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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或许以后他们将不会再见面,她还是将自己托付哥哥找的英吉沙小刀和库姆孜装进了箱子里,准备给卫澜送过去。
那是她很久以前便想送给卫澜的东西。
准备离开的前一天。她抱着礼盒敲开了卫澜家的门。
“卫澜......”
邵锦歌将礼盒塞进卫澜的怀里,想要再说一些话。
卫澜的手机却响了,又是夏怡。
电话里哽咽的声音有些焦急:“澜哥哥,崽崽有些呕吐,你能不能过来帮我看看啊,都一整天了。”
崽崽是卫澜送给夏怡的礼物,一只布偶。
它时常生病,因为它,卫澜常往那边跑。
现在也是,他放下电话,叹了口气,抓起钥匙准备出门。
卫澜后知后觉想起站在门口的邵锦歌:“有什么事晚上再说行吗?”
邵锦歌微微摇摇头,原本是来告别的,现在应该是不需要了。
卫澜眼皮一跳,心头有了一丝异样:“等我回来,咱们聊聊好吗?”
聊什么,邵锦歌心头一紧,再一次教训自己该用什么态度对待夏怡吗?
卫澜没空深究她的复杂心绪,看看时间,着急忙慌地跑了。
望着他远去的背影,邵锦歌闭上眼。
一夜过去,卫澜始终没有回来,邵锦歌最终也没等到那场所谓的聊聊。
时间一到,出租车司机打来电话,她便拖着箱子,起身准备去机场。
刚出门却碰上了特意赶来的程远:“你这一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再见,婚约解除就罢了,回家找个猎鹰小伙,马背上奔跑,别提多帅。”
程远帮她提着箱子欲送她去机场,邵锦歌连番推辞。
正在这时,电梯门响了。
是卫澜。
他看着大门口站着的两人,旁边立着两个白色的大箱子,心头一紧迟疑地开口:“你们......这是干什么。”
邵锦歌看了他一眼,程远刚想说话,就被打断:“没什么,这个房子太小,我想换个有院子的。”
程远不知为何邵锦歌要瞒下自己离开的消息,但还是尊重她的决定,岔开话题“夏怡最近有点忙,幸亏卫医生陪在她身边,听说你们住在同一小区,这研培报告是给她送去的吗?”
“嗯,夏怡她刚工作,不懂的还多,我能帮一点是一点吧。”
程远点点头表示理解,催促着他快走。
卫澜走远,再回头,看着两人站立在原处。
回去的路上,他想了很多,邵锦歌真的变了,思及此,他心头一紧。
两个人有多久没好好的说过话了?
直到他进门时看到那个缠裹着丝带的礼盒。
他将盒子放在茶几上,小心翼翼地解开丝带,里面有一柄雕刻着鹰头的小刀和一把极具民族特色的琴。
邵锦歌曾给他介绍过——库姆孜。
那是王昭君远嫁塞外时带走的乐器。
她还说,“王昭君远嫁的乐器...我嫁给你也是远嫁吧,我也要送你”。
“卫澜,结婚那天,我会送给你一把独一无二的琴,当然,要是你还是不愿意,我离开那天,我还是会送给你。”
“这是我们的约定。”
卫澜莫名地有些烦躁,仿佛有什么不可控的事在悄悄发生着。
他下意识的拿起手机想给她打去一个电话,却发现无法接通。
当他再想深究时,医院的电话打了进来,通知他来了个急症病人。
无奈,又只得同以前一样,拿上车钥匙急匆匆地出门。
与此同时,邵锦歌已经坐上了回云城的飞机。
等卫澜忙完工作,赶到邵锦歌曾经的出租屋,大门紧闭。
邻居阿婆告诉他,“那个姑娘早几天就在搬东西,大概是不会回来了。”
不回来了吗?
怎么会......她说过她是自己的未婚妻。
卫澜强压下思绪,原本平静无波的世界像是缺失了一大块。
他开始慌乱起来。
再想到上午,他拿起手机拨通了程远的电话。
那头好久才接起来,程远有些尴尬:“怎么想起来问这事?你们的婚约不是已经解除了吗?她说想回草原。”
“现在大概已经到了。”
他叹了口气,无奈的摇摇头:
“这事科室好多人都知道,锦歌还给大家送了礼物,她没告诉你吗?”
卫澜一愣。
婚约解除了?他怎么不知道?
他想起了那把库姆孜琴,心头猛然一缩。
他想起了邵锦歌没说完的话。
当时的他在干什么?
拒绝她,着急地想要出门去找夏怡。
“不应该啊......”电话那头还在感慨:“她可是......”
像是意识到什么,程远的话戛然而止。
卫澜却没有心情听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