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小说 女频言情 弄皇权:从新婚夜被九公主抢婚开始李玄夜洛玉衡结局+番外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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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回溯

    男女主角分别是李玄夜洛玉衡的女频言情小说《弄皇权:从新婚夜被九公主抢婚开始李玄夜洛玉衡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地回溯”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未等李玄夜开口说话,便见几个家丁诚惶诚恐的拥着三人夺门而入。为首的自然是太子东宫,洛玉琅。“参见太子殿下。”管家带头,众人齐刷刷跪了一地。洛玉琅眸子微挑,一扬衣袍,径直在上首落座。“混账东西!”太子忽然变了脸,阴沉着怒喝一声。然而这骂声,显然是冲着李玄夜来的。李玄夜眉头微蹙,心里却拿得稳。此番太子前来多半不是什么好事,他心里也早有准备,只看他接下来是要拿什么做文章了。“殿下息怒,在下愚钝,不知殿下这气从何而来?”“呵。”太子冷哼一声,“本宫这一路走来,见百姓怨声载道,灾民吃的竟然是猪食糙糠,便是这般都供应不及,这便是你赈灾的结果?”“本宫看你莫不是舍不得你这李家的万贯家财,以糙糠充米粥,以此来糊弄皇上的吧!”“殿下有所不知。”俞大人...

章节试读

未等李玄夜开口说话,便见几个家丁诚惶诚恐的拥着三人夺门而入。
为首的自然是太子东宫,洛玉琅。
“参见太子殿下。”管家带头,众人齐刷刷跪了一地。
洛玉琅眸子微挑,一扬衣袍,径直在上首落座。
“混账东西!”
太子忽然变了脸,阴沉着怒喝一声。
然而这骂声,显然是冲着李玄夜来的。
李玄夜眉头微蹙,心里却拿得稳。
此番太子前来多半不是什么好事,他心里也早有准备,只看他接下来是要拿什么做文章了。
“殿下息怒,在下愚钝,不知殿下这气从何而来?”
“呵。”太子冷哼一声,“本宫这一路走来,见百姓怨声载道,灾民吃的竟然是猪食糙糠,便是这般都供应不及,这便是你赈灾的结果?”
“本宫看你莫不是舍不得你这李家的万贯家财,以糙糠充米粥,以此来糊弄皇上的吧!”
“殿下有所不知。”俞大人抢先一步解释道,“米价翻涨,奸商抬价,以糙糠发放给百姓,实在是无奈之举,且......”
“放肆!本宫可有同你说话?几时轮到你来回话了?!”
太子身边的侍从说话间便拔出刀剑,寒光一闪,长刀立刻就架在了俞大人的脖子上。
这一下便是把在场的众人都给镇住了。
甚至有胆子小的,已经是身下湿了一片了。
李玄夜看到太子眸子轻转,打量着他的神色。
他也明白了过来。
这太子是在给他下马威呢。
寻常人只怕是经过这一吓一喝的,半条命都要去了,接下来怕是太子说什么是什么,尽由着他牵着走了。
既然太子已经把这态度拿出来,看来装傻示弱只怕是糊弄不过去了。
李玄夜心里拿定后,抬头,挺直了腰板,不卑不亢道,“回太子殿下的话,皇上当初亲命小人全权负责赈灾一事,事无巨细,皆由小人调控负责,遇事不决,可直接进宫面圣,奏问上意。”
太子见李玄夜这般样子,眸子危险地眯起。
“你的意思是说,本宫无权过问?”
“小人不敢,若殿下手持圣旨或是钦差玉令,自然有权过问。如若不然,即使是东宫太子,小人也不敢贸然听从,否则皇上责怪下来,小人也不能将太子之命呈报上去不是?”
说罢,李玄夜缓缓起身,一双清冷镇定的眸子与太子对视。
俞大人目光在两人身上游走一番,连忙道,“太子殿下忧国忧民,实乃大盛之幸,百姓之幸。只是殿下一路劳累,赈灾之事又颇为复杂,不若先行歇息一番,养好精神,再细细查问不迟。”
俞大人这个台阶给的及时,太子面色虽十分难看,却终究收敛了为难之势。
洛玉琅缓缓起身,经过李玄夜时步子放缓,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随后带人大步离开了正堂。
众人连忙起身相送,人人面上都一副劫后余生的样子。
俞大人送走太子后折返回来。
“太子走了?”
“是。”
“往哪个方向去了?”
俞大人本想回来宽慰李玄夜,却不想一句话没说就被盘问了起来,一时愣怔。
“这…多半是返回京城去了。”
“多半?”李玄夜冷笑一声。
太子此番行色匆匆,身边只带几个侍从,又着便服,可见不是出来公干的。
方才他一把皇上搬出来,太子立马就没了下文,可见底气不足,必然也不是出来给皇上办事的。
既不是公干,又不是授皇上秘旨,那么他这番出来办的事只怕多半是见不得人的了。
若是平时,莫说是见不得人,便是杀人放火也不干他李玄夜的事。
可在这赈灾的节骨眼上,这见不得人的事,十有八九是冲他来的。
那他就不得不过问了。
“派几个人暗中跟着,查探清楚,太子究竟是回京了,还是去了别的地方。若是后者,见过谁,做了什么,一一命人留心记录,回来禀报于我。”
俞大人一时有些犹豫。
“你这是要跟踪太子?”
李玄夜转头,眼里露出了几分锐利。
“俞大人,方才之事你在旁瞧着,纵然是你骨气清高,可在朝中多年,其中一些蹊跷之处,大人未必推敲不出来一二。”
“大人虽不屑暗斗,可眼下赈灾之事玄机重重,有些事不得不问、不得不防。”
“赈灾一事若是办砸了,大人身为知府,难辞其咎。”
“于国于民,于公于私,大人都该明白我才是。”
今后免不得要用俞大人做事,有些话,此刻说开了也正是时候。
俞敏虽清高,却也不是个傻的,只眸子转了几下便明白了李玄夜的意思,当即便着人去办了。
人走屋静,李玄夜开始后怕起来。
当时应下赈灾本是自保,并未细想许多,可如今方才迈出去一步,他就不由得冷汗涟涟。
太子今天露面,就是在震慑他。
今天不过是来示威,还没有动真格,若是往后自己真的得罪了太子,牵扯进诸多争斗中,他这小身板子,白丁一个,可能挡得住么?
龙虎争斗,伤了小獐。
他这只小獐,究竟怎么才能免受波及?
“报!”
未等李玄夜思绪蔓延开,外面便传来刺耳的声音。
管家一路小跑进来,“爷,眼下这灾民又因为饿肚子闹起来了。”
“糙糠难道也不够了吗?”
“原本是够的,只是下午的时候,有个糊涂东西不小心走水点燃了粮仓,烧毁了不少谷糠,奴才已经命人将其乱棍打死了。那时太子殿下刚好前来,未能及时禀报爷。”
李玄夜猛地站起,随后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垂下眸子,紧盯眼前的管家,目光锐利得像是一把钢刀。
管家当即心虚地低下了头。
李玄夜面无表情道,“如此按理说也怪不得你。”
“是奴才看守不利,还请主子责罚。”
李玄夜缓步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我本无意怪你,但你若这么说的话,我不罚你,反倒是违了你的心意了。既如此,那便成全你好了。”
话毕,李玄夜忽尔冷声道。
“来人,召集府上所有奴才!”
“此人,杖毙!”

李府院内,灯火通明。
血腥气味混杂着夜色,显露出几分森寒冷意。
管家趴在长凳上,身下早已经是血肉模糊,白骨都露了出来。
起初叫声还十分的凄厉,到后来只能听到虚弱的呼吸声了。
周遭的奴才们胆大的浑身瑟缩,胆小的便是直接晕死了过去,不省人事。
李府的管家,就这么活活被打死了!
下令者便是此刻正端坐在院中,悠然吃茶的少爷,李玄夜!
这位平日嬉笑调皮的主子,此刻却一下有了家主的气势,坐在那里不怒自威,再没有一个人敢把他当成往日那个小少爷糊弄对待了。
而这位李管家......
几个领头管事的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低下了头。
杖毙这位在李府做老了的管家,主子虽未说明缘由,可他们这几个领事的心里却是门清。
那粮仓怎么就恰好赶着太子来的时候走水?
且就算当时不方便禀报,事后也该及时通知主子才对,处置那犯事儿的奴才也该是上头主子发话处置,哪里就轮得到他发话杖毙?
而且,杖毙,那便是死无对证。
说是没有掩盖什么,就是他们也是不信的。
主子不是个好糊弄的,这管家只怕是财迷心窍,抱着侥幸心理,竟然连命都不要了。
“爷。”
自外头进来一群家丁,手里拿着一叠银票搁在了李玄夜面前。
“这是在此人住处搜出来的。”
李玄夜看了一眼,冷笑一声。
“贱命一条,五百两就把自己卖了。”
说罢,李玄夜起身,目光在众人身上扫视一圈,随后上前,将手里的银票凑近了下人举着的火把处。
火苗瞬间舔舐上来,将银票烧成了灰烬。
“贪财为人之本性,可你不该,蠢到去命留财,白白折腾这一遭。”
“命都没了,这些,不过是破纸一张。”
这话说给谁听的,在下边跪着的一众奴才自然心里清楚。
“爷,奴才有话要说。”
人群里,一身高八尺的汉子牵着一个不过七八岁的男孩走了出来,径直跪在李玄夜跟前。
“爷,奴才原先为雍州团练教头,后流落至此地,被太爷收留。奴才没有别的本事,却自认身手不错,愿为爷看守粮仓,绝不叫歹人靠近半步!”
说罢,将身后的男孩提了出来,继续道。
“这是奴才亡妻留下的独子,也是小人的命根子,是在这世上唯一的牵挂。如今奴才恳请主人将他手下,入李府为奴,能够伺候爷起居,也是对得起他这贱命了。”
子为质,这是交付忠心。
李玄夜看了一眼这人,记忆中隐隐有些印象。
此人名叫赵启,听父亲和爷爷提起过,他拳脚功夫是不错,办事也机灵,当年若非被小人逼走,此子绝非一个小小地方团练教头可以留住的。
“好,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
李玄夜俯身,凑在李启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你若是能把这事儿办妥了,今后在李家,除了姓李的主子,便就是你最大。”
次日,知府衙门内。
李玄夜坐在案首,旁边搁着一堆账目公案。
俞大人不在,府上的师爷领着一众衙内分立在两侧候着,眼瞧着李玄夜看了两个时辰的鱼鳞册子,却也不敢多问。
门外忽然惊起一阵马鸣。
众人闻声看去,却见俞大人衣冠不整地被两个侍卫给架了进来。
“哎哟,大人!”
众人一惊,见着赶路不顾喘气的模样,吓得连忙上前接人。
“乱......乱套了!”俞大人气也喘不匀,急急道,“这灾民聚众闹事,上街打砸了好几家铺子,什么米铺、布铺,进去就抢,压都压不住!”
说罢,回头指着众人说道。
“赶紧,去调兵,去把这街上的闹事的百姓给按住,可别叫他们继续抢掠铺子了!”
“是是!快去!”师爷连忙喊道。
“慢着!”
李玄夜放下手中的册子,缓缓抬起头来。
“抢的又不是你的米,你急什么?”
“这?”
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愣住了。
“灾民聚众闹事,抢掠铺子,难不成不管吗?”
“饿着肚子,没有饭吃,我们这里也发不够粮,不抢难道活活饿死?”李玄夜问。
“更何况,这年头,有米叫灾民抢的,都是什么人?总不会是自己都吃不饱的平头百姓吧?”
水患频频,莫说是平民百姓,就是家里稍微有些余粮的富农,经过这一茬茬的灾祸洗刷后,也是米缸见底,吃了上顿没下顿了。
如今还有米可被抢的,不是富商就是大乡绅地主,手里握着的米,只怕是比他李家还多。
李玄夜靠在椅子上慢悠悠地说道,“原价买它粮食,他要卖我三倍。我三倍买,他卖我五倍。如今好了,我是买不起了,可这溢出来的米总得有去处不是?如今,这灾民抢粮,岂不是天大的好去处?”
俞大人听后也反应了过来。
有人说在灾民里看到了李家的下人,如今想来,灾民突然敢聚众上街抢粮,只怕是有人暗中引导授意的。
这人多半也就是眼前这位主子了。
“不过,这么长久下去不是办法,百姓暴乱,官府若是不出兵镇压,朝廷知道了,怕是要问罪。”
“怕什么,只要不闹大,朝廷也没有那个闲工夫来管。何况,被抢的又不是你,有的是人比你着急,且等着就是了。”
说罢,李玄夜缓缓地翻了一页书页。
册子上,记录着王仲春任职期间的一应大小事件。
李玄夜一直看到后半夜才叫了马车回李府。
不过,马车还未到李府大门就被一群人拥上来挡住了去路。
“我们要见李玄夜!”
“我们要见李家大郎!”
车夫隔着门帘对里头的人说道。
“爷,这城里的商户们都挤在这里不走了,吵着要见您,马车过不去了。”
下一秒车帘掀开,李玄夜弯腰走了出来。
“各位,稍安勿躁,鄙人知道各位要来,已经在府上备好茶水点心了,长夜漫漫,咱们边吃边聊!”
等的就是你们!

江南,首富李府。
鎏金镶玉的软榻上,传来女子的呼吸声。
猛然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穿着白色衣裙的女子。
她生着一张标准的瓜子脸,五官冷艳隽秀。
什么情况?
李玄夜先是表情呆滞,他不是在公司加班吗?
这是给他干哪来了?
容不得他多想,他露出老司机才有的猥琐笑容。
做梦!
这肯定是做做梦了!
李玄夜激动的抬起手。
但下一刻,那女人却眼神冰冷的将他手臂按在床头。
“李玄夜,你休想反抗。”
“本宫今夜就要将生米煮成熟饭,让你知道拒婚的后果!”
嘶?
李玄夜更兴奋了!
“我没想反......”
话说半截,李玄夜眼角的余光突然发现床边的地板上,还躺着个穿着大红喜服的新娘子。
好家伙。
陌生的记忆像钢针一样扎进他脑子里。
片刻后,李玄夜懵逼了。
他竟然不是在做梦!
而是穿越了!
原身是江南首富的儿子,与他同名同姓。
而强睡他的人,则是当朝九公主!
这件相当炸裂的事情之所以会发生,还要从江南水患说起。
大盛王朝建国不过百年,因为皇帝穷兵黩武根基不稳,国库年年空虚。
而今年自开春时节开始,江南阴雨绵绵,水患频频。
朝廷发不出赈灾银,灾民饿的四处作乱,甚至易子而食。
再加上边境蛮族趁机滋扰,大盛王朝像是风雨飘摇的草台班子,随时都有可能倒下来。
外忧内患,到处都缺银子。
朝廷却又不敢强行加收赋税,担心激起民变。
为了保住先帝基业,皇帝绞尽脑汁想了个歪点子。
那就是把九公主洛玉衡嫁给江南首富的儿子,也就是原身。
如此一来,原身成了驸马,江南李氏成了皇亲国戚,都是一家人,借点银子赈灾,总没有拒绝的理由了吧?
这个主意是阳谋,接下来李家亏银子。
不接下来,肯定得罪朝廷,搞不好会被秋后算帐。
但这件事李府没有纠结多久,原身便代替老父亲拒绝了皇上的赐婚。
之所以拒绝的如此果断,并非他不惧强权。
而是因为......原身他么是个恋爱脑!
他有个自幼青梅竹马的相好,名叫赵钦月,人长的乖巧讨喜,性格也温柔,说起话来软糯糯的。
原身对她爱的死去活来,连当朝公主也不放在眼里。
而且最离谱的是,原身还是个重生者。
他前世已经为了赵钦月,落了个抄家流放,惨死苦寒之地的下场。
但重生之后依然死不悔改!
他明知道赵钦月确实个实打实的捞女。
明知赵钦月新婚之后联和她的表哥,也就是江南知府的儿子王清词,将家里的银子搬走了大半。
可他依然想把赵钦月捂热乎,毫不犹豫的拒婚讨好。
这样下去,肯定又是前世惨死的结局!
倒吸一口凉气,李玄夜头皮发麻。
此刻他已经没了其他的心思。
洛玉衡露出嫌弃的表情。
她整理好衣裙下了床,目光怜悯。
“想不到你年纪轻轻,竟然这般废物。”
“九公主殿下,我......”
李玄夜嘴角张开刚要解释,躺在床边昏迷不醒的赵钦月突然挣扎着爬了起来。
当她看见洛玉衡时,气的脸都白了。
“你......你身为公主,居然在别人新婚之夜打昏新娘,如此对新郎!”
“那了又如何?”
洛玉衡修长的凤眼带着些许寒意,冷冷看向赵钦月,“本宫和李玄夜的婚事,是皇上赐予的,他拒绝成婚让本宫颜面尽失,没有杀了他已经是心慈手软了。”
赵钦月露出荒谬的表情,恼怒跺脚道:“可我已经跟玄夜哥哥成婚了,殿下贵为公主,这点礼义廉耻的没有吗?”
“一桩婚事而已,休了就是。”
洛玉衡表情冷淡,用意味深长的语气说道:“你要是个聪明人,最好就按照本宫的意思办。”
李玄夜眉头紧锁,若有所思。
“殿下......”
“你真是不知廉耻!”
刚刚开口,赵钦月打断了李玄夜的话,她瞪了一眼洛玉衡,气愤转身。
“我要把你做的丑事传出去,到时候看你怎么收场!”
洛玉衡眯起眼睛,行云流水的抓起博古架上的花瓶,用力砸在赵钦月后脑勺上。
闷响过后,赵钦月翻着白眼倒在地上。
拍了拍手,洛玉衡转身看下呆若木鸡的李玄夜,冷笑道:“你比我想的要平静,我也以为你会上来护住她,然后跟本宫不死不休呢。”
李玄夜翻身坐起,露出沉吟之色。
今儿这是发生的突然,但处处透着古怪。
皇上赐婚,原身拒绝,这件事传出去,洛玉衡身为当事人,定然是伤了颜面的。
可以她公主的身份,想要泄私愤,有的是办法和手段。
可她偏偏以身入局,将生米煮成稀饭。
要说这是报复,是在有点可笑。
倒不如说是送上门来的便宜。
以这位公主殿下展现出来的态度和果决。
这件事多半是另有隐情。
难不成......
她对他一见钟情?
除此以外,似乎没有别的可能了吧?
想通这一点,李玄夜顿时放心了。
接下来他只要顺着洛玉衡,将赵钦月休了,然后花钱赈灾,就能保住一家人不会被抄家流放,惨死在苦寒之地了。
“殿下......”
李玄夜戏精附体,霎时间红了眼眶。
他光着脚快步上前,紧紧抓住洛玉衡的柔荑。
“是我李玄夜过于迟钝,竟未发现公主殿下对我这般情根深种,你放心,等到天亮之后......”
“放肆!”
洛玉衡面露厌恶,用力推开李玄夜。
“谁对你情有独钟了,真是好生自恋!”
诶?
这不对吧?
李玄夜的表情顿时僵在脸上。
洛玉衡居然不是喜欢上他了?
那她图什么......
“来人!把李府围起来!”
门外的冷喝声打断了他的思绪,有人在外抬高了声音喝道!
“皇上有旨,大胆李玄夜绑架九公主,即日起查封李府全部资产,三日后由禁军押送国库充工!”

晚风萧瑟,灯笼摇晃。
自从抄家的事情传开以后,府上的丫鬟和家丁都已经走了大半。
热热闹闹的李府,转眼间冷冷清清起来。
原本存放金银财宝的库房重地,现如今贴了知府府衙的封条,再也无人看守。
库房外屋檐下,两道身影悄然碰头。
“月儿,钥匙拿到了吗?”
“那还用说。”
赵钦月手指上绕着钥匙,满脸得意。
王清词环顾左右,低声道:“李玄夜人睡下了吗?可莫要被他发现了。”
“放心。”
赵钦月露出讥笑,“他现在一蹶不振,晚上躲在屋里酗酒,方才我从他门前过,听见里面鼾声大作。”
说话间,赵钦月用肩膀碰了一下王清词,拉长了调子道:“咱们今天就算把库房搬空,他也不可能发现。”
钥匙插入锁芯,贴锁应声打开。
房门推开,里面金银闪烁,各种珠宝堆成一座座小山。
王清词舔了舔发干嘴唇,懊恼道:“若不是还要给朝廷留一点,本少爷真想把这里全部搬走,半点不留。”
“是吗?你胃口倒是不小。”
李玄夜的声音幽幽从后面传来,王清词和赵钦月吃了一惊。
“你......你怎么......”
王清词慌忙转身,看见王清词带着家丁堵在门口,语气磕绊。
赵钦月也慌了神,脸色难看之极。
“夫君......你别误会......我们只是随便瞧瞧,没别的意思。”
“是吗?”
李玄夜顿时气笑了,伸手指着自己,“你看我像是三岁小孩吗?拿这种话哄我?”
“管你信不信,反正事情就是这样!”
王清词态度强硬,迈步想要离开的,“本公子没空在这跟你们瞎耽误,我要回去休息了。”
“想走?门也没有。”
李玄夜挥了挥手,“把他们两个绑起来。”
话音一落,家丁闻声而动,将王清词和赵钦月肩膀扣住,用麻绳捆的结结实实。
“李玄夜!我的可是知府的儿子!你擅自绑我!可曾想过后果?”
王清词火冒三丈,唾沫横飞威胁李玄夜,“我劝你赶紧把我放了,不然等到三天之后,让你们全家都死在半路上!”
“行了行了,别叫了。”
李玄夜厌烦的摆摆手,缓缓道:“我跟九公主殿下演场戏骗骗你们而已,你还真以为我李家走到了倾覆的末路?”
“什......什么意思?”
王清词脸色一僵,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都到这一步了,你还想不明白,当真是无可救药了。”
搬了张椅子坐下,李玄夜懒散的靠在椅背上。
“从赐婚到抄家,皇上所图只有赈灾二字,若是李家配合,则迎娶公主成为皇亲贵胄,若是不配合,则流放抄家。”
“但事情不到最后一步,皇上是不会以势压人强取豪夺,这样史书上不好看,而且往后再遇灾年,盛国之内的富商还不是人人自危?”
“所以昨夜九公主来,就是给李家最后一个服软的机会,只要肯成婚赈灾,李家依然是李家。”
闻言,王清词讥笑不止,“李玄夜,我看你是想多了,你拂了皇室面子,九公主肯定不会放过你,不然她今天也不会甩下脸色直接返京了!”
“说你没脑子,你还真没脑子。”
李玄夜摇了摇头,露出怜悯的眼神,“我拒婚之事,人尽皆知,此时若是反悔又应下婚事,岂不是把皇室当猴耍?”
“皇上能接受?九公主能接受?”
王清词越听越糊涂,愤然道:“你既然知道他们不能接受,还在这打什么哑迷?”
李玄夜视线落在王清词和赵钦月身上,冷冷一笑道:“皇上又要面子,又要里子,所以我要反悔跟九公主完婚,就需要一个正当理由。”
“而你们俩,就是我的理由。”
话音一落,王清词和赵钦月忽然想到什么,顿时脸色惨白。
“你们二人勾搭在一起,想要吞食我李家积蓄,我早就看出来。”
“今日挖好了坑等你们,你们果然跳进来。”
李玄夜嘴角渐渐上扬,露出愉悦的表情,“明日我就会进京去见皇上,求他重新赐婚。”
“至于理由,就是本少爷的新婚妻子,勾结外男监守自盗,我痛心疾首,觉得选错了姻缘,所以希望和九公主再续前缘!”
“如此一来,于情于理都说的通,皇上的颜面也保住了。”
“啧啧啧,完美!”
王清词滚了滚喉咙,如芒在背。
若是李玄夜真的打算用这种理由面见皇上,皇上必定顺水推舟。
届时,李家全身而退不说,他这个衙内和赵钦月定然会沦为笑柄!
“你......你不能这么做!”
王清词急了,冷汗顺着额头滴落。
“玄夜哥哥,你冤枉我们,我们没有打算监守自盗!”
赵钦月露出委屈的表情,生怕她被毁了名声,往后没有荣华富贵的日子可过了。
“怎么,怕了?”
李玄夜表情玩味的伸手指了指地面,“那你们跪在地上求求我,说不定我一心软,就换个别的理由呢?”
此话一出,赵钦月毫不犹豫跪在地上,哭的梨花带雨。
“玄夜哥哥,求你原谅我吧,我以后再也不带人来库房了!”
王清词虽然犹豫,但比起丢面子,他更害怕事情捅到皇上那。
噗通跪在地上,王清词紧绷着脸:“求你,别把事情告诉皇上!”
“哈哈哈哈哈。”
李玄夜仰头大笑,抹着眼泪说道:“你们真有意思,开个玩笑怎么还当真了?”
“李玄夜!”
王清词额头青劲爆起,“你欺人太甚!”
“欺你又如何?”
“你爹以前也不过是李家的狗而已,现在居然还想咬主子了。”
李玄夜嗤笑一声,语气不耐烦道:“把他们带下去关起来,在我从京城返回之前,都给我看紧了。”
“是,少爷!”
家丁应了一声,推攘着王清词和赵钦月往外走。
“李玄夜!你不能这么对我们!”
王清词用力挣扎,“你没有证据,你这都是污蔑!我爹会还我清白的!”
“皇上说我绑架九公主,这不也是污蔑?”
李玄夜缓缓起身,用居高临下的语气说道:“但是君无戏言,事情到了宫里,那位天子说什么,就是什么。”
王清词对上他冷冽的目光,阵阵心慌。
此刻,他突然有点后悔了。
“李玄夜......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之前都是跟你开玩笑的,我和我爹一直记着你们家的恩情!”
王清词愁眉苦脸,语气满是哀求。
李玄夜失望的摇了摇头,“怎么这么快就蔫了,我还是喜欢你狂傲不羁的样子。”
说话间,李玄夜伸手拍了拍王清词的肩膀。
“别怕,先沉住气。”
听见这话,王清词顿时来了精神,还以为事情有了转机。
但下一刻,李玄夜说的话,又让他如坠冰窟。
“等我回来,在好好告诉你,什么叫......”
“生不如死!”

赈灾首日,水泽城外粥棚沿着官道排开,足足有百余个。
消息一传十十传百,水泽城附近的灾民闻讯赶来,蜂拥而至。
第一批抵达的灾民多达三千余人,均是灰头土脸面黄肌瘦,狼狈至极。
领了粥米,不少人对李家感恩戴德,痛哭流涕。
当然,这其中也有人破口大骂。
骂李家为什么不早点开棚布粥,这样他们也不会易子而食了。
众生百态,污言秽语,在知府俞大人的训斥下才有所克制。
这位老大人生怕这些话传到李玄夜耳朵里,惹得他取缔了粥棚。
李家出钱,官府出力。
赈灾首日状况不错,灾民们渐渐趋于安稳。
但第二天,事情开始往不好的方向发展。
“少爷,粥棚那边出乱子了。”
被李玄夜打法去盯着粥棚的家仆李二匆匆赶回来,面容焦急。
挺远的老槐树下,李玄夜躺在藤椅上轻轻摇晃。
“怎么,这么快就有人扮作灾民去粥棚骗吃骗喝了?”
李二闻言瞪大了眼睛,“少爷,你怎么知道的。”
李玄夜在藤椅上伸了个懒腰,不紧不慢说道:“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人性就是如此。”
李二气的长叹一声,摊手道:“少爷,那些粥米可都是您真金白银买的,现在都白白便宜城里的那些小人了。”
“对付小人,往往需要一些卑鄙手段。”
李玄夜招了招手,李二连忙俯身贴过去。
他小声嘀咕了几句,李二露出满脸坏笑。
“少爷,还是你有办法,小的这就去办!”
话音一落,李二匆匆离去。
过了一个时辰,又有人从外面进来。
穿着绯色官袍的俞大人面露急切,还未到跟前就质问道:“驸马,您这是什么意思,为何要在给百姓吃的粥米里撒上泥巴?”
李玄夜坐起身来,不急不忙的品茶。
“怎么,难不成俞大人以为本公子是在故意羞辱那些难民?”
俞大人板起脸色,气愤道:“难道不是吗?”
李玄夜叹了口气,缓缓道:“俞大人,城里有人扮作难民在粥棚白吃白喝,若是不在里面搅上泥土,那布施的粥棚要养活的人可就不止难民,还有城里的奸诈小人了。”
听见这话,俞大人面露诧异。
原来李玄夜在粥里掺上泥土,是为了劝退那些贪小便宜的人。
“可让难民吃土,这也......”
不等俞大人把话说完,李玄夜便笑着问道:“俞大人,李家未布粥之前,这些百姓树皮能吃得,草皮能吃得,观音土能吃得,现在吃不得了?”
俞大人怔了怔,叹了口气说道:“驸马言之有理,是本官想当然了。”
李玄夜微微颔首,用温和的语气说道:“俞大人,本公子看得出来你是个为民着想的好官,但非常之时,当行非常手段,希望下次再有类似的事情,大人您就不要这般急着兴师问罪了。”
俞大人苦笑一声,拱手道:“惭愧,惭愧。”
寒暄几句,俞大人拱手告辞。
他前脚刚走,管家又过来通报。
“少爷,赵钦月说她染了风寒,吵着闹着要见您一面。”
李玄夜轻笑一声,才一天她就沉不住气了。
“行吧,那就见一见。”
起身来到柴房,李玄夜推门而入。
逼仄的房间里,赵钦月从稻草堆里爬起来,死死抱住他。
“玄夜哥哥,你查清楚没有,这里有好多虫子,我真的要受不了了。”
李玄夜嘴角露出笑意,手掌在赵钦月后背轻轻拍了拍。
“已经查清楚了,九公主果然没安好心。”
赵钦月心中一喜,连忙道:“那你可不能把我关在柴房里了。”
“那是自然。”
李玄夜语气温柔,顺势抓住她的手,“往后你就安心住在府上,等我处理完赈灾的事情,就想办法让你做小。”
赵钦月表情僵了僵,语气哀怨道:“玄夜哥哥,九公主这般设计你,你怎么还帮朝廷赈灾,这不是白白浪费钱吗?”
“这事情不办不行,不然皇上降罪,我可承受不起。”
说话间,李玄夜招来两个丫鬟,“你们带她去洗漱,往后小心伺候着。”
吩咐完,李玄夜又转向管家说道:“自从李家赈灾布粥的事情传出去之后,城里的米面都涨价了,你吩咐下去,让商会的执事去通、云两城买入粮食。”
“明白了,我这就去办。”
管家脚步匆忙去办差事,赵钦月则面露异样,跟着丫鬟缓缓离去。
赈灾第三日,清晨。
马车停在李府门口,管家去而复返,满头大汗。
“少爷,大事不好。”
李玄夜从睡梦中慵懒醒来,睡眼惺忪道:“怎么,天塌了?”
管家急得直拍手背,“少爷,昨儿老奴按照您要指示去通城、云城采买粮食,但不知道怎么回事,那边的粮食跟咱们水城的粮食一样,价格整整翻了三倍。”
“多少?三倍?”
李玄夜表情凝重,连忙问道:“粥棚那边还有多少粮食?”
“已经吃完了!”
管家唉声叹气,“我回来的路上已经看见有灾民吃不上饭,开始打砸粥棚,甚至还有人打骂李家是骗子,要找上门来算账的!”
“他们怎么能这样!”
李玄夜还未开口说什么,赵钦月却先一步打抱不平。
她从外面进来,满脸气恼。
“玄夜哥哥好心给他们粥喝,他们不记好也就罢了,怎么还这般蛮横无理。”
说话间,赵钦月坐在床沿,搂着李玄夜的腰瘪嘴道:“玄夜哥哥,依我看这事你还是别办了,让朝廷自己想办法算了,反正你已经尽过力了。”
“那怎么行?”
李玄夜长吁短叹,“现在反悔可是欺君之罪,就算想撂挑子,也得等到跟九公主成亲之后。”
说完,李玄夜看向管家,“管家,三倍就三倍,你再跑一趟,尽可能多买点。”
闻言,赵钦月依偎在他怀里,眼神里浮现一抹讥笑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