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凡在门口稍微等了一会儿，李佳才一脸羞赧的将门打了开来。
她的神色很不自在，躲闪的目光里写满了尴尬。
“我不知道你在忙，你应了一声，我就直接进来了。”杨凡主动开口解释了一句。
虽然刚刚只是惊鸿一瞥，但该看见的他还是看见了。
李佳脑袋轻垂着，一脸尴尬的低声嗫嚅道：“我下意识答应的，给……给忘了。”
“我其实也没看见你那里，你别紧张。”杨凡打了个哈哈说道。
本来他是想缓解一下尴尬气氛的，结果，好像一不小心说漏嘴了。
没看见那里，这不等于是个屁话嘛！
李佳抬手咬住了手指，一张脸忽然红的跟烙铁熨过一般。
杨凡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这破嘴。
两个人像是冷战一般，在门口僵持着站了有那么一两分钟的时间，李佳才好似活过来了一般，有些惶急的说道：“那个，你先坐着，我……我去给你泡个茶。”
这边是茶叶产区，不管是从谁家进去，肯定是一杯茶先泡上再说。
杨凡连拒绝的话都没来得及说出口，李佳就好似落荒而逃一般出了门。
他也只好领了这份热情，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比较寻常的款式，看起来似乎都有些旧了。
一个裙子都洗到发白的女人，能把这玩意穿旧，倒也情理之中。
杨凡拿了起来，准备给它挪个地方，结果刚拿到手中，李佳又急吼吼的进来了。
她这么仓促的折返回来，大概也是因为杨凡手中的这个东西。
四目相对，空气忽然间安静了。
支支吾吾的撂下这句话，她又迈着大长腿风风火火的离开了。
杨凡不禁有些头疼，这个误会搞得，怪让人别扭的。
过了挺长一段时间，李佳这才端着一杯茶和一叠包子走了进来，在这段时间里，她大概给自己狠狠来了一顿心理建设，进屋的时候脸色看起来已经正常了。
“凡子，先吃点儿，你来的这么匆忙，早饭应该还没吃吧？”李佳轻声说道。
虽然眉眼间依旧能看出淡淡的羞涩，但整个人看起来已经自然多了。
杨凡摇了摇头，将茶水端了起来，“我吃过了，喝点水就可以了。”
“奥，那……你随意。”李佳应了一声，有些局促的握着双手站在了一旁，紧凑的臀儿靠在身后的桌沿上。
空气再度陷入了尴尬的宁静。
李佳似乎一直想说什么，但却又好像有些说不出口。
“嫂子，你是要说什么吗？”杨凡看她那个样子实在别扭，忍不住开口问道。
李佳迅速摇了摇头，“没，没什么。”
杨凡以为她还是在为刚刚的事情耿耿于怀，便没有再多说。
可是当他慢吞吞的把一杯茶都喝完了，李佳还双目出神的望着地面，神色间满是纠结的模样，一双手翻来覆去的互搓着，明显一副心事重重的表情。
她这个样子，搞得杨凡心里也有些不得劲。
放下杯子，他忍不住再度说道：“嫂子，你要是有什么事就直说，你跟老富我一直都是当两个人对待的，有什么能帮的我肯定不含糊。”
李佳迅速抬头看了眼杨凡，一脸难为情的咬着嘴角说道：“凡子，其实我……我也想借钱。”
“啊？”杨凡愣住了。
这个话来的，属实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这两口子今天这是搞车轮战打地主啊？
瞬间，他就有些后悔刚刚的多嘴了，过于热心了，就应该让她纠结去的。
“凡子，你先别激动，我……我可以先付利息，然后再想办法还钱。”李佳有些紧张的连忙说道，“就是，这个事，我们需要先谈一谈，你看看行不行？”
“嗯？”杨凡一脸茫然的看着李佳。
她这个话有些令人费解。
借钱先付利息，这事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呢？
杨凡仔细想了想，感觉这好像是在他拿自己的钱给自己先付利息吧？
李佳两只细嫩的手掌非常用力的互搓着，颇为艰难的问道：“凡子，你现在也是个大小伙子了？”
“哪方面的？”杨凡越听越懵逼了。
李佳这个话题绕的简直跟那上吊绳似的，实在有些伤脑袋。
“就是……”李佳那张不施粉黛的双颊上悄然挂上了一抹绯红，极其难为情的低声说道
杨凡登时呆住了。
话题确实挺绕，但吸引力也挺强。
“嫂子，你说这个就稍微有些那什么了，我这个年纪，那肯定是有的了。”杨凡说道。
他其实到现在都还没弄清楚李佳的真正目的。
但隐隐约约有那么一丝猜测了。
李佳该不会想拿这种事当利息吧？
如果真是这样，好像完全可以答应。
“那你觉得嫂子……怎么样？”李佳低声问道，脑袋一时间垂的更低了，感觉浑身都非常用力的紧绷着。
杨凡目光非常直接在李佳身上游走了一圈，“很漂亮啊！”
就这大长腿，这长相，不施粉黛，几乎没用任何化妆品都到了这个地步。
她要是稍微认真打扮一下，绝对会是个能亮瞎人眼的大美女。

下一刻，朱珊珊脸色猛地一红，连忙替杨凡盖上了被子。
不过在盖上的瞬间，她又朝杨凡那儿快速的瞄了一眼，然后红着脸扔下一句，“衣服脱了，你也不嫌难受。”
撂下这句话，她踩着高跟鞋迅速离开了里间。
老周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冲杨凡点了点头，连忙跟上了朱珊珊。
杨凡长呼一口气，双手撑着身体，对吴雪兰低声说道：“好像出去了，现在怎么办？”
吴雪兰满面羞红，将脸颊埋在枕头的缝隙里，她快速看了一眼杨凡，抿唇嗫嚅说道：“反正都已经这样了，就……”
她的话还没说完，杨凡就已经摸索上了。
吴雪兰的意思都这么明显了，他还犹豫个屁呀！
捣腾了片刻，杨凡忍不住问道：“嫂子，你跟周老板……”
“忙你的，别提这茬。”吴雪兰翻了个白眼说道。
“我是说，你在这儿做工？”杨凡问道。
吴雪兰点了点头，“在仓库分拣药材，做了没多久。”
“难怪我没怎么见过你，刚刚还有些惊讶。”杨凡说道。
周老板的仓库在后面，跟前面这个铺面有一段距离。
杨凡每次来都是直接到这里，仓库那边也就去过一两回。
“这事……以后再跟你细说吧，嫂子这一次真是被你们两个给折腾坏了。”吴雪兰眼神有些幽怨的看着杨凡，“谁能想到会遇见这事呢。”
“要是没这事儿，我也没机会。”杨凡笑眯眯的说道。
吴雪兰眼中闪烁着妩媚的风情，伸手将杨凡的外衣脱了下来，轻声说道，“那你还犹豫什么？”
“好嘞。”杨凡毫不犹豫的说道。
吴雪兰咯咯低笑了一声，“不过，只此一次哈。”
一个小时后。
“你……没放在外面？”满面潮红的吴雪兰摸了个额头上如水一般的汗水，怔怔问道。
“是啊。”杨凡说道，“这个，你应该能感觉到的吧。”
“我当然能感觉的到，我就是有些不相信，问一下。”吴雪兰喘着粗气说道，“这要是中了，你小子可得负责。”
杨凡猛然一愣，“额，没这么容易吧？”
“这本来就是个概率问题。”吴雪兰说道。
她看着杨凡真有些紧张，没好气的笑了笑，说道：“好了，不吓你了，等会吃个药吧。”
“不过，你小子是真厉害。你是第二个让我这么快乐的人。”
“嫂子，既然那么快乐，那有机会就继续快乐快乐被。”杨凡笑道。
这娘们，给他的感觉也是很带劲儿的。
就这一回，搞的杨凡已经对这种事有些迷恋上了。
吴雪兰笑吟吟的看着杨凡，“看你的表现啦，也看我心情。”
这什么说法？
不过，听着好像有些有戏。
“快起来吧，你还想一直这样下去啊！”吴雪兰轻嗔道。
“……奥。”
当杨凡收拾完事，从里间出来的时候并没有看到周老板和朱珊珊。
他有些疑惑的走出了铺面，却见周老板坐在门口的椅子上正在抽烟，朱珊珊却不知道去了哪里。
周老板将一根烟递给了杨凡，长叹一声说道：“年轻人就是体力好。凡子，今天这个事，真的谢谢你，要不然哥哥我可真就死定了。”
“里面这个女人，我也跟你交个底，就今天这次，还没弄成。你要是介意，这一次搞完就算求，以后别牵扯，要是不介意，有空可以耍一耍。”
杨凡只是点了点头，没有吭声。
看样子吴雪兰并没有跟周老板两口子说她是哪里人。
要不然周老板应该也就不会说这话了。
“对了，嫂子呢？”杨凡岔开话题问道。
周老板的表情顿时有些古怪，“去给你买王八了，她说那玩意大补，要给你补补元气。”
杨凡：……

虫草的水深到初入行的人一脚踩上去，八九成都是大坑。
虽然杨凡并没有收这东西，但他对这个东西却是有过研究的，真真假假还是能分辨的出来。这姑娘看着清纯迷人，可带来的虫草却一点也不迷人。
因为这是亚香棒虫草。
这个东西跟真正的虫草无限接近，相似度高达九成。
它其实也是一味中药，价格一点也不低，一斤的价格也在大几千到数万。
“十块钱？你这不是宰客吗？哪有你这么砍价的？”女孩顿时不悦的喊道。
“我这个价给的应该算是非常厚道了。”杨凡捻起一颗虫草又仔细的看了看，放下后说道，“你之前已经问过别家了，他们给的价格应该更低吧？这个东西的价格正常也就是八块左右，成色不好的还要更低一些。”
“我也就是看你带来的这些条形都挺饱满肥硕，品相也不错，给了一个一步到位的价格。你要是卖就留下，要是觉得我宰你，那你可以再看看。”
女孩神色闷闷的看着杨凡，半晌才说道：“不是，虫草的价格不是很贵吗？什么时候这么便宜了？你再好好看看，我这是真虫草，你要是不信我可以吃一条给你看看！”
说话间，她忽然捻起一条直接扔进了嘴巴里，杨凡刚要阻拦她已经嘎巴两口给咽了。
“你这玩意不能乱吃的！”杨凡急声喊道。
亚香棒虫草具有很好的药性，和虫草的成分也相似。
但有一定的毒性，过量服用就会出现中毒的症状。
像她这样一口生吞，杨凡就不知道这到底算是过量还是适量了，他也不是医生，对这东西还真不好界定。
“你看，我这不是什么事都没有？”女孩吐了吐舌头，又原地转了个圈，刻意的给杨凡展示了一下，证明自己完好无损，一点事都没有。
杨凡一脸无语的看着这个清纯可爱，但脑子好像缺根弦的姑娘，“真虫草还是假虫草，好像也不是你这么鉴定的吧？”
“怎么不能？我听说真虫草非常的补，而我的体质一直非常虚，如果是真的我吃了之后肯定会脸红，流鼻血，这足够证明我的东西是真的了吧？”女孩固执的说道。
她说的话倒是没错，但也不是一般的片面。
亚香棒虫草也有类似的功效，但和虫草的价格却是天差地别。
不管这个价格的区别是怎么来的，但杨凡在商言商，他也不可能因为功效相似，就让自己亏了，这种煞笔事他可不会干。
“你看，来了来了。”女孩忽然抬起青葱般的手指堵在鼻孔前面，一道鲜红的血迹从女孩的鼻子下面涌了出来。
杨凡有些郁闷，就算真流鼻血了，他也不可能给到一根一百五这样的价格。
就算是真虫草，收购价都没贵到这个地步。
可还没等杨凡开口，女孩忽然噗通一声直挺挺的栽倒在了地上。
这一幕发生的过于突然，杨凡也被吓了一跳，连忙上前将女孩扶了起来。
她面色潮红，浑身像是痉挛一般轻微的抽搐着。
这个症状看起来就非常像是中毒了的情况。
杨凡不敢耽搁，连忙将女孩抱进了里间。
在床上放平，迅速弄了一些盐水，给女孩灌了进去。
一边灌水，杨凡一边将她领口的扣子解了开来，好让她的喉咙可以顺畅一些。
做完这些之后，杨凡手掌微微蜷曲，放缓节奏在女孩的后背轻轻拍了起来。
这是个老办法，他也不知道管用不管用。
亚香棒虫草有毒性，但并没有那么剧烈，大部分人稍微缓缓也就过去了。
但中毒的情况因人而异，体质不同，出现的结果也大相径庭。
杨凡现在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如果没有明显的后果就得赶快送医院。
一边拍一边给女孩灌盐水，一整碗弄下去之后，杨凡又给女孩抱了起来，双手按在女孩不见一丝赘肉的腹部，非常有节奏的挤压催吐。
只要能吐出来一些，她的情况肯定是会缓解的。
持续了大概二十几下，女孩喉咙猛地一动，张口呕的一声吐了出来。
她这一吐就跟那黄河倒灌似的，哇哇的倒了个没停。
等吐过之后，她的眼睛也睁开了。
杨凡这才松了口气，有些无语的说道：“你这嘴是真的快，拦都来不及，还好没什么事，要不然我恐怕还得给你搭医药费。”
“我这……这是怎么了？”女孩扶了扶圆框的眼镜，有些虚弱的问道。
“还能是怎么了，虫草补得呗。”杨凡无语说道，“赶紧收拾收拾吧，你这衣服大概是废了，我给你拾掇不方便，你自己来吧。”
她的上衣和裙子都被吐的不成样子了，穿是肯定没办法穿了。
“怎么会这样呢。”女孩一脸茫然的嘀咕了一句。
她大概还不相信吃虫草能把她吃成这个样子。
她挣扎着准备站起来，却一个趔趄再度歪倒在了床上，她一脸尴尬的请求道，“大哥哥，你能帮我一下吗？我有些晕。”
杨凡看了一眼她这个样子，揉着额头有些为难的点了点头，“行吧，但是提前说清楚，我碰到你什么地方，你可别怪我，你这吐的位置反正挺精准的。”
这姑娘虽然看着瘦削，但一对儿胸峦却格外的高耸，估计是刚刚杨凡抱得有些高了，秽物大部分都被她这俩玩意给阻拦了。
女孩一脸羞涩的点了点头，皱着眉头将头扭到了一边。
看那样子她也被自己吐出来的东西给熏到了。
杨凡在前面的柜台上找了一双一次性手套，又用卫生纸里三层外三层的垫了垫，这才为这姑娘清理战场。虽然他喜欢美女，但美女吐的东西，他也嫌弃。
这女孩是白衬衫搭配一个天蓝色的百褶裙，装扮很清纯。

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杨凡在小妈面前也差不多这样的段位差距了。
反正他说通的次数不多。
杨凡目光无神的看了周文慧片刻，无奈说道：“算了，小妈你随便怎么认为吧，我放弃了。”
结果周文慧还不干了，她义正辞严，满脸严肃的对杨凡说道：“小王八蛋，你这说的什么话，你这得去看医生你知道吧？不管你遗出来的是什么东西，你这肯定不正常。”
杨凡：……
他此刻真想呼唤老天爷给他来一刀。
他一个健健康康的大小伙子，这怎么忽然间就成男科病号了呢？
“凡子，虽然小妈这可能是多此一举，但你这个情况，我觉得你要不然还是看看吧！”叶童轻声说道。
她害羞并不是因为他们此刻谈论的话题过于隐 私，而是她知道杨凡内裤上那些东西是怎么来的。
杨凡尴尬到快要抠个地洞把自己给埋了，而她也在偷偷的害羞，甚至还有些紧张。
“嫂子，你怎么也……”杨凡登时无语住了。
“好好好，我改天就去看医生，但是，我肯定没问题！”
他妥协了。
虽是无中生病，但他一张嘴完全磕不过小妈的上下嘴皮一翻，以及边上这个助攻。
“小王八蛋，你别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你自己还意识不到这件事到底有多麻烦。”周文慧没好气的斜了杨凡一眼，“我就简单给你举个例子吧，你要有遗的情况，你以后跟女人办事都不能不戴雨伞，你懂吗？你就跟零距离接触无缘了！”
杨凡生无可恋的点了点头，她说啥就是啥吧，不抗争了，争不过，累。
反正他知道自己没毛病就行了。
何必非要争个结果，辩个输赢呢，这是俗人才干的事，忒俗。
杨凡都快要在心里默念清心咒了，但周文慧还没有放过杨凡的打算。
她可能是觉得自己的说法不够有说服力，居然拿出手机搜了遗子孙后代的症状和后果，逐句逐条的给杨凡科普了起来。
一下子听的杨凡小脑都差点萎缩了。
后妈的爱来的恍若山崩地裂，九曲黄河倒灌，他这弱小的身躯，实在难以承受。
他将求救的目光望向了叶童，结果他这位好嫂子抿着嘴角，一会儿望天，一会儿望地，就是不肯为他施以援助之手。
当然，仅仅只是看乐子，杨凡其实还是能接受的，虽然有点儿勉强。
但真正让杨凡差点哀嚎出痛苦哀鸣的是，他这位好嫂子居然还见缝插针的老往要害中戳，那冷不丁的一句，针针见血。
“你们俩不去说相声，真的是可惜了。”杨凡黑着脸，幽幽说道。
“好了，请收起你们的神通吧，我明天就去看行吗？我一定做个彻查。”
周文慧是纯科普，而这些都是叶童见缝插针的安到杨凡身上的罪名。
周文慧收起了手机，没好气的说道：“好心当成驴肝肺是吧？我们这是为了你好，不识好歹的小王八蛋，我们俩不厚着脸皮说，你以为还有人跟你说这些吗？”
“是是是。”杨凡连连点头，表示极度认可。
此乃真知灼见。
叶童偷瞄了一眼蔫头耷耳的杨凡，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去把饭热一热。”
杨凡像是一个徒步走了八百里的登山客一般，有气无力的拿着自己的内裤，规规矩矩的放进了周文慧准备的盒子里。
但真正该死的是，被她们俩这么一说，杨凡现在对自己居然也有点怀疑了。
吃过晚饭，杨凡就回了自己的房间，偷偷摸摸拿出手机又查了查。
在如海般的案例里翻了一大通，他总算是给自己找到了强有力的作证。
他真的没事，很正常。
楼上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杨凡侧起耳朵听了听，似乎是嫂子的房间传出来的。
脚步声很快远去，但杨凡并没有听到下楼的声音。
忽然，他的心中窜起一团火热，一个念头冷不丁的从他的脑子里冒了出来。
嫂子该不会又和小妈去互相安慰了吧？
他蹑手蹑脚的掀开被子，轻轻打开门，赤着脚走了出去。
只有一盏灯的楼道里有些昏暗。
杨凡尽量控制着自己的脚下的力度，不让发出丝毫的声音，悄悄上了楼。
刚上到二楼，他果然听见阁楼里传来一阵压得极低的说话声。
只是距离有些远，听不清楚她们到底在说些什么。
杨凡缓抬脚步，像一只缓缓逼近猎物的猫，朝着阁楼靠了上去。
找到之前偷窥的那最佳位置，他将眼睛贴了上去，阁楼里的情形登时清晰的呈现在了眼前，她们还没有开始，正在说着话。
“小童，你今天怎么忽然间主动了？这可不像你的性子啊，我记得没错的话，这还是第一次呢。”周文慧饲弄着她的那些宝贝花花草草，一边调笑问道。
叶童有些不好意思。
“那我今天给你用一用玩具？”周文慧扭头笑问道。
“别，这多亏啊。”叶童连忙说道。
“奥对，我怎么老是忘了你还是个少女呢。”周文慧摇头笑道，“那就继续老样子，你先等会儿，我下去洗个澡，马上回来。”
“嗯。”
杨凡被吓了一激灵，靠，小妈这怎么还要出来。
他连忙往周围看了看，翻过楼梯的扶手，趴在了楼梯下面的角落里。
楼梯下面是空着的，堆放着周文慧带来的一些嫁妆。
只是一直被木箱子封的严严实实的，杨凡都不知道里面有什么。
他刚刚用一个相对轻松的姿势藏好，上面就传来了开门的声音，紧接着响起了脚步声。但下了几层楼梯，脚步声又折了回去。
“小童，要不然我们去卫生间吧？边洗边玩。”
“凡子会不会听见？”
“没事，远着呢。”
“那好吧。”

杨凡从老周那儿离开后，像是赶场子一般就匆匆赶到了卫娟住的那家旅馆。
有些逼仄的前台里，那个看起来像是打暑假工的小姑娘正在手机上追剧，看到杨凡径直要上楼，连忙抬头喊道：“干嘛的啊？”
“找人，我朋友住在这儿。”杨凡说道。
那姑娘推了推鼻梁上架着的黑框眼镜，定睛看了看杨凡，忽然说道：“奥，我想起你来了。房间里没东西，你得在这儿买，要吗？”
她说着，指了指放在前台的一个方方正正的盒子。
杨凡还以为是什么呢，结果仔细一看，竟是小雨伞。
他顿时那个汗颜，这姑娘看着年纪不大，阅历倒是不少。
“我用不到！”杨凡摆手说道。
“哎你那个……我建议你用一下吧，延时。”小姑娘居然还推销上了。
杨凡再度摆了摆手，“我不需要延时。”
“最薄的，也不影响你的体验。”姑娘嘴角带着一丝你懂的的轻笑，说道。
“不用，不用！”杨凡连连摆手，匆匆径直上了楼。
这小姑娘看着不大，说话怎么感觉跟那些火车站拉客的大妈似的，真直接。
女孩仰头看着杨凡径直上了楼，摇头嘀咕道：“好心被当成了推销员，出出进进也才三五分钟，居然还舍不得花这点钱，真抠。一两分钟能干个啥呀？歘……没了？”
杨凡上楼找到卫娟居住的房间，轻轻敲了敲门。
不多时，房间里面传来了沙沙的脚步声，紧接着房门被打开了一条缝，露出了卫娟有些憔悴的侧脸。看到是杨凡，她连忙放下防盗链，打开了门。
“你怎么过来了？”卫娟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
“你身上连个手机都没带，钱也不多，我不是很放心，过来看看，怎么样？住的还行吗？”杨凡说着，将张玉兰强行塞给他的那一袋子手机放在了桌子上。
卫娟自嘲的笑了笑，“住的还行，就是人一旦安静下来，脑子里想的东西有些多。”
“还没想好？”杨凡将那大概八九个手机全部都拿了出来，挨个摁了一遍开机键。
“……嗯。”卫娟神色间带着一丝惨然轻轻应了一声，看到杨凡拿出来的手机，顿时一脸惊讶的问道，“我没手机你也不至于一口气给我拿这么多过来吧？”
“收的二手机，先看看有没有能用的。”杨凡说道，“你没有证件，卡都办不了。不过，这里有无线，你起码微信能用，这样也方便一些。”
“这样啊，我还以为你特意给我弄的，吓我一跳。”卫娟笑道。
“算是吧。”杨凡笑道，“不过，都是二手机，你别嫌弃。”
卫娟拿起一个看了看，顿时苦笑说道：“大哥，你这二手机怕是不便宜吧？成色都这么新，这个型号的手机全新的我印象中好像挺贵的吧。”
“二手的就不值钱了，哎，这个开机了，你先看看能不能用。”杨凡说道。
陈忠对待手机的态度，就很像他对待女人的态度，一直喜欢新的。
这些手机虽然是被淘汰了的，但几乎没什么损耗。
卫娟点了下头接过了手机，只是看了一会儿，她的脸蛋忽然腾的一下红了起来，“凡子，这个手机的主人是干嘛的呀？”
杨凡正在挨个给别的手机充电，房间里的插孔被他一个不落的全给安排上了，闻言随口说道：“不清楚，好像有点权利。”
“凡子，要不然，你还是自己看看吧，他这权利……应该不小吧。”卫娟忽然说道。
杨凡扭头一看卫娟的表情，眉头重重一挑，“不是吧，这个里面也有东西？这家伙这么癫狂的吗，个个手机里面有存货？”
他连忙凑了过去，拿过了卫娟手中的手机。
让卫娟面红耳赤的其实是几条没删干净的短信，而且是在被拦截的短信里。
发这些信息的人被机主拉了黑名单，短信一个都没进来，但他发的却不少。
几乎每隔半个月就有一条，一直到今年的年初才截止。
杨凡看了眼其他拦截短信的截止日期，年初的时候，大概不是这个人停止不发了，而是机主换手机了。
“这怎么看着像是一个皮条客呢！”杨凡把前前后后大概二十余条短信全部看完之后，神色有些古怪的轻声嘀咕了一句。
这些短信的内容几乎都是一样的，发信息的人一直在给陈忠介绍女人。
说的话很直接，也很黑暗。
先是说这个女人有什么有点，身材哪儿好之类的，然后说她家里什么情况，可以用什么样方式弄到手，保证不会留下后患之类的。
“这很明显就是个皮条客了。不过，前面照片中那个女人，我看着好像有些眼熟，像我们村里的。”卫娟歪着头出神的想着，轻声低喃道。
“这个？”杨凡把短信往上翻了翻，点开前面那张照片问道。
卫娟扫了一眼，点了点头，“就是这个，我看着非常眼熟。”
“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有点儿眼熟了。哎，这不就是传言跟公公搞到了一起的于寡妇吗？”杨凡惊讶说道。
“对对对，就是她。”卫娟顿时连连点头，“凡子，你说发短信这人会不会是我们镇上的某一位？你看他这语气，明显跟于寡妇很熟悉，还说他已经打点好了，花点钱就能随便折腾，想怎么玩都可以。”
杨凡摇了摇头，“这个很难说。于寡妇这两年东奔西跑的，认识的人也不少。”
于寡妇做着菜和水果的生意，跟杨凡差不多是一个性质，整天也不是走街就是串巷。
“也是奥。”卫娟若有所思的看着那些短信，忽然低喃道，“如果能弄清楚发短信这个人的身份，也许，我们把沈林搞下去就容易多了。”
“这个机主被称呼陈部，应该是县里的。而发短信的这个人，虽然说的唯唯诺诺，但他能和这种人搭上关系，并甘心做皮条客，绝对比沈林的权力大。我们若是拿着这些东西去找他，让他针对一下沈林那个王八蛋，应该问题不大。”
听到卫娟这番话，杨凡猛然间响起了张玉兰。
“不用，没必要费劲的去找他，我知道一个比他更直接的人，这个事让我来办吧！”杨凡沉声说道，“不过，得稍微等几天，不会那么快。”
他跟张玉兰初次认识，虽然关系发展的很迅速，张玉兰甚至非常直接的说过类似的话。但杨凡想着还是不要这么快就找她帮忙，等下一次弄的时候再提会好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