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宋令仪霍景云的其他类型小说《渣男吃绝户?主母重生后灭他全府宋令仪霍景云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满月居空”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霍景云匆匆追到朝阳院,就见锦心端着一盘银锭,宋令仪正挨个儿发给下人。“是我这个主子在府里没有地位,连累你们也在大年夜受委屈。”一个叫迎风的大丫鬟双手捧着银锭,乐呵呵笑道:“夫人,您给我们一人赏十两银子,都快赶上我们一年的工钱,我们哪里记得什么委屈,高兴还来不及。”这话引来其他人附和,众人说着笑着,院里里气氛极好。不过在看到霍景云之后,大家同时收了笑声,院子里忽然变得安静。宋令仪站在廊下侧首回望,淡黄色的烛光让她周身渡上光晕,原本热烈浓艳的容貌蒙上一层轻纱,恍一看去,好似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下凡。霍景云恍然想起第一次见到宋令仪时的惊艳,只可惜......“今天是除夕,要同长辈守夜,侯爷怎么过来了。”相较于白天,宋令仪的声音明显冷淡。霍景...
“是我这个主子在府里没有地位,连累你们也在大年夜受委屈。”
一个叫迎风的大丫鬟双手捧着银锭,乐呵呵笑道:“夫人,您给我们一人赏十两银子,都快赶上我们一年的工钱,我们哪里记得什么委屈,高兴还来不及。”
这话引来其他人附和,众人说着笑着,院里里气氛极好。
不过在看到霍景云之后,大家同时收了笑声,院子里忽然变得安静。
宋令仪站在廊下侧首回望,淡黄色的烛光让她周身渡上光晕,原本热烈浓艳的容貌蒙上一层轻纱,恍一看去,好似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下凡。
霍景云恍然想起第一次见到宋令仪时的惊艳,只可惜......
“今天是除夕,要同长辈守夜,侯爷怎么过来了。”
相较于白天,宋令仪的声音明显冷淡。
霍景云缓步走到廊下:“我来陪你。”
宋令仪轻轻摇头,眸中神色淡淡,无悲无喜:“侯爷若真的留下,老夫人不会拿你如何,但我身上肯定又会多一个不孝的罪名,我身单力薄,实在扛不起这许多的罪名。”
霍景云被宋令仪的眼神刺得心口一紧,他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句话:哀大莫过于心死。
“令仪!”
他下意识想要将人抓住,但宋令仪却先一步转身回房,只余衣袖在他手心划过,留下丝丝触感。
“夫君,孝道大过天,我注定争不赢。这几年,我实在累了。”
房门关上,霍景云站在门外,脑海里都是宋令仪的泪眸,美目中盈满泪水与愁绪,将落未落,让他一颗心也跟着七上八下。
有一股莫名的情愫正在滋生,谁也没有发现......
大年初一,宋令仪没有去祠堂祭拜祖先,也没有去碧云居给霍老夫人请安。
朝阳院有小厨房,院门一关便跟侯府切断联系,过安静自在的小日子。
不过初二这天,院门外便吵吵嚷嚷,不得安宁,是霍家外家的三个女儿回来了。
听着外面乱哄哄的声音,宋令仪猜测这三人大约是听了霍老夫人告状,过来兴师问罪的。
锦心的眉头已经拧成结:“小姐,要不奴婢带人把她们轰走?”
宋令仪摇头:“轰走这次还会有下次,而且理亏的又不是咱们,怕什么?叫她们进来吧。”
霍家大姐霍之媱一马当先走进来,看着屋里的摆设,气得眼睛都疼。
当初捐献嫁妆时,赵德海就嘱咐过,宋令仪常用的家什器具和首饰不用搬,因此朝阳院的住院里还是一整套的紫檀家具。
宋令仪看着霍之媱嫉恨的目光,不用猜就知道这人在想什么。
她家巨富,爹娘又疼她,给她准备的嫁妆不计其数,光是家具就准备了三套,两套紫檀和一套黄花梨,让她可以换着花样使用。
但霍之媱议亲时正逢老侯爷去世,霍家风雨飘摇,为了保证霍景云能顺利继承侯府爵位,霍之媱嫁给比自己大一轮还要多的慎郡王为继室,嫁妆也十分单薄,因此没少被郡王府的人笑话。
霍之媱瞧不起她的出身,却惦记她的嫁妆,一直想从她这里弄走一套紫檀家具,充作侯府补的嫁妆。
但霍之媱试探着说了几次,都被她不软不硬的挡了回去。
这会儿霍之媱大约是想到被捐掉的紫檀家具,觉得快要到嘴的鸭子飞走了,因此恨死了她这个罪魁祸首。
这霍家人的不要脸,可真是一脉相承!
“宋氏,我听闻你竟在除夕夜与母亲争吵,险些将母亲气病,这就是你宋家的家教吗?”
宋令仪好似察觉不到霍之媱的怒火,平静道:“大姐,去年中秋时你好像为类似的事情闹过,甚至都搬回侯府住了几天,是大姐夫亲自接你回去的,对吧?”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说的大约就是大姐你现在的行为吧?”
宋令仪语气温柔,说出来的话却跟刀子似的,扎得人心窝疼。
“你疯了?”霍之媱一脸的不敢置信,“你什么时候敢跟我顶嘴了?!我可是威远侯府小姐!”
宋令仪玩味一笑:“那我倒是想试试,我这个德宁郡主的名头好不好使。”
“大姐,咱们都是一家人,有什么话好好说。”
眼看两人针尖对麦芒,谁也不肯退让,霍家小妹霍之嫤赶紧出来打圆场,劝了霍之媱,她又上前挽住宋令仪胳膊:“嫂子,娘年纪大了,性子难免有些固执,你别跟她计较,咱们做晚辈的,能让则让吧。”
宋令仪垂目看着胳膊上的手,忽然开口:“二位姐姐和小妹来得匆忙,大约还不知道向若雪已经被送官查办。”
话题转得突然,霍之媱跟霍之妍脸上都是茫然,但霍之嫤却是明显的吃惊和焦急,双手下意识掐住了宋令仪的胳膊......
上辈子宋令仪在调查霍景云跟向若雪的事情时,发现了霍之嫤的身影。
很多时候,是霍之嫤在帮那两人掩护,所以她才会毫无察觉。
包括霍景云跟向若雪的私生子霍子谦,也是霍之嫤带到她面前,建议她收养!
在侯府,除了霍景云之外,她只对霍之嫤付出过真心。
是她从中斡旋,霍之嫤才不用为侯府利益联姻;是她准备了丰厚嫁妆,霍之嫤才能够毫无后顾之忧的嫁给清贫进士柳文宇;是她利用宋家人脉安排好柳家几个哥哥的去处,霍之嫤才能够顺利在婆家站稳脚跟。
她将霍之嫤视作亲妹,霍之嫤却觉得她是拆散霍景云跟向若雪的罪魁祸首。
恍然回首,才发现她的一番付出全都喂了狗。
现在,狗听说主子出了事,连忙问:“嫂子,表姐为什么会被官府带走?”
宋令仪抽回手臂,冷冷扫了霍之嫤一眼:“向若雪不知何时对侯爷生出情愫,想要取我而代之,买通朝阳院的婢女给我下毒,被侯爷抓了个正着,自然要送去官府。”
“向若雪虽姓向,但她守了望门寡后一直住在霍家,老夫人说她跟亲生女儿无异,大姐二姐和小妹也都说她是自家姐妹,叫我多多包容。”
“如今出了这样一桩事,霍家的名声怕是要被她连累,也不知姐姐妹妹们的夫家会不会介意。”
三人听到这话,心里都是一震。
霍之媱理所当然道:“横竖你又没有出事,何必抓着若雪不松手,赶紧把若雪接回来,就说是一场误会。”
见弟弟不在这里,没人给宋令仪帮腔,霍之媱索性将所有不满都倾吐出来:“明知道若雪对景云有情,却非要小家子气,不肯将若雪纳做姨娘,若雪会兵行险着,都是被你逼的。”
“进门三年没给霍家生下一儿半女,还偏要霸占着景云,不准他纳妾,你就庆幸我娘脾气好,要换做我,早就将你休了!”
“正经事不干,还捐嫁妆买郡主爵位,亏你做得出来,霍家的脸都要被你丢尽了!果然出身商户,一辈子只知道汲汲营营。”
“凭你出身,能进侯府当个妾都是命好,舔着脸占据主母之位,还敢对母亲和姐姐不恭敬,真是不知所谓!”
宋令仪早就见识过霍之媱的胡搅蛮缠,但今天还是被这番话气笑了。
跟这样的人说再多都是对牛弹琴,还容易让自己生气,宋令仪道:“大姐,我的话你大约是听不进去的,正巧你的话我也有些听不明白,我这就叫侯爷过来给我解释。”
“如果侯爷解释不清楚,今日两位姐夫一位妹夫都在,我也可以向他们请教,若他们还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我便出去找人问问,京中人口百万之巨,想必一定有人能跟我说清楚。”
这话落音,锦心就在门口脆生生道:“夫人,奴婢这就去请侯爷。”
“站住!”
霍之媱喊得太慢,锦心已经跑得不见踪影。
霍之媱回头,看向宋令仪的眼神好似掺了毒:“宋氏,将事情闹大,对我你有什么好处?”
宋令仪语带讥讽:“以前让着你们并非害怕,而是想着人与人之间总得有些尊重,即便不喜也该留些体面,却不想你们还真当我好欺负了?!”
霍之媱咬牙道:“好,好得很!宋令仪,咱们走着瞧!”
带头的霍之媱走了,来时气势汹汹的人,走时怒气冲冲。
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的霍之妍也跟着走了,只剩霍之嫤一脸为难地看着宋令仪。
“嫂嫂,表姐她肯定是一时冲动才做错了事,你能不能给她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宋令仪看着霍之嫤,实在难以想象,一个正常人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来。
可她的沉默却给了霍之嫤勇气:“其实表姐曾经跟哥哥议亲,可是哥哥对你一见钟情,表姐只能重新说亲,结果却......”
“嫂嫂,我们大家总归是亏欠表姐的,倘若真将她交给官府,咱们余生怕是都会良心不安。”
宋令仪自以为已经知道霍家人有多无耻,但这家人总能一次次突破突破下限。
她静静地看着霍之嫤:“如果说有人亏欠向若雪,这人只可能是你哥哥。”
“是他见色忘义,负心另娶;是他贪得无厌,既要又要;是他寡情薄意,断尾求生。”
“你若是要救向若雪,跟我说没用,毕竟我只是个没有实权的郡主,连出嫁的小姑子都能对我指指点点,如何能有救人的本事。”
说罢她也不给霍之嫤说话的机会,直接送客。
待霍家人都离开,她叫了迎霜过来:“若是让你将今天屋里发生的事情传出去,但不能查到我身上,你能做到吗?”
迎霜自信道:“请夫人放心,奴婢定不辱命。”
之后宋令仪又叫来锦心悄声吩咐几句,锦心也从后门出去。
宋令仪看着看黑压压的天空,低声轻喃:“暴雪快来了。”
上辈子,霍家和宋家一共出去六艘大船,回来时只剩下宋家四艘船,霍家的两艘船全部翻了。
那时她哥哥已经出事,她爹将所有的心思都在她身上,将霍家的本钱还了回来不算,还额外分了八万两利润。
结果霍老夫人却觉得是她爹使坏吞了原本属于霍家的利润,为此故意刁难她,让她在院子里罚站,结果就是那么巧,一棵树倒下来砸在她的身上,她在床上躺小半年。
严格来说,霍老夫人并非故意,因为谁也不知道那棵树会倒,但霍景云发了好大的火,甚至不顾霍家姐妹反对,将老夫人送回祖宅住了一年。
京中比霍老夫人更刁钻的婆婆很多,但没有哪个丈夫能做到霍景云这般,为了给妻子出气而将老母亲送走。
经过此事,她对霍景云再无保留,宋家也在她的影响下暗中支持六皇子夺嫡,源源不断的金钱和资源送往六皇子府。
这一次,她不会再让她爹给霍家兜底,倒要看看霍家没了钱财,还要怎么支持六皇子......
交了账册和对牌,宋令仪无事一身轻,回来后甚至有心情叫锦心锦月陪她打叶子牌。
锦月心不在焉,输了不少钱。
锦心一边抓牌一边安慰锦月:“你就别为夫人操心了,夫人打小就聪明,不管做什么事情都有原因,肯定不会冲动行事。”
宋令仪:“对,我心里有数呢,锦月你别操心,有这闲工夫不如做些消食丸,过年期间消食丸最受欢迎。”
锦月笑着点头:“那奴婢明日买些药材回来。”
二十六这天,锦月出去买药材,半下午还没回来。
宋令仪派人出去寻找,结果一无所获。
一直到傍晚都没见到锦月的身影,宋令仪慌了,立刻叫人去报官。
霍景云闻讯而来,见宋令仪六神无主,赶紧安慰:“令仪别怕,这是京城,锦月肯定不会出事的。”
“咱们再等等看,她兴许是被什么事情绊住了手脚。”
宋令仪垂着头,双手紧紧交握,身子因为紧张而有些发颤:“不会的,锦月行事周全,就算真有什么事,她肯定也会想办法给我传信。”
“而且她是个孤儿,熟人朋友都在府里,她能有什么事?”
“侯爷,锦月肯定出意外了,赶紧报官,让官府的人帮忙去找!”
霍景云好说歹说,总算是将宋令仪安抚住,让她先坚持一晚,明天上午如果还没找到人就去报官。
这天晚上注定是个不眠夜,宋令仪和霍景云各有心事,纷纷睁眼到天明。
天刚亮,霍景云就将府里大部分下人都派出去打听消息。
半天过去,一无所获。
霍景云耐不住宋令仪的哀求,最终报了官。
不过锦月只是一个婢女,官府对此并不上心,派人张贴了几张寻人告示便算完了。
宋令仪别无他法,只能求神拜佛。
在锦月失踪的第三天,她带着仆人去了南城门外的慈光寺。
还有两天就要过年,慈光寺除了宋令仪再没别的香客,寺内清幽,宋令仪自重生以来一直紧绷的心情也得到放松。
她上过香后寻了个厢房歇息,叫丫鬟婆子都在门外守着。
半柱香后,后窗传来“嘟嘟”的响声,像是小鸟在啄木头。
宋令仪打开窗一看,被吓了一跳:“王爷,您怎么亲自来了?”
既然是私自回京,这时候不该好好藏着吗?
不同于宋令仪的小心翼翼,周怀瑾格外自在:“我偷偷回京,闲着也是闲着,正好过来瞧瞧。”
宋令仪有心想劝,碍于身份不好开口,而且人家毕竟是给她帮忙,她只能屈膝行礼,轻声言谢,接着递出一张纸条:“王爷,这是我想知道的问题。”
周怀瑾接过纸条瞧了一眼:“劳夫人等等,最多半个时辰便会有结果。”
说罢,他从外面将窗户合上,直奔寺庙最后排的厢房。
“孟耀,去问吧。”
孟耀接过纸条,幽幽道:“王爷,这点小事真的不用您操心,属下一定办妥,您还是进宫去吧。”
“都回京几天了还不入宫,您就是没坏心,皇上也该怀疑了。”
回来第一时间就见了宋令仪,之后亲自排兵布阵去抓个丫鬟,然后花了一天时间打听威远侯府的事情,接着又跑来慈光寺,如果不是太过熟悉王爷,他都以为眼前这人是假冒的。
周怀瑾淡淡看孟耀一眼,神情不怒自威。
孟耀立即想起前几年被支配的痛苦,身子下意识紧绷:“王爷您稍等,属下这就去问。”
周怀瑾身边的人都上过战场,不知拷问过多少俘虏,只要还有口气,多硬的嘴都能撬开,锦月自然不是对手。
不过两刻钟,孟耀便拿着写满三页纸的口供出现。
周怀瑾看过锦月的口供,愣了一瞬,眼中闪过悔恨。
他忽然不确定,当年的隐忍究竟是好是坏。
孟耀习惯性嘴碎:“王爷,这宋夫人实在可怜,竟然被人骗得这么惨!看在她给咱们捐了那么多钱的份儿上,咱让她当个寡妇吧!”
见向若雪如此口无遮拦,霍景云再忍不住,怒气冲冲走出去,抬手甩了向若雪一巴掌:“竟敢谋害令仪,你找死!”
向若雪看着霍景云突然冒出来,连忙喊表哥。
但她求饶的话还没说出来,就看到了黑着脸的宋令仪:“你、你们......”
宋令仪一手将手炉塞给锦心,一手解了披风带子,上前啪啪就是两巴掌,打得所有人一愣。
这是宋令仪第一次打人,她才知道甩别人巴掌,自己的手也会疼。
可她却觉得痛快,实在太痛快,比看着别人打向若雪一百个巴掌更让她解气。
而且今天是扇向若雪,下次就可以是霍景云。
这让她仿佛看到光明的未来,整个人充满斗志。
向若雪双手捂脸,眼里都要喷出火来:“宋令仪,你敢打我?”
“我不止打你,我还要报官抓你,你指使丫鬟谋害当朝郡主,准备在监牢度过下半生吧!”
宋令仪说得信誓旦旦,向若雪终于有些慌了,急忙看向霍景云:“表哥......”
宋令仪抢过话头:“霍景云,我对向若雪再三忍让,换来的却是她的得寸进尺,今日我断不可能往后退一步!”
“要么报官抓她,要么咱们和离,你自己选。”
宋令仪冷冷看着霍景云,眼中满是不容商议的坚定。
向若雪看到霍景云脸上的犹疑,一瞬间只觉得心都空了,呼吸也变得困难。
她要当威远侯夫人,要跟表哥长相厮守,她的孩子要继承侯府,她绝不能坐牢!
她抓去霍景云的胳臂,哭着哀求:“表哥,不要报官,不要赶我走,您想想子......”
“闭嘴!”
霍景云一把甩开向若雪:“看在往日恩情,侯府对你礼遇有加,我甚至为此委屈令仪,却没想到你这样恶毒,竟敢妄图加害令仪。
我只将你送去官府已是仁慈,若你还不老实,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宋令仪看着霍景云毫不留情将向若雪扔出去,对霍景云的冷酷有了更深的了解。
但向若雪会坐以待毙吗?
她转头看过去,却见向若雪如同被抽走魂魄一般呆坐在地,并未将两人的奸情叫嚷出来。
对此她也不失望,故意吩咐:“锦心,你送表小姐一程,务必跟官府说清楚刚才发生的事情。”
“再告诉他们,锦月刚刚失踪,表小姐就要给我下毒,锦月的失踪可能也跟她脱不了干系。”
她此举摆明了就是不信任霍景云,但霍景云却没有任何办法。
眼看向若雪被押走,宋令仪并未罢休:“侯爷,朝阳院能有一个素衣,指不定就有第二个第三个。”
“这样的下人我是不敢再用的,你叫管家将人领走,一会儿我亲自去伢行选人。”
霍景云看着宋令仪离开的背影,隐隐觉得宋令仪似乎失去控制,正在朝着未知的方向狂奔。
皱眉思索半晌,他叫来心腹小厮:“带人去庆阳,在宋家人来京的路上,将宋令谦绑了,然后......”
据锦月招供,朝阳院里有霍老夫人的人,有霍景云的人,有向若雪的人。
宋令仪没兴趣一个个拔除,借着向若雪意图下毒一事,赶在年前最后一天将院子里的下人全都换了。
霍老夫人这几天忙于管家琐事累得不行,等睡了个午觉起来才知道向若雪被送去官府,朝阳院的下人全部被换。
“反了天了,宋令仪这么嚣张,还真当侯府是她当家做主不成?将她给我叫来!”
听闻老夫人有请,宋令仪带着人来了,除了锦心之外,剩下的两个丫鬟两个婆子都是生面孔。
眼见为实,霍老夫人的怒气再控制不住,拍着桌子怒道:“你给我跪下!”
宋令仪站得笔直:“不知我做错了什么,老夫人要叫我跪下?”
“你还有脸问?”霍老夫人厉声呵斥,“你将府内私事闹去官府,如此不顾大局,今日我若不好好管教你,以后你不得把天捅破?”
“她给我下毒,意图害我性命谋夺侯府主母之位,我报官再正常不过,老夫人不准我报官,难不成这事不是表小姐一人所为,而是与人合谋?”
接圣旨的当晚,宋令仪突发高热,一直到第二天辰时才起床。
锦心听见动静,进来伺候宋令仪洗漱:“夫人,您可算是醒了,昨晚真是将奴婢吓得不轻。”
宋令仪虚弱笑着:“我这病断断续续,也不知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倒是辛苦你了。”
“伺候夫人本就是奴婢分内之事,何来辛苦?奴婢是心疼您,您是最厌烦吃汤药的。”
说完这话,锦心犹豫一瞬,继续道:“夫人,昨天老夫人发了好大的火,让侯爷去祠堂罚跪,还特意叮嘱不准送火盆进去,侯爷一直到现在都没出来。”
“这样冷的天,侯爷在祠堂跪了整晚,如何能受得住?”
宋令仪闻言低下头,掩去眼底嘲讽。
霍景云这是跟她玩苦肉计呢。
以前也这样,因为霍景云不肯纳妾,因为霍景云不肯用她的嫁妆补贴霍家姐妹,因为霍景云为她顶撞长辈,因为她无子,霍老夫人都会罚霍景云去祠堂罚跪。
事情因她而起,自然也得从她这里结束。
她要主动捧着钱财送给霍家人,要带着珍宝向霍老夫人请罪,然后劝霍景云,钱财乃身外之物,不要为这种俗物影响感情。
如今再回头看,她既羞愧于自己的天真,也为霍景云的无耻感到恶心。
分明是吃软饭,还得要求有尊严,得别人求着他吃。
可便宜怎么能都叫他一个人给占了?
昨天捐了嫁妆之后,她就猜到霍景云肯定会使些手段让她服软,于是故意吹了会儿冷风,晚上果然发起高热。
霍景云想跪,自然得成全他!
锦月见宋令仪没说话,又道:“夫人,说来侯爷也是代您受过,咱们是不是去祠堂走一趟?”
“代我受过?”
宋令仪冷了脸:“锦月,你这么挂心侯爷,要不要我跟他说一声,将你抬做姨娘?”
锦月赶紧跪下请罪:“夫人,是奴婢说错了话,奴婢该死,但奴婢对您从无二心,也从未想过服侍侯爷,还请夫人明鉴。”
宋令仪沉沉看了她一眼,收拾一番,去了祠堂。
大约是为了让她心疼,霍景云这回算是下了血本,当真在祠堂跪了一个晚上,脸色惨白,嘴唇冻得乌青,再配着下巴上新冒出来的青色胡渣,看起来不是一般的惨。
可惜现在还不能撕破脸皮,不然她恨不得叉腰仰头大笑。
她眉头微蹙,装作一脸心疼的模样:“侯爷,侯爷你没事吧?”
霍景云终于等到宋令仪过来,艰难转过头,就见宋令仪身着翟服,头戴翟冠,打扮隆重。
跪了大半夜,霍景云脑子有些浑浑噩噩,直到宋令仪跪在他身边,他才想起宋令仪今天还有要事:进宫谢恩。
这是天塌下来都不能拖延的事情。
他暗道自己找错了时机,不能在这时候逼宋令仪松口找宋家求援,等傍晚时,能从宋家拿到什么东西就不好说了。
宋令仪跪在霍景云旁边,一脸心疼与懊恼:“侯爷,捐嫁妆的事情是我太冲动,让你夹在中间为难了。”
“咱们是夫妻,理应甘苦与共,如何能让你一人承担这结果?等我从宫中谢恩回来,便与你一同给祖宗请罪。”
原以为会被搀扶起来的霍景云:“......”
说完话的宋令仪,给祖先磕了三个头过后,急匆匆的走了。
到门口,她还不忘回头叮嘱:“侯爷,等我回来。”
*
进宫谢恩有固定流程,宋令仪按照礼官指引,分别给皇上和皇后娘娘各磕了几个头,得了一堆辞藻华丽的褒奖后就出了宫。
回府的马车上,锦心时不时瞥向宋令仪,一脸欲言又止的模样。
假寐的宋令仪感受到灼灼目光,索性睁开眼:“说吧,什么事?”
锦心看了眼车外,凑到宋令仪耳边小声问:“夫人是不是不想跟侯爷过下去了?”
宋令仪吃惊:“你怎么会这样想?”
“奴婢觉得您看侯爷的眼神跟以前不一样了,有时候甚至带着些嫌弃。”
宋令仪闻言心口一紧,没想到锦心竟然看了出来。
一贯粗心的锦心都看了出来,其他人呢?
霍家人还没有把她和宋家吃干抹净,倘若发现她的反常,和离之路只会变得更难。
“夫人?”锦心见宋令仪久久没说话,喊了她一声。
宋令仪犹豫几瞬,最终还是没有说实话:“没有到过不下去的程度,不过心里确实有些生气。表小姐几次三番说些难听的话,他却是那个态度,有些失望罢了。”
虽然上辈子锦心为护她而死,可她经历了那样惨烈的背叛,除了至亲之外,眼下谁都不敢再相信。
毕竟没人知道锦心是真死还是假死。
就算真死,未尝不是苦肉计。
她得把身边的人仔细查一遍才能放心。
年前奶娘已经去了庆阳,希望能带些好消息回来......
说起向若雪,锦心也是一脸愤慨:“表小姐守着望门寡,常年寄居侯府本就不妥,结果她对您这个主母根本没有应有的尊重,老夫人和侯爷竟然也不管。”
“我平日里冷眼瞧着,侯爷是个重规矩的,不知为何对表小姐的失礼之处却格外纵容。不知道的,还以为表小姐救了侯府的命呢。”
锦心说完这话,小心看了眼宋令仪,见她面色如常,便又继续道:“夫人,奴婢见识短浅,爱财如命,就算奴婢有您这么多钱,也是舍不得给老夫人和表小姐那样花的。”
“她们拿了您的东西却一点也不念您的好,简直就跟白眼狼一样。”
“有这些钱,奴婢宁愿拿去打发叫花子,好歹能得个心善的名声,给了她们,她们兴许还觉得您......”
后面几个的声音太小,宋令仪追问:“觉得我如何?”
锦心飞速抬头看了眼主子,觉得今天这样的机会实在难得,于是鼓起勇气道:“觉得您人傻钱多!兴许还会私下议论您的出身,说您出身商贾,所以才习惯拿钱砸人。”
说完,她低着头等待责骂。
议论主家,以下犯上,夫人便是要拖她出去打板子,她也认。
她只希望夫人能警醒些!
却不成想,等来的是夫人轻抚她发髻:“我以前都不知道你对侯府有这样大的意见。”
锦心疑惑,她悄悄掀起眼睛瞄了眼夫人,见夫人好像真的不生气,她的胆子又大起来。
“奴婢一直有意见,只是锦月不让奴婢说。”
“锦月说人无十全十美,夫人您高嫁侯府,又与侯爷恩爱和睦,老夫人虽挑剔一些,却也没搓磨您。”
“与常人比起来,您的日子已经十分好过,如果奴婢跟您抱怨,影响了您跟侯爷的感情,罪过就大了。”
“她还说不哑不聋,不做家翁,一家人过日子不能算计的太清楚,不然伤感情,所以奴婢就不敢跟您提。”
“不过表小姐说话越来越难听,老夫人竟也跟着应和,奴婢实在忍不了了。”
宋令仪想起她刚嫁入侯府前两年,锦心确实生过抱怨,但是后来锦心的话越来越少。
这一年,锦心和锦月两人更是有了明确分工,锦心主要负责打理她名下生意,与外面联系,锦月主要负责院内的事情,在她身边伺候的主要也是锦月。
想来这也是锦月故意安排,不想让她听到真话罢了。
那么,锦心是值得信任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