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为了孩子抛下的东西。

现在我想一点一点捡回来。

协议打印完成。

苏清柔给我发来一段视频。

画面里，她穿着我的新睡衣。

躺在我的床上。

旁边还隐隐有女儿讨好的声音。

我心里再掀不起任何波澜。

只回复了一句：“只要你能让他在离婚协议上签字，这个家，我让给你。”

进门那刻，女儿嫌弃地走到我面前。

拿出平板上的化妆品。

“妈妈，我这次考的不错，你给我买这个，苏阿姨说了，女生要从小开始保养，我可不想输在起跑线上。”

我拧眉，好声好气地解释：“圆圆，这些东西都是化学合成的，你还小，用了会伤皮肤，听话，等你成年——”没等我说完，女儿已经拉下脸。

“你骗人！

苏阿姨说了，她小时候就是用了这些，现在才这么漂亮！”

“我才不想以后跟你一样丑！

我就要，我就要！”

我攥紧拳头站在原地，心一寸寸凉透。

“自己丑还要把我变得跟你一样，你怎么这么自私！”

“连苏阿姨一根头发都比不上！

怪不得学校里的同学都说你土！”

我转头看向沙发上的江之远。

他忙着低头看手机里的消息，唇角勾着笑意。

察觉到我的目光，才随意道：“圆圆还小，女孩子爱美是天性，东西又不贵，你就给她买吧。”

女儿听见这话，心满意足地转身。

在江之远看不见的地方，朝我身上吐了一口。

“爸爸万岁！

苏阿姨万岁！”

“我马上就要变漂亮咯！”

“丑八怪，略略略！”

女儿一路跳着回了房间。

江之远再次埋头回复消息，没再理会我一眼。

结婚十二年，我为这个家付出了一切。

时间，青春，心血。

到头来，却连苏清柔的一句话都比不过。

明明曾经，我也是大学的校花。

如果不是因为照顾家庭，怎么会把自己弄的如此憔悴？

他们不仅不感激，理所当然地享受我所有付出后。

还要对我处处嫌弃。

心寒至极，我没再跟他多说一句。

转身进了房间。

门外，江之远抬眼看向我离去的方向。

眼底闪过一抹疑惑。

夜里，他悄悄进来，伸手揽住我的腰身。

“圆圆还小，童言无忌，你是她妈妈，别跟她一般见识。”

“今天就是小孩子闹脾气，一个毕业典礼而已，也改不了你是她亲妈的事实，你别往心里去。”

他以为我会和从前一样吃醋生气。

可这次，我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再没言语。

见我没反应，他松了口气。

再次开口：“圆圆想让清柔搬进来陪她，我已经答应了，你要是不同意，我可以——我没意见，随你们。”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女儿一反常态早早起床收拾家务。

直到时针走向十二点。

苏清柔进门，我这才明白她的用意。

女儿穿着可爱的睡衣扑进她怀里。

喋喋不休道：“苏阿姨，我已经给你把房间收拾好了，你跟我一起睡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