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慕窈柳惜音的其他类型小说《平妻比我先进门?我改嫁权贵冠绝京城慕窈柳惜音全文》,由网络作家“圆圆子1号~”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回皇上,臣女宁愿常伴青灯古佛,也不愿嫁给如此轻慢臣女之人!还请皇上,成全臣女!”慕窈掷地有声,重重磕下响头。这般决心让皇帝愈发头疼,本想给个台阶,没想到这慕家的也是个一根筋,丝毫不肯让步。说到底还是陆家做事不体面,惹出这么大个篓子!想到这里,皇帝看向陆秩的眼神愈发厌烦。真是个拎不清的!“说到底是朕糊涂赐了你这么一门婚事,竟惹的你如此委屈。”皇上似有感慨的声音响起,像是在说什么家常话。可慕窈却后背一凉,深知其中夹杂的深意。皇帝威严,不许任何人忤逆!她今日以慕家旧情逼得皇帝主持公道,皇帝对她多有不满,若不表明态度,无论日后嫁给谁,慕家其他人只怕无法好过。见几人低头不语,皇上心中冷哼,语气比方才更冷几分,“既然你如此请求,朕也不好不成全...
慕窈掷地有声,重重磕下响头。
这般决心让皇帝愈发头疼,本想给个台阶,没想到这慕家的也是个一根筋,丝毫不肯让步。
说到底还是陆家做事不体面,惹出这么大个篓子!
想到这里,皇帝看向陆秩的眼神愈发厌烦。
真是个拎不清的!
“说到底是朕糊涂赐了你这么一门婚事,竟惹的你如此委屈。”
皇上似有感慨的声音响起,像是在说什么家常话。
可慕窈却后背一凉,深知其中夹杂的深意。
皇帝威严,不许任何人忤逆!
她今日以慕家旧情逼得皇帝主持公道,皇帝对她多有不满,若不表明态度,无论日后嫁给谁,慕家其他人只怕无法好过。
见几人低头不语,皇上心中冷哼,语气比方才更冷几分,“既然你如此请求,朕也不好不成全,只不过若是日后人人都来求朕收回赐婚,朕的颜面何在?”
“不若这般,朕给你一月期限,中秋家宴若无世家子弟伴你左右......朕记得皇陵还少一位守灵姑姑。”
慕窈低垂眉眼中划过一抹深色,世家子弟?
皇上这意思是要她从世家子弟中选人?
至于守灵姑姑......人人都知,入皇陵,今生不得出。
再说皇陵怎会少什么守灵姑姑,这分明是皇帝对她的惩戒。
若她在一月内找不到成婚人选,皇帝自不会让她这个有损他威严的人继续逍遥快活。
慕窈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眸色坚定,“臣女多谢皇上成全,定不会让皇上失望!”
见她应下,皇帝脸色才平和些许,转而看向平阳侯。
这老东西教的什么好儿子!
“平阳侯,你意下如何。”
纵然知道如此退婚,平阳侯府必然要成笑柄。
但在皇帝威严之下,平阳侯哪敢说一句不满,忙道:“全凭皇上做主。”
“嗯。”皇帝满意点头,“那边各自回府吧。”
在李公公尖锐声音落下后,众人才敢大喘气。
慕窈在凝竹搀扶下起身,无视陆秩投来的怨毒目光,缓缓将视线落向平阳侯,语气冰冷陌生,“还请平阳侯明日,将我家的嫁书和订亲玉器送回。”
平阳侯一张老脸满是愠怒,目光更是宛若毒蛇一般缠绕在慕窈身上,“慕小姐还真是胆识过人,不输你慕家家风!”
饶是谁听到这话,都明了这其中夹杂讽刺意味。
慕窈弯唇一笑,讥嘲回去,“平阳侯如此赞赏,我慕家可承受不起,但我慕家如今虽人丁寥落,却也知道如何行事,断不会让一家仆之女,越过世家小姐。”
“平阳侯府的家风,真是让小女自愧不如。”
“你!”平阳侯气的手抖。
慕窈冲着眼前人婉婉一笑,带着翠竹就这么挺直腰板走了出去。
陆秩见状,冷着脸愤然跟上,势要问个清楚明白!
平阳侯气的深吸一口气,瞪了眼还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柳惜音。
一想到今日之事都是因这柳惜音而起,平阳侯冷下脸怒斥,“还不将这贱人带回去,留在这里丢人现眼作甚!”
柳惜音本想挣扎叫喊陆秩,嘴巴就被人捂住,将她粗暴地拖上侯府马车。
慕窈正等幕府马车时,身侧凝竹忽的后退两步,警惕地站到她身后,“男女授受不亲,还请陆大公子注意分寸!”
见一个小丫头都敢对他大呼小叫,陆秩气的咬牙一把将人推开,双目死死盯着转过身来的人。
“慕窈,你既不满我的安排直接同我说便是,何必闹到皇上面前!”
“如今皇上给了台阶,我便给你想要的八抬之礼,你也无需再跟我闹腾,何苦还非要退婚!你当我侯府是什么!”
望着男子目眦欲裂的怒吼模样,慕窈面上毫无波澜,冷的像是冬日寒冰。
欲要开口时,身侧传来一声冷笑。
她寻声望去,便见来人正是在大殿上帮了她一把的燕浔。
“楚王安康。”
慕窈垂眸行礼,心中诧异,这楚王今日这般有空?
见是楚王,陆秩身上气焰瞬间收敛不说,眼底流露出惧意,拱手行礼,“楚王殿下怎得......”
燕浔丝毫没给陆秩一个眼神,径直朝慕窈走去,“慕小姐走的匆忙,似乎落了东西。”
慕窈疑惑望去,在瞧见他手指捏着的红盖头后,忙伸手拿了回来交到凝竹手中。
“多谢楚王。”
燕浔低眸扫了眼那顶红盖头,眸色微闪,转而朝陆秩望去,“陆大公子与其在这里质问旁人,不如早些赶回侯府,你带来哪位美娇娘,本王瞧着似是被盛怒的平阳侯拖走了呢。”
惜音!
陆秩心下一震,毫不犹豫扭头朝自家马车跑去。
望着陆秩急匆匆离开的背影,慕窈只觉浑身轻松。
好在她退了婚,不然日后只怕会受到更多磋磨。
许是注意到她眸底神色,燕浔眉尾轻佻唇角微勾,似乎心情很好,“本王瞧着慕小姐马车迟迟未来,正巧本王顺路,不如带慕小姐一程?”
慕窈回过身,才注意到燕浔还没离去不说,甚至还要送她回去?
思量着男女有别,她下意识后退半步,“多谢楚王好意,我家马车......”
还未等她说完,慕家驾驶马车的小厮满头是汗地跑来。
“小姐,马车半路上不知道怎么回事,车轱辘忽然卸了,只怕一时半会来不了了。”
慕窈剩下的话卡在喉咙里。
要知道皇宫距离慕家可有不小路程,她今日这般打扮,走回去怕是不现实。
正当她思虑时,站在她后侧的燕浔唇角弧度更扬几分,“慕小姐这般打扮若是继续站在宫门口,只怕遭人议论,本王可是遵皇上之命,送慕小姐回府,旁人若提及也不得说什么。”
慕窈没想到眼前人竟考虑的如此周全。
她视线扫过周围聚集人群,终是点头,“那就麻烦楚王殿下,今日之恩,他日慕窈定当报答。”
话音刚落,就见燕浔忽的停住脚步回眸凝视,“慕小姐这话可当真?”
慕窈语气郑重,“小女从不说谎。”
“如此便好”燕浔勾起的唇角弧度更添几分,旋即伸手势要扶她上马车,“既如此,本王倒是要好好想想,该如何让慕小姐报答。”
不知为何,慕窈在瞧见他这寸笑意后,总有种要掉入虎狼窝的错觉。
见慕窈避开他的手,由着侍女扶上马车,燕浔眸色微暗,翻身上马。
“走吧。”
马车缓缓行驶,车内更是铺着上好的羊绒地毯,小桌上摆放的甜糕让慕窈疑惑。
她在京中曾听闻,燕浔不喜甜食。
这碟子甜糕莫不是专门给哪家小姐准备的?
正当她思虑时,外头传来男子淡漠声线。
“慕小姐如今退了婚,心中可有合适人选?”
慕窈心头微动,“尚未,不过时间还长,小女并不担心。”
“慕小姐美名在外,想必求娶之人定然络绎不绝。”
慕窈扯了扯唇角,总觉得这话从燕浔口中说出来,听着不像是什么好话。
此话之后,便是一阵沉默。
慕窈坐在车内有些昏昏欲睡,似是因马车内飘荡的竹叶清香缘故。
让她身上疲倦都稍减轻几分。
慕窈实在是喜欢,沉思良久后才道:“不知楚王车内用的是哪家熏香?”
“慕小姐若是喜欢,明日本王让人送去一些去慕府。”
听这话的意思,这熏香怕不是在京中售卖。
“若是山高路远,便不劳烦楚王费心。”
马车外沉默良久,才传来男人漫不经心地声线,“无妨,不过是些小玩意,慕小姐若想要本王给你又何妨。”
男子慵懒语调,让慕窈放在袖中的手一紧,心跳微快一瞬。
这人说话......怎得如此让人多想。
日后还是离远些。
外面人像是知晓她心中想法一般,淡漠语调再次传来,只不过这次多了几分正经。
“慕小姐不必对本王如此客气,本王年少时曾承忠肃公一份恩情,慕小姐既是他女儿,于情于理本王都该多护着你一些。”
慕窈心中升起几分疑惑。
她并不记得父亲在世时,曾跟燕浔有过交情。
难不成是一次无意之举?
但无论如何,这人今日既帮了她,日后她便记得回报便是。
“虽是家父恩情,但王爷今日所为,小女也会感念在心。”
车外骑马的燕浔,眸色微闪,“既如此,本王自是记得慕小姐所言,若他日本王有什么需要慕小姐帮忙的,慕小姐可不要推辞。”
“只要不是杀人放火,慕窈义不容辞。”
马车速度不慢,不过一会便抵达幕府门口。
慕窈一番作为早已在京中传来,幕府门口自是围着不少看热闹的人遥遥望来。
那些本以为慕窈灰头土脸回来的人,在瞧见是楚王亲自护送,脸上讥笑消减半分。
“这慕家何时跟楚王有所走动?”
“估计是皇上心疼慕家小姐,特地让楚王送回来撑场面吧。”
“谁说不是,若我是慕家小姐,今日遭受这等羞辱只怕早就羞恼跳河了。”
人群议论声引得燕浔蹙眉,他锐利眸色只淡淡扫过,便让那群嚼舌根的人瞬间安静。
慕窈被王叔扶着从马车上下来,自是将燕浔动作落入眼中,心中感激更甚,“家中无人,小女便不请楚王进府喝茶,他日定让人送去上好金丝软榻道谢。”
“无妨,本王也不过是遵从皇命。”
燕浔刻意扬起声调,亦是堵住那些闲言碎语。
不多停留,便驾马而去。
目送人离开后,慕窈才松了口气转身进府,“王叔,关门吧,近三日我不见客。”
这件事闹得如此沸沸扬扬,平阳侯夫人定然要上门说个什么,她懒得跟这些人应付,不如闭门不见!
“是。”
王叔点头应允,朝身后小厮一眼。
随着府门关闭,也杜绝那些试探眼神。
凝竹终是憋不住开了口,“小姐,虽然皇上给了咱们一月期限,可平阳侯府势大,若这一月内无人肯上门提亲的话,小姐您岂不真要去当守灵姑姑!”
眼见小丫头红了眼,一脸担忧她的模样,慕窈笑着戳了戳她气鼓鼓的腮帮。
“不着急,你先找人放出消息,就说忠肃公当年逝去时,曾给慕家小姐留下一笔不菲嫁妆。”慕窈虽说不急,可凝竹有一句话说的在理。
陆秩俨然是个睚眦必报的,再加上她今日如此下平阳侯府脸面,平阳侯定然不会让她轻易嫁出去。
既如此,不如放点鱼饵。
总归这嫁妆是她的,哪怕随便嫁给谁,那人都没资格随意乱动!
“小姐,当真要如此吗?若那些人都是奔着您嫁妆来的可怎的是好?”凝竹心下担忧,本想劝说,可细细想想这般也是唯一办法,只得咬牙出门将消息传出去。
屋内便只剩慕窈一人,她视线不自觉落在那抹盖头上,脑海里不知为何忽的闪过燕浔那张脸。
她抬手揉了揉眉心,低声咛喃,“我也真是疯了,怎得会冒出那般想法?”
将身上繁琐嫁衣脱下,慕窈忽然有种枷锁也被废除的感觉,她伸手细细摸了摸这身耗尽她心血绣制的嫁衣,“把这嫁衣收起来吧,你再去布庄买些新布来,我重新绣制一套。”
凝竹撇了撇嘴,“小姐耗费这么久,却不想遇见得是个禽兽不如的畜生,真是白白浪费小姐心思,奴婢瞧着这嫁衣沾染晦气,不如烧了干净。”
见她这般生气,慕窈笑的开怀。
“傻丫头,快收起来吧。”
“另外,让王叔去探探王婆子口风,看看他平阳侯府是否真去打了招呼。”
如同慕窈所料,平阳侯夫人在知晓宫门口发生的事情后,气的在屋内摔摔打打,更是在陆秩带着柳惜音一同回府时,冲上前狠狠甩了一巴掌!
柳惜音不敢哭啼,只得朝站在身侧的陆秩投去委屈目光。
可陆秩此刻那有闲心理他,一心念着如何将世子位置拿回来!
“夫人,慕家那边传出消息,意思说慕家小姐出家会带丰厚嫁妆,听说至少黄金千万两呢!”
平阳侯夫人张氏一惊,随即看向身侧相公,“这慕家不是清流之辈,怎得会有这么多钱财?莫不是私藏了什么?”
平阳侯瞪了眼张氏,“这种话也是能随便说的!慕和那夫人之前可是蓝家小姐,那蓝家在江南可是江南富户,手握金脉,万两黄金对人家来说算不得什么,不然你以为,我为何执意让秩儿娶那慕窈!”
陆秩赞同点头,正想着京城谁家有这般财力时,远处人影的脸逐渐清晰。
在看清是谁后,他声音都扬高好几度。
“怎么是你!”
慕窈站定在门内,面无表情地扫了他一眼。
“这里是慕府,不是我,陆大公子以为是谁?”
陆秩咬咬牙,细细打量起她身上穿着,这一身少说有几百两黄金。
瞧着她脸上神情,分明早已习惯如此穿着。
一想到她以前跟在他身边时,穿的素净模样,陆秩脸色晦暗莫深。
“你既有这般衣裙,为何以前跟在我身侧时总是穿的像是个落魄小姐!”
“莫不是故意让我在那些同僚面前丢人!”
这话真是让慕窈等人气笑。
凝竹更是扬着脖子讥讽出声,“陆大公子,您之前不是自诩清流,不爱身外之物。”
“我家小姐以前为了您这清流名声,自是受了不少委屈,您怎得还有脸来指责我家小姐!”
受委屈?
这话是什么意思,不就是明白着说他陆家堂堂侯府比不上慕家有银子吗!
陆秩气的后槽牙都要咬碎,看向慕窈的目光愈发不善。
慕窈无视他投来目光,声色淡淡,“陆大公子今日来,可是来送回两家聘书和定亲玉器的?”
见自家工字不说话,竹西连忙上前提醒。
“公子,别忘了咱们今日来的正事啊。”
“轮得着你提醒我!”
陆秩怒吼一声,一脚将竹西踹到一边,只是这般行径明显是在警告慕窈。
只是瞧着他这般容易发怒的模样,慕窈越发想不明白,当初她到底看上眼前人什么。
好在及时回头,也不算晚。
“慕窈,你昨日在宫门口也撒了气,本公子今日更是带着侯府重礼上门道歉。”
“你若还懂得女子乖顺,就同本公子回府跟父亲母亲道个不是,本公子还是依八抬之礼让你当侯府少夫人。”
这施舍语气,气的王叔都开始掀袖子,恨不得给陆秩一巴掌让他醒醒脑。
慕窈盯着他看了一会,忽的笑出声。
这一笑直接让陆秩看呆在原地,半晌没回过神来。
“陆秩,你哪来的脸觉得我被你如此羞辱,还能看在这点子东西上不计前嫌?”
慕窈冷下脸,语气中毫不掩饰的厌恶,像是一把利剑狠狠戳进男人心口。
陆秩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攥起,双眼闪烁狠戾光芒,“慕窈!你别给脸不要脸,本公子已经上门道歉,你还想怎样!”
“呦,本王来的真巧,陆大公子这架势莫不是想对慕小姐动手?”
一道讥笑声音从远处传来。
就见燕浔驾马缓缓而来,身着一袭暗紫金丝白纹长袍,头顶紫金冠却平添几分少年稚气,只一眼便让足以让京城各家小姐移不开眼。
在注意到门内慕窈一闪而逝的惊艳,燕浔唇角微勾一瞬,利索翻身下马。
跟随在后的常青瞧见自家王爷这般模样,扯了扯唇角。
王爷今日不止穿的像是个花孔雀,怎么连下马都故意耍帅,给谁看呢?
“楚王殿下。”
陆秩不是没听出来人语气里的嘲弄,偏偏眼前人又是他惹不起的存在。
只能憋屈行礼。
燕浔淡淡嗯了一声,上前翻了翻侯府小厮端的礼盒,脸上嫌弃神色掩饰不住。
更是随手掀起其中一个看着最贵重的礼盒,将里面的玉如意拿了出来。
“侯府如今竟这般清贫?连白玉楼最廉价的玉如意都拿出来送人了?”
陆秩本来就不想给慕窈准备什么贵重东西,自是挑了最便宜的东西送来,好给慕窈一个下马威。
但他怎么都没想到,燕浔会来慕府!
还丝毫不给他侯府面子,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将东西拿了出来。
“本王瞧着陆大公子也不是诚心道歉,不如还是回去准备准备再来,也不急于这一时不是?”
燕浔看似随意的话,却让陆秩感觉到一股压迫感。
可他自是不甘这般离去,硬着头皮开口,“不知楚王何事跟慕府如此熟络?”
这人几次三番,明里暗里似乎都在帮慕窈。
难不成,这两人早有一腿?
想到楚王一回京,慕窈就大变样的模样,陆秩越发觉得两人有什么!
空气中一阵静默。
慕窈看了眼燕浔虽笑着,眼底却一片寒凉的模样,缓缓垂眸。
这陆秩还真是喜欢在老虎头上拔毛,不知死活!
见燕浔半晌没开口,饶是陆秩心底再镇定还是忍不住哆嗦起来。
“陆大公子倒真是长本事,连本王都敢盘问,莫不是真想要谋逆?”
燕浔声色淡淡,说出的话却让陆秩带着侯府小厮齐齐跪倒在地。
吓到大气不敢喘不说,浑身哆嗦的跟筛子一样。
“王爷,陆秩,陆秩绝无此心!”
“陆秩......陆秩只是怕慕窈这等不守规矩的女子,玷污了王爷您的名声!”
陆秩极力找着措辞,想要太高燕浔,好让眼前人消气。
却全然没察觉到,燕浔在听到这话后眸底一闪而逝的暗色。
燕浔垂眸没有开口,拿着马鞭的手却挥了挥,“这鞭子似乎好久没见过血了。”
“啊!”
竹西喊叫出声,忙将被燕浔一句话吓晕过去的陆秩接住。
“王爷,我家公子并非有意冒犯,还请王爷恕罪,还请王爷恕罪......”
“晕了?”燕浔挑眉倾身看了看,见人确实吓晕,冷讽轻笑。
“既如此,赶紧抬回去吧,省的留在这里丢你们侯府的脸面,回头你们侯爷再怪到本王头上。”
听到这话,竹西那还顾得别的,忙喊着身后其他人将陆秩抬走。
不过几个呼吸,便消失在慕府门前。
慕窈垂下眉眼中闪过笑意,抬眸朝将鞭子甩给身后副将的燕浔柔声问去。
“不知王爷来我慕府有何事?”
燕浔撇了眼常青。
后者立即递上一木盒,木盒上还放着一张请帖。
王叔连忙伸手去接,生怕惹得这位脾气不定的王爷不高兴。
慕窈朝木盒上看了眼,瞧着木盒上的熏香印迹眸色闪了闪,再朝男子望去时,对方已然上马。
“长公主下了帖子,明日游湖。”
“本王碰巧路过顺道帮忙送来,慕小姐若不想去便自行回绝便是。”
“劳烦王爷跑这一趟,明日游湖慕窈定然赴约。”
慕窈低眸道谢,便听马蹄声响起。
她抬眸望去,只瞧见男子残留衣角,不自觉低喃出声,“鲜衣怒马少年郎。”
凝竹凑过来瞧慕窈望去的地方看了眼,“小姐您方才说什么?”
慕窈收回视线,看了眼木盒上篆刻的印记眸色微动。
王叔自幼跟在慕窈母亲身侧,对着篆刻的纹路再熟悉不过,“小姐,这家香薰在京城一盒难求,有价无市。”
“我知道。”
慕窈将手收回,“王叔,我记得母亲曾调制过的幽兰香不错,你便送去楚王府,就当是回礼。”
幽兰花清冽,跟燕浔倒有几分相得益彰。
在外办完事的燕浔刚回府,就见常青笑嘻嘻的欠揍样子,挑眉扔过去鞭子。
“笑的比哭还难看。”
常青笑容一僵,随后撇了撇嘴,又忙将一旁放着的木盒拿过来。
“王爷,慕小姐送来的回礼,您是现在看还是一会看?”
话音刚落,就感受到男人微冷目光射了过来。
“你很闲?”
常青连忙摆手,“属下不闲,属下这就去忙,这就去忙!”
临走时不忘记将木盒放在男子面前,这才关门离开。
燕浔依靠在榻上擦拭着随身携带的一把匕首,视线却不自觉的朝桌上木盒望去。
半晌后,才用匕首将木盒挑开。
一股幽香从木盒内蹿出,顿时让他脑海里浮现出一道身影。
燕浔眸色暗暗,拿起一支放在鼻尖轻嗅,唇角缓缓勾起,“倒是挺香的。”
将香支放入熏炉中点燃,屋内逐渐飘荡起的味道让燕浔多日疲倦,似都消减几分。
竟就这般不知觉的睡了过去!
等次日醒来,燕浔猛地睁开眼,警惕目光在周遭扫视一圈后,才变回平日那懒散模样。
只是看着炉中熏香若有所思。
她看出他近日不得安眠了?
还是说,只是误打误撞。
“常青,什么时辰了。”
门当即被人推开,常青恭敬回禀,“王爷,距离游船还有两个时辰,您是否要再休息一会?”
“不必。”
燕浔起身指了指桌上放着的木盒,“收好,日后便换成此香。”
闻言。
常青眼底闪过一抹震惊,下意识开口,“王爷,廖神医为您制的安神香已经不管用了吗?”
燕浔看了眼另一边放着木盒,给了常青一个眼神。
后者避而不言,迅速上前将之前那盒香料拿走处理。
等到常青走后,燕浔换了身淡紫色绣着幽蓝的长袍,这才慢悠悠朝游船会地点而去。
虽说是游船会,但如今正值春分,天气算不得多暖。
慕窈思索再三,还是让凝竹换了身稍厚的淡紫鎏金色罗裙,外披一绣着小兔子的兔毛软裘,减了几分锐气,让人只觉可爱。
“小姐,奴婢听外头的人说,今天游船会陆家两位公子都会来,您可要小心躲着一些。”
凝竹坐在马车上不放心的说着,慕窈倒没什么好担心的。
“凝竹,你觉得陆家两位公子,谁更出众?”
凝竹仔细想了想,“奴婢觉得还是陆二公子更出众,可惜是个庶长子,若是嫡子定然能闯出一番事业!”
慕窈眸底划过暗光,并没继续接下去。
连凝竹一个小丫鬟都能看明白的事情,平阳侯会看不明白?
只怕是因为张氏母家的缘故。
不然,只怕平阳侯早就扶持他心心念念的侧室刘氏为正妻。
说起来陆秩对她的这番作为,还真是跟平阳侯如出一辙。
果然,儿肖父。
“慕小姐?”
马车忽的停下,车帘外传来男子懒洋洋的声线。
慕窈回过神,视线透过模糊车帘依稀能瞧见马上男子装扮,“楚王安康。”
“既是去游船会的,那本王与你同行。”
慕窈一愣,没想到燕浔会这么说。
一想到这位在京城的风云人物,跟她一同到场会惹来多少视线,便觉头疼。
她当即出声婉拒,“王爷,小女孩需要去一趟玉石铺,您不如先行一步。”
这是在拒绝他?
燕浔拉了拉缰绳,朝身后憋笑的常青冷冷瞧了眼,“慕小姐不要误会,只是昨日送来熏香本王很喜欢,不知道慕小姐是否有配方,本王愿意重金买下。”
幽兰香?
虽不知他要这熏香是为什么,但慕窈记得母亲说的话。
幽兰香的秘方绝对不能传出去!
“王爷,家母曾有遗言幽兰香配方绝不外传,若是王爷之后用完可来我慕府购买,还请王爷恕罪。”
见此,燕浔也没再坚持。
“既如此,本王便不打扰慕小姐,先行一步。”
车外马蹄声渐行渐远,慕窈这才松了口气,不过心下疑惑燕浔怎么会忽然想要配方。
她并不记得幽兰香除了镇定心神之外,还有别的作用。
况且,各家香料铺子制出的香薰,都有镇定心神的作用,并不是什么奇特的配方。
“他要配方做什么?”
慕窈蹙眉低喃,不等她回想当初母亲配置香薰的画面,凝竹声音传来。
见到了游船地点,慕窈缓缓从马车上下来。
刚站定,就感觉无数视线朝着她看来。
其中不少嘲笑讥讽。
慕窈并不在意,带着凝竹穿越人群来到长公主面前,将礼物奉上。
“慕小姐且慢,今日不如同本宫说说话。”长公主云佑的声音响起,让那些窃窃私语的声音瞬间隐去。
慕窈心底划过一抹惊讶,要知道她之前跟长公主没多少交际。
不过,她还是快步走到长公主身边规矩坐下。
“昨日发生的事情本宫在公主府里都已知晓,陆家那个配不上你这等妙人,本宫瞧你是个好性子,日后便唤本宫一声云姨如何?”
长公主如今年岁二十八,因早年被贱妾伤了身子,膝下只有一儿一女,如今被送去宫中教养,也算是乐的清闲。
“殿下,小女不敢。”慕窈忙恭敬回答,实在是琢磨不清眼前人此话何意。
长公主见她这般懂规矩,眼中越发欢喜,进而朝不远处一道淡紫色身影看了眼,伸手轻拍慕窈肩头。
“好了,今日没那么多规矩,你若不愿叫云姨,便随你叫长公主。”
“多谢殿下。”
慕窈松了口气,跟在长公主身后上船。
不成想刚踏上船舱,就见一道凌厉视线朝她望了过来。
慕窈顺势望去,正好对上陆秩一双愤恨眼神,只不过下一秒陆秩便将视线转移,像是在刻意躲避。
不知为何,看着陆秩今日风平浪静的模样。
慕窈心底隐隐升起一股不好预感。
“惜音父母为救我父亲而死,她一介孤女孤苦无依,我打算将她娶为平妻,在你嫁来那日一同举行过门礼。”
慕府厅中。
慕窈凝向那张熟悉的容颜,怔怔看了许久,一时竟有些陌生。
她与陆秩是圣上赐婚,青梅竹马的情谊。
满京皆知,七日后他们便要举行大婚。
陆秩偏偏在这个时候,要娶一个家仆之女为平妻。
这不是硬踩她慕窈的脸面吗?
“我要是不同意呢?”
慕窈冷声反问,俏丽艳美的容颜,此刻冰雪遍布。
陆秩眉心一蹙,芝兰玉树的清俊公子,眼底瞬时布满不悦。
“你我是圣上赐婚,你再不同意,还能抗旨不嫁?”
“让惜音与你一同举行过门礼,也只是抬一抬她的面子,免得今后在府中被人欺负。”
“你自幼熟读女诫女训,难道还要违抗夫君之意?”
陆秩眼中冷冽不过一瞬,随即便又耐心安抚道。
“我原本打算尽快为惜音办礼,可如此一来便要推迟你我婚事,你年岁渐长,再不嫁人怕是要遭人非议。”
“如此一来,对你也好。”
慕窈垂眸,殷红的唇角勾起尽是苦涩。
她为父母守孝三年,过了年就满十七了。
别家十七岁的女子早儿女绕膝。
嫁人一事,她自然是急的。
“我知道你受柳惜音父母临终所托,可你为她寻一门好婚事,多给些嫁妆傍身都不成,非得娶她?”
多年婚事的情谊,慕窈打算再给陆秩一次机会。
男子三妻四妾是常事,若她过门之后,陆秩纳妾他绝不二话。
可他偏要同日过门。
为柳惜音抬身份,那便贬了她慕窈的身份。
皇上亲口称赞慕家满门文忠,这是爹娘用命争来的。
哪怕是陆秩,也别想贬了她慕家!
陆秩喉头一滚,眼下分明心虚。
“我先前也是这么打算的,但惜音以死相逼不肯另嫁。”
没等慕窈疑惑她为何如此固执,陆秩紧跟着道。
“她是我屋里的通房,身子都给了我,她如何肯另嫁?”
呵......
慕窈眼底一冷,望向陆秩的眸光彻底灰败。
通房?
原先陆秩可对她说,自己洁身自好,在她过门前,屋里绝不容半个姨娘。
没姨娘,倒是有个青梅竹马一同长大的通房?
一个通房妾室,与正妻同日进门册为平妻。
传出去,她慕家的脸面不要了?
见慕窈迟迟没应声,陆秩当她是默许了。
“惜音不过担个平妻名分,她才学管家之能皆不如你,今后你才是我侯府主母。”
“你不必担忧。”
慕窈沉声“嗯”了一句,心下早已做了决定。
陆秩走后,慕窈身旁的大丫鬟凝竹才气不过开口。
“小姐,这陆家摆明了是欺负咱慕家没人,上赶着作践咱们呢!”
慕窈扯唇冷笑,心下愈冷。
连凝竹一个没读过几天书的丫鬟,都知道陆秩在欺负人。
他今日上门,就没想过是在欺她慕家凋敝吗?
“回房吧。”
慕窈没多言语,带着凝竹回房,重新绣起了金丝银线的嫁衣。
凝竹惊诧不解,“陆家这么欺负人,小姐还绣什么嫁衣,真要嫁过去被他们糟践吗?”
慕窈手下不停,灵巧手指将嫁衣上的凤凰绣得栩栩如生。
“这是皇上赐婚,就是再不情愿,咱们还能抗旨不成?”
慕窈声音平静,仿若方才陆秩那番话,并没对她造成半点影响。
凝竹胸脯一滞,却没说出半个字。
是啊,圣上赐婚,还能抗旨?
当初楚地水灾为患,每年死伤惨重。
老爷夫人奉命去楚地治水,用了六年时间功成。
可也因此积劳成疾,死在了回京途中。
皇上这才给了老爷“忠肃公”封号,连带封了慕窈为楚地县主,以彰圣恩。
慕家至此只余慕窈一人。
慕家为文臣之首,当初陆家为得文臣认可,主动请旨要娶慕窈,发誓善待忠臣遗孤。
“人走茶凉罢了。”
慕窈轻叹,声音中满是孤寂。
如今陆家在文臣中混的如鱼得水。
慕家早无人在朝堂上,自然人走茶凉。
慕窈这个遗孤是死是活,哪怕被人踩着脸面糟践,怕是也没人在意。
但陆秩若想用一个家仆之女糟践她,那她宁可不嫁!
距离大婚之日仅剩四日。
慕家仆从不多,大婚采办之事,还得慕窈费心。
慕窈带着凝竹正在街上采买时。
凝竹一攥慕窈的衣袖,杏眼一瞪气鼓鼓指着胭脂铺里的女子。
“小姐,那不是柳惜音吗!”
慕窈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看见铺子里金钗玉环的柳惜音。
柳惜音是陆府的家生子,她父亲是陆府管家,再有权势也是奴籍仆从。
可看如今柳惜音这穿戴,倒像谁家的嫡小姐。
还为进门,陆秩就对她这般宠着。
若是过了门,哪个主母能当得安生?
“走吧。”
慕窈心中早有决定,不想在这时候与柳惜音牵扯。
可她带着凝竹刚转身,便听见后头娇弱呼叫。
“窈姐姐!”
几步路下来,柳惜音跑得气喘连连,我见犹怜。
慕窈看着她那一副弱致无辜,也猜到陆秩为何坚定不移地要娶她了。
“有事?”
慕窈回身,言语间连客套的意思都没有。
从前柳惜音见她,还恭敬地叫一声“慕小姐”。
如今还没过门呢,就改口称她姐姐。
柳惜音还真是连演都懒得演啊。
柳惜音屈膝行礼,随即试探问道。
“惜音并无他意,只是想问问姐姐,阿秩打算用几乘迎娶姐姐?”
慕窈眉心微蹙,眼底有些不解。
这是陆秩该决定的事,她怎么知道?
没等慕窈开口,柳惜音唇带笑意,低头羞涩开口。
“阿秩说,要以八乘之礼娶我,可窈姐姐毕竟出身名门,我边想着来问问。”
“若是窈姐姐也是八乘,或是还不到八乘,那惜音可不敢逾矩。”
慕窈喉间微滞,就连身旁的凝竹也瞬间攥紧了拳头。
王孙贵族,能以六乘之礼娶亲,便已是赚足脸面。
要知道,皇后才有十乘规制。
慕家还能盖过皇后规制不成?
柳惜音的八乘,已经是最多了。
就算陆秩也给她八乘,与柳惜音一个家生子的规制相同。
慕家还能长脸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