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祝妙清谢寒照的其他类型小说《主母我真不是扫把星祝妙清谢寒照全文》,由网络作家“绾湘”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男人侧了侧身,他那张脸便能清楚的看见了。竟是钟阳伯。他倒也不着急,倦懒的坐在了刚刚谢寒照坐的床榻位置,“都等这么久了,也不差这一会儿。”祝妙清看清他的脸后,心里一阵后怕。入宫的时候,她就注意到了钟阳伯看她的眼神有些异常。如今倒是说的通了。他姐姐现下可是宫中最受宠的妃子。他享受着家族的权势与姐姐的庇护,在上京城“无恶不作”。祝妙清刚入上京城的时候,与他有过一面之别。莫不是那个时候就盯上她了?衣柜中太过狭窄,祝妙清与谢寒照又挨得很近,她总觉得在幽暗的环境中有道炙热的目光一直在盯着她。她往谢寒照那侧瞥了瞥眼睛,生怕他会做些什么别的事情。眸子才刚刚转过去,下一瞬他便抓紧了她的手。他没有其他的动作,就只是安安静静的攥着她的手,似乎是一种无声的...
男人侧了侧身,他那张脸便能清楚的看见了。
竟是钟阳伯。
他倒也不着急,倦懒的坐在了刚刚谢寒照坐的床榻位置,“都等这么久了,也不差这一会儿。”
祝妙清看清他的脸后,心里一阵后怕。
入宫的时候,她就注意到了钟阳伯看她的眼神有些异常。
如今倒是说的通了。
他姐姐现下可是宫中最受宠的妃子。
他享受着家族的权势与姐姐的庇护,在上京城“无恶不作”。
祝妙清刚入上京城的时候,与他有过一面之别。
莫不是那个时候就盯上她了?
衣柜中太过狭窄,祝妙清与谢寒照又挨得很近,她总觉得在幽暗的环境中有道炙热的目光一直在盯着她。
她往谢寒照那侧瞥了瞥眼睛,生怕他会做些什么别的事情。
眸子才刚刚转过去,下一瞬他便抓紧了她的手。
他没有其他的动作,就只是安安静静的攥着她的手,似乎是一种无声的安慰。
祝妙清却不领情,环境又暗,她看不清谢寒照的表情倒没那么忌惮他了。
她想将手抽回来,尝试了两次,却根本抽不动。
谢寒照却突然贴到了她的耳边,用着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威胁她:“老实一点。你知道的,我不是正人君子。”
祝妙清:“……”
衣柜外的两人左等右等,一直没有等来祝妙清。
钟阳伯渐渐地失了耐心,他抬眸看向谢瑜敏,质问道:“你不是说她一定能来吗?”
谢瑜敏也着急:“按理说应该到了,我再回雅集上瞧瞧。”
她们二房还要靠着祝妙清换锦绣前程呢。
绝不能让她跑了。
他无可奈何的摆摆手:“快去快回。”
他盼这一天都盼了许久了。
若不是祝妙清平日待在侯府里不出门,他早就趁她出府的时候,让人将她掳来了。
也不用这么麻烦了。
谢瑜敏走后,屋里突然安静下来。
钟阳伯焦急的等待着,等谢瑜敏走了一会儿后,他忽然皱起了眉,又使劲吸了吸这间房的气味。
这屋里一进来他就闻到一股子香味,味道更像是皂角的味道混杂着白檀香的熏香味道。
味道淡淡的,若有似无得钻入他的鼻息。
钟阳伯四下看了看这间房,他又以为是床单被褥的味道,俯下身闻了闻后,发现并不是。
他有些想找到这味道的源头,便站起身开始走一步便低头闻一闻。
祝妙清看他这架势连呼吸都不敢了。
生怕他会打开柜门。
若是被他发现她与谢寒照一同躲在衣柜里,那就解释不清了。
祝妙清心急起来,她侧头看了看谢寒照,捏了捏他的掌心。
想让他赶快想想办法。
谢寒照像是不明白她的意思一样,学着她也捏了回去。
祝妙清透过缝隙眼看着他越走越近,她思绪飞旋,连理由都想好了。
若真被发现了,就将一切都推到谢寒照头上。
她是被迫的。
钟阳伯顺着气味很快就来了衣柜前面,他先隔着柜门使劲吸了吸鼻子。
他冷哼了一声,小声念叨着:“原来味道是这里面的,怪不得找不到。”
祝妙清被谢寒照攥着的手心里出了一层薄汗。
她屏住了呼吸,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缝隙处。
钟阳伯正要伸手打开衣柜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道尖锐的太监声音:“谁在里面?皇宫深处谁敢造次!”
钟阳伯表情恹恹,颇有些气愤。
他收回手正准备出去,可又实在好奇柜门里香味的来源。
就在祝妙清松了口气的时候,他忽然又抬起手一把拉开了柜门。
祝妙清还来不及反应便撞进了谢寒照的胸膛,眼前一片漆黑。
门打开的那一瞬间,谢寒照从衣柜的角落里扯过来了一件外袍盖在了祝妙清的头上。
钟阳伯只看见了祝妙清的后脑,还没来得及看脸,便被外袍罩上了。
他的视线又挪到谢寒照脸上。
做梦都没想到,会是谢寒照藏在衣柜里与女子偷情。
他瞠目结舌的看着衣柜中的场景,撞上了谢寒照那双冷眸。
“滚。”
谢寒照只吐出了这一个字,黑眸幽冷的盯着他,眼梢挑起的弧度透出几分阴暗与危险。
钟阳伯心底氲出一股寒凉,他也不知道害怕个什么劲,又将柜门关上了。
他出了门,外面的太监显然也是没想到是他在这里。
钟阳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本公子累了,在这里休息休息也不行?”
那太监低眉顺眼的解释:“小的不知道是公子您在这里,还以为是哪些上不了台面的东西进去了。”
钟阳伯回头看了看这间房,心里不禁好奇谢寒照怀里抱着的女人到底是谁。
但更多的是出乎意料,谢寒照永远都是一副清心寡欲,不问世俗的模样,都还年纪小的时候,他就有意拉拢谢寒照到自己的圈子里。
谢寒照根本瞧不上他们。
早些年因为这事,还落下了些怨恨。
如今看他这副沉迷情色而躲在柜子里的模样,他倒是忽然觉得很解气。
-
等屋外没有动静了,谢寒照才将祝妙清头上的外袍扯下来。
“放心吧,他没看出是你。”
祝妙清如今的心像是从山崖跳下一般,她整个人都被巨大的紧张感笼罩着。
钟阳伯虽然没有看见谢寒照怀中的人是她。
可他俩一起从雅集上消失,若是钟阳伯回去将这事大肆宣扬,很快便有人会猜到他们两个头上。
祝妙清现在真想一头撞死算了。
谢寒照勾起她的下巴,那双黑眸细细的凝望着她,“怎么不说话?”
她轻蹙着眉心,提不起精神来,“咱们一起消失,事情是藏不住的。”
谢寒照又是那副无所谓的样子:“这样最好。也免得我亲自去和父亲母亲提咱们的事情了。”
祝妙清单单只是想了一下侯府众人知道他们有私情的场景,就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若是真要她切身实地的经历一遍,那还不如杀了她。
谢寒照乌黑的瞳孔一寸一寸的将她的表情收在眼中。
他能清楚看出,她并不希望他们的事情被人知晓。
想到这里,他心底里的那丝对她的疯狂的占有欲望便有些压制不住。
若她不愿意留在他身边,他也有千万种法子囚住她。
他抬睫,用指腹蹭了下她发红的眼角,“若是这事真被钟阳伯宣扬了出去,那我便跟跟父亲母亲说娶你的事情。”
乞巧节这种日子,与祝妙清一个寡妇没有半点干系。
一入了夜,她便躺在床上了。
刚有了些睡意时,鼻息间突然多了些太行崖柏的熏香味道。
这味道男子用的多。
在这安定侯府中,只有一个男人敢这么堂而皇之的出现在她这死了夫君的寡妇房里。
她不紧不慢的半撩起眼皮,正对上谢寒照那双于昏暗中略显幽深的视线。
男人近在咫尺的眼神中透着压迫。
祝妙清不动声色的拉过锦被盖到身上,“你怎么来了?”
“今日我议亲,你怎么不去前厅帮着母亲选选?”他唇角勾着笑,手背轻抚过她的脸颊。
冰凉的触感,惹得她汗毛直立。
他这人,不论做什么说什么,终归是让人觉察不到一丝温度。
她主动用脸颊往他手背上又蹭了蹭,“你议亲我去干什么?怪让人心虚的……”
安定侯府的小侯爷议亲,她一个寡妇去了做什么?
还不够府中那一大帮女人们碍眼的。
他听完后没答话,一把扯开她身上锦被,将她抱到了自己的腿上。
四目相对,抬手勾起她的下巴,低头吻上了她的唇瓣。
手下的动作也没停,将她的白色里衣带子轻轻扯开。
赤红色的肚兜衬得肌肤似冰般滑腻,骨似玉般温润。
祝妙清主动迎合着他。
他正要把人往身下压时,她却及时拦住了他:“今日不行。”
“为何?”他眸子里荡起的情-欲未断,明明是芝兰玉树的脱尘模样,却在他神色里找不出一丝的克制。
祝妙清将凌乱的衣服拉好,冷静异常:“今日我来月事了。”
谢寒照唇角勾起个戏谑不悦的笑。
怪不得刚刚主动迎合讨好。
他倒也不急,将她慢悠悠的抱回了床上。
祝妙清微怔。
他今日竟这么好说话?
这念头刚起,还没给她多想的时间,接着她的两只手腕就被他钳在了头顶。
“你做什么!”
他现在这么禽兽了么!
谢寒照的轮廓冷峻而漂亮,肌肤泛着冷白色泽,鼻梁弧度极美,一双狭长的眼睛染着阴郁的暗芒,正挑眉盯着她。
“那大嫂总得给我些补偿吧。”
话落,他另一只手粗鲁的将她的肚兜扯了下来。
幸好绳结刚刚折腾的松垮了,不然得把她勒出血痕来。
他平时也没叫过谢奕舟兄长,如今对她的称呼倒是叫的守礼,这一行一动哪里像有半点克己复礼的模样。
谢寒照眼神一寸一寸的睨着那片春光,呼吸也沉重了些。
祝妙清怕他真做些禽兽的事情,赶忙调转了话头:“今日议亲可有定下合眼的姑娘?”
他沉了口气,放开了她的手腕,慢条斯理的将肚兜叠好攥在了手里。
“没有。”
祝妙清赶紧将衣服合好,“怎么没有?”
谢寒照的视线转到她的脸上,静静看了会儿,没回答。
他眸色乌黑,像是外头漫长无垠的夜。
又带着一丝偏执的探究。
好半响儿,他忽然问:“我要议亲,妙清很高兴?”
“……”
她能不高兴吗?
谢寒照只要娶了亲,心思也能从她身上褪去不少。
她厌烦了侯府,心里向往着外面的天地。
他的洞房花烛夜,便是她离开侯府的好日子。
可心里这么想,她却不敢表现出来分毫。
他对她的称呼也变了。
祝妙清知道这时候不能惹他。
她眉眼里染上了一层忧伤:“自然不高兴。”
又伸出两条白皙的手臂,勾上了他的脖子,说话声像是透着引诱一般:“你娶亲了,我该怎么办?”
祝妙清极少对他这样,他心里的波澜被漾起。
并未察觉她眼底藏着的“坏心思”。
声音也不自觉的低哑了些:“我自有安排。”
能有什么安排?
他的正妻必得是王妃精心挑选的大家闺秀。
难不成要她去他院中做妾?
安定侯府是正儿八经的高门贵族,怎么能接受这种事情?
别说谢家接受不了,祝妙清自己也不能接受。
房门外传来谢寒照贴身侍卫的声音:“小侯爷,侯爷请您到寿安院一趟。”
祝妙清收回手臂,“你快些去吧,别让父亲久等。”
谢寒照将她侧脸的发丝别在耳后,扯了扯她身上的锦被,“夜里凉,别贪一时凉爽。”
“嗯。”她敷衍着。
他站起身,手里还攥着刚刚她身上的那件肚兜,大步流星的出了房门。
等他走远,祝妙清的心才安定下来。
若是祝家没有没落,如今该嫁给谢寒照的是她。
她父亲本是朝中三品官员,最风光时甚至要压谢家一头。
安定侯府的嫡长子便与祝家的嫡女有了一纸婚约。
不过八年前,父亲卷入了一场谋逆中,皇帝念着从前的恩情,免了祝家的死罪。
父亲早早告老还乡,他辗转上京城十几年,又回到了锦官城。
原以为与侯府的婚约早就不作数了。
谁知一年前,侯府的人突然上门来求娶她。
来的人自称是侯府嫡长子,实际上却是庶子,不过是记在了大夫人名下。
名义上的嫡长子谢奕舟。
婚书上写的是嫡长子,并没有写名字。
谢奕舟来时礼数也周全,祝家观察了几天他的性子,他做事倒是处处都周到。
祝家便答应了这门亲事。
祝妙清嫁进来的当天,敌军突袭雍州城池,谢奕舟作为军中校尉,当晚连合卺酒都没饮下,就醉醺醺的换上铠甲出征了。
她不思念,也不记挂。
毕竟两人成亲前也只有过一面之缘。
就这么在后宅中过了三个月,她没等回来夫君,却等回来了他战死沙场的消息。
寡妇门前是非多,这话一点没错。
祝妙清生的貌美,刚到上京城时就引起了一阵波澜。
先前本就因为谢奕舟不在京中,对她打坏主意的人就不少,谢奕舟死讯传来后,这些人更是越来越猖狂。
今年三月,宸王府办了场打春宴,她不知不觉竟喝了杯被下了药的酒。
她忍着难受,一路逃窜,阴差阳错的上了王府后门的一辆马车。
那马车上坐的人是谢寒照。
她与谢奕舟成婚前后那几个月,他并不在京中。就连成婚当日,他也没回来,听说是在荼州查案。
打春宴前没几天,他才归京。
那晚,是祝妙清第二次见他。
他端坐在马车上,一袭蓝色衣袍,头束白玉发冠,贵公子的气质隔着矜贵的做派透出。
她轻喘着,面色潮红的揪住了他的衣袖,“小叔,烦请你帮帮我。”
他严肃自持: “你想让我怎么帮你?”
“送我回府就好。”
他黑眸里涌动着辩不明的情绪:“我帮你。”
等祝妙清第二日在谢寒照身侧醒来时,她才反应过来那晚是有多荒唐。
她明明记得,跟谢寒照说的是送她回府,怎么就送到床上了?
再问他时,他只说,是她贴上去的。
祝妙清对这个说法嗤之以鼻。
可事情已经发生,她还能如何?
那晚后,她一直在躲着他,却根本躲不过。
日子越久,她看的越清楚。
谢寒照这人,一旦招惹上,便难以脱身了。
她不能久待,也不想再困在谢家,守在上京城了。
她要走,离开四角高墙的侯府。
“寒照,你母亲说的可是真的?”老夫人盯着谢寒照,又追问了句。
寿安院的前厅中一片安静。
似乎都在等着谢寒照一个肯定的答案。
谢寒照像是失去了五感一样,不急不躁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后才回答:“没有。”
大夫人松了一口气。
祝妙清也暗暗放松了下来。
好在他没有得寸进尺的乱说些什么。
“既然没有,那就尽快挑个合适的定下来。”老夫人又说。
谢寒照淡声应下:“孙儿知道了。”
从寿安院出来后,大夫人独自拉着谢寒照和其他人分开走。
“你到底是看上了哪家的姑娘?是不是出身不高?”
这几日大夫人一直在翻来覆去的思索,他都能与那姑娘躲在衣柜里了,却不说那姑娘的身份,唯独只有一个可能,那便是她出身不高。
这么一直拖下去也不是办法,老夫人那边一次两次的还好应付,日子久了,她也没办法应付了。
谢寒照却不肯多说:“我与她的事情我会处理好,母亲无需操心。”
“你能处理什么?你祖母催促的多急你又不是瞧不见。若是出身不高,你又真心喜欢的话,我替你劝说你父亲与老夫人。总之,你这婚事得尽快定下来。”
大夫人虽已经做了让步,可谢寒照心里也清楚,让她接受祝妙清改嫁给他,应该难如登天。
如今一切没有盘算好,他与祝妙清的事情还不能急。
她本就胆子小,若是没有十足的把握娶她,到时候还不得把她吓得连夜逃走。
“有母亲这句话儿子就放心了,等时机成熟我会带她去见母亲的。”
谢寒照将话抛下后便转身走了,一句话都没再多说。
大夫人气的重重叹了口气。
她身边的嬷嬷安慰道:“夫人何必与小侯爷置气,我瞧着小侯爷早就有了自己的盘算,您过多干涉说不准会适得其反。”
“我怎能不干涉,他克己复礼这么多年,就这么一次做了件出格的事情,我是怕他是被人迷惑了。”
“夫人,小侯爷是在战场上厮杀过的人,又是状元郎,怎么会被一个女人迷了心智。”
大夫人又叹了口气:“但愿吧。”
-
翠竹样式的荷包绣起来简单,祝妙清没费什么心思便绣好了。
她入夜后亲自送去了吟秋院。
若风将她带进了院中,小声提醒:“少夫人,小侯爷正与陈大人议事呢,您先去卧房中等会吧。”
祝妙清点点头,步子不由得也加快了一些。
早知道她就不来了。
去卧房必须要经过谢寒照的书房,她偷偷摸摸的往卧房走去。
谁知刚好走到书房门前时,陈墨突然推门走了出来。
与刚走到门口的祝妙清迎面撞上。
他面色一僵,谢寒照的大嫂怎么来了?
他先前也与谢奕舟算是相识,他又与谢寒照是好友,便跟着叫了声:“大嫂?这么晚你怎么过来了?”
祝妙清哪里想到会正巧遇上陈墨。
她如今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眼神躲闪着解释:“我有些事情想来请教一下小叔,没想到陈大人也在,我明日再来吧。”
她说完,便急匆匆的离开了吟秋院。
陈墨看着她走的飞快的背影,又抬头看了看若风。
若风冲他扯出了个尴尬的笑。
陈墨关上了门又回了书房的内间。
谢寒照正看着手中的卷宗,听见脚步声便抬头望去。
“你怎么又折回来了?”
祝妙清剜了他一眼。
他还知道?!
她现在手都是软的,估计都拿笔都要打颤。
许是瞧见了她气急败坏又不敢发作的模样,谢寒照不动声色的勾了勾唇角,破天荒的说:“老实待着,下午我帮你抄。”
祝妙清也怔了下,随后又幽怨道:“咱们的字迹又不一样。”
“嗯,把字写好看了难,写丑了还不简单?”
他抓着机会刺她字写的丑。
祝妙清这会儿懒得和他争辩,“你别骗我。”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骗的还少吗?
谢寒照直接冲着屋外命令:“传膳。”
这才不紧不慢的放开了她。
祝妙清整理好衣裙,躲得他远远的。
用完午膳后,祝妙清借着手累为理由,一个字也不肯写,只在一旁给他磨墨。
谢寒照倒是遵守诺言,学着祝妙清的笔迹,将《女则》抄写了五遍。
等第二天祝妙清去跟大夫人请安时,顺便将那一叠《女则》送到了她面前。
大夫人拿在手里看的仔细认真,愣是没瞧出来是她儿子抄写的。
她放下那一叠纸,让人拿过来了一本册子给她。
和昨日谢寒照手中的那本一样,里面装订着与他年龄家世匹配的女子。
“既然老夫人说让你帮我,你也看看,哪个合眼缘些。正好过几日就到老夫人的寿辰了,刚好能将人叫到府中与寒照打个照面。”
大夫人一方面是怕日后老夫人怪罪,另一方面,也是真想让祝妙清挑一挑。
如今谢寒照已经二十,他自己一点也不着急,精心为他挑选的女子一个也入不了他的眼,她为这事忧心的头痛。
祝妙清接过册子,认认真真的翻看了起来。
谢寒照只有早日订了亲,她才能早日脱离他。
为他选未来夫人这事,她必得上心。
心中猜测着他喜欢的女子类型,又认真看着册子上清楚写着的家世。
她最后指着骠骑将军家的二小姐说:“母亲,妙清觉得这位姑娘还不错。”
大夫人眼神落在了册子上的几行小楷上。
她认同的点点头:“我先前也是挑的这位姑娘。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入得了寒照的眼。”
“小叔风光霁月,挑剔一些是应该的。”
大夫人揉了揉太阳穴,“他哪里是挑剔一些,他是挑剔千般万般!”
祝妙清没吱声。
连他生母都猜不出来的心思,她更猜不出来。
她从大夫人院中出来时,正巧遇见了陆雅。
她打扮的清雅,却也不失贵气。
想来是大夫人让人细细为她妆点过。
两人互相福了福身,陆雅先开口:“妙清姐,我刚做了些糕点,你也尝一尝吧。”
她毕竟还没入谢寒照的院中,祝妙清还算不得她的长嫂,干脆先以姐妹相称。
身后的小丫鬟将一盘糕点端到了祝妙清面前。
“多谢,只是我不爱吃甜食。”
“那妙清姐姐拿回院中分一分吧,刚刚已经差人送去大夫人院中了。”
陆雅有意与她交好,没等祝妙清同意,便接过糕点,亲自塞到了明月手中。
她身份卑微,在侯府和另外几房的人都说不上话。
祝妙清是个寡妇,家世也不算高,又都是大房院中的人,日后等她进了吟秋院,也能与她作伴。
“那多谢妹妹了。”她客气道。
陆雅垂眸笑笑,“那我就不打扰姐姐了,我先进去了。”
祝妙清点点头,也带着明月回去。
路过吟秋院门口时,她停下了步子。
忽然转身对明月道:“把这盘糕点送去吟秋院吧。”
明月愣了愣,还是听话的端着糕点进了吟秋院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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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寒照看着自己桌上放着的糕点与明月手中端着的糕点一模一样,就连放糕点的盘子,也找不出差别。
他冷嗤一声,将手中的书合上,“你家主子倒是挺会借花献佛。”
明月大气儿都不敢出。
刚想把人叫来好好教训教训,若影却突然进了屋。
“小侯爷,太子殿下有要事相商,请您入东宫一趟。”
他眉宇间添了些烦闷,将书扔在了书案上,看着明月冷声道:“让她亲自做些糕点送来。不然她知道后果。”
明月忙答:“是,奴婢回去就转告少夫人。”
心里却为祝妙清捏了一把汗,小侯爷折腾人的法子,大都在床榻上,每次她家娘子都是脚步虚浮的回来。
看着让人怪心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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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妙清下午亲自去厨房做了些糕点。
怕惹人生疑,老夫人和大夫人那里她都让人送去了。
入夜后,她才带着明月去给谢寒照送糕点。
二房的院子被烧了,从昨天开始,他们院子便一直在收拾残局。
整个侯府里,都满是忙忙碌碌的身影。
她进了那片小竹林。
小竹林里的路七通八杂,不仅能去吟秋院,也能去侯府的后门。
刚走了没几步,远远的便听见身后有道凌厉的声音传来:“妙清,你大晚上的干什么去?”
她呼吸一滞,这声音如此耳熟。
是谢奕舟的生母林氏。
她慢悠悠的回过头,就见她拎着衣裙急冲冲的走了过来。
“深更半夜,你为何踏入竹林?莫不是要去私会哪个野男人?”
竹林这边,平日里家中的女眷是不准走这边的。
只有丫鬟和小厮才走后门。
林氏身后跟了丫鬟,看样子也是要从后门出府。
她当初是安定侯的通房丫鬟,大夫人刚进门她便有了身孕。
老夫人一直嫌弃林氏,她生下谢奕舟后,便被抬为了妾室,谢奕舟也送去了大夫人院中教养。
一直到谢奕舟成婚前,他这个庶子才被记到大夫人名下,成了名义上的嫡子。
为的就是以嫡长子的身份娶祝妙清。
只不过,林氏毕竟是丫鬟出身,行事风格还是上不了台面。
面对林氏的质问,祝妙清只得实话实说:“我做了些糕点,给小叔送过来。”
林氏眉心紧蹙,冷哼一声:“送糕点为何不走吟秋院正门?需要深更半夜的送?”
她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停了停又说,“你莫不是看奕舟离世,便想着勾搭寒照?”
“姨娘莫要往我身上泼脏水!先前小叔帮我去雍州带回了奕夫君的遗物,我心里念着这份恩情,今日恰巧多做了些糕点,又怕有损小叔名声才走的后门。”
“姨娘污了我一个寡妇倒无所谓,若是污了小叔的名声……小叔还没娶亲……”
她说的话林氏一个字也不信,而且根本没往她与谢寒照身上想。
府中谁不知道谢寒照从小到大不管做什么都挑剔的很,是万万看不上祝妙清的。
但不代表祝妙清没有想勾搭他的心思!
“谁会信你这套说辞?我看你就是还惦记着与嫡子的婚约,心思一直在寒照身上!跟我去见大夫人,让她评评理!”
再联想到谢寒照手里的那个荷包,她甚至都不敢继续往下想。
那腌臜的念头一冒出来,她浑身汗毛直立起来。
谢寒照怎么看都不像是那种人。
因着他的做事风格,陆雅宁愿相信是自己多想了。
-
入了夜,祝妙清等谢寒照回来后便让明月去他院中将自己的荷包取回来了。
明月拿着荷包回来时,梅香刚好不在。
祝妙清将房门紧闭上,低声问她:“他就这么给你了?没说别的?”
她本想着让明月先去试试能不能从他手里要回来。
她都没抱什么希望。
没想到明月就这么轻易的拿回来了,谢寒照竟然出奇的没有为难她。
明月回答:“小侯爷说,还给您这个可以,但您还得再绣个还回去。”
祝妙清不意外,她就知道,他没这么好说话。
她拿出针线,随便选了个翠竹的绣样,准备三两下绣一个,改天给他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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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妙清的病大好后,她才跟着大夫人去寿安院给老夫人请安。
今日三房中的人都来了。
一大家子人聚在一起说些话。
大夫人有几日没见到谢春晓了,今日见到她却觉得她似乎是长胖了些。
脸颊圆润了不少,她还以为是吃胖了。
就连老夫人也看出来了,她笑着打趣:“看来侯府这几日的膳食还不错,我瞧着春晓都胖了一圈了。”
谢春晓笑的僵硬:“回祖母,近几日胃口不错,春晓是吃的有些多了。”
二夫人玩笑道:“春晓也到了该说亲的年龄,再这么吃下去,将来夫家怕是要养不起了。”
林氏的脸色不太好看,开口囫囵起来:“二夫人说笑了,我还想将春晓在身边多留几年呢。”
说起谢春晓到了成婚的年龄,老夫人又忽然想起了谢寒照的婚事。
大夫人平日办事倒是挺利落的,反倒是谢寒照的婚事上,一直没什么进展。
“府中这几位姑娘都到了婚配的年龄,你们这些做母亲的也可以帮她们挑一挑了。还有寒照的婚事,这么久了怎么也没了动静?”
老夫人虽然年老,可眼睛还是亮的很,瞧着大夫人的眼神无形中施着压力。
大夫人怕什么来什么。
她最近就怕老夫人问谢寒照的婚事。
她能怎么说?
说谢寒照不知道与哪家的姑娘躲在衣柜里,他还放下话说非她不娶。
可连是哪家的姑娘,他都不肯说。
这让她怎么跟老夫人解释。
大夫人侧眸瞪了一眼身边坐着的谢寒照,又敷衍着老夫人:“寒照挑剔,儿媳还在给他挑选中。”
老夫人没有过多为难大夫人,将压力又转移到了谢寒照身上:“寒照,成婚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今家中肯让你自己挑选已经是让步了,怎么还迟迟定不下来?”
谢寒照坐的端正,“祖母,孙儿心里有数,用不了多久就能定下来了。”
老夫人听出了他话里有话。
还没问出口,三夫人便惊奇的问他:“我听着寒照这意思是有心上人了?”
角落里的祝妙清如芒刺背,如坐针毡。
谢家这么一大家子人都围着谢寒照的婚事转。
若是等她出了孝期,谢寒照拉着她在谢家众人面前说出他要娶的人是自己,她也没什么颜面活下去了。
到时谢家该如何想她?
怕是人人都要骂她一句,谢奕舟一死就千方百计勾引谢寒照。
大夫人怕事情不好控制,赶紧替谢寒照回答:“哪有心上人,他就是挑剔。兴许再过几个月便能遇见喜欢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