“快起来,地上这么凉!”
宋未然赶紧把他搀起来,扶到沙发上,给他倒杯热水。
这男人看起来将近三十岁,棱角分明,深眼窝,高鼻梁,浓黑的眉毛,嘴上布满胡茬,是那种浓颜的类型,就是肤色有点不健康。
他个子中等偏高,比较瘦,衣裤都很老旧,外面是一件乞丐风的亚麻长衫。
此刻他双目无神,还在嘟囔着饿了。宋未然给他剥了根香蕉,吃完之后,又喂了他两根。男人这才缓过劲来,慢慢坐起来,笑道:“好久没被女性照顾过了,谢谢,你真温柔。”
“说......说什么呢?”宋未然有点不好意思,“对了,你就是庄波前辈?”
“如假包换。”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
“你是来求助的刑警吧,我知道。不忙,先给我搞口吃的,附近有家肯德基,给我家芋头也买一份。”他指指蹲在旁边的大狗。
“呃,好吧,等我一下。”
宋未然跑下去买了一份全家桶,寻思应该够他们吃了。
庄波在等待的时候,已经吃了不少宋未然带来的水果,等他一看见炸鸡,又是两眼放光,打开就吃。
庄波的吃相透着一股不顾旁人的豪迈,宛如一条饿狗,相比之下,真正的狗反而显得很文雅。
吃饱之后,庄波坐在沙发上,喝着可乐,拍拍肚子,一脸惬意。
“庄大神探,你是多久没吃东西了?”宋未然忍不住问道。
“严格来说,我只是营养不良,连续吃了半个月的挂面,但这种饿得发晕的体验,也是一份宝贵的经历!”他笑道,看样子对于饿得倒在地上毫无羞耻感。
“你这宝贵的体验是被迫的吧......”
“咳,你既然来找我,对我一定有所了解吧?”庄波清下嗓子,进入正题。
“大家都说你是神探,百年难得一见的。”
“没那么夸张,顶多是十年难得一见,龙安这片土地也算是人杰地灵,之前出过更厉害的。当然,狡猾的罪犯也是层出不穷。你刚才说的大家,是指四队吗,你是四队的新人?”
“是的。”
“现在的队长是......”
“罗大龙。”
“居然是他......倒也合情合理,庸才总是比较容易被器重,因为人总是喜欢和自己相似的人。”
“你刚才的话好像在骂他?”
“不是好像,就是!”庄波笑道,又打量了下宋未然,“让我来了解一下你......你曾经生过大病,应该是甲状腺相关的疾病,比如甲状腺功能退化症......你目前和父母住在一起,家里养了一只猫,你喜欢阅读......另外,你今天和人发生了冲突。”
宋未然不由得瞪大眼睛,这种被神探一眼看透的剧情,居然发生在了现实中,居然发生在了自己的身上!
她惊讶良久方才开口,“看来我只能俗套地问一句,你怎么知道的?”
“从你的步伐和肩膀线条来看,你得过全身浮肿的病,另外,任谁都会注意到你那强健的体格,女性由于缺乏雄性激素,很难练得健壮,我想你大概服用过类固醇,但我感觉你也不是十分追求极致的那种人......所以综合来看,你以前得过甲状腺的疾病,服用过含类固醇类的药物,间接造就了强健的体魄。”
“没错,生病是我十几岁左右的事情,我想问一句,后遗症很明显吗?”宋未然摸摸自己的肩膀,问道。
“不,完全不明显,除了我这双眼睛没人会注意到。”
“其他的呢?”
“像你这样年龄的警|察,工作很忙,没有办法完全照顾自己,一般都会住在父母家里或者宿舍,你衣着和发型比较保守,里面露出一件土气的毛衣,大概是亲人织的,又不得不穿,显然你和长辈住在一起。你手背上有些细细的伤口,是小动物留下的,家里应该养了只猫。你指甲上的磨损像是长期翻书留下的,另外你眼睛稍有点近视,当然,最重要的依据是,你动过我的书。”庄波看向书架,“我的书是按规律摆放的,我知道你拿过那本丝绸之路,爱读书的人才会这么识货。”
“那发生冲突又是怎么看出来的?”宋未然饶有兴趣地问。
“当警察需要注意仪容、衣着,你右边的袖口少了一颗纽扣,你的鞋子被人踩过,这显然是今天发生的,我猜是肢体冲|突吧。”
宋未然看看袖口,惊叹于庄波的观察能力和推理能力,她赞叹地说:“不得不说,太厉害了!你对每个人都这样仔细地打量吗?”
“这已经是种习惯了,也是一种兴趣,哦,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我叫宋未然。”
“幸会。”

刘大妈瞅了一眼庄波,说:“你也是警察呀?看着不太像呀!”
庄波说:“我是实习的,跟着宋警官过来学习学习。”
“实习?怎么看着比小宋警官还大?”
“学习不好,留过好几级。”
“那你可得好好努力了。这楼2102住的是老蔡和老季俩口子,以前都是在钢厂上班的,回迁的时候他家本来有三套房子,后来卖掉了两套。”
“卖掉房子?是为了给孩子买新房吧?”
“不是的,他家那儿子,唉,没法说......在外面创业,几年下来不但赔掉两套房子,还欠了一屁股债,债主都找上门了,老蔡说要钱没有,要命一条,债主说要起|诉|他们,后来就不了了之了。”
“他家孩子干什么工作的?”
“我也不知道人家干什么工作的,就光听说是在外面闯荡,现在还在闯荡呢!”
“这儿子现在不在家是吧?”
“就每年过年偶尔回来一趟,有时候过年也不回来,我都好几年没见过他了。”
“那你经常见这俩口子吗?”
“经常见,昨天在菜市场还遇见了。我感觉这两年老蔡有点不太喜欢说话了,可能是人老了,反应迟钝了,他尤其不爱跟人讲他儿子的事情。不过以前他经常说他儿子在外面做大事,将来要挣大钱,后来突然就不说了。”
“好,谢谢刘大妈。”
刘大妈慢吞吞地走了,想起什么似的扭过头说:“哦,对了,他儿子娶的那个媳妇倒是一直在家呢!”
庄波露出惊讶的表情,“您是说,他儿子在外面闯荡,媳妇一直在公婆家里?”
“你是不知道情况,他那个媳妇生了病,需要人照顾......”这时电梯门开了,刘大妈道:“哟,说曹操曹操到,这不是老蔡么,这是上哪呀,买药回来了?”
二人随着刘大妈的视线看向身后,只见电梯里走出一个老人,驼着背,拿着拐,拐杖上挂着一些白菜、豆腐,还有一袋子药。
庄波注意到塑料袋中一盒药的名字是奥卡西平片。
刘大妈说:“老蔡,警|察同志正打听你呢,你跟人家聊吧!”
蔡大爷盯着庄波,然后视线移向狗,白花花的眉毛紧锁起来,芋头警惕地叫了一声。
庄波也看着对方,脸上慢慢浮现出笑容,宋未然上前说:“大爷,您的袋子要滑下来了,我帮您拿吧。”
蔡大爷挥开宋未然的手,这一下感觉很有力量,完全不像个老年人。
“别动我东西,你们大早上的,在人家门口瞎打听什么呀!”蔡大爷露出怏怏不快的神情。
庄波笑道:“老人家请不要误会,查案嘛就是这样,这也打听,那也打听,问着问着,就问出苗头了。”
“我家没有什么苗头,别瞎问了!”
“你买的奥卡西平片是抗癫痫的药物,家里有人患有癫痫,是你儿媳妇吗?”
“跟你没关系!”
“大爷,你儿子最近在哪儿?”
“关你屁事!”蔡大爷的拐杖在地上重重戳了几下,“我儿子在外地创业呢,你别想找他麻烦!”
“他叫什么名字?”
“怎么废话这么多!呕,呸!晦气。”蔡大爷朝地上吐口痰,对二人的厌恶之情溢于言表,接着径自朝家门走去。
狗子又朝他的背影叫了一下。
庄波摸摸狗头,道:“芋头,别叫了,你想说的话,我统统明白。”
蔡大爷忽地定在那里,扭过头,眼里充满鄙视,“狗,男,女!”
“喂,你怎么说话的!”宋未然有点生气。
蔡大爷不理她,双手颤抖着掏出钥匙,开门。
突然,庄波做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举动,他竟大步流星地走过去,一只手按住门,强行闯进屋里去了!
蔡大爷的吼叫顿时震动整个楼层:“给我滚出去,混账!”
庄波却大大咧咧地说:“小宋,进来吧,蔡大爷请喝茶呢!”
“我请你喝尿,混|蛋,出去!喂,狗咋也进来了!”
宋未然跟过来,站在门口紧张地提醒:“喂,这不太好吧!”
庄波却在屋里踱来踱去,一眼就看见墙上的一张全家福照片,“这是你儿子?长得挺帅的,像你!这柜子里放的是什么?两个坛子?是泡菜吗?这个奖杯是谁的?”
“快滚!”蔡大爷气坏了,过去用拐杖打开庄波的手。
庄波不以为然,继续观察屋内:“老实说,作为老年夫妻居住的地方,这里很简洁,也没有怪味。我印象中的老年人大多都有或轻或重的屯积癖,家里往往显得过于拥挤,但这里没有这种感觉。”
“你再不出去,我要报警了!”蔡大爷掏出手机警|告,那是一部破旧的老年手机。
宋未然也急了,大声说:“前辈,快出来!”
“对了,你老伴呢?还有那扇关着的门是谁住的?你儿媳妇?让我看看她得了什么病。”
“你XX的!出去!滚出去!”蔡大爷急眼了,用拐杖去戳庄波,芋头也叫了起来,冲过去咬蔡大爷的衣服。蔡大爷一个趔趄,拐杖脱手,但他居然稳稳地站住了。
蔡大爷怔了一下,忽然弯腰剧烈咳嗽起来。
这时庄波冲宋未然比划了一下把自己双手铐住的动作,并挤眉弄眼,宋未然反应过来,冲进屋里,“喂,你别太过分,给我出来!”说着她掏出手铐把庄波铐住,并冲蔡大爷说:“真不好意思啊,蔡大爷,这家伙不是警|察,他就是......他就是个来实习的记者!”她急中生智,想起经常有电视台或是报社的记者找警|方采访和观摩。
“喂,干嘛铐我呀,我正在帮你们查案呢!”庄波做作地说道。
“谁要你帮倒忙!私闯民宅,跟我走一趟吧!”宋未然把庄波拽走了。
庄波扭头看去,只见蔡大爷迅速关上门,关门的一刹那,一道冰冷的视线和庄波带着笑意的目光对视在一起。
此时无声胜有声!
宋未然带着庄波离开这儿,走了几步,庄波拦住她,“停!”
“前辈,你这查案方式也太激进了,哪有直接往人家里闯的!”宋未然摇头叹息。
“不破不立,凶手本身就隐藏得极深,只有激烈的介入,才能迫使他露出马脚。再说就算他报警,也就是被拘留几天的事情,我还可以免费吃几顿饭呢!你带纸巾了吗?”
“带了。”
“把证据采集一下。”他往地上一指。
“证据?”宋未然低头一看,地上只有一口痰,原来庄波喊“停”是怕她踩到,她顿时一阵恶心,“这算什么证据?拿回去,严法医得骂死我。”
“你想不想破案了?快点儿,一会儿就干了。”
“好吧......”
宋未然强忍恶心,将痰抹在纸巾上,又包了好几层,确保不会漏出来。
然后她纳闷地问:“前辈,你要采集他的DNA?我们完全可以走正式程序的呀。”
“这口痰里的信息更丰富,能检测出他的身体状况,是否抽烟,是否有传染病,其中也包含了DNA,可以测出他的大致年龄。”
“他的年龄?那不是一眼就看出来了吗?估计有六十来岁了。”
“你真这么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庄波神秘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