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小说 其他类型 虞婧谢钰的小说假千金断亲后,全家跪求她原谅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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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昭

    男女主角分别是虞婧谢钰的其他类型小说《虞婧谢钰的小说假千金断亲后,全家跪求她原谅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明昭”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裴长卿被送回家中之后,南风添油加醋将这事说了一番。裴父见儿子这般狼狈模样,当即一挥衣袖,就想要直接告到陛下跟前。这时,裴夫人匆匆忙忙找了过来,嘴里大喊着老爷不好了。裴序松训斥,“慌慌张张,成何体统。”裴夫人拉着他的衣袖,眼中噙着泪花,“老爷,二郎被三殿下的人给绑了!”*裴长璟被五花大绑,脸上被揍的青一块紫一块,瞧着狼狈可怜。见裴序松急急忙忙赶来,嘴里大喊,“爹,快来救我!”自己的心肝宝贝儿子被打成这般模样,裴序松气得整个人都站不稳。“不知我裴家究竟是哪儿得罪了三殿下,三殿下如今是要翻天了不成,将我儿打成这般模样。”押送人的青石脸上神情冷淡,“裴大人莫急,按理来说,此事可是我家殿下帮了大人。““今日,裴二公子当街调戏民女,差点逼得那女...

章节试读

裴长卿被送回家中之后,南风添油加醋将这事说了一番。
裴父见儿子这般狼狈模样,当即一挥衣袖,就想要直接告到陛下跟前。
这时,裴夫人匆匆忙忙找了过来,嘴里大喊着老爷不好了。
裴序松训斥,“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裴夫人拉着他的衣袖,眼中噙着泪花,“老爷,二郎被三殿下的人给绑了!”
*
裴长璟被五花大绑,脸上被揍的青一块紫一块,瞧着狼狈可怜。
见裴序松急急忙忙赶来,嘴里大喊,“爹,快来救我!”
自己的心肝宝贝儿子被打成这般模样,裴序松气得整个人都站不稳。
“不知我裴家究竟是哪儿得罪了三殿下,三殿下如今是要翻天了不成,将我儿打成这般模样。”
押送人的青石脸上神情冷淡,“裴大人莫急,按理来说,此事可是我家殿下帮了大人。“
“今日,裴二公子当街调戏民女,差点逼得那女子自尽,幸好被殿下拦下。”
“否则按照我朝律法,当街调戏女子扰民风,便是仗责二十。”
裴序松铁青着脸色,眼中闪过些许戾气,“此事是小儿的不对,但是我家大郎今日手骨被折断,三殿下怎么也应该给我裴家一个交代。”
青石不紧不慢,拿出一搂折子,朝他递过去,“裴大人不妨先看看这是什么。”
裴序松接过折子以后,越往下看脸色越发铁青。
“我家殿下可怜裴大人这么多年官场不易,这才特意来提个醒。”
裴序松僵硬着神情,“这么说,我还该谢谢三殿下了?”
青石语气嘲讽,“殿下早就料到大人会道谢,让大人不必客气,日后多加管教就是。”
说完这话,转身毫不犹豫就离去。
裴夫人没想到他就这样轻易让人离开,不可置信开口,“老爷,你就让我们儿子被这样欺负吗?”
裴序松铁青着脸色,转身,一巴掌打在了她脸上。
将手中的折子一摔。
“你看看你做的好事!”
裴夫人被打得有些蒙,捡起折子一看,上面密密麻麻都是她和裴长璟收受贿赂的记载。
她此刻再顾不得儿子,连忙去拉裴序松的衣袖。
“老爷,官场上哪里不需要银子打点,我收的这些钱可全都花在了裴家身上啊。”
“我都是为了裴家啊。”
“糊涂!”
裴序松看着她,“从今日开始,断了与那些人的联系,收了他们的东西,将府邸掏空也要给我还回去。”
陛下最是忌惮这些,若真将这些牵扯到陛下面前,整个裴家都要跟着遭殃。
只是今日的事,他绝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裴夫人面上火辣辣的,心中恨意滋生。
她知道今日的事都是由虞家那位小姐引起的。
动不了三殿下,可这位虞家小姐,却是动得的。
虞夫人还在府中焦急等着裴长卿将人领回来,听到外面有人来报,急匆匆便出了院子。
却只瞧见裴夫人。
她神情含笑,“姐姐,你怎么来了。”
二人皆出自济州白家,虞夫人一脉虽是旁枝,也称得上是表亲。
裴夫人神情很不客气,“你既还喊我一句姐姐,我就少不得要说几句。”
“有什么事姐姐慢慢说便是,翠枝,奉茶。”
裴夫人摆手,颜色稍微缓和些,“茶就不喝了。”
她开门见山,“虞婧呢?”
虞夫人做出一副极其苦恼的模样,“婧儿如今还在三殿下府中,没有回来呢。”
“荒唐,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待在外男府中,即便是三皇子,传出去也是败坏家风。”
虞夫人叹了口气,“姐姐,我也实在没有办法。”
裴夫人靠近了些,语气带了些怂恿味道,“要我说,你就是太过心慈手软了,虞婧本就不是你亲生,养育这么多年已是仁至义尽,要是换在我家,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势必要叫她脱一层皮的。”
“今日,我家长卿好心好意却将人请回来,却被折断了一只手,这件事您可一定要给我们一个交代。”
虞夫人听到这话,脸上神情也闪过惊讶。
“竟有此事!”
随即又闪过了然,是谢钰干的。
裴家不敢跟谢钰硬碰硬,只好从她这儿下手出出气了。
她眼眸中神情闪过几分不屑,嘴上却笑着答应着,“放心,我一定将人寻回来,到时候再让她登门,好好给您道个歉。”
裴夫人得到自己满意的答案之后,这才施施然离开。
等人走后,虞夫人脸上神情阴郁了些。
虞婧这妮子,莫不是真不打算回来了?
那可不成。
虞昭月知道这边发生的事情,过来时脸上染着担忧神色。
“母亲,如今裴家伯母都找上门来了,该如何才好?”
她低垂着头,神情有些委屈。
“都是因为我,姐姐才不愿意归家,早知道如此,女儿宁愿一辈子待在庄子上。”
虞夫人看着宝贝女儿这般委屈模样,拍了拍她的手安慰。
“说什么胡话,你是我的女儿,合该被千恩万宠,这些都是你应得的。”
虞昭月听到这话,脸上洋溢出灿烂笑容,“母亲疼我。”
她试探着开口,“只是姐姐一直在三殿下府中待着,也不是个法子,如若不然,先让管家伯伯将人给接回来。”
虞夫人听到这话,心中越发不满虞婧。
要不是昭月还未满十四岁,随虞婧死在哪个荒郊野岭,她都不会抬眼。
她脸上挂着笑,打趣着面前的女儿,“昭月,你姐姐要是能跟你这般懂事大度,该有多好。”
虞昭月羞涩低头,“都是母亲教导的好。”
虞夫人吩咐管家,去三殿下府中将人接回。
虞婧从小到大没有忤逆过她半句话,她的话,虞婧不会不听。

虞季安晚上在榻上睡得好好的,突然被人一棒子敲晕,随后感受到有人摁住了他的头往冰水里淹。
他瞬间清醒,下意识开始挣扎。
摁住他的人很快就将他的头松开,虞季安慌张威胁:“我可是虞府长子,识相的就——”
他话还没有说完,又被猛得摁进水缸,几近窒息。
如此反复。
虞季安终于是没了力气再挣扎,晕了过去。
等到第二日,虞婧才缓缓睁开了眸子。
她还有些没法与梦中场景脱离开来,见到谢钰,先是怔愣一瞬。
谢钰轻轻替她将凌乱碎发拨开,“你醒了。”
将人扶着坐起。
虞婧不动声色打量着他。
两年不见,这人依旧俊朗,只是眉眼处比起从前更添阴鸷,让人难以捉摸。
她勉强道谢,“多谢殿下救命之恩。”
谢钰起身将手掩在身后,让人猜不透情绪。
“两年不见,与我这般生疏了。”
她从前都是唤他小钰儿的。
虞婧轻声道,“殿下说笑了。”
从前她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年纪又小,即便这人是宫中的皇子殿下,也仍旧敢跟他闹成一片。
可如今不一样了。
她身后没有人为她撑腰,父母兄长,包括她一直以来信赖的青梅竹马,全都是另外一个人的底气。
甚至一开始她的存在,便是一场阴谋。
丫鬟端了药进来,谢钰接过,吹凉了给虞婧递过去。
虞婧道了句谢,主动伸手接过药碗,一饮而尽。
“多谢殿下救命之恩,若是日后有机会,定当报答殿下恩情。”
谢钰起身,不冷不淡嗯了声。
她低头,有些难以启齿:“我可否在殿下这儿在住上几日?”
谢钰救了她一命,又是落魄皇子,没有什么实权,她本不该连累了他的。
只是她暂时还不想回虞府,至少不应该是现在这个惨样回去。
谢钰还没回答,青峰进来,凑在他耳侧说了些话,他神情微变。
转身看着床榻上的人一副惴惴不安的模样,他出声:“你安心在我这住下,没人敢多说。”
说完转身一步出去。
虞婧躺在床榻上,还有些恍惚。
如今还没有到第十四年,虞夫人定然会想方设法要她回去。
想起那妇人凄惨的叫声,以及自己最后悲惨的结局。
她攥紧了手心,忍不住一阵阵战栗。
虞家,她是一定要回的。
小厮来传话,说是裴公子求见。
她还没开口应承,裴长卿就已经闯了进来。
看着虞婧,他冷声质问:“你闹够了没有?”
“季安昨日因为你发了一场高热,你但凡还有半点良心,就别在这里装模作样,赶快回去,别害得人担心。”
虞婧神情明显冷淡:“他怎么了?”
裴长卿见她这没有多在乎的模样,心中生出几分诧异。
往日虞季安出了什么事情,虞婧一向最担忧的,今日倒是有些不像她。
他转念一想便明白了。
估计是还在埋怨季安昨夜将她推下水的事情。
他语气缓和了些,接着开口解释:“昨日不知道从哪儿来了一伙人,在他院子里将他打了一顿,如今人在床上还醒不来。”
正是因为这样,虞夫人才只好拜托他将人带回去。
“哦,是吗,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裴长卿没有料到她这态度,冷哼了一声。
“你一夜未归,还如此理直气壮,亏了昭月还一直记挂着你。”
她冷笑一声,气的有些喘不上气。
“她有什么好记挂的,是记挂着我死了吗?”
这就是自己喜欢了这么久的人。
从进屋到现在,半句关心她的话都没有,句句斥责。
这么多年,她身边竟都是狼心狗肺之辈!
裴长卿听到这话,眼中闪过几分对她的鄙夷,“你自己心思肮脏,还用这样的心思去揣测旁人。”
“你以为在三殿下这住下,就能够保下你吗?”
他上前,一把攥住虞婧手腕,语气中甚至染上几分威胁:“看在相识这么多年的情分上,你回去朝昭月和虞夫人认个错,我还会替你说几句好话。”
虞婧看着面前的人,咬牙:“我没错,凭什么要认?”
裴长卿骂了句死性不改,还想再说些什么,就听到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
“长公子真是好胆量,敢直接闯入我的府邸了。”
只见谢钰抬脚踏进,唇角扬着轻笑,却显得有几分渗人。
裴长卿见他过来,这才松开握着虞婧的手,跪下行礼。
“见过三殿下。”
“臣也只是一时着急,还望殿下不要怪罪。”
他微微仰着头,一副清高模样,接着开口:“殿下,这终究是虞家的事情,殿下才刚归京,最好还是不要插手,于礼不和。”
谢钰听到这话,哂笑着抬眸。
他声音不缓不慢,“好一个于礼不合,长公子今日来,又是以虞家什么身份呢?”
裴长卿听到这质问,支支吾吾有些说不出话,“自然...自然是受虞夫人所托——”
谢钰嗤笑一声,单手捏住了他的手腕,声音极轻极淡。
“刚刚就是这只手碰的她?”
裴长卿还没来得急反应,下一刻,骨头断掉的清脆声响传来。

变故来的太过突然,虞婧眼中也闪过些惊诧。
裴长卿捂住手惨叫了声,脸上满是痛苦神色。
他以文入仕,若是手废了,日后前程怕是要全完了!
极度焦急恐慌下,竟然当着二人的面直接晕死过去。
谢钰站起身来,拿过一旁的帕子,嫌弃似的将指尖擦拭干净。
没用的废物,也不知道究竟是哪儿得了虞婧青睐。
看着晕死在地上的人,虞婧神情略沉,头一次生出些丢脸情绪来。
二人从小青梅竹马长大,裴长卿生母去世的早,继母对他又总是苛责,就连裴大人也是将满门心思放在那裴二郎身上。
虞婧常常心疼的很,恨不得将所有好东西都给他。
裴长卿心思古怪难猜,她便日复一日陪在他身边开导。
这么多年的相处,没换来这个人的真心相待,反而是让他觉得,这么多年对他的好都是理所当然。
唉,她从前瞎了眼不成,究竟为何会喜欢上一个这样的男子!
谢钰将帕子放下后,神色瞧不出喜怒。
他声音极淡,似乎是在解释,“抱歉,他说的话过分,我一时没有忍住。”
他知道虞婧从小就喜欢裴长卿,可这人分明是个没心肝的,根本就不值得虞婧喜欢。
只是,当着她的面将她喜欢的人手折断,她估计要生气了。
虞婧因为这件事情怪罪他,他心中也无悔,再来一次,他还是会毫不犹豫折断面前这人的手。
虞婧回过神来,立马开口,“你不必抱歉,是我该谢你才对。”
谢钰是在为她出气,她若反过来怪罪未免太不识好歹。
她沉着语气,“只是他这样的人,你实在犯不着跟他置气。”
裴长卿骨子里自视清高,谁都瞧不上,又是个记仇的。
谢钰今日折了他的手,日后定会想方设法报复回来。
谢钰像是没想到她会说出这话,“此话当真?”
虞婧坐正了身子,二人目光隔空对视。
虞婧神情认真:“三殿下,我并不是那般被欺凌虐待,还要腆着脸上前的人。”
“他既然做出的选择,辜负了我,我就绝不会再多看他一眼。”
这样的人,狼心狗肺,她不稀罕。
她就当自己从前一腔真心,全都喂了狗!
谢钰唇角翘起些,又被他很快掩去。
他应和了句,“嗯,裴长卿并非良配。”
转身吩咐青峰,“将人给我丢出去。”
青峰明白主子的意思,毫不犹豫将地上的人拽起,眼中也闪过抹不屑。
好歹也是名满京州的贵公子,居然这么没用,活像个窝囊废物。
虞婧见状,神情犹豫,“这样会不会不好?”
裴父在御史台身居高位,只怕这事闹出去,明日弹劾的折子就如雪花一般飞到陛下身边了。
到时候,谢钰怕是会有麻烦。
他才刚归京,却因为自己牵扯到这些事情里面来。
是她欠他一个人情。
谢钰语气淡然,“放心,没什么不好的。”
一个裴家而已,他还没放在眼里过。
他从一旁桌案上拿过药膏,坐到床侧。
虞婧发觉二人之间距离有些近,下意识往后退些,谢钰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她退无可退。
顺着他的目光,虞婧这才发觉,裴长卿刚刚攥着的地方有一道明显红印。
她肤色雪白,这道红印就格外显眼。
她下意识瞥了眼谢钰,这人还在神情专注给她涂抹着药膏。
指尖染上药膏,在红印处清晰涂抹着,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药香。
他什么时候,变的如此细心?
肌肤相触的地方,带起一阵清凉。
虞婧回过神,将手缩回,“多谢殿下,我自己来便好。”
谢钰也没有坚持,出声询问,“你接下来是什么打算,若是不想回去…”
话没有说完,虞婧斩钉截铁开口,“我要回去,只是不是现在。”
如今十四年未到,按照虞夫人的性格,会想方设法的让她回去。
裴季安将她推入湖中,害她命悬一线。
她要让推她的人,亲自将她请回去!
想起虞季安,她心中又生出一阵刺痛。
人非木石,这些年,对于兄长和母亲,她真心实意付出,将二人当作至亲挚爱之人。
却没想到到头来却是这样的局面。
想起梦中生母的惨况,若不是攥着锦被,她眼底的恨意几乎要掩饰不住。
这虞家背后的肮脏秘密,她势必要查个清楚!
*
裴长卿被青峰提着,直接扔到了府外。
裴长卿身边的侍从南风见自家公子这般狼狈被扔了出来,连忙扶起。
“即便是三殿下,也不能够这么欺负人。”
公子在京州享有盛誉,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
青峰仰着头,“裴家长公子以下犯上,私闯府邸,我家殿下只是废了他一只手,已经很是仁慈了。”
南风一看,裴长卿握笔的右手,此刻软塌塌的。
竟是被人直接折断了!
他当即为自家公子抱不平,“你们未免太过分些!”
青峰反问,“你这是在说三殿下过分吗?”
南风哪敢接这话。
这儿的事情,引起周围路过百姓驻足。
百姓看着热闹,议论纷纷。
“诶,你们瞧,谁敢在三殿下府门口闹事?”
“我怎么瞧着那位,那么像裴家的长公子。”
“这怎么可能,长公子可是出了名的清风朗月,怎么可能会是这样狼狈的模样。”
“......”
南风咬牙,连忙扶着自家公子上了马车,“你等着,裴家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的。”
看着匆匆远去的马车,青峰有些不屑的拍了拍手。
这裴长卿还真拿自己当个人物了。

虞夫人很快便到了府中。
一进门便拉着虞婧的手,眼中满是心疼,“你兄长性子不稳重,我就不该使唤他来接你回府的,听说他还打了你,现在还疼吗?”
她眼中满是慈爱摸上虞婧还有些泛红脸颊。
虞婧一时也有些愣神。
这还是自落水后,她第一次见到母亲。
面前之人相伴她十几年长大,信佛又似含着一颗慈悲心肠,她从小便尊敬儒慕,谁又能想到慈悲心下,全是腐烂发霉的肮脏蛇鼠!
想起生母惨状,虞婧恨的指尖发抖,被她拼命压制下来。
虞夫人见她没说话,接着开口,“你不要怪他,都是母亲不好,要怪就怪母亲。”
她拉着虞婧的手,“只是,再怎么样也不能耍小性子不回家啊,一直住在三殿下府中算什么回事。”
虞婧呼吸回归平静。
低头轻声应下,“我知道的,等会我便随母亲一起回去。”
早晚都是要回去的,虞夫人亲自来找她,她也没有必要再熬着了,免得将人惹急了。
到时候以虞夫人的手段,指不定做出什么事情来。
虞夫人听到这话,心中满意。
季安性子急躁,定然是二话不说就将人给打了,虞婧愿意回去才怪了!
她拍了拍虞婧的手,“你放心,等回去以后,母亲定然说教你兄长,让他下次不敢再对你动手。”
虞婧神情感动喊了句母亲,随后又有些懊恼看向自己的腿。
“只是我这腿,畏寒又不好动作,不知该如何才好。”
“你放心,母亲早已经为你备好了金丝软榻,马车中也烧了暖炉,等回了府后,母亲请专门的医师为你调理。”
虞夫人接着开口,“你兄长之前耍性子,不让下人给你用药,若是再有这样的事情,你直接来告诉母亲便是,母亲为你做主。”
虞婧心中冷嗤。
虞夫人掌管宅院之事,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些事情,不过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面上却仍旧笑着,“多谢母亲疼我。”
虞夫人敏锐从她的笑容中察觉出几分不对劲,却没有及时捕捉到那一抹情绪,转瞬即逝。
虞婧身上有什么东西变了,但她找不出来。
谢钰进来,先是同虞夫人打了招呼。
虞夫人满是慈母姿态同他道谢,“多亏了殿下救下我爱女一命,才不至于闹出大事来,臣妇在这给殿下磕头道谢。”
说罢便要跪下。
谢钰虚扶一把,“夫人客气了,举手之劳。”
他目光看向榻上的虞婧,目光在她脸上红印处停留一瞬,很快移开视线。
声音清朗冷淡,“虞小姐这是准备要回去了。”
“嗯,多谢殿下这几日的照顾。”
谢钰凑近,从怀中掏出一枚玉牌来,压低声音,“这是我府中的信物,若是有什么事情,尽管来找我。”
虞婧眼中诧异,谢钰一而再再而三的帮她,让她有些不明白了。
只是虞夫人还在一旁,她不好多问,很快将玉佩接过,藏在袖中。
虞夫人搀着虞婧,几人一起走了出去。
谢钰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几分淡淡冷意。
“虞夫人,改日有时间,我亲自登门拜会。”
虞夫人停下步子转身,笑脸盈盈,看不出一丝差错。
“随时恭候殿下大驾。”
*
芳园。
翠枝轻轻给虞夫人捏着肩。
“夫人放心,已经安排沈郎中过去照料小姐了。”
“小姐回到院子后,也没有发生别的事情,那人随时盯着小姐呢。”
虞夫人半眯着眼睛,应了一声。
虞婧被她从小养在身边,什么性子她最是清楚,总归是翻不出什么浪来的。
反正不过就大半年了,先依着她,等昭月这丫头安安稳稳长到十四岁便好。
虞婧要是听话,就给她随便找个人嫁出去,要是不听话,到时候,可有她好受的。
她抱着暖炉,睁开眼,目光落在窗外。
外面依旧细雪飘落,有冬鸟掠过寒枝,引起一片落雪。
“翠枝,你去我房里拿些东西给她,就说我染了风寒,怕传给她,这段时日就不去瞧她了。”
*
寒水居。
沈郎中替虞婧重新包扎完后退了出去。
丫鬟宝珠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语气有些激动,“小姐,您终于回来了,这几日奴婢心中可要担心死了”
宝珠是虞婧的贴身丫鬟,从小就伺候着她长大。
虞婧目光落在她身上,眼神中闪过一抹冷,唇角却扬起笑来。
“宝珠,这么担心我,这两日怎么也没见你来找我呢。”
宝珠听到这话,连忙跪在地上,“小姐,不是奴婢不想来,只是三殿下太过于…奴婢实在不敢过去,也怕贸然去影响了小姐。”
虞婧笑着将人扶了起来。
“你从小就伺候在我身边,我自然是知道你的心思的。”
她那个光怪陆离的梦中,虞夫人做的许多事情,可都是多亏了宝珠的帮助。
宝珠从小陪着她长大,她从未怀疑过他,甚至将她当作姐妹。
可她却将那镯子放在她枕头下,诬陷是她所偷盗,给了她最后一击,害她含恨而死。
“宝珠,这么多年,我对你好不好呀?”
宝珠听到这话,有些疑惑,抬头不明白小姐的心思。
“小姐待我自然是极好的。”
虞婧点头,“算我没有白疼你。”
她捂着心口,脸上挂着愁容。
“宝珠,这两日我昏迷,也算是大彻大悟了,我和虞昭月之间,其实都逃不过因果二字。”
“母亲能够让我留在虞府,已经很是不错了,我不该去奢求太多。”
宝珠没想到经历了这一趟,小姐的想法居然发生这么多变化。
她掩去眼中诧异,轻声道,“小姐能够早一点想清楚,是最好不过的。”
虞婧拉住她的手,态度亲昵,“说到因果,母亲也极爱礼佛,我如今留在府中,全都仰仗母亲的宠爱,你身为我身边伺候的丫鬟,自然也是一样的。”
宝珠结结巴巴回答,“自然。”
她总觉得小姐说这话,有些大事不妙。
只听见虞婧笑眯眯的接着开口,“既然这样,你以后每日子时,抄写两个时辰的佛经,就当是替母亲祈福,如何呀?”
宝珠听到这话,连忙跪在地上。
“小姐,奴婢不知道是哪儿做错了,求小姐明示。”
冬日本就严寒,她白日里要当职,要是子时再写两个时辰的佛经,那是当真半点休息的时辰都没有了。
“你没有哪儿做错呀,还是你觉得,我这话说的不对。”
她语气陡然一冷,“还是说,你不愿意为夫人祈福。”
宝珠忙磕头,“奴婢不敢。”
虞婧脸上这才重新挂满笑意,将人扶起,“这就对了嘛,这才是我的好宝珠。”
宝珠看着面前言笑宴宴小姐,心中莫名生出一股恐慌。
*
芳园。
四周寂静,宝珠压低了声音,同面前的翠枝将虞婧今日说的话一五一十交代了。
翠枝听到这些还有些不可置信,“大小姐当真是这样说的?”
“正是。”
翠枝点头,见宝珠神情还犹豫得很,又开口,“还有什么事?”
宝珠这才直接跪到她面前,“翠枝姐姐,小姐让我每日此时过后摘抄两个小时的佛经,为夫人祈福。”
“可这冬日里,不就是要了奴婢的命吗?”
她磕头,“求姐姐看在我这些年为夫人做事的份上,替我想想法子饶过我这一回吧。”
翠枝瞥了她一眼,“我当时什么大事呢。”
“宝珠啊,我们为奴为婢,就应该有这个自觉,主子说了什么,去做什么便是。”
她将地上的宝珠扶起来,“况且为夫人祈福,又不是什么坏事。”
“你这些年为夫人做的事情,夫人都记在心里呢。”
宝珠本就是鼓足勇气,听到这话后只好点头。
翠枝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嗤了一声,转身往园子里走。
这点小事,就不必拿回去叨扰夫人了。

他语气干巴巴的,似是解释,“婧儿,要不是你当时和昭月争执,我不会这样对你的。”
“昭月不过就是想要看看你簪子,你给她便是,是你自己小气,才闹出这样的事情来。”
对,都是她先对昭月动手,他不过就是护着昭月不受欺负罢了。
说到底,也都是她咎由自取!
想到这,那抹强烈的愧疚感才仿佛稍微好受了些。
虞婧听到这话,嘴角勾起些嘲弄。
这时候了,还不忘将这些脏水全都往她身上泼。
她目光落在虞昭月发间,那枚玉簪还得意般戴着。
那日哪里是她小气,分明是虞昭月不分轻重,想直接从她发间抢!
这是兄长送她十三岁的生辰礼,她自然是不愿意。
注意到她看过来的目光,虞季安下意识挡在虞昭月身前。
虞婧躺在榻上没有丝毫动作,眼中闪过讽刺。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想对虞昭月做什么。
反应过来自己的行为,虞季安让开身子,有些悻悻然开口,“这件事和昭月无关,她什么都不知道。”
虞婧声音缓缓传来,“兄长忘了,这簪子是你亲手为我做的生辰礼。”
听说是特意寻找羊脂白玉雕刻的,世间独一无二。
虞季安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也看向那簪子,脸色难看了些。
他那时候知道宠爱了这么多年的妹妹是个冒牌的,当时只恨不得能够将所有的好东西给虞昭月,不过就是枚簪子,他当时也没有想过这么多。
虞昭月眼中泪珠瞬间滑落,一把将发间簪子取出,哭得有些接不上气。
“我实在不知这簪子对姐姐如此金贵,要是早知道如此,我绝对不会和姐姐相争。”
“今日的事情,全都怪我,怪我在庄子上十几年,没见过这样的东西,惹下这些事情。今日,我就以死明志,只愿姐姐能够原谅我和兄长。”
说完这话眼睛一闭,作势就要拿那簪子朝自己刺去。
虞季安被吓了一大跳,连忙伸手去拦,簪子被甩开,碎在地上。
虞昭月脖子上也划出一道细细血痕。
她带着哭腔,“兄长,你拦我做什么,只要姐姐能够原谅我,即便是死,我也不怕!”
虞季安连忙将人搂在怀中,“昭月,你别做傻事。”
虞婧看透她这套把戏,冷笑一声,“虞昭月,你不去戏班子唱戏,真是可惜了。”
虞昭月哭声再次传来,“兄长,你就让我去死——”
听了这话,虞季安站起身来,那一点愧疚终于消失了个干净。
因为一枚簪子,她就要将昭月逼死吗?
这么多年,她替昭月享了多少福,竟然一点都不知道感恩。
她可知晓,这些东西,其实本就是属于昭月的!
眼中怒火涌出,他一巴掌打在虞婧脸上。
“虞婧,你疯了不成,昭月都这样了你还说风凉话。”
“你就非要逼死昭月吗,你腿伤了为何不早些说出来,硬是要弄成这模样,非要让所有人都觉得亏欠你吗。”
“一枚簪子而已,你从小到大,什么好东西没有过,有必要和昭月这般斤斤计较吗。”
虞婧只觉这幕刺眼,脸上火辣辣一片疼。
虞昭月在一旁哽咽,“姐姐,兄长只是一时生气,不是真心和你动手的。”
“姐姐要是有什么怨言,全都朝我来,千万不要怪罪兄长。”
虞婧目光落在碎掉的簪子上,整个人被气到不行,咳嗽不停。
虞季安或许不知道虞夫人那些事情,二人年少时的兄妹情谊也做不得假。
可如今就像是这簪子,碎了,便是再也回不去了。
心中对这个兄长最后抱有的那一次期待,也在此刻化为灰烬。
她勉强开口,“这么多年,我们兄妹之间情分,终究是比不过血脉亲缘。”
虞季安心中一滞。
可看到虞昭月脖间的那一抹红,不安情绪散去。
虞昭月显得手足无措,哭着开口,“我去给姐姐磕头,求姐姐原谅我。”
虞季安心中烦躁,也说出请究竟是为何。
将人护在怀中,像是生怕被虞婧欺负了去,眼神冷冷盯着她。
虞昭月被护在怀中,还红着一双眼睛,怯生生开口,“姐姐住在三殿下府中,就不怕别人议论吗?”
“姐姐一个未出阁的女儿住在这儿,不知会引起多少议论,就连整个虞家和三殿下都要跟着受影响。”
虞婧目光与她对视,“谁敢议论三殿下?”
她落湖住在三殿下府中这件事情,不过就裴家虞家知道,她到是好奇谁会出来嚼这个舌根。
虞昭月被她反问的说不出话来话。
虞季安心头火起,“昭月,你不用和她说这些。我们虞家的脸,全都让她给丢尽了!”
“既然她愿意在这里住着,就让她住个够。”
说完这话后,带着人离开。
等回府后,虞夫人眼巴巴的守在门口,却只瞧见兄妹二人回来。
她一眼就注意到虞昭月脖子上的伤,着急问道,“这么大一道口中,怎么弄的?”
虞昭月还没开口,一旁的虞季安接话,“刚刚不小心划伤的,儿子这就带昭月去上药。”
虞昭月笑容顿住,又很快恢复笑容应和了句。
“路上树枝锋利,冷风一刮不小心划的,母亲不必担心。”
虞夫人心有疑惑,却也没有再多问。
又往马车里看了眼,确定没有人后,她开口,“婧儿怎么没有跟着一起回来?”
虞季安将今日的事情潦草说了几句,虞夫人的脸色越发难看。
虞昭月急忙开口,“母亲,兄长也都是为了我,母亲千万不要生气。”
看着面前的女儿,虞夫人深吸一口气。
“我亲自去将她接回来。”
虞婧性子本就倔,今日又挨了季安一巴掌,只怕是更加不愿意回来了。
虞婧从小最听她的话,她亲自去,定然会跟着回来。
不管如何,虞婧是一定要待在府中的。
虞季安低声嘀咕,“母亲,她愿意在那里呆着,随她便是。”
虞夫人呵斥了一声糊涂,也没有管他,交代让他带着虞昭月去上药后,直接上了马车朝着三皇子府邸过去。
看着虞夫人远去的马车,虞昭月攥紧手心。
在母亲心里,那个小贱人就这样重要吗?
都这样了,还非要将人给接回来。
果然,从小养在身边的,终究是会比对她有感情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