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小说 其他类型 小说和闺蜜双双穿越,一心联手虐渣孟云染陈蘅全章节免费阅读

本书作者

易烟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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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试读


周昭仪在殿内等久了,有些不耐烦,宫女递来的茶也不喝了,重重放在一旁桌上,满脸不悦。

要是换做从前,她还能斥责斥责孟云染几句,可人家现在是嫔位,她只是昭仪,只能乖乖在这里等着。

孟云染在秋月的搀扶下,缓缓走来:“周姐姐,你怎么来了?”

过去在闺阁中时,孟云染与周昭仪见过几次,以前在孟府的时候,周昭仪常和白霜霜挤兑她。

孟云染穿来之前,原主又是个软性子,所以在周昭仪心里,她还是那个软绵绵的孟大小姐。

“听闻妹妹晋封为安嫔,特地前来贺喜。”周昭仪笑着说道,让身后的宫女端着锦盒上前。

“这是姐姐送给你的贺礼,你且瞧瞧。”

说罢,宫女将锦盒递到孟云染跟前。

孟云染接在手中:“姐姐有心了,没想到多年没见,姐姐还记挂着妹妹。”

“那是自然,过去姐姐时常去孟府见妹妹你,早已经视妹妹为亲姐妹,如今同为宫妃一同伺候圣上,更是有缘。”周昭仪眉眼含笑,一副温柔谦顺的模样,瞧不出任何端倪。

她入宫三年能坐稳昭仪的位置,自然也有自己的本事,可不是兰香那种求荣卖主的货色。

孟云染心中了然,缓缓将手中锦盒打开,只见里面是数支金簪,其中有一支金丝缠绕的桂花金簪被藏在底下。

桂花金簪做工十分精湛,但上面有不少磕磕碰碰的印记,想来是谁的旧物。

周昭仪平白无故来送一支旧金簪,定是不怀好意。

孟云染将锦盒盖好:“姐姐,这么贵重的礼物,妹妹不能收。”

周昭仪弯着眉眼,亲和笑道:“妹妹,你难不成是嫌弃送姐姐的贺礼?”

孟云染将锦盒递给身旁秋月,笑道:“姐姐这是说哪里的话,你我二人的情份岂是这些俗物能比的,今日姐姐的心意妹妹就收下了,至于贺礼,还是姐姐收回去吧。”

秋月将锦盒送回到周昭仪手中。

周昭仪低头看去,双眸中缓过一丝不悦,后起身端着锦盒来到孟云染身旁:“妹妹,你不必跟我客气。”

“不过是几支金簪罢了,算不得什么名贵之物,来,姐姐给你戴上瞧瞧。”她一边笑着,一边十分自然地将锦盒打开,拿出底下那支桂花金簪,准备给孟云染别上。

秋月和青姑露出急色。

孟云染朝她们使了眼色,让她们不要劝。

眼看发簪即将别去发髻间,孟云染突然猛地地站起身,夺过金簪,当着周昭仪的面,将其重重摔到地上。

精致的发簪落地,金丝缠绕的金色花瓣瞬间散落开来。

周昭仪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愣在原地:“你.......你.......你怎么把发簪砸了?”

原本是想将金发簪给孟云染戴上,可她怎么也没想到,孟云染会直接将发簪砸坏。

在这宫里,谁会有这么疯?!

这可是圣上心尖上的东西。

“你......你.......”周昭仪被气得语无伦次,连装都不想再装,朝孟云染怒斥道:“你好大的胆子!”

她说罢,弯下腰,颤抖着手去捡地上的残骸。

这时,青姑快步走到孟云染耳边,小声道:“娘娘,圣上进院了。”

孟云染眸中缓过一丝笑意,随后拿出帕子,轻轻擦了擦自己的眼角,一边哭,一边道:“姐姐,我深知你痛恨我进宫抢了圣上的宠爱,可是我也是被逼无奈啊。”

“你莫要再生气了,瞧瞧,好好的金簪就这么被你砸了!”


傅庆樾战栗着身子,咽下自己口中血水,深深弯下脊梁,高高举起双手,哑声叩首道:“微臣乃一介匹夫,配不上圣上的七星玄铁剑.......”

说到此,剩下的话如鲠在喉,他将指甲往血肉里再埋下一分,颤抖着沾满雨水的发丝,字字艰难道:“多谢.......圣上赏赐微臣八宝金葫芦........”

“臣.......领命........”

陈蘅冰冷的脸色缓和不少,转身从几案上拿起那只金葫芦,缓缓走到傅庆樾跟前,放在他高高举起的手中。

“既然收了赏赐,就快些离宫,天色已晚,你身为臣子不宜久留。”

“是,圣上。”傅庆樾握着那只烫手的金葫芦,失魂落魄的缓缓起身。

富贵和死,他毅然决然选择了富贵,可心里的不甘却未减轻。

数月前孟云染明明爱他爱得入骨,可怎么会突然投入陈蘅的怀抱?!

一定是她在怨自己纳夏裳,怨自己误会了她。

他相信,只要自己再勾勾手,孟云染一定会再继续死心塌地跟着他。

陈蘅是帝王又如何,他得到的不过是一具皮囊罢了。

傅庆樾想着,看向陈蘅的眸光变了又变,没有了刚才的挫败,甚至还带着期许,毕恭毕敬地离开了大殿。

陈蘅随即唤来了钱公公。

钱公公行礼道:“圣上,那位傅侯爷,您要如何处置?”

陈蘅坐下来,翻了一页手中奏折,缓缓道:“成安侯傅庆樾未经传召,闯入宫中,则罚俸三年,廷杖二十,命周博天监刑。”

“是,圣上。”钱公公脸色一黯,微叹口气。

圣上这次是真怒了,廷杖虽算不得重刑,可八十便能要人性命。

二十廷杖估摸着能让成安侯一个月下不来床。

圣上还特地命侯爷的死对头周博天将军前去监刑。

成安侯这次定有苦果子吃。

陈蘅握着奏折的手一顿,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傅庆樾是不是太子的人?”

钱公公作揖:“是不是太子的人奴才不知,但侯爷的确和太子殿下走得较近。”

陈蘅眸光一凝,冷声道:“去,提醒太子,让他管好自己的人。”

钱公公只觉得背脊一寒,忙作揖应道:“是,圣上。”

陈蘅放下奏折起身走到门口,正巧敬事房的太监小福子来了。

“圣上,今晚您可要去各位娘娘宫中?”

平日里陈蘅夜里都是在这乾合宫处理公务,待夜深就在偏殿睡下。

算起来呢,离着陈蘅上次去后宫已有三年。

小福子原本以为圣上今日也不会去,谁知他沉思良久后,道:“去凤溪宫。”

凤溪宫他知道,今日刚来了一位“居士”。

小福子年纪小,但机灵,乖乖应下:“是,圣上。”

夕晖入幕,夜色渐深。

凤溪宫内,孟云染已褪下白日里的衣袍,正准备沐浴入睡。

她所住的宫内,偏殿有一座大浴池,里面都是从山上引下来的温泉水。

孟云染听青姑说,这宫殿是陈蘅特地为萧二小姐所建,只可惜,还未建成萧二小姐已归西。

孟云染解下衣裳,缓缓踏入热气腾腾的浴池中,看着绿松石镶嵌的石柱和一座座金丝绕成的灯盏,她不禁对这位萧韵儿燃起好奇之心。

萧国公家幼女,十三岁随父上战场,十五岁斩杀敌军首领,十七岁得女诸葛之名。

这样一个风云人物,却离奇地死在了十九岁的生辰之夜。

温热的泉水伴着袅袅雾气缓缓漫过她光洁白皙的肌肤。

青姑往水里倒了不少玫瑰花酿的精油,秋月坐在一旁往里面洒了些许花瓣。

小福子的话在外传来:“居士,圣上今夜留宿凤溪宫,请您准备接驾。”

“知道了,福公公。”孟云染应着,却未起身,反而将整个身子都埋进水里。

秋月小声问:“小姐,要不要让奴婢给您梳妆?”

孟云染泡在温热的浴池中,任由如墨长发漂浮在水面:“不用,待会儿圣上来了,你们说我早已入睡便是。”

“可是,小姐,这样会不会得罪圣上?”秋月觉得有些不合礼数。

孟云染知道她会说什么,抬眸看向一旁盘子上一只香囊:“将这个放在入门的几案上。”

秋月露出疑惑。

孟云染继续道:“若是圣上问起,你就说这是我亲自缝给成安侯的香囊。”

“记住遮遮掩掩一些。”

秋月露出担忧:“小姐,这?”

孟云染仰头靠着池沿,微闭上眼睛,道:“放心,你照我的话做便是。”

男人啊,对越是容易得到的东西,越鄙夷不屑。

越是虚无缥缈的东西,越情有独钟。

“圣上驾到。”

随着殿外传来一声唤,秋月将香囊放好后,随着一众宫女在宫门口相迎。

“参见,圣上。”

陈蘅漫不经心从轿辇上下来,缓缓朝殿内走,目光扫过四周,并未发现孟云染的身影,眉头微微一皱。

“居士呢?”他沉声问。

宫女们纷纷跪在成一排,只有秋月应声答:“回圣上的话,居士已经睡下........”

陈蘅的眉头更皱了几分,深幽的眸扫过这个他精心布置好的宫殿,以及院中那一株白梨,眉宇瞬间温柔了许多。

月光下他一身玄袍,在转身的一瞬,竟显得有些孤寂:“既然居士已经睡下,那朕改日再来。”

“是,殿下。”

众人应道。

正巧这时,一位小太监匆匆赶来:“陛下,我们家娘娘头疾犯了,想要您去瞧瞧。”

此人是周昭仪殿里的奴才。

周昭仪是傅贵妃身旁的一条狗,也是白霜霜的闺中密友。

入宫五年,原本不受宠,可因为唱得一首好昆曲,突然变得顺风顺水。

入夜前,白霜霜来到她殿中好一通抱怨,两人义愤填膺,周昭仪当即派人去打听,听说圣上要来凤溪殿过夜,便想出装病的法子,将圣上支走。

她不想给孟云染任何承宠的机会。

陈蘅脚步一顿,但他好像并没有去听小太监的话,而是将目光落到门口几案的香囊上。

红色的香囊用绿色的线绣着两只鸭子。

他猛地抬起眼眸,瞳孔微震,用着暗哑的声音问:“这是什么?”

秋月上前按照孟云染的吩咐,遮遮掩掩道:“是.......是我们夫人亲自绣给侯爷的生辰之礼........”

“送给侯爷的东西?”陈蘅往前走出两步,将香囊拿在手中,用粗糙的指腹轻轻磨过上面的绣花。

秋月答:“正是。”

陈蘅眸中闪过一丝异样,用力将香露扯了下来,握在手中盯了良久。

小太监还在催促,他冷眸一瞥,朝前迈出两步:“去告诉周昭仪,有病就去找太医,朕今日要宿在凤溪宫!”

语调带着嗔怒,宫女太太监纷纷惶恐跪地。

“是,圣上!”

陈蘅大步来到殿内,发现殿中无人,立即退下身后太监宫女,独自去了浴池。

孟云染听到脚步声,抬起眼眸,漫不经心地解开了身上的肚兜,任由飘浮在水面。

殿内白帐飘飘,水雾缭绕。

陈蘅未出声,他轻轻掀开白纱围帐,朝池中之人看去。

只见孟云染背靠着池边,披散着长发,仰着头,闭着眼睛静静地躺在波光粼粼的水中。

池面雾气腾腾,池中之人肌肤胜雪,修长的脖颈和光洁双肩在烛光下,泛着迷人的光泽。

水波荡漾下 ,池面飘着一条红色肚兜和一簇簇山茶花,将脖颈以下的光景挡着严严实实。

明明什么也没有露出,却透着丝丝暧昧,尤其是那湿漉漉的肚兜,无不告诉身后之人,她此刻未着寸缕。


白霜霜捂着腹部低头一看,见着大片血迹,眉头皱起:“莫不是月事来了,兰香你快些给我换衣裳,我要回府。”

她说话间,脸色越发惨白。

兰香觉得不对劲,扶着她道:“小姐,还是请太医来瞧瞧吧?”

白霜霜抬手猛地甩了兰香一巴掌,颤着身子怒斥道:“我说我要去见我娘,你快去给我去拿衣服!”

兰香被她这一巴掌打得头晕目眩,也不敢再劝,转身去里屋拿来干净的衣裳。

可她才刚走出来,发现白霜霜身下的血竟越来越多。

“小姐!血!”兰香丢掉衣裳,大步冲上前,拿帕子给她擦着,可是血一直在流怎么擦都擦不干净。

她颤抖着手换了一块一块帕子:“小姐,还是找太医再瞧瞧吧,您这血不对劲........”

白霜霜此刻脑海里都是自己母亲惨死的场景,一心只想着回府,烦躁地夺过她手中的帕子,用力擦着着血迹:“不就是月事,擦干净就行了!”

她擦了两下,血依旧在往外涌,剧烈的腹痛让她难以支撑住身子,扑通一声朝地上瘫倒下去。

“小姐!”兰香惊慌失措,连忙去扶起白霜霜:“小姐,还是唤太医吧!”

白霜霜摇头:“快,把衣裳给我,换上就回府。”

兰香回头看了看被自己丢掉的衣裳,又看着上手的鲜血,心急如焚,一咬牙,自作主张地转身跑去殿外吩咐宫女去唤太医。

就在她离开的空档,那小太监又来了:“侧妃娘娘,您怎么还没回府,快些去吧,不然再晚一步,您连夫人的尸首都见不着。”

白霜霜抬起惨白的脸看向他:“怎么回事?!”

小太监长叹一口气:“夫人犯此大错,老夫人和族里人说她不配入孟家的陵墓,准备派人直接丢到山上随便下葬。”

“不仅如此,老夫人还说没必要设灵堂,今晚就下葬。”

“今晚就下葬?!”白霜霜听后一惊,腹部顿时又传来一阵剧痛,像是一把刀,在搅着她的五脏六腑。

她再也坚持不住,哐当倒在地上,痛苦呻吟着,“娘,娘,快带我去见我娘.......”

小太监抬头朝四周鬼鬼祟祟看了一眼,随后转身匆匆离开。

等兰香带着太医赶来时,白霜霜已经昏死过去。

太医立马上前给白霜霜把脉,片刻后,眉头紧皱,连忙拿出银针给她施针。

兰香记得团团转:“太医,我家娘娘这是怎么了?”

太医施完针后,长叹一口气道:“娘娘她小产血崩,若是再晚来一步,怕是就要没命!”

“小产,什么小产?” 兰香瞳孔一震,大惊道。

太医抬眸看向她:“侧妃娘娘已有一个月的生育!”

“你们怎么做奴婢的,竟然这都不知道。”

兰香脚步一晃,险些没站稳。

一个多月前她家主子才假装小产嫁祸给阮温榕,没想到一个月后竟真的怀有身孕。

若是被太子殿下知道,岂不是不打自招?

太医擦了擦手上的血迹继续道:“侧妃娘娘这次气血两亏,坏了身子,估摸着三年之内都难以有孕。”

有一道晴天霹雳朝他们主仆二人劈来。

此时白霜霜也已经醒了,正巧听到了方才太医的话:“什么小产,什么难以有孕?”

兰香扑通一声跪到她身旁,泣不成声:“小姐,孩子........孩子没了.......”

白霜霜本就苍白的脸,变得越发难看,仅是顷刻,她发疯似地从床榻上爬起来,朝太医怒斥道:“什么孩子?我什么时候有了孩子?!”

她刚没走两步,又再次摔倒,长发披散,狼狈至极。

太医吓得连连后退:“侧妃娘娘,你肚子里的孩子才刚刚满一月,未发现也是常事,还是先好好调理身子吧,切莫太过伤神,不然可不就是三年。”

“而是一辈子的事!”

“不可能!”白霜霜斥声反驳,趴在地上痛苦嘶喊着,“我的孩子........我好不容易盼来的孩子!”

她入东宫为侧妃数月,一直想着能生下皇长孙稳坐太子妃之位,可没想到,好不容易有的孩子居然就这么没了。

三年难以有孕,三年?!

她痛哭出声,捂着肚子,险些喘不过气。

原本下身已经止住的血,又渐渐涌出。

太医眉头皱起:“侧妃娘娘,你再这么下去,非得把自己的身子糟蹋完不可!”

说着,朝一旁的宫女们吩咐道:“快,将娘娘抬上榻去!”

白霜霜接连受到打击,哭着哭着,又晕了过去。

凤溪宫内,守了一整天的陈蘅已离开。

孟云染在秋月和青姑的搀扶下,再次喝下一碗解药。

解药喝下,她身子大好,整个人精神许多,渐渐恢复如常。

秋月瞧着大喜:“还是小姐有办法,弄来了与断魂香相似的毒药,不然要真把断魂香吃下去,非得没了半条命不可。”

孟云染端起一旁的茶盏漱了口,原本苍白的脸红润不少:“今日辛苦你们了。”

入宫之前她就带了塞外的苗毒,此毒和断魂香相似,除了塞外的巫医之外,无人察觉出差别。

和断魂香的伤体毙命不同,苗毒若是能在中毒半个时辰和六个时辰内分别服下两次解药,就可以解毒。

孟云染这招鱼目混珠瞒天过海,骗过了太医们和段氏的眼。

不然段氏也不会为了白霜霜轻易认罪。

“小姐,段氏被圣上送回孟府后,老爷赶忙进宫求情,可没想到,他一走,孟老夫人就自作主张带着孟家全族人给段氏灌毒。”

“你可不知,孟老夫人真心狠,听说当时段氏誓死不从,想着等老爷进宫求情,免自己一死,谁知被孟老夫人五花大绑,硬生生灌下毒药。”

孟云染并不意外,擦了嘴角的药渍:“段氏自从母亲死后,在府内作威作福多年,老夫人好不容易抓着机会除掉她,怎么可能会放过她。”

“白霜霜呢?那边如何?”

秋月小声笑着回:“按照小姐的吩咐,先一步派人去东宫传了段氏的死讯,那白霜霜听着是老爷亲手灌的毒,当即气得要回府。”

“后面,和小姐想的一样,小产血崩。”

“哼!她当初假装有孕小产,陷害太子妃,现在也正好让她尝尝真正小产的滋味。”

数日前孟云染派去东宫的眼线说白侧妃频繁干呕,她便猜到她已怀有身孕。

为了证实这一点,她让眼线在白霜霜夜间入睡时,偷偷把了脉。

一个月正是胎象不稳的时候。

白霜霜为人歹毒,可对生母却是情深义重。

听闻母亲惨死的死讯,她定会受不了。

孟云染轻点头,继续问:“太子呢?如何?今日没见他来求情,莫不是被傅贵妃给扣住了?”

青姑走来回道:“没错,傅贵妃格外谨慎,将太子留在了水华宫,可惜了........”

孟云染握着她的手,眉宇浮现出淡淡的笑意:“不用可惜,白霜霜小产,太子必定会将此事怪罪到傅贵妃头上........”

“到时候,母子离心.......乱的是他们.......”


孟云染眸光冷漠,淡淡道:“你娶妻也好,纳妾也罢,都随你,若是无事,我就先回房。”

傅庆樾见她如此平静,越发不悦,放下怀里夏裳,大步走到她跟前,拉着她的手一拽。

“既然你答应了,那好,现在就给裳儿下跪!磕头!奉茶!”

“今后你在外是平妻,在内,就是我侯府最低贱的妾室!”

“反正,你也是个人尽可夫的荡妇,不配当我侯府夫人!”

他字字珠玑,试图激怒孟云染。

一旁的夏裳还不忘添油加醋:“是啊,小姐,当初在塞外,你只需一头撞死,就可成就侯爷,保住清白,可偏偏任他们欺辱,这怪不得侯爷。”

孟云染抬眸深深看了夏裳一眼:“好,跪,当然得跪。”

傅庆樾一愣:“孟云染?”

孟云染将手从他手中挣脱,缓缓走到夏裳跟前。

夏裳脸上满是得意的笑,她是孟丞相和婢女所生,同为孟家女,孟云染是大小姐,而她只是卑贱的陪嫁丫鬟,她早就等着这一天。

孟云染唇角一扬,大步上前抓着夏裳的手,反手压住她的双肩,朝她的膝盖重重踹去。

夏裳扑通一声跪地,还没等发出痛呼,孟云染顺势抓着她后脑勺的头发,按着她头重重撞向地面,磕出一个响亮的头:“这个跪如何?”

夏裳的额头渗出血来,痛苦呻吟从喉咙里吼出:“孟云染你这个贱人,快放开我!侯爷!侯爷快救我!”

“孟云染!你好大的胆子!”傅庆樾大惊,大步上前,朝孟云染挥出一掌。

孟云染朝后一跃,飞身躲开:“不是你说要跪的吗?”

傅庆樾一掌落空,大惊失色:“你会武功?”

孟云染站稳身子,回头看向他:“谁告诉你,我不会武功?”

傅庆樾扭头看向地上的夏裳。

夏裳也很是错愕:“小姐从小养在深闺,自然是不会武功。”

丞相千金的确没学过武艺,可孟云染在上一次攻略任务中是胎穿,从小习武。

只不过系统里有个规定,不能对攻略对象用武,更不能被攻略对象发现穿越身份。

所以她尽量在他跟前收敛锋芒。

现在傅庆樾已经不是攻略对象,自然无需隐藏。

孟云染冷冷瞥了一眼夏裳:“她骗你的。”

夏裳忙摇头:“不,侯爷,我没有骗你,我真的没有骗你!”

傅庆樾怔怔抬眸看向孟云染,不解道:“你会武功,那当年在塞外,为什么没有逃出来?为什么要被他们玷污?”

“傅侯爷,你别忘了,口口声说我被玷污的人是你,我从头到尾都有说过,我没有.......”孟云染冷笑出声。

她话落时,衣领下的一抹吻痕隐约显露出来。

傅庆樾的眼睛瞬间红了,他朝着那抹红指去:“你脖子上的是什么?”

孟云染垂眸看去,唇角一扯,笑道:“这个?吻痕啊,傅侯爷你不认识?”

“你?你!”傅庆樾大怒,面色铁青的颤抖着手,“说!是谁?!是哪个贱男人碰了你?!”

他的怒吼声震得整个院子都在颤动,一位小厮穿过长廊匆匆朝他们奔来。

孟云染抬头看去:“傅侯爷,你还是先别管是谁,府中来客了。”

她话音刚落,小厮上前禀告道:“侯爷,钱公公来了。”

“钱公公?”傅庆樾有些意外,钱公公是圣上身边的总管太监,自幼伴君,不是一般的奴才,平日里只有要事,他才会亲自到府。

“他来干什么?”他问。

小厮摇头:“小的不知,瞧着像是带着圣旨前来。”

傅庆樾听罢,一改方才不悦,脸上满是欣喜:“难不成是圣上看我在前方战事立功,又想给我赏赐。”

“快,快将钱公公请进来。”

“是,侯爷。”小厮转身退下。

傅庆樾现在满脑子都是赏赐,没工夫再理会孟云染身上的吻痕。

他瞥了一眼她和夏裳:“妇道人家先退下。”

“是,侯爷。”夏裳应得心不甘情不愿。

不过,孟云染并没有要走的意思。

傅庆樾皱着眉头,正准备吩咐下人将她带走。

谁知,这时钱公公已经来了:“侯爷,不必了,正巧夫人也需要听旨。”

傅庆樾眸色一沉,即便不愿,还是将孟云染留下来。

“侯爷,夫人,听圣旨吧。”钱公公高声笑道。

孟云染跟着府内众人一同跪地。

只听钱公公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成安侯夫人孟氏贤良淑德谨慧良善,经钦天监测命格福深,着以女道“慧善居士”之身,于今日入宫伴驾,为先皇后祈福,钦此!”

傅庆樾猛地抬头,被圣旨惊得语无伦次:“钱公公,圣上这是何意?”

钱公公收好圣旨朝孟云染意味深长看了一眼,随后对傅庆樾笑:“侯爷,喜事,大喜事啊,贵夫人得此机会,定会一跃飞天,到那时,圣上必定会念你割爱之恩。”

钱公公将割爱两个字咬得很重。

美其名曰是入宫祈福,其实是入宫伺候皇上。

先是“慧善居士”,再就是宫妃。

陈蘅这是在明抢。

傅庆樾虽说是新晋的成安侯,身有战功,可和这朝中数十位武将相比,他终究也不过是个初出茅庐的臭小子。

拿什么和当今圣上抗衡。

钱公公言尽于此,就看傅庆樾懂不懂。

傅庆樾侧头看向孟云染,目光又落到了她衣领下的吻痕上。

殷红的吻痕,绚烂刺目,好似有人在肆意宣示着那不伦的夜。

他瞬间什么都明白了,幽暗的眼睛渐渐布满血丝,满腔愤怒被那悬在头顶的皇权死死压在八角笼里。

“钱公公,陛下当真要让我夫人进宫?”他咬着牙问。

钱公公眉头一皱,并未再多说,而是威厉道:“成安侯,还不快接旨?!”

傅庆樾跪在地上一动不动,孟云染在他脸上看到了羞辱和不甘。

虽然他不喜欢孟云染,可大庭广众地被人抢走女人,日后传出去,估计会给他扣上一个懦弱无能的绿王八。

他握紧的双手青筋暴起,脸色阴沉。

钱公公冷笑道:“侯爷,洒家好心提醒你,再晚了片刻,夫人可就不是以居士的身份入宫,而是以寡妇的身份。”

傅庆樾一愣,僵直着身子仿佛被抽空了一般,瘫软地抬起双手:“臣,遵旨。”

“傅侯爷果然识时务。”钱公公圣旨放在他手上。

他双手一握,万般不情愿地接过圣旨,过往张扬自信的脸上浮着一层层灰蒙蒙的霾,底下晦暗一片,难看至极。

钱公公见他收下,脸色缓和,继续笑:“侯爷,陛下念在圣旨仓促,让洒家在府外先行等候片刻,让‘慧善居士’收拾好府中事务,再随洒家进宫。在此之前,请侯爷务必要好生照顾居士,不然若是皇上怪罪下来,我们可都担待不起。”

最后一句话,钱公公咬得极重。

傅庆樾不敢违抗圣旨,紧攥着圣旨,硬着头皮应道:“是,钱公公。”

钱公公缓缓走到孟云染跟前,看到她那张脸,眸中一时竟也含着泪:“居士,您先好好收拾行李,奴才在外等着。”

孟云染朝他回礼:“有劳,钱公公。”

“居士,客气了,日后怕是还需要您多多照顾奴才才对。”钱公公笑得意味深长,带着一众侍卫和小太监离开。


“世上竟有如此狠毒的阴毒之法?!”青姑眉头紧皱,愤愤道。

孟云染抬眸:“这位夫人就是我娘,下毒之人正是丞相府继室段氏,白霜霜的生母。”

白霜霜有今天也是仰仗着她的好母亲,如今她自己送上门来,那正好除掉她身后的这棵大树。

“秋月,今晚若是圣上再来,你就说我病了。”

“圣上问我为何病,就说我想念府中母亲做的芙蓉糕,想请圣上让我母亲进宫,伴我数日。”

孟云染原身娘亲早逝,口中的母亲自然就是段氏。

果不其然,当晚陈蘅真的来了,他听过秋月的话后,看似没有放在心上,却在孟云染宫里留宿一晚后,立马派人去丞相府传话,接段氏进宫小住。

段氏笑盈盈来到府门,原以为是自己的女儿白霜霜接自己进宫,谁知是孟云染。

她气得扭头要走,却被孟丞相拦下:“现在云染今非昔比,不可再像以前一样!进宫后,好好照顾她!”

段氏向来不敢违背孟丞相的话,乖乖坐上马车进了宫。

在马车上,她摇着满头朱钗,一路咒骂着孟云染:“跟她娘一样的贱货,居然勾搭上了皇上,哼!一个被丈夫唾弃的女人,难不成还想当娘娘?我呸!”

“我女儿过不了多久就是太子妃,日后就是皇后,她拿什么比!”

“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当初连这个小贱人一并给杀了。”

她说着,不服气地拉了拉自己的衣裳,摆弄着自己的头钗,好似自己的女儿已经是皇后。

很快,马车停在宫门口。

段氏被宫女太监领到凤溪宫。

她站在门口瞥了一眼宫门,白眼一翻:“哟,还真住在娘娘的宫殿里?”

她性子泼辣,本是不惹人喜欢,可偏偏孟丞相觉得她率真,十几年来将她捧在手心,宠得越发不像样。

宫女太监们纷纷低头不说话。

段氏大步朝主殿方向走,不过被青姑拦下:“夫人,圣上召您来宫,是为了给居士做芙蓉糕,您直接去小厨房便可。”

段氏怒了:“我堂堂一品诰命夫人,你要我住小厨房?”

“我知道了,孟云染唤我来,是故意想要羞辱我对不对?”

她眼一白,怒声大斥。

青姑冷声打断她的话:“夫人,这里是皇宫,岂是你撒野的地方,若是再敢出言不逊,奴婢可是要去请圣上来了。”

她说罢,朝四周太监使了眼色。

段氏虽蛮横但是不傻,忙冷静下来:“好,不就是做芙蓉糕吗?我去做,做好就放我出宫!”

青姑眉眼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好,只要您能做好,自然就会放您出宫。”

段氏十分不情愿地挽起袖子,当真做起了芙蓉糕。

很快,傍晚时分,她将做好的糕点端到孟云染跟前。

孟云染没有为难她,给她安排了座椅,当着她的面将芙蓉糕吃下去。

待天黑之时,东宫内白霜霜得知自己母亲进宫,急得团团转转。

“孟云染素来痛恨我娘,她这个时候唤我娘进宫,一定没安什么好心!”

“去,快去将太子唤来,就说我病了,想要见夫人!”

宫女连忙应道:“是,娘娘。”

白霜霜坐立不安,心慌不已:“我娘一定不能出事......一定不能.......”

宫女兰香走来劝道:“侧妃娘娘,那个孟云染不过还是个没名没份的侍妾,绝对不会对夫人动手,夫人好歹也是诰命加身,就算是傅贵妃也不能无缘无故去斩杀命妇。”

“我知道,可是我总觉得还是有些不安!”白霜霜说着握紧拳,气愤地往榻上重重一砸,“阮温榕才死几天,孟云染就动手这么快!”

“她是疯了!”

看着自己最好的朋友惨死在自己怀里,能不疯吗?

此时的孟云染已经能想象出白霜霜着急的嘴脸,她喝下一口茶,缓缓走向殿内。

算着时间,差不多陈蘅要来了。

“圣上,驾到!”

随着钱公公的一声唤,孟云染猛地吐出一口鲜血。

青姑和秋月大步冲了上前:“小姐,你怎么了?”

孟云染扶着椅榻,又吐出两口血,整个人瘫软无力地倒在地上。

宫女太监们顿时乱做一团。

陈蘅刚走进殿内,见到躺在地上浑身是血的梦云染,大惊失色,一向稳重的他,竟失态地飞奔上前,将她抱起:“韵儿?你怎么了?”

孟云染捂着剧痛的腹部,听着那个名字,就知道今日事一定能成。

她微微睁开眼睛,伸出手轻轻碰了碰他的脸颊:“圣上.......”

话落,又吐出一口血,随后晕了过去。

陈蘅紧抱着怀中之人,双眸通红,宽大的手战栗着,嘶声大喊:“韵儿!快!快给朕传太医!”

“是......是.......”钱公公见到他如此模样,不禁也哆嗦起来。

十几年前,也是这样,鲜红的血,那个人就这么死在了圣上的怀里。

圣上大怒,那晚在萧二小姐身边伺候的人几乎全部死光。

他长叹一口气,也不知是那个不知死活的人敢触圣上的霉头,真是找死。

很快太医赶来,及时给孟云染止血,施针,稳住了她的脉相。

“圣上,居士是中了毒,好在发现及时,这才保住了性命。”

陈蘅微松一口气,看着床榻上脸色苍白的之人,眸光幽深,浑身上下冷得骇人。

“中的什么毒?”他沉声问。

太医们回:“叫断魂香,剧毒无比。”

陈蘅眉心一皱,晦暗的眸中怒火涌出,站起身朝四周侍卫厉色吩咐道:“给朕查!务必要将那下毒之人查出来!”

“是,圣上!”侍卫们一同跪地应下。

凤溪宫内灯火通明,一排排侍卫冲殿内四处涌去,宫女和太监们全部被压到了院子。

小厨房的段氏瞧着屋外的动静,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拉来路过的宫女小声问:“这是出了什么事?”

宫女回:“夫人,您还不知,就在方才,居士身中剧毒,圣上大怒,在彻查凶手。”

段氏听说孟云染中毒,刚开始有些窃喜,“死了也好。”可突然又心慌起来:“是谁胆子这么大在宫里下毒?”

宫女继续道:“奴婢不知,不过有人传消息说,在居士今日的月事帕上验出了毒,估摸是有人在上面浸了毒!”

“月事帕?浸毒?!”段氏瞪大眼睛,紧攥着手中帕子,险些没站稳。

她的脑子里立马浮现了自己女儿白霜霜的脸。

是她?!

“夫人,您也快过去看看吧!毕竟居士也是您的女儿!”宫女拉着失魂落魄地段氏,快步往主殿走。

此时,侍卫已经在凤溪宫搜到了毒物,是那碗吃剩下的芙蓉糕,以及月事帕。

“圣上,居士宫中,这两样东西都有断魂香!”

陈蘅缓缓走上前,冷眸细细看过一眼:“下毒之人找到没有?”

侍卫刚要回话。

段氏正巧来到门口。

宫女故意朝着段氏后背一推,让她重重摔到了陈蘅跟前。

段氏摔得生疼,抬头时正巧见到侍卫端着的月事帕,瞬间方寸大乱,不顾礼数朝后退了几步。

陈蘅低头看向她,冷声质问:“孟夫人,你如此慌张,难不成下毒之人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