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小说 其他类型 村里发夫君?我一文钱买了个摄政王顾喜喜慕南钊前文+后续

本书作者

易小谷

    男女主角分别是顾喜喜慕南钊的其他类型小说《村里发夫君?我一文钱买了个摄政王顾喜喜慕南钊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易小谷”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大业朝,花池渡村。张婶硬是把顾喜喜从床上薅起来,边好言相劝:“这些汉子是衙门数人头分发的,咱村八个人,十六岁及以上未嫁的姑娘,加上寡妇,一个萝卜一个坑。”“你就算不去,别人挑剩最后一个还是你的。”顾喜喜被子蒙着脸,闷声道,“您别劝我了,此事绝不可为!”两天前她从植物研究所下班,到家煮了根野外采集的芋头。她听着最近追的有声书种田文,随手沾点汤汁尝味道。然后就失去了意识。醒来时,她就成了书中同名同姓的女配顾喜喜。顾喜喜很清楚,自己今日要买下的相公,就是她死不瞑目的祸根。书中女配母亲早亡,父亲顾员外去年也走了,留下一处青砖小院和三十二亩田地。可惜年景不好又逢战乱,当地粮食本就连年欠收。女配不懂种田经营,家中余粮即将消耗殆尽,又发不出工钱。...

章节试读

大业朝,花池渡村。
张婶硬是把顾喜喜从床上薅起来,边好言相劝:
“这些汉子是衙门数人头分发的,咱村八个人,十六岁及以上未嫁的姑娘,加上寡妇,一个萝卜一个坑。”
“你就算不去,别人挑剩最后一个还是你的。”
顾喜喜被子蒙着脸,闷声道,“您别劝我了,此事绝不可为!”
两天前她从植物研究所下班,到家煮了根野外采集的芋头。
她听着最近追的有声书种田文,随手沾点汤汁尝味道。
然后就失去了意识。
醒来时,她就成了书中同名同姓的女配顾喜喜。
顾喜喜很清楚,自己今日要买下的相公,就是她死不瞑目的祸根。
书中女配母亲早亡,父亲顾员外去年也走了,留下一处青砖小院和三十二亩田地。
可惜年景不好又逢战乱,当地粮食本就连年欠收。
女配不懂种田经营,家中余粮即将消耗殆尽,又发不出工钱。
长工都跑了,只剩个孤寡婆子张婶继续管灶房。
可女配不思重振家业,反而失心疯似的迷上男主慕南钊。
为他抹掉奴籍,求医问药,不惜将田产贱价变卖。
十年后,慕南钊成了大业最年轻的摄政王,权倾朝野。
女配作为发妻,被他丢进城郊别院,受尽一众仆婢欺辱打骂,活的不如猪狗。
直到她病死,慕南钊都没去看过一眼。
张婶见拽不动顾喜喜,叹了口气。
“你已经快十七了,超龄一年未婚,罚三十两银,或一亩水田。”
“再超一年......”
“三十两?!”顾喜喜震惊之下,掀开了被子。
张婶同情地点点头。
说出去别人肯定不信,喜喜她爹、人称顾扒皮的顾员外,身故后居然只留了三十个铜板。
他俭省了一辈子,攒点钱就拿去买田地。
没曾想他中年暴毙,买地的钱都没来得及回本。
此时距离顾喜喜穿书已满两日,她一直在思考该怎么活下去。
基本的生存问题已经在着手解决了。
唯独慕南钊这个最大危机,她想避开,到头来还是躲不过!
顾喜喜叹了口气,趴到床底扒拉了会儿,从两块地砖下掏出个黑色木匣。
这是顾扒皮的钱匣子,从前只有顾家父女知道它的所在。
现在喜喜也不避着张婶,将铜钱全倒在桌上。
数了两遍,三十枚不多不少。
张婶忧心道,“我打听过,别人家最少拿四十钱,还有更多的,这万一不够......”
说到钱不够,顾喜喜的眼睛却亮了。
她一扫先前的不情愿,利索地为自己穿戴起来。
“婶子说得对,各家有各家的条件,买卖应量力而行。”
她捏起一枚铜板,“反正我只出得起这些。”
张婶瞠目片刻,急的提醒,“旁的倒罢了,只怕得罪官差......”
顾喜喜正色道,“咱们如今捉襟见肘,把钱都花了,再遇到急事,那才是真的麻烦。”
村口大槐树下,衙差已经将分到花池渡村的八个男人送到。
围观的大姑娘小媳妇瞅着前方,或推搡娇笑,或粉面含春。
顾喜喜不禁摇头叹息。
她不用看就知道,定是慕南钊那病秧子招蜂引蝶。
人群中,一个清脆的女声透着几分娇憨:
“我喜喜姐就喜欢俊的,你们都别跟她抢!”
众人哄笑,“放心吧,我们可没有顾喜喜的福气,养不起这中看不中用的!”
顾喜喜冷汗。
这丫头也太实心眼儿了。
明明是为自家堂姐说话,实则却引人嘲笑。
她自己似乎还毫无察觉。
书中女主顾青叶,花池渡村最美少女,芳龄十四,人设善良单纯。
她是顾喜喜亲叔叔的女儿,也是慕南钊真正的白月光。
慕南钊始终记得她的救命之恩,不在乎她再嫁之身,许以相府主母之位。
女配在别院受尽折磨时,慕南钊迎娶女主......
“青叶。”顾喜喜提高声调。
身穿粉衣布衣的少女回头,眨巴着杏眼,娇美可人。
尤其那雪白娇嫩的脸蛋,是乡下姑娘中所罕见的。
“喜喜姐快来,我给你占了位置!”
顾喜喜朝她笑了笑,挤到前面去,只一眼就认出了慕南钊。
历经数年战乱,大业边境死伤大半男丁。
朝廷只能就近选取流放犯,与适龄女子婚配,以求繁衍生息。
这些犯人大都气质粗鄙,面容黝黑。
只有慕南钊。
这张脸经历了西北风霜和烈日,依旧俊美绝俗。
他一身破烂布衣站在那,神情淡漠的如同谪仙降世。
就在顾喜喜打量慕南钊时,慕南钊视线挪动,两人恰好四目相对。
仿佛盛夏时跳进了寒潭,顾喜喜猛地一个激灵。
对女配命运的恐惧在她内心溅起水花。
好在这时一名衙役开始叫价,转移了所有人的注意。
“这个,三十五文,这个,五十文......”
这本是朝廷的惠民手段。
当地衙门只是象征性收点钱,用来弥补这些犯人途中吃饭的开销。
花池渡村除了顾喜喜,多数人对此都是很乐意的。
毕竟,农户人家最需要重劳力。
花这点小钱买不到牲口,却能买一个青壮男丁。
只要身体高大健壮,文能上炕生娃娃,武能锄地赛耕牛,委实赚大发了。
挑到慕南钊面前时,他突然咳嗽起来,以手掩唇脸色发白。
众女吓得一哄而散,“原来是个病秧子,难怪他最便宜!”
“你看那小身板,别说拉得动犁,估计还得人伺候他!”
然而就连最便宜的慕南钊也要标价三十五文。
顾喜喜没打算买,等大家挑完,才摊手露出一文钱。
“差大哥,我只拿得出这么多现钱,要不然等......”
她本来想用拖字诀,说下次再买。
哪知衙役抓起铜钱,反手就把慕南钊推到顾喜喜面前。
“反正是个没人要的绣花枕头,一文钱便宜你了。”
他露出个都懂的笑容,“小姑娘等到现在,不就是为他那张脸么?”
衙役走了。
顾喜喜僵在原地,不敢看慕南钊什么表情。
她怎能料到一文钱会引出这些难听话!
慕南钊凉凉的开口,“装穷扮可怜,借他人之口羞辱我,姑娘好心机。”

才跟一波人寒暄完毕,顾喜喜小声解释,“你那天一巴掌拍死牛的事迹早就传遍全村了。”
“这两天你又没怎么出门,他们见到你难免好奇。”
慕南钊直接拆穿她的顾虑,“放心,我从不主动与人起争端。”
对,你只会无声无息的让别人万劫不复。顾喜喜在心里默默接话。
张婶和八名雇工先一步到了麦地。
顾老三带着全家,还有顾大爷、顾二爷家的几个年轻后生,手里各自抄着农具堵路,与张婶等人对峙。
“谁今日敢动地里的麦子,就别怪我们手里的家伙!”
张婶双手叉腰,梗着脖子说,“就动怎么了?”
“有种朝老娘头上打!”
“这几亩地是我们家喜喜的,叫你们出租金不肯,还想继续霸占?今日就算闹到天上去,也是我们占理!”
刘氏有人撑腰,冲到张婶面前张牙舞爪,“顾喜喜废物一个,过去他爹在时,她何时下过地?她会耕田么?会种地么?知道一亩地打多少粟米么?!”
“这......”张婶被噎住。
虽她事事都支持喜喜,但刘氏的话她也不是没担心过。
刘氏得意嗤笑一声,“就她开的那工钱,明显是小孩屁都不懂瞎白话。”
“也只是眼下雇的人多,阵势上好看。你们啊,还是听我一句劝,早些散了,免得几个月白干!”
张婶看雇工们神色似有迟疑,连忙高声道,“你们别听她胡说。”
“这人不想让咱们耕种,故意使坏呢!”
陈大富一眼看见喜喜,“东家来了,咱就听东家的!”
刘氏和张婶争吵声很大,喜喜走过来时就已经尽数听见了。
她在众人面前站定,淡笑说,“我雇的人,工钱不用三婶操心。”
“先前由村里人见证里的契子,大家也都按了手印。只要他们按约定出工出力,发不出工钱,我自是卖房卖地也得补上。”
“难道我还能扔下这份家业跑路不成?”
“反而三叔三婶这么拦着,是想误了农时,让我和这些雇工都没饭吃么?”
八名雇工的眼神顿时警醒,对啊。
东家收不回地就不能耕种,不能耕种他们几个没活可干,自然就摸不到那顶天高的工钱!
他们互相看了看,都知道该做什么了,一个个提起镰刀、锄头,快步向前逼近。
“让开让开!干活了!”
八个正当壮年的汉子,一旦拿出勇往直前的架势,对面只剩步步后退的份。
刘氏扯着嗓子嚎,“都是年轻后生,你们怕啥呀,快上去拦着点儿!”
然而那些子侄们就是来帮忙壮个声势,他们又没拿什么实际的好处,怎会愿意为顾老三的麦子拼命?
很快,就剩下顾老三一家四口退到了麦地边上。
陈大富已经带着两个人,越过他们跳进去割麦子了。
眼看泛青的麦子一把把倒下,顾老三、刘氏心疼如刀绞。
“别割了!别割了!”
“谁敢动手,我就跟你们拼了!!”
可无论他们怎么哭嚎怒骂,雇工们都不搭腔,反正东家没发话,他们只管埋头干活。
顾老三一家试图阻拦,奈何挡得住一个人,却无法同时挡住八个人。
眼看顾老三如没头苍蝇一般到处乱跑乱撞。
顾铁柱只得走到地头上,向顾喜喜赔笑。
“妹妹可否借一步说话?”
喜喜瞥见慕南钊眼神玩味,正色道,“就在这说吧,陈方没什么不能听。”
顾铁柱瞪了眼慕南钊,才不情愿地开头,“这事我爹娘是有些犯倔了,看在我的面子上,今日就先算了吧。”
“你放心,我回家一定再劝劝他们。”
“要不然闹成这样让外人看着,对你的名声也不好。”
顾喜喜笑了。
因她另有计划对付顾铁柱,眼前还不想撕破脸,便忍着恶心温声道:“我已给三叔留了近两日的时间考虑。”
“如今不是我不想给堂哥面子,而是三叔不给我活路啊。”
雇工们干活越来越快,一大片麦子已经倒下。
顾老三的怒骂声逐渐变成了绝望的嘶吼。
刘氏躺在地上,捶胸嚎哭,“老天爷你开开眼,劈死那没心肝的贱蹄子!你黑心烂肺帮着他害我们......”
骂的话原来越脏,堪比几年没清理的土坑茅厕。
顾铁柱有些尴尬,“他们就是心疼庄稼,急眼了,喜喜妹妹你别往心里去。”
顾喜喜却平静得很。
“三婶气不顺,由她去。”
言外之意,该干什么还得干什么。
顾铁柱无奈,又怕爹娘吃亏,只得跑回麦地里。
刘氏满地打滚死活不肯起身。
顾铁柱只得伏下身子小声说,“她是铁了心整治咱们。”
“今日咱们是敌不过她了,反正她提的租金也不多,不如先给了她,保下这些麦子。”
顾老三这会也动摇了。
收了麦子刨去地租,他还有的赚。
可要是麦子都被割了,他投进去的麦种子、大半年的努力全都打了水漂。
刘氏含泪发狠道,“可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大不了我跟她拼命,都别活了!”
“拼命作甚?”顾铁柱笑道,“你要长命百岁,跟着我过好日子呢。”
顾老三从中听出了端倪,“你有法子?”
顾铁柱信心十足道,“那小丫头对我不一般。”
“等我把她拿捏住了......”
他得意地坏笑几声,“区区几亩地不在话下,你们就等儿子的好消息吧。”
三人对视一眼,刘氏止住了哭。
顾老三狠狠朝地上啐了口,给个小辈认输,只当他这张老脸不要也罢!
“大侄女,你即刻叫他们罢手!我现在回家取粮食给你送家去!!”
顾喜喜还未答话,小路前方奔来一抹穿粉裙的倩影。
顾青叶如一头慌张无措的小鹿,跌跌撞撞冲到喜喜面前,抓起她的手。
“喜喜姐,我听邻居说咱们自己家打起来了,我才知出事了。”
“都怪我,上次遇到疯牛,我真的太害怕了,不小心推了你,让你生气。我赔罪,你打我骂我都好,别为难我爹娘了......”
顾喜喜慢慢将自己的手抽回来,嘴角冷笑转瞬即逝。

顾喜喜见张婶吞吞吐吐,催促道,“出什么事了,说吧。”
张婶这才神情古怪道,“大伙把那两口子放下来问怎么回事。”
“顾老三支吾着说啥都不记得了。”
“那姓刘的却像是犯了失心疯,突然攀扯到了咱们家陈方,说什么狐狸精,走路没声,脚下没影子!”
“你说这事儿难不成真是小陈干的?狐狸精......是不是太玄乎了......”
张婶还没说完,顾喜喜忽地从床边弹起,一阵风似地掠出房门。
张婶瞠目,这又咋了?
顾喜喜直奔院子里的沙堆,看清楚后重重松了口气。
沙堆仍维持着她昨日整理后的样子,并没有被外力翻动过的痕迹。
张婶追过来,发现喜喜满面笑容,心情很好的样子。
顾喜喜问,“刘氏那般胡说,其他人听了作何反应?”
张婶想了想,如实道,“反正顾老三没说什么,大家就觉得刘氏惊吓过度了,我瞧着,应该没人信她的话,疑心咱们家。”
顾喜喜笑说,“婶子尽管放心,陈方是官府送来的人,又不是我在野地捡的,怎么可能是狐狸。”
就算是狐狸,那也是会看家的好狐狸。
再往沙堆中看,还有欢喜。点点嫩绿沾着晨露,晶莹剔透。
张婶惊讶道,“三十来根野山药怎能发出这许多芽子?”
三天前顾喜喜在山里发现了几窝山药。
她全挖了背回来,避开出芽点切成一截一截的。
然后用自配的促芽水泡过,埋进沙子里。
张婶当时看不懂喜喜的作为,只当小孩子闲来无事闹着玩。
她还偷偷心疼那些山药没吃都糟蹋了。
可此刻她才明白,喜喜做了那么多竟是为了育苗。
张婶欣慰地擦了擦眼角,孩子总算长大了,知道操持家业了。
不过这种育苗的法子就连她都闻所未闻,喜喜又是如何想出来的?
顾喜喜蹲下查看苗情,满意道,“再等一两日就可下种了。”
这种土山药秋凉时便可成熟。
作为药材能卖到城里药铺换钱,作为粮食,还可自家留着果腹。
坐吃山空大半年,终于将有进项,张婶干劲十足,“行,等会儿我就锄地去!”
“不急。”顾喜喜拉住张婶,“我让婶子找人,如何了?”
张婶说,“我去几家探了探口风,他们都不太愿意,说你、说你......哎。”
顾喜喜对此并不意外,“他们说我败家女一个,跟着我指定发不下工钱。”
“说我丫头片子顶不起门户,凭啥指挥一帮老爷们。”
“可能还有比这些更难听的吧?”
张婶心疼地瞅着喜喜,“一帮闲汉嘴里没把门的,你别往心里去。”
顾喜喜笑了笑,“从前的都过去了。”
“婶子再帮我放个话出去,就说我要雇人种粟米。”
“雇佣方法跟从前不同,由每人认包,以每亩地计数。”
“秋收后,工钱的来源就是每亩地上产的粮,每亩一百五十斤酬劳,多劳多得。”
张婶吃惊,“一亩地就给一百五十斤?咱们岂不是亏大了!”
“还有照这么来,有人出工不出力,最后一样领工钱可咋办!”
时下长工的行情,耕种一季,每人总报酬不过一百钱,或一百斤粮食,外加平时包吃包住。
顾喜喜家三十二亩地,顾扒皮过去雇七个人。
以本地的粟米产量,最好的土地到头也就三百来斤,普通田地只会更少。
顾喜喜如此安排,等于将半数收成用作酬劳。
放眼整个大业朝,根本找不出哪个傻子肯做这买卖!
“婶子别急,”顾喜喜说,“我还有要求。”
她如此这般说了一番。
张婶紧张地掰着指头,口中跟着一条条记诵,“先试工,试用期,表现不满意的不予采用。”
顾喜喜颔首,说,“我还要出门一趟,这事就交给您了。”
张婶心里还是慌张得很,“喜喜你可想好了。”
“条件一旦开出去,马上就有一堆人争着上门,到时候再后悔就难了!”
顾喜喜说,“农时不等人,我就是想他们来的越快越好。”
北方入冬早,现在只来得及种快熟作物,未来十日便是今年最后一次机会。
她向张婶一笑,眼神明亮自信,“婶子且信我这回吧。”
科学家从不靠言辞证明自己。
粟米亩产从三百斤提升到六百斤,这些话就算她现在说出去,也只会被人看作吹牛的疯子吧?
西屋的门打开。
慕南钊走向顾喜喜,长发用整齐的束起来,清爽俊逸。
顾喜喜主动搭腔,“早啊。”
慕南钊冷淡地应了声,“嗯。”
喜喜此刻心情好,不在乎他的态度。
她看张婶不在跟前,笑着问:“昨晚家里进贼了?”
慕南钊不置可否。
区区捉贼小事,放在过去根本无须他过问。
昨晚他不得不亲自动手,重提此事并不会让他觉得面上有光。
顾喜喜却郑重拱手道,“多谢,不然我的山药苗就被他们毁了。”
慕南钊抬眸瞥了她一眼,竟然反客为主,背着手向外踱去。
“不是要逃摘去么,还不走?”
顾喜喜一怔,疾步追上,“你怎么知道的?”
这事儿她跟张婶都没说过。
慕南钊说,“看你那三叔三婶的态度就知道,过去你没少被他们占便宜。”
他顿了顿,“不过你现在总算没那么蠢了。”
顾喜喜咬牙冷笑,“这就不用你操心了。”
“等会儿我若跟人打起来,你可站远点。”
顾老三家,院子里静悄悄。
顾青叶跟她大哥下地干活去了,家里就剩下顾老三和刘氏。
俩人一宿吊在那吹山风,浑身酸疼,这会儿都在屋里睡着。
忽听咣咣咣大门被敲的山响。
紧接着传来少女清脆的声音,“三叔三婶!门没锁!!我自己进来了啊!!!”
刘氏一个激灵,急忙推搡顾老三,“他爹快醒醒,是顾喜喜!”
顾老三翻身打了个哈欠,“别搭理,她看家没人答应,过会子就走了。”
刘氏慌张道,“她肯定是昨晚那事儿来的!”
“我说她家陈方是狐狸精变的,要不是有他撑腰,死丫头过去哪敢找上门来!”

张婶眯眼看了会儿,“你是......铁柱?”
顾铁柱眨巴着一对三角眼,使劲点头,“是我,不是外人!”
“婶子快开开门让我进去。”
张婶手撑着门板,狐疑道,“这么晚了,你爹娘叫你来的?”
顾铁柱急忙摆手,“不是!是我自己要来的。”
他提起个篮子给张婶看,“我下午在山里摘的野桑葚,甜着呢,这不,我第一个就想到喜喜妹子,专门留着最好的给她送来。”
竹篮里的确是桑葚,虽然少的能看见篮子底。
张婶冷着脸说声“你等等啊”,关了门走到喜喜身边低语几句。
这个堂哥过去从没关心过喜喜,最近两家又彻底闹掰。
他此时突然上门献殷勤,必定没憋啥好屁!
顾喜喜听罢,却站起来说,“堂哥登门送礼,咱们赶紧去迎迎。”
张婶吃惊,“不好吧?”
“他一个大男人夜里进咱们家,小陈又刚好不在......”
顾喜喜给张婶一个安心的笑,“婶子放心。”
她伸手将大门拉开,“正吃饭呢,让堂哥久等了。”
顾铁柱看见喜喜,立马堆笑,“我还以为你生气,不肯见我呢。”
说着又把竹篮递上去。
喜喜接过竹篮,说,“都是自家亲戚,有什么生不生气的。”
“倒是堂哥惦记着我爱吃果子,这么晚还特地送来。”
顾铁柱上午在自家见到喜喜,才发现自己许久没注意,这丫头长大了,细看下倒是有了几分姿色,身材也玲珑有致。
此刻夜色朦胧,她语气如春风一般温柔和煦,低眉浅笑,似有娇羞之态。
顾铁柱身子顿时酥麻了半边,不由脱口道,“好妹妹,你知道我惦记你,何不让我进去,咱俩好好说说话。”
张婶大惊失色,老母鸡护鸡崽似的挡在喜喜前面,“有啥话等白天不能说?”
喜喜瞅着顾铁柱莞尔一笑,娉娉婷婷地转身回去了。
顾铁柱已然看呆了。
在他眼中,堂妹刚才那个眼神分明是欲言又止、欲拒还迎!
张婶利落地拴上大门,急奔回去说,“好我的姑娘,你没看他那色眯眯的样儿?虽说同姓堂兄妹不宜结亲,但可难保他没安好心!”
顾喜喜捧着碗喝粥,“我知道他没安好心,也知道他冲什么来的。”
“正因为是堂兄,就算做下不体面之事,他自不必娶我,只需往我头上一推,多的是人相信。”
张婶不解,“那你还给他好脸色?”
顾喜喜眼帘半垂,平静道,“他敢动这样该死的心思,就该付出代价。”
张婶越发摸不着头脑。
代价?啥代价?
张婶当然不知道,原书的剧情里,顾铁柱为谋夺顾喜喜田产,找理由欺骗她去小树林。
他对顾喜喜动手动脚,故意扯乱她衣裳头发。
然后威胁她要是不把田产赠与,就要嚷嚷起来,让全村都知道二人有奸情。
顾喜喜当时一门心思爱慕南钊,她不愿让慕南钊误会,便忍辱不发。
之后更是一次次被顾铁柱威胁,陆续将自家三亩肥田“卖”给他。
可不知为何,这件事最终还是闹得全村皆知。
有顾喜喜白给的三亩地作物证,加上顾铁柱本人添油加醋的话,所有人都笃定是喜喜不知廉耻,成婚后还勾引自己堂兄。
慕南钊被村里人嘲笑“绿帽奴”、“老婆养的病秧子,活该屁都不敢放一个”。
远近村子的闲汉光棍甚至敢在慕南钊面前调息顾喜喜。
一个自己从未爱过,反而只带给自己耻辱的结发妻子。
难怪慕南钊最终对顾喜喜那般厌恨。
想到这儿,喜喜垂下的眼中闪过一抹冷意。
她不害人,但有人送上门要害她,那就别怪她出手狠厉。
清晨,张婶提着夜壶出来,哈欠没打完就被前方人影吓了一跳。
“哎呦!小陈?!”
“你、你没跑路啊?”
慕南钊背着手站在西面院墙下,他回过身,笑容疏淡。
“我不过是出去散心,半夜回来迟些,张婶怎么以为我跑了?”
张婶看了眼大门上完好无损的门栓,“这门关着你咋进来的?我半夜也没听着动静啊......”
顾喜喜刚起床就听见这对话,她连头发都顾不得拢,疾步推开窗户。
“婶子,我饿了,等会还要带人去割麦子,能早些吃饭么?”
张婶一直照管喜喜的生活琐事,一听孩子饿了,顿时将旁的事抛出脑后。
“行,我洗了手就生火去,给你卧个荷包蛋补补!”
喜喜乖巧点头。
要是放任张婶刨根问底下去,慕南钊难免起疑心,进而起了杀心也不是不可能。
慕南钊望着顾喜喜,似有揶揄之色,“张婶担心我跑了。”
“你呢,就没什么要问的?”
喜喜诚恳道,“你我并非夫妇,你去哪都是你的自由,事前事后无需向我报备。”
慕南钊冷哼,“只花了一文钱,也难怪如此大方。”
喜喜看着他拂袖而去的背影,果断关上了窗户。
吃早饭时,慕南钊居然无需张婶去请就坐在了桌边。
顾喜喜落座时随口道,“你若是不愿意与我们同桌用饭,以后就让张婶送到你屋门口。”
“不用。”慕南钊咬了口高粱窝头,看上去没什么不适应。
“既然做了一家人,同饮同食本就应该。”
一家人?顾喜喜差点噎着,以为听错了。
吃惊还没平复,就听慕南钊继续说,“割麦子,我与你同去。”
顾喜喜还没说话,张婶先拍手赞成。
“好!既然是未婚夫婿,你就该护着喜喜。”
“那顾老三两口子不是善茬,万一他家叫了帮手,真打起来,咱们也不用怕!”
慕南钊看向喜喜,“莫非你不喜欢我跟着?”
喜喜一噎:“......”
经历昨晚之后,此人态度突然变得殷勤,必定内有玄机。
本着尽可能拉仇恨的宗旨,喜喜艰难地点了头,“那就劳烦你一起吧。”
走在小路上,顾喜喜发现跟她打招呼的人变多了。
很快她便意识到,乡邻们的热情其实是冲着慕南钊去的。
“小陈也出门啊。”
“你没受伤?我们还准备家去探望呢!”

“老三!你怎么了!”
“当然是叫那死丫头气着了,快掐人中!”
“老三媳妇快拿水来!”
顾老三大概是惊怒交加晕过去了,堂屋内外已然乱成一锅粥。
顾喜喜与慕南钊却连头也没回一下。
待出了院子,他们才仿佛被火烫着般,迫不及待甩开对方的手。
由于动作太过不约而同,二人俱是一愣,扭头看向彼此。
慕南钊忽然再次拽起顾喜喜的手,不顾她反抗,用力捏在掌心里。
喜喜大惊,“你做什么!”
她拼命地想将自己的手抽回来,边低声说,“刚才你配合我,自是知道我在演戏,我之前说的都是真话,你放心,我对你没......”
“感觉如何。”慕南钊看似莫名其妙的问题,让喜喜愣住。
她暂停挣扎,盯着两人紧握的手蹙眉思索片刻,抬起头,如实回答。
“没感觉。”
慕南钊直视顾喜喜的眼睛。
他见过太多来自女人们眼神,明媚的、娇羞的、甚至是讨好的。
可他在顾喜喜眼中丝毫没看到这种复杂的情意。
慕南钊骤然松手,“木头。”
声音太低吗,喜喜没听清,“什么?”
“我说......”慕南钊背着手向前走去。“有自知之明,不错。”
喜喜瞪着慕南钊的背影磨牙。
她需要一个自恋狂提醒吗?
命和男人,哪个重要她还是分得清的,她怎么可能还会爱上慕南钊?
种地发家致富,扩张农业版图!这才是顾喜喜现在的人生目标。
喜喜回到自家地头上,一个时辰已经接近尾声。
张婶小声说,“我在这一直看着,没人偷懒,倒是都舍得卖力气。”
围观的村民也没闲着,有说这个好,也有夸那个佳。
还有一帮汉子打赌哪几人中选,哪几人淘汰。
顾喜喜却没急着说话。
直到计时用的线香燃尽,她亲自下地一一看过。
“你,你......还有你。”
“你们留下,剩下的人去张婶那,每人领二斤粟米就可以回家了。”
一个矮壮男人不服气地站出来,“凭什么?”
“我那一块地都锄完了,你选的人,有几个还锄不到半块!”
顾喜喜淡淡道,“同样是锄杂草,他们把草根都翻出来了,而你呢?”
“你一味求快,看似弄完了一块地,却根本无法使用。”
她转身走向三号地,“再看看这一块。”
“不仅解决了野草,土壤的松散程度、深浅都很适合种粟米。”
“大富叔这是考虑到了我要种什么吧?”
陈大富本来站在其他雇工后面。
乍听见点到自己,他一怔,很是手足无措。
“是,到了这时节,也只有种粟米......”
顾喜喜满意点头,看向那些落选之人,“我没说让大家干什么,就是想看看,谁干农活愿意多想这么一层。”
张婶见时机到了,当众大声宣读了契子,内容包括工钱、工期。
“签下契子,对双方都是个保障之外,除此之外,另有规矩需你们知情同意。”
“如何施肥,浇水,东家都有安排。”
“诸位跟着照做,也可与东家商量。”
“若未经东家同意就擅自做主的,东家有权给你提前结算工钱,让你走人。”
雇工们对此都没啥意见,挨个都按了手印。
毕竟是前所未有的天价工钱,他们还怕东家到头反悔哩!
至于种地要听东家的,大家虽不大明白,反正就是东家说啥,咱跟着干呗。
雇工们每人承包了几亩地,想到自己那丰厚的工钱就出自脚下的土地,他们干劲十足,当即就表示要开工。
喜喜自然应允,跟她搭档干活向来是多劳多得。
看到家门口挂的大锁时,张婶才想起还少了个人,“陈方呢?”
喜喜正在思索一个配方,随口答,“他早回来了。”
张婶迷惑道,“这门还锁着呢,而且,他也没钥匙啊。”
顾喜喜抬头,“......”
张婶三两下开了门,飞也似地全家内外找了一遍。
“他没在屋里,后院也没人!”
张婶奔过来,双手抓住喜喜的肩膀,“他该不会跑了吧?!”
喜喜思忖道,“不太可能。”
虽然她很乐意早点送走这尊大佛。
但理智的想,以慕南钊的现状,好不容易找到一个隐藏自身的地方。
短时间内他不可能与她善罢甘休主动离开。
而他此行大概率去做什么隐秘之事。
喜喜完全不想探究其中内情,笑着说,“他应该就是出去逛逛,肯定会回来的。”
张婶将信将疑,“真的?”
“他毕竟是从衙门手里买来的,这万一......”
“不会有万一的。”喜喜笃定道,“咱们该做什么做什么。”
“他那么大一个人丢不了。”
打发了张婶,顾喜喜把自己关进屋里继续实验。
种子改良需要时间反复印证的,如今的条件也无法与曾经的实验室相比。
她抓紧每时每刻,还唯恐时间不够用,根本没空考虑慕南钊的去向。
直到张婶来敲门,“喜喜,天晚了,要不要开饭?”
顾喜喜答应一声,抬头才发现天窗外色已经黑透。
张婶早半个时辰就把晚饭做好了,不好打扰喜喜,才拖到这时。
小饭桌摆在院子当中,油灯照亮。
晚饭做的简单,只有一羹一饭。
初夏时节田间地头随处可见的灰灰菜,切碎了与麦面拌匀,少许盐巴增味,上锅蒸熟。
兼具主食和菜肴两种特性的麦饭,野菜的清香回甘,麦面的香软嚼劲。
淋两勺辛香四溢的野蒜油,再依据个人口味放几滴酿造陈醋,令人食指大动。
顾喜喜连吃了半碗,才端起粟米小豆汤。
“嗯!好喝!晾凉了喝着爽口。”
张婶愁眉苦脸滴吃饭,几番看向喜喜,终是忍不住试探着问:
“都这时辰了,我今晚还要不要给小陈留门啊?”
花池渡村民都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天黑了鲜有人出门,通常早早就把大门从内拴上。
喜喜正要说话,忽听外面叩门声。
“小陈回来了?”张婶惊喜地跑去开门。
外头黑乎乎的探进一颗脑袋,看那一口大牙花子,显然不是慕南钊。
“喜喜妹妹在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