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小说 其他类型 季总别虐了,太太扔下离婚协议跑路了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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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安

    男女主角分别是季司宸桑榆的其他类型小说《季总别虐了,太太扔下离婚协议跑路了全文》,由网络作家“常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等浴缸里放满热水,蒸汽在浴室里弥漫开来,模糊了视线,桑榆晚进去时像是踩在云端,整个人轻飘飘的。脱下衣物,踏入温热的水中,热水包裹着她的每一寸肌肤,带来一丝丝不易察觉的慰藉。然而,这份温暖却似乎无法触及心底那片冰冷的角落。她闭上眼,任由水位没过鼻子,深呼吸一口气沉入水底,在水底坚持不到半分钟。出来水面,她挽起的头发全湿透,脸上也有水珠沿着脸颊滑落,分不清是水温过热还是心痛难抑流出的眼泪。不知在浴缸里泡了多久,困意袭来,靠在浴缸边缘睡着了,做了一个噩梦,梦里季司宸跟着林婉走了,还要把她推到海里淹死。这个梦过于真切,双手不停的扑腾水面,想喊救命却喊不出。听到有人在说话,直到那道熟悉的声音真真切切的传入耳中,她才猛然惊醒,起身与季司宸四目相...

章节试读

等浴缸里放满热水,蒸汽在浴室里弥漫开来,模糊了视线,桑榆晚进去时像是踩在云端,整个人轻飘飘的。
脱下衣物,踏入温热的水中,热水包裹着她的每一寸肌肤,带来一丝丝不易察觉的慰藉。
然而,这份温暖却似乎无法触及心底那片冰冷的角落。
她闭上眼,任由水位没过鼻子,深呼吸一口气沉入水底,在水底坚持不到半分钟。
出来水面,她挽起的头发全湿透,脸上也有水珠沿着脸颊滑落,分不清是水温过热还是心痛难抑流出的眼泪。
不知在浴缸里泡了多久,困意袭来,靠在浴缸边缘睡着了,做了一个噩梦,梦里季司宸跟着林婉走了,还要把她推到海里淹死。
这个梦过于真切,双手不停的扑腾水面,想喊救命却喊不出。
听到有人在说话,直到那道熟悉的声音真真切切的传入耳中,她才猛然惊醒,起身与季司宸四目相对。
看到他浅色休闲衬衫上有大片的水渍,这才想起来自己还在浴缸里,身上不着寸缕。
她惊愕与慌乱之中一下子跌回浴缸里,被呛得喝了几口水。
桑榆晚瞳孔放大,如同受惊的小鹿,抱紧自己的身体贴在浴缸边缘,只露出一颗头。
目光穿过氤氲的水汽,落在季司宸身上,那双平日里深邃的眼眸此刻带着完全不懂的复杂情绪凝视着她。
“浴缸里能把你淹死?”
一天天莫名其妙的想法还真是层出不穷。
桑榆晚心脏怦怦跳,圆圆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面前的男人。
果然从他嘴里听不到一句好话。
她困意上头落到浴缸里快淹死了,他还觉得她在玩水。
浴室内的空气开始凝固,每一秒都显得格外漫长,桑榆晚的呼吸轻浅开始变得急促,试图从男人现在的表情中读出些什么。
责备?
失落?
总不能是关心。
看他一动不动,想要赶他出去,又怕抬手后水下的自己会走光。
就这样目不转睛盯着季司宸,希望他能自觉一点离开。
在这样的注视下,季司宸站在浴缸外很近的位置,垂眸就能看到她扇动的睫毛。
桑榆晚长了一张乖乖女的脸蛋,不说话时总会让人忍不住靠近,此刻脸上坚定的表情给人一种请勿靠近的疏离感。
此刻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写满了心事,他看懂了。
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脱掉鞋子抬腿跨进浴缸,里面的水猛地溢出,如同被惊扰的湖面,波澜四起。
季司宸挑起女孩的下巴,故意凑近,“不出来想等我一起洗?”
他一边说一边解衬衫上的纽扣,“满足你。”
衣服上只有几颗纽扣,他动作却很慢,解到第三颗,桑榆晚抬手阻止了他手上的动作。
不是......我没穿衣服,你能不能先出去。
她脑子又没病,还等他一起洗澡?
这不上赶着等他羞辱自己。
自讨苦吃!
“我也要洗澡,何况......”季司宸说话故意顿了顿,目光扫过她露出水面的锁骨,“你哪里我没有见过?”
现在知道害怕了,未免太晚了些。
桑榆晚不自在的咽咽口水,这时鼻翼间传来一阵淡淡的洗发水味道。
突然想到林婉,她洗了头,男人肯定是为她吹干头发才上来的,一时间心里又格外膈应。
抬手比划:你怎么不陪林婉,她住你的房间,里面也可以洗澡。
明明喜欢的人来到了家里,他还偏要来这里洗澡。
让林婉误会了,他把人追回来的概率不就更低?
“怎么,你想让我陪她睡?”季司宸问。
桑榆晚垂下头。
她已经在浴缸里失去平衡,以一种极其不自然的姿势努力撑着自己不滑落水底。
季司宸胳膊深入水底揽着她的腰窝,“想让自己的丈夫婚内出轨?桑榆晚,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方了?”
桑榆晚腰被男人一只大手掌锢,根本不敢动弹,只能摇摇头。
眼前这个喜欢的男人,她怎么可能会分享给其他人,只是这个人从不属于她,又何谈她大不大方。
原来他也知道自己是已婚,也知道有些行为算婚内出轨。
过了许久,她才抬手比划:不想,只是我知道你爱她。
季司宸喜欢林婉,这个对所有人来说都不是秘密。
季司宸目光冷下来,水里骤然凝结的冰凌,带着让人无法忽视的寒意。
他缓缓松开揽着桑榆晚腰际的手,迈出浴缸后退一步,站在浴缸边沿,居高临下地望着她。
浴室内的灯光在他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阴影,让他的表情更加莫测难辨。
桑榆晚被他这样的眼神看得心头一紧,像是被无形的绳索勒住,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他薄唇轻启,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冰刃,“桑榆晚,别自以为很了解我。”
桑榆晚摇摇头。
看着他身上衣服湿透贴在身上,又有些不忍,抬手比划:你身上湿透了,要赶紧冲个热水澡,不然会感冒。
季司宸盯着她不语,好似在说:用不着你提醒。
桑榆晚抿抿唇:你可以先出去吗?等我弄好你再进来洗。
我很快的!
季司宸完全无视了她的手语,冷声道:“我现在就要洗,该出去的是你。”
桑榆晚:......
看来是又惹到他了,为了今晚能睡个好觉,不如自己先一步离开。
真的如他所说那样,哪里没有见过。
有这想法她也不再矫情什么,从浴缸里站起来,当着男人的面跨出去拿过放置在架子上的浴巾。
随便裹着自己头也不回的逃出浴室。
......
一颗心从来没有跳这样快,把身体擦干抹了药膏才去吹头发,不知怎的,她今天没洗头发鼻息间还都是洗发水的味道。
不是她常用的茉莉清香,而是林婉洗过头发的味道,也是季司宸常用的一款。
吹干头发去化妆台上瓶瓶罐罐当中找到一瓶香水,一次性往房间里各个角落倒了半瓶。
这才勉强掩盖那股洗发水味。
喷完又觉得自己过于激进,香水味熏的睁不开眼。
头发也懒得晾,直接把自己闷在被子里,能少闻一些香水味。
被子是张妈换的,她挑的床单被罩。
果然,绿绿的,很应景!

区区一个秘书的职位,对他来说也没什么。
桑榆晚的脸色变得苍白,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她不知道这算什么。
只觉得自己像是一个破坏别人感情的小三,他们三人才是夫妻、婆媳。
很快她移开眼,嘴角上扬出一丝弧度,摇摇头表示她不介意。
实际上她没有介意的资格。
“问她做什么,一个哑巴什么都不懂,哪里比得上你,”吕妍瞪她一眼,嘴上却温声细语的和林婉说话。
态度简直天差地别。
桑榆晚垂下头,双手交叠放在腿上,指甲嵌入皮肤她却丝毫感受不到疼。
那是吕妍说出来的,其实也是季司宸心里所想。
她只是个什么都不懂都不会的哑巴,她比不上林婉,也比不上任何人。
老太太把手里的水果刀扔到面前茶几上,“季家什么时候教出来会歧视残障人士的人,那她最好自己收拾东西滚出季家,你若是第一个成为出头鸟,在晚辈们面前可怎么抬得起头?”
她声音严肃,让人不寒而栗。
别看老太太一把年纪如今安心养老,她说话从来没有人敢忤逆。
掷地有声!
目光扫过对面几人,又继续道:“晚晚又不是天生不能说话,总有一天能治好,她和我们一样是正常人,而且......我看中的孙媳妇儿并不比别人差。”
敢说她宝贝孙媳妇儿不是,那与打她脸无异。
吕妍笑容僵在脸上,艰难的扯动嘴角,“妈,我哪是歧视她的意思,我......”
她解释不出。
最终只能悻悻闭嘴。
客厅气氛有些尴尬,桑榆晚拉着老太太的胳膊摇摇头,很快又手语和她交流。
几分钟就把老太太哄好了,又跟个小孩一样互相用手语交谈。
就跟两人在聊什么秘密一样。
她能在婚后回季家不受大家区别对待,全都归功于奶奶。
可能是觉得她可怜,奶奶并没有因为当年那事怪过她。
知道她和季司宸结婚真相的那些人,只有奶奶一个人愿意信她。
也只有奶奶把她这个哑巴当做正常人对待。
“奶奶,她现在不能说话是事实,我妈只是用词不当,并没有歧视的意思,”季司宸起身走到老太太面前蹲下,面色平静。
不一会露出在长辈面前的孩子气,“我都带晚晚回来了,您还这么严肃干嘛?几天不见奶奶,想和您多说说话都不敢。”
看到面前的男人此番模样,桑榆晚觉得陌生。
他在奶奶面前很会演戏。
会温柔的叫她晚晚......
从他口中听到‘晚晚’二字格外好听。
“看你是在外面玩野了,别以为奶奶老了好糊弄,你现在是有家室的人,要踏踏实实过日子,”老太太语重心长的一通说道。
自己的孙子她还能不了解?
别看她不怎么出门,什么消息她都知道,“你们啊!抓紧时间要个孩子,也好了了我抱重孙的心愿。”
结婚三年没有一个孩子,她半截身子在土里,都不知道还有多长时间能等。
桑榆晚默默听着时不时偷瞄男人的反应。
见他张扬的笑意充斥脸庞,握着奶奶的手,“生孩子多疼啊!况且晚晚现在这情况不适合要孩子,再等等......”
他的意思大家都懂。
说白了还是觉得桑榆晚是个哑巴。
不是不适合要孩子,而是不想要她的孩子。
既然他这样推脱,她也听在心上。
老太太叹叹气,没再继续说下去。
中午几人留下来吃午饭,季司宸不顾奶奶的警告偏要拉着林婉坐在自己身边,而桑榆晚只能没有怨言的坐在旁边。
佣人给大家分了汤,她好心往旁边推了推,没想到林婉没端稳整碗热汤撒在她腿上。
“我的手,好烫......”
林婉疼痛的叫声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却没有人注意到她。
季司宸急忙拉着她去厨房冲凉水,看着她手面上红了一片,他的担心快要溢出来,“我带小婉去医院,你们慢慢吃。”
说罢拉着林婉离开餐桌,走之前看都不看桑榆晚一眼。
她不动声色清理掉腿上沾着的香菜叶,黑色裤子不会被人轻易发现。
老太太问她有没有没烫到,她摇摇头,不想麻烦别人,最后忍着痛意把饭吃完。
眼眶酸的厉害,愣是不敢抬头看人。
下午奶奶安排司机送她回家,路上经过好几家药店她都没有说要下车买药。
一来司机看不懂手语,二来她不想被人知道。
不然又要冷眼嫌她事多。
......
终于到家的桑榆晚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卧室,脱掉裤子才发现大腿上被烫红了一大片。
钻心的疼痛感伴随着身体隐私位置的痛意同时袭来,放在以前能要她半条命,如今没有人心疼她,所有的痛只能默默忍受。
把身上简单清洗一下,换上了睡裙,这样腿上会减少一些布料的摩擦。
在外卖软件下单了烫伤膏,等待送达期间她抬手摸着自己的喉咙位置。
听奶奶说那些话她除了感动之外还有无尽的希望,只是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治好。
那场大火过后她再也没有说过话,一开始她尝试着发出声音来,自从母亲走后,她的世界变得鸦雀无声。
彻底成了一个哑巴。
之后一年才开始学习手语。
这么多年过去,她自己都不抱希望了,连一开始鼓励她治疗的季司宸也渐渐把她当成了哑巴。
可奶奶如今还觉得她能治好。
叮咚~
这时手机进来一条短信
桑榆晚打开看了一眼,只有一张照片,里面是拿着单子在诊室门口苦苦等待的季司宸。
这个角度明显是偷拍。
仅仅一张照片,她已经脑补出季司宸带着林婉去医院的场景。
他肯定一路上都在自责让林婉烫伤,他肯定会超级温柔的哄她为她擦掉眼泪,肯定会心疼。
当年他有多爱林婉,身边人都知道。
正值青春期还成了哑巴的桑榆晚偷偷喜欢上了一个人,后来喜欢的人觅得良人她该祝福才对。
可上天给她开了个天大的玩笑。
喜欢的人从此讨厌她恨她。
如今林婉回来,还依旧被季司宸爱着。
桑榆晚回忆起自己这段不被看好的婚姻,男人的心上人回国了,他们也没有任何羁绊,她想要不要离开宁城。
这样她就不用像阴沟里的老鼠偷窥着别人的幸福。
男人的照片她向来会保存至手机,这张跟别人有关的照片她没有点击保存,信息一删,她就当没看到过。
等外卖送达,随手把外包装扔进垃圾桶,拿出药膏抹了烫红的地方,今天笃定季司宸不会回来。

说话的前台是位容貌精致的女孩,说话挺有礼貌。
以为二人是来送外卖的。
公司规定外卖一律不能上楼,任何外卖快递只能送到一楼。
桑榆晚把东西放在地上,抬手比划:不是外卖,是你们季总在我这里订的下午茶甜品,约定好今天送的。
当时她和季司宸确定过时间,就是周五,他说可以。
前台看着她双手飞快的动作,不会说话,有些尴尬的挠挠头,“你这是手语吗?不好意思,我看不懂。”
她没想到这么漂亮的女孩是个哑巴。
自己没接触过这类人群,手语自然看不懂。
下意识看向旁边的乔沅,心里抱有一丝希望,只愿是个能说话还能看得懂手语的。
乔沅把桑榆晚表达的意思重新复述了一遍。
提前订好还约定了时间,总不能临时反悔。
听到季总,前台自动排除了季这个姓氏的两位最高层,在季氏集团管理的季姓目前只有两位。
为了区分两个人,季悠然是大家口中的季总,季司宸则被称为宸总。
一下子锁定桑榆晚说的季总,前台回:“我们季总这两天都不在公司,要不你们给她打个电话?”
说完又觉得哪里不对。
以往每次下午茶送来前都会有人通知她的,今天没有人说,她都不知道。
桑榆晚抿抿唇,又抬手比划,我没有他的电话。
乔沅紧跟着又复述一遍。
没有电话联系不到人实在浪费时间。
前台有些尴尬,摸不清二人的目的。
三人就这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站在原地。
不一会儿听到乔沅说:“你老公不是在这上班吗?给他打个电话问问。”
越想越生气,在心里又把桑榆晚老公吐槽了好几遍。
早早约好的,现在没有人知情,感觉像是被耍了。
桑榆晚垂着头,十指紧扣,她没有季司宸的电话。
准确的说,她知道电话,但她无法拨通。
自己在他黑名单里待了将近三年时间,这期间他们不曾有过通话,她也没敢打过电话打扰。
就连微信都把她删除拉黑了,所以他们现在没有任何的联系方式。
“低头做什么,你把电话拨过去,我替你转达,”乔沅道。
怎么听到她老公就这样。
桑榆晚咬咬唇,抬手比划:我说个手机号,用你的手机打可以吗?
她不能打,永远打不通的。
乔沅不太理解的望着她,叹叹气,“好吧,手机给你输一下号码。”
把自己的手机交到桑榆晚手里,见她输入一串号码,能看出来记得很清楚。
也不知道号码的主人是谁。
期待那头赶紧接电话,结果电话里机械化的语音提醒手机关机。
满心欢喜不到一分钟,乔沅接着又叹了叹气,“输错了?”
桑榆晚摇摇头,自己不可能输错号码。
乔沅不死心,又拨通了一遍,仍旧是关机,反反复复五六遍,一直提示关机。
“出门是不是忘看黄历了,这么背。”
来时路上差点撞到人,还好有惊无险,到达目的地之后先是被保安拦,进来又被公司前台拦。
联系不到大名鼎鼎的季总,好不容易有个号码,结果还关机。
看着桑榆晚丝毫不慌,乔沅替她慌,“你还是给你老公打电话吧,这个号码一直关机,时间再浪费,几百份蛋糕肯定来不及送出去。”
她比桑榆晚还着急。
这个号码就是他的,打不通我也不知道怎么办。
男人有两个手机号,这个私人号码从来没有更换过,为什么会关机她不清楚。
乔沅:......
没有理解什么意思!
前台看桑榆晚两只手不停,又看另一个一脸着急,一直和她们这样浪费时间也不是办法。
半天想到一个办法,“你们口中那位是哪个部门的,我看看有没有认识的人问一下。”
她做个前台认识的同事没多少,除了管理层每天进进出出要注意,同事之间几百号人根本不可能都脸熟。
像公司下午茶都有专门的人去联系,今天实在有点意外。
“不用问了,我刚联系了兰姐,她没有收到季总通知今天有下午茶,”另一个看起来有点阅历的前台坐在工位上开口。
看着两个陌生人,开口质问:“你们是不是送错地方了,目前没有人收到通知。”
要是真有,她们肯定也会提前知道的。
毕竟要放人上楼。
桑榆晚头懵懵的,抬手急着比划,不可能送错,是他同意今天能送的,我不会骗你们,我收到钱了。
明明是季司宸先提出来的,也说好了今天送,怎么可能大家都不知道。
不信男人会故意用这点钱耍她。
你能不能联系到你们季总,他关机了还有助理,还有秘书,肯定会有人知道。
桑榆晚双手飞快的比划着手语,眉头紧锁,眼中既有迫切也有不解。
不明白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下午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她身上,却无法驱散她心中的阴霾。
乔沅抓着她的手,“先别急,有没有可能是他忘了,我再打电话试试。”
不能看到桑榆晚这副模样,感觉特别无助。
心疼!
季司宸,我和他约定好的。
桑榆晚比划,又觉得被误会她说的是其他人,拿出手机打开备忘录,打出季司宸的名字。
拉着乔沅的袖子,是他,我要找的人是他,你和前台说一下,试着联系一下。
就算关机助理肯定是能联系到。
而且,而且林婉现在是他的秘书,肯定也能联系到。
她不能让这些蛋糕白白浪费。
乔沅差点被她绕晕,冷静下来捋一下思绪,猛然意识到她说的是同一个人。
季司宸?
季司宸!季司宸!
一时间有点震惊。
眼下这种情况,桑榆晚急的不行,乔沅还是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
拍拍桑榆晚的手背,让她不要慌。
转头和前台说:“季司宸季总,能不能联系到他?”
“我姐妹是和他约定好的今天来送下午茶,定金都收了,肯定不会跑错地方的,如果可以的话麻烦你们打电话问问。”

咔嚓~
浴室门被打开,季司宸穿着浴袍出来,带子松松垮垮的系在腰间,手里拿着毛巾正擦头发,去找吹风机时路过坐在床边的桑榆晚,就跟看不到一样。
在他眼里她如同一个透明人。
吹风机嗡嗡作响,随着风速的增加,声音在桑榆晚耳中尖锐刺耳,仿佛把周围的一切都吞噬掉。
想起婆婆今天催她赶紧要个宝宝,很难完成的一项使命。
闭上眼深呼吸,手上攥紧裙角又松开。
等吹风机声音停下来,她起身走到季司宸面前,嘴唇一张一合,愣是发不出一点声音,脸上焦急难耐,于是抬手比划:我想要个孩子。
卧室里寂静了几秒。
季司宸看到了她比划的手语,也看到了她张合的唇瓣。
依旧慢条斯理的把吹风机线整理好,放回抽屉。
等他站直身子,两人离的又近,足足比桑榆晚高一个头,高高在上的目光在她身上徘徊。
眉毛轻轻挑起,轻启着唇,“是你想要孩子,还是妈想要?”
一句话问的桑榆晚没了底气,是婆婆催她要孩子的没错,实际上她比谁都希望自己能和季司宸有个孩子。
咬咬牙,抬手比划:是我想要。
季司宸冷呵,抬手捏着她的下巴,他嘴角带着笑意,眼底却不见一丝感情,“可我并不想和你有孩子,也不会要你的孩子。”
轻飘飘的一句话如同短刀刺进桑榆晚心口。
他不会要她的孩子,是因为讨厌她,这点她很清楚,可这一刻听到从他口中说出来,心里还是好痛。
还想要为自己辩解些什么,到最后发现自己无力反驳。
她恨自己是个不能说话,被人人嫌的哑巴。
男人走了,卧室门关上的声音震的她身体一颤。
她一个人在房间安静的可怕,桑榆晚跌坐在床边,记忆被一点点带着走。
想到季司宸如此讨厌她的原因,还要从三年前说起,那时他有个准备结婚的女朋友,两人恋爱两年很恩爱,是周围朋友羡慕的一对,她也不例外。
就在两人订婚那天,她心情低落偷偷喝了几杯酒,醒来时却发现自己和季司宸赤身裸体的睡在一起。
卧室里萎靡的气味,地上床上凌乱不堪的衣物,身体犹如车子碾过的痛袭遍全身,那一刻她也懂发生了什么。
只是她没有机会解释,就被他女友和朋友看到了这一幕,随后就是铺天盖地的谩骂。
那天她忘了自己是怎么回家的,只记得季司宸低声下气乞求女友的模样。
向来高高在上桀骜不驯的季司宸,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了慌乱无助。
之后好长一段时间没见到他,发消息解释迟迟没有回复,也没有听过他和女朋友的消息,只是有个噩耗,惊动了父亲。
她怀孕了!
母亲早早离开了人世,父亲也早已另娶,家里没有能够为她撑腰的人,在父亲殴打逼问中,她才说出那个人是谁。
父亲直接找上季家讨要个说法,给了两个选择,要么让季司宸娶她,这件事就不再追究;要么把这事公之于众。
父亲向来是好面子的,不会拿自家的丑事向外人提起,只是那时公司出现了危机,为了得到季家的帮扶,才会趁机威胁。
最后迫于压力,季家逼着季司宸娶她,也是那时他女友听到了消息,终于和他提了分手后便出了国。
两边都棘手,季司宸被迫答应娶她。
那是第一次见他看向自己时带着恨意的眼神,仿佛下一秒就要把她生吞入腹。
那时她偷偷喜欢季司宸,听到这个消息时心里还是存有幻想的,觉得久而久之男人就能喜欢上她。
只可惜她想错了......
婚后他们搬到这里来住,怀孕又不能做太多事,请了一个懂手语的佣人照顾她,同时让她好好安胎。
结婚后季司宸很少回家,回家也是分房睡,孕期四个月的时候他第一次回家喝了不少酒,发了疯的让她说话让她解释。
她的反抗让男人怒火中烧,想跑出去躲着,却不小心跌倒流产。
酒醒后的季司宸没有一丝难过和自责,他巴不得孩子生不出来。
在医院住了一阵回到家,他也是处处看她不顺眼,可能久而久之折磨她这个哑巴没有乐趣,渐渐不再对她如此,只是态度依旧差。
自从那次流产,她就再没有怀孕的迹象,心里一直想要个宝宝,却被硬生生斩断了念头。
婆婆那里过一段时间会催她一次,每次都没有着落,最近变得频繁,今日好不容易等到季司宸回来,可惜他去了客房。
桑榆晚眼睛酸涩的流不出泪,同样也睡不着,躺回床上盯着天花板默默发呆。
嘭!
卧室门被粗鲁的踢开,吓得桑榆晚惊坐起来,看到季司宸怒气冲冲的面庞。
他大步朝床边走来,一手捏着桑榆晚两颊,冷声质问:“你在醒酒汤里放了什么?”
桑榆晚不明所以,潜意识里觉得不是什么好事,急忙摇头为自己证明,男人的手如同铁钳一样紧紧捏住她的脸颊,疼得她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试图挣脱,但男人的力气太大,她努力挣扎只是徒劳。
手上比划着问他发生了什么,谁料他手上反而更加用力,脸上写满了愤怒,“继续装?想要孩子给我下药,你就那么上赶着让男人睡?”
季司宸声音沉闷带着怒气,胳膊上青筋暴起,此刻他所有的怒火都集中跑向一个地方。
回来后他只喝过醒酒汤,张妈说是桑榆晚熬的,回到客房辗转难测,浑身燥热不已,想到她说想要个孩子,自然而然联想到她在汤里做了手脚。
桑榆晚连连摇头,手上不停的解释:我没有......
汤是她做的,可是她没有下药,有佣人可以为她作证。
季司宸抓住她乱挥舞的手,看着令人心烦,冷呵道:“我还不了解你?”
“多久没碰你就如此饥渴难耐?”
说罢,他伸手拉开床头柜抽屉,翻找到还有几个之前剩余的安全套,看了一眼保质期。

桑榆晚摇摇头。
“双倍价格都不要?”季司宸拧眉问。
桑榆晚再次摇摇头。
季司宸:“......”
皱紧眉头松开她的手,见她抬手比划,我自己不可能把几百号人的甜品弄到公司,所以......
她手上停顿片刻。
听到男人说这话她内心是惊喜的,不仅可以去公司还能比出摊好几次赚得多。
只是把甜品做好送去季氏对她来说是一项大工程。
“那是你自己的事,”季司宸冷声回道。
静默了几分钟。
桑榆晚深呼吸一口气,抬手比划:什么时候送。
双倍价格她是真的心动,至于怎么送去公司,她会想办法。
季司宸随口回答:“随便。”
桑榆晚:......
终究还是忍不住问:下周五送去可以吗?
季司宸:“都行。”
不一会又改口:“可以。”
这时手机突兀的铃声响起,他拿出手机,桑榆晚与他站的位置很近,看到上面的备注。
那个三年都不曾删掉的号码。
未曾改过的备注。
小婉
很亲密的称呼。
季司宸余光扫过她,脸色不悦,准备开门出去接电话。
刚触碰到门把手再次被拉住胳膊。
只是这次他脸上明显的不耐烦。
桑榆晚没有提电话的事,直接比划:要给定金。
季司宸眼看着电话被自动挂掉,嘴上冷冰冰的开口:“多少。”
桑榆晚用手示意,五百。
从上衣口袋里拿出手机翻找出收款码放在男人面前,对上他带有疑惑的眸子,心底多少有点发怵。
过了几秒,头顶传来一声讥笑,看着他扫收款码的动作才松了一口气。
付过定金就不能再反悔。
等他付过钱,见他返回通讯录回拨了刚才那通被她打断未接的电话。
再也没有和她一句话打开门便走了。
他能当着自己的面给前任打电话只能说明她啥也不是。
桑榆晚鼻尖一酸,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床边,身上只有凌乱的上衣和破碎的裤子。
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静音了,刚没有听到声音,此刻收到多少钱都没心思看,扔下手机直接去冲了澡换上睡衣,顺便抹了药膏。
中午只吃了一个汉堡,肚子早就开始抗议了,准备下楼吃饭,刚好和乔沅说一下明天不摆摊的事。
打开手机才发现刚才一笔收入。
不是五百,是五万。
季氏集团几百号人就算全都算进去都赚不到五万,她只是想要定金,不是想多要钱。
怪不得他会发出嘲笑声。
好像从逼他结婚那刻起,他就已经看不起她了。
想着一会吃饭和男人说一下,结果到楼下找了一圈没看到人影。
“太太,先生接个电话出去了,”张妈提醒道。
不一会又觉得惋惜,烧了那么多菜,今天肯定要浪费。
桑榆晚苦涩笑笑。
接个电话出去,那头的人是林婉才能让他急匆匆从家里离开。
这么晚了,他们见面能做什么呢?
从那天从季家离开之后,他们应该一直在一起吧!
白天是上级和秘书,下班后一起回住的地方,每天形影不离,感情肯定也会快速回温。
想到自己的丈夫时刻和前任在一起,胃里感到阵阵恶心。
喝口水强忍下来,看着面前丰盛的饭菜,拿起筷子夹了不少菜在碗里,端起碗疯狂往嘴里塞。
吃的太急有点反胃,起身跑到垃圾桶旁干呕,过了片刻回到餐桌又接着吃,张妈见状拦住她继续进食,“您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刚才看着还好好的,吃饭突然干呕。
都是很普通的家常菜,也没有腥味,若不是身体不适,怎么会这样。
桑榆晚喝水漱漱口,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冷静下来她竟没有一点胃口。
“看您最近胃口不佳,明天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张妈很是担心的问。
家里总共就两个佣人,她主要照顾桑榆晚,三餐要达到标准,看着饭菜剩下的越多,心里就越担心。
浪费食物不说,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桑榆晚抬手比划:是我吃太急了,不用去医院。
她笑笑继续比划:托盘清洗好了吗?我一会准备做甜品。
一刻也不想在家闲着,脑子里乱七八糟的画面让她完全变得不像自己,季司宸不让她摆摊推掉老师,大不了等老师走后下午再出去,少做点就行。
张妈面色沉重,想要再说些什么,看桑榆晚如同小鸡进食,又觉得自己过于啰嗦。
一个语言障碍的人不愿意表达出内心真实感受,心里肯定闷了很多事。
饭菜三分之一都没有动,桑榆晚吃了几口开始去做甜品,这次弄得少时间就缩短了。
给乔沅发消息让她下午来接自己,可以睡个懒觉。
至于接了季氏的大单,还是准备见面之后说。
等一切弄好回到卧室,躺在床上时又开始胡思乱想。
一夜难眠!
翌日
桑榆晚早早起床,眼底黑眼圈很重,整张脸苍白没有一点血色。
化了淡妆让自己看起来有点气色,下楼吃过早餐就看到教她发音的老师已经来到景苑。
每天三个小时的发音练习,让人如坐针毡。
老师看起来四十出头的年纪,面容和善,每次和桑榆晚交流都带着笑意,声音清晰温和。
“运用口腔和喉部肌肉,不着急慢慢来,”她耐心地纠正着桑榆晚的发音错误,引导正确的发音。
桑榆晚认真地聆听着老师的指导,努力学着老师说的发音方法。
唇瓣张合,到最后还是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很努力的在练习,可惜没有任何作用。
她垂下眼眸望着地面,还是不行,感觉有东西堵着喉部。
发音方法正确,话到嘴边却发不出声音,喉咙像是黏在一起,怎么用力都扯不开。
“什么都不要想试一下,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老师温声细语安慰。
桑榆晚摇摇头。
抬手比划:我觉得没什么效果,再怎么努力也不可能和正常人一样说话。
老师脸色顿时一黑,“不准这么说,你的声带没有受损,能说话是早晚的事,要是你自己先一步放弃,可能就真的再也没有希望了。”
无论是从医还是后面做私教,她最不想听到的就是放弃二字。
明明还有很大的希望,却自暴自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