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一经石锤，医院里的病人家属和我妈争得不可开交。
为了我妈能休息好，我办理了出院，在不远处租了个房子，方便她随时看诊。
自从搬出来后，我妈沉默了好多，记忆力也下降的越发厉害。
在医院里发生的事，她好似又全忘了。
最近总是一遍遍的跟我讲我小时候，她带我到全国各地参赛的事情。
“我的囡囡从小都是那么优秀，那么耀眼，要不是，要不是那次.......”
那次——
顾景淮在我妈的再次羞辱下，决心要跟我分手。
我不顾我妈的阻拦跑去他家想要找他解释。
然后就发生了我这一生最痛苦的噩梦。
那个在顾景淮口中脾气暴戾，总是酗酒打人的父亲将魔爪伸向了我。
头顶是不停摇晃的灯光，身下是老旧的沙发，周身充满了恶心又肮脏的酒味。
我崩溃的喊了好久好久。
顾景淮没有出现，身上的人也没有停下。
我只记得后来我回到家的时候，我妈那惊恐到极致的表情。
还有一句，“不要告诉顾景淮。”
时间开始快进，顾景淮的爸爸上门来道歉，最后倒在了我家门口的马路上。
一摊的血，我妈蒙住了我的眼睛。
她对我说，“只是个意外。”
顾景淮找上门来时是双眼充血的状态。
他要见我，被我妈拦下。
他就扯着嗓子在外面喊。
“苏安，我这辈子唯一求我爸的一件事，就是让他上门来给你妈说好话，可是我错了，大错特错。”
“我这辈子最应该求的，就是不要遇见你。”
那一天，在顾景淮眼里，海城的天被我妈只手遮住。
他求助无门，最后带着他妈仓促离开海城。
后来的日子里，我神经错乱，整日困在那夜的噩梦里，还有耳边充斥着我妈无尽的自责。
直到几个月后，苏鱼母女出现，苏家的天一夜之间翻天覆地的改变。
苏鱼母女入住高门，我和妈妈被扫地出门。
我从梦魇中清醒，听着我妈绝望的哭声。
我才终于理解她为什么那么强硬的阻止我和顾景淮在一起。
因为她把顾景淮当成了和我爸一样的凤凰男。
她早就知道我爸在外面有私生女。
但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以为妈妈是好妈妈，爸爸也是好爸爸。
电话铃声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缓了缓，抬手接起。
“苏安，《春日》的排练可就等你这个主演了啊。”
我愣愣的从耳边挪开手机看了眼备注。
“沈导演？”
“你......你是说我还能参演《春日》？“
那边似乎笑了笑。
“为什么不能？“
“你是我亲自定下的女主角，我沈嘉年的名声在外面什么时候变成出尔反尔的人了？“
“没有，没有。“
我有些激动的站起身。
“我只是太高兴了，谢谢你，沈导演。“
“那明天可以来参加排练了吗？“
我连忙应声，“当然可以的。“
电话挂断，我看着躺椅上陷入迷糊的妈妈，眼泪竟一下子落了下来。
当年我遭遇了那样的事后，这些年她就一直在后悔阻拦了我和顾景淮。
可作为妈妈，她从来都没错。


顾景淮搂着怀里委屈不已的苏鱼，脸色阴沉的能滴血。
我突然反应过来，为什么昨天我搬出我爸爸吓他的时候，他会是那副反应。
为什么电话里那道声音会听着耳熟。
为什么他的未婚妻能是苏鱼呢？
“道歉。”
我晃了晃神，没反应过来。
顾景淮蓦然抓住我打人的那只手，咬牙切齿的道。
“苏安，向鱼儿道歉。”
我愣愣的看着他，紧抿着唇，未发一言。
我还记得，上学时有个女生只是在背后蛐蛐了我几句，就被他拽着当面向我道了歉。
那个只会站在我这边的顾景淮，真的是被我弄丢了。
僵持了一会，顾景淮冷笑出声。
“苏安，你妈妈的手术......”
未等他说完，我快速的朝苏鱼鞠了躬，道了歉。
顾景淮甩开我的手腕，那上面清晰的残留了几个手指印。
有些痛，连带着心上都泛起了疼意。
“什么手术？”
苏鱼拉住要带她走的顾景淮，有些急切。
“阿淮，你不会要给苏安她妈做手术吧，我不许。”
“她和她妈害惨了我和我妈，抢走了我的爸爸，抢走了我的人生，我不许你救她。”
顾景淮就那样轻轻的揉了揉她的头。
“好，都听你的。”
苏鱼满意的笑开了心。
等他们走了两步，我才反应过来，仓皇的跑上去拦人。
“不行，顾景淮你不能言而无信。”
“何况你是医者，治病救人是你的职责，你不能这样出尔反尔。”
顾景淮停下脚步，毫无感情的看着我。
“我说了，都听鱼儿的，怪就怪你得罪了她。”
我颤抖着声音，发了急。
“你这样不守医德，就不怕我发到网上去让你受人唾弃吗？”
顾景淮松开了苏鱼，漆黑的眸子里没了半点暖意。
“当然可以。”
“那样的话，我做不成医生，不用披着这层枷锁救杀父的仇人，眼睁睁的看着她受病痛折磨而死掉，也算报了仇。”
我的脸色瞬间惨白一片。
这是事实，我不能反驳的事实。
“可她都是为了我......”
“当然是为了你。“
顾景淮怒不可遏的打断我的话，一双猩红的眸子里全是恨意。
“苏安。”
“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遇见你。”
心跳猛地跌停，然后直坠谷底。
那些快要溢出声的真相也再没有勇气脱口而出。
自那天后，我已经好久都没见过顾景淮了。
妈妈的病在加剧，癌细胞的折磨侵蚀着她的每根神经。
她痛苦的常常夜不能寐。
我知道。
她不想活了。
她把我叫到床边，紧拉住我的手。
“囡囡，让妈妈临走前再看一次你站在舞台上好吗？”
我颤抖着声腔点了点头。
两天后，我联系了一位从前常合作的舞剧导演。
并有幸获得了一个出演的机会。
三年未登台，这已经是我预想过最好的结果。
隔日，我正陪着我妈在医院楼下晒太阳时，苏鱼突然冲了上来。
她扬起的手从后被顾景淮抓住，她回头甚是恼怒的看着他。
“拦我干什么？”
太阳晃的有些刺眼，我也不明白顾景淮为何要拦下这个距离我脸只有两厘米的巴掌。
顾景淮眼眸微深，松开抓住苏鱼的手。
“这里人多，别落人口实。”
苏鱼顿了顿，紧握成拳将手放下。
然后恶狠狠的看着我开口。
“苏安，你这个贱人，你给我等着。”
丢下狠话，苏鱼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我有些莫名其妙。
直到晚上导演给我打来电话，我才知道苏鱼的火从何而来。
因为我要参演的这部舞剧里，苏鱼是原本要内定的主角。
但是导演力排众议，定了我。
这是我压根没想到的事。
流言蜚语一夜之间就挂满了热搜。
#天才舞蹈家苏安欲当小三，勾引小透明苏鱼未婚夫
#青年舞蹈家苏安即将复出参演沈嘉年导演的新舞台剧《春日》
#苏鱼未婚夫——天才医生顾景淮
我颤抖着手点进一条标题。
里面满屏都是在顾景淮家里，我脱衣服的画面。
脑子瞬间充血，我翻了翻，找到了苏鱼的原微博。
“前辈就可以肆无忌惮的欺负小透明吗？她要复出来参演《春日》的主角，我可以让，但是未婚夫也一定要来抢我的吗？我和未婚夫顾景淮坚决唾弃这种行为。”
这段文案下面配的就是现在在网上疯狂流传的那段视频。
我的脸色白了白。
所以这就是顾景淮替苏鱼出的不落人口实的气。


“安小姐，今天这么早就回来了？”
“嗯，明天要彩排，今天提前结束了。“
我将脖子上的围巾取下挂在玄关处，换好拖鞋。
“吴妈，妈妈呢？她今天怎么样？”
“你放心吧，自从你说了你要重新上舞台，太太吃药那些都配合多了，这会儿刚睡着。”
吴妈是原来苏家的老人，自从苏鱼母女搬进去后，她们就把原来的佣人全辞退了。
从海城来京市，吴妈无子无女，也就跟着我一起来了。
轻手轻脚的走进卧室，床上熟睡的人已经睁开了眼。
“囡囡回来了？”
“嗯，妈妈。”
我走近床边坐下，拉住她的手。
“妈妈，后天就要上台了，我给你和吴妈留了第一排的位置，到时候你就坐在那里给我鼓掌好不好？”
妈妈有些激动的握紧了我的手，几乎颤抖的出声。
“好，这才是妈妈熟悉的女儿。”
次日，我出门的时候，路边停了一辆无比眼熟的车。
是顾景淮的车。
之前我为了能堵到他，拦过不少次这辆车。
心头微微一跳，我越过他想假装没看见。
顾景淮却径直下车来将我拉住。
“苏安，我们聊聊。”
我挣开他，往后退了一步。
“我们没什么好聊的。”
顾景淮漆黑的眼眸里看不清在想什么，唇边却扬起一抹讥笑。
“那就聊聊你妈的病情。”
我平静的看着他几秒。
“何必呢？顾景淮。”
“你根本就不会救我妈的，你今天出现在这里是为了苏鱼拦住我吧？”
《春日》的主演，沈嘉年导演虽然给了我。
但也给了苏鱼另一个女角色，可是她偏偏拒绝了，坚决做我这个角色的替补。
这几个月来排练的时候，她也没少给找茬。
甚至在昨天又对我发出挑衅，说我上不了台。
顾景淮今天这个点出现在这里，他什么目的自然一目了然。
只是心里还是忍不住作呕。
顾景淮倏然一笑。
“既然你知道我的目的，那你也应该清楚今天你到不了剧院。”
我对上他的眼。
“如果我一定要去呢？”
他上前一步，带着漫不经心。
“那我也一定要拦。”
话音落下，他微微弯腰一把将我扛了起来。
“顾景淮！”
“你要干什么？”
他没回我，在我剧烈的挣扎下，干脆利落的把我扔进了车里，然后上锁。
我撑起身子，砰砰砰的想要打开车门。
“顾景淮，求你不要这样对我，我真的很需要这次的机会。”
驾驶室的人只冷冷的回了一句。
“鱼儿也很需要。”
我垂下眸，一股苦涩在心头蔓延开来。
不再多与他争辩，我拿出手机想要求救，下一瞬又被前面的人果断抽走。
我愣愣的坐在那里，无力又绝望。
车子开始匀速行驶，后视镜里却始终有一道目光探究着我。
“苏安，三年前为什么停止跳舞了？”
“是心虚吗？”
我侧过头不想回答他的问题。
顾景淮沉默了一会。
“还是你的愧疚感就只有三年？或者一条人命在你眼里根本就不算什么？”
“苏安，既然你三年前退出舞台，就应该一辈子别再想着回去，还是抢鱼儿的位置。”
我不想再听任何有关三年前的字眼，有些迫切的扑到驾驶位上想打开车门。
车子慌乱的靠着路边停下，顾景淮愠怒的捉住我乱挥的双手。
他将我顺势一扯拉到了怀里。
四目相对，有怨，有恨，有别扭，有不甘......
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一个带着发泄的吻猝不及防的就咬了下来。
“唔......“
“顾......你放开我。“
我的反抗换来了脖颈处更深的撕咬，身上的人像是要把我的血肉都吸干。
手上逐渐脱力，脑子里浑浑噩噩的在重现那些洗不掉的肮脏。
顾景淮的动作顿了顿，眼里闪过一抹慌乱又很快恢复清明。
他猛地把我推起，丢到副驾上，打开了车门锁。
“滚吧。”
我呆滞着目光，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改变了主意，只知道我应该能去剧院了。
下了车，一股寒风扑面而来，我吸了口冷气，站在路边呛的直咳嗽。
“砰——“
车子急刹声扭曲刺耳，周围行人惊叫出声。
我的身体被瞬间扬起，又瞬间落下。
纷纷扬扬的雪花落在了我的脸上，我就说怎么会这般冷了。
“苏安——“


我原以为求顾淮景救我妈的事泡了汤，没想到第二天他又来跟我商量了手术的事宜。
只是我妈见了他反应激烈，怒骂着把他推攘出病房。
就如同当年拿着扫把把他打出苏家的大门那样。
顾景淮一身白大褂，满身肃气的站在走廊上，人来人往的引来好多目光。
他垂眸看我，冷漠不已。
“苏安，你也看到了，不是我不救她。”
我忙拉住他转身要走的衣角，眼眶微微发红。
“对不起！”
“我替她向你道歉，麻烦你照常准备手术，她这边我会安抚好的。”
顾景淮极淡的拨开了我的手，发出一声嗤笑。
“苏安，你凭什么觉得我会上赶着救她？”
他凑近我，眼泛寒意。
“你要知道这个世界上可能我是最希望她死的人了。”
我怔了怔，心口一片闷痛。
在抬眼时，人已远去。
回到病房，妈妈还是一副过激的模样。
见到我，她一把将我揽住，眼泪颗颗从我脖颈处滑落。
“妈妈的囡囡，是妈妈没保护好你。”
我回手将她紧紧抱住，有些心痛的摇头。
“没有，没有，妈妈。”
这幅画面似与三年前的那一幕重合，不只困住了我，还困住了妈妈。
自从妈妈生病，脑子里的癌细胞扩散一点点压迫她的神经。
她的记忆早就受了损伤。
唯独她觉得没保护好我这件事，时时在梦里都折磨着她。
我轻轻将她推开一点，慢慢哄着。
“不是说好了要好好配合治疗吗？怎么能把医生轰出去呢？“
妈妈脸上又露出愤恨。
“可我看到那个人好像是顾景淮。“
我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不是，你又记错了，你忘了顾景淮三年前就被你赶走了。”
妈妈眼里闪过迷茫，转而又自言自语的道。
“对，他三年前就被我赶走了。”
“三年了。”
她倏的抓住我的手。
“对，囡囡，都三年了，过去的事情早就不重要了，答应妈妈继续去做你热爱的事情好不好？站到舞台上做那颗最闪的星星。”
我垂下眼压住汹涌的泪意，按住她的手。
“好，我答应你。”
“你也答应我，好好治疗好不好？”
妈妈在我的安抚下点了头，我将她哄着睡下，出了门。
去找顾景淮的路上，我遇到了一个很意外的人。
苏鱼。
——我爸的私生女。
两年前苏鱼的出现，让我原以为幸福的家一夜破碎。
这个与我差不到一岁的妹妹。
更是让我妈精神崩溃。
父母离婚。
爸爸跟着情人组建新的家庭。
苏鱼还是两年前将我和我妈赶出门时的那副模样。
操着双手，高扬着下巴，把谁都不放在眼里。
我被她拦下，听着她惯常的奚落。
无非是什么我代替她过了二十多年的人生，如今终于落魄了。
还有我以后都要永远被她踩在脚底下。
“对了，苏安，听说你妈要死了，她什么时候死，你一定要告诉我，我好好庆祝一下。“
响亮的巴掌猛地落在了苏鱼的脸上。
同时，我也被人从身后猝不及防的推到。
额头磕在护士台上，留下了不少血渍，两个小护士吓得急忙来扶我。
我抹了把直流的鲜血，抬头看向罪魁祸首。


妈妈患脑癌的第八个月，我重新遇见了分手三年的男朋友。
听说他如今是治脑子这方面专家中的专家。
我厚着脸皮带着妈妈找上了门。
只是一见面就吃了闭门羹，我也并不意外。
毕竟当初我们分手时，我妈也给他吃了闭门羹，甚至比这都要难堪多了。
我没办法，只能一直跟着他堵他。
许是被我逼得不耐烦，他一把将我按在他家的门前，赤果果的目光开始在我身上扫视。
“苏安，想要救你妈就拿东西来换。”
-
丢下这句话，顾景淮就脸色极冷的进了屋。
脑子有片刻的发懵，我抓紧了胸口的衣领，有屈辱，有难堪。
可事到如今，就算顾景淮把我当成了待价而沽的商品，我也只有这一条路可走了。
别的地方医生都说，我妈脑子里的肿瘤长在很多重要的器官旁，他们都不敢做这个手术。
只有顾景淮或许可以一试。
深吸一口气，我推开了留有一条缝的门。
屋内顾景淮已经脱了外套，微挽着衬衣袖口站在饮水机前倒水喝。
见我进来，他没什么多余的表情。
只端着水杯大剌剌的往沙发上一坐。
我揪着衣摆局促的走上前，在他面前一步的时候的停下。
“你想要我怎么做？”
顾景淮放下了水杯，双手撑在膝上，身子微微前倾的凑近我。
“脱衣服，会吗？”
我看着他眼里的戏谑，咬紧了下唇，耻辱随着脊背一点点往上爬。
僵持了一会儿，大衣的纽扣还是一颗颗散开。
然后是里衣。
内衣。
在要拉下第二条肩带的时候，沙发上摆弄着手机的人有些不耐烦的开了口。
“够了。”
顾景淮扬了扬手机里刚刚拍下的画面，脸上挂着不加掩饰的嘲讽。
“苏安，你妈说你高贵圣洁，像我这样的穷光蛋永远都不配拥有你，你说你现在的行为是不是在打她的脸？”
我没吭声。
顾景淮摆明了是要把曾经受的气全都还回来，有求于人，受着便是。
他还想说什么，被手里响起的电话打断。
他开了免提，对面传来一道亲昵又有些耳熟的女声。
“阿淮，我这边练完了，累死我了，快来接我。“
我的脸色蓦然一白，等着他把电话挂断，才颤着声问。
“是你女朋友？”
顾景淮眸子顿了顿，然后很坦然的点了点头。
“嗯，未婚妻。”
一股巨大的耻辱感瞬间席卷了我。
他又转了转手里的手机。
“你说我要是把手机里的视频发出去，标题就叫知名青年舞蹈家苏安勾引有妇之夫的医生只为救母怎么样？“
脑子里的一根弦“砰”的一下就扯断了。
我僵硬着身体，如坠冰窟。
“你不能这样做。”
“哦？为什么？”
他似笑非笑的看着我，像是想起什么。
“对，我忘了，你们苏家在海市一手遮天，把手伸到京市来应该也能遮住这的天。”
我愣了愣，咬紧了牙。
“是，如果你那样做了，我爸爸不会放过你的。”
话音落下，顾景淮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唇角挂起明晃晃的嘲弄。
他起身踢了踢我。
“行了，衣服穿上，你也听见了我还有事，至于这次没做完的事，你要是有兴致，下次可以继续。”
我惨白着脸，木然的捡起衣服穿上。
“没有下次了。”
要是早知道他有了未婚妻，这次都不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