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小说 女频言情 陆严顾然浅梦难寻旧时光小说全文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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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雨若寒

    男女主角分别是陆严顾然的女频言情小说《陆严顾然浅梦难寻旧时光小说全文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烟雨若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是怎么被送到医院的,我已经记不清了。意识清醒时,我躺在病床上。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不刺鼻却让人生不出好感。我被安排在普通病房。隔壁床陪护的阿姨见我醒了,连忙走过来:“小伙子,你总算醒了,我这就帮你叫护士!”感受到来自陌生人的温暖,却让我心底生出一片酸涩。恐怕顾然和顾瑶还不知道,我已经被送进医院的事。隔壁陪护的阿姨按响呼叫铃,护士很快带着医生赶来。看我醒着,他们皱着眉头:“你头上的伤不严重,但造成了轻微脑震荡,需要留院……”医生的话没说完,放在床头的手机响了。是我的手机。我艰难起身,想看看电话是谁打来的。护士看穿我的逞强,把手机递给我。曾几何时,顾然和顾瑶也会无微不至照顾我。明明没比我大几岁,那时在她们眼里,我也是她们手心里的宝...

章节试读




是怎么被送到医院的,我已经记不清了。

意识清醒时,我躺在病床上。

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不刺鼻却让人生不出好感。

我被安排在普通病房。

隔壁床陪护的阿姨见我醒了,连忙走过来:“小伙子,你总算醒了,我这就帮你叫护士!”

感受到来自陌生人的温暖,却让我心底生出一片酸涩。

恐怕顾然和顾瑶还不知道,我已经被送进医院的事。

隔壁陪护的阿姨按响呼叫铃,护士很快带着医生赶来。

看我醒着,他们皱着眉头:“你头上的伤不严重,但造成了轻微脑震荡,需要留院……”

医生的话没说完,放在床头的手机响了。

是我的手机。

我艰难起身,想看看电话是谁打来的。

护士看穿我的逞强,把手机递给我。

曾几何时,顾然和顾瑶也会无微不至照顾我。

明明没比我大几岁,那时在她们眼里,我也是她们手心里的宝贝。

直到手机铃声再度响起,我才回过神。

接起电话,那头立刻传出姑姑焦急的声音:“小严?你怎么才接电话?”

把手机从耳边移开,翻看来电记录我才发现,在我失去意识的这段时间,姑姑打了几十通电话过来。

无一例外,都没打通。

我不想让姑姑担心,隐瞒了实情:“我没事,手机充电的时候不小心静音了。”

“姑姑,有什么事吗?”

我沙哑的声音,让姑姑察觉不对:“小严,你的声音怎么了?”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自从我确诊患上癌症后,姑姑总是很担心我。

生怕一个不注意,我就会有生命危险。

顾然和顾瑶,完全不相信我病了,甚至认为这一切都是我为了博取同情和关注的手段。

我挤出一抹笑:“没有,可能是这几天忙着处理离开的事情有些着急。”

“我还有事,姑姑……”

我故意转移话题,没想到却被一旁的医生揭穿。

医生从我手里夺走了手机,把我的情况告诉姑姑,还质问姑姑身为家长不会照顾孩子。

我听不见姑姑在电话那头对程医生说了什么,让医生的脸色确实好了不少。

末了,医生把手机重新交给我,让我安心养伤。

我想医生一定误会了姑姑。

刚想解释,转身护士离开病房。

手机听筒里,传来姑姑的声音,她好像哭了!

“小严……是姑姑对不起你,有我在绝对不会有人欺负你!”

我笑着安慰姑姑:“没事,医生也说我只是轻微的脑震荡。”

大概姑姑害怕会影响到我的病情,问我为什么会从楼梯上摔下来。

我不禁回忆起当时的情形,如果我没记错,好像有人推了我一把。

我也不确定是不是幻觉。

想起苏文景为了让两姐妹厌弃我,对我的各种栽赃陷害。

我莫名觉得,如果有人推我,那个人,一定是苏文景!

如果苏文景是好人,我可以退出,让顾瑶嫁给她喜欢的男人。

我会默默地祝福她,看着她幸福的过完一生。

但我确定,他配不上顾瑶!

下定决心,我开口请求姑姑帮忙:“姑姑,我想晚几天回去。”

姑姑好像猜到了我的意图,答应找人帮我:“小严你放心,就算姑姑没办法亲自到场给你撑腰,也绝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

我谢过姑姑,就按照姑姑给我的联系方式,找上了姑姑的熟人。

电话号码拨出去,很快接通:“你好,我是游芃。”

“我是陆蔓菁的侄子,我叫陆严,姑姑让我找您帮忙,会不会打扰到您?”

游芃的声音很干脆利落,跟她律师的身份很相符。

“你就是小严?”

“刚刚你姑姑跟我说了你的事,你觉得有人害你?”

“能说说具体经过吗?”

我对游芃把当时的经过一五一十说了一遍,很快游芃就表示只要有监控视频作证,推了我的人一定会受到制裁。

监控视频应该很容易就能拿到。

苏文景和两姐妹的关系很亲密,但他来顾家的次数并不多。

更不清楚,当年两姐妹去读大学的时候,为了能更好监督我的生活和学习,在家里各处都按上了监控。

“我尽快把监控视频发给您,这件事就麻烦您了!”

游芃笑了,笑声很爽朗:“小严,不用跟我客气,你是蔓菁的侄子,也是我的晚辈,这件事交给我你放心!”

我问过医,今晚我要留院观察。

确定没问题,明天就能出院!

翌日,走出医院的大门,温暖的阳光打在身上,却无法温暖我心中的寒冷。

也许,这是我能为两姐妹做的最后一件事。

……

打车回到顾家。

我做的第一件事,是找家里的佣人要监控视频。

顾然和顾瑶都不在,家里的佣人对我也还算客气。

拿到监控视频,我第一时间按照游芃给我的地址找过去。

我和游芃一块看了监控视频,能确定推我的人就是苏文景。

虽然他没有露脸,但视频里露出的那一节手臂上有一块腕表。

我认得那块表!

那块表是顾瑶亲自从拍卖会花五百万拍下,送给他的礼物!

游芃拍拍我的肩膀:“等会儿我和你一块去警局报案,如果当事人拒不承认事实,我们就直接提起诉讼!”

警局,接待我们的警员态度不错。

我一五一十把当天的经历复述了一遍。

游芃让我准备的120拨打记录,以及我的病例,也交给警方。

警方根据我们提供的信息,联系上了苏文景。

办案的警员没说两句话,就把听筒递给了我:“苏文景身边有一位自称是顾瑶的人,说有几句话想跟你说。”

顾瑶?

我下意识愣住,手迟迟没有接过听筒。

我忘了,两姐妹和苏文景几乎形影不离。

警方找上苏文景,她们一定会知道。

她们是否也愿意为我讨回一个公道?

能否看穿苏文景的丑恶嘴脸?

游芃倒是看穿了我的顾虑,替我接起电话,她在警员的面前按下免提:“我叫游芃,是陆严的代理律师,有什么话你可以直接对我说,我会转告我的当事人!”

“你算什么东西,我要跟陆严说!”

是顾瑶。

即便她的声音略显尖锐扭曲,我也听得出是她。

游芃眉头紧皱,脸上浮现不悦。

我拦住了她。

在这个关头,让她出面接触顾瑶,只会让事情愈演愈烈。

“顾瑶,是我,陆严。”我的声音带着些许我都不曾察觉的颤抖。

我害怕。

可我在害怕什么?

害怕顾瑶对苏文景明目张胆的偏袒?

还是害怕我的举动会斩断我和两姐妹为数不多的感情?

我不应该怕的。

我的生命就快走到尽头。

我也马上就要离开顾家。

对这两姐妹而言,我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存在。

如果这一次,能让她们看清苏文景的真面目,我也算是对得起她们这么多年对我的付出和关爱。

只是,为什么心会这么疼?




“没想到?”

“你应该明白让别人听见你说的话,会误会我和你之间发生了什么吧?”

“还是说,你的本来目的,就是想让别人误会!”

苏文景没法解释,只能一个劲儿道歉。

顾瑶没心思听他废话,直接挂断电话冲上二楼。

秘书跟在顾瑶身后,看到的就是和平日里截然不同的上次。

他的心忐忑不已。

来到二楼陆严的卧室。

一进门,顾瑶就察觉到不对劲。

陆严很喜欢赛车,梦想是成为一名赛车手,或者是赛车设计师。

她和顾然很宠爱陆严,出差或者留学都给他买了不少赛车模型。

他很宝贝这些模型,房间里有个专门摆放赛车模型的展柜。

可现在,房间里空荡荡的,甚至连摆放赛车模型的展柜都被清空。

王叔找了一圈,哭丧着脸:“小姐,小少爷的东西......都不见了,只剩下两件礼物!”

礼物?!

顾瑶瞳孔紧缩,顺着王叔手指的方向看去。

两个按照她们姐妹喜欢的颜色包装的礼盒,整整齐齐摆放在桌面,仿佛在等待主人打开。

三步并作两步,顾瑶走到书桌旁。

礼盒下压着两张卡片。

分别写着“TO:顾瑶”和“TO:顾然”。

她伸手拿来写着她名字那一张。

只有一行龙飞凤舞的字迹。

是陆严的。

看完,顾瑶猛地将礼盒包装撕得粉碎。

里面是一套她很喜欢的欧式茶具。

“果然长大了!”顾瑶气的咬牙切齿。

这套茶具是从哪里买来的她不知道,可那张卡片上却写着,祝福她和苏文景幸福一生!

顾然走进来,拦住顾瑶:“瑶瑶,冷静!”

“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小严!”

她也看到了礼盒,不用看她也知道礼盒里是什么。

小严是个男孩子,却心思细腻。

这么多年,她们姐妹的生日礼物,小严都会精心准备。

礼物每次都能送到她们的心坎上。

这两个礼盒,明显也是为她们的生日所准备。

只可惜,小严心灰意冷,甚至没等到她们的生日就逃走了。

顾瑶垂头丧气,瘫坐在椅子上,扯着顾然的手:“他......他怎么能一声不吭的离开?”

“难道他忘了,我们是怎么照顾他的?”

顾然也只能摇头叹息,拍拍顾瑶的肩膀:“这次,你做的太过了!”

她带走了佣人。

他们前脚走出陆严的卧室,后脚卧室里就爆发一阵低吼。

整栋别墅顿时鸦雀无声。

走进书房,顾然命令秘书根据调查到的结果汇报。

“顾总,经过调查,是游律师接走了小少爷,她利用小少爷的身份信息买了机票,目的地是加拿大。”

顾瑶冲进书房:“姐,小严不可能把他的东西都带走,他一个人拿不走那么多!”

她进来时,正好听见秘书说的最后三个字。

停住脚步,顾瑶低头思索,同时喃喃开口:“加拿大......”

“小严的姑姑当初是不是嫁到了加拿大?”

顾然点头,皱着眉沉默不语。

王叔敲敲门,走进来将一张银行卡放在桌面。

“两位小姐,这应该是小少爷留下的。”

顾然给秘书使了个眼色,秘书立刻带着银行卡去调查。

秘书带回来的消息,让顾然和顾瑶两姐妹的心沉到谷底。

卡里有五百万。

银行流水显示,其中三百万是陆严的姑姑陆蔓菁打进去的。

另外两百万,是以零碎的形式,分批打进卡里的。

秘书还查到,那两百万应该是陆严变卖了身边所有的东西凑齐的。

也就是说,他用这五百万,买断了他们三人十年的感情!

顾瑶备受打击,瘫坐在沙发上,一句话也没说。

她的脑海里,不断回想起苏文景生日宴上陆严的心不在焉。

还有他曾经拿着病例报告,找上她们姐妹时受伤的神情。

难道这一切,都是真的?

短暂安静过后,顾瑶猛地站起身朝门口走去。

顾然叫住她:“瑶瑶,你要去哪儿?”

“加拿大!”

她的脸色阴沉,这三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秘书一脸担忧的看向顾然。

顾然微微颔首,算是默许。

有些事,需要她这个妹妹亲自去处理,她才能看得清自己的内心!

秘书连忙追上顾瑶,一边拿出手机定了两张前往加拿大的机票。

从得知陆严从顾家失踪到现在,顾瑶没合过眼。

飞机上,她双眼猩红,却死死地盯着舷窗外。

秘书想劝,却又不知怎么开口。

只能处处小心翼翼,生怕触到顾瑶的霉头!

......

加拿大温哥华国际机场。

我下飞机后,刚找到行李箱,就被一个小孩子抱住大腿。

小孩子很可爱,一双大眼忽闪忽闪盯着我:“你就是小严哥哥对不对?”

小男孩松开我,朝我伸出手:“小严哥哥你好,我叫童童,我妈妈说你是她的侄子,是我的哥哥!”

童童?姑姑家的孩子?

我弯腰看向童童,握住他的小手:“童童你好,我是陆严哥哥,你妈妈在哪里?”

话音刚落,姑姑略带哭腔的声音传进我的耳朵:“小严......”

我转身,就看到一名身穿风衣的成熟女人朝我飞奔而来。

她一把抱住我,哭声渐强:“小严,姑姑好想你!”

姑父周振宇走过来,抱住我和姑姑:“小严,体谅一下你姑姑,为了等你的飞机,她已经连续几天没睡好了。”

我顿时眼眶泛酸。

姑姑也抹了把眼泪:“不哭了,小严,你和姑姑都不能哭,这是我们重聚的日子,不适合掉眼泪!”

我点点头,暖意在心间流淌。

童童推着我的行李箱凑过来,拉着我的手:“小严哥哥,妈妈跟我说你是最好的哥哥,所以晚上我可以跟你一起睡吗?”

看着天真可爱的童童,顾家发生的一切好似被一扫而空。

我抱着童童,牵着姑姑的手。

姑父在我们身侧拉着我的行李箱,我们一块朝着机场大门走去。

路上,童童一直在叽叽喳喳。

他给我介绍他最喜欢的餐厅、玩具甚至是动画片。

我惊讶的发现,童童和我一样,非常喜欢与赛车有关的一切。

从行李箱里取出我亲手制作的赛车模型,我送给了他。

童童惊讶的瞪大了双眼,随即看向姑姑。

姑姑点点头,他才向我道谢,随后爱不释手的把玩着车模。

上了车,姑姑问我事情都处理好了吗?

我点头:“基本都处理的差不多了,我刚好毕业,同学们的联系方式我也有留好,但以后......可能没什么机会再见到了。”

她们......也是!

姑姑问了我有没有通知顾家姐妹。

我说她们工作很忙,我留下了书信,而且也把姑姑给我的钱一并留下。

虽然不多,至少是我的一点心意。

姑姑笑着点头,说我真的长大了,连人情世故都能处理的滴水不漏。

说着,姑姑又红了眼眶:“当年,我的身体很差,所以没能把你接到身边来照顾,小严你......有没有怨过我?”




顾然和顾瑶,还有苏文景三人出现在了门口。

“这出去玩了两天,手臂都晒黑了。”

“就是,要不是担心小严,我觉得两天都没有多爽。”

担心我,我嘴角扯着一抹冷笑。

担心我,就不会将我一个人丢在家里。

那天,我要不是打通了姑姑的电话,恐怕我已经死了。

“小严,做饭了嘛?”

三人进门,像是刚看到我一般,一来就问我有没有做饭。

做个屁。

我也没有胃口。

“没有。”

我说完,径自朝着楼上走去。

要是,刚刚进屋的时候,会感觉到一丝落寞和孤独,但我现在的感觉是压抑。

我又不是她们的奴仆,凭什么听他们的指挥?

“小严,你在家做什么啊,呆在家里也不做饭,你想要饿死我们?”

顾瑶暴脾气就上来了,狠狠的教训我。

“我确实不做什么?”

我几乎是咬牙切齿的怼了回去。

眼神内没有任何卑微之色。

反正用不了多久就要离开了,我何必去在意这两个女人的想法。

她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没生气,生气伤了和气,要不,我去给你们做饭?”

苏文景又开始表演上了。

“你是客人,怎么能让你做饭,再说,你手上还有伤。”

“就是,小严,快去做饭,你想饿死我们。”

“不做,你们可以出去吃。”

我说完,强硬的上楼,不想在搭理这群没脑子的神经病。

我回到了房间,刚准备打开门。

就听到了姑姑的电话。

“小严,最近发往这边的航班在两天后,你看……”

“好,我知道了,两天后见。”

两天,我觉得两天都有点漫长。

我恨不得现在就走。

“两天后见?你要见谁?”

这个时候,顾然的声音出现在了我身后。

“有个朋友要结婚,邀请我去当伴郎。”

我差点没有握住我的手机,想了一个不太完美的理由,糊弄了过去。

好在顾然现在的关注点并不在我身上。

“在哪?”

“还挺远的,要坐飞机。”

“好,那天我让助理陪着你去参加婚礼吧,我那天没空。”

“顾然,不用那么麻烦了,我已经长大了。”

“好。”

顾然微皱的眉头微微舒展开来。

我开了门,进了屋。

进屋后,我才卸了所有的力气。

跌坐在地上。

好在一切都要结束了。

“小严,我们去外面吃饭,你去不去?”

正在此时,门外又传来顾然的声音。

“叫他干嘛,连饭都不做,现在还想吃饭,我看,没关他禁闭就不错了。”

紧接着传来了顾瑶不满的声音。

“姐,走吧,文景饿了,咱们去吃上次讨论的烤肉怎样?”

我听着高跟鞋一步步的往下走去,我的心也跟着一点点的跌进了谷底。

我闭了闭眼,好在,终于要结束了。

我起身,慢条斯理的收拾着行李。

其实,我的行李并不多,大部分,都是顾然和顾瑶送给我的礼物。

我想着这些礼物以后也用不到了。

而且留着,很快就会被苏文景占领。

我将这些东西全部以半价挂在了网上。

因我的价钱低,很快,东西就被人拍走了。

我叫了快递员过来,将一些东西交给了快递员后。

就开始收拾不能卖的。

收拾出来很多不怎么用的,我直接将这些东西丢进了垃圾桶。

收垃圾的老奶奶见到我这些好东西,笑的合不拢嘴。

我直接说送给她了。

我又将我们三人的照片收拾了出来,找了一个火盆。

将照片丢进去点燃。

我想将这里的一切都忘记。

一切都如过眼云烟一般。

顾然和顾瑶回来的时候,我正在烧着最后一沓照片。

“小严,你在做什么?”

“没用的照片,我烧掉罢了。”

我说完,直接一把将手里的照片全部丢了进去。

“那可是咱们三人的合照,你怎么舍得丢了?”

一旁的顾然尖叫着,伸手想要去抢。

但火势太大,她根本不敢伸手去碰触。

“没事,照片没了可以再照。”

我说完,将目光落在了一旁的苏文景身上。

以后,她们的世界里不会有我。

而我的世界里也不会有她们。

“也是,照片没了可以再照,不过,以后咱们就是四个人了。”

“这三个人的合照没了就没了。”

顾瑶大大咧咧的,似乎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

顾然则拧眉看向了我。

“嗯。”

我应了一声,四个人,可惜那第四个人不是我。

我不想在参与其中了。

我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看着已经空出来很多地方,又看了看墙上的日历。

“小严,我想跟你谈谈。”

外面传来顾然的声音。

“顾然,我累了。”

我淡淡的说完后,就坐在床上。

然后还真的睡着了。

我是被饿醒了。

其实,这两日我都没有吃什么东西,在医院里打了营养针。

然后拜托小护士吃饭的时候,给我带点养胃的米粥。

今天回来后,又没有吃什么。

胃里一阵翻滚着难受。

我连忙从一旁的抽屉里拿出胃药。

然而当我颤抖着手,准备去拿一旁的水杯时。

水杯应声摔在了地上。

我强行着爬出了房间。

此时,家里安安静静的,一个人都没有。

我艰难的从楼上走下楼梯。

然后却有人在身后推了我一把。

我直接从楼上滚落了下去。

我手上的药也不知道去哪了。

我想要呼救,却怎么也叫不出声。

痛意袭满全身,我被痛晕了过去。

当我醒来的时候,我依旧躺在冰冷的地板上。

我回忆起我下楼的时候,有人重力推了我一把。

那个人很有可能是苏文景。

胃痛已经好了很多,我起身,却发现头上有血迹。

血迹顺着我的额头慢慢往下滑落。

我直接拨打了120。

这次我不再依靠任何人。




胃里一阵翻涌,绞痛。

我捂着嘴冲进卫生间,喉头一阵干呕,鲜血哗啦喷溅在水池里。

红色与洗手池的白色相间,让那一抹艳色更扎眼!

眼前阵阵发黑,金星像是点缀。

脑子里回荡着那句“收起你那龌龊的念头”。

犹如丧钟。

我靠着墙壁缓缓瘫坐在地,冰凉的瓷砖让我逐渐清醒。

门外,传来敲门声。

“小严,你在洗手间吗?”

是游芃。

我不能让她看见,她知道姑姑也会知道!

撑着洗手池,我艰难站起身,清理血污。

还好,病号服上没有溅到。

洗了把脸,我站直了身体,发现镜子里的人两腮塌陷,双眼无神,皮肤白的跟纸一样。

这还是我吗?

突然间,我认不出镜子里人不人鬼不鬼的是谁。

游芃又敲了敲门:“小严,你没事吧?”

我应了一声。

靠着门,我仍旧逃不脱顾瑶送给我的地狱。

说出那番话的人,还是那个亲自照料我,把我当成家人,愿意为我撑腰,甚至以一己之力抵抗整个顾家的顾瑶吗?

我看不懂,也不敢细想。

从卫生间出来,游芃关切的问我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我没承认。

这次姑姑让游芃帮我,会不会影响她的名声?

“游律师,你走吧,这件事到此为止。”

游芃拉住我:“是不是顾家两姐妹对你说了什么?”

我苦笑摇头:“没有。”

“只是你也听见了,他们说顾家没有监控,视频是捏造的。”

“那里,是顾家,她们一定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我们没有胜算。”

游芃是律师,见多了世面。

我相信她明白我的话。

不过,她却没有离开的意思。

“就算这起案子只能到此为止,我也不会走的,我是你姑姑的朋友,我应该照顾你,直到你出院!”

她是个很固执的人。

我找了很多理由,都没能说服她。

最终,我选择了妥协。

我们达成共识,我会按照原计划,晚一阵子回去。

游芃不会告诉姑姑这边发生的事。

她希望我能在出国之前,搬到她的住处去。

我拒绝了,还有些我的东西放在顾家,我要取回来。

继续跟游芃接触,恐怕我会给她带来厄运。

见我坚持,她退让一步:“你回去可以,不过每天都要给我打电话!”

“我,我要替你姑姑监督你!”

我点头应下。

……

从出租车上下来,我就看到顾家管家王叔站在门口。

王叔一脸为难:“小严少爷,您总算回来了,这两天两位小姐……”

“等会儿两位小姐说什么,您就只管认错。”

“小姐她们肯定舍不得惩罚您!”

王叔年纪大了,始终把我当成孙子照顾。

我点点头,跟着王叔进入别墅。

客厅里,苏文景和顾瑶,顾然聊得正开心。

看见我,苏文景攥紧双拳:“小严,我知道这一次是我不对,可是你闹得太大了,我丢掉几份代言,违约金就有几千万,要不是瑶瑶帮我,我恐怕就……”

他浑身颤抖,却仍旧走到我身边,拍拍我的肩膀:“小严,以后不要胡闹了好吗?”

他倾身环抱我的肩膀,凑到我耳边,用只有我们俩才能听见的声音开口:“陆严,赶快滚出顾家!”

“不然下一次,你肯定会死!”

我皱着眉,死死地盯着他。

他身后,两姐妹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小严,你那是什么眼神!”

顾瑶挡在我和苏文景中间,把苏文景护在身后。

仿佛我一个刚从医院出来的病人,能伤害苏文景一样。

顾然走到我身边,一脸恨铁不成钢:“小严,你这次做的确实过分!”

“为了让你吸取教训,文景身边的小助理刚好请假回家,你就去替代小助理的位置,也算让你尝尝人间疾苦!”

顾瑶拉着苏文景走了。

顾然吩咐王叔,带我去收拾行李,马上出发前往剧组。

我木然跟在王叔身后。

王叔还在不停为顾瑶和顾然说好话,说她们是不希望我走上歧途。

这次确实委屈我了,但好在苏文景没事。

只要我乖乖听话,她们还会像从前一样对我。

我乖乖听话?

她们都知道,我没说过半句假话。

却全都在偏袒苏文景。

我勾勾嘴角,无声地笑了。

她们养育、照顾我十年,我用这一次委屈补偿,也算两清。

王叔给我准备了两套换洗的衣服,一些洗漱用品,陪着我下楼。

别墅外,一辆奔驰保姆车正停在门口。

顾瑶拉着苏文景的手,满脸不舍:“文景,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

“舆论的事别担心,还有我和姐姐,一定不会让你的事业受到影响。”

苏文景的视线落在我身上,他突然笑了。

当着我的面,他拥抱了顾瑶。

顾瑶一愣,随即反抱住他的腰。

“瑶瑶,照顾好自己,我会想你的。”

顾瑶脸颊通红,推开苏文景:“快上车吧,不要给工作的同事留下不守时的印象!”

我的心已经感觉不到痛了。

经过顾瑶身边时,我没有看她。

她反而扯着我的手腕,将我带到车后,倒车镜看不见的位置。

盯着我时,那双好看的眼睛里满是警告:“陆严,文景我们未来的家人,你就算不尊敬他,也决不能害他!”

“这次如果不是姐姐开口,对你的惩罚绝不仅仅是跟着他去剧组,你给我老实一点!”

我盯着脚尖,慢吞吞的点头。

心脏疼到麻木。

真相摆在她们面前,她却说是我在害苏文景。

我连辩解的力气都没有,任由她喋喋不休的警告。

直到,苏文景开始催促,她才终于放开我。

来到剧组,我被要求给苏文景端茶倒水。

他看剧本,我要帮他拿着剧本供他浏览。

他休息,我要在一旁给他扇风、递水。

就连他收工后,我也不能休息。

我要把他的戏服清理干净,并熨烫好,根据明天的戏份整齐的挂在房车的衣柜里。

几天下来,胃病似乎更严重了。

我疼的整宿整宿睡不着。

终于,一大段戏份杀青,整个剧组因为要更换拍摄场地,给所有人放了一天假。

休息的同时,也准备转移。

苏文景的经纪人来了,看到我从鼻孔发出一声嗤笑。

“这就是养在顾家的孤儿?”

“长得倒是不错,不过跟你比还差点!”

苏文景笑了笑,扬起手机:“瑶瑶晚上会来探班,等会麻烦你去跟导演说,晚上我请所有人出去团建!”

顾瑶要来?

我明知道不对,可是这几天病痛的折磨外加劳累,让我迫不及待想见她一面。

哪怕只是远远地看上一眼,我也能生出无穷的力量。

我一边痛恨这样的自己,一边又按捺不住心底的期待。

苏文景像是看穿了我的想法,走到我身边,狠狠捏住我的下巴:“陆严,我警告你,老实一点!”

“否则,坏了我的好事,我就让顾瑶立刻把你赶出顾家!”




“小严,我把你的病历让这边的医生看了,他让你尽快手术,否则……”

空荡的酒店走廊内,电话那端传来的是姑姑几乎带着哭腔的哀求。

“咱们陆家就你……”

“姑姑,您别说了,我同意手术。”

我看着酒店热闹的大厅,打断了姑姑继续说下去的话。

姑姑听后兴奋不已,“那太好了,姑姑等这一天很久了,你订好机票后,告诉我,我和你姑夫去接你。”

“好。”

电话挂断后,宴会厅传来了欢快的音乐声。

今天是苏文景的生日,顾家两姐妹一周之前,就开始为他张罗。

买了全城最贵的生日蛋糕,请了全市最有名的主持人,定了这个全市最豪华的大酒店。

可谓是一掷千金。

而我因为有胃病,不能喝红酒,不能吃蛋糕,便安安静静的站在角落里,看着属于他们的热闹。

这时,苏文景端着两个酒杯走过来。

“小严,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今天是我的生日,来,跟我喝一个。”

苏文景把酒杯递给我,酒未沾,胃已经涌滚翻腾,我知道我的癌痛又犯了。

我痛苦的皱着眉头,用手捂着胃部,勉强扯了一下嘴角,“不好意思,我,我不舒服,喝不了酒。”

豆大的汗珠从我额头上落下。

“哟,小严,你这是要干嘛?我只是让你陪我喝杯酒而已,你就装成这样。”

说完,苏文景硬是把酒往我嘴里倒。

我用尽力气,把酒杯往外推。

“咣当”酒杯掉落在地,摔得粉碎,红酒也跟着洒了一地,形成一个不规则的图案,像极了我前不久吐在地上的鲜血。

这时,顾家两姐妹,顾然和顾瑶听到声音,往这边走来。

苏文景蹲下拿出一个玻璃片,往自己的胳膊上用力一划,顿时出现一道鲜红的血迹。

他捂着伤口说,“小严,我只是想让你陪我喝口酒而已,你至于这样吗?”

顾然和顾瑶看到苏文景胳膊上的伤,大吃一惊,两个人立马心疼的落泪。

顾然说:“文景,疼不疼啊?你别动,我先替你包扎一下。”

顾瑶赶紧拿出电话,拨打了120,然后去安慰苏文景,“文景,别怕,救护车一会就来。”

顾然帮苏文景包扎好后,怒不可遏的冲到我面前,不顾我一张痛到已经扭曲的脸,大声呵斥我,“小严,你怎么越来越不像话了,我以前教你的礼貌呢?”

顾瑶也来帮腔,“你怎么能这样对文景呢?今天是他的生日,你一个人躲在这里干什么?”

苏文景却假惺的在一旁说着好话,“两位姐姐,算了,小严还小,我忘了,他这个年龄还不适合喝酒。”

“什么不适合喝酒,早过了十八岁的生日了,顾瑶,给他端来一杯酒。”顾然上前扶正我的头。

顾瑶立马把酒灌进我的嘴里,数落我。

“男子汉大丈夫,哪有不会喝酒的。”

就这样,她们硬生生的把满满一杯酒倒进我的肚子里,胃里顿时一片火烧似的痛苦。

她们看不到我苍白如纸的脸,看不到我因疼痛颤抖不已的唇,也听不到我痛苦的呻 吟声。

顾瑶和顾然,两个把我扶养长的人,就这样抛下我,扶着苏文景离开了我的视钱。

我自幼体弱多病,八岁时父母意外双亡,是顾瑶和顾然两姐妹找到我,并把我带到顾家,成为顾家的小少爷。

她们两个是同岁,大我八岁。

就这样,我的身边多了两个疼我的亲人。

老大是顾然,老 二是顾瑶。

刚失去父母那几年,我天天郁郁寡欢,顾然亲自为我下厨做饭,看我喜欢吃大虾,她就专门给我建个冷库,一冷库里都是大虾。

顾瑶为哄我开心,天天带我出去放风筝,一个大的衣帽间,什么也没有,全都是我喜欢的各种各样的风筝。

我体质不好,经常感冒发烧,她们两个谁也不肯睡觉,日日夜夜守在我的床边。

我胃不好,她们没有让我吃过一次外面的饭。

渐渐的,我在她们的呵护下长大了,长到了十六岁,长成了一个大小伙子。

青春的萌动,让我对她们两个人的感情产生了质的变化。

我发现,我爱上了她们,但我又不知道该表白哪一个。

十八岁生日那天,她们问我想要个什么样的生日礼物。

我说,我想要顾瑶做我老婆。

顾然立马板起脸训我,“没大没小。”

顾瑶瞪着一双杏眼,吵我,“陆严,别痴心妄想了。”

可我就是喜欢她们,我控制不住的自己的感情。

结果,十八岁的生日,她们把我一个人留在了餐厅。

从那以后,她们开始故意疏远我,哪怕一个笑脸,一句温柔的话语,都再也舍不得给我。

她们也不再陪我吃饭,更不会再为我做饭。

第一次,我尝到了寄人篱下的滋味。

直到有一天,我胃疼的难受。

我给顾然打电话,说我胃疼。

她却在电话里骂我。“陆严,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休想再从我里骗取一点同情。”

我给顾瑶打电话,说我胃疼。

她也在电话里骂我:“陆严,收起你那些小把戏,我们现在有合适的人选,到时你记得对他尊敬点。”

电话挂断之后,我打了120.

当拿到诊断书的那一刻,我的天蹋了,我得了胃癌,如果不干预的话,最多只有半年的生命。

我拿着诊断书给她们打电话,说我真病了。

她们却说我故意在装病,目的就是还想让她们做我婆。

顾然说,“我这辈子不嫁,也不会跟你结婚。”

顾瑶说:“让我跟你结婚,我最后肯定会死于流言蜚语中。”

挂断电话,我有气无力的回到顾家。

却看到顾家大门前站着三个人,顾然、顾瑶,还有一个比我大的男人。

“来,小严,这个人以后可能就是我们的家人。”

我乖乖的喊了一声对方的尊称。

“真乖。”

男人伸出手,就要朝着我的头发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