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小说 女频言情 沈银翎陆映的小说太子外室要跑路小说阅读
沈银翎陆映的小说太子外室要跑路小说阅读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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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吹小白菜

    男女主角分别是沈银翎陆映的女频言情小说《沈银翎陆映的小说太子外室要跑路小说阅读》,由网络作家“风吹小白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这种城门大开的狼狈姿势,促使沈银翎尽数吞没了陆映的狰狞凶物,饱满的酸胀感令她眼前闪过一阵阵白光。蜡泪滚落。她闭着眼有气无力道:“殿下召太子妃的时候,也是如此这般吗?”陆映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拿过一只珐琅描金的瓷罐,声音淡淡:“孤说过多少遍,叫你不要挑衅太子妃,你似乎始终听不明白。太子妃进刑部大牢的事情是你挑起来的,樱桃宴的事情也是你挑起来的。沈银翎,孤没剩多少耐心了。”他打开瓷罐,用指腹挑出洁白的膏脂。膏脂散发出馥郁甜香,像是某种珍稀药材。他垂眸:“自己托起来。”沈银翎顿了顿,才红着脸缓慢托起自己的丰盈。这种事,每天都要发生。她知道这药膏是宫中秘药,但凡体面些的宫妃都不会拿来用,可陆映偏爱用在她身上。有时候他不来,就会吩咐陈嬷嬷替...

章节试读


这种城门大开的狼狈姿势,促使沈银翎尽数吞没了陆映的狰狞凶物,饱满的酸胀感令她眼前闪过一阵阵白光。

蜡泪滚落。

她闭着眼有气无力道:“殿下召太子妃的时候,也是如此这般吗?”

陆映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拿过一只珐琅描金的瓷罐,声音淡淡:“孤说过多少遍,叫你不要挑衅太子妃,你似乎始终听不明白。太子妃进刑部大牢的事情是你挑起来的,樱桃宴的事情也是你挑起来的。沈银翎,孤没剩多少耐心了。”

他打开瓷罐,用指腹挑出洁白的膏脂。

膏脂散发出馥郁甜香,像是某种珍稀药材。

他垂眸:“自己托起来。”

沈银翎顿了顿,才红着脸缓慢托起自己的丰盈。

这种事,每天都要发生。

她知道这药膏是宫中秘药,但凡体面些的宫妃都不会拿来用,可陆映偏爱用在她身上。

有时候他不来,就会吩咐陈嬷嬷替她涂抹,一天也不许落下。

有时候她沐浴更衣,看见自己的身体被养成了这般浪荡妩媚的模样,也会羞恨陆映把她当成了禁脔和玩物。

可她没有办法。

她最大的靠山就是陆映,她必须成为他喜欢的样子,直到彻底驯服他的那天。

陆映把膏脂抹在上面,慢条斯理地揉搓。

他把给她上药这件事,当成了一件消遣的乐子。

陆映垂着眼睫,此时此刻,他知道怀里的女人是彻底属于他的。

她如今不再是国公府千金,她只是个无身份低微的罪臣之女小官之妻,平心而论,她这几个月在京城掀起的浪花或许给沈云兮带来了巨大的烦恼,但在他眼里其实不过是小打小闹。

他没必要杀她的。

她身上还有价值。

他并非重欲之人,但和沈银翎同房的感觉很好,胜过东宫任何一个姬妾。

便是念在这个份上,他也不该杀她。

将来时机成熟,把她接进东宫当个侍妾,也未尝不可。

等到药膏彻底融进肌肤,陆映才赏了沈银翎清脆的两巴掌:“趴好了。”

沈银翎捂着颤巍巍的胸口,乖觉地跪趴在贵妃榻上,感受着身后一贯到底的凶猛。

疾风骤雨从不会怜惜娇花。

沈银翎浑身娇颤,唇齿间再次溢出了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

就在她急促地哆嗦着、求绕着,眼前一阵阵发黑时,屋外突然传来海棠的声音:“夫人,高大人来了,说是有事情要跟您商量。”

沈银翎猛然攥紧被褥。

高征来的太不是时候了。

她正欲叫海棠打发走高征,身后却传来陆映玩味又带着危险的声音:“孤竟不知,他还会在夜里来找你。你们平时,也常常在夜间来往吗?”

“臣妇没有……”

沈银翎有气无力地解释着,却听见陆映吩咐道:“让他进来。”

沈银翎身子一僵:“殿下?”

很快,高征的脚步声由远而近。

他在盥洗室的屏风外站定,不敢往里面乱看,低着头恭敬道:“沈姑娘是在沐浴吗?现在可方便说话?”

绢纱屏风又薄又透,清楚地倒映出高征的身影。

陆映面无表情,指尖顺着沈银翎的后颈和脊骨缓慢下移,激起她一阵酥麻凉意。

他低声提醒:“沈银翎,你夫君在问你话。”

沈银翎背对着屏风跪伏在贵妃榻上。

她不知道高征有没有透过屏风看见她的不堪。

她只能勉强假装出平时的清冷矜持:“高大人有什么事?”

屏风外,高征皱了皱眉。

他觉得沈银翎的语气和平常不太一样,声音也沙哑了些。

也许是沐浴的缘故?

他想着,带着几分腼腆回答道:“是这样的,珊珊和我商量过了,打算在京城里开一家冷饮店,我们已经选好了店铺,打算明天开业,我想邀请沈姑娘过去吃饮子。”

沈银翎把脸埋在被褥里,唇齿间发出难耐的细微喘息。

她勉强道:“我生平不爱热闹,我——嗯……”

高征愣住。

他不是傻瓜。

这里面的声音是……

他鼓起勇气透过屏风望去,影影绰绰地看见窗边的贵妃榻上有一对交叠的人影。

男人宽肩窄腰身姿高大,几乎把身下的女人挡的严严实实。

他们在干什么,不言而喻!

高征的脑子轰的一声就炸了!

他踉踉跄跄退后两步:“沈,沈姑娘……”

沈银翎颤抖得厉害:“我,我明天就不去了——”

话音未落,她突然发出一声哀叫!

像是痛苦到了极致,又像是欢愉到了极致。

欢爱的声音传了出来,疾风骤雨般迅猛,丝毫没有节制或者怜惜。

贵妃榻发出吱呀声响,与女人歇斯底里的婉转哀鸣彻底融合成暧昧的乐章。

高征呆呆地站在原地。

他眨也不眨地盯着屏风。

虽然当年说好了,他和沈银翎只是带有交易性质的假成亲,但三年过去,他早已把沈银翎视为心上人、白月光、所有物。

可是现在,他心目中神圣不可侵犯的美人,正被太子殿下当成狗般肆意欺辱玩弄。

他胸腔里陡然涌出一股浓烈的恨意。

他想冲进去赶走陆映,他想告诉陆映,沈银翎是他的妻!

可是他不敢。

他白着脸,脚上像是生了根,根本挪不开步子。

直到月上中天,屏风后的动静才算停歇。

陆映穿戴整齐,步出屏风。

他居高临下地瞥了眼脸色灰败的高征,才淡漠离开。

高征被他那晦暗威冷的一眼吓住,反应过来后连忙低头拱手:“微臣恭送殿下。”

送走陆映,他注意到屏风后久久没有动静,不禁大着胆子,偷偷往里面看去。


沈银翎哽咽:“就算我有错,难道蕊珠姐姐就没有错吗?我不过是提了一句你爱慕太子殿下,你就恼了!”

蕊珠瞪大眼睛,魂都快被吓没了!

从前也有姐妹对太子殿下表露爱意,甚至不顾一切给太子下药意图爬上他的床,却被太子直接打发去做苦役,没几年就活活累死了。

蕊珠脸色苍白,果断磕了个头:“太子殿下明鉴,奴婢对您忠心耿耿,绝无那种心思!沈姑娘谋害卿琉在前,信口开河污蔑奴婢在后,搅得整个东宫不得安宁,还请殿下严惩!”

认识卿琉的那些心腹侍卫,纷纷跟着跪倒在地。

他们齐声:“求殿下严惩沈银翎!”

“殿下!”

沈银翎哭得脸颊湿润薄红,犹如梨花带雨烟笼芍药,娇弱无力地攀上陆映的膝头:“臣妇真的没有向慎王殿下告密,更没有谋害卿琉姑娘!那日臣妇从殿下大帐中出来,就直接回帐篷沐浴更衣了,哪有时间去告密?殿下若是不信,可以召海棠和微雨进宫询问。她们是殿下的人,在这种大事上不敢撒谎的!”

见陆映沉默不语,她哭着朝天抬起四指:“臣妇起誓,若臣妇向慎王告密害死卿琉姑娘,父兄在九泉之下不得安宁!”

陆映转了转墨玉扳指。

他和蕊珠一样,认定是沈银翎告的密。

可是别的也就罢了,沈银翎竟敢拿她父兄起誓。

难道当真不是她告密的?

他垂眸看她:“孤会彻查。”

沈银翎按了按湿润的眼尾,楚楚可怜道:“多谢殿下,想来臣妇此身很快就能分明了。”

蕊珠虽然气不过,却也只能退出书房。

她摸了摸包扎着绷带的耳朵,愤愤不平地回头瞪了一眼,低声咒骂:“真是个贱胚子,仗着长了一张好看的脸蛋,就不知廉耻!还以为自己是国公府千金吗?如今也不过就是个罪臣之女、小官之妻,嚣张什么?!”

她抿了抿嘴,语气发酸:“水性杨花身份下贱,连我都不如呢,不过就是个玩物罢了……”

要是太子妃知道她的存在就好了。

太子妃那样高贵正派的人物,肯定容不得这贱胚子。

看来她得想个办法,把沈银翎的存在捅到太子妃面前去!

而陆映的行动力,比沈银翎预想的还要快。

才不过三日,她就被召到书房,说是已经查明告密的真相。

“是薛伶告的密。”陆映声音淡漠不辨喜怒,“他厌恶你和薛绵绵交情好,因此故意栽赃陷害你。孤已经罚他去暴室自省了。”

沈银翎嗓音柔媚:“谁知道他是故意栽赃陷害臣妇,还是想背叛殿下?这种人心思叵测,再如何聪明,殿下也不该委以重用。”

“孤知道,你想从他手上救出薛绵绵。只是这种浅薄的挑拨离间,今后还是不要用在孤的身上。”

沈银翎也没否认,大大方方地替他研墨,娇声道:“殿下英明神武熟谙人心,总能轻易看穿臣妇的心思。这次臣妇能洗刷冤屈,也都是殿下明察秋毫的缘故。”

“马屁精。”

“臣妇明明是实话实说,怎么就成了拍马屁?”沈银翎干脆坐到他怀里,“只是,殿下从前冤枉臣妇一事怎么说?殿下逼着臣妇给卿琉姑娘磕了九十九个头,人家的额头到现在还疼得厉害呢……”

纤白的手指,在男人胸膛上缓缓打圈,激起一阵酥麻之意。

陆映握住她作乱的小手:“别闹,批折子。”

“殿下要怎么补偿臣妇嘛?”沈银翎不依不饶,柔弱无骨地挽住他的脖颈。

“晚上好好补偿你。”

沈银翎脸颊一红。

这厮说的是人话吗?!

说什么晚上补偿,那爽的是她吗?

明明是他自己!

她在他怀里闹了起来,使劲儿晃起他的手臂:“臣妇不依,臣妇不依!”

陆映正写字呢,毛笔一歪,折子上立刻出现了一道重重的墨痕。

他搁下毛笔:“孤看你是不想活了。”

他剥开沈银翎的宫裙,拍了拍她的屁股:“去书桌底下跪着。”

“殿下……”

“跪着。”

男人的声音不容置喙。

沈银翎暗骂陆映不要脸,却也只能乖觉地爬进书桌底下,跪在了他的两腿之间。

陆映把她的脑袋按向那处。

浓郁的麝香气息扑面而来。

沈银翎沉默半晌,只得张唇吻了上去。

另一边,沈云兮正带着莲心等人匆匆赶向书房。

这几日东宫流言纷起,说太子在书房里召幸了一个宫女,也不知是谁传出来的,反正说的有鼻子有眼。

她倒要亲眼瞧瞧,是哪个宫女胆大包天,竟然敢在她眼皮子底下和太子欢好!

桂全被她突然过来吓了一跳,连忙恭声道:“娘娘,太子殿下正在处理政务,还请您在此稍等片刻,容奴才先进去为您通报!”

“狗东西!”沈云兮没好气,“本宫你也敢拦?!赶紧让开!”

不等桂全说话,几个膀大腰圆的嬷嬷立刻上前推开了桂全。

沈云兮踏进书房,却见陆映衣冠齐整地端坐在书案后批折子,哪有什么承欢的宫女!

陆映不悦:“太子妃又在闹什么?”

沈云兮心虚不已,福身行礼:“臣妾……臣妾没有闹,臣妾就是来探望殿下的。”

陆映忽然低低“嘶”了一声。

沈云兮连忙关切道:“殿下可是哪里不舒服?”

陆映眼瞳晦暗,喉结难耐滚动。

沈银翎竟敢偷偷咬他……

他伸手,将她的脸深深按了下去。

良久,他缓声道:“无事。”

沈云兮狐疑。

她总觉得太子看起来怪怪的。

然而陆映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一边翻折子一边道:“孤还要处理政事,太子妃请便。”

沈云兮哪里舍得走。

她上前研墨:“殿下的书房里连个伺候的宫人也没有,不如臣妾来给殿下研墨吧。”

“啪!”

她话音刚落,就不慎把一本折子碰落在地。

她正要弯腰去捡,却被陆映拽进怀里。

沈云兮红着脸:“殿下!”

陆映没说话。

“殿下……”沈云兮暗自兴奋,忍不住扭动起来,“青天白日的,您这是要对臣妾干什么呀?”


陆映的信物很管用。

不仅从钱庄调出了一大笔钱,还顺利买下了京城内外所有果铺的樱桃。

一筐筐樱桃流水似的送进沈银翎的小院,逐渐堆积成山。

沈银翎自己吃不了这么多,就让海棠赏给府里的下人们,但最后还是剩下了上百筐。

微雨不解:“夫人买这么多樱桃做什么?天气这样炎热,若是吃不完只怕会坏掉,多可惜呀。”

沈银翎坐在贵妃榻上,手里捧着一大碗红艳艳的樱桃酥酪。

她低着头拿银汤匙搅拌,不知怎的,总也吃不出当年和娘亲在满堂春吃的那个味道。

她漫不经心道:“我喜欢。”

美人便是娇纵任性,也比旁人多几分可爱。

微雨想着,笑道:“千金难买美人笑,您既喜欢,浪费些许也是无妨的,总归花的是太子殿下的钱。”

沈银翎把那碗樱桃酥酪放在小几上,慵懒地一手支颐:“等天黑了,就把樱桃全送出城,扔进山里喂鸟。”

微雨应了声是。

哪知扔樱桃的时候,恰巧在后院门口撞上殷珊珊。

她原本被罚禁足,不知怎的又给解了。

据知情丫鬟透露,是因为她想出了一个赚钱的新法子,高征十分看重,所以决定不再罚她。

“哪来这么多樱桃?”殷珊珊好奇地打量箩筐,“这是要送去哪儿?”

微雨答道:“夫人吃不完,让扔了。”

“扔了?!”殷珊珊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这么多樱桃,扔了多可惜呀,沈银翎疯了吧?!就算吃不完,也可以做别的打算呀。我就知道,像她这种迂腐古板的封建内宅女子,根本就不懂什么叫二次利用!”

她顿了顿,又道:“这样吧,把这些樱桃全送去我的院子。”

微雨提醒:“您也吃不完呀。”

殷珊珊得意洋洋:“你管我?我自有用处!”

她昨夜和高征商量过了,既然不能开青楼妓馆或者赌坊,那么不妨趁着现在正值酷暑盛夏,在京城里面开一家冷饮店。

她也不是完全胸无点墨,她至少从穿越小说上学到了硝石制冰的法子。

一般医馆都有卖硝石,只要把硝石融进水里,那水就会变得很凉,再在水里放上碗盆等容器,倒进干净的水,水就会慢慢结冰。

其实她化学不好,她也不知道这是个什么原理,幸亏这个法子足够简单她才能记到现在。

凭她掌握的制冰技术,一定能日进斗金!

而这些樱桃正好可以拿来榨汁,冰镇之后定能卖上高价!

最要紧的是,上百筐鲜嫩樱桃,居然不用花一个铜板,这可大大压低了成本价!

简直就是大自然的馈赠!

她想着,笑容灿烂地命令:“现在就把这些樱桃全送去我院子里,等我明天和征郎盘下了城中商铺,就搬去店里备用。”

微雨倒是无所谓。

反正是要扔掉的,被殷姨娘捡回去也是一样。

她回去向沈银翎复命,沈银翎好奇:“盘商铺?莫非她要开店?”

“这奴婢就不知道了,看殷姨娘那副踌躇满志的模样,似乎是要干一番大事业。”

沈银翎摇了摇白纱团扇,暗道倒不是她瞧不起殷珊珊,而是那姑娘实在不像是能干大事的人,不惹祸上身就不错了。

她懒得管殷珊珊的破事,放下团扇,漫不经心地剥开一颗荔枝。

荔枝肉晶莹剔透,雪白纯净,散发出甜郁的清香。

她送进唇里,心里盘算着沈云兮的樱桃宴。

她把城里的樱桃全买完了,沈云兮的樱桃宴怕是开不成了。

夏夜的风透窗而来,送来蛐蛐儿和蛙虫的鸣叫声。

沈银翎的心情突然就好了起来。

……

沈云兮打算借着樱桃宴为自己正一正名声,所以很重视这次宴会,特意提前两天把请帖送去了各家高门大户。

结果宴会前一天,莲心突然匆匆忙忙过来找她:“娘娘,御膳房的樱桃都用完了,那些皇商还没有送新一批的樱桃进宫,这可如何是好?!”

“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也拿来问本宫?”沈云兮正捧着话本子看,闻言十分的不耐烦。

市井里面这些与她相关的话本子都被销毁了,这几本是她偷偷留下来作纪念的。

她翻了一页书,头也不抬道:“御膳房没有了,就去宫外的果铺订购啊!如今正是吃樱桃的时节,只要白花花的银子使出去,哪会买不到呢?真是蠢货!”

莲心解释:“宫外的果铺也没货了,说是全部存货都被买走了,城郊果农也都说没货。”

沈云兮这才察觉出一丝不对劲:“被买走了?被谁买走了?”

“奴婢听他们说,好像是太子急需一大批樱桃,所以特意遣了婢女拿着他的信物去订货,调走了城里城外所有的樱桃。”

沈云兮顿时失笑:“本宫还以为是谁,原来是太子殿下。莲心,你怎么这样糊涂?太子殿下大肆订购樱桃,那肯定是为了本宫的樱桃宴做准备呀。明天一早,太子殿下肯定会为本宫的樱桃宴安排上最鲜嫩、最甘甜的樱桃,让那些世家贵妇大快朵颐,给本宫长脸。你退下吧,这事儿没什么可操心的。”

莲心仍然觉得不妥。

但她看沈云兮一副成竹在胸的姿态,又不敢再劝,只得屈膝退下。

到了次日,京城里一大半身份显赫的官家夫人、千金小姐都来了东宫。

沈云兮热热闹闹地招待她们,又是当众表演写字、点茶,又是安排大家鉴赏古董字画,铁了心要洗刷掉话本子带来的的负面影响,竭力表现出自己的温文尔雅秀外慧中。

可她哪懂字画呀。

幼时沈家宗族请了大儒登门授课,她母亲秦氏却说“女子无才便是德”,于是沈银翎读书的时候,她就躲在学堂后面梳妆打扮,连《千字文》都没认全。

此刻,沈云兮指着墙上挂着的“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的大字,称赞道:“这字写得好,‘关关且住九鸟,在河之洲’,讲的是有九只鸟,住在名叫关关的河洲上,像本宫这样窈窕的淑女,会被像太子殿下那样的君子追求。”

在场众人的表情都有些微妙。

虽说当年沈银翎嚣张跋扈了些,但好歹是认得字的。

可沈云兮这位太子妃……

沈国公夫人秦氏脸上火辣辣的烫,连忙转移话题:“娘娘不是说要请我们吃樱桃宴?眼看着已经晌午了,还是快开席吧!”


陆映拒绝:“不行。”

“陆映哥哥……”沈银翎使劲儿蹭着他的胸膛,声音越发妩媚娇纵,“陆映哥哥,你就让我去看一眼嘛,反正妹妹如今还在盛国寺,我看完就走,绝对妨碍不到她的。”

陆映瞳眸晦暗。

如今沈银翎不过是个落魄潦倒的小官之妻,是见不得光的禁脔和玩物,如果她看见沈云兮的寝宫富丽堂皇,她会难过吗?会羡慕吗?

会遗憾没能成为他的太子妃吗?

鬼使神差的,陆映道了个“可”字。

当夜沈银翎就乔装打扮成小太监,被陆映无声无息地带进了东宫。

他屏退了沈云兮寝宫里伺候的宫女和嬷嬷,淡淡道:“这就是孤和太子妃大婚时的寝宫。”

沈银翎好奇地朝四周望去。

黄铜包金树形烛台矗立在寝宫各个角落,地面铺着描金莲花的橙色地砖,宫人们才打扫布置过,一瓶瓶鲜嫩的花束散发出幽香,桌案上摆满了精致的茶果,殿内陈设着一水儿的紫檀木雕花家私,妆镜台上摆满了昂贵稀罕的珠宝步摇和胭脂水粉,全是宫中匠师御制而成。

最惹眼的则是那座拔步床,巍峨耸立帷幔重重,床梁雕琢凤穿牡丹的图案,几乎可以媲美一间小型闺房。

沈银翎看着那张拔步床。

她流放甘州的那年,陆映就是在这里迎娶了沈云兮。

沈银翎几乎可以想象出,那一夜东宫是如何的热闹,那一夜沈云兮是如何的婉转承欢,那一夜的龙凤喜烛一定燃到了很晚很晚。

指甲嵌进了掌心。

不知怎的,她心里突然有些落寞。

陆映欣赏着她脸上的表情。

其实,如果当年沈银翎没有背叛他,他或许会保她留在京城,他或许不会迎娶沈云兮。

他当然知道沈云兮和沈银翎这对堂姐妹的关系很不好。

他是故意迎娶沈云兮的。

他就是要羞辱沈银翎。

他就是要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看清楚,这世上能决定她命运的男人不是她的情夫陆时渊,而是他陆映。

他道:“看够了没有?”

“妹妹的寝宫真是漂亮。”沈银翎弯起凤眼称赞。

陆映漫不经心:“将来她当了皇后,寝宫还会更加漂亮。”

沈银翎的指甲无意识地掐进掌心,令她生疼。

她面上仍是笑吟吟的表情:“妹妹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真叫臣妇羡慕。”

“孤是她的夫君,自然疼她宠她。”陆映轻哂,“沈银翎,你如今是高征的妻子,你与太子妃自然不能相提并论。将来孤玩腻了你,你大可回归高家,让你的夫君疼你宠你。凭你在床笫间的表现,想必是能讨高征欢心的。”

他声线淡漠,却字字诛心。

沈银翎非要来东宫,那他带她来就是。

总归是她要自取其辱。

恰在这时,桂全匆匆进来,恭声道:“殿下,皇上急召您去御书房!”

陆映瞥向沈银翎。

沈银翎一脸乖巧:“殿下放心去吧,臣妇就在这里,不会到处乱跑的。”

陆映走后,沈银翎吃了些茶果,发现寝殿连接的侧殿设有白玉浴池,于是惬意地更衣沐浴。

沈云兮的衣橱很大,宫女已经收拾过了,现在摆在里面的全是当季的衣裳鞋袜。

沈银翎沐过身,从中挑出一件崭新的藕荷色丝绸寝衣。

陆映从御书房回来的时候,就看见沈银翎端坐在梳妆台前。

她穿着沈云兮新裁的寝衣,认真地用着沈云兮的胭脂水粉。

仿佛她本该就是这座寝宫的女主人。

陆映皱眉:“沈银翎!”

沈银翎把刚用鲜红胭脂写好的一张纸条,藏进了妆奁最深处。

她不动声色地含笑抬眸:“陆映哥哥,你回来啦!”

少女的声音清脆如银铃,笑起来时又乖又甜,令陆映想起沈国公府还没垮台的时候,她每每见到他,也总是会这样开心地唤他陆映哥哥。

可是……

于是那圆润绵白的丰盈就露出了小半,毫不知羞地在那里轻颤。

也时刻提醒着陆映,沈银翎早已不是当年的沈银翎。

他面无表情:“衣裳换了,出宫。”

“陆映哥哥……”沈银翎起身抱住他的腰身,“反正妹妹这几日都不会回来,你就让我在这里住两夜又如何?总归她是不会知道的。”

“沈银翎!”

陆映毫不留情地推开她:“你可知这是什么地方?!”

沈银翎跌倒在地,吃痛地红了眼眶。

她抬起泪盈盈的凤眼:“臣妇知道,这是殿下和妹妹大婚的寝宫,臣妇只是不甘心!殿下的太子妃明明应该是臣妇,可是最后却变成了妹妹。妹妹有爹娘疼爱,又有殿下千娇万宠,可臣妇却再也不是昔年的国公府千金。臣妇现在什么也没有了,臣妇只能仰仗殿下怜惜,才能在这吃人的京城里面活下去……臣妇只是想在这样漂亮的寝宫里面住两晚,体验一番妹妹的幸福,如此,也就心满意足了……”

陆映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她哭得梨花带雨,犹如芍药笼烟。

雾蒙蒙的破碎感,轻易就能激起男人的怜惜。

陆映面无表情地想,她真的后悔吗?

这个女人如此擅长骗人,她此时此刻说的话,是真的吗?

“殿下……”沈银翎拽住陆映的袍裾,楚楚可怜地仰起头,“殿下若是不喜,臣妇这就换了衣裳出宫就是。臣妇卑贱,殿下怕臣妇弄脏了妹妹的寝宫,也是有的。臣妇自知身份低微,不敢惹殿下和妹妹不喜……”

她一字一句,情真意切。

陆映沉默良久,俯身将她抱起。

沈银翎紧紧攥住他的衣襟,声音发颤:“殿下?”

陆映抱着她,径直走向那座拔步床。



帐幔垂落,遮挡了寝殿里的烛光。

拔步床里,沈银翎被陆映放在柔软的锦被上。

“陆映哥哥……”

红鸾被翻。

少女凝白的肌肤和正红色绣凤凰锦被相映成辉,她含混不清地喊着身上男人的名字。

她含着泪蜷缩在陆映怀里,逃无可逃地承受着他的宠幸。

仿佛世间唯有陆映,才是可以供她避风的地方。

陆映垂眸看着身下的美人,眼底尽是嘲弄:“你怕她?”

“怕的……”

女人的解释被残忍地打断。

沈银翎哭得厉害,只得娇娇弱弱地承认:“是臣妇故意的,殿下饶了臣妇吧,臣妇再也不敢了……”

陆映却像是得了意趣,继续盘问她:“沈银翎……”

撞击时重时轻。

沈银翎的身子前后晃动,她抬起雪白的藕臂,遮住自己湿润泛红的双眼,哑着嗓子回答:“是……臣妇是……”

“怎么个浪荡法?”

“臣妇不知廉耻,臣妇不要脸,臣妇故意的……”

两行清泪顺着她的眼角滚落。

她躺在那里,比青楼妓子还要夸张的胸前遍布暧昧指印,随着撞击而晃出雪白的涟漪。

昔年贵不可言娇纵放肆的国公府千金,竟真成了个床笫间的玩物。

尊严尽失,体态浪荡,还会说供男人解闷的荤话。

陆映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他应当很满意沈银翎被训成这副模样。

但是,他的心脏深处却弥漫开了奇怪的情绪。

他眸色沉黑,喜怒莫辨。

于是后半场只剩无言。

沈银翎在东宫待了两日。

她随意使用沈云兮的东西,又在临走之前取出一枚香囊,悄悄放在了床梁上方。

是一枚黑色香囊,在甘州,这种香料常常会用作房中的避孕之物。

但如果闻久了,比如连续闻个一年半载,就会对女子的身体造成不好的影响,更严重的甚至会导致终身不孕。

这是她送给沈云兮的礼物。

但愿她会喜欢。

七夕当日,沈云兮终于抄完三十卷佛经。

她从盛国寺摆驾回宫,回城之后直奔殷珊珊的冷饮店。

天气有些炎热,前来购买饮子的顾客排起了长队,正焦灼等待之际,却看见太子妃的轿辇抬了过来,轿辇四周垂落薄纱,坐在里头的女子可不就是太子妃。

一时之间,百姓们纷纷跪地行礼。

外面的动静惊动了殷珊珊,她匆匆跑出来,诧异道:“太子妃?”

诧异过后,她不禁得意洋洋:“难道太子妃娘娘也是慕名而来,想尝尝臣妇店里的冷饮?上回话本子的事,是臣妇的错,作为赔礼,今儿本店冷饮太子妃可随便畅饮,全部免费!本店的特色招牌是冰樱桃汁,太子妃可要点上一杯?”

轿辇内,沈云兮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脸上是不加遮掩的憎恨。

那些樱桃,果然在这个贱货手里!

她的手都要抄断了!

最恼人的是这个贱货长得也不怎么样,真不知道殿下喜欢她什么!

她厉声:“给本宫砸!”

宫女嬷嬷不管不顾地开始砸起店里的摆设,尤其是堆积在后院的一筐筐樱桃,全被嬷嬷们搬到大街上,倒的满地都是,引来不少百姓哄抢。

殷珊珊尖叫着去拦她们:“你们干什么?!光天化日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别碰我的东西!”

然而那群膀大腰圆的嬷嬷,压根儿就不听她的话。

她被推倒在地,眼睁睁看着装修精致的店面被砸得一塌糊涂。

沈云兮悠闲地吹了吹指甲,示意莲叶挑开薄纱。

她欣赏着殷珊珊狼狈的模样,悠悠道:“你自己犯了什么错,自己心里没数吗?”

殷珊珊怨恨地瞪向她。

原来这就是万恶的封建社会,这些上位者竟然能当街打砸百姓店铺!

她梗着脖子道:“话本子的事,我已经道过歉了,你还想怎样?!”

沈云兮冷笑:“你自己私底下干了什么,打量本宫不知道吗?!”

殷珊珊咬住嘴唇。

她私底下也没干什么呀!

不就是开了个冷饮店?

难道太子妃也开了个冷饮店,而自己的冷饮店生意太好,抢走了她的生意?

沈云兮见她不说话,态度不禁更加凌厉:“看你这样子,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来人,给本宫打!打到她认错为止!”

两个嬷嬷立刻上前按住殷珊珊,另外几人轮番朝她扇起耳光!

殷珊珊尖叫着乱踢乱蹬,竟真叫她挣脱了去!

她爬到旁边的摊位上,抡起一根长棍,发疯般大叫:“太子妃你也太霸道了,抢不过我就使这些阴私手段,你到底懂不懂什么叫市场经济,什么叫公平竞争?!你这是在扰乱市场秩序!”

沈云兮听得云里雾里。

什么市场经济、市场秩序,这个贱货到底在讲什么?!

不过公平竞争这个词,她倒是明白的。

她黑着脸怒骂:“本宫乃是太子殿下明媒正娶的太子妃,殷珊珊,你是什么身份,你也配与本宫公平竞争?!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给本宫狠狠地打她?!”

殷珊珊双拳难敌四手,被嬷嬷们扯到地上,一阵拳打脚踢,直把她打得哀叫连连。

等嬷嬷们让开,沈云兮好整以暇地望过去,就看见殷珊珊浑身是血生死不明。

她满意地勾起唇角:“贱人,这就是勾引殿下的代价!给本宫扒了她的衣裳,带她去游街示众,也叫大家瞧瞧,这个女人有多么不要脸!”

话音落地,高征终于闻讯赶了过来。

他远远瞧见殷珊珊的惨状,顿时大吃一惊:“娘娘住手!珊珊和太子殿下是清白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