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谢安之安之的其他类型小说《傻子王妃闹朝堂谢安之安之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过言”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夫人,将军家书!”“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被唤作夫人的美妇斜倚在躺椅上,不耐烦的睁开眼,嫌弃的将自己的手从小丫鬟手里抽回。被呵斥的老管家站在一旁气喘吁吁的赔着笑,“夫人,这是将军加急送过来的家书,老奴片刻不敢耽误给您送过来了,我看您刚染的指甲不方便,不如让老奴给您拆开?”夫人随意的一挥手,“拿过来吧。”“是。”老管家恭敬的将信双手举过头顶,虔诚的弯腰递到主母面前。夫人嫌弃的接过信,本来漫不经心的态度随着信中的字逐渐严峻起来,“那个人呢?”老管家很快意识到她说的是谁,“夫人放心,她一直被好好的关在院子里。”“将军这个信是六日前寄出的,想来还有几日就要到京城了,这两日你好好将家里上下打扫一番,不要让将军一回来就不开心。”“是,老奴知...
“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被唤作夫人的美妇斜倚在躺椅上,不耐烦的睁开眼,嫌弃的将自己的手从小丫鬟手里抽回。
被呵斥的老管家站在一旁气喘吁吁的赔着笑,“夫人,这是将军加急送过来的家书,老奴片刻不敢耽误给您送过来了,我看您刚染的指甲不方便,不如让老奴给您拆开?”
夫人随意的一挥手,“拿过来吧。”
“是。”
老管家恭敬的将信双手举过头顶,虔诚的弯腰递到主母面前。
夫人嫌弃的接过信,本来漫不经心的态度随着信中的字逐渐严峻起来,“那个人呢?”
老管家很快意识到她说的是谁,“夫人放心,她一直被好好的关在院子里。”
“将军这个信是六日前寄出的,想来还有几日就要到京城了,这两日你好好将家里上下打扫一番,不要让将军一回来就不开心。”
“是,老奴知道了。”
她倦怠的挥了挥手,“罢了,都下去吧。”
“是。”
小丫鬟不敢说夫人的指甲还没染好,只能战战兢兢的跟在老管家的身后走出了院子。
他们两人一走,谢夫人顿时收起刚刚云淡风轻的脸色,着急忙慌的喊来身边的大丫鬟,“春华!”
原本在后院指挥着小丫鬟干活的春华忙跑到主子面前,“夫人,我在这里,您有什么事吩咐。”
谢夫人坐在躺椅上,只是一个眼神,春华顿时心领神会,将院子中剩下的人全部谴走。
“刚刚将军来信,说不日就要到京城了。”
春华听完也是一惊,首先想到的自然是最偏僻角落里关着的那个人,“那大小姐?”
“将军出去打仗四五年没回过家,也不知道她一个人在院子里是死是活。反正这次肯定是要将她放出来的,你去看看,若她死了最好,若只是疯了,也好交代。”
春华皱着眉,“夫人,若是她没疯的话,又当如何?”
春华总是喜欢将事情最坏的结果想出来,然后给自己一个解决办法,这也是自己这么多年一直喜爱她的原因。
“奴婢倒认为,活人一直能说出真相,但只有哑巴不会。”
谢夫人欣赏的看着春华,露出一个会心的笑,“就知道这事交给你办最好不过。”
她重新拿起边上的小扇子,轻轻的扇着风,慢慢在躺椅上合上了眼睛,“有什么事情,直接去找刘郎中,就说是我的安排。你去吧,我想再睡一会。”
“好的,夫人。”
谢府不知名小院中
半人高的杂草已经疯长到门都不好打开了,春华费了些力气才将门推开。
印象中破败的小院早已不是当年的景象,更加荒芜,已经没了人的气息。
她也有些心惊胆战,今天来这里能发现的是疯子、死尸还是干尸都是未知数。
“小姐~”
“小姐~”
“小姐~”
春华一边拨开杂草,一边往屋子里走去。
当年老夫人死在这里的时候,屋子就已经要重新修整了,如今更是四五年无人问津,偏房的屋顶早已七零八落。
春华推开吱呀作响的大门,扑面而来的灰尘和蜘蛛网袭面而来,让她呛咳不已。
“小姐,您在这里吗?”
春华环顾一圈,地面上积攒着厚厚的一层灰,可见平时这房子里没人在此活动,难道真的死了?
想到这里,她原本忐忑的心情都有了一丝安慰,嘴角都不自觉的爬上笑容。
突然,整个寂静的房间突然传来一阵诡异的窸窣声。
“谁!谁在那里?”
春华说到底也不过是个普通妇人,言语间都是不自觉的颤抖。
她小心谨慎的走到窗前,可并未见到人影,原来这声音是窗外传来的。
春华赶忙往屋外跑,果然在墙角下看见一个衣衫褴褛的人影缩成了小小一团,头发上沾满了杂草,脸上甚至都看不清五官。
“大小姐?”
春华轻言轻语的试探,那人啃草的动作果然停顿了一瞬,好奇的回头看过来。
只剩下一双晶亮的眸子,春华还是一眼就将人认了出来,她的眼泪恰到好处的落了下来,整个人急忙扑了上去,“小姐,您怎么变成这样了?夫人担心你的身体,担心的茶不思饭不想啊。”
没想到那人根本不接她的戏,看着她的接近,小姐害怕的抱着怀中的野草,跑远了。
春华呆滞了一瞬,显然是没想到事情竟然会是这样的发展,她再次小心翼翼的接近缩在屋檐下的人,“小姐,您不认识奴婢了吗?”
小姐依旧没有说话,只是警惕的盯着她。
春华这次的泪显然没有刚才多,只是象征性的用手帕擦了擦眼角,“小姐,您可愿意随奴婢从这里出去?”
小姐还是紧紧的抱着自己的腿,一言不发的盯着春华。
要不是小姐还对声音有反应,春华都要觉得小姐是不是被他们关的耳聋嘴哑了。
不过想想也是,当年小丫头不过四五岁的年纪就被夫人关在了这里。如今又过去了六七年,她转眼都已经到了十一二岁的年纪了。
从未有人跟她说过话,她现在不会说话也是正常,若只是这样,到省得她们再为了她费心思。
春华确认了她的情况,心满意足的离开。
走到院子门口时,看见一旁台阶上放着一个乌黑肮脏,已经有了一个豁口的瓷碗,她嫌弃的一脚踢到一边的石头上,看着破碗摔成两半才满意的离去。
她不知道那是用来给小姐盛饭的饭碗吗?
自然是知道的,可那又如何?在她的心目中,小姐的这条命是拿捏在她手里的。
春华走后,小院重回宁静。
谢安之褪去了刚刚的提防警惕,眼中熊熊燃烧的仇恨可一点看不出来她是个傻子。
她谨慎的盯着门口的方向,她知道,马上那个人就会再次派人回来确认自己的病情。
那个时候才是真正考验演技的时候,而自己刚刚吃下去的那些草药,将会助自己一臂之力。
是自己上辈子太傻,错信豺狼是真的想对自己好。
李秀,若不是我,你可能进的了谢家的大门?
谢安之在秦嬷嬷的搀扶下走出房间,第一缕朝阳洒下金光,她感受着太阳的温度,难得心情不错,“看样子今天会是个好天。”
秦嬷嬷眼角微湿,谢安之整个人的重量都倚靠在自己身上,可自己没有一点感觉。
“怎么这么早?”
周怀玉站在不远处扇着扇子,好一个风流倜傥的公子。
可总有煞风景的人出现,“一大早的扇扇子,也不怕冻死你。”
这样尖锐的言语从谢安之口中说出来,莫名的多出几分活人气息,也让周怀玉生出些熟悉感。
“在屋子里躺太久了,总是想多出来看看。”
周怀玉点了点头,“秦嬷嬷,给你家小姐拿个披风过来。”
这次轮到秦嬷嬷为难了,上次春华一共就送来那么两套衣服,从哪里给他变个披风出来?
可家事不足为外人道,谢安之看着院外的衣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没事的,我不冷。”
周怀玉似乎是看不出来她的勉强,“那可不行,你一个病人,若是再受了凉,不就是在为难郎中吗?”
谢齐适时的出现,“安儿,现在感觉如何了?”
谢齐大步走进来,若不是刚刚自己发现了他,还真能被他现在的演技骗过去。
谢安之甜甜一笑,“安之见过父亲。”
重新听到女儿的声音,纵使谢齐铁骨铮铮也终逃不过内心的触动,他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安儿,快起来,快起来。这段时间你辛苦了,一切都以你的身体为重,千万不要再累着了。嗯?父亲为何要这么说?我不过才生病几日,何来的辛苦一说?”
谢齐不解的看向周怀玉,周怀玉将人拉到一旁,“安之似乎是丧失了这些年的记忆,以为自己只是病了几日,以后你们也莫要再说之前的事情刺激她。”
“好的,我记下了。”
谢齐认真允诺,正说着话,李秀就过来了。
“刚醒将军就匆忙过来,安之今日的状况如何了?”
她话还没说完就撞上了在院子里水灵灵站着的谢安之,震惊之余,小姑娘已经给她行礼了。
“安之见过姨母,姨母安好。”
李秀一时反应不过来,明明昨天还病的要死,今日怎么就能下床了?
周怀玉倒是热心的将人扶起,“安之,这位现在不是你的姨母了,你该唤她母亲的。”
谢齐看着谢安之迷茫懵懂的眼神,心中第一次生出心虚的情绪,欲言又止。
谢安之的神情很快从刚开始的迷茫转换成释然,“母亲早去,父亲也确实需要另寻一位聪明能干的主母帮父亲撑起将军府的门楣,安之前段时间病着,并不知晓内情,望父亲母亲恕罪。”
“快起来吧,好孩子,生病你也不想的,如今好了就好,好了就好。”
李秀主动将人扶起,不管谢安之是装的还是真心的,只是如此懂事,自己也不能伸手去打笑脸人啊,那自己这么多年苦心经营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夫人,早膳已经好了,现在传膳吗?”
李秀握着谢安之冰凉的手,“将早膳布在静思园吧,另外将外面静思园的奴婢都差回来,现在小姐病愈,前后总少不了用她们的时候。将军,您看可以吗?”
“夫人安排的十分妥当,就按夫人说的做吧。”谢齐看着李秀笑了笑,眉眼间的温柔都要溢出来,李秀见此还以为是回到了多年前儿时之际。
“最近安儿消瘦了许多,夫人该重新唤人过来给安儿多做两套衣裳,不然过两日宴请,京中官眷俱在,安儿岂不是失了体统?”
李秀听完这话有些震惊,“安之也要参加吗?她久病未愈,且这么长时间没有同外人接触过,席上吵闹,会不会耽误她的病情?”
周怀玉摇着扇子走到李秀身边,“表妹放心吧,到时候有我在,并不会让安之的病情加重。她这么长时间没有见过人,多出去走动走动倒也利于她的恢复。毕竟就算是谢府有钱,也不能一直将小姐将养在家吧。”
“是,表兄说的有理,可到底还是要看看安之的心思。她现在也是个大姑娘了,也有自己的想法,有些事情总要尊重她的意思吧。”
李秀原以为谢安之这么多年未曾同外人接触,心中多少是有些恐慌的,“安之,前段时日你爹爹得了军功回来,这次想借此宴请京中朝臣,到时候怕不是有许多达官贵人过来。席上定不如你的院子里清净,别到时候那些小姐们再闹着了你。”
言语中处处都是暗示,谢安之柔弱的跪下,“女儿一切都听母亲安排。”
李秀不想让她去,想让她自己亲口说自己不想去,可她偏不如她的愿。若是李秀能够在父亲面前强硬的说不让自己去,那自己还能高看李秀两分。
李秀没想到自己会被置于如此尴尬的境地,倒是谢齐开了口,“罢了,你就让安儿去吧,她也不能总不见人,何况将门虎女,我谢家的孩子何时这么弱不禁风了?”
“一切都听将军的。”
“是,父亲。”
“将军,夫人,可以用膳了。”
春华毕恭毕敬的站在不远处候着,李秀递出去一个眼神,春华肯定的点了点头。
“先去用膳吧,想必安之也该饿了,我知道安之身子不好,特地嘱咐厨房做了些清淡进补的。”
“如此甚好。怀玉兄,请。”
周怀玉看了看谢安之,谢安之也给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他才安心的走到前面去。
碧粳粥、油莼產酱、糟鹅掌鸭信、鸡髓笋,另外给谢安之单独备了一碗糖蒸酥酪。
“李家不愧是簪缨世家,连一顿早膳都如此讲究。”
“表哥这可是在打趣我?都是一些寻常菜肴,不过是比旁人多用了些心思罢了。安之不是病着嘛,我怕她食欲不佳,自然多用些心了。”
“辛苦夫人了。”
“都是妾身应该做的。”
谢安之乖巧的坐在那等着春华给自己盛粥、盛汤,细细的品着自己面前的那碗酥酪。
“安之,你该多进些鸡汤补补身子,酥酪什么时候都可以吃,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保重身体。”
“是,女儿谨记。”
说着她就放下了酥酪碗,小口小口的喝着鸡汤。
“看样子你也不算笨。”
“我哪有你说的那么不堪,想当年师姐在的时候就嘲笑我,没想到她女儿不过才十一二岁,就已经这样看不上我了。”
“我熟悉母亲种在慈安堂的各种草药,只是这针灸之术肯定是不如你的,不然我也不至于有求于你。”
周怀玉松了一口气,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机缘让自己能够再遇见她的女儿,“安之,不管你信不信,我现在是真心帮你。照你所说,汤中混有杞黄,我要是没记错的话,杞黄味甘,有大补元气、复脉固脱、补脾益肺、生津养血之效。其药效温和,却与凤鸣草的药效相冲,量大的话,说不定还能使伤者反噬,五脏受损。”
周怀玉越想越心惊,倒是谢安之神色如常的接着吃着小菜,“对啊,现在我们吃的每道菜都在李秀的眼皮底下,你如何知道我们现在吃的菜没有?”
周怀玉被她的话吓一跳,赶忙抢过她的筷子,丢到桌子上,“那你还吃?”
“昨日的菜里有,晌午的菜里也有,今晚的又没有,如何不能吃?”
“她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她不把你置于死地不死心吗?”
“你跟她很熟吗?如何知道她的为人?”
谢安之这句话把周怀玉问懵了,他知道吗?他不知道,他与李秀至今都算不上熟识。
“那如今你打算怎么办?要将这件事告诉谢兄吗?”
“素来听闻周家关系简单和睦,没想到娇养出来的周公子竟这样单纯。”周怀玉还没来得及责怪谢安之以下犯上,就听她下一句,“如今谢家门楣,不光是靠着我父亲的军功,更是靠他的岳丈太仆寺卿李奉的提携,不然他何以升迁的如此之快?仅凭那点军功吗?军功在他之上的人不少,凭什么由他当这个东城兵马指挥司的指挥?”
经她这么一点拨,周怀玉茅塞顿开,“李秀是李大人唯一的嫡女,说是捧着长大的也不为过,自己女婿争气,很难不为其寻门铺路。”
“这就是为何父亲明知道李秀这些年对我做了什么,却一直默不作声的原因。女儿,尤其是现在已经治愈的女儿,如何能跟他日后的康庄大道相提并论?”
周怀玉听完更加默不作声,他平日里跟谢齐不过是萍水相逢,他有事相求,自己也会看在已逝的李然面子上帮扶一二,从未深交过,更不知道此人还有这样的阴暗面。
父母虽然帮自己遮掩过去许多名利丑恶,可自己一把年纪也不会全然不知,纵使是这样,周怀玉还是要骂谢齐一句,“狼心狗肺。”
他不知道自己是在为师姐真心错付可惜,还是在为谢安之这些年所受的无妄之灾可惜。
“罪人总会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的,你且看着吧。”
谢安之这句话说得空灵,像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呓语。
今晚可不是所有人都能过得如此顺心遂意的,谢念夕得了小团的消息,赶忙来正院找母亲,没想到父亲已经到了。
“女儿见过父亲母亲。”
“念儿,可用过饭了?”
“多谢父亲关怀,女儿已经吃过了。”
“你母亲说你今日出去玩了,故而没有在家吃,我回来已经有半月了,与你同席吃饭的机会寥寥可数啊。”
看似是抱怨,其实是责怪。谢念夕知道,李秀更知道。
“来来来,念儿,再陪我们吃一点,刚好今日厨房又做了些新菜,你看看合不合你的口味。”
“诶,多谢母亲。”
谢齐想到了静思园中树下孤寂的身影,再看看眼前母女两人母慈子孝的场景,心中愈加不是滋味。
“难道我说错了吗?这个家里还有一点规矩吗?”
谢齐的声音严厉了几分,母女两人都吓得不敢再动,李秀迟疑了几分才勉强挤出个笑容来,“将军这是怪我治家无方来?原本你远在边疆,府上就我们母女两人,肯定多少会懈怠了些,如今既然将军不喜,以后我们改就好了,何苦发这么大的脾气?”
谢念夕刚好知道症结在哪,表现的愈发乖巧,忙跪下请罪,“父亲恕罪,原是翰林院学士李天盛李大人家嫡女下帖来请女儿去香满阁看看胭脂,没想到忘记了时间,误了回来的时辰。女儿特向父亲请罪,望父亲能饶过女儿这次。”
李秀心疼的想上前将女儿扶起来,却被谢念夕的眼神及时止住。
整个房间内陷入无与伦比的诡异之中,“我怎么说你都有理,罢了,吃饭吧。”
三个人安静的用完饭,谢齐板着脸走了,谢念夕留下跟母亲说话。
“母亲可知父亲今日为何发这么大脾气?”
“谁知道他呀,莫名其妙的,倒是委屈了你。”
“女儿倒是知晓了几分,静思园的小团刚刚来找女儿说了几分内情。今日父亲刚回来就去了静思园,没想到那个贱人竟然将母亲送去的布料拿出来在父亲面前告状,我想父亲今日这般奇怪就是因为这件事。”
李秀生气的拍了下桌子,“那个贱人,她怎么敢?没想到她还有这招!”
“小圆刚刚回来路上遇见了管家,他说奉父亲的命令去天裁阁请人来给小姐裁衣。母亲,那个女人今日还不能说话,就让父亲去请天裁阁的人,一件衣要用一两金的天裁阁呀,她莫不是狐媚子吧。”
“将军倒是真舍得,这件事情还从未跟我提起过。”
李秀说话的神情都狰狞了,“没想到我一把年纪,还能遇到对手。春华!上次让你送去的药膳怎么还没有效果?”
“回夫人,这药奴婢是找刘郎中要的,刘郎中的医术您是知道的,按理说不会没有效果,莫不是药膳的效果要迟缓些?”
“罢了,她那边的膳食每日都要给我送去,我不行都这样了她还能好好活着。”
“是,奴婢明白。”
“那母亲,天裁阁那边怎么办?”
“你父亲的命令,我也没有办法,难道你还怕被那个贱人抢去风头不成吗?”
转眼就到了宴会的日子,李秀更是早早的起床忙前忙后,今日她外面穿着一件葡灰色萱花缠枝花罗丝绸外衣,里面搭了件牙白色素纱襦裙,俏丽淡雅。
等她挨个检查确认了一遍,客人也该到了,没一会整个巷子,水泄不通,挤满了宾客们的马车。
“蠢材,还不赶紧迎大人们下马!”
李秀站在门口看得着急,对着被大场面吓得不知如何是好的下人们就是一顿呵斥。
有了夫人的命令,再如何也要动起来,李夫人到的时候整个谢府门口是好一顿的人仰马翻。
“这是怎么了?”
“母亲,你可算是来了,韩大人家的马车早就到了,可一直不愿意下车,这才堵了后面许多人,女儿正在想办法劝劝韩大人呢。”
李老夫人环视一周,连叹气的功夫都不曾有,就赶紧吩咐下去,“韩大人是四品大员,后面等着的是七品许大人家,不管怎么看都应该先请许大人进去,还不赶紧去?然后亲自去给韩夫人道歉。”
“母亲。”
李老夫人苦口婆心,“女儿啊,这场宴席是你这么多年亲自办的,你也不想被京中世家们非议吧,你一个做不好,会给女婿树多少敌啊,难道你就甘心女婿止步六品吗?”
“女儿知错了 ,女儿这就去。”
李老夫人欣慰的点了点头,带着儿媳和孙女入了内堂,总没有岳母站在门口帮着女婿迎客的道理。
有了李老夫人的点拨,门口很快又是一团和气,但是不是真的就不得而知了。
没多久,内堂就传来一片女子的调笑声,大家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或聊近日的戏文,或聊家中子侄的,一团和气。
“怎么还没看见念儿?”
李老夫人许久未见外孙女,忍不住亲自过来问李秀。
“刚刚跟我说有几个好友要来,去接她们了,估计等会就过来了,母亲稍等片刻。”
“那孩子我从小看着就喜欢,许久没见了,你也不知道带回去给我看看,亲戚间多走动走动,难道不是应该的吗?”
“是,母亲,是女儿疏忽了,这不是将军刚回来嘛,还没安稳下来,等女儿忙完这阵子就带念儿回去呆两日。”
“这就是了,念儿也老大不小了,这次宴会上可让姑爷留心看看谁家的公子出挑了?”
“跟他说过了,母亲放心吧。”
老太太只是慈爱的看着李秀,“纵使孩子再大,母亲也总是放心不下,多操心了些罢了。”
“是,有母亲在一旁看顾,女儿也安心。”
正说着话,谢念夕左手拉着一个小姑娘,右手拉着一个小姑娘的进来了。
“母亲,这位是翰林学院学士李天盛李大人的女儿李娇,这位是吏部员外郎班肃班大人的女儿班羽。”
“见过谢夫人。”
“好好好,快起来,好孩子。念儿,务必要好好招待好你的朋友们。”
“是,母亲放心。”
“玩去吧。”
三个小姑娘开开心心的往花园的方向走了,李老夫人看着三人的背影,突然感慨,“念儿的朋友可都是文官家的女儿。”
“是啊,那又如何?”
文武相轻,自古有之。老太太不想跟自己这个心大的女儿再说什么,当初要不是看着谢家门第简单,她断然不敢将二嫁的李秀嫁过来的。
“没什么。”
“怎么没看见李然的那个?”
李秀知道母亲是在说谢安之,内心的嫌弃掩饰不住,“那我不知道,等会让人去找找吧。”
李老夫人看着李秀的神色,哪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轻叹了口气,“当初我确实对妾室的儿女刻薄了些,我最后也得到报应了,怎么你还不知道改呢?”
“我家里定不能养出那样的白眼儿狼,母亲放心吧,我心中自有分寸。”
显然李老夫人再劝无益,也就让她去了,“刚刚看有人找你去说话,你去看看吧,我这边有琪儿陪着。”
琪儿正是她亲弟弟的媳妇,见着李秀像是老鼠见到猫般,躲在后面不敢说话,李秀走之前还好好叮嘱了她要照顾好母亲。
齐琪瑟缩着轻声嗯了一声,李秀看着她那副模样也生不起来气,索性走了。
“安排好了?”
“小姐放心,小姐之前让老奴拿着令牌去春茶阁寻人。那人见了老奴也没有多说什么,看了您的信,他只是让老奴转告说定不会让您失望。”
谢安之倚在亭中美人靠上,动作慵懒,“好,那我们今天就去看看这出戏她要如何唱下去吧。”
“小姐,您现在过去是不是有些迟了?”
“谁会跟一个傻子计较呢,对吧。”
谢安之笑的十分坦然,显然是知道今天自己要面对什么的。“今天一大早怎么没看见周怀玉?”
“周公子一大早过来传话说宫里传了旨,让他进宫去给贵妃诊病。”
“哦,这样啊,那估计他一时半会回不来,真是可惜。”
秦嬷嬷跟在身后只是笑笑。
谢安之到的时候,原本欢声笑语的水榭顿时安静下来,她似乎无所察觉,依旧步履款款的走到李秀面前,“女儿来迟了,望母亲恕罪。”
李秀刚刚跟其他夫人聊天,脸上的笑还未来得及收回,“怎么来的这样迟?”
“回母亲的话,今早吃完药还有些不舒服,耽误了些时候。”
“罢了,也是情有可原,你坐吧。”
“谢母亲。”
谢安之今日一身素白的丝绸襦裙,袖口和裙摆处绣着精致的流水落花纹,低调又得见其奢华。
谢安之在角落里寻了处位置坐着,端庄优雅,像是摆在那处的一个精致物件。
“那就是传说中的谢家大小姐吗?刚刚行礼对话都是进退有度,并不像传闻中的傻子啊。”
“这你还看不出来吗?这个姑娘身量纤纤,再看她亲女儿珠圆玉润的,其中隐情···”
后面的话不用说,大家也都能懂。
“这姑娘也是个可怜之人。”
“你约莫还不知道,现在的谢夫人是以前那位的姐姐,没想到对自己的亲外甥女都下这样的狠手?”
“那你是不知道现在这位谢夫人以前的夫家是如何死的,现在这个小姑娘这样也就不稀奇了。”
谢安之在那里悼念着过去,不知道过了多久,小院里重新响起脚步声,她却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春华这次学聪明了,直接带着刘郎中到屋后廊下寻她。
她站在不远处指着一团脏污的人,“刘郎中,麻烦您给我们家小姐看看。”
刘郎中皱眉看着那瘦小不堪的人,这么多年她到底经历了什么,他也能猜出来十有八九,只是这个世道如此,他也无能为力。
刘郎中小心谨慎的靠近,“小姐,我是郎中,可以让我帮您看看吗?”
谢安之刚开始只是谨慎的看着他,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突然扑上去撕咬。
幸亏春华眼疾手快的冲上前将人拉走,要不然刘郎中的耳朵可能都要被咬掉了。
春华唤进来两个护院,手里拿着捆牛的麻绳才将人控制住。
“快!赶紧再去叫个郎中来给刘郎中看看!”
刘郎中赶忙拦住,“不用不用,麻烦姑娘帮我跟夫人说一声,今天不方便我就不去给夫人请平安脉了,我就先回去了,等下次再来。”
春华心疼的不行,忙将自己的手帕递过去,给他擦着血,“你真的可以吗?”
“没事没事,不过就是小伤,我自己回去处理一下就可以了,没必要这么大动干戈。”
春华看着刘郎中逃似的跑出了谢府,自己对谢安之的成见更深了些,“将小姐绑到夫人院子里,等夫人发落。”
“是。”
几个护院的动作还算麻利,半抬半拖的将人丢进了李秀的院子。
李秀高高在上的坐在廊下的紫檀官帽椅上,“大胆,谁允许你们这样对待小姐的!还不快解开!”
几个护院畏畏缩缩,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为首的上前,“夫人,小姐神智不清,小的怕解开伤到您。”
“放肆,我们谢家的小姐,那是大家闺秀,怎么允许你们这么对待她,还不快解开!”
李秀依旧坐在那里,“安之,还认识母亲吗?”
谢安之空洞的眼神望着她,李秀突然腾起一股畏惧的感觉,她呆呆的发出两声嘶哑的叫喊,没有人知道到底是什么意思。
绳索被彻底解开,谢安之可怜兮兮的缩成一团,警惕的打量着周边的环境。
“夫人,奴婢怎么觉得大小姐看上去好像更严重了?”
“刘郎中那边怎么说?”
说到这个,春华愤愤不平起来,“刘郎中原本想帮她把脉,没想到竟然被她咬了,鲜血淋漓,别提多惨了。”
李秀饶有兴致的挑眉,“去,再去找个郎中过来。”
春华不敢再质疑主子的决定,麻溜的跑出去找郎中了。
“来人啊,将小姐带下去沐浴更衣!”
一院子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无一人敢上前。
“怎么?我说话你们没听见?”
距离最近的几个大汉听完这话立马扑了上去,谢安之的挣扎显得更加微不足道,叫声不可谓不凄厉。
李秀不耐烦的拿手帕捂住了耳朵,显然已经失去了耐心,转头对着春华吩咐着,“等会郎中诊断出来是什么结果过来向我禀告,我先去李夫人家听戏去了。”
“是,夫人,马车已经给您备好了。”
李秀脸上终于有了些许淡淡的笑容,“这么多年,还是你办事最得我心。”
春华难得受到表扬,受宠若惊,“能为夫人效力,是奴婢的福分,当初要不是夫人,如何有我春华的今天。”
李秀看着春华的反应,满意的点点头,“等会看完郎中,先给人丢到后面的静思园里住着。给点吃食,安排两个小丫鬟过去,面子上过得去就行。”
“夫人放心。”
春华跟在李秀身边服侍多年,办事从来都是妥帖细致的,她没有什么不放心的,话说完就往府门口走去。
春华恭敬的送完夫人出门,转身就对着边上候着的小丫鬟颐指气使,“没听见夫人的话?还不再去请个郎中过来?”
“是。”
小丫鬟也不敢反驳,撒腿就往后门跑去,生怕跑慢了一步落得一顿打。
春华站在廊下扫视了一圈,没有一个人敢跟她对视,纷纷忙着自己手中的事情,无一人敢懈怠。
春华被这样人人畏惧自己,手中握有权力的感觉弄得沾沾自喜,她抬步往下人的浴房走去,里面却没有传来预想的惨叫,只是有水声。
春华直接推门而入,“怎么样了?”
有个老嬷嬷抽空看了来人,忙答话,“快洗好了,刚开始小姐还挣扎了两下,但一进浴桶就没了反应,甚至还在发抖,应该是挺怕水的。”
春华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水桶中的人,整个人像一具骨头架子上贴着一层皮,连内脏在她体中的形状都清晰可见。
也许是同情,也许是可怜,那些老嬷嬷手上的动作并不重,她们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把小姐给弄折了。
“春姑娘,等会给小姐换什么衣服啊?”
“随便给她找身衣服换上吧。”
想想等会谢安之还要见不熟悉的郎中,春华话锋一转,“算了,我去二小姐那去问问有没有二小姐不要的衣裙给她找一身来吧。”
“这样最好了,麻烦春姑娘了。”
老嬷嬷笑得奉承,任凭她在府里资历再老,也不敢轻易将夫人身边的红人得罪了去。
春华这一去就是半个时辰,嬷嬷们坐在外屋喝茶,将谢安之一个人丢在冰冷的浴桶中打着哆嗦。
“怎么都在这里?”
见春华进门,之前奉承的老嬷嬷立马迎了上去,“那不是等姑娘回来嘛,可寻到衣服了?”
春华随意的将手中的两三件旧衣递给了她们,“拿去给大小姐换上吧,她人呢?”
“在里面等着姑娘呢。”
老嬷嬷将人引了进去,一进去就看见谢安之脸色苍白的晕了过去,浴桶被砸出一声巨响。
“还不赶紧将小姐扶出来!郎中呢!快去找郎中!”
一阵兵荒马乱过后,谢安之终于被穿好了衣服,丢在了床上。
新来的吴郎中是第一次来谢府诊脉,时间越久,他的眉头就皱得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