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小说 女频言情 石更俞凤琴的小说升迁诡云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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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否

    男女主角分别是石更俞凤琴的女频言情小说《石更俞凤琴的小说升迁诡云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不否”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石更有个特点,只要第二天有事,不管前一晚睡得多晚,早上都能起来。今天要把写文章上省报的事情搞定,石更早早就起来了,见俞凤琴和卞世龙都在睡着,他也没跟两个人打招呼,就悄悄走了。到外面随便吃了口东西,回到家收拾了一下屋子,又洗了个澡。大约十点左右,出门到水果摊买了点水果,骑自行车就奔了何志国家。“哎呦,稀客呀,快进来。”何志国开门见到石更有些惊讶,自从石更离开报社他就再没见到过,一晃都快两个月了。石更不是第一次来何志国家了,他对何志国家里的情况还是比较熟悉的,平常就是两口子在家,儿女都在外地工作上学。“王姨没在家?”石更看了看问道。“回娘家了。坐吧。”何志国拿起茶壶去了厨房泡茶。石更把水果放在茶几上,坐下说道:“您不用忙了,我不渴。”“...

章节试读


石更有个特点,只要第二天有事,不管前一晚睡得多晚,早上都能起来。今天要把写文章上省报的事情搞定,石更早早就起来了,见俞凤琴和卞世龙都在睡着,他也没跟两个人打招呼,就悄悄走了。

到外面随便吃了口东西,回到家收拾了一下屋子,又洗了个澡。大约十点左右,出门到水果摊买了点水果,骑自行车就奔了何志国家。

“哎呦,稀客呀,快进来。”何志国开门见到石更有些惊讶,自从石更离开报社他就再没见到过,一晃都快两个月了。

石更不是第一次来何志国家了,他对何志国家里的情况还是比较熟悉的,平常就是两口子在家,儿女都在外地工作上学。

“王姨没在家?”石更看了看问道。

“回娘家了。坐吧。”何志国拿起茶壶去了厨房泡茶。

石更把水果放在茶几上,坐下说道:“您不用忙了,我不渴。”

“你不渴我不渴,你没来之前我就打算要泡茶的。”何志国笑着说道。

工夫不长,何志国端着泡好的茶回到了客厅,先给石更倒了一杯,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朋友送的龙井,正适合这个时候喝,祛火。”何志国爱喝热茶,他喝一口品了品,觉得味道还不错。放下茶杯,何志国问道:“在新单位干的怎么样啊?”

石更想要喝一口,发现挺烫的,就把茶杯放下了:“还行吧,就是挺忙的,不然早就过来看您了。社里忙吗?”

“还是老样子,就是少了你这么一位能给我写稿子的干将,我一直在找你的替代者。”何志国对于石更的出走至今耿耿于怀,感觉十分可惜。

“哈哈,您又变相夸我。不过说到写稿子,我在伏虎县还真碰到一个写作高手,是我科室的科长,功力只在我之上,不在我之下。”石更看过周文胜写的文章,确实是好,他是发自肺腑的敬佩。

“是吗,那我有机会可一定要看看他写的东西。”何志国感兴趣道。

“行啊,等下次我过来,我一定把他写的东西带过来。”石更话锋一转,切入正题道:“何主任,我今天过来除了看您,还有件事想求您帮忙。”

“什么事?”

“我们县委的一个副书记想在省报发表一篇文章,主要写的是关于县城的现状以及未来发展方面的内容,不知道能不能给一个重要的版面啊?要是头版那是最好不过的。”石更用恳求的眼神看着何志国说道。

何志国不假思索道:“只要文章写的好,是弘扬主旋律的,与国家当下的大政方针,宣传口径吻合,都可以上省报。至于能不能上头版,这个就得再研究了,你也知道,一般省报的头版不是国家层面的大事,就是省里大事,给一个县委副书记的文章放在头版,这种事情还是比较少见的。”

何志国答应帮忙是石更意料之中的,石更了解何志国,知道他是一个爱才之人:“那您到时就帮忙争取一下吧。还有,我们县委副书记想请您吃个饭,您看方便吗?”

何志国摇手道:“吃饭就算了吧,”

“他都安排好了,您有时间就去呗?”

“不了不了,以后有机会再说吧。他的文章什么时候能写出来啊?”

石更见何志国真不想去,也就没再强求:“下周吧,周末我带回来给您看。”

何志国想留石更吃中午饭,石更婉拒了。

从何志国家里出来,石更去了卞世龙家,把文章上省报的事情跟卞世龙一说,卞世龙很高兴。

中午石更在卞世龙家吃的午饭。吃饭时,卞世龙主动提出明天回县里,让石更坐他的车。石更没有接受,说他已经和段子润约好了一起坐车回来。另外,在卞世龙当上县委书记或县长之前,他们之间尽量还是少接触为好。

石更还不忘提醒卞世龙,最近一段一定要低调一点,不要让别人看出什么来。

吃完饭,石更准备回家睡一觉,然后晚上和关琼方立斌聚一下。

进了单元楼,正要上楼时,从楼上下来一个女人,垂头丧气的。石更仔细一看,发现是刘燕,不禁眉头一皱。

刘燕抬头一看是石更,她先是一愣,之后整个人就扑向了石更。幸好石更还没有上楼,不然刘燕居高临下,加上惯性冲击力,后果不堪设想。

石更重重撞到了墙上,撞得他后背生疼,眉头紧锁。

刘燕紧紧地抱住石更,就像是抱着一件失而复得的宝贝一样。

蓦然,刘燕松开石更,伸手一把抓住石更的衣领,眼泪围着眼圈转,气呼呼的质问:“你为什么自从去了伏虎县以后就再也没有联系过我?为什么?”

不等石更说话,刘燕马上又说道:“我告诉你石更,你今天要不给我一个让我满意的答案,我就跟你没完!”

石更刚要说话,刘燕又说道:“你倒是说话呀?”

“你也不给我说话的机会呀。”石更拿开刘燕的手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上去吧。”

整个单元楼的人石更都认识,要是被人看见了,石更觉得不像话。

上楼进了屋,刘燕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抱着胳膊,眼睛死死地盯着石更。

也难怪刘燕生气,石更去了伏虎县以后,没有给刘燕打过电话,回到春阳也没去找过她。而巧合的是,刘燕之前每周末都会来石更家里,却一次都没碰上石更。今天好不容易碰到了,刘燕肯定是要讨个说法的。

石更给刘燕倒了杯水,说道:“别生气了,生气对身体不好。”

刘燕凶狠道:“不用你管!赶紧给我解释。”

石更摆出一副无奈的表情:“我不是故意不联系你的,我是身不由己。在伏虎县我人生地不熟的,做的工作之前也没做过,需要大量的时间去适应,去学习。所以去了以后,我就一直没回来。今天是我第一次回春阳。即使你不来找我,我也会给你打电话的。我要是回来,我怎么可能会不联系你呢,你说是不是?”

“今天真是第一次回来?”刘燕有点不相信。

“当然是真的了。不然你想想,你来找过我几次了,怎么可能一次都碰不上呢。”石更脑子转的非常快。

“那你回不来,总该给我打个电话吧?连电话都不打,说得过去吗?”

“你以为我不想打呀,我是打不了。我们办公室倒是有电话,可是我不敢打呀。我一个新去的,用公家的电话聊私事,办公室里还没有那么多人呢,你觉得合适吗?”

“那……那你就到外面去打呀。伏虎县不可能连公用电话都没有吧?”

“有啊,最近的离县委县政府至少也得有五六里地。”

“五六里地怎么了?平时上班去不了,周末也去不了吗?我看你就是不想给我打电话。你说,你在伏虎县是不是和别的女人好上了?”刘燕的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看上去很伤心,很难过。

石更心里一软,把刘燕抱在怀里安慰道:“没有,怎么可能啊。别哭了,再哭就不好看了。”

刘燕叫娇嗔道:“我不,我就是要哭,你这么长时间不联系人家,人家就是不高兴。”

石更一边看着刘燕的眼睛,一边给她擦拭脸上的泪水。刘燕把脸转到一边不看石更,石更就捧着她的脸,让其与自己强行对视。看着看着,刘燕愤恨的眼神就变得柔弱起来,之后搂住石更的脖子就亲吻了起来。

石更情不自禁,双手在刘燕的身上上下游动……

刘燕在省电视台工作,石更与她本无交集。一次省报社编辑部在一个酒店聚餐,恰好刘燕也与同事也在那家酒店聚餐,而且石更的一个同事还认识刘燕,经过介绍,两个人就认识了。

刘燕对石更可以说是一见钟情,石更对刘燕则只能说是有好感,连喜欢都谈不上,因为刘燕长得并不算漂亮,也不是石更喜欢的高个子。不过刘燕的性格很好,身材前凸后翘,大学毕业以后石更又一直没有交女朋友,所以就抱着玩玩的心态与刘燕接触。

但随着不断的接触,石更发现刘燕动了真格,这让他有些不知如何是好。好几次他都想跟刘燕分开,断绝来往,可真正面对刘燕时他又狠不下心,说不出分手的话。其实去了伏虎县以后,石更不再联系刘燕,目的也是为了慢慢淡化他们之间的关系,不过今天一见面,之前的努力无疑又白费了。

晚上刘燕留宿没有走,石更也就能和关琼方立斌聚会。

周日下午,石更去汽车站,刘燕也跟着去了。

路上,刘燕石更到了伏虎县以后,一定要给她打电话,每天晚上七点以后,每周至少三次,回春阳必须找她,不然她绝饶不了石更。刘燕还说保不齐哪天她就跑去伏虎县,石更一听紧忙说他一定打电话。

到了汽车站,石更远远就看见了段子润,他没有带刘燕过去,停下来跟刘燕聊了几句,把刘燕打发走了以后,他才过去。

“女朋友?”段子润笑着问道。

“不是,一个普通朋友而已。”石更否认道。

“真是普通朋友?”段子润不相信。

“骗你干什么,真要是女朋友我干嘛不承认啊。”石更不带刘燕过来,就是为了避免段子润问起的时候不好介绍刘燕的身份。

回伏虎县的路上,段子润说道:“你今年二十四了,年纪可不小了,也该考虑个人问题了。”

石更笑着说道:“你还比我大三岁呢,你都不着急我着急什么。”

“谁说我不着急了,我只是还没遇到合适的。”

“家里没给你介绍?”

“能不介绍吗,一直都在介绍,但没一个喜欢的。你要是有合适的可以给我介绍。我要是有合适的,也帮你留意。”

“好啊,咱们俩互帮互助,争取早日成家。”


晚上,石更又来到了医院,这次他不仅带了吃的,还买了一些水果,张悦心里感觉暖暖的。

张悦说道:“花多少钱你都记好了,等我出院了,我把钱给你。”

石更坐下来说道:“回头再说吧,不着急。您肯定饿了,赶紧趁热吃吧。我也得吃了,我也饿了。”

石更给张悦吃的时候,顺便也给自己买了一份。

两个人边吃边聊,慢慢就打开了话匣子。

“你是当兵转业分配到的县委办公室?”张悦问道。

石更摇头:“不是。我是大学毕业之后先被分配到了省报社,工作了一年半以后才来的县委办公室。”

张悦没想到石更还上过大学,便问道:“你哪个大学毕业的?”

“吉宁大学。”

张悦又问道:“什么专业?”

“中文。”

张悦很惊讶:“真是中文系?”

“对呀,如假包换。怎么了?”石更不知道张悦为何会有如此反应。

张悦笑着说道:“我是吉宁大学中文系毕业的。”

这回轮到了石更惊讶:“真的?”

张悦点了点头:“嗯,我是恢复高考后吉宁大学的第一届学生。”

“那这么说咱们是校友,我应该管你叫师姐。”

“没错,你确实应该管我叫师姐。”

两个人谁都没想到他们竟然是同一大学同一专业的校友,这层关系把他们之间的距离一下子又拉近了不少。

“据我所知,省报社可不是谁都进的,你能被分配过去,说明省报社一定是非常认可你的能力。那么好的单位为什么不好好待下去,反而跑到这里来了?”张悦很不解。

石更显然没法实话实说:“省报社是不错,只是我觉得发展空间有限。到政府机关就不一样了,会有无限可能。”

张悦明白“无限可能”的意思,她说:“政府机关的发展空间确实巨大,不过想要往上走,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石更点了点头,没有就这个话题继续聊下去。

时间在两个人聊天的过程中不知不觉流逝,很快就过了九点钟。

张悦见时间已经晚了,便说道:“时候不早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我今晚不回去了,就在医院陪您了。”石更来之前就想好了,他要趁热打铁,利用好张悦这次生病住院的机会,彻底与她挂上关系。

“不用了,我又不是行动不便,再说还有护士呢,你在这儿也帮不上我什么。”

“我可以陪您聊天啊,您一个人在这儿待着多没意思啊。再说我也没有什么事,回去我现在也睡不着。”石更话锋一转,说道:“除非您烦我,不想让我待在这儿,那我就只能走了。”

“我怎么会烦你呢,我只是……”

“您要是不烦我,那我就留下了。”

转天晚上,石更又带着吃的来到了医院。

在病房门口,石更看到在病床前坐着一个男的,三十五六岁的样子,长得其貌不扬,正在和张悦聊天。

“张主任。”石更叫了一声张悦。

“你来了。”张悦笑着回应。

“没有再疼吧?”

“没有,挺好的。”张悦看了一眼坐在床边的男人说道:“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爱人贾政经。他叫石更,是我县委办公室的同事,就是他把我背到医院来的。”

假正经?石更心说什么破名字。

“谢谢你把我爱人送到医院来。”贾政经起身同石更握了握手,感谢道。

石更笑着说道:“您客气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石更听贾政经的声音,跟昨天往县委办公室打电话的那个男人的声音很相似,猜想昨天就应该是贾政经打的电话。

近距离仔细看贾政经,石更觉得不仅长得还如他,好像个头比他还矮一点,让他不由得想到了“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这句话。张悦长得这么漂亮,怎么就嫁给他了?真是让人费解。

贾政经来了,石更自然不会傻乎乎的留下,他说道:“饭我买了双份的,你们赶紧吃吧,我就先吃走了。”

“时间还早,你再待一会儿吧。”张悦挽留道。

“不了,我也饿了,得去吃饭了。”石更婉拒道。

张悦看着贾政经说道:“你送一下石更。”

石更说不用送,但贾政经还是把石更送出了病房。

从病房刚一出来,就见两个中年男人满脸堆笑,老远就伸出了手,来到贾政经面前说道:“贾局长,你过来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啊,我好到医院门口去接你呀。”

贾政经同他握了下手说道:“我不是来检查工作的。我爱人得了急性阑尾炎,我过来看一下。”

男人一脸紧张,就好像张悦生病是他的错一样。他看着身旁的人,眼神中透着不满:“张主任来医院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

身旁的人不知如何作答,脸憋的通红。

男人很生气:“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去安排一下。”

贾政经笑着说道:“不用了,病情已经控制住了,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我先走了。”石更冲贾政经点头示意。

“你慢走啊。”贾政经说道。

贾局长?

石更回想了一下昨天他值班时,打电话的人说如果张悦要是回市里就让她去卫生局。看来贾政经很有可能是县卫生局的局长,不然那个人见到贾政经不会是那副嘴脸。

从医院出来,石更已经饥肠辘辘了,他在附近找了家名叫“瑞来”的小饭馆,点了一个菜两碗饭就吃了起来。

与石更相邻的饭桌前坐着三个人,这三个人中,两个留着长头发,一个留着寸头,他们一边喝酒一边聊天,十句里面有七句都带脏话,而且整个饭馆里说话属他们的声音最大,其他桌上的人没有一个拿好眼神看他们的,但都是敢怒不敢言,没有一个敢上去提醒或制止的。

石更坐在他们旁边纯属没办法,其他桌子都有人了,只能挨着他们。

石更对他们也是烦的不得了,可是见其他人都忍着,他也只好假装什么都没听见。

“这是你们点的韭菜炒鸡蛋。你们的菜已经全都上齐了。”女服员将一盘韭菜炒鸡蛋放在了三个人的桌子上。

之前给他们上菜的是另外一个女服务员。寸头见这个女服员颇有姿色,在酒精的催化下,当即就起了色念。

女服员转身离开时,寸头伸手就在她的屁股上狠狠地抓了一把,对面的两个长头发见了哈哈大笑,寸头自己也是一脸坏笑。

女服员又气又羞,瞪着寸头质问:“你干什么?”

“妹子,一会儿跟哥玩去怎么样?哥不会亏待你的。”寸头不怀好意的上下打量女服务员,把女服务员看得浑身不自在。

“谁跟你玩去,你自己玩去吧!臭流氓!”

女服务员骂了一句就要走,寸头可没打算让他走,起身从背后抱住女服务员,双手在其上下一通乱摸:“别走啊妹子,我的话还没说完呢……”

女服务员受惊不小,使劲挣脱:“你放开我,你放开我……”

饭馆老板听到有人叫喊,就从后厨出来了,见寸头在拉扯女服务员,他赶忙上前制止。

“兄弟,兄弟,是不是服务员做错事了?我批评她,你别跟她一般见识。”老板将寸头和女服务员分开说道。

寸头正在兴头上,老板突然出现让他感觉很扫兴,便很不爽地推了一把老板:“谁裤腰带没系好把你露出来了?我跟她玩呢,赶紧滚蛋!”

寸头说这话又要伸手去抓女服务员,老板冲女服务员使了个眼色,女服员就抹着眼泪跑进了后厨。

寸头要追,老板一把拦住,陪着笑脸说道:“兄弟,她就是一个服务员,像你这种档次的人,跟她玩掉价。你还是赶紧吃饭喝酒吧,不然菜一会儿就凉了。”

老板认识寸头,知道他是县里有名的混混无赖,一般人根本惹不起他,所以只能跟他好说好商量,绝对不能来硬的。

寸头不买老板的账:“你一口一个兄弟,谁跟你是兄弟?你他妈谁呀?我告诉你,麻溜把那个小妞给我叫出来,让她好好跟我玩玩,让我高兴了,怎么样都行。你要是让我不高兴了,我他妈砸了你的饭店,你信不信?”

女服员就是一个普通老板的,老板也不可能让别人欺负她,何况这个女服员又是老板的侄女,老板哪能依寸头的。

“今天哥仨这顿饭我请了还不行吗?你就放过她吧,她还是个孩子……”

“你他妈废话真多!”寸头回身抄起一个啤酒瓶子就砸在了老板的脑袋上,当时就出血了。

见到这一幕,其他桌上吃饭的人,吓得全都站起来跑到收银台结账走人。

此时整个饭馆里除了两个大长头发那一桌外,还有两个人没有动,一个是石更,一个是靠角落的桌前坐着一个人。

石更气愤不已,哪有这么欺负人的,寸头也太狂了!

就在石更琢磨要不要挺身而出,拔刀相助的时候,坐在靠角落的那张桌前的人站了起来。

此人二十五岁的年纪,浓眉大眼,方头方脸,身高在一米八五左右,虎背熊腰,非常强壮。

他晃晃荡荡的朝寸头走了过去,在与寸头擦肩而过时,石更注意到他明显故意撞了一下寸头的肩膀。这一下看似轻描淡写,没怎么使劲,却把寸头撞了趔趄,差点没摔倒。

不等寸头先发作,大汉率先发难:“哎,你挡我路干什么呀?好狗可不挡路。”

“你他妈敢撞我,找死!”

寸头攥着手中的半截酒瓶就朝大汉刺了过去,大汉不慌不忙,向后退了一步便躲开了。

“你挡我路也就算了,还敢打人,你也太猖狂了!”

“老子就这么狂!今天弄死你!”


“卞书记能让你给他做秘书,就说明你肯定具备这方面的素质。一开始你可能会不适应,但我相信经过一段时间的锻炼后,你一定是没问题的。慢慢来,不要着急。我可是非常看好的。”

石更给卞世龙当秘书,张悦一点都不感到奇怪,通过这么长时间的接触,她发现石更不仅文章写的好,还特别会说话,脑子也活分,她相信只要石更用心干,秘书一职是一定可以胜任的。

“之前我升职你请我吃了饭,这回你也算是升了,我也得请你吃饭才行啊。”张悦打趣道。

石更摆手道:“算了吧,等我真正升职的,你再按照我请你的标准请我一次。”

下午刚上班,习明辉就去了王建德的办公室。

“你说卞世龙下去真的是调研吗?”习明辉被通知明天跟着卞世龙下去调研,他觉得卞世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关于调研的事情,卞世龙已经与王建德说过了,所以王建德是知道的。

“应该是吧。他之前那篇发表在省报的文章写的那么漂亮,现在他成为了县委书记,他要是不干出点成绩,他于上于下,都不好交差儿。”王建德猜想道。

“卞世龙也不是刚来伏虎县,他对县里的情况应该是非常了解的,有什么可调研的呀。”

“所以也不排除他下去干别的事情,你可得把他盯好了。”王建德指了一下习明辉说道。

卞世龙没想带着习明辉,是王建德知道卞世龙要下去调研后,才提出让习明辉一起去的,目的就是盯着卞世龙。

周二一早,卞世龙、石更、张悦、习明辉,以及政研室、政府办、发改委、交通局、国土局、规划局等部门领导在县委县政府大院集结出发。

伏虎县下辖五镇七乡,卞世龙带着人一个地方一个地方走,对于有些有特色的村庄,他也会亲自去看一看是否有商机可寻。

一晃,半个月的时间就过去了。

这一天,一行人来到了清风镇。中午的时候,镇里的领导安排所有人在招待所吃饭。石更没有一起吃,这些天调研,吃吃喝喝的他都有点腻了,他想到外面自己简单吃一点。

从卫生间出来,石更随便编了个理由对卞世龙说道:“我今天胃不太舒服,喝不了酒,就不在这儿吃了,我想和谷勇出去吃。”

卞世龙想都没想就答应了:“行,那你们俩就出去吃吧。胃不舒服你买点药,别挺着。”

石更点了点头,瞥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习明辉,讥讽道:“某些人都快成你的贴身保镖了。”

卞世龙也瞥了习明辉一眼,冷笑道:“挺好的,至少不用担心人身安全。”

清风镇在伏虎县是一个人口多,经济比较发达的大镇。由于地理位置,以及土壤的原因,这里的高粱远近闻名。

石更和谷勇来到了一家位于镇中学斜对面的一个小饭馆,店面不大,进屋看到有几桌客人在吃饭。

找了个空桌坐下后,石更点了两个菜,两大碗米饭。

“不来点酒吗?我们这里有最纯正的家酿高粱酒,喝过的人都说好。”服务员推荐道。

石更刚想说不来,谷勇嘿嘿一笑,看着石更说道:“咱们来点呗?”

“来什么来呀,下午还有事呢你不知道啊。再说了,你一个司机喝什么酒啊。”石更反对道。

“自从下来调研,我就一口酒都没喝过,都快馋死我了。下午就是在镇里转,得晚上才能回县里呢。再说,我的酒量你又不是不知道,喝一点不碍事的。求求你了,让我喝点吧。”谷勇双手合十乞求道。


中午下班,石更尾随着李丽珍走出了县委县政府大院,然后冲站在马路边抽烟的谷勇使了个眼色,谷勇就跟了上去。

连跟三天,谷勇不仅搞清楚了李丽珍家住在哪儿,还打听到了李丽珍的丈夫付忠强在县检察院工作。考虑到想要完成任务,付忠强将是非常重要的一环,谷勇每天除了例行跟踪李丽珍之外,还在琢磨怎么能够认识付忠强。

通过对付忠强深入调查,谷勇发现付忠强的堂弟付翁他认识,是他当年的初中同学。谷勇把这件事告诉给石更后,石更就打起了付翁的主意。

付翁在县防疫站工作,一天,谷勇假装到防疫站办事,与付翁来了一次“偶遇”。

“付翁?”谷勇一副不敢确认的样子指着付翁。

付翁仔细打量了一下谷勇:“你是谷勇?”

“哎呦,老同学,咱们俩多少年不见了。”谷勇十分亲切的与付翁握了握手。

“快十年了呗,咱们俩上次见面还是你当兵走之前呢。你可比当年还壮实啊。”

“你的变化也不小啊。”

“你这是复员回来了?”

“咳,别提了,一言难尽啊,我现在混的可是不如你。晚上有时间吗,咱们俩喝点,到时边喝边聊怎么样?”

“好啊,下午五点半你过来找我吧,晚上我请客。”

傍晚,谷勇从县委县政府一路跟着李丽珍回了家,在楼下等了一会儿,见她没有下来,就去了县防疫站找付翁。

多年不见,付翁没有把吃饭的地方安排在街边小饭馆里,而是安排在了县里数一数二的伏虎县大酒店里。

“你现在干什么呢?”付翁问道。

谷勇叹气道:“咳,别提了,我现在就是一个无业游民。”

“不能吧?复转军人回到地方安排的单位都不错啊,你怎么会是无业游民呢?”

“那是复转的,我是被开除了。”

“啊?因为什么呀?”

“这就说来话长了……”

谷勇把他被开除的事情从头到尾详细地说了一遍,付翁听后很为他感到惋惜:“真是太可惜了,要是不出事,你肯定能在部队里有一番作为。即便复转回到地方,也肯定差不多了。不过事都已经出了,还是往前看吧。你回来多久了?”

“快半年了吧。”

“也找点事做?”

“本来是想找的,结果我一个亲戚家出了事,我这不一直帮忙活呢吗,快两个月了,也没忙活明白。哎,真是糟心啊。”谷勇说完喝了口酒。

“什么事啊?”付翁随口问道。

“我这个亲戚得罪了黄风帆的一个亲戚……”

“黄县长?”

谷勇点了点头:“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可是当时双方都在气头上,谁也不让着谁,就打起来了。我这个亲戚跟我这个体格似的,黄风帆的亲戚又瘦又小,就被打成了重伤。事后我这个亲戚家里主动提出赔偿和解,对方一开始也答应了。后来突然又变卦了,我听说是黄风帆的意思,说是不仅要让我那个打人的亲戚赔钱,还要让他蹲监狱。县公安局和黄风帆都是一个鼻子孔通气的,活动了很长时间也没有效果。现在这个案子已经到县检察院了,我最近琢磨能不能在整个环节疏通一下,争取大事化小。可是我和我亲戚家也不认识县检察院的人了。对了付翁,你在县检察院里有熟人吗?你要是有熟人你就帮个忙,你放心,肯定不会白让你帮忙的,我这个亲戚家不差钱。”

付翁笑着说道:“跟我提什么钱啊,我帮你忙我还能要你钱呀。不过我在县检察院还真是有个熟人,是我的一个堂哥,但他就是个一般干部,不是什么领导……”

谷勇马上说道:“一般干部也行啊,可以通过他认识检察院的领导。付翁,既然你有这么一个亲戚,那你说什么也得帮我,我和我家亲戚现在真的是没有别的办法了。”

付翁答应道:“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能不帮忙吗。明天我就跟我堂哥说,争取明天晚上让你们见一面。”

谷勇非常高兴,拿起酒杯说道:“老同学,这杯我敬你,也替我我家亲戚谢谢你。我干了。”

第二天晚上,还是在伏虎县大酒店,谷勇和付忠强见了面,谷勇心里别提多激动了。

付翁引荐完以后,谷勇把石更编织的故事又跟付忠强说了一遍,希望付忠强能多多帮忙。付忠强说如果黄风帆真的插手了这件事,那还真是挺不好办了,因为一旦黄风帆和检察院,乃至后面的法院打招呼,相信两家都会给黄风帆的面子。但什么事都不是绝对的,也许通过运作就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这个忙他不敢保证能够帮好,但一定会尽力。明天上班他就去问一下,看这个案子进展到了哪一步,案后再做下一步打算。

聊过了案子,就开始聊家常。付忠强是军人出身,谷勇与他有共同的话题,所以两个人就聊了很多过去在部队的生活,聊的非常开心。

“咱家嫂子在哪儿上班啊?”谷勇问道。

“在县委上班。”付忠强说道。

“县委哪个部门啊?我有个朋友在县委办公室工作。”

“你嫂子也在县委办公室。”

谷勇做惊讶状:“这么巧?我朋友在县委办公室综合二科工作,嫂子不会也是综合二科的吧?”

付忠强笑着说道:“还真不是,她是综合一科的。”

谷勇点了点头,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诡秘道:“说到县委办公室综合一科,我听我朋友说过一个事。他说在一科有个女的不太正经,跟一个县里的领导有见不得人的关系。嫂子既然是一科的,这个女的嫂子肯定认识。”

付忠强好奇地问道:“谁呀?”

“好像叫李……李什么珍。”谷勇一副记得不太清的样子。

付翁听了紧忙看向付忠强,只见付忠强的脸色当时就变了。

“李丽珍?”付忠强看着谷勇问道。

“没错,就是李丽珍,就是这个名字。”付忠强肯定道:“嫂子是不是平常在家里也跟你提过她?”

付翁微皱眉头说道:“谷勇,这种事可不能乱说,谣言说着痛快,对人造成的伤害可是无法估量的。你可不能信谣传谣。”

付翁说完瞥了一眼一旁的付忠强。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谣言,反正我那个朋友说现在县委县政府里面基本上所有人都知道了。我琢磨无风不起浪,要是没有这档子事,怎么可能会有人传呢。”谷勇看着付忠强说道:“强哥,你说是不是?”

军人出身的付忠强是个血性汉子,听到别人说他媳妇不正经,眼睛都红了,他一口干掉杯中酒,起身说道:“你们俩慢慢喝,我家里有点事,我先回去了。”

付翁非常了解付忠强的性格,又喝了酒,他现在要是回家,搞不好都得出人命,所以赶忙追了出去。

谷勇看着两个人的背影,微微一笑,拿起酒杯美美地喝了一口。

付翁在酒店门口拦住付忠强说道:“哥你听我说,谷勇说的不过是谣言而已,又没有真凭实据,如果你现在回家找嫂子兴师问罪,这对你们之间的夫妻感情是非常不利的。”

付忠强怒火熊熊,就像一颗被点燃的炸弹随时要爆炸一样:“那你说该怎么办?难道我假装不知道?”

付翁想了一下说道:“俗话说捉贼捉赃,捉奸捉双,如果你真怀疑嫂子有问题,不如你先暗地里悄悄观察一段时间,她真要是不正经,你抓她的现行,到时无论怎么样你都占理。你现在要是把窗户纸捅破,无凭无据的,她不仅不会承认,还会打草惊蛇。你说呢?”

付忠强仔细一琢磨,付翁说的言之有理,火气当即就消了一半:“行,那我就听你的,先观察她一段再说。”

“走吧,回去接着喝。”

“拉倒吧,我哪还有心情喝呀。你回去吧,我走了。”

付翁看着付忠强渐行渐远的背影直摇头,心说这叫什么事啊,也太巧了,编故事都编不出这么巧合的事出来。

几天后,谷勇去了县检察院找付忠强,询问案情的进展情况。

“强哥,你问了吗,案子进展到哪一步了?”谷勇递给付忠强一根烟,随即又递上了打火机。

付忠强深吸一口,烟点燃后,吞了一个烟圈:“我问了,说没有这个案子啊,你会不会搞错了?”

“这我怎么能搞错啊,我为这件事都跑了两个月了。”谷勇沉思片刻说道:“一定是黄风帆搞的鬼,他肯定是早就想到了我亲戚这边会活动,就事先跟检察院打了招呼,不让对外面说。”

付忠强觉得这种可能性还是有的,而且极大。

谷勇自己点上一根烟,说道:“黄风帆这个家伙仗着自己是县长,真是欺人太甚。不瞒你说,我最近一直在偷偷跟踪他,想找他的一些把柄。”

付忠强问道:“找到了吗?”

“算是找到了吧。昨天中午我看到他开着车,和一个女的出去了,我就在后面跟着。你猜他们去哪儿了?”

付忠强心里“咯噔”一下子:“哪儿啊?”

“县城和小林乡的交界处。那个地方多荒凉啊,之后我远远的就看那车来回晃悠。”谷勇见付忠强脸色渐渐暗淡了下来,又说道:“大概持续了二三十分钟吧。完事以后黄风帆就开车回了县政府,我怀疑那个女的就是李丽珍。”

自从上次谷勇说了李丽珍和黄风帆有事以后,付忠强就一直偷偷在暗中跟踪监视,可付忠强平时还要上班,不可能随时随地跟着李丽珍。

付忠强回想昨天中午李丽珍没有回家吃饭,而是说和同事一起聚餐,莫非是骗他,实际上和黄风帆出去了?

付忠强越想越觉得李丽珍骗了他,气得不仅脸色铁青,身体还直发抖。

“可惜我就是没有相机,我要是有相机,昨天我非给他们拍下来不可,到时我往一交,黄风帆肯定吃不了兜着走。”谷勇假装气呼呼地说道。

其实昨天中午谷勇根本就没看到黄风帆带着李丽珍开车出去,但他一直在县委县政府大门口外面守着,知道李丽珍昨天中午没回家,而付忠强又没有跟踪李丽珍,于是就利用这种信息不对称来刺激付忠强,加深付忠强的疑心。

付忠强听到谷勇提到了相机,脑子一转说道:“听你这么一说,黄风帆还真是客气。你要是需要相机的话,我可以帮你借一个,你要是真拍到了什么,到时给我也看看,怎么样?”

付忠强没有那么多时间一直跟踪李丽珍,既然谷勇愿意干这件事,他觉得正好借谷勇的眼睛帮他盯着。

谷勇一口答应道:“好啊。就这么说定了。”

谷勇希望付忠强能够抓到李丽珍和黄风帆在一起的现行,可仔细一想,现实操作起来实在有难度,因为他不知道李丽珍和黄风帆究竟什么时候会行苟且之事,而且即便他发现了,他也很难在第一时间通知付忠强,黄风帆可有汽车,而他只有一辆自行车,他能不跟丢就不错了,上哪儿去通知付忠强去。就算通知了,估计等付忠强赶到现场也早就人去楼空了。

把事情跟石更一说,石更提出用照相机取证,可是石更没有照相机,他也没有照相机,认识的人中也没有有照相机的。一个一般的照相机至少八九十,好的一点的二三百,他又买不起,等着石更借来照相机还不知道要什么时候,这两天他正为这件事苦恼呢。现在付忠强主动提出帮他借照相机,这无疑是雪中送炭。

当天晚上,付忠强就从同事那里借了一部照相机拿给了谷勇。令谷勇想不到的是,转天照相机就派上了用场。

傍晚下了班,李丽珍从县委县政府里一出来,在马路对过的谷勇就骑着自行车在后面悄悄跟着。

李丽珍家在县委县政府的左边,按理说她出来以后应该往左走,之前每天下了班都是往左走,而今天却往右走,走的还挺快的,很反常,谷勇就琢磨这里面肯定有事。

走了差不多能有十五六分钟的时间,就见从后面过来一辆车,鸣了下喇叭,谷勇回头一看,见是黄风帆的车,当即心花怒放,马上就把照相机举了起来。

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跟踪快半个月了,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李丽珍也回头看了一眼,看到是黄风帆的车,她就停了下来。

黄风帆的车慢慢减速,在李丽珍的身边停下后,李丽珍拉开副驾驶的门上了车,谷勇连续按了几下快门,然后放下照相机就开追。

不得不说谷勇的身体是真好,自行车的质量也是真过关,谷勇蹬起来就跟个小摩托似的。可即便如此,还是比不上四个轮的汽车,眼见着黄风帆的车越来越远,谷勇的心是越来越凉。好不容易等来的一次机会,难道就要这样错过了?


早上,当吉宁省各级党政机关拿到最新一期的《吉宁日报》后,刊登在第三版,题名为《关于县域发展的思考》,署名为伏虎县县委副书记卞世龙的文章,受到了广泛的关注。

这篇文章在伏虎县所引发的轰动,足以用爆炸性来形容,是四大班子共同谈论的焦点。

近二十年来,伏虎县的领导所写的文章从来就没有上过省报,最多也就上上市报,还不是经常性的。卞世龙的文章毫无征兆的上了省报,还在重要版面,这是所有人都没想到的。

这篇文章还得到了领导的关注。

高德全看了文章后,亲自给卞世龙打了一个电话,他对卞世龙的文章赞不绝口,直言不仅文笔好,观点更是深刻少见。还说如果能把理论与实践相结合,不愁县域经济发展不起来。

接完高德全的电话,卞世龙手舞足蹈,他抑制不住激动的心情,在办公室大喊了三声“啊”。来伏虎县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高兴过。

慢慢冷静下来后,卞世龙知道接下来该走第三步了。

从办公室里出来,卞世龙径直去了县委书记孙伟的办公室。

“你来的正好,我刚要给你打电话。老卞,你这保密工作做的也太好了吧,这么大个事你也不事先说一声。”孙伟用手指着报纸上卞世龙的文章,板着脸说道。

卞世龙见状很紧张,马上解释道:“我这不是来赔罪了吗。说实话我是真没想到能上省报,我就是闲着没事,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投的稿,谁知道还真上了省报。今早要不是看了报纸,我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孙书记,我真不是故意要保密的。”

卞世龙很紧张,要是在这个时候令孙伟不高兴了,那后果简直难以想象,前面所做的努力很有可能会功亏一篑。

孙伟看着卞世龙,忽然笑了,他放下报纸站起身,伸手指了指沙发:“跟你开玩笑呢,快坐快坐。”

卞世龙一听,顿时松了口气,在心里直骂孙伟的八辈祖宗。

孙伟从办公桌里出来,走到沙发前拿起暖水瓶,一边倒水一边说道:“老卞啊,你这篇文章我从头到尾连读了三遍,写的真是好。以前还真是不知道你的笔杆子这么硬,你可真是深藏不露啊。”

卞世龙双手从孙伟的手里接过水杯,谦虚道:“就是平时没事爱写一些东西,其实对自己的文笔挺没自信的,不然也不会事先不打招呼就投稿了。”

孙伟坐下说道:“你这篇文章不仅文笔好,对于县域发展的分析也是入木三分,非常有见解。你可是为咱们伏虎县争了光啊。”

卞世龙连忙摆手:“你过奖了。不过我希望伏虎县越来越好倒是真的。这几年在你的正确领导下,伏虎县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如果你要是能继续在伏虎县的话,我相信还会有更大的发展。只可惜你就要走了,我是真舍不得呀。”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啊。我虽然走了,可不是还有你这样的领导干部在吗。我相信伏虎县的明天只会更加美好,更加辉煌。”

卞世龙听了孙伟的话马上说道:“咱们俩虽然在一起共事了几年,可是在一起吃饭的次数却并不多。你很快就要到其他地方去工作了,我想在你临走之前和你吃顿饭,就算是为你送行了。”

“你的心意我领了,吃饭就算了吧,还得让你破费。”孙伟推辞道。

“破费也是应该的。再说我可是真心实意的想要请你吃饭。另外,我也想跟你近一步探讨关于伏虎县接下来的发展。当了这么多年的同事,这个面子你不会不给吧?”

孙伟无奈地笑了笑:“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能说什么呀,晚上你安排地方吧。”

晚上,卞世龙在伏虎县大酒店安排了一桌饭。

饭桌上,二人边吃边聊,从伏虎县的现状谈起,一直谈到接下来的发展,以及对未来的展望。

酒过三巡,卞世龙见铺垫的也差不多了,便一声叹息。

孙伟不知所以:“怎么突然叹起气来了?”

“我忽然想到了黄县长。自打大家知道你要走了以后,都在说黄县长十有八九是要接你的班。不瞒你说,我也是这么想的,他的各个方面确实都符合接班的条件。可哪成想出了照片的事情,据说李丽珍的丈夫还跑到了去检举揭发,我看黄县长想要接班怕是难了。”

孙伟也是一副惋惜的样子:“是啊。要只是传言,还没什么。他这有凭有据,李丽珍的丈夫又亲自举报,上面肯定是不可能再考虑他接班的问题了。即便干一把手,我想也不会在伏虎县干,现在连县城里的老百姓们都知道了,影响实在是太坏了。”

“黄县长没戏了,你觉得县里谁还有机会接一把手呢?”

孙伟正琢磨如何回答卞世龙这个问题时,卞世龙从兜里把传呼机拿出来放到了孙伟的酒杯旁。

孙伟眼睛一亮:“你这是?”

卞世龙笑着说道:“今晚这顿饭,既是提前为你饯行,也是祝贺你高升。咱们俩同事一场,我也不知道该送你什么好。想来想去,现在这个东西最流行了,就买了一个。”

孙伟赶紧把传呼机推了回去:“老卞,这可使不得。吃饭就可以了,送什么东西呀。再说了,这东西也太贵重了,我可不能收。”

“我送你东西,纯粹是出于同事感情,我又不是向你行贿,你不用害怕。”卞世龙把传呼机推回到孙伟面前,见孙伟又要推回来,他就一把抓住了孙伟的手腕:“如果你真是觉得这东西太贵重了,无功不受禄,那你就帮我个忙吧。”

“什么忙?”

“我在伏虎县这几年的情况你是最清楚的,可以说是很不得志,一直就希望能够得到一个发挥的舞台,之前是真没有机会,现在我觉得机会来了,我想抓住这个机会,但还需要贵人的扶持。在我的眼里,你就是我的贵人。对于县里即将开始的人事调整,我相信你一定有很多自己的看法,也一定有很多想跟上级说的,对不对?”卞世龙看着孙伟说道,此刻他全身的神经都是紧绷的。

早上看到报纸上的文章,孙伟很诧异,他从来没听说过卞世龙文笔好,他写的文章怎么就突然上了省报呢?他严重怀疑文章根本就不是卞世龙写的。如果是他人代写,卞世龙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呢?他一时搞不清楚。

现在他总算是明白了,原来这是卞世龙设计好的,先写文章造声势,然后再给他送礼让他帮忙,从而达到晋升的目的。这不禁让他怀疑,黄风帆和李丽珍的事情是不是也是卞世龙搞的鬼,如果是卞世龙,可是让他刮目相看了。

孙伟看着桌子上的传呼机想了想说道:“其实以你的才能,你早就应该到更重要的工作岗位上去了。既然你本人有这个意愿,现在又有这个机会,我自然是要助你一臂之力的。不过我只能是向上级建议,至于上级如何决定,这个我是左右不了的。”

孙伟觉得自己没有理由拒绝卞世龙的请求。他马上就要走了,卞世龙升职对他没有任何的妨碍。他帮卞世龙无非是顺水人情,不仅能得到一部传呼机,还能落得个贵人相助的好名声,他何乐而不为呢?

卞世龙见孙伟答应帮忙了,立马喜笑颜开,一身轻松。他举起酒杯说道:“这杯酒我敬你。”

拿人好处,替人办事。

第二天早上,孙伟带着刊登着卞世龙文章的报纸就去了春阳。

“高书记,昨天报纸上的这篇文章您看了吗?”孙伟把报纸递到了高德全的面前。

“看了,写得非常好,我还给卞世龙打了电话,表扬了他。”高德全昨晚下班后,少有的将报纸带回了家,他把卞世龙写的那篇文章又看了几遍,可见高德全的喜爱程度。

孙伟听了心里一喜:“我跟卞世龙共事了好几年,对他还是比较了解的。他这个人既有务虚的文采,又有务实的能力,这些年在县里之所以没能干出什么成绩,主要是肩上的担子太轻了。如果给他挑上一副重担,我相信他一定可以大放异彩,造福一方的。”

高德全低头看着报纸上卞世龙的文章,不知他是在默读,还是在想着什么。

孙伟看了看高德全,又说道:“从年龄来说,卞世龙虽然还比较年轻,可是资历却不浅,他在副处级的位置上已经锻炼很多年了,作为一个非常具有潜力的干部,我认为他是时候该承担更为重要的责任了。让年轻干部勇挑重担,给年轻干部创造良好的成长环境,这也是我党一贯的方针政策,您说是吧?”

高德全抬起头看着孙伟,眼神让人捉摸不定:“像你这样积极推荐接班人的县委书记可是不多呀。”

“其实卞世龙能不能承担更为重要的责任,与个人而言没有任何关系。但是在伏虎县当了这么多年的父母官,我对伏虎县有着非常深厚的感情,我希望继任者能够把伏虎县变得更好。卞世龙了解伏虎县,又有能力,我感觉这样人要是不用,就这么一直让他闲下去,实在太可惜了。我知道您是一个非常爱才之人,您要是站在我这个位置上,我想您也一定会向我这么做的。”

高德全笑着说道:“行啦,你就别给我戴高帽了。你的想法我已经知道了,还有别的事吗?要是没别的事就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