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小说 其他类型 嫁纨绔:和死对头做对?靠他上位林秋娘颜倾雪 番外
嫁纨绔:和死对头做对?靠他上位林秋娘颜倾雪 番外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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稚小羽

    男女主角分别是林秋娘颜倾雪的其他类型小说《嫁纨绔:和死对头做对?靠他上位林秋娘颜倾雪 番外》,由网络作家“稚小羽”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永和六年,汴京城,天香楼。“且说那颜司明,前朝丞相,两朝肱骨之臣,在民间百姓中一片清誉。”“其子颜离浩,束发之年便入疆场,随后屡立军功,更是我东篱建国以来最年轻的将军。”眼见台下人群骚动,赏钱比平时多了几倍,那说书先生顿时更加来劲。“可任谁能想到,这样外人眼中的国之栋梁,却是狼子野心,在陛下登基之后,越发乖张,最后更是企图谋反。”“幸而被陛下及时发现,最后落了个满门被灭的下场,真是大快人心啊!”台下哗然,众人议论起来。“这种人啊,就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的伪君子,死得好啊!”“这种危害社稷的小人,注定是不会有好下场的!”......也有知情者小声的议论起来:“有传言说,颜家女曾与当今圣上情深一片,颜家倾力助其登位后,却是兔死狗烹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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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和六年,汴京城,天香楼。
“且说那颜司明,前朝丞相,两朝肱骨之臣,在民间百姓中一片清誉。”
“其子颜离浩,束发之年便入疆场,随后屡立军功,更是我东篱建国以来最年轻的将军。”
眼见台下人群骚动,赏钱比平时多了几倍,那说书先生顿时更加来劲。
“可任谁能想到,这样外人眼中的国之栋梁,却是狼子野心,在陛下登基之后,越发乖张,最后更是企图谋反。”
“幸而被陛下及时发现,最后落了个满门被灭的下场,真是大快人心啊!”
台下哗然,众人议论起来。
“这种人啊,就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的伪君子,死得好啊!”
“这种危害社稷的小人,注定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
也有知情者小声的议论起来:“有传言说,颜家女曾与当今圣上情深一片,颜家倾力助其登位后,却是兔死狗烹的结局!”
此言一出,立时被周边的同僚捂了嘴:“哈哈,这人醉了,说的话,当不得真的,当不得真的......”
忽的,凌厉的劲风裹挟着六把飞刀直指楼下的人群,众人却还毫无察觉。
却不想,行至中途,其中的五把被打落,只余一把直直的插入刚才还满面春风的说书先生心口。
楼下顿时乱作一团,人们的惊叫声混在一起,化作一场荒唐的闹剧。
二楼窗边,颜倾雪眸中一震,她看清了,拦下她飞刀的,是五枚晶莹的白子。
这出手之人,内力强得可怕。
她眼神一动,肖逸心领神会,立马飞身追了出去。
颜倾雪垂眸,看着楼下这场荒唐的闹剧,满意的勾唇一笑。
天香楼的人很快闻声而来,本以为来者不善,会是一场恶战,却不想,推开门,只有一清瘦的少年淡定的坐在那喝茶。
颜倾雪一身黑色玄衣,墨发用白玉冠束着,俨然是一副男儿装扮。脸上覆着半张银鬼面,身姿看着比普通的少年还要弱上几分。
任谁看了都会觉得是一位手无缚鸡之力的病弱书生。
那为首的男人顿时怒火中烧:“好大的胆子,敢在我天香楼撒野,怕不是活腻歪了!”
颜倾雪冷冷的睨他一眼,并不理睬,只道一声:“废物!”
男人恼羞成怒,不过是个病弱书生罢了,竟敢如此口出狂言。
“小子,怕不是毛还没长齐吧,今天就要你有来无回。”
男人身后忙有狗腿子凑上来:“李统领,对付这种小杂碎,何须你亲自动手,让我来就行!”
李杰顿时一笑:“哈哈,也是,这种货色,我亲自出手,有些大材小用了!”
李杰身后顿时有不少人露出懊恼的神色,这少年一看就手无缚鸡之力,这就是白送的在李统领面前表现的机会,可惜啊,慢了一步。
要知道,李统领可是楼主亲自派下来的人,若是得了李统领的赏识,保不准有在楼主面前露脸的机会。
那率先站出来的狗腿子,此刻也是一脸得意,平步青云的机会,让他抓住了。
至此,他不再耽搁,提拳朝颜倾雪攻去。
颜倾雪仍旧坐在椅子上没动,以掌相迎,那狗腿子的五根指骨被强劲的内力震断,发出了痛苦的哀嚎。
变故来的猝不及防,李杰的笑还僵在脸上,就这么一招就打赢了?
虽说刚刚派出去的人武功并不高,可能在天香楼做护卫的人本身实力就并不俗,能一招制敌,就说明这少年应该是有些本事在身上的。
不过,那又如何?他承认这少年是有些本事,若是今天他不在,兴许还真给这少年全身而退了。
可今天碰上他了,那就算这少年倒霉,今天这少年插翅难逃。
李杰起身向颜倾雪攻去,周身内力聚于掌心,直指颜倾雪命门。
这一招,他用了九成内力,誓要一招制胜。
李杰身后的人倒吸一口凉气,这一击,是起了杀心,这少年怕是命不久矣。
李杰的眼中亦是势在必得,不过是个黄毛小儿,还能在他面前撒野不成?
颜倾雪也以掌相迎,却不料,两掌相触,李杰被震飞了出去。
李杰呕出一口鲜血,眼中满是不可置信,怎么会,这少年的内力,竟如此之强。
他再也不敢掉以轻心,一挥手:“你们一起上!”
却在这时,门口突然传来一道娇俏女声:“放肆,小公子既然来了我天香楼,便是我天香楼的贵客,你们怎可与贵客动手?”
伴着声音而来的,是一位女子。
女子冰肌玉骨,一双桃花眸潋滟生光,眼角一颗泪痣平添妩媚,一举一动间,皆是风情。
一袭红裙,加上玲珑身段,堪称天人之姿。
女子进门后俯身行礼:“小女汐颜,给公子赔不是了!”
眼见颜倾雪出了神,女子垂眸勾唇一笑,顺势倒向颜倾雪怀中:“底下人管教不严,是小女的不是,不若公子到汐颜房中,汐颜为你轻弹一曲,以表谦意。”
女子气若幽兰,说话间,红唇开合,有让任何男人都想一亲芳泽的魅力。
自古以来,英雄难过美人关。
温香软玉在怀,是个男人就把持不住。
女子心中鄙夷,果然是一样的货色,面上却是更加柔情似水。
眼瞅着颜倾雪没拒绝,女子面露羞怯,脸上覆上一层红霞,朝颜倾雪吻去。
却不想,下一刻,腰间顶上了一把匕首。
女子面露诧异,颜倾雪的唇堪堪擦过女子的耳边,留下一阵酥麻:“林楼主的胭脂醉,在下怕是无福消受!”
女子一瞬间收了周身妩媚的气质,周身气质顿时变得凌厉,一掌拍向颜倾雪的胸口,与颜倾雪拉开了距离。
哪还有刚才半分小女儿家的情态。
天香楼,表面上只是一座供人吃喝玩乐,消遣放松的酒楼。
实则上至舞女歌姬,下至婢女小厮,都对权贵之间的话语耳濡目染。
是江湖上有名的情报组织。
而面前娇媚的女子,便是天香楼的主人林秋娘。
亦是颜倾雪此行的目的。

见到来人,连忙哭诉:“大哥,这小子狂妄的很,不但把我打成这样,如今还口出狂言不把你放在眼里。”
李杰看着被打趴在地上的李渊,眸中嫌弃,当真是不成气的东西,在梨花巷这种小地方都能让人欺负了。
可到底是自己的亲弟弟,心中如何嫌弃,如何怨他不争气,却还是要为他出头的。
看到一身粗布麻衣的颜倾雪,隐隐觉得有些熟悉,可他到底肆意惯了,也没细想。
“小子,你是要自我了断呢还是我送你一程呢?你自己选吧!”
“自我了断还好,若是我送你,怕是要让你吃些苦头了。”
此言一出,李渊瞬时嘴角微扬,目光瞥向颜倾雪,尽显得意。
待人走过来,颜倾雪定睛一瞧,还真是李杰。
看他气息不稳,血气不足,想是之前被她打伤还未痊愈。
“李统领还真是不记打呢,看来之前天香楼是我下手轻了,这适才月余,李统领便又能活蹦乱跳了。”
声音太过熟悉,李杰身子一顿,才细细打量。
身形相似,半张脸也很像,还有这熟悉的声音,可不就是那日在天香楼中的煞神嘛。
李渊趴在地上看不清楚李杰的表情,只看到李杰朝颜倾雪走去。
心中想着这小子得罪了他大哥算是死定了。
却不料,下一刻,李杰弯了腰,抬手抽了自己两巴掌,满脸堆笑:“肖公子,是我有眼不识泰山,适才说错了话,还望您海涵才是。”
这人的武功暂且不论,林秋娘曾特意叮嘱,以后这人到了天香楼要奉为上宾。
笑话,得罪了这人,他能有好果子吃?
打脸来得猝不及防,李渊勾起的唇角还未落下,什么情况?
他大哥,抽了自己两巴掌,给这个小子赔罪?
他花眼了吧。
颜倾雪却是笑开了,眸光转向李渊:“是嘛?李统领这弟弟刚刚还扬言要我一条胳膊呢?”
“李统领,你说,我是该给啊,还是不该给啊?”
李杰听出他话中深意,一个飞身走到李渊面前,狠狠一脚踹在李渊胸口。
这一脚带了内力,李渊胸口的骨头被踹断,飞出几米远。
“混账东西,平日不成器也就罢了,今日你有眼无珠,得罪了肖公子,肖公子打你这点算轻的。”
李渊本来还撑着一口气,听到这话,却是硬生生气晕了过去。
“肖公子,这混小子,整日不思进取,混迹在梨花巷。今日还有眼无珠得罪了您,按理说死不足惜,拿他一条胳膊都算轻的。”
“可公子今日也将他伤得不轻,我也断了他胸口肋骨,可否请公子高抬贵手,留他一条胳膊?”
见颜倾雪不松口,李杰又道。
“这小子混账,去年看上了梨花巷一个俏寡妇,让人家伤了眼睛。”
“结果宋大人出手干预,最后也是不了了之。”
“如果再断了一条胳膊,怕是今后没有活路啊。”
李杰在那声情并茂的卖惨,颜倾雪却被他所言吸引了注意力。
“宋大人?你说的宋大人,可是现任中书令宋怀安?”
“正是!”
李杰身为天香楼的统领,自然也就对各路达官贵人认识一些。
虽不知这姓肖的为何对宋大人反应如此之大,却也是如实回答。
“那寡妇姓甚名谁,家中可有孩童?”
“姓甚名谁小的不知,可那家到是有两个孩子。”
“宋大人想是怕那寡妇死了,孩子无人照料,便出手干预,我也就不好下手。”
颜倾雪垂眸,压下眼中沉思。
“也罢,我就当给林楼主一个面子,同样,今日之事,你知我知,我不想再有人知道!”
“谢公子开恩!”李杰闻言大喜。
很快带着李渊离开。
孤儿寡母,宋怀安出手干预,看来,此事算是有眉目了。
若非关系非比寻常,这梨花巷中的一个平头百姓,以宋怀安如今的身份,跟本不必亲自出手施压。
事出反常必有妖,这梨花巷中定然有她要找之人。
只是今日已经出来许久,那便要明日再来了。
她离开梨花巷,又去了医馆,将今日之事讲予朽婆听,安排朽婆去梨花巷找人。
这才回了翊王府。
她到时,沈时逸恰好也在,翻墙进了翊王府,被沈时逸逮了个正着。
沈时逸正在不远处的亭子里下棋,见到她,冲她招招手。
颜倾雪便走过去,他今日穿了一身蓝色云翔符纹的长衫,腰间系了犀角带,头发只用一支簪子别着。
没了平时那种高高在上,盛气凌人的样子,多了几分散漫。
一开口,声音慵懒,:“你这爬墙的臭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又不是不让你走正门。”
颜倾雪便也坐了下来:“王爷又不是不知道,你附近这几双眼睛,我若光明正大的来回,少不了给王爷添麻烦。”
沈时逸眸子便又带了笑意,却是没有下文。
颜倾雪便又道:“王爷今日,怎得没去天香楼?”
没了那股腻人的胭脂味,他身上便是惯有的雪松香,清幽淡雅,与他风流的性子颇为不符。
若是不知道的人,定会被他这般模样给骗了。
沈时逸眸中笑意不减,却是多了几分戏谑:“自然是在这等你了!”
颜倾雪便也笑了,但也知道他这话又是用来调戏人的,并不放在心上。
“今日你去了哪儿?”
颜倾雪没什么话说了,本想着僵在哪儿,沈时逸却开口询问。
颜倾雪也不瞒他:“梨花巷。”
“哦!”
他淡淡回应。
却是再也没什么话说了,两人相顾无言,莫名有些尴尬。
颜倾雪看着低头看棋局的沈时逸,他眉眼极为好看,笑得时候尽显风流,平时不笑得时候清冷疏离,让人望而却步。
今日不知怎的,许是他穿的懒散,敛了笑意时,眉眼间便多了几分落寞。
传闻他生母早逝,他无故被贬,想来于先帝感情也极为淡薄,至于这些名义上的兄弟,那更是不必提。
如此说来,这偌大的翊王府,他却并无一个交心之人。
难怪他,就连对奕,也是一个人。
说起来,也是和她一样的可怜人。
沈时逸不知她心中想法,只是为颜倾雪看他时的同情觉得莫名。
看她盯着棋盘,当是她对棋局也感兴趣。
便道:“可会下棋?”
颜倾雪便执了放在手边的黑子:“自然!”

“那便坐着陪我下一局吧!”
沈时逸便顺势开了口。
不待沈时逸反应,颜倾雪已经率先落子:“王爷,请!”
沈时逸性子风流浪荡,但下棋的时候眉眼却极为认真,像是对待什么神圣之事。
他每一步棋,看似毫无章法,可每一颗棋子都能在合适的时机发挥出作用。
他看似散漫随意,可攻势却极为凌厉,步步紧逼,颜倾雪应对的吃力。
颜倾雪其实也颇精棋艺,她父亲颜司明也尤爱棋艺,她自小耳濡目染,,也是弈棋高手。
颜司明曾说过:“弈棋如智斗,智谋万丈深。布棋似布阵,点子如点兵。”
只是为报血海深仇,她入鬼谷六年,六年不碰棋局,到底生疏了。
这么想着,她思绪不禁又想到了颜司明,难掩悲伤。
沈时逸存了欺负她的心思,所以并未手下留情。
看她半天不落子,才细细去看她。
却发现她咬紧牙关,眼眶通红,双眸中浮起一层水雾,一副要哭了的样子。
不是吧,他不是鬼谷的人吗,怎得这般娇气?
一个男人,下棋输了,都要哭吗?
还是,他到底年纪小,性子要强,自己把人欺负得狠了?
这么想着,再落子的时候,沈时逸就留了分寸,故意留了几个破绽给颜倾雪。
颜倾雪也是如他所料的抓住了他给的破绽,吹起了反攻的号角。
但几个回合之后,他就发现颜倾雪攻势渐猛,不需要他让着,也能与他一较高下了。
二人打的难分伯仲,但看棋盘之上,却是黑子隐隐占了上风。
颜倾雪唇角勾起,看向沈时逸时弯了眸子:“若我赢了,可否向王爷讨个彩头?”
少年不笑时眉眼冷清,可笑开了,便弯了眸子,如璀璨的烟火,让人心中一颤。
沈时逸压下心中异样,看向她笑弯了的眸子:“哦?你就这么确定自己赢了?”
颜倾雪却是嗔笑一声:“王爷莫不是怕自己输了?”
“好好好,那我便许你一个又如何?”
“不过”沈时逸却是语气微扬“若是我赢了呢?”
沈时逸十指修长,晶莹白子被他捏在指尖,抬头看向颜倾雪,他也要一个彩头。
还真是一点亏都吃不得。
颜倾雪便笑得有些无奈了:“那我便也许王爷一个彩头,行了吧!”
沈时逸便也笑了:“如此甚好!”
再观棋盘之上,黑子已成包围之势,将白子团团围住,绝无生机。
“王爷可要输喽!”
颜倾雪挑眉。
不知为何,胜过沈时逸,她内心便极为满足。
许是少有人能这般与她棋逢对手,她今日也很是尽兴。
“是吗?”
沈时逸眉眼带笑,轻轻落下一子,胜负已定。
看似她的黑子已将沈时逸的白子堵的绝无生机,可恰恰是这番景象,却迷惑了她的双眼,没看到沈时逸的另一条生路。
被逼入绝境是假,让人掉以轻心,一叶障目才是真。
沈时逸就像个高明的猎手,布好天罗地网,只等着猎物以为自己已经逃出生天,再狠狠收网。
让人跌落云端。
所谓胜利的景象,不过是他给人营造的黄粱一梦罢了。
只差一颗棋子。
只可惜,一招不慎,满盘皆输。
许是她太过错鄂,沈时逸便讪讪一笑,抬手拿回一颗白子:“本王给你一次回头的机会!”
“多谢王爷,不必了。”
“落子无悔!”
落子无悔,她也绝对不会回头。
她向来不走回头路,她只会一直往前,送那些该在地狱的人统统下地狱!
“好个落子无悔!”
“今日本王高兴,你输了,本王也给你彩头,说吧,想要什么?”
想要什么呢?
她想要他的娘亲爹爹,她的阿兄,想要颜家的一个公道。
她也想要那些薄情寡义,狼心狗肺之人的命,要他们都不得好死。
可是,他能给吗?
“我想要在王爷身边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
她如今身在翊王府,出入办事没有一个正经的身份极为麻烦。
“你想要什么身份?”
沈时翊低眉。
一个男人,这样的身份,他给是不给?
他能不能给?
不过,到底是亲口许了这人一个彩头。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若是这人执意要,他也就只能勉为其难的给了。
“王爷近卫。”
王爷近卫!
“嗯?你想要的身份是本王的近卫?”
“自然,我观王爷如今只有萧煞一个近卫,我有了王爷近卫的身份,行事会方便的多。”
“王爷以为?”
颜倾雪反问。
“呵,本王近卫,本王的近卫可不是一般人能当的。”
沈时逸低嘲一声,像是有些不屑。
“我功夫不在萧煞之下,可护王爷无恙。”
“我有能力胜任近卫之职。”
“况且,这彩头是王爷亲口许诺的。”
“王爷是君子,我相信王爷一诺千金,不会食言。”
她都把这人夸上天了,她就不信这人能拒绝。
“呵!本王倒是第一次听人说本王是君子,本王可不是什么君子,本王是纨绔。”
“王爷切莫轻贱自己,王爷当如天上月,未来也定能问鼎高位,王爷的一言一行,自然都是极为重要的。”
颜倾雪试图挽回。
不是吧,她都夸成这样了,这人真不松口啊?
沈时逸抬眸去瞧,只瞧见了少年一双狡黠的眸子,巴巴的望着他。
罢了罢了。
沈时逸干脆棋也不下了,挥袖离开时,冷哼两声。
“明日,本王会让萧煞告知全府,你是本王新招来的近卫。”
“多谢王爷!”
目送人离开,颜倾雪浅笑,果然,对付什么人就得用什么样的方法。
颜倾雪这般想着,一路回了院子。
刚回了院子,就有婢女送了饭菜过来,好不丰盛。
看着一桌佳肴,颜倾雪暗笑,这沈时逸是把她当猪来喂啊。
可惜肖逸不在,没口福啊,这翊王府的伙食可比鬼谷好的不止一星半点。
也不知肖逸醒了没,那小子,跟在身边聒噪,可冷不丁的走了,她还有些不适应呢。
她正想得入神,房门被人推开了,他还以为是婢女,便没抬头:“什么东西,放下便好,你出去吧!”
没想到是萧煞:“我奉殿下的命令,来帮小公子收拾行李。”
萧煞显然还没适应陡然多了个抢饭碗的同事,还一口一个小公子。
“嗯?收拾行李干嘛?”
萧煞像是看白痴似的看了她一眼。
“王爷的近卫,自然要搬到王爷院中去啊!”

三日后,林秋娘的探子送了消息过来,邀颜倾雪天香楼一聚。
颜倾雪心下了然,知是颜离浩之事有了结果,带着肖逸去了天香楼。
天香楼前,林秋娘看着同样覆着鬼面的肖逸:“这位是?”
“无妨,他是我弟弟!”
肖逸适时的冲林秋娘一笑,林秋娘莫名心下一暖,对着肖逸也多了几分好感。
二人在林秋娘的带领下朝楼上雅间走去,却在这时,忽然传来一阵吵闹声。
“好大的胆子,敢对王爷无礼,你们有几个脑袋够砍的,嗯?”说话的是一个带刀侍卫。
侍卫的身后,是一个男人。
男人一身墨色蟒纹长袍,袖口处用金线绣以云纹点缀,腰间朱红白玉腰带,黑发束起用镶碧鎏金冠固定着,显得贵气逼人。
一张脸剑眉星目,面容刚毅,线条凌厉,什么也不做的站在那里,就让人望而生畏。
林秋娘在一旁小声朝她低语道:“此人是翊王沈时逸,是我天香楼的常客。”
颜倾雪却在看到此人时,眉心狠狠皱了一下,这人,她识得。
沈时逸,先帝长子,曾经的翊阳军统帅,风光无限的青云侯,颜离浩曾是他麾下将士。
颜司明曾夸此人“郎艳独绝,世无其二”,说若此人登基,定是天下盛世。
只是后来此人不知为何一夜被贬,官场失意,从此流恋风尘,声色犬马,成了众人口中的纨绔。
沈泽川登基后,为博贤名,将许多兄弟分封各地,却独独将此人拘在了京中。
亦是对此人有所忌惮。
却见沈时逸开了口,声音带着些宿醉之后的沙哑,显得有些底气不足:“本王如何,还轮不到你们置喙。纨绔又如何,你们还没评判的资格。”
“既然如此,那便统统杀了吧!”
那些议论沈时逸纨绔的人此刻也害怕起来,都说此人嗜杀成性,今天怎么就被抓了个现形呢。
“翊王殿下饶命啊,小的知错了,您大人有大量,饶我一条贱命吧!”
“翊王殿下饶命啊......”
......
沈时逸却是充耳不闻,那带刀侍卫冷笑:“有什么事,去地下跟阎王说吧!”
眼看就要闹出人命,林秋娘使了个眼色,忙有姑娘凑了上去。
“哎呀,殿下,别生气啊,月鲤新学了曲子,去房间弹给殿下听可好?”
“殿下消消气嘛,这种人,犯不着殿下生气!”
此言一出,沈时逸的目光瞬间转移到了那叫月鲤的姑娘身上,一把将人揽入怀中,双手就开始不安分的在月鲤身上游走。
如此大庭广众之下,实在是有伤风化。
那姑娘也红了脸,撒娇道:“殿下,去房间嘛!”
英雄难过美人关,沈时逸立时就抱着月鲤往楼上房间走去。
留下的人只余劫后余生的庆幸,心中却是更加鄙夷,真是个上不得台面的纨绔,如此当真是辱没皇家风气。
却在这时,陡然传来一句:“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多嘴多舌,那便把舌头拔了吧!”
任谁看了都是一副风流浪荡,残暴嗜血的纨绔模样。
颜倾雪收回视线,却见肖逸看得津津有味,忙拽着他往楼上走。
肖逸却是有些疑惑:“我怎么觉得,这人的背影有些熟悉呢?”
林秋娘回头,笑得促狭:“这汴京城中的不少姑娘都觉得翊王殿下熟悉,小公子,莫不是也像京中姑娘,想同翊王殿下共赴鱼水之欢?”
她这本是同肖逸开个玩笑,却见肖逸很快红了半张脸,实在是纯情的很呐。
林秋娘也对这肖逸没来由得好感,这肖寒心思深沉,精于算计,怎的身边带着的人会这般不谙世事?
此事算是个小插曲,三人很快到包厢落座,颜倾雪直率:“可是有了结果?”
林秋娘点头:“六年前,北平关战役,四方城被突袭,骁骑将军颜离浩率兵抵抗,并第一时间送去了增援的消息。”
“但这消息,被有心之人截了下来,援兵第一时间未至,致使四方城破,颜离浩英勇就义!”
颜倾雪目光晦滞,脸色愈冷。
林秋娘继续说道:“若及时撤退,颜离浩可活。可骁骑将军铁骨铮铮,誓死守卫四方城和城中百姓,最后马革裹尸!”
“截下消息的人,是谁?”
连颜倾雪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她的话中带了浓浓的杀意。
“现任中书令——宋怀安!”
听到这个名字,颜倾雪心脏猛的一抽,耳边嗡嗡作响。
这人,这人曾是他父亲学生,也是他将此人引荐给了沈泽川。
林秋娘却在此时作声:“颜离浩将军忠肝义胆,碧血丹心,少年将军,日后,定会名垂青史!”
颜倾雪回头看她,眸中带了些温度:“定然!”
“答应你的事我已做到,那这玉珏之事?”
林秋娘嫣然,语气却是不容拒绝的强势。
“这玉珏相赠之人身份特殊,暂时无法见面,但我承诺,若有机会,定会让你们相见!”
“这玉珏暂时交予你保管,日后你们相见,再由他亲手拿回。”
林秋娘接过,神色难免落寞。
却又还是开口:“相赠之人,可是弱冠左右的男子?”
颜倾雪如实点头。
林秋娘松了一口气,收了思绪。
“既然如此,那此事暂告一段落。还望你尽快引荐。”
言罢,她又转头看肖逸一眼,对颜倾雪浅笑:“如若公子愿意,可常来天香楼做客!”
颜倾雪因得他刚刚对颜离浩的一番言辞,也对她多了些好感,便也回应道:“自然!”
说完,便起身带着肖逸告辞。
出了天香楼,颜倾雪才沉下脸来,饶是知道真相定然不堪,可由他人亲口说出,她还是不免心痛。
死得该是她,不该是她父亲,不该是他阿娘,不该是她兄长,不该是她颜家三十六口人。
是她识人不清,最后死得本该是她!
肖逸见他沉了脸,也难得安静下来:“小七,错不在你,是他们该死!”
肖逸一说话,颜倾雪又想起林秋娘对他的异常,便小心叮嘱道:“林秋娘此人纵横江湖数载,十分圆滑,尤善玩弄人心。”
“你要少与她打交道!”
肖逸脑子里闪过林秋娘的笑脸,却还是点头道:“嗯嗯,知道了!”
“另外,你去......”颜倾雪小声对肖逸低语道。
肖逸听完眼睛一亮:“嗯嗯!”

今日她的一番动作,为的便是引林秋娘出来。
林秋娘执掌天香楼,手握天下密宗,手底下的情报网四通八达。
而她要做的,便是让林秋娘帮她查当初骁骑将军颜离浩北平关战败,战死沙场是否另有隐情。
是了,她就是当初的颜家女颜倾雪。
六年前,如今的沈泽川还是二皇子的时候,与她情投意合,为助沈泽川登位,她以死相逼,让父亲加入了党派之争。
颜司明并不看好沈泽川,但又对她万般无奈,为了从小被娇养在手心的女儿幸福,他倾力助沈泽川登位。
却不料,沈泽川登位后,变故接踵而来。
先是他大哥颜离浩北平关战败,战死沙场。
而后他颜家被查出谋反之意,一夜之间,被灭了满门。
一场大火,世人传言颜家女伤心欲绝,纵火而亡,却不知,那是她的婢女秋香替死,为她争取到的一线生机。
原来,一切都是假的。
他与沈泽川的桃林初遇,英雄救美,是沈泽川的刻意安排。
沈泽川的情深不负,唯她而已,亦是花言巧语。
他所做的一切,都只不过是为了她父亲手中的权利。
只是,狡兔死,走狗烹。
狡猾的兔子死了,猎狗就没什么用了,甚至主人还怕猎狗反咬他一口,便将忠心的猎狗烹食了。
沈泽川已经身居高位,天下尽归他手,之前需要颜司明制衡的权势也在他登基后纷纷被贬了下去。
颜司明自然就没什么用了,颜家自然也没什么用了,甚至颜司明两朝丞相的身份还会威胁到他的皇权。
于是,他毫不留情的痛下杀手。
而她,不过是沈泽川皇权之路上一颗至关重要的棋子,仅此而已。
想得深了,她的眸子无意识的带上了厉色,掌心也被指甲戳破。
林秋娘将一切尽收眼底,心下狐疑,面上却是仍旧不动声色。
“肖寒,一年前出现在东篱。半张银鬼面,一把夙风刀,仅靠一年时间就在江湖上大杀四方。”
“也因露出的半张脸,被冠以倾城杀神之名。只是因其行事太过跋扈,也得罪了不少势力,遭到追杀。”
“肖公子武功盖世,即使我将你的行踪泄露出去,怕也不会对你造成什么影响。”
“只是,肖公子,朝不保夕的日子,不好过吧!”
林秋娘的话猝然将颜倾雪的思绪拉回,是了,她现在是肖寒。
她回来要做的,便是倾了沈泽川的皇权,要他血债血偿。
这林秋娘说话颇有心机,明明是威胁人的话,却被她说的冠冕堂皇。
颜倾雪神色如常:“天香楼,果然名不虚传!”
“能在接到消息的一瞬间便查到我的身份,不愧为东篱第一情报组织。”
“天香楼手握天下密宗,其楼主身份更是鲜为人知,让人忌惮。久仰林楼主大名,肖寒失敬。”
林秋娘眸子骤冷:“你在威胁我?”
以彼之道,还之彼身。
这肖寒以同样虚伪的语气驳了她的话,倒是她小看此人了。
颜倾雪却莞尔:“林楼主说笑了,不过是互换筹码罢了。”
林秋娘干脆也就不再与颜倾雪周旋:“说吧,你费尽心思引我出来,究竟所求为何?”
“我想请林楼主帮我去查,六年前骁骑将军颜离浩北平关战败,战死沙场,是否另有隐情。”
颜倾雪开门见山。
林秋娘听到这却恍然:“难怪你要引我出来,我手底下的人,若没有我的首肯,自是不敢轻易查这件事。”
“只是”林秋娘却陡然话锋一转“你和颜家有何瓜葛?”
“故人罢了!”颜倾雪神色如常。
“哦?是吗?”林秋娘眼波流转“你要我天香楼替你办事,却对我秘而不宣。”
“颜家之事,时间久远又错综复杂,更将朝廷牵扯其中,若是一招不慎,予我天香楼有倾覆之祸。”
“那此事,就恕我天香楼无能为力了。”
林秋娘挑眉拒绝。
天香楼向来不做亏本的买卖,想从她手中空手套白狼,怕是不太可能。
“林楼主别急着拒绝啊,我说过了是互换筹码,我这里有一物,不防林楼主看过之后再作决断也不迟啊!”
颜倾雪并不急。
林秋娘却是嗤笑:“呵,我林秋娘纵横江湖数载,什么奇珍异宝没见过。不必了,肖公子请吧!”
林秋娘摆手送客。
颜倾雪却是会心一笑,从袖中拿出一枚玉珏:“那看来是在下打扰了。”
那玉珏是一块通透的白玉,被做成半月形,可并不足无奇,算不得珍宝,甚至看起来有些年份了。
林秋娘却在看到的一瞬间瞳孔一震,着急的话脱口而出:“这玉佩你从何而来?说!”
颜倾雪却是对她的话充耳不闻:“俗物而已,既然入不得林楼主的眼,那便告辞!”
林秋娘内心纠结,可最终还是低头:“是奴家着急了,乱了分寸,不知公子手中的玉珏可否让奴家一观?”
颜倾雪将玉珏递给林秋娘,林秋娘有些颤抖的接过,看了半晌后,湿了双眸。
但她很快收了情绪,换上了惯有的假笑:“公子可否告知,这玉珏从何而来?”
“故人所赠!”
颜倾雪并不如实答她。
林秋娘并不意外:“我可以尽力帮你查骁骑将军之事,但事成之后,希望你有机会可以帮我引荐此人!可否?”
颜倾雪也暗暗惊奇,没想到这块玉佩当真让林秋娘松了口。
“成交!”
林秋娘将玉佩重新递给颜倾雪:“此物还望你妥善保管,日后我定当会拿回来!”
颜倾雪点头:“自然!”
“那在下便先告辞,静候林楼主佳音!”
颜倾雪一个飞身离开。
待人离开,林秋娘顿时寒了脸色,她坐下来,身边有四个黑衣人落了下来:“主子!”
“派人再去查,这肖寒究竟是何身份。势必要给我将此人查得一清二楚。”
“另外,派几个机灵点的给我盯着他,必要将他的一举一动汇报于我!”
黑衣人俯首:“属下遵命!”
另一边,颜倾雪出了天香楼,却看到了在不远处叼着糖葫芦的肖逸。
少年一身黑衣,马尾高扬,眼神明亮,尽是意气风发。
当然,这要忽略他那正鼓着的腮帮子。
“人呢?”
“跟丢了!”肖逸说得理所当然。
“当初我出来时,你大哥要我带着你。若我没猜错,他定然还嘱咐你凡事一切听我安排,可对?”
颜倾雪一脸正经。
“行啦,行啦,又提大哥,我错了不行吗,但我是因为没钱了。”
“呐,去吧!”颜倾雪一抬手,几个铜版拍在肖逸手心。
肖逸心领神会。
片刻后,一串红彤彤的糖葫芦被颜倾雪拿在了手里。
肖逸在那小声嘟囔:“哼,就知道欺负我,想吃就直说嘛,又拿大哥压我,小气鬼!”
颜倾雪:“哎,我怎么听到有人说话?”
肖逸黑线:“什么呀,你听错了,那是,那是糖葫芦再叫。”
颜倾雪不解:“是吗?”
肖逸见此连忙岔开话题:“哎,我大哥的无心玉怎么在你身上?”
视线下移,正是刚才让林秋娘一震的那块玉珏,出来时被颜倾雪顺手系在了腰间。
当初他出鬼谷时,肖逸大哥让她带肖逸出谷。
同时给了她这块玉珏,说可助她成事。
今日看林秋娘的反应,想是有些她不知道的隐情。
一边的肖逸还在叽叽喳喳:“小七,接下来我们要干嘛呀?”
颜倾雪狠狠咬了一口糖葫芦:“静观其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