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李泽修李浔芜的其他类型小说《为救未婚夫,我成了皇帝的新宠李泽修李浔芜全文》,由网络作家“阳淮如栩”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李泽修说罢,松开了自己的手,撤下床榻后退几步,居高临下地看着李浔芜的眼睛。他狭长的眉眼是那么的干净透彻,坦荡得连一丝阴霾也无,丝毫不像是正在干那威逼人的勾当。果然,只有真正的权势滔天,才能干什么都理直气壮。李浔芜想到尚在诏狱之中的陆卿时,心头一阵刺痛,低下头嗫嚅道:“不,不成的……”李泽修眼神微寒,反问道:“为何不成?难道说…你还舍不得他吗?”李浔芜无力地用两条胳膊支在床榻上,疲惫地闭了闭眼,轻声道:“臣妹进宫这些时日,想必外面已经有了不少闲话。若是…再在此时和离,难免更加让人议论纷纷。”“陛下如今刚刚登基,尚且有国孝家孝两重身,这些对臣妹来说事小,影响陛下贤孝之名,才是真的该死。”李泽修默然半晌,回答道:“你知道朕从不在乎这些虚名...
李泽修说罢,松开了自己的手,撤下床榻后退几步,居高临下地看着李浔芜的眼睛。
他狭长的眉眼是那么的干净透彻,坦荡得连一丝阴霾也无,丝毫不像是正在干那威逼人的勾当。
果然,只有真正的权势滔天,才能干什么都理直气壮。
李浔芜想到尚在诏狱之中的陆卿时,心头一阵刺痛,低下头嗫嚅道:
“不,不成的……”
李泽修眼神微寒,反问道:
“为何不成?难道说…你还舍不得他吗?”
李浔芜无力地用两条胳膊支在床榻上,疲惫地闭了闭眼,轻声道:
“臣妹进宫这些时日,想必外面已经有了不少闲话。若是…再在此时和离,难免更加让人议论纷纷。”
“陛下如今刚刚登基,尚且有国孝家孝两重身,这些对臣妹来说事小,影响陛下贤孝之名,才是真的该死。”
李泽修默然半晌,回答道:
“你知道朕从不在乎这些虚名,说到底,这些不过都是借口罢了。”
“你既不肯和离,又要朕将人外放,心底里打的什么主意朕难道还不知道吗?”
“不过是在等朕放松警惕,好有朝一日逃出宫去,天涯海角同那姓陆的双宿双飞,可你有没有想过,朕会怎么样?”
“李浔芜,你从前分明答应过朕,要陪朕一辈子的啊。”
皇帝句句逼人,语气里暗含要挟,却又摆出一副受害者的模样。
他总是这样软硬兼施,用尽手段来逼迫李浔芜不得不屈从于他的意志。
这些年来,一直都是如此。
李浔芜抬起头,对上他那一双黑如点漆的眼睛,苦笑道:
“既如此说,臣妹到底怎么做,陛下才会满意。”
李泽修果然满意地笑着眯了眯眼,道:
“芜儿既然说现在和离不是时候,那朕就再等等。再过几日后,大理寺归了案,朕拟一道旨意将其外放房陵。待到半年之后,等风声过去,你们二人再行和离。”
“只是在此期间,你哪里也不许去,只能待在京城。”
李泽修说罢顿了顿,俯下身去,在她耳边用气声说道:
“芜儿觉得这样好不好?”
湿热的吐息侵入耳孔,李浔芜只觉得连脊背上的寒毛都炸起来了。
她实在是畏惧皇帝的亲近,本能之下就想躲。
可残存的理智却压抑住了这点逃离之念,李浔芜索性闭上了眼,抿了抿唇,道:
“好。就依陛下说得来。”
话音刚落,就听李泽修略带欢快地笑了一声,坐上床榻把她拥入怀中,轻轻扣住她的下巴,拇指按上那两片没什么血色的唇,轻轻摩挲揉弄着,
“早如此说,也不至于平白这么大一个圈子,要死要活的,说了那么多的傻话,看来还是不够乖。”
李浔芜蹙眉,突然用力地别开头想要挣开皇帝的桎梏,可惜力气不及,又被捏着下巴扳回来。
李泽修横了一条手臂环在她的纤细腰身上,华贵冷冽的龙涎香将她整个人都包裹起来,冷笑道:
“瞧瞧,又沉不住气了。自从嫁了人,自以为摆脱了朕,真的是一点耐心也没了,李浔芜,你别忘了,当初,可是你先找上朕的……”
说罢,他对外厉声唤了句:
“把东西端进来——”
话音一落,张宽便埋着头,提着一个食盒进了殿,与帘帷外将食盒放下,后又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李泽修松开手,站起身去拿那食盒,将里面的碟子端在床榻前的小案上,轻笑道:
“芜儿病了这些天,喝药怕是喝烦了,那些滋补之物也是没滋没味,还不如吃这些来换换口味。”
人无所求便无所惧,于是淡淡一笑,回敬道:
“何苦来哉?单为了我这么一个祸水,陛下倒真是疯魔了。”
李泽修眼神复杂的看她一眼,道:
“朕就算是疯魔了,也绝对不会放你离开。李浔芜,你别忘了,当初,可是你答应要陪朕一生一世。”
李浔芜惨然一笑,道:
“当初,难道就不是陛下迫我的?”
李泽修哼了一声,“朕迫你?那也是你先找上朕的!是谁对朕说,要朕保护你的?”
“怎么,你用完朕便想要抛弃朕?朕可不是那废物陆卿时!”
李浔芜咬咬唇,再不做声。
待回到霜华殿,李泽修另换了一身衣衫,去勤政殿处理要务。
李浔芜则独自一人待在殿中。
丹桂趁左右无人,端着茶盘走过去,将藏着避子丸药的锦囊递给她。
李浔芜接过后,将丸药倒在掌上,一口气吃了两粒。
丹桂见状,急道:
“公主!这药不可多吃啊!”
李浔芜对她摇摇头,示意她放低音量,自己则轻声道:
“我前几次忘了此事,这次多吃一粒,只盼着不会出乱子吧。”
丹桂见她面色苍白、形容憔悴,便知她又受了皇帝一顿磋磨,心上疼惜,却因婵云等人进了殿,也不好再说什么。
殿外阴雨连绵,婵云将烛台放置在书案前。
李浔芜看了眼自己前几日画的那幅修竹,想起今日陆卿时凄楚的神情,心里一片茫然。
忽然又觉得除了心脏以外,头也痛的厉害。
她屏退一众闲散宫人,由丹桂服侍着躺上床榻,昏昏然然睡去。
梦里不知身是客,只如同前世今生一般,令人飘忽不知所以。
偌大的宫室空无一人,李浔芜从床上爬起来,草草穿上鞋履,轻轻小跑出内殿。
低垂的帘幕旁,有高大的仙鹤式样的黄铜香炉。
香炉里面正在升腾着缭袅烟雾,透过烟雾,可看到有个明黄色龙袍的男子坐在宝座之上。
李浔芜不敢出声,也不敢多看,只好躲在那香炉旁边的朱红圆柱后面。
似乎有人对那穿着龙袍的男子说了些什么,那男子急切道:
“你说的可是真话?她…当真是敬德三十一年腊月…才有的身孕?!”
“那芜儿极有可能是…朕的……”
“臣现在还不能确定……一切还要等滴血验亲……”
李浔芜模模糊糊地听了这些话,虽未全然听懂,但已经明白了一二分。
她心慌气短,只觉得想要迅速逃离出这个地方。
咣当一声,黄铜香炉被碰倒,那宝座上的男子的目光瞬间如同利箭一般射过来。
李浔芜浑身一颤,从梦中惊醒。
她浑身疼的厉害,睁开眼睛后,视线也一片模糊。
只听见有一道极令她熟悉的声音在发怒。
“你们是怎么做事的!人都烧成这样……”
而后便是宫人们颤颤巍巍的解释求饶。
李浔芜蹙了蹙眉,重新闭上了眼睛。
一旁侍奉的宫人见状,忙道:
“公主醒了——”
外间便是一片响动。
李泽修匆匆走过来,把所有人的视线都挡在外头,吩咐道:
“还不快把药端上来!”
随后便朝着她走了过去。
李浔芜不想理会他,闭上眼眸又昏昏沉沉的睡去。
李泽修细细地端详她被烧的通红的脸,见她又睡去,也不再出声。
只拿了宫女呈上的热巾帕给她擦拭。
热手巾敷上去的时候,李浔芜很轻很哑地呻吟了一声,随后又低声嘤咛道:
“我不是……不是你的——”
李泽修没有听清这一句,只好低下头将耳朵凑到她唇边,问道:
“陛下…息怒!”
主审官以为是自己哪里弄的不合皇帝心意,转头喝止住了那两个正在给陆卿时上拶刑的狱吏。
陆卿时被折磨的遍身血污鞭痕,双手手指也惨不忍睹。
行刑的狱吏虽然留了些手,不至于将他弄得残废,可陆卿时该受的苦楚却一点也没有少受。
他熬过刑罚,拼着一口气不敢让自己晕厥,就是怕有人趁他意识不清之时用那写好的诉状按指画押。
他不知晓宫中事,却也听说先帝与已经死去的庶人沈氏所出的那两个公主,现在都被软禁在冷宫受折磨。
若是谋逆之罪真的牵连上了阿芜,后果则不堪设想。
可他做梦也没想到,此时此刻,屏风一倒,新帝竟然抱着他的妻子与他隔空对望。
陆卿时目眦欲裂,万不敢相信眼前情景。
方才审问之时,他知道屏风后有人在探听,本以为是皇帝派来的心腹,前来监审他的供词。
却不曾想是皇帝本人,还有……他的阿芜。
李浔芜正在皇帝怀中不断挣扎,听见屏风倒下后,悚然抬起头,登时惊得怔住。
陆卿时被粗粗的铁链紧紧锁在刑架之上,只穿一身白色的中衣,此时遍身血污、脸色惨白,那一双泛红的眼睛正死死的盯着自己。
“阿芜……”
陆卿时沙哑地吐声道。
李浔芜见状,心痛如绞,立即将脸转向李泽修的怀中,浑身颤抖起来。
李泽修瞥了一眼那陆卿时,又低头去瞧李浔芜的反应,极为阴冷的笑了一声,沉声道:
“都退下。”
这下,屋内三个主审的堂官,连同那两个用刑的狱吏,皆都噤若寒蝉,眼皮也不敢多抬一下,统统躬身退下。
李泽修却是头一次真正去瞧那陆卿时。
只见那一张白皙的脸五官温润端正,纯然一派温雅的书生气,尤其是那一双眼眸,当真算得是清明澄澈。
即使身陷囹圄,受尽拷打磋磨,除了不可避免的狼狈外,也依旧一副谦谦君子的作态,真是做作的令人可恶!
陆卿时颤抖着目光,只看了两眼皇帝,之后便一瞬也不眨眼的看向皇帝抱在怀中的女子。
李泽修唇角一勾,将怀里瑟瑟发抖的李浔芜慢慢放下。
待她站直之后,便拉着她的手走向陆卿时。
李泽修不理会她的僵直与抗拒,自李浔芜的身后伸出一条手臂困住她,又伸出一手抬起她的下巴,将人圈在自己的怀里。
姿态亲昵地贴着她的耳边悠悠笑道:
“皇妹不是总说,要来与你的驸马相见吗?”
“今日既然见到了,又为何不说话!”
话音刚落,李浔芜一个冷颤,随后便像疯了一样挣扎起来,力道之大,几乎要挣脱出他的桎梏。
李泽修皱紧眉头,一把死死抓住她的手腕,触手冰凉,继续冷酷道:
“李浔芜!朕命你出声讲话!”
李浔芜低着头,浑身瑟瑟发抖,她睫毛颤了颤,无声滚下两行泪来。
陆卿时见状,心上一阵剧痛,他咽下一口血沫,低哑道:
“阿芜莫哭,别怕,我没事的。”
李泽修阴鸷地看了他一眼,怪异地笑道:
“你有没有事,关她什么事?她怕与不怕,又与你有何相干?”
皇帝这番话问的属实刁钻,若不是此番情境,倒活脱脱像一个无理取闹的后宅妒妇。
陆卿时便是再不谙宫事,也多少听闻过一些传闻。
他同端贞公主成亲前,便有人同他讲公主和太子之间的暧昧。
陆卿时淡然回道:
“那是臣与公主大婚后的次月,依照惯例,凡是观礼之人,不论是皇亲还是各路官员,都应一一回礼。”
那官员依旧不休,不依不饶道:
“好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既然是普通的回礼,那你们谈论朝政做什么!什么‘皇帝病重,太子不归,公主病弱…高抬贵手’之类的言语,你可曾说过?”
陆卿时轻皱起眉头,陷入沉默。
那官员得了意,愈发逼问道:
“说话!若是不据实回答本官的问题,呵,这里的一应刑具,驸马都尉少不得要一一尝尝滋味儿了!”
陆卿时抬眼,说着那官员手指的方向望去,各种稀奇古怪的刑具挂在墙上,既阴森又诡异、血迹斑驳的令人胆寒。
见他还不说话,那官员便吩咐狱吏去取那悬挂在上的长鞭。
此时屏风后传来了一声轻微的闷响。
就像是在垂死挣扎之际被人扼制住最要紧处,既痛苦又无力,只能拼力发出一点微末的响动声。
陆卿时瞬间僵硬如一尊雕像,凝视着那架高大的屏风,脸色瞬间变得有些苍白。
狱吏将长鞭一甩,空气中炸出一声震响,主审官随后轻笑道:
“怎么样,驸马都尉?本官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是说,还是不说?”
陆卿时闭了闭眼睛,随后又睁开,用那双黑润的眼眸平扫着对方,哑声道:
“是臣酒醉失言,胡说八道,不过是些荒唐言论。”
那官员点点头,命令随行官在审问簿上书写,随即满意道:
“那便是承认说过了!”
“那本官接着问你,那些话,是你自己说的,还是端贞公主授意你说的?”
陆卿时心头一冷,截然道:
“是臣酒醉胡言,与公主有何干系?”
主审官阴险一笑,讽刺道:
“你一直未曾入仕为官,令尊也不过是个从四品的翰林编修,就连寻常要紧一些的朝政都不曾经过手。那先帝病重和太子未归这等宫中机要之事,又是从何知晓啊?”
“不是端贞公主告诉你的,又会是谁?”
“如实说吧,驸马都尉,本官耐心有限,再磨蹭下去,吃苦头的,只有你自己。”
陆卿时皱紧眉头,料定只要自己不松口,便没有任何证词,那么不论他们怎么严刑拷打,也攀咬不到李浔芜的身上。
于是便淡然道:
“你们要打便打吧,公主是清白的,再问一千遍一万遍,她也没有参与任何事。”
主审官哂笑一声,道:
“真看不出来,驸马都尉倒是有一副硬骨头!”
“既然如此,那本官也不客气了。便要看看你这副骨头,能不能在本官手里面给熬烂!”
说罢,便命令手执长鞭的刑吏行刑。
浸水的长鞭划过空气,发出凌厉的声响,再落到平滑的皮肉上,留下模糊淋漓的惨烈痕迹。
抽打声与低沉隐忍的痛呼声交织在一起,几乎要震碎李浔芜的耳膜。
她被一只大手紧紧捂住口鼻,发不出任何声音。
李泽修牢牢将她控制在自己的怀里,捂她的那只手感觉到了湿湿凉凉的水滴,他轻笑一声,凑近她耳边道:
“哭什么?皇妹没看足瘾吗?不是你说要来见他?朕带你来见他,你怎么反倒不高兴了呢?”
李浔芜被他捂的有些缺氧,再加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几乎要晕死过去。
她泪流不止的用力摇头,手指死死地抓紧李泽修的衣袖,红透的眼眸里面尽是哀求。
思芳殿建在宫中的东南角,此处偏僻冷清,是李浔芜从前在宫中的居所。
此时正值初春,御花园里奇花异草就已经开始争奇斗艳,有阵阵异香扑鼻,更有各种花树假山成趣,景色十分引人入胜。
行至思芳殿,大太监张宽拦下了李浔芜带进宫来的侍女,亲自走上前去,俯腰朝李浔芜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嘴里恭敬道:
“陛下就在里面,端贞公主请进吧。”
李浔芜微微迟疑片刻,才手提裙摆,缓步进入殿中。
她刚走进去两步,就听见殿门在身后低低关上的声音。
不知为何,李浔芜心底有一瞬莫名的慌张。
宫女一路将她引到内殿,里面铺着锦毯,挂着绣幕,紫檀桌上的金猊玉兽口中还缓缓冒着青烟。
这里一切陈设,都如同她从前居住之时的一样,未曾改变。
新帝李泽修,此刻正气定神闲地站在桌案前,翻看李浔芜从前在宫中作的那些画儿。
李浔芜天姿聪慧,性情灵透,又被放在皇后宫中教养过几年,琴棋书画俱精通不说,还尤擅一手好丹青。
且各色礼仪教养俱备,风姿气韵高雅,除了有些许胆小怯懦之外,竟然要比李浔芷、李浔荔之辈更加像一个公主。
思芳殿里,有许多她出宫时未曾带走的画卷。
李泽修都展开一一欣赏,只见山水、人物、花鸟,各色题材俱全。
或苍劲磅礴,或细腻婉约,一概栩栩如生,一概别具韵味,皆有着说不出的空灵雅致。
此刻已近黄昏,桌案前点了一盏明灯。
烛火映照在他深邃黑亮的瞳孔里,有些明灭不清的暧昧。
李浔芜未敢抬头,只在离桌案几丈远时,就端正跪下,恭恭敬敬地说道:
“臣妹见过陛下,陛下圣安。”
昏暗静谧的内殿中,突兀的脚步声响起,李泽修径自走至跪地的女子身前,眯起一双凤眼,细细打量着她。
李浔芜今日穿了一袭湖绿色银纹绣百叶罗裙,腰身除了用芙蓉锦带束着,再无任何环佩香囊,如此,却愈发显得不盈一握。
云鬓青丝上,也只插了几样素雅的钗饰,此刻臻首低垂,又露出了一段洁白纤细的后颈。
李泽修看了,喉结微动,更觉心旌摇曳。
他勾了勾唇,优雅笑道:
“芜儿又何须如此行礼?朕与芜儿,怎么就如此生分了?”
说着,便俯身去扶李浔芜。
皇帝的手方一搭上身,李浔芜便轻微瑟缩了一下,抿了抿唇,稳下心神后,才轻声细语地谢恩,借助他的力道站了起来。
李泽修笑而不语,眼神却一直紧盯着她,他收回手后,又示意两旁侍奉的宫人全部退下。
李浔芜垂着头,默不作声。
待宫人退下后,皇帝的手竟然毫无预兆地握住了李浔芜的手,在其轻微挣扎中,也仍未松开,而是反复将女子细嫩的小手放在自己手心里反复摩挲着,悠然叹气道:
“如今已是春日,天气渐暖,芜儿的手怎么还是这样凉?”
李浔芜七岁上时,沈贵妃所生的李浔芷和李浔荔两位公主经常捉弄她。
数九寒天里,她被她们推进了宫内御湖里的冰窟窿中。
虽然最终被人捞了上来,并没有伤及性命。
可自此,也落下了个寒症,终年畏寒,气血两虚,手脚冰凉。这寒症在春夏还好说,到了冬日才最为难捱,夜里若是短缺了炭火,她便能窝在被褥里哆嗦着一宿无眠。
听皇帝如此问,李浔芜沉默片刻,才轻声回道:
“多谢皇兄关怀,臣妹……一直如此,早已经习惯了。”
李泽修闻言低笑了一下,长臂一揽,便将她圈入自己怀中,嗅着那鬓发间的清幽香气,缓缓说道:
“那可不行,小小年纪就落下个毛病,有伤根本。依朕看来,还是要多找些好方子来滋补身子才成。”
他们二人这个姿势太过亲近。
皇帝说话时的温热气息吐在耳鬓间,令李浔芜十分不适。
她不着痕迹的向外避开了些,低声回道:
“皇兄所言甚是,臣妹谨记在心。”
李泽修听后,唇角的笑意更浓,他将手掌缓缓移到女子的腰际,使劲一搂,凑到她的耳边道:
“芜儿,朕怎么觉得……你愈加清瘦了呢。朕听说,你前些日子病倒了……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李浔芜大婚时,在洞房花烛夜的合卺酒里,不知被什么人动了手脚,掺入了一些桃子汁。
她自幼莫说是吃桃子了,就连碰一碰桃子,身上都要长癣,还有一些特定的鱼虾,若是误食了,定也要起癣发肿。
别的地方肿也就罢了,若是喉咙肿得厉害,喘不过来气,或是医救的不及时,便有当场丧命的风险。
于是,端贞公主在新婚夜病倒的消息很快就流传出来。
整个京城,都恨不得都知道她洞房花烛夜没有和驸马圆房的事情。
李浔芜三日后进宫谢恩的时候,李浔芷和李浔荔两个姐妹,还特意在先帝和太后的面前好好奚落了她一番。
这些李泽修应当都不知情,他那时正被安王设计去西南赈灾,还远在千里之外。
李浔芜有苦难言,只微蹙着眉道:
“劳烦皇兄挂心,臣妹不过是误食了些忌物,才使得身子不适,并无大碍。”
她嘴上说没有大碍,其实那时候一盏合卺酒方入喉中,登时便起了反应。
浑身发热,喉头肿胀,几近窒息。
陆卿时不知底细,抱着她乱了分寸,一介端方君子红了眼,差点被逼出泪来。
他急的不行,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唤她,生怕她不省人事的晕过去。
那副情形,真是恨不能代替她受这罪才罢。
当时公主府乱成了一团,外面宴席未散,府医赶过来还需要费些时辰。
最后,幸亏是李浔芜的乳娘张氏常年随身备着解症的丸药,这才救了李浔芜的性命。
此后陆卿时便下令,任何与桃相关的事物都再不许踏入陆府的门。
就连院里几棵桃树也被他命人移走,另栽上了西府海棠。
李浔芜一想至此处,便想到昨夜被抓走的陆卿时,心头不禁酸涩起来。
她抬起一双秋水明眸,看着似笑非笑的李泽修,小心翼翼道:
“皇兄,臣妹今日进宫……是想为驸马陈情…驸马性情纯直,是断然不会…”
她话未说完,却被修长一指抵住了软柔的唇瓣。
李泽修敛了笑意,只定定地看着她,眼神逐渐变得冰冷。
呵,自从去岁离京,他们二人已经很久未曾单独相处,自己对她日夜思念,几乎肝肠寸断。
可方一见面,她却开口对自己提起另一个男子的姓名,他实在是不愿意去听,哪怕那男子才是她名义上的夫君。
“芜儿,天色不早,到了该用晚膳的时辰,你素来脾胃不好,定要好好按时用膳才是。”
皇帝看似家常闲聊关心的话语,却也不容置喙,自带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度。
相处多年,李浔芜最懂他的脾性,他如此岔开话题,便是不想再讨论此事。
此刻,自己若是再胡搅蛮缠下去,必定会触怒天威,于陆卿时而言,处境想必更是雪上加霜。
李浔芜无法,只能依言附和道:
“皇兄所言甚是,如今皇兄日理万机,事务缠身,也更应好好保养自身才是。”
听她关心自己,李泽修这才神色稍霁。
他伸手替女子理了理鬓发,捋了捋她发间那根垂落的长流苏,温柔笑道:
“芜儿既这么说,那今日,不如就留在宫中陪朕用膳,你我之间,也应当好好叙旧才是。”
“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