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小说 其他类型 开局躺棺材,苏医生她怂又帅苏灵雪苏婉儿全局
开局躺棺材,苏医生她怂又帅苏灵雪苏婉儿全局 连载
继续阅读
作品简介 目录 章节试读

本书作者

锁青秋

    男女主角分别是苏灵雪苏婉儿的其他类型小说《开局躺棺材,苏医生她怂又帅苏灵雪苏婉儿全局》,由网络作家“锁青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正要离开的林芳如瞥见苏灵雪的眼神,当即把她认作是来偷粮食的,立刻大喊道:“快来啊,这有人偷粮食!快把她抓起来!”苏灵雪指着自己,满头问号。她用得着偷粮食?!她看起来有那么贼眉鼠眼么!!!四五个伙计听到大少奶奶的呼唤,立刻涌上来,把苏灵雪和萧瑾团团围住。苏灵雪默默缩到萧瑾身后,心里默念要抓先抓他啊,先别抓我。萧瑾眉心微蹙,正要动手,却听到余子城的声音。“青天白日的,你们不做生意,围在一起干什么。”余子城昨夜宿在桃红楼,这会儿过来点个卯,打算一会儿回家睡大觉,谁知却看见伙计们凑在一起。见余子城来了,苏灵雪将他视作救星,立刻推开面前的伙计。“救命啊,你夫人还以为我是小偷!”“这都哪跟哪。”余子城皱眉,“你来得还挺早的么。”“那是,我不得帮...

章节试读

正要离开的林芳如瞥见苏灵雪的眼神,当即把她认作是来偷粮食的,立刻大喊道:“快来啊,这有人偷粮食!快把她抓起来!”
苏灵雪指着自己,满头问号。
她用得着偷粮食?!
她看起来有那么贼眉鼠眼么!!!
四五个伙计听到大少奶奶的呼唤,立刻涌上来,把苏灵雪和萧瑾团团围住。
苏灵雪默默缩到萧瑾身后,心里默念要抓先抓他啊,先别抓我。
萧瑾眉心微蹙,正要动手,却听到余子城的声音。
“青天白日的,你们不做生意,围在一起干什么。”
余子城昨夜宿在桃红楼,这会儿过来点个卯,打算一会儿回家睡大觉,谁知却看见伙计们凑在一起。
见余子城来了,苏灵雪将他视作救星,立刻推开面前的伙计。
“救命啊,你夫人还以为我是小偷!”
“这都哪跟哪。”余子城皱眉,“你来得还挺早的么。”
“那是,我不得帮你管账么?那自然得早点来。”
苏灵雪露出狗腿子一般的笑容,“但是现在你夫人在这......”
“你管她做什么,你只管向我汇报。”
林芳如见他们语气里满是数落,顿时醋意大发,抄起米勺就往苏灵雪头上砸。
“余子城,你偷吃吃到家里来了,我跟你没完,你这个贱货——”
苏灵雪看到比脑袋还大的米勺朝她面中砸,吓得她立刻抱头鼠窜,一下躲到萧瑾身后。
不是,这大姐有病吧!
这也太看不起她的品味了,她能跟余子城那肥头大耳的男人私通?就算私通也不是她一个人的错啊,光逮着她一个人打是怎么回事!
眼看着林芳如醋得快要失去理智,一个劲地追着苏灵雪打,萧瑾立刻出手拦住林芳如。
“你把米勺放下,这一下下去能把人脑袋打开花。”
“我就是要把她脑袋打开花!”
林芳如已经打红了眼,“她敢勾引别人的夫君,就要做好被人打破脑袋的准备!”
“我勾引谁的夫君了!我是来管账的!”
苏灵雪从萧瑾背后探出脑袋说,不知为何,有萧瑾在,她的底气就特别足,丝毫不怕林芳如。
“管账?你现在连店里的账都给这小狐狸精管了?”林芳如不可思议地看着余子城,红着眼睛冲上去厮打他,“余子城,我跟你拼了,我跟了你这么多年什么都没有,你却把账给别的女人管......”
林芳如细长的指甲划着余子城的眼角擦过,顿时多了两道红痕,余子城勃然大怒。
“你这婆娘失心疯了么,这是弟妹!”
林芳如更加震惊,她知道婆母这些日子一直在张罗给二弟配一门阴魂,她觉得晦气才找借口回了娘家,可没想到余子城竟风流到连弟妹都要染指。
“你......你这个禽兽......我要回去跟娘说!”
林芳如哭着跑出去,留下一群人面面相觑。
苏灵雪小声说:“那个......大伯......你不用跟上去看看么?万一大嫂寻短见,那岂不是酿成大祸。”
“难道我还要去哄她不成?!”余子城斜着眼睛看苏灵雪,“她一个女人,自然是她听过我的话!”
余子城自幼被余老夫人捧在手里,每次去喝花酒都是被女人捧着,从未有女人敢对他甩脸子,他更不必费心思去哄林芳如。
店里的伙计对余子城点头哈腰。
“大少爷您来了,有什么指示。”
余子城看那伙计拍他马屁的样子,心里别提多美了。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狗剩。”
狗剩看着余子城嬉皮笑脸地回答,余子城大手一挥,“那你就是新的掌柜了。”
“真的啊!谢大少,奴才一定对你忠心耿耿!”
余子城更加得意,又指了指苏灵雪,“以后你跟她对接,店里的事情你跟她说就成了。”
“好嘞好嘞。”
狗剩对苏灵雪笑了笑,发黄的牙齿看得苏灵雪想吐。
这么随意就安排了个掌柜,难怪余家的粮食铺会被钱掌柜做账。
苏灵雪指了指店里陈列的几个粮食柜,“这是干什么用的?”
余子城哪知道这是干什么的,只好让狗剩告诉她。
狗剩解释道,“这是来店里买东西的客人看的,让他们看看我们店里买的都是什么粮食。”
“这样啊,那平时我们只做零售么?还是有批发啊?”
苏灵雪一下甩出两个专业名词,把余子城和狗剩都给问懵了。
余子城不愿表露出他不懂,便不耐烦地摆摆手。
“你哪来那么多问题?我是让你来帮我管账的,不是让你来问问题的。”
苏灵雪讪笑一声,“我知道我知道,那我不是得问清楚了,才能更好的帮你管账么。大伯,我仔细想了想,你这成日地来店里也太辛苦了,要不这样,我替你管着店里的事情,定期向你汇报。如何?”
余子城一听,不用自己来店里,苏灵雪还会替他管店里的事情,自然是答应了。
“那就依你说的办,不过得先说好了,你休想越权,更别想去我娘面前告状。”
“那当然了。”
苏灵雪狗腿子地冲他笑,“能有这个机会学着做生意,我求之不得,我哪敢去跟娘告状呢。”
“这还差不多。”余子城招招手,叫来所有人。
“你们听好了,狗剩是你们的新掌柜,这是二少奶奶,我让她替我管着店里的事,你们以后有什么事情就找她。”
“是——”
把事情吩咐下去后,余子城便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昨夜听小曲听到半夜,他这会儿正困着。
苏灵雪极有眼力见地提议道:“大伯,要不你先回去睡觉,店里的事情我来打理。放心,有事我会向你汇报的。”
“好。”
余子城正有此意,背着手往余家走去。
一见余子城离开,伙计们都窃窃私语,有嫉妒狗剩不明不白就当了掌柜的,也有议论苏灵雪的。
苏灵雪却不管,只让狗剩跟她去边上议事。
“二少奶奶,有什么吩咐,您直说。”
苏灵雪看得出来这狗剩欺软怕硬,便拿起二少奶奶的架子,清了清嗓子说:“咳咳,你听好了,店里账是我管的这件事不能告诉老夫人。

钱掌柜经营的铺子是余家最大的铺子,地段最好,地方最大,历来都是余家最挣钱的铺子,余老夫人听了钱掌柜的话十分奇怪。
“怎会如此,赣州虫灾,粮价上涨,本该赚钱才对,怎还亏空了。”
钱掌柜连忙解释道:“不知是谁放出谣言,说那些虫蛀的大米被我们给收,百姓们听信谗言,都以为我们的大米不好不肯来买。我没办法,只好折价卖了那些大米。”
看着余老夫人翻了几页账本也没觉察出不对,钱掌柜才继续说:“我若不这么做,只怕上个月亏空得更多。”
言下之意是他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话说得余老夫人顿时不好再教训。
余老夫人本想让余子城一起看看账本有没有问题,谁知余子城把账本往边上一推,不耐烦道:“娘,您自己看吧,我眼睛酸得很。”
坐下还没一盏茶功夫,酸什么酸!余老夫人在心里怒骂儿子,看一眼苏灵雪,生怕被她偷师学艺。
见苏灵雪看着某处发呆,没有要看账本的意思,余老夫人才放心地一页页翻起来。
钱掌柜渐渐挺起腰杆,这账本是他为余老夫人特意撰写的账本,只要余老夫人第一眼没看出不对劲,他就有把握瞒过余老夫人。
这些年余老夫人一把抓,独自打理十六间铺子的生意,早就力不从心,再加上年事已高,时常看走眼,不似从前精明。
他一直都在做假账从中捞油水,上个月赣州虫灾让他很狠赚了一笔,直至做账时才发现亏空太大,他只能铤而走险改了账本。
余老夫人看了许久也没看出不对,可她直觉这间铺子不应该亏钱,便打算让余子城去铺子里看看怎么回事。
“子城,一会儿你跟钱掌柜去铺子里看看。”
“一会?!”
余子城急得险些跳起来,“那可不行,我一会儿还有事呢。”
“什么事都不如家里的生意重要。”余老夫人沉下脸,一副没得商量的样子。
余子城心里不愿意,据理力争,搬出一堆借口。
“娘,我又不闲,我一天事情不少。怎么不让弟妹去铺子里看,反正她都要帮忙管生意。”
苏灵雪倒是很乐意去,可余老夫人只看她一眼就否定了余子城的提议。
“她是个女人,哪能在外抛头露面。”
余子城急了,想也不想地说,“那您当初还是女人呢,不也在外面四处打理生意。”
孽子!余老夫人在心里骂。
苏灵雪差点没笑出声来,马上把头扭到一边憋笑。
她一般不会笑出声,除非忍不住。
不过余子城的话正中她下怀,她发现钱掌柜说话时不停眨眼,钱掌柜的话里许是真假掺半。
强压下心头那股笑意,苏灵雪看向余老夫人,正色道:“娘,要不让我看看账本吧。”
余老夫人拍着桌子怒斥,“你能看出什么东西,净给我添乱,滚一边去。”
苏灵雪正想再试试,却被余子城抢过话头。
“娘,就让她试试呗,说不定她真能看出点东西。”
余子城巴不得能在府里解决的事情别去铺子里解决,他还得斗蛐蛐去。
不等余老夫人同意,余子城直接接过账本,转手给了苏灵雪。
“好好看啊。”
苏灵雪双手接过,装模做样地翻了几页。
她哪会看账本啊,更何况古人记账的方式与现代不同,她是想让萧瑾帮着一起看看。
她看得出来萧瑾并非普通人,除了一身武功,说不定他能说文解字,能算账呢?
于是苏灵雪捧着账本悄悄往萧瑾身边移动,尽可能地给他多看一些。
谁知萧瑾只扫了一眼账本,用剑柄抵住她不断挪动的身体,低声警告。
“别乱动,所有人都在看你。”
不是吧!他还真的见死不救啊。
苏灵雪为难地舔了舔嘴唇,想把账本还回去,但这是接手余家生意最快的办法,她得抓住。
更何况钱掌柜的表情已经露馅,他就是心虚。
苏灵雪灵机一动,决定铤而走险,诈一诈他。
虽然她不会看,但是她会念啊!
此刻苏灵雪无比庆幸自己完成了九年义务教育,念起账本上的字还是十分简单的。
“八月十七日,进大米三百斤,合每斤七十文。”
她故意念得很慢,观察钱掌柜的表情,果然发现当她念到七十文时,钱掌柜手握成拳,眉心滴汗。
这是典型的心虚啊。
“八月十八日,卖大米二百一十斤,合每斤一百文。”
钱掌柜掏出帕子擦汗。
抓住了!苏灵雪心里欢喜,当即提高音量,又把这两句念了一遍,而后直勾勾地盯着钱掌柜说:“这里不对啊,既然你说了粮食价格上调,为何进价和差价会差不多?”
“这......这是因为......”
钱掌柜冷汗直冒,不断擦着额上的汗。
这哪里冒出来的女人竟然是个行家!他把账做得天衣无缝却还是被她找到马脚。
钱掌柜冥思苦想才挤出一句,“那都是时价,我哪记得那么多。”
苏灵雪立刻把账本交给余老夫人,“娘,您瞧瞧,这进价和卖价若是没有利润能干的下去吗?还是他根本没有写上实情?”
余老夫人看了也觉得不对,合上账本,气愤地看着钱掌柜。
“这是怎么回事。”
钱掌柜只好跪下,哭诉起自己的不容易。
“余老夫人,我在余家干了这么多年,一直尽心竭力,为了余家殚精竭虑,唯恐辜负了您对我的信任。没想到却被二少奶奶怀疑别有用心,我真是干不下去了。”
钱掌柜这么说,其他掌柜也纷纷附和。
毕竟钱掌柜是十六个掌柜中最早来到余家的,又比其他掌柜年长几岁,他们都以钱掌柜马首是瞻。
一见钱掌柜被苏灵雪针对,他们连忙为钱掌柜壮大声势。
“你怎么能这么说钱掌柜呢!你初来乍到,又不懂做生意,你随口一说,把钱掌柜这么多年的心血都给抹杀了。”
“就是,余老夫人,您应该知道钱掌柜的忠心,他对余家没有一天不上心的。”
“要是真的因为二少奶奶一句话,您就怀疑钱掌柜,那可是把我们的心都寒了。”
掌柜们众说纷纭,余老夫人见场面有些控制不住,立刻说:“好了,你们别吵了,这件事我自有定夺。”

“当心!”
萧瑾低声提醒,苏灵雪呆若木鸡,下一秒,人就已经被男人压在怀里。
他脚步连轴辗转,瞬秒之间,躲闪开来。
哗啦——
一盆水尽数泼洒在地,不沾苏灵雪分毫。
苏灵雪紧张地揪着男子墨黑的衣裳,依稀能嗅到他身上淡淡的血腥味。
萧瑾身形高大,大手扶着她的腰,有种护犊子的老爹保护小闺女的感观。
苏灵雪心惊肉跳,瞪着俩铜锣眼扭头看泼水的始作俑者。
那是个穿浅褐色窄袖短衫的婢女,梳着单螺髻,一根筷子插入发间,面目青涩,约莫十五六的样子。
彼时,她粗糙的手端着木盆,一双小小的绿豆眼里,似有怨毒浸润。
原主来了余府两月,府中认识的人不多,恰好,这婢女是其一,巧绣!
巧绣手里的盆‘吧嗒’落下,双手叠交在前,恭顺的欠身行礼,“二夫人恕罪,奴婢乃无心之失。”
她请饶时,偷偷望了眼苏灵雪,由下而上,眼眶里眼白居多。
苏灵雪顿时明悟,什么无心之失,根本就是蓄图之。
可印象中,巧绣对她格外好。
余老夫人口中的救济,不过是给口饭吃,赏个遮风避雨的下人房住。
但巧绣会拿二院的点心塞到她手里,感染了风寒,还买了药,熬制好,亲手喂她喝下。
怎么,她没死,再回余家,巧绣就脏水伺候?
苏灵雪没急着戳穿,她温温一笑,灿若骄阳,“你我之间谈何过错。”
她松开了揪着萧瑾衣裳的手,略有些尴尬。
萧瑾面不改色,只是幽深的眼,如鹰隼般锁定着巧绣。
苏灵雪走上前,将巧绣扶,“收拾一间屋子,日后我就住在这了。”
巧绣眼骨碌一转,避开苏灵雪的目光,垂眉低首,诺诺地应声,“奴婢遵命。”
苏灵雪目送巧绣走远,萧瑾手中的剑推出七寸,铁着冷脸道,“养虎为患。”
他也察觉巧绣心思叵测。
苏灵雪看了他一眼,无言。
最大的虎不就在身边么?
随时随地,意图了结她的小命。
巧绣是行为举止蹊跷,但手脚倒是麻利,不过半盏茶的功夫,便收拾好了客房。
前庭的厢房,坐北朝南那间是余家二公子生前的住所,苏灵雪不愿去招惹那晦气,一想到夜晚入睡的床榻,余家二公子躺了十多年就膈应人。
她没什么像样的衣裳在府上,穿喜服又别扭,便叫巧绣给了一套她自己的。
棉麻的料子,灰缬印花,朴质,粗糙,胜在舒适。
换上衣裳,苏灵雪就往椅子上一坐,自顾自的倒了杯水,她留了个心眼,推给到了桌子边,笑看萧瑾,“大哥,渴了吧,喝口水润润喉。”
萧瑾看她皮笑肉不笑,明灿灿的眸子,看不出丝毫城府。
“没毒。”
他环抱着双手,一板一眼点破苏灵雪的小心思。
苏灵雪不觉窘迫,又取出个杯子来,“大哥瞧您这话说的,我怎么可能利用你,一派赤诚,天地可鉴。”
萧瑾凤目沉了沉,这丫头心眼子不少,照理说不会被人活活做了阴婚才对。
疑惑在心底打了个来回,他转身出门,“夜里当心着点。”
苏灵雪端起白陶的小杯凑到唇边,抿了抿水,点了点头,心里却敲响了另一番算盘。
夜。
起了风。
余府外挂着的吊唁灯笼摇曳得厉害。
主母房中,余老夫人沟壑纵横的脸垮着,伺候身边的丫鬟桂香掌了灯,小心翼翼的剪着灯芯,“老夫人,二公子的墓已重修,人也都召集齐全了。”
余老夫人正泡着脚,想起苏灵雪回府时不知好歹的样子,窝一肚子的火。
她身旁的护卫到底什么身份,一个沿街乞讨的死丫头,哪搬来的救兵?
余老夫人想不通,也不屑再深究。
她晦涩的乜眼,捏着手中莹润的佛珠,狠厉的吩咐桂香,“杀了。”
苏灵雪那贱蹄子既然敢回来,就让她有来无回。
纵使她身旁的护卫再能耐,莫不是以一敌百不成?
苏灵雪堂而皇之的去往二院,她便让桂香找来了余铺商行所有的伙计,必将苏灵雪灭口,连她的护卫一并挫骨扬灰!
呼啦啦的风拂过,二院里的杨柳树枝条群魔乱舞一般。
苏灵雪早早就沐浴躺下,却睁着俩黑曜石般的大眼睛,一丝丝睡意也无。
余家吃了哑巴亏,老夫人竟不闻不问,过于诡异。
苏灵雪在等,等的不是老夫人找茬。
静悄悄的夜,她缓缓坐起,蹑手蹑脚的下了床,蹬上绣了梅花的红色布鞋。
偷偷摸摸的苏灵雪走出里屋,在门口附耳倾听。
萧瑾一直守在门外,想必应该睡着了吧。
苏灵雪壮着胆子拉开门,一只眼睛透过门缝往外瞄。
黑衣男倚着朱红的柱子席地而坐,手揣宝剑,单腿随意舒展,另一条腿屈起,他侧脸在屋檐下烛光中极其深刻,阖上双目,长睫投下来一片阴影。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等老夫人嘎了她入土,还是等萧瑾将她当做废棋后杀之?
成年人不做选择,我命由我不由天!
苏灵雪屏住呼吸,将房门大开,踮着脚尖勾腰驼背,犹如夜行中的狗狗祟祟。
然而,苏灵雪迈下台阶,背后冷凜的眼就已不偏不倚的凝视着她。
萧瑾薄唇紧抿,缄默无声,只是耳廓微动。
苏灵雪浑然不觉,她甚至未曾回头看一眼。
入睡前,她将‘陪嫁’的金钗,珠串,皆收拾起来兜在怀中,趁着夜深人静,离开余府,凭着她白手起家的经历,又拥有一技之长,还怕在古代活不下去?
刚开始她还谨慎小心,度过一半的院子,她脚步越来越快,仿佛不远处那道院门,就是通往极乐世界的入口。
她迫不及待跑过去,手还没碰到院门呢,突然有人踹上门扉——
轰隆一声。
门塌了。
苏灵雪呆愣当场,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个彪头大汉。
苏灵雪瞪大眼,脖子微微前倾,不敢置信,甚至怀疑自己在做梦。
这么多人,少说有七八十个,这是......

后面的人大失所望,纷纷不满地嘟囔。
“这才多久啊就都卖完了。”
“就是,我可是特意把地里的活放下了来买的。”
“余家不是最大的粮食铺子么?怎么一下子就卖完了。”
无论后面的客人怎么抱怨,苏灵雪都只讪笑着道歉,一一送走客人。
直到看到站在人群外满脸怒气的余老夫人和余子城。
余老夫人没好气地指着苏灵雪的鼻子骂:“你是不是故意的?明明店里还有这么多粮食,你却不卖给那些客人,你这是要断我们余家的财路!”
苏灵雪举起手,做发誓状。
“天地良心,我这么做完全是为了铺子好,昨日江南水灾,粮食一时半会运不过来,如果今日都把粮食卖完了,那店里几日都开不了门。那样百姓们便会怀疑我们余家粮铺除了问题。”
苏灵雪认真地看着余老夫人和余子城,“娘,大伯,我们都不是只做一天生意的人,所以我们得把目光放长远些。宁可每日少卖些,保证这几日都能开张,也好过关门歇业好。”
余老夫人不得不承认,苏灵雪是会管账的。
但她不想直接夸赞苏灵雪,反而转头夸奖起余子城。
“我儿就是好眼光,若不是你想到找苏灵雪来管账,店里岂能有这么大的收益。”
苏灵雪:exo me?
苏灵雪:要是我没记错的话,这场面跟余子城毫无关系,怎么什么好事都是他的!这余老太别是个太子妈。
最后一位客人离开后,余老夫人立刻命人把今天的账理清了
店里唯一会算数的伙计花了半个时辰算出来,发现今日卖出的粮食抵得上往日三五日卖出的粮食总数。
苏灵雪冲萧瑾挑眉,这下余老夫人总没话说了吧。
余老夫人果然沉吟片刻,但转头就夸起自己的儿子。
“儿啊,你真适合做生意,知人善用,咱们做生意就得这样。”
余子城一怔,他也没想到自己还能捞一句夸奖,连忙接过母亲的话。
“都是娘耳濡目染教得好。”
虽然她的努力没被看见,但苏灵雪并不气馁。
反正自己是块金子,到哪都会发光的!
她趁机钻到余老夫人面前,“娘,通过今日一天,我发现店铺的管理存在一些错处,您看看我说得对不对。”
余老夫人本不想听,但方才粮食售卖一空的场面着实让她有些惊讶,她便想听听苏灵雪到底还有什么见解。
“我发现店里的伙计虽然多,但是每个人并未划分清楚职责,便导致一件事有三五个人同时做,但有的事可能没一个人去做。”
“就好比说这些粮食陈列吧,起先没人想到要把粮食一一摆放好陈列给客人看,这让客人如何知道我们售卖的粮食品质如何?价格如何?谁会想要来买。”
“还有就是库房管理也十分混乱,有的粮食入库三五日了都没登记入册。”
余老夫人面无表情,心里却十分惊讶。
苏灵雪才接管店铺一日就把铺子长久以来存在的问题一阵见血地提出来。
说完,苏灵雪期待地看着余老夫人,“娘,你再给我间铺子管,我保证能给你管得井井有条,扭亏为盈!“
就余家这个经营方式,她不信还有店铺营收为正。
余老夫人眼睛一斜,“我们家可没有不挣钱的铺子,你休想染指。”
苏灵雪心里撇嘴,死装!
不过......
余老夫人还真有些心动了。
几年前她为了扩大余家的生意,特意买了几个胭脂铺和绸缎庄想试试水,谁知时至今日还在亏损。
“粮食铺是不可能给你管的,倒是有个胭脂铺可以给你管。不过你必须挣到钱,一个月内将账填平做正,否则你别再想管余家的铺子。”
“没问题!”
苏灵雪一口答应,只要有机会,哪怕是个小摊子她都开起来。
余老夫人见她答应得这么爽快,心里存疑,但是话都已经放出去了,只能且看她怎么做了。
“来人,回府。”
余老夫人先走出店里,余子城正要跟上,却被苏灵雪拉住。
“大伯,你等等!”
“嗯?又有何事!”
余子城斜眼看她,苏灵雪立刻凑到他耳边说:“你别忘了,等这个月店里拿了分成分我些,我不要多,两成便好!全部给我换成金子,我不要银票。”
金银是天然的货币,揣着银票太不安全,倒不如打成金子,可以揣着四处走。
余子城嫌弃地看着她,“你掉钱眼里了么。”
“我一个寡妇,又没地儿赚钱,只能靠替你打理商铺挣点钱,我也不容易啊。”
苏灵雪低下头,假装抹眼泪。
“得得得,我知道了,回头就让人给你送过去。”余子城见其他人看他的眼神都不对,连忙制止苏灵雪装哭。
苏灵雪顿时喜笑颜开,对余子城一鞠躬。
“多谢大伯。”
余子城心里骂骂咧咧地走了,苏灵雪也转身吩咐其他人把店铺收一收,准备闭店,今日每人多发五十文‘加班费’。
她没注意到,林芳如正在街对面死死地盯着她。
从苏灵雪靠在余子城耳边讲话那一刻,她就恨不得冲上前拽着她的头发厮打。
光天化日和丈夫的哥哥凑这么近,这苏灵雪心里还有一点羞耻么?!
林芳如细长的指甲抠着手上的肌肤,留下长长的指痕,她却不觉得痛,只恨不能划在苏灵雪脸上。
她一定要给苏灵雪点颜色瞧瞧,好让苏灵雪离她男人远一点!
林芳如悄无声息地回到府里,余老夫人和余子城都因为今日店铺营收不错而开心,余老夫人更是给了余子城一笔钱让他出去花天酒地。
余子城捧着钱,连连对余老夫人点头。
“娘,儿子今后一定好好打理店铺,替您分忧。”
有他这句话,余老夫人做什么都值了。
“好,你能这么想最好,铺子里的事情你多上上心,将来这铺子还不是要交到你手里的。”
无论余老夫人说什么,余子城都一一应下,转头就拿着钱去喝花酒了。
林芳如恨得牙痒痒,拿了钱不知道给自己的夫人花,转头就想给外面的野女人花。

对视的几秒,世界一派死寂。
“拿下!”
命令中气十足,霎时间,家仆手拿长棍,向着苏灵雪扑来。
“慢着!”
苏灵雪抬手,喝止住乌泱泱的家丁。
她心如擂鼓的回过头,坐在屋檐下的男子,阴冷的眼正巧与她对望。
他眼底暗沉沉的没有光,犹如吞噬万物的黑洞。
苏灵雪想哭,逃走被抓现行,还让余家打手堵了个正着,年初算命先生说她流年不利,她不信,可这也忒倒霉了吧!
趁着家仆还没动手,苏灵雪一溜烟往回跑,跑到屋檐下,蹲在柱子旁,笑脸盈盈,“大哥,你不是说护我周全吗,您看......”
萧瑾之所以将才任由她偷跑,只因五感异于常人的敏锐。
这一幕他早有所料,当即挑起眉梢,“不跑了?”
苏灵雪心头一咯噔,看了眼凶神恶煞的打手团,忽而笑意更浓,咧着皓白的牙,“跑什么呀,这不担心您夜里着凉,打算去别院给您取张被子来。”
这烂借口,亏她想得出来。
当他三岁,还是傻?
萧瑾心中腹诽,从她脸上抽回视线,随之,缓缓阖上了眼。
苏灵雪被他的操作整不会了。
“大哥您什么意思,不管我了?”
萧瑾无动于衷,这丫头鬼灵精,不给她点教训,很难服服帖帖听话。
苏灵雪心慌慌,机械般地转过头,瞧着将院门堵得水泄不通的打手,快哭了。
别说七八十个人揍她,就是两三个,也能把她大卸八块!
眼看萧瑾不动如钟,苏灵雪迟疑的站起来,嘿嘿冲打手团一乐。
家仆面面相觑,大概明白,苏灵雪的护卫不插手,任她自生自灭。
“谁要了她的命,老夫人跟前领百两黄金,杀!”
重赏之下,倾巢而动。
苏灵雪看他们似泥石流般涌来,一跺脚,就跑。
她跑进了屋,来不及落锁就被撞开。
她绕过屏风,钻过书架,上蹿下跳,犹如峨眉山跑出来的野猴子。
客房中一片狼藉,苏灵雪嘴里就没消停过,“哥,我看您生了张善良淳朴的脸,一定是仁慈之辈,今日放过了我,来日我必涌泉相报!”
“大爷,您看您都这把年纪了,打打杀杀不好,多给您子孙积点德喂——”
老夫人也真够恨她的,百两黄金啊,她的命太值钱!
屋中绕了一圈,跟遭了贼似的。
哪怕苏灵雪求生欲爆棚,动作灵活,也架不住对方人多势众。
一不留神,试图跳过倒塌的椅子没跳过去,而且还被人捉住了脚腕。
啪嚓一下,苏灵雪摔个大马趴。
她疼得倒抽气,抬头一看,迎头一根擀面杖就砸下来。
完蛋!
这下真是在劫难逃了。
苏灵雪下意识的闭上眼,意料之中的疼痛未至,反而听得惨叫近在咫尺。
苏灵雪睁一只眼看——
刚才准备对自己‘当头棒喝’的大汉已经歇菜,黑衣男子只用剑柄就咣咣乱捶。
风向变了,家仆都明白,苏灵雪带回来的护卫才是最大的威胁。
他们拧成一股绳,勇闯萧瑾的副本,乱棍挥舞。
但他们终究是小看了萧瑾的能耐。
在人群中,萧瑾游刃有余,大有快刀斩乱麻,行云流水的风范。
棍子挨不着他分毫,拿棍子的人就率先败下阵。
须臾之间,苏灵雪趴下的周围, 已经清理出绝对的安全范围。
帅是一种感觉......
影视剧武打场面照进现实!
苏灵雪心生神往,看得目不转睛,她要是有这么好的身手,谈何受制于人。
可惜她生来就是靠嘴皮子吃饭的,运动方面战五渣。
“此人究竟什么来路!”
“快去回禀老夫人......”
认怂的先溜了,头铁的还在往上送人头。
萧瑾打得热火朝天,苏灵雪丢了魂,呆愣半分钟后,迅速祛魅,拍了拍脸。
再帅能咋滴啊,再帅也是个一言不合就要宰了她的恶徒份子!
精神病她见多了,像萧瑾这种神智清醒的极端分子,还是有多远躲多远最为保险。
于是乎——
苏灵雪百折不挠,慢吞吞爬起来,背对着萧瑾远离,再远离......
要是能混在溃不成军的下人之间,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这是非地最好不过。
嘭——
一具新鲜的下人躯体横呈在眼前。
苏灵雪止步,心拔凉拔凉的。
倒在她脚边的大兄弟疼得龇牙咧嘴,表情乱飞。
她也好不到哪里去。
萧瑾这人出乎她所料的强。
想要在这种人眼皮子底下逃走,除非......他又晕过去。
苏灵雪苦涩的嘴角开始怪异的上扬,眼里也跟着盛满了光。
她转过身,看着萧瑾一拳打倒最后一个头铁的家仆后,她笑的比花娇,比蜜甜,“大哥,您真是好身手,秦叔宝在世,赵子龙再生!”
萧瑾一眼洞穿她的花花肠子,冷哼着,踩着椅子脚,就将椅子摆正。
他大马金刀落座,不看苏灵雪,声色俱冷,“出了余府,也会死在荣德县,你不信,大可一试。”
苏灵雪是晓得余家在荣德县只手遮天的,但话不能说得这么绝对,无论余家还是萧瑾,她都不能信。
苏灵雪倒是不可能明说,她舔着脸给萧瑾端过来一碟子杏肉脯,“您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承认自己想跑路万万不能够,人生路长,多多益善。
萧瑾垂眼看杏肉脯,刚才打斗中,不知溅上谁的血。
他皱了下眉头,胸膛里蔓延开难以名状的疼痛。
苏灵雪慧眼如炬,忙将杏肉脯挪开,“大哥不爱吃,明天给大哥换别的。”
萧瑾未将她的殷勤放在眼里,“想法子接手余铺商行的买卖,否则——”
他尾音留白,余光瞥到自己的佩剑。
苏灵雪也跟着看过去,古有逼良为娼,他这人,怎么逼着人干活呢!
“大哥,我倒是想,可你看余老夫人的架势,她能交给我么。”
苏灵雪极力推脱,这事儿可不是她不想办啊,实在是办不到。
大哥有本事找余老夫人算账去啊!专挑她这个软柿子捏是什么意思。
谁知萧瑾转身回房,一副没得商量的样子。
“自己想办法,否则下次再有人来杀你,你自己想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