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小说 现代都市 大明第一公李景隆朱元璋无删减+无广告
大明第一公李景隆朱元璋无删减+无广告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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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神偷

    男女主角分别是李景隆朱元璋的现代都市小说《大明第一公李景隆朱元璋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岁月神偷”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哟,可不行!宫里没这规矩,旁人知道了,杂家这小命...”“公公!”李景隆低声打断,“朋友有通财之义,日后李某在东宫当差,和您就是朋友了!这块小玩意儿,也不是什么贵重东西,就是曹某一点心意!”说着,他压低声音道,“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您要不拿,就是不把李某当朋友!”“啧,呵!”包敬顺手把翡翠无事牌滑进袖子中,笑道,“您看,您也太客气了!”“咱们都是自己人!”李景隆又笑,“您要是推辞,才是客气呢!”包敬又是一笑,站在暖阁门口,“太子爷,曹国公来了!”话音落下,殿内传来朱标的声音,“嗯,让他进来吧!”~~李景隆整理下身上的衣服,又摸了摸头发,迈步进入。朱标就坐在堂内靠窗的位置,正是阳光最充足的地方,又微微敞开半扇窗,使得清风吹入,正吹拂着...

章节试读

“哟,可不行!宫里没这规矩,旁人知道了,杂家这小命...”
“公公!”
李景隆低声打断,“朋友有通财之义,日后李某在东宫当差,和您就是朋友了!这块小玩意儿,也不是什么贵重东西,就是曹某一点心意!”
说着,他压低声音道,“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您要不拿,就是不把李某当朋友!”
“啧,呵!”
包敬顺手把翡翠无事牌滑进袖子中,笑道,“您看,您也太客气了!”
“咱们都是自己人!”
李景隆又笑,“您要是推辞,才是客气呢!”
包敬又是一笑,站在暖阁门口,“太子爷,曹国公来了!”
话音落下,殿内传来朱标的声音,“嗯,让他进来吧!”
~~
李景隆整理下身上的衣服,又摸了摸头发,迈步进入。
朱标就坐在堂内靠窗的位置,正是阳光最充足的地方,又微微敞开半扇窗,使得清风吹入,正吹拂着他的侧脸。
书案上,放着厚厚一摞奏折。
“坐!”
朱标随口开口,拿起一本奏折,笑道,“本来按照规矩你得在家守孝,但孤想着你得早点出来历练,所以跟老爷子说了一声,让你守四十九天即可...”
“呵呵,其实咱们大明朝没那么多规矩。昨日老爷子还下令,若父母病故,家中儿子没结婚的,守孝一年半之后就可以成亲....”
说着,他忽然皱眉,看着李景隆,“你怎么穿着粗布衣裳?”
“回殿下!”
李景隆站在朱标面前,躬身道,“虽说皇上和太子爷隆恩,但臣仍需谨记为人子的本分。周礼上说,父母之丧,要服大功一年,臣穿粗布衣裳乃是服大功!”
“臣...实不敢忘,父亲养育之恩!臣又年幼愚钝,实不知如何告慰父亲在天之灵,只能恪尽礼法,寥表孝心!”
朱标沉默片刻,从书案后走出来,坐在软榻上,随手拿起一个点心,“难得你年岁这么小,想的却这么周全!”
说着,又随手把点心递给李景隆,“尝尝,膳房刚做的!”
“是!”
李景隆双手接过,却没有张口去吃。
“以前呀!孤看你有些...”
朱标又端起茶来,“孤看你一身纨绔之气,但现在看来,老成稳重许多!”说着,抬头道,“你父亲故去那天,你劝诫老爷子不要杀人,劝诫的很好!”
“臣不敢居功!”
李景隆马上开口,“其实臣当时是....”说着,他顿了顿,“是不敢劝的!但是...”
朱标笑问,“但是什么?”
“但是一想到太子爷您性子仁厚,最不见不得这些,所以只能硬着头皮开口!”
李景隆说着,心中暗自腹诽,“不是你一直用眼睛斜楞我, 给我使眼色,我吃饱了撑的去劝老爷子?”
朱标喝口茶,放下茶碗,“做人不能有妇人之仁,但要有仁义!”
“太子爷说的是,不过臣当时没想到这些!”
李景隆笑道,“臣就是觉得,臣是晚辈,年岁又小,臣劝的不管对不对,无论是老爷子还是您,都不会跟臣一般计较!”
“哈哈哈!”
朱标大笑,“你呀!刚还说你老成稳重呢,这会你这嘴怎么好听的话一套一套的?”
说着,他笑容渐渐收敛,正色道,“你年岁小,虽然是世袭罔替的国公,可是在孤身边当差,也不能贸然给你个大官儿做!老爷子虽有话,可你也要从小做起,明白吗?”
“臣明白!”
李景隆又忙道,“臣出身淮西勋贵之家,淮西勋贵最重军功。臣一个毛头小子,半点功劳没有,哪能以来就位居高位?”说着,他看向朱标,“太子爷您说这些,臣感动五内,您是把臣当成自己的晚辈,才会跟臣说这些!”
朱标顿了顿,微微叹气,“难得你这么懂事!”
说着,笑容又暗淡下来,“你说的没错,孤确实是把你当成自己的子侄!”
而后,朱标再次叹气,“可能你也不知道,在孤心中,你父亲...表哥,我一直视若亲兄!”
说到此处,朱标缓缓起身看着窗外。
“早些年,孤年幼的时候,父皇让宋濂学士教孤读书!”
朱标笑道,“当时孤年幼, 调皮得很!学士让孤自习读书,孤却跑去花园子胡闹了!”
“那年正是秋天!”
朱标的脸上带着几分追忆,微笑道,“父皇听说孤逃课了,拿了藤条气冲冲的找来!就在花园子门口,瞧见孤正骑在你父亲的脖子上,伸手摘李子!”
“孤一见父皇,吓得怀里的李子都掉了!父皇盛怒,拿起藤条就要抽孤!是表哥....趴在孤的身上对父皇说,要打就打他!”
“后来,孤还是让父皇抽了一顿。当然你爹那顿抽,也是跑不了!父皇一边抽一边骂你爹,你是当哥哥的,你得管着他,你怎么纵容他呢?”
“呵呵呵!”
朱标的语气带着几分伤感,“那晚上,孤因为挨了打,自己躲在被窝里哭!你爹在外边敲窗户...孤推开窗,就见你爹从怀里掏出几个李子来跟孤说..”
“弟弟,这几个是最熟最甜的,我藏起来了,舅舅没看到,你快吃!”
“你爹比孤大了十五岁....孤小时候待在他怀里的时间,比在母后怀里的时间还要多!”
“孤降生那年,父皇基业远远未成。只是乱世中,带着一群兄弟乡党,为了活命整日厮杀的小小军头而已,前途渺茫!”
“而孤降生那天,父皇更是不在母后和孤的身边,而是率军在滁州血战,以图在乱世之中,有个栖身之地。”
按理说,上位者一般不愿意也不会轻易的坦露心声,表达情绪。即便有感情,也是深藏心底,刻意遗忘。
可现在,朱标轻轻的话语之中,却满是对旧日的缅怀,还有对曾经的日子之中所爱的人,无尽的怀念。
李景隆悄悄的抬头,看着朱标的侧脸。
阳光正好从琉璃窗中照射进来,落在朱标那张微胖的圆脸上。
他嘴角含笑,眼若星辰,身上完全没有那种大明帝国储君的威势。
言语之间,甚至有些微微动情。
“母后曾和孤说过...”
朱标走到窗台前,伸手轻抚盛开在花盆之中的兰花,又继续轻声说道。
“孤降生那天,你父亲,还有沐英他们几个,就抱着刀,寸步不离的守在母后的产房门口。”
“待听到接生婆说是个男娃,沐英他们只知道咧嘴傻笑。而你父亲....”
说着,朱标转头看向李景隆,“却走到门外,问侍卫凤阳的方向在哪儿?”
“待得到答案之后,你父亲.....表哥对着凤阳的方向,哭着跪地叩首。口中大喊,姥爷姥娘,大舅二舅三舅。朱家....有后了!”
说着,朱标忽的别过头去,继续看着花盆之中,娇艳的鲜花。
而就在他转头的瞬间,李景隆已经清晰的看到,朱标眼中泛起的一丝温润。

朱元璋喝完茶盏中最后一口苦茶,站起身来,“陪咱走一走!”
“是!”李景隆起身,跟在朱元璋左右。
闹市之中车水马龙,行人各色。有人悠闲有人忙碌,有人衣着光鲜,有人穷困寒酸。
各色人各色景,勾勒出一幅活生生的,把人分成三六九等,三教九流的生活画卷。
俩人就这么走着,不知不觉走到了正阳门附近。
大明的都城分宫城,皇城,京城,外郭。
正阳门正是京城和外郭的分界点。
正是五月好风光,而正阳门内外却烟尘滚滚。数不尽多少民夫打着赤膊,在城墙上下辛苦劳作。
阳光之下,民夫身上的汗珠清晰可见。而且随着民夫的动作,汗珠不断的从他们身上滚落......那画面就像是犁耙耕过农田,留下一道道深深的沟壑。
“京城已经修了十多年了,可还是没修完。”
朱元璋站在忙碌的正阳门下,抬头看着正在修建中的城门,低声道,“知道为什么吗?”
李景隆垂手在后,他不知今日为何老爷子会突然来找他,为为何又把他带到这。所以斟酌再三,开口道,“孩儿想,是不是因为国库没钱!”
“何止没钱....”朱元璋咧嘴一笑,“简直就是穷困潦倒!”
说着,又顿了顿,“你可知咱大明为啥没钱?”
“因为您从前朝蒙元手里接过来的,是个烂摊子!”
李景隆也抬头看了一眼正在施工当中,但已显露出巍峨模样的城楼,“蒙元末年天下处处饥荒,处处战乱,各省几乎是十室九空,民不聊生!”
“我中国,已成废墟!”
“现如今虽说我大明一统江山,但外敌仍在,须养百万强兵以保中原!”
“一面要养兵,一面还要宽待百姓轻徭薄赋给百姓休养生息的时间,同时减免各省的赋税。如此一来,国库那点收益就入不敷出!”
“说的好!”
朱元璋赞许的点点头,“你这个年纪能有份见识,委实难得!”
李景隆忙躬身,“孩儿不敢当老爷子如此夸奖!”
“谦虚是好事,但年轻人太谦虚,就假了!”
朱元璋笑了笑,而后忽又叹气,“你都有这份见识,朝中的文武百官能没有吗?”说着,摇摇头,“今日咱看了你的奏章,心有所感!”
“谁都知道,咱大明如今百废待兴,还远远不是享乐的时候!可你看看这朝中的文武大臣,一个个的全是眼里只有金子银子官帽子!”
李景隆看了一眼,朱元璋身上很是陈旧的灰布袍子,上前搀扶着他的手臂,“老爷子,这边日头大,我搀着您去阴凉地方歇着!”
“不用你搀,咱还没七老八十!”
朱元璋甩开李景隆的手臂,走到林荫之间,就在几块摞起来的城砖上坐下,又道,“大明开国才多少年呀,功臣勋贵就开始纵情享乐奢靡无度....呵!甚至私下里,侵占田地矿山,搜刮民财!”
“二丫头你说,他们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李景隆沉思片刻,笑道,“孩儿觉得,这天下是您的天下,不是他们的天下,所以他们用不着像您这样把天下当成自己的家一般经营!”
闻言,朱元璋一怔。
半晌才微微点头,笑道,“嗯,是这个理儿!”
说着,又看看李景隆,“你父亲在的时候,总是劝咱要宽待功臣百官,不要动不动就杀人。为这事,我们爷俩没少拌嘴!你说,你爹说的对不对?”
“呃....”
李景隆微微沉吟,“在孩儿看来,父亲说的其实也是对的,他是希望您老人家别杀那么多人....”
说着,他看了看老爷子的侧脸,就见老爷子的眉毛已立了起来。
忙继续开口道,“但是,孩儿觉得,父亲是没您看的长远!”
朱元璋眉毛弯了下,“咱看的怎么长远啦?”
“您不是不想宽待他们,而是您....不能宽待!”
李景隆琢磨着措辞,“您不宽待,他们尚且如此,您要是宽待了,那咱们大明.....”说着,他低下头,“跟大元有什么两样?无官不贪,谁管百姓死活?无权不侵占,视百姓为牛马!”
“那您一刀一枪打下的这大明朝,不就是.....”
朱元璋面若沉水,“不就是什么?”
“不就是换了一批人,继续当老爷,继续欺压百姓。换了个国名,却换汤不换药吗?”
“至于说杀功臣?孩子说句咱们自家人之间的话!孩儿觉得,您老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朱元璋捋捋胡子,点头道,“说下去!”
“杀吧,外人说您老......”李景隆观察下朱元璋的神色,低声道,“说您老不近人情!可是有些人闹的过分了,不杀的话.....”
“说,磨磨唧唧的!”朱元璋不耐烦道。
李景隆道,“不杀的话,那别人都学着如此,朝堂不就都烂了?他们弄权结党,他们下面的人也好不到哪里去。一个个都是世袭的爵位,他们现在就开始鱼肉百姓了,那他们的儿孙将来也是朝廷的蛀虫,只有杀了才能永绝后患!”
“嗯?”
朱元璋双眼猛的一凝。
“孩儿也就是当着您老的面,在您面前才敢这么说!”李景隆忙躬身道。
“好小子!”
朱元璋笑了笑,“好胆子!”
“这是当着您的面,在您面前孩儿才敢这么说!”李景隆忙躬身道。
朱元璋站起身,眺望城头,“你比你爹强!”
李景隆又忙道,“孩儿不敢!”
“太子只给你了一个东宫勋卫的官职!”
朱元璋沉思片刻,又道,“低了,屈才了!”
“孩儿年幼,太子的是怕太过于拔苗助长!”李景隆又忙道,“再说孩儿自己知道自己,不是什么有本事有见识的人,当踏踏实实的从小做起,万一骤然身居高位做错了事,伤的是您和太子的脸面....”
“那是对外人!”
朱元璋大手一挥,“自家人就算做错了也没啥!”说着,顿了顿,“往后,你上午在东宫当差,下午去光禄寺坐衙!”
“啊?”李景隆一怔,“光禄寺?”
光禄寺就等于是大明朝的皇家大管家,典型的油水多权力大,光禄寺卿位列从三品,几乎就等同于封疆大吏。
朱元璋又道,“你年岁太小,就先....兼任光禄寺少卿吧?”
光禄寺少卿,正五品的文官职位,放在外地就是一个上等州府的一把手。
“出身好就是他妈的占便宜呀!”
李景隆心中暗道,“我一个十六岁的毛头小伙子,刚入仕途就跟市长平级了!不过老爷子这官职给的,也够随心所欲的了!”
“别嫌官小!光禄寺卿是凌汉那穷措大,他基本不管事儿,就是个甩手掌柜的!你先去历练几年!”朱元璋又道,“好好干,干好了咱再给你升官!”
“臣,叩谢....”
“行了行了!”不等李景隆行礼,朱元璋大手扯着他的胳膊,“天天磕头你累不累?你不累咱看着都累!”

“啊?”
朱标先是一愣,而后大笑,“哈?哈哈哈!你这小子。哈哈哈,快起来!”
说着,他起身扶气李景隆,拍着他的肩膀,又道,“这才像是自家人说的话!”
随即又看着李景隆,“孤今日跟你说这么多,是因为有两点。”
“第一,凡事都要从小做起,一步一个脚印方能成大器。”
“第二,你要耐得住心性,不能因为你身份高贵,就得位居人上!”
朱标又拍拍李景隆的肩膀,笑道,“孤很欣慰,这两点你都懂!从明日开始,你就在孤的东宫当差,平日给孤站岗看门。”
“孤出宫的时候,你就陪在孤的左右。”
“多学多看,多长见识多历练!”
“平日好好读书,好好习武,等过两年你大些,再对你另有差遣!”
“咱们是一家人,孤自会给你一份锦绣前程!”
“太爷爷您放心!”
李景隆也看着朱标的眼睛,“臣,一定不辜负您的厚望!”
“不,不是辜负孤,也不是辜负你的父亲,更不是辜负父皇!!”
朱标点点李景隆的心口,“而是你不能辜负你自己的大好人生!”
~~
君臣两人说话,不知不觉差不多说了一个多时辰。
直到有太监来报,永昌侯蓝玉求见,李景隆才告退出来。
“朱标对我的话,既有爱意也有告诫,还有期望!!”
李景隆一边朝外走,一边心中暗道,“哎,李景隆呀李景隆,你真是天命开局!”
正想着,忽迎面撞上一个人影。
“唉,原来是你呀!我还以为谁在里面呢,竟然能跟太子爷说这么久的话!”
话音落下,李景隆抬头。
却是一身蟒袍的蓝玉,正站在他的面前。
而且蓝玉的脸上,似乎还带着浓浓的怒气。
“晚辈见过侯爷....”
按理说李景隆的爵位比蓝玉高,但他还是率先行礼。
蓝玉微微颔首,“来东宫当差?”
李景隆笑道,“蒙太子爷厚爱,明日起来东宫当值。”
蓝玉又问,“侍卫统领?”
“呃...”李景隆低头,“就是普通勋卫....”
“啧!”
蓝玉皱眉道,“这怎么行?你这身份当勋卫?”说着,仰着下巴道,“当勋卫有什么出息?都他妈绣花枕头!”
“一会我跟太子爷说去,你来我军中,先做个副将!没军功怕什么,我带你几年,什么军功没有?”
“再过几年执掌羽林卫,五军都督府当个都督,还不是手到擒来?”
李景隆低头苦笑,就在文华殿暖阁的门口,蓝玉怎么就敢这么大包大揽的说话?
不过,心中倒也有些感动。
因为人家也是真心实意的为你好!
而且把这种好,直接毫不掩饰的展露出来!
“蓝侯!”
李景隆岔开话题,“晚辈看着您脸色不好?”
“唉,别他妈提了。”
蓝玉说着,摇摇头,大步朝前走,“说了你也不懂。我先去见太子爷,回头有事,你去我家中找我!”
“您慢走!”
李景隆微微侧身,让蓝玉迈步进殿。
他刚走几步,就听暖阁之中,传来蓝玉愤愤不平的声音,“太子爷,您看看,韩国公又卡臣的脖子,臣要的军需军饷,他竟然只给了七成?”
“臣就纳闷了,咱们大明朝没人了吗?”
“怎么兵部的堂官儿,尽是他韩国公 的门生?臣等这些出生入死的武将,为了给弟兄们要点军饷,还要看他们脸色?”
紧接着,隐隐传来朱标的呵斥,“你胡沁什么?瞎咧咧什么?”
“臣错了....”
李景隆赶紧快步离开,把殿中的声音抛之脑后。
“蓝玉的性子太直了!”
“说话也有些口无遮拦,标准的武人做派!”
“他这样容易得罪人。太子朱标在,自然能保全他!”
“历史上太子朱标不在了,没人保护他周全了,就有了洪武末年的蓝玉案.....”
“当然,也有人说。其实蓝玉案,背后的幕后推手是朱允炆。他自知难以收服大明朝这些开国的交兵悍将,所以才撺掇着朱元璋,把这些功臣良将,屠戮一空!”
李景隆边走,心中暗道,“后世人都说,若朱标不英年早逝,承继大统之后定然是一代明君仁君,大明帝国定然也是另一番盛世局面....”
忽然,他心中一怔。
站在原地,默默的问自己,“我既然来了这个世界,就不能光想着自己,我能不能也为他们做点什么?”
“刚才朱标还在隐隐教导自己,做人不能没有担当.....”
“上一世的我,蝇营狗苟的活着,是因为我自己本就微不足道!”
“而这一世,从来到这世界的那一刻起我就拥有了一切。而且身边还有这么多,一心为我好,为我筹划的人...”
“而且这一世,我有实现梦想的途径和权利,又有改变世界的能力....”
就这么心里乱哄哄的想着,眼看就要走到了宫门外。
脚步刚迈出玄武门,就听门外陡然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
“哈哈哈,这小子出来了!”
“曹国公,我等久候多时了!”
“二丫头,今儿你请客,哪儿吃呀?”
李景隆抬头,骤然一愣。就见眼前,数十个武将,还有身穿蟒袍的开国勋们,都正聚在玄武门外等着他。
他心中暗道一句,“坏了!”
~~
玄武门乃是皇城禁地,此刻门外聚集了数十位大明开国勋贵还有军中武将,再加上他们的亲兵,近乎数百人。
这些人连人带马,几乎把整个玄武门都给堵住。
而且这些人中,许多人还身着铠甲,带着兵器,持弓挎刀。
开国勋贵之中,以永城侯薛显为首,然后是南雄侯赵庸,六安侯王志,景川侯曹震等,怀远侯曹兴等。
除了他们,还有军中少壮派的将领。
金吾卫镇抚单发,骁骑卫镇抚中军都督府佥事马云,旗手卫指挥使张德等人。
这些人,都是李文忠一手提拔起来的军中宿将。
当然,更少不了李景隆往日的二代好兄弟们。
郑国公常茂,宣宁侯曹泰,东平侯韩勋,申国公邓镇等等。
“这些人胆子真大?”
李景隆心中惊道,“这可是皇宫外头,就在洪武爷眼皮子底下呀!”
上位者最容不得什么?
最容不得最忌讳的就是手下的人私下串联,形成小山头,还都交情匪浅铁板一块!
“可能是因为现在是洪武十七年,老爷子还没有大杀功臣,这些跟着老爷子打天下的武夫还不知道收敛....”
就当李景隆暗自心惊的时候,常茂已大步过来。
“你小子发什么愣呢?赶紧着,选地方吧?”
常茂上来就是一拳,“大伙都等你了好半天了!”
“不是.....”
李景隆低声问道,“怎么这么多人?”
常茂眼睛眨眨,“不是你说要请客吗?”
“我也没说请这么多人呀?”李景隆压低声音。
“这人还多?”
常茂撇嘴,“这是看你还在孝期,我没给你大张旗鼓的张罗,不然的话一百桌都坐不下!”
说着,又拍拍李景隆的肩膀,“你小子忘啦?这可是咱们淮西武人的老规矩,谁升了官儿得请大家伙吃饭喝酒呀!”
忽然,李景隆再次抬头,打量着眼前这些他脑海中熟悉的名字。
这些人有个共同点,都是李文忠一系的。
老一辈的侯爵都跟随李文忠北征过,新生代都是李文忠提拔的。
“嘿嘿,想明白了吧?都是自己人!”
常茂又笑道,“外人我一个都没告诉,哈哈!”
“但这么大张旗鼓的,要是御史和锦衣卫看见?”
不等李景隆说完,常茂再次开口,皱眉道,“怕个鸡毛?”说着,对着皇城内努嘴道,“有太子爷给咱们撑腰,谁吃饱了撑的说咱们闲话?”
说着,看向李景隆,不满道,“我说你小子怎么现在突然变得这么磨叽呢?”
“哎!”
突然,不远处传来一声大喝,“你俩在哪嘀咕啥呢?哪吃呀?老子肚皮都饿扁了!”
顺着声音望去,马背上一个看着就不像好人,活似强盗一般的老头正对着李景隆这边呲牙。
正是永城侯薛显!
李景隆脑中瞬间浮现出李文忠曾对这些老军侯们的评价,老匹夫!老杀才!老人渣!

事情,似乎被常茂说中了。
“太子爷,这是臣妾亲手给您熬的莲子羹....”
玉华堂中,吕氏盈盈笑着,将一碗莲子羹放在朱标的书案边上。
朱标放下手中的奏折,微微点头,“你有心了!”
说着,看向边上的朱允炆,招手道,“你今儿没去读书吗?”
“回父亲,儿子刚读了早课!休息一会,下午要跟着高学士学习书法!”
朱允炆依旧小大人一般,回答的利落干脆。
“嗯,要好好读书!”朱标板着脸,“不许偷懒!”
“看您,一见孩子面就数落。儿子几天都没看着您了,听说我要过来看您,就说要跟过来!”
吕氏挨着朱标坐下,笑道,“对了,太子爷,刚才臣妾在外边看着曹国公了。以后他在您这东宫当差了?”
“嗯!”
朱标小口吃着莲子羹,顺口道,“这也是父皇的意思,他年岁小没了父亲,我这当长辈的当多多照看!”
吕氏想了想,犹豫片刻,低声开口道,“曹国公今年十六.....?”
朱标道,“十七了....”
“哎呦,那可不小了!”
吕氏又笑笑,侧头道,“也是该成家立业的年纪了!”
说着,她看看朱标的侧脸,继续说道,“老话讲成家立业,这男人呀先得有家,才能有业.....”
说到此处,她又顿了顿,继续观察了下朱标的表情,而后道,“曹国公一表人才,家世显赫。要说这良配....还真不好找!不过呢,自古以来都是高门嫁女,低门娶媳....”
“嗯....”
吕氏再次沉吟,笑道,“臣妾冒昧多嘴,曹国公也算是臣妾看着长大的.....也跟自己家孩子似的。”
“臣妾家中有一个侄女儿....今年刚满十四.....”
当啷......
汤匙不重不轻的落在桌上,吕氏的话突然戛然而止。
朱标慢条斯理的拿起边上的帕子,缓缓的擦着手,目光微转看向吕氏。
刹那间,吕氏的心陡然跳的厉害起来。
她是太子的枕边人,自然知晓太子的脾气。外人都觉得眼前这位大明朝的太子爷,是个厚道仁和之主。
可她却心里明白,这位爷是要么不发作,一旦发作起来,不管是谁,半点余地都不留。
“太子殿下,臣妾确实是一片好心!”
吕氏站起身,忙道,“是想着您拿曹国公当自家的子侄,臣妾....”
“他本就是孤自家的子侄!”
朱标身子微微后仰,靠在椅子上,面无表情,“你要清楚,我家子侄的婚事,要父皇来定!”
“是是是!”吕氏忙连声道,“臣妾糊涂了!”
说着,勉强笑笑,“其实臣妾也存了些私心,就是想着跟曹国公家里亲上加亲....”
“好了!”
朱标终于露出几分笑容来,“知道了!”
说着,顿了顿,“孤这还有许多公事,你先下去吧!”
“啊?”
吕氏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之色,但低头再抬头时,脸上又满是笑容,且对朱允炆招手,“是,臣妾告退!”
说完,给了朱允炆一个眼色。
后者躬身行礼,“父亲,儿子告退!您...也注意身体,别太熬了!”
~~
“哎!”
吕氏和朱允炆走后,朱标长叹一声微微摇头。
再拿起一本奏章,却又怎么都看不下去了。
吕氏的用意,他再清楚不过了。
身为大明帝国,乃至古往今来地位最稳当的太子,他这点小把戏都看不破还当什么太子!
亲上加亲?
给谁加?
自然是给朱允炆加!
曹国公李景隆除了是皇家的骨肉至亲之外还有另一层身份,他的家族是大明帝国最显赫的六个开国功臣之一。
别看现在李文忠不在了,可在淮西勋贵当中的影响力还在。他李景隆,更是被老爷子和他朱标倾心培养!
假如真像吕氏说的那样亲上加亲了,朱允炆这个皇孙,未来的皇子身后,就多了一股庞大的势力。
“她是个聪明的女人,但聪明的不多!”
朱标心中暗道一句,又是叹息一声。
这就是出身皇家的无奈之处了,人人都有着自己心里的小算盘。
其实当初在太子妃常氏故去之后,他之所以立吕氏为太子妃也是有着自己的打算。
常家的背后是大半个大明淮西勋贵集团,是无数的军中实权将领。
而吕氏出身文官家族,吕家乃是世代的豪门,在士林之中拥有不凡的影响力。
现在不是打天下的时候了,是坐天下治天下的时候。
而且作为大明帝国的储君,不能单纯的只依靠一方面的力量,那样的话等于养虎为患。
再说句不好听的,现如今不但不能依靠,甚至还要隐隐的给开国勋贵集团一些打压,抬高士大夫的力量,进行制衡。
这不单是他这个太子的想法,也是他父皇的想法。
因为打天下靠刀枪,治天下则是靠笔杆子!
这是亘古不变的法则!
作为帝国未来的皇帝,必须站在全局上考虑,不能感情用事!
“来人!”朱标轻声开口。
太监包敬踩着小碎步从殿外进来,“奴婢在!”
“去文华殿传孤的口谕....”
朱标再次拿起一本奏章,遮盖住自己的半张脸,“让几位给皇子皇孙授课的大学士把熥儿的功课拿过来,孤要亲自看看!”
“是!”
“还有!”朱标又道,“父皇那边好些日子没见着熥哥儿了,让他晚上过去伺候父皇用膳!”
“是!”
包敬忙躬身,缓缓退出殿外。
朱标的话中,只提到了皇孙朱允熥,没提刚从玉华堂出去的朱允炆!
这,就是他对吕氏的敲打。
他可以允许那个女人有小聪明,但绝不允许那个女人的小聪明,用在他朱标的儿子身上!
也是在告诉吕氏,别的事可以允许她耍小聪明,但涉及帝国未来大统继承人的事上,她......绝对不能有小聪明,甚至不能插手不能多嘴!
“哎!”
朱标又微微叹息一声,面上五味杂陈神色复杂。
其实在吕氏所出的朱允炆,和已故常氏所出的朱允熥之间,他更喜欢后者。
不单是他,单从感情而论,他父皇那边也是如此!
但....朱允熥的身后,武人的力量太过于强大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皇太孙的人选,才一直迟迟未定!
若立朱允熥,则大明帝国的淮西武人将越发的水涨船高。
可立朱允炆,那些淮西武人又不会真心服气!
到时候以老爷子的性子,肯定是要大开杀戒!
不管哪一种,都非国家之福呀!
越想,朱标心中越是凌乱。
他站在窗前抬眼眺望,恰好看见殿外,站在阳光下的李景隆。
“嗯,吕氏有句话说的倒是很对!”
朱标心中暗道,“这小子年纪也不小了,是要给他说一门好亲事了!”
想着,眉头不由得又蹙了起来,“皇族之中找一个年岁相当的?嘶....不好找呀!我闺女跟他年岁也不大呀...”
“其他功臣之家?不行不行.....”
朱标又暗中摇头,“再给他找一个淮西武人的丈人,将来一旦有事,他避免不了被牵连!”
“可若是家世低的,又配不上他!”
想到此处,朱标忽然眼睛一亮。
心中暗暗笑道,“活着的开国功臣不能找,但是死了的,应该可以!”

不经意间,已是黄昏时分。
远处夕阳斜挂,染透天边。
“少爷....公爷,您回来了!”
李景隆刚在府前下马,管家李全就迎了出来,“您用过饭了吗?”
“用过了!”
李景隆把缰绳交给亲兵,大步朝府内走,“家里今天都挺好的!”
“都挺好都挺好!”
李全弯着腰跟着李景隆的身后,“那个那个.....”
“怎么?”李景隆停步转身,“有事?”
“聚丰德送来的账单!”
李全从袖子中抽出一张账单来,“说您今儿在那儿会朋友请客来着.....”
“嗯,是有这事儿,明儿打发人送钱去!”
李景隆顺手接过来,打开一看,顿时倒吸一口气,“嘶......吃什么了?吃了一百二十两?”
“小人也这么问的,聚丰德的人说您是包场,当时的其他客人给了三倍的....”
“知道了!”李景隆打断他,“按数送钱吧!”
“还有!”李全再次开口,看看左右小声的说道,“还有一张!”说着,又抽出一张账单来,“您是找了......唱曲的姑娘?”
“姑娘?”
李景隆皱眉,接过账单,就见上面写道,“妾身王氏,叩谢曹国公赏!嘶.....三百六十两?”
他瞬间就明白了,敢情曹震那老杀才,他娘他叫的王寡妇,结果把账算在他李景隆头上了。
那老王八蛋!
李全又道,“少爷,小人是看着您长大的,小人说句不该说的话!您也到了近女色的年纪了,俗话说....那个那个.....食色性也!”
“可是呢,外边的女人不干净,都是不要脸的狐狸精。咱家里什么女子没有呀?您要是想要,回头小人把闺女好好拾掇拾掇,送您房里去.....”
“打住!”
李景隆摆手,把账单扔回去,揉着太阳穴,“明儿赶紧派人送钱去!”
说完,大步朝院内走。
一边走一边心中暗道,“这他娘的什么事儿?刚当了一天官儿,什么都没看见,就花了五百多两银子!家里有金山也禁不住这么花呀?”
“怪不得那些当官的有权的要贪呢,这钱在他们手里真不是钱呀!”
如此想着,李景隆走到后院,母亲毕氏的门前,在庭院中低声道,“母亲,我回来了!”
“哦!”
屋内传来毕氏的声儿,“累了一天了,回去好好歇着吧!”
“母亲,有件事,儿子要和您说!”
~~
日落日出又一天。
晨光刚泛起时,紫禁城中的钟声响起。皇帝和太子,在乾清宫前御门听政。
待朝阳浮现,朝会散去。
“父皇,您怎么给了二丫头一个光禄寺的官职?”
乾清宫中,朱元璋站在镜子前头,换下龙袍,换上平日的灰色常服。
朱标穿着团领的红色绣五爪金龙袍服,笑着开口道,“他一个孩子,能管好一个衙门吗?”
“管不好才要练!”
朱元璋抖拉下袖子,坐在御案后头,开口道,“哦,你让他当个勋卫,就能历练出来了?”
说着,对着边上招招手,有太监端了个装着点心的托盘过来。
朱元璋拿起一枚芝麻烧饼,冲着朱标那边挥挥手,太监又把托盘送到朱标面前。”谁生下来就会?咱也不是生下来就会当皇帝,你也不是生下来就会当太子!”
朱元璋一只手托底,吃着烧饼,开口道,“凡事都在于练!”
说着,叹口气,“咱老了,以后这天下就是你的!你要记住,能信得过的,只有咱们自家人!所以,更要重用咱们自家人!”
爷俩正说着话,总管太监朴国昌双手捧着一个包袱,快步从外进来。
“拿的什么?”
朱元璋张口吞下最后一口烧饼,又举手把掌心中的渣子倒进口中问道。
“回皇爷的话!”
朴国昌上前一步,打开包袱,笑道,“是曹国公进献的!”
“他?”朱元璋微微疑惑,待目光落在朴国昌的手中时,忽的咧嘴一笑。
原来朴国昌手中,竟然是一件簇新的灰布袍子。
“曹国公说,昨儿见您身上的衣裳都破了!”
朴国昌又笑道,“所以回去跟他母亲说了一声,老国公夫人连夜给您赶制一件新袍子出来......”
“拿上来!”
朱元璋站起身,扯开身上的领口。
“孤来吧!”
朱标也起身,接过袍子,走到朱元璋身后亲手给老爷子披上。
“嗯,正好!”
朱元璋穿着新袍子,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笑道,“到底是自家人!外人哪有这份心?谁在乎咱穿啥?看看,这针脚多密。”
说着,低头看看袖口的针脚,“自从你娘去了之后,这还是咱头一回穿新衣裳!他有心啦!”
随即,在镜子前转了圈儿,又道,“外人,哪有这个心!”
朱标后撤一步,垂首道,“儿臣惭愧,平日对父皇您多有疏忽!”
”你惭愧啥,你一个大老爷们,整日要忙的事多,两个眼睛都放在你爹身上,忙这些家长里短,你还当个屁的太子?记住,天下为重.....”
朱元璋眉毛动动,摆手道,“行了,你去忙吧!”
~~
春光如露,衬得紫禁城的红墙金瓦格外娇艳。
就在这一片娇艳之中,弘德殿外数名身着飞鱼服的侍卫,如雕像般耸立。
能在东宫当差的侍卫,除却必须是开国功勋子弟之外,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必须身材健硕面容俊美。
而在这些俊美的侍卫当中,又数李景隆的面容最为俊朗。飞鱼服穿在他身上严丝合缝,将他健美的身材完全勾勒出来。
剑眉郎目,一双眸子之中仿佛有阳光流淌,温文尔雅之中又带着将门虎子的威势。
弘德殿中穿梭的宫女,时不时的悄悄抬头,又马上如触电一般缩回去,刹那之间面红耳赤心跳加速。
“嘿,瞧瞧....”
站在李景隆身前的常茂嘿嘿一笑,回头道,“那些小宫女又偷看你呢!”
“这话可不敢乱说!”
李景隆看看左右,低声道,“毛头大哥,这玩笑开不得!”
“你啥时候变得这么胆小了?”常茂嘟囔道。
“弟弟我胆子一向不大!”李景隆低笑。
其实若论辈分的话,常茂比他辈儿大,但大家年岁相近,又是自小相识的,平日就以兄弟相称。
“啧啧啧,你胆还小!”常茂揶揄的笑道,“那是谁呀?小时候趴在茅厕外头,要偷看邓家大姑娘上厕所.....然后让老卫国公追着打!”
“啊?”
霎那间,李景隆面红耳赤,忙道,“我....大哥,哪有的事儿?”
“不认?一会我问问邓镇去...呵呵呵!估计提起这茬,他保准得揍你!哈哈哈!”常茂大笑。
“啧,您这当大哥的真可以,整天拿我取笑!”李景隆站着一动不动,压低声音。
“哎,明日秦淮河边上淑芳院....”常茂眨眨眼,“你会账?”
“凭嘛?”李景隆不满道。
“你不请客?”常茂撇嘴,“那一会我去跟邓镇兄弟唠唠,你小时候偷看他妹妹上厕所的事!”
“得得得得.....”李景隆一个头两个大,“行,我会账还不行!”说着,他忽的想起了什么嘀咕道,“昨儿我请客,明明是曹侯找的歌妓,账单却送我家去了!”
“哈哈哈哈!”
常茂忍不住大笑,“你知足吧,那老杀才没把秦淮河都包下来,够克制啦!”说着,凑到李景隆耳边,“哎,昨儿皇爷找你,跟你说什么了?”
“说些闲话....”
李景隆顿了顿,看着常茂那憨厚的脸,清澈的眸子,心中犹豫片刻,“皇爷说了,让我少跟那些老侯爷在一块胡闹,别让他们带坏了!”
“嗨.....”
常茂笑笑,耸耸肩,“你要是想学坏,用不着别人带!”
“看来,他是完全没领会我我话中的意思呀!”
闻言,李景隆心中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