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虞窈雪闻悬的其他类型小说《俘帝心,登凤位,娘娘她媚色无双虞窈雪闻悬小说完结版》,由网络作家“夜曲夜曲”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而一旁的崔宣紧跟着也明白了闻悬的意思,心中惊喜交加,眼眶瞬间泛红:“陛下天恩浩荡!臣谢主隆恩!”闻悬站起身,走下高台,抻了抻衣袖而后拍了拍崔宣肩膀:行了,起来吧,圣旨一会儿便会拟好下发。崔宣,朕知这差事棘手,可也正因信得过你,才委以此任,你此去莫要辜负朕的期许。”闻悬目光灼灼,直视崔宣双眼,那眼神中既有威慑,又含-着几分期许。崔宣挺直脊梁,重重点头:“陛下放心,臣定当竭尽所能,将真相大白于天下,还明州百姓一个公道,绝不让陛下失望!”……虞窈雪不知道什么时候脱离的梦境,悠悠转醒,只觉周身潮热,梦中与闻悬种种仿佛仍在眼前,她双颊滚烫,忙拉过被子蒙住头,一颗心在胸腔里慌乱跳动。青妙听到动静,轻手轻脚走近:“姑娘,可是醒了?”虞窈雪在被子里...
而一旁的崔宣紧跟着也明白了闻悬的意思,心中惊喜交加,眼眶瞬间泛红:
“陛下天恩浩荡!臣谢主隆恩!”
闻悬站起身,走下高台,抻了抻衣袖而后拍了拍崔宣肩膀:
行了,起来吧,圣旨一会儿便会拟好下发。崔宣,朕知这差事棘手,可也正因信得过你,才委以此任,你此去莫要辜负朕的期许。”
闻悬目光灼灼,直视崔宣双眼,那眼神中既有威慑,又含-着几分期许。
崔宣挺直脊梁,重重点头:
“陛下放心,臣定当竭尽所能,将真相大白于天下,还明州百姓一个公道,绝不让陛下失望!”
……
虞窈雪不知道什么时候脱离的梦境,悠悠转醒,只觉周身潮热,梦中与闻悬种种仿佛仍在眼前,她双颊滚烫,忙拉过被子蒙住头,一颗心在胸腔里慌乱跳动。
青妙听到动静,轻手轻脚走近:
“姑娘,可是醒了?”
虞窈雪在被子里闷声应了句,半晌才探出脑袋,眼神闪躲,不敢直视青妙探寻的目光。
“姑娘,您脸上怎么这般红,可是身子不适?要不唤个大夫来瞧瞧?”
青妙满脸担忧,伸手欲探她额头温度。
“不必,许是做了噩梦,有些魇着了。”
虞窈雪仓促回道,声音里透着几分不自然。
她怎敢坦言那旖旎梦境,只能佯装镇定,暗暗平复心绪。
青妙看着虞窈雪的样子,怎么看都觉的不对劲,一次梦魇也还说的过去,怎么这几日姑娘梦魇的这般多。
可虞窈雪不肯说,她追问再多也是无用功,随后她扶持着虞窈雪起身:
“姑娘起来洗漱吧,五姑娘在外已经等了许久。”
青妙提及虞惜文后,虞窈雪这才从恍惚的思绪中猛地被拽回现实,瞬间想起虞惜文此刻还候在自己院里。
当下不敢耽搁,迅速起身,但起身急了些,虞窈雪只觉一阵头晕目眩,身形晃了晃。
多亏青妙眼疾手快,赶忙上前一步,稳稳搀扶住她纤细的臂膀,嘴里还不住念叨着“姑娘慢些”。
在青妙的小心扶持下,虞窈雪移步至水盆前,掬起一捧凉水扑在脸上,试图让自己滚烫的面颊冷却下来,也借着这凉意清醒清醒混沌的头脑。
简单洗漱完毕,虞窈雪抬手捋了捋鬓边发丝,刚要抬脚迈出内室门,就听得“吱呀”一声。
外间的门从外面被缓缓推开,一股夹杂着雨水湿气的清冷空气扑面而来,瞬间驱散了屋内那一丝沉闷。
虞窈雪抬眸望去,见来人是凌七后开口询问:
“怎的了,这般匆忙。”
“姑娘,陛下传信过来了。”
说罢便从袖中取出一封信,恭敬的递给虞窈雪。
虞窈雪看着信没有片刻犹豫,接过,打开,闻悬的字迹映入眼帘。
三娘所托之事,我已置办妥善,赐婚圣旨片刻就到。
读到此处虞窈雪的心下一松,可还未及她缓过神,目光流转间,后续的字句撞入眼帘,呼吸陡然一滞。
三娘所托之事,我已置办妥善,赐婚圣旨片刻就到。
读到此处虞窈雪的心下一松,可还未及她缓过神,目光流转间,后续的字句撞入眼帘,呼吸陡然一滞。
春夜苦短,情思疯长,明日午时邀三娘,福春楼一见。
虞窈雪双颊瞬间滚烫,那些旖旎梦境中的缱绻瞬间回笼,羞意从心底直窜脑门,慌乱地将信纸攥紧。
信中的字句似有魔力,将她的心搅得如乱麻,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闻悬的冷峻面容与梦中的柔情蜜意,二者交织,令她心乱如麻。
意识模糊,香汗淋漓。
梦中红帐金铃摇曳不停,床榻吱呀作响,隐约从帐中伸出一只纤纤玉手。
虞窈雪无力地胡乱攀扯,指尖慌乱地摸索着,终于触碰到那垂落红帐。
她就像是溺水之人揪住救命稻草一般,五指收拢,紧紧抓住。
然而,梦中男人攻势却愈发猛烈,气息滚烫地洒在她脖颈。
虞窈雪娇-躯颤-栗,贝-齿紧咬唇,几欲咬出血痕,试图借这疼痛让自己清醒些许,可意识依旧在那浓稠的迷境中沉浮。
“不……”
她从喉间挤出微弱的抗议,声线带着几分破碎的娇-媚,红帐被她扯得摇摇欲坠,金铃疯狂作响。
床榻吱呀声愈发急促,仿若下一刻便要不堪重负崩毁。
……
直到五更天,打更人的声音伴着敲击的锣鼓响起才将她从梦境中扯出来。
虞窈雪满面春-色,一双秋瞳含-着泪珠嘤咛一声,小声喘着气。
怎么可以这样。
这话是说她自己,也是在说梦中的男人。
虞窈雪缓了好一会儿神,才觉周身的燥热慢慢褪-去。
那黏腻的汗水贴在衣衫上,让她满心不自在,又羞又恼地将锦被狠狠掀开,似是想把梦里那些纠缠不清的痕迹一并甩开。
她趿拉着绣鞋,起身走到窗边,推开雕花窗棂,五更天的晨气带着丝丝凉意扑面而来,吹散了她面上还未散尽的红晕。
远处天边才泛起鱼肚白,街巷里打更人的声音渐远。
“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会做这般荒唐的梦……”
虞窈雪轻咬着指尖,秀气的眉头蹙成一团,漂亮的脸蛋上都是抹不开的愁闷。
梦中那男人的面容像是蒙着一层纱,看不真切,唯有那滚烫的气息,如烙铁般印刻在她的脑海中,叫她想忘也忘不掉。
这都数不过来是几次,前些日子做的梦也都只是,有分寸的交谈或一起闲逛,哪像今夜这般…放-荡。
就在虞窈雪沉在自己的思绪中,伺-候她的侍女青妙轻叩响了房门,端着洗漱的水盆进来。
青妙瞧见自家姑娘起身站在窗户前,先是一怔,而后忙不迭地放下水盆,关切问道:
“姑娘,您这是怎么了?可是没睡安稳?”
虞窈雪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得肩头一颤,慌乱地转过身,努力让自己的语调恢复寻常:
“没,没什么,只是睡醒了。”
可那微颤的尾音,还是泄露了她的心虚。
青妙眼尖地瞥见床上凌乱不堪的被褥,心下虽狐疑,却也只是默默上前收拾,嘴里念叨着:
“姑娘,今日夫人还等着您去正厅用早膳呢,可别误了时辰,要不又该念叨您作息没个规矩了。”
虞窈雪闻言,心下更是烦闷,可也知晓不能拂江氏的意,只得强打起精神,任由青妙伺-候着洗漱梳妆。
她虽是承恩侯府的女儿,却也只是个庶女,没了亲姨娘,嫡母可怜她,将她接到了膝下喂养,可到底不是亲生的女儿。
接手养着虞窈雪不过也只是装个慈母样子,不过养在嫡母手下倒也比承恩侯旁的庶女好过些。
江氏是个善妒的,其他庶女的姨娘都还在世,日子过得战战兢兢,不是被克扣月例,便是被随意差遣,仿若侯府里最低贱的婢女。
虞窈雪没了亲姨娘护着,起初也怕江氏刁难,行事万般小心,好在江氏为显大度,对她倒还算客气,只是这份客气里,透着疏离与淡漠,逢着要紧事,虞窈雪依旧能觉出自己是个外人。
洗漱完毕,虞窈雪对着铜镜,瞧着青妙为她梳妆,那一头乌发被精心盘起,簪上几支珠翠,却也掩不住她眉眼间的憔悴与惶惑。
待收拾妥帖,行至正厅,江氏已端坐主位,身旁还坐着虞窈雪的嫡姐。
嫡姐虞婉清瞥她一眼,嘴角噙着若有似无的笑意,透着些轻蔑。
瞧见虞窈雪来了后江氏抬眸,目光在她脸上多停留了会儿,淡淡道:“昨夜是几时才歇下的?瞧这脸色,白里透着红,没个正经样子。”
虞窈雪心里“咯噔”一下,忙低头福了福身,小声回道:“女儿昨夜……许是梦魇了,睡得不实,让母亲担忧了。”
说罢,悄悄抬眼,瞥见江氏神色并无异样,才暗暗松了口气。
三人围坐用膳,虞窈雪心不在焉地拨弄着碗里的粥,脑海里时不时闪过梦里的片段,
正出神间,忽然听到江氏开口:“窈雪,你年岁也不小了,过几日长公主殿下准备办个百花宴,各世家都会去,我替你定了户人家,过些时日在百花宴上瞧瞧。”江氏放下碗筷,朝着虞窈雪神色平淡道。
虞窈雪手中的快著微晃,心头猛地一震,她忙稳住心神,轻声说道:“全凭母亲做主,只是女儿对那户人家一无所知……”
江氏轻轻瞥了她一眼,道:“你不用担心,风南是个好孩子,也是我瞧着长大的。”
江风南,江氏的娘家侄子。
江氏这是打算把她送回娘家给江风南当继室!
满上京谁不知江风南是有名的浪-荡子,她怎么也没想到,江氏竟打的是这般主意。
江风南的名声她早有耳闻,那是个整日花天酒地、流连于烟花柳巷的主儿,这样的人如何能托付终身?
她终于知道一年前江氏为什么没有在她及笄后给她相看人家。
原来是留着她嫁给江风南啊,一年前江风南的元妻刚刚过世,孝期刚过她就要嫁给江风南做继室。
按着江风南的名声没有哪个世家贵女愿意嫁给他,江氏和她娘家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虞婉清在一旁掩嘴偷笑:“妹妹,这可是你的福气,能嫁给表哥,日后与娘家更是亲近了。”
虞窈雪心中满是愤懑,却不敢表露出来,只能强颜欢笑道:“姐姐说笑了,妹妹还需思量。”
江氏皱眉:“此事我已定下,你不必多想。江风南虽年少时爱玩了些,但如今也到了该收心的年纪,你嫁过去,好好规劝,定能过上好日子。”
虞窈雪心中暗苦,她一个无依无靠的侯府庶女,又怎能改变一个浪-荡公子哥?
可胳膊拧不过大-腿,她又没有可以撑腰的,能嫁给什么人全看嫡母如何。
现在江氏摆明了要让她嫁回安远伯府,这下可如何是好。
用过早膳后,虞窈雪失魂落魄地回到自己房中。
青妙见她神情不对,忙问道:“姑娘,发生何事了?您怎如此难过?”
虞窈雪将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青妙,青妙也面露惊色:“姑娘,那江二公子的名声……”
连青妙都知道的事,江氏这个连青妙都知道的事,江氏这个嫡母又怎会不知?
她这般执意安排,分明是没把自己的终身幸福当回事,只把她当作随意摆弄的一个物件罢了。
虞窈雪瘫坐在榻上,眼眶渐渐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欲夺眶而出。
她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那娇弱的身子微微颤-抖。
接下来的几日,虞窈雪整日郁郁寡欢,夜里更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而那个奇怪的梦却再也没有出现过,仿佛随着这门亲事的定下,彻底消失了一般。
男人慵懒地坐在厅内交椅上,左腿随意地搭在右腿之上,姿势惬意却又散发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威严。
一只手轻轻地靠在身侧的檀木桌上,修长的手指随意地散开,微微弯曲着撑着脑袋,另一只手则自然地搭在椅子扶手上,手指有节奏地轻轻敲击着扶手,一下又一下。
从虞窈雪的角度看去,她只能看到闻悬整个人仿若被黑暗吞噬了一般。
厅内昏黄的烛火在角落里摇曳闪烁,光影交错间,仅能辨出他大致的身形轮廓。
他的面庞也因着这明暗不均的光线问题而显得极为朦胧,像是被一层薄纱所笼罩,唯有那一双眼睛,在幽暗中闪烁着锐利而深邃的光。
令虞窈雪的心不由自主地揪紧了几分,刚准备抬起的脚,下意识地缓了缓。
“陛下?”
虞窈雪疑惑的出声询问。
闻悬却仿若未闻,依旧保持着那副姿态,良久,才开口道:
“过来。”
声音低沉,在寂静的厅内回荡。
虞窈雪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缓缓朝着闻悬的方向走去。
每走一步,她都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加速。
她的目光紧紧锁定着闻悬那朦胧的身影,试图从那微弱的光线中捕捉到更多的信息。
是愤怒,还是觉得她自不量力。
当她终于走到离闻悬几步之遥的地方时,停了下来。
她低下头,对着闻悬轻声说道:“陛下,不……”
闻悬没等她说话,突然间揽住她的腰身,将她猛的拉向自己怀中。
虞窈雪惊愕地瞪大双眼,身体瞬间紧绷,双手下意识地抵在闻悬胸膛,却不敢用力挣-扎。
闻悬的手臂如铁箍般紧紧环着她,将脸埋进她的发间,深深吸了一口气,低语道:“莫要说话。”
虞窈雪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炽热的呼吸喷洒在颈间,心中慌乱不已。
片刻后,闻悬稍稍松开她一些,但仍环住虞窈雪的腰身,随后抬头,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她。
闻悬的眼神中闪过复杂情绪,有愤怒,有无奈,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他紧紧拥着虞窈雪,低声说道:“我在你那里就是是条死路吗?我就这般让你不可信任吗?”
虞窈雪听后,下意识的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回应。
相视对望许久后虞窈雪垂首,避开闻悬那炽热而又复杂的目光。
“我……”
虞窈雪只吐-出半个字就没了声响,她声音带着颤-抖,在厅内显得格外清晰。
她的双手依旧抵在闻悬的胸膛,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强劲有力的心跳。
闻悬轻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直视自己。
“连你也怕我。”
闻悬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落寞,那平日里被威严掩盖的孤独在这一刻展露无遗。
看着闻悬此刻神态,虞窈雪心上泛起密密麻麻的刺痛感。
她一时间有些茫然。
她想知道闻悬是如何看待她,想知道她在闻悬心里重若几何,是否值得她拼上一拼。
按理说她的试探起了效果,也见到了成果,怎么心还会痛呢。
堂内无声,静的只有两人交错的呼吸声和逐渐趋同的心跳声。
闻悬看着虞窈雪的模样,轻笑一声,下一刻他就单手托举起虞窈雪。
虞窈雪心下一慌,双手紧紧抓住了闻悬的锦袍,撑在闻悬肩头。
看着她紧闭双眼,缓缓伸出一只手,抚向她的脸庞。
虞窈雪感受到脸上多了些温热触感,眼睫轻颤,睁开双眼。
四目相对,在对上闻悬眼眸的那一刹那,虞窈雪的心漏了一拍。
虞窈雪低头看向闻悬,两人之间的距离近的只有薄纱般若隐若现,她能感受到闻悬温热的鼻息轻轻拂过自己的肌肤。
“不要怕我。”
气息暧昧交缠,闻悬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我是你的退路,亦是你的生路。”
……
雅亭处,诗会散了场,蒋明昭心神不宁的坐在石凳上。
梁宁娇看着蒋明昭坐立不安的模样,心中忽然感觉到一些不正常。
她移步走到蒋明昭身旁,假意关心地问道:“妹妹,这是怎么了?莫不是在担心虞姑娘?”
蒋明昭不该是这副模样,她自己清楚自己的母亲是个什么性格,朝平公主刚才唤虞三过去,定不会只是简单的闲聊。
蒋明昭抬眼,警惕地看着梁宁娇,敷衍地回道:
“姐姐莫要多心,我只是有些乏了。”
梁宁娇却不信。
“妹妹若是乏了,怎还在此枯坐?怕不是在担忧虞姑娘冲撞了殿下吧。”
她故意加重了“殿下”二字,试图从蒋明昭的反应中探出些端倪。
蒋明昭心中一紧,强装镇定道:“姐姐说笑了,殿下自有分寸,虞姑娘也知礼守节,我有何可担忧的。”
梁宁娇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哦?是吗?可我看妹妹这眉头紧锁,眼神游离,可不像是不担忧的样子。”
蒋明昭被她盯得有些不自在,站起身来,说道:
“姐姐若是无事,可让侍女小厮带姐姐在府中游玩一番,我就先回屋了,改日再与姐姐相聚。”
不对劲,蒋明昭绝对有问题。
梁宁娇看着蒋明昭,伸手拦住她的去路。
梁宁娇眯起眼睛,脸上的笑容带着一丝狡黠:
“妹妹这般着急走,莫不是心虚?我不过是关心一下虞姑娘的情况,妹妹为何如此遮遮掩掩?”
蒋明昭心中暗暗叫苦,梁宁娇这人难缠的很,若是继续与她周旋,恐怕会露出更多破绽。
更何况上京只要是年岁稍大些,都知道这位平国公嫡女曾在八年前的上京宫宴做出过什么事,对她都是避之不及的态度。
也怪她自己思绪外放,惹了梁宁娇的注意。
就在她刚才开口糊弄梁宁娇的时候,她收了手,侧开了身体。
梁宁娇看着蒋明昭,露出一个笑来:“算了,一个小小的虞三,本和我关系不大,只是刚刚认识了心下担心,不过这是郡主家,想来虞三姑娘也不会出什么事。”
梁宁娇顿了顿,又接着说:
“妹妹,你也别太紧张了,我不过是随口问问。这诗会一散,我也该回府了,改日再来找妹妹叙旧。”
说罢,她朝蒋明昭行礼,带着侍女施施然的离开了。
蒋明昭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心中的大石总算落了地。
眼见着梁宁娇远走后,连忙小步跑去正院。
只是蒋明昭未曾注意到的是,在她走后不久,梁宁娇从廊亭小道处望着她不断远去的背影。
虞窈雪心神剧烈震荡,思绪如汹涌波涛中的扁舟,刹那间被冲击得七零八落,脑中唯余一片空白。
她呆呆望着闻悬,良久,那混沌的意识才艰难地重新聚拢,缓缓回过神来。
然而,满心的复杂情绪如乱麻般纠结,她竟一时语塞,不知该从何说起,只得轻声呢-喃开口:
“陛下……”
闻悬凝视着虞窈雪这般呆愣的模样,眼眸中神色闪动,无声的叹口气,随后敛了眸子,似是将万千思绪收敛其中。
他撤开彼此间亲昵的距离,温柔且有力地将她稳稳落下后重新揽入怀中。
但紧接着,闻悬侧身,修长的手指从腰间摘下一枚温润玉佩。
他动作轻柔郑重地将玉佩扣在虞窈雪的衣衫之上。
虞窈雪看着那玉佩,先是一愣而后慌张地想要把玉佩解下。
闻悬强有力地按住虞窈雪的手,目光坚定地锁住她的眼睛,不容置疑地说道:
“不许解。”
那双眼睛如同猛兽一样,透着不容侵-犯的威严与势在必得的决心,让虞窈雪的心跳陡然加快。
“既选了我,便没有回头路。”
……
看着蒋明昭慌张离去的身影,梁宁娇心中疑窦丛生。
蒋家的诗会筹备得仓促,从始至终都弥漫着一股难以言说的怪异氛围,她始终觉得有什么重大的事情被刻意隐瞒起来了。
她会参加这场诗会的原因就是内心有种说不明道不清的感觉推动着她。
这样看来她的感觉是对的。
梁宁娇收了撑在树干上的手,那妖-媚的双眸滴溜溜一转,脑海中迅速回想此前那位白嬷嬷带着虞窈雪匆匆离去的路线。
略作思索后,她便轻提裙摆,顺着记忆中的路径,小心翼翼地悄然前行。
她绕过一处处花丛与回廊,逐渐靠近记忆中白嬷嬷和虞窈雪消失的方向。
然而,路途之中岔路繁多,行至半路,梁宁娇便失了方向。
她看着眼前蜿蜒曲折、交错纵横的小道,心中越发急躁起来,就在她耐心即将消失殆尽之时,身后不远处忽然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
梁宁娇听到声响后,心下顿时一惊,慌乱地环顾四周,连忙找了个靠近路边的灌木丛藏身其中。
白嬷嬷的身影逐渐从远处靠近,梁宁娇透过灌木的缝隙紧张地望着。
在看到白嬷嬷出现的那一刻,梁宁娇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心中暗喜:
哈,这可是老天都在帮我啊。
直至白嬷嬷的身影渐渐远去,消失在视线之中,她才小心翼翼走出来,然后立刻顺着白嬷嬷刚刚走过的路快步奔去。
终于,在一番周折之后,她走到了一座较为偏僻的庭院前。
只见庭内的厅堂门户紧闭,仅有一人神色肃然地守在门外。
而梁宁娇在看到守门人的瞬间睁大双眼,双手下意识地紧紧抓住自己的锦裙,脸上满是震惊与难以置信。
梁宁娇认得对方。
福海,皇帝身边唯一的近身内侍。
他怎么在这里,梁宁娇面上疑惑。
难不成……,表哥在这里?!
想想到这里梁宁娇顿时心下一喜,一股难以抑制的冲动驱使她想要立刻见到闻悬。
可就在她刚抬脚,想要可就在她刚抬脚,想要迈进院子时却顿住。
不对,这明明是那嬷嬷送虞……
梁宁娇脑海中犹如惊雷入耳,震得她瞬间呆立原地.
梁宁娇收回她出去的脚,犹如木桩一样站在假山后,眼神直勾勾的盯着院内厅堂。
她那白皙纤细的手扒在上面,然后一寸一寸的往里面抓。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终于在不久后,堂内的人打开了房门。
入目便是桃粉色的裙角飞扬,紧接着腰间环佩跟着身体 而摆动。
看着虞窈雪腰间玉佩,梁宁娇心中嫉妒如狂潮般汹涌而起。
玉佩在日光下散发着温润的光泽,无声地宣告着虞窈雪与闻悬之间已经超出常人的关系。
梁宁娇咬着下-唇,直到唇上泛起一抹刺目的红印, 扒在石璧的手不自觉的收拢,她用的力深五指尖上被磨出血痕却浑然不觉。
直到虞窈雪安然从庭院中离去,她的目光依旧死死地黏在虞窈雪身上,心中的妒火熊熊燃烧,几乎要将她的理智吞噬。
但梁宁娇的理智在不断的提醒她快些离开这里,可双脚却像被钉在地上一般,难以挪动分毫。
她望着那庭院的门,又看向虞窈雪远去的方向,内心嫉妒如一条毒蛇,啃噬着她的心,可最终还是转身择了另一条路悄然离开。
回府的马车上,梁宁娇肆意的朝侍女发泄着怒火。
“贱-人!贱-人!贱-人!!!”
梁宁娇拾起手侧茶盏就朝跪伏在车上的侍女掷去。
茶盏擦着侍女的额头飞过,“哐当”一声砸在车厢壁上,茶水四溅,侍女吓得瑟瑟发-抖,却不敢有丝毫动弹。
梁宁娇犹未解气,又将身边的靠枕狠狠扔向侍女。
“我才多久就没回上京,表哥就有了旁的人,如若不是当初长公主多管闲事,现在还有虞窈雪什么事!”
侍女哭着求饶:
“姑娘,姑娘恕罪,奴婢们知错了……”
梁宁娇根本不听她的解释,怒吼道:“住口!再多嘴就把你们统统发卖出去!”
侍女赶忙捂住嘴,泪水不停地流淌。
梁宁娇脑海中不断回想起刚才看到的一切,越想越气,抬脚就对着跪在身前的侍女踢去,却没曾想,马车突然勒马高悬。
梁宁娇一个踉跄向前扑去,若不是侍女眼疾手快扶住她,怕是就要直接摔在地上。
她怒目圆睁,刚要呵斥车夫,却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喧闹声。
“大胆!竟敢冲撞平国公府的马车!”车夫愤怒地喊道。
梁宁娇心中烦闷,一把掀开马车帘子,只见外面一驾华丽的马车与自己的马车并排停着。
梁宁娇瞧见那驾马车,面色一沉,而后在她的注视下,另一驾马车上也掀开了车帘,虞窈雪那张让她愤恨不已的面孔陡然出现在她面前。
刚才根本没有发泄出来的怒火,顷刻间汹涌而出。
梁宁娇双眼通红,死死地盯着虞窈雪,那眼神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
“虞窈雪,你这个不要脸的小贱-人,还敢出现在我面前!”
她的声音因愤怒而变得尖锐刺耳,在空气中回荡着,引得周围路人纷纷侧目。
“砰”的一声,皇宫殿内接二连三的响起玉器碎地的声响。
玉如意划过一道寒光,精准地砸中了一座羊脂玉摆件,瞬间那精美的摆件化为无数碎片,飞溅在地上。
闻悬身边伺-候的宫女太监们吓得脸色苍白,纷纷跪倒在地,身体如风中落叶般瑟瑟发-抖,额头紧紧贴在冰冷的地面,大气都不敢出。
陛下又犯病了。
跪地的宫女太监无一不是这般想的。
闻悬,当今圣上,幼时患上歇性的失心疯癫之症。
平日里看着与常人无异,可一旦发病,便会喜怒无常、暴躁癫狂。
御前大太监福海,战战兢兢地膝行上前几步,哆哆嗦嗦说道:“陛下,陛下息怒啊,龙体要紧,老奴这就传太医来。”
说罢,也不等闻悬回应,忙不迭地爬起身,小碎步跑向殿门,边跑边高声呼喊着:“快,快去太医院请太医!”
其余宫女太监们依旧匍匐在地,噤若寒蝉,身子抖得愈发厉害,生怕一个不小心触了霉头,丢了性命。
闻悬却仿若未闻,在大殿中来回踱步,脚步踉跄,将那些珍玩摆设碰倒在地,一时间“噼里啪啦”声不绝于耳,殿内一片狼藉。
不多时,太医院院首陈若海背着药箱,在福海的扶持下,气喘吁吁地赶来。
他一进殿门,瞧见这般混乱景象,心下“咯噔”一下,却也不敢耽搁,赶忙整理衣冠,跪地请安后,便起身朝着闻悬走去。
“陛下,老臣来为您把脉。”陈太医硬着头皮说道,声音虽竭力平稳,可那微微颤-抖的尾音还是泄露了他的紧张。
闻悬猩红的睁着双眼,死死的盯着陈若海,不过好在他还有一丝理智,强压着内心火气,把手递给了陈若海。
陈若海稍一搭脉,便骤然变了脸色。
气血逆流,脉象紊乱得毫无规律可循,时急时缓,其间还夹杂着几处涩滞之象。
陈若海额头竟沁出细密汗珠,后背衣衫瞬间被冷汗浸-湿,紧紧贴在脊梁之上。
这怎么比原先更加严重了呢。
可这话他又不能说出口,闻悬现正在盛怒边缘徘徊,稍有不慎,便是死路一条。
陈若海抬眼瞧了下闻悬,强自镇定的硬着头皮,对着闻悬斟酌再三,才小心翼翼开口:
“陛下龙体与常日一样,需得行针辅用安神降躁汤药方可控制一二。”
陈若海尽量让自己的语调平稳且笃定,可藏在袖中的手却不受控地颤-抖,指尖冰凉。
闻悬猛的收回手,揉-捏着额角,粗沉着气点头。
陈若海见闻悬点头愿意配合,忙不迭地从药箱中取出针匣。
福海扶着他回了龙榻,闻悬绷着身躺下。
陈若海跪在床边,深吸一口气,极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然后打开针匣,取出一根根细长的银针。
他先在闻悬的手腕处揉按片刻,找准穴位后,将第一根银针缓缓刺入。
闻悬的眉头微微皱起,陈若海施针的动作愈发谨慎。
随着一根根银针落下,闻悬的情绪似乎渐渐有了些许平复,呼吸也不再那般急促粗重。
直至闻悬阖眼,安睡过去,陈若海才松了口气。
他拭了拭额头汗珠,踉跄起身,候在一旁的福海扶了他一把。
接着陈若海起身,他紧紧的扣住福海的胳膊,悄悄的对他使了个眼色。
福海瞬间明白过来,顺着陈若海一步一步的走出殿外。
殿外,夕阳余光洒在汉白玉的阶石上,却驱不散陈若海心头的阴霾。
福海见四下无人,忙焦急问道:“陈院首,陛下这病情到底如何?您可别瞒我,咱家心里实在没底。”
陈若海长吁短叹,眉头拧成个“川”字,压低声音道:
“公公,陛下这病症棘手得很,此次发作,脉象之乱远超往昔,我那番说辞不过是权宜之计,稳住陛下罢了。”
“那安神降躁汤,效力恐是大不如前,长此以往,我怕……”
言及此处,他顿住不语,神色凝重。
福海一听,脸色刷白,腿一软差点跪下。
“陈院首,您可得想法子啊,陛下乃万乘之尊,万一有个好歹,咱这宫里宫外,可都要乱了套啊!”
陈若海扶着福海站稳,神色凝重道:“我记得陛下自年少患病之时,前任院首秦老先生给陛下调养的是三日行针一次,怎么今日发病了。”
福海听到这苦着一张脸,对着陈若海道:“陈院首这咱家也不清楚啊,昨日陛下,刚行的针,今日就犯咱家心里也乱啊。”
陈若海眉头皱得更紧,目光中满是疑虑,思忖片刻后道:“这病症以往规律全然被打破,定是有什么隐情作祟。”
“公公,你且细细回想,这几日陛下饮食可有异常,或是接触了平日不曾碰的物件、见了特别之人?”
福海挠着头,绞尽脑汁的回忆,终于在思及一处后眼神一亮:
“要说异常,前些日子陛下曾提了一嘴,接连几日都做了个好梦,醒来之后陛下只觉浑身轻快,咱家细问,陛下只说梦中有一仙女,与他楼阁下棋,溪边垂钓,廊下观雪,其余的就没什么了。”
“陈院首您说是这档子事影响陛下发病的吗?”
梦?
这让陈若海怎么说,难不成让他说当今陛下思春了?!
陈若海叹口气,对着福海摆手。
“公公,切莫妄下定论。梦象之说,玄之又玄,或与陛下心境、病情有所勾连,亦未可知。”
陈若海手抚胡须,眉间褶皱更深。
“陛下于梦中尽享逸乐,可一醒转,回至这繁杂朝堂、困于这身病痛,落差过大,情绪怕是受了震荡,成了发病引子。”
福海面露恍然,却又旋即愁苦:“那这可怎么办啊陈院首,总不能让陛下一直睡在,活在梦里吧?”
陈若海沉声道:“当务之急,还得双管齐下。我回太医院,翻遍古籍,瞧瞧有无解梦医案。”
“公公你在御前,多费心思,往后留意别再让朝堂烦心事激得陛下动火。”
福海连连点头,“老奴定当谨记,陈院首,您这边可得抓紧呐,陛下这病情拖不得呀!”
殿外两人交谈,殿内闻悬却沉入了梦境。
梦中宅院清雅简单,飞檐翘角上挂着的铃铛,随风轻响。
闻悬梦中女子依旧一袭藕粉锦裙,青丝垂肩,面若芙蕖。
只是此刻,梦中女子双眼通红,眸中泪水涟涟,满身伤心哀愁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