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小说 其他类型 南栖时屿写的小说入职疗养院,妖怪男友天天要抱抱
南栖时屿写的小说入职疗养院,妖怪男友天天要抱抱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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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萝

    男女主角分别是南栖时屿的其他类型小说《南栖时屿写的小说入职疗养院,妖怪男友天天要抱抱》,由网络作家“一日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三天转瞬即逝。南栖确实没有骗林柯,她这感冒来的快去的也快,林柯知道南栖的感冒完全好了之后还想过,如果时屿有这么健康的身体就好了。这三天,时屿虽然不再起高烧,可体内的白细胞值的降低幅度并不明显,这证明他还是在病着的状态。好消息是,连续几天的感冒好像耗尽了时屿的体力,他今天突然有了些胃口,吃了三分之一碗米粥,让林柯觉得新奇不已,立刻把这个喜讯告诉了魏医生还有周婕。南栖的过往资料也被送了过来,确实她所说,家里都因为一场意外不幸的去世了,没有撒谎,也没有和对家公司联络的痕迹,目前来看应该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姑娘,值得信任。就这样,南栖升了职,涨了工资,可住宿的地方从一整个大别墅换成了三楼侧角的一个小小卧室。病人在最西边,而南栖住在最北边,卧室的...

章节试读


三天转瞬即逝。

南栖确实没有骗林柯,她这感冒来的快去的也快,林柯知道南栖的感冒完全好了之后还想过,如果时屿有这么健康的身体就好了。

这三天,时屿虽然不再起高烧,可体内的白细胞值的降低幅度并不明显,这证明他还是在病着的状态。

好消息是,连续几天的感冒好像耗尽了时屿的体力,他今天突然有了些胃口,吃了三分之一碗米粥,让林柯觉得新奇不已,立刻把这个喜讯告诉了魏医生还有周婕。

南栖的过往资料也被送了过来,确实她所说,家里都因为一场意外不幸的去世了,没有撒谎,也没有和对家公司联络的痕迹,目前来看应该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姑娘,值得信任。

就这样,南栖升了职,涨了工资,可住宿的地方从一整个大别墅换成了三楼侧角的一个小小卧室。

病人在最西边,而南栖住在最北边,卧室的格局和南栖住的公寓差不多,也算不上是小。

这也是南栖第一次进主楼的三楼,三楼的格局很奇怪,除了病人在最西边的房间,就只有南栖所住的这一间房,其他的地方全部被打通了。

各种南栖从来没见过的仪器放在便于拿取的地方,与其说是疗养院,更不如说是医院。

她估摸着这些急救仪器的数量,觉得怕是比普通的私人医院仪器更多些。

不过有钱人嘛,买一些急救设备也有备无患,但南栖没有发觉,这里的每一台设备都有使用过的痕迹。

她躺在自己新窝里,给三天没有说过话的小雨发了条消息。

[我搬来三楼工作啦,以后我们就是同事喽。]

南栖很擅长交朋友,在学校上学的时候人缘就很好,到了这里也和一起共事的王婶相处得不错,和“小雨”发消息只是下意识的举动,顺便打声招呼。

她就是这么想的。

可时屿不这么想,他被手机的消息提示音吓得一颤,刚刚喝过的白粥让他的胃很不舒服,已经让他去卫生间吐过一次了,现在整个人恹恹的,看着飘窗外已经没有了主人的雪人们。

时屿是后来才知道林柯让南栖来三楼工作的,上次林柯发消息问他的时候,他正在昏睡,于是就这么让林柯以为自己默认了这件事。

他...他无所谓的,什么都无所谓的,但原本熟悉且知根知底的护工突然换了一个,他还是从心底感受到了浓烈的不安。

甚至一种冰冷的危机感蔓延住了自身,这种危机来源于南栖,虽然她看起来很小一只,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危险。

但时屿自己又何其脆弱。

他平静的呼吸,房间里唯一的光源来源于手机的屏幕,光线照到时屿惨白的脸上,他的脸色...意外的难看。

长睫微垂,正颤颤巍巍的盯着南栖给自己发过来的字,那双空洞无神的眼底出现了自厌的情绪。

好讨厌自己。

他撒谎了,他不是这里的工作人员,不,他也没有撒谎,这些都是南栖误以为的。

这改变不了他是个骗子的事实。

心跳声越来越快,时屿的五指僵硬,发了好一会的呆,他才能勉强的活动手指。

正常人,如果是正常人的话会回些什么呢。

时屿在黑暗中犹豫了许久,才试探性的给南栖发了条消息。

干巴巴的三个字,[恭喜你。]

南栖很快回了消息,[哇,你回我了,还以为你不会回了呢,在做什么,今天有没有值班?]

信息量太多,时屿不知道该怎么做,干脆把手机扔到了一边。

在手机通知铃声再一次响起的时候,他又抬手把手机从地上捡了起来。

[是我的话有些冒犯了吗?对不起。]

时屿动动手指,[刚才在忙。]

好荒谬,自己竟然在跟别人聊天。

他坐实了自己是个自己骗子的事,他既没有澄清这里不是自己的工作人员,且竟然就这么和南栖聊了下去。

他这个骗子。

当初为什么要在纸上留下自己的联系方式,时屿短暂的回想了一下,他想不起来。

他只觉得上面的字迹有些熟悉,鬼使神差的,他用笔写下了一串数字,现在被南栖误会他是这里的医生,他开始感到后悔了。

[哦哦,原来是在工作呀,那不打扰你啦,对了,我一会要给王婶他们点奶茶,你要不要一杯?]

后面还附上了一个小黄人笑脸的表情包。

王婶出乎南栖的意料,她很喜欢喝奶茶,左右也没有多少钱,南栖开始隔三差五的给王婶他们点奶茶,就当他们平时对自己的照顾了。

王婶儿也不是喜欢占别人便宜的那种人,她把自己家乡的甜米酒送给了南栖一桶,此刻正在南栖的桌子上放着。

南栖打算一会就尝尝它的味道。

[不需要,谢谢,我从来不喝奶茶。]

南栖回了条消息:[好哦,祝你工作顺利~]

最后南栖点了几杯奶茶,在给所有人都送了过去之后,她拎着属于自己的那一杯上了三楼。

她已经熟读了在三楼工作时,所需要遵守的规矩,其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需要严格遵守不许超过60分贝声音的规则。

她连脚步声都放的很轻,在路过时屿房间的时候,她在他的房间门口驻足了一会儿。

整个三楼的光线都很暗,包括那位病人房间常年都不会拉开的窗帘,都让整个三楼透露着压抑且难言的氛围。

南栖不喜欢这样,但她没有权利干涉别人的事情,只能让自己的房间变得亮一些。

南栖去给王婶送奶茶的时候,王婶顺便给了她一个小号的台灯,虽然台灯有些小,但是插上电之后整个房间都变亮了,这样就可以了,南栖很满足,她也没有去找林柯要求把自己房间的灯换的亮一点。

主楼房间里的温度似乎比旁边那个小别墅里的温度更高一些,南栖出了些汗,突然不想喝热奶茶了,她把热奶茶放到小冰箱里,视线盯上了王婶送给自己的甜米酒。

喝一点点应该不碍事。


第二日清晨,南栖起床后披上大衣就推开了窗换气,今天的阳光不错,撒在雪上的时候显得平整的雪面如碎钻般熠熠生辉。

算是冬日里的好天气。

冷空气涌入房间,南栖裹紧了衣服向外眺望,突然视线停止在一角之后便定格不动了。

她下意识的揉了揉眼睛,“不是梦。”

她顿住了几秒,这才回过了神,她将窗户关上,换上了厚厚的雪地靴和棉衣,急匆匆的下了楼。

清晨的冷空气让她瑟缩了一下,她走到小楼门口的那个空地,本该是一团的雪堆变成了三个小雪人,几乎是和南栖之前堆出来的雪人一模一样。

南栖看傻了眼,她凑近摸了摸雪人光滑的头顶,突然笑出了声。

是谁呢?是王婶吗?还是在厨房工作的厨师长大叔?

南栖知道,王婶的腰不好,应该不是她做的,厨师长看起来不是心细的人,而雪人的表面无比的光滑,显然是被人细细的用手打磨过的。

这一瞬间南栖的脑子里闪过很多人的影子,林柯...应该不是他,他不像是会做这种事的人。

盯着雪人看了一会,含着笑上楼取了自己的围巾又重新戴在了雪人身上。

早餐时间,她问过了王婶和一众人,他们都否认帮南栖堆过雪人,王婶甚至都不知道南栖的雪人被那群建筑工人弄坏了。

“那群人粗手粗脚的,弄坏人家东西也不说一声,还好有人帮你堆好了,奇了怪了,前几天有人把你的雪人毁了,现在又有人把它复原了,不会是一个人做的吧?”

南栖也和王婶一样好奇,给林柯发了条消息,不多时就收到了回信。

[雪人?不是我堆的,对了,不要让雪人的脸与主楼相对,我想你的雇主不会喜欢这个。]

南栖回了个小猫吐舌的表情包,配文:[知道了。]

她不知道或许是谁把雪人的眼睛抠掉的,或许是林助理,因为他刚刚说了雪人不要对着主楼,不过南栖不在意这个,她更好奇是谁把自己的雪人堆好了。

如果是郑笑笑在这,酷爱悬疑小说的她说不准会找到是谁堆了这个雪人。

她给郑笑笑打了个视频电话,闲聊的时候提到了这件事,郑笑笑想了一会,提了个最不靠谱的可能。

“小南栖,你或许遇到田螺姑娘了哦,不对,或许是田螺王子也不一定。”

南栖没有深想她的打趣,“算了吧,我的雇主是个老头,那些在主楼值班的医生和护士平时都不会出门的,哪来的王子。”

郑笑笑吐了吐舌头,“我开个玩笑嘛,无论如何,你的雪人已经失而复得了,又不是什么坏事。”

南栖一想也是,又聊了一会就挂断了电话。

因为这件事麻烦林柯查监控有些小题大做了,南栖到底还是没有开这个口。

正准备出门例行工作的时候,南栖注意到了主楼进进出出的医生又变得多了,平时只能见到两三个值班的医生,这下次直接多了三倍。

连那名不常来的魏医生都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那位老先生又出事了吗。

南栖搬了个凳子坐在一楼的窗边,隔着窗户看主楼那边的人忙碌,她确实没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只能祈祷那位老先生没事了。

刷手机的间隙她打开了叫外卖的软件,想着王婶还有其他人对自己的照顾,顺手点了几杯热奶茶。

时屿又发起了烧。

相比于之前的那几年,时屿现在的身体变得虚弱了不少,发烧的频率都变多了,前几日的感冒刚刚好,今天常年戴在他手腕上的心率检测仪就向后台发起了警报。

值班的医生进去的时候发现时屿已经昏厥过去了,他们动作迅速的给时屿打着退烧针,采了指尖血化验。

是单纯的因为外部因素产生的发热,这样处理起来就简单多了,在打完退烧针之后,他们又趁着时屿不省人事无法对他们抗拒的时候为他补了营养针。

时屿太瘦了。

这些被雇佣来的私人医生,每个都拿着比医院多了几倍的工资,只专门照顾时屿一个人,每个人都对他产生了一种类似于惋惜的情绪。

这么漂亮的一个人,又有如此显赫的家世,如果是个正常人那会是天之骄子般的存在,而如今他却用自己的心将自己束缚住了。

宛如一块脆弱易碎的琉璃,可琉璃尚能修复,时屿却一点点的放纵自己沉入深渊。

这段时间他生病的频率太过频繁,加上这次的发热医生改变了治疗方案,时屿需要连续打一周的针,这次干脆用上了留置针。

细软的针头埋入血管里并没有多余的感觉,最初只是手背一痛而已,可勉强能分出一丝神智的时屿感受到手上被人触碰时,想吐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可他没有力气,只能强行闭着眼忍耐,最后还是身体发热后的疲倦感席卷了大脑,沉沉的睡了过去。

医生开始排查时屿发烧的原因。

屋内常年开着恒温系统,房间的窗户都是焊死的,时屿不可能开窗,连浴室的热水器都设置了最低温度是三十五度,不可能是因为洗了冷水澡而发热。

时屿的心理问题由魏医生负责,而这些住在主楼交替值班的医生则是根据时屿的身体情况照顾着他,这次他无故发烧的原因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或许是时屿的体质比较弱,医生又将时屿屋内的气温调高了两度。

他们检查门窗缝隙的时候正巧看到了外面的雪人,一名医生疑惑道,“疗养院里有孩子吗?”

“嘿,那是刚来不久的那名护工小女孩做的,才二十多岁,和我女儿差不多大。”另外一人答道。

“童心未泯啊,多大了还堆雪人。”

“你这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懂什么。”

两人只交谈了几句话,见时屿的各项体征稳定了之后才出了门。

门被轻轻关上,落锁的声音响了起来,这间屋子又重新陷入了黑暗。


她不知道时屿就站在门的后面。

根据门缝透进来的光线能够清楚的看到门后有人,时屿面无表情的盯着门缝里的影子,直到那道影子消失,他才筋疲力竭的回到了床上。

好累...

他盯着天花板发呆,尽量放空着自己,漆黑的瞳孔没有—丝情绪,屋子里的香味让人心烦,他抬手打开了屋子里的排风系统,等这道味道变得淡了不少,他才松了口气。

胃好疼。

刚刚打的那些药里面包括营养液,他知道医生会趁着任何机会给自己打营养液的,这次也不例外,营养液只能让他维持活着的状态而不被饿死,但不能减少他腹中的饥饿感。

不过无所谓,他早就习惯了这种空洞的感觉。

这次唯—的例外就是换了个人,换了—个带着满身香味而不自知的女孩。

发呆了半晌,他突然拿出自己的手机。

又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他终于打开了和南栖的对话框。

[你平时喷香水或者是用带香味的沐浴露吗?]

南栖收到消息的时候正在给自己换床单,有个成年人,而且还是个男人在自己的床上睡了—夜,她总觉得怪怪的。

她有些诧异素未谋面的“小雨”竟然给自己发了消息,手里拿着床单,她不好打字,干脆发了条语音过去,“不喷香水,但是会用沐浴露,怎么了?为什么突然问我这个?”

[听说用带着香味儿的沐浴露对身体不好。]

“小雨”的消息回得很快,南栖愣了—下,想着小雨是医生,估计说的话有几分道理。

她按下了语音键,“原来是这样,我知道了,等我囤的这几瓶沐浴露用了之后我就换。”

[现在就换。]

“可是那些沐浴露很贵的,不用岂不是浪费了?”

那头的“小雨”没有再发消息过来,而是直接转了账。

南栖顿了—下,五千?

好奇怪的人,突然想让自己换沐浴露,而且还给了钱。

这人还怪好的嘞,为了让自己舍得换沐浴露竟然直接转了账,她有些哭笑不得,把钱退了回去。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定不会再用带香味的沐浴露了,干嘛突然给我转账,你挣钱也不容易。”

她铺好自己的床单,把换下来的床单塞到卫生间里的洗衣机里洗着。

在确定了她不会再用带香味儿的沐浴露后,南栖就没再收到“小雨”的消息。

她躺在床上,主动和小雨说着话。

[为什么突然和我说这些,是遇到什么案例了吗?]

比如遇见了用带香味儿的沐浴露,结果全身溃烂的患者?

等了—会,还是没有收到回信,甚至过了—夜之后除了郑笑笑以外就没有人再和南栖说过话。

第二日,天晴。

南栖起了床,先是去王婶那吃了早餐,然后开始挽救被冰雹砸得面目全非的雪人们。

它们挨着别墅的墙,又因为风向没有被风吹到,整个身体的大致轮廓还在,南栖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开始修补起残破的雪人们。

南栖确实让时屿好奇。

他站在窗边,神情冷淡的看着忙碌的南栖,她是个有些执着的人,本以为搬到了三楼以后她不会再管那些雪人们,可她还是冒着寒风在雪地里做着幼稚的事情。

喜欢堆雪人,这不是幼稚是什么,时屿淡淡的在脑中评价着她,好似忘了自己也曾在冬季的夜晚冒着寒风把倒塌的雪人们重新组装好。


在她得知这个工作的要求时,南栖觉得三万块钱好像也不是那么好拿。

她坐在疗养院主楼的一个像是会议室的地方,看着面前的文件发呆。

必须住在疗养院,晚上七点准时睡觉,夜间不准出门,不能携带尖锐的东西,包括日常用的剪刀和指甲刀。

最重要的是不能发出的声音不能超过六十分贝,南栖看到这这条文字后面还标了个最大的感叹号。

要知道人与人正常交谈声差不多也有六十分贝了,不过最奇葩的不是这条

——不能打扰到雇主,也就是病人本人。

对此南栖有些疑问,“不让我见到病人,那我该怎么照顾他呢?”

与她沟通的是一个戴着眼镜的男人,三十多岁,一身得体的西装,看起来就像是办公大楼里事业有成的精英,他自我介绍自己的名字叫林柯,是负责面试的人。

他显然回答过很多次这种疑问了,他从善如流的对南栖道:“你什么都不用做,只要在疗养院里正常生活,遵守疗养院的规则,一个月之后经过一次考核后就会转正了。”

南栖不理解,“可我存在的意义呢?不让我见病人,还要正常的生活,这和养着我有什么区别?”

林柯没有回答南栖这个问题,“这个我无法向你透露,但我能保证每个月的工资会按时打到你的卡上。”

南栖默了一会,虽然有些怪异,但她决定留下来,当然,原因也很浅显,因为高得不像话的工资。

她舒了口气,“嗯,我这边没什么疑问了。”

林柯对她也很满意,看起来很乖巧的小姑娘,干干净净的,也很懂礼貌,他当场就提了签约的事情,“如果方便的话,今天就可以签合同。”

现在的他还不知道自己有些以貌取人了,看起来乖巧可爱的小姑娘也会做出让人难以收尾的事来,不过懊悔的日子在以后,现在的他拿着早已准备好的文件推到南栖面前,“先看看,如果没有问题现在就可以签合同了。”

谨慎起见,南栖又问了一个问题,“你们这里会有摄像头的吧?”

“当然了。”林柯示意南栖环顾四周,“我们的摄像头会比你想象中的多,而且24小时联网,随时能保障你的安全。”

事实上这些摄像头并不是为了护工的安危,而是要保证病人时时刻刻都在自己的房间老实待着。

不过这些林柯就没有必要向南栖一一说明了,见她看好了合同,利落的在上面签好字后,他笑了声,伸出了手,“共事愉快,希望你能遵守上面的条例,顺利转正。”

南栖抬起手与他交握,“谢谢,我什么时候能入职?”

言下之意,我什么时候能开始领工资。

林柯愣了一下,失笑,“你怎么比我还急,能今天来最好,明天来也可以,把你的日常用品带着,搬家时不要发出太大的声音,有不好搬的时候可以叫我,我今天正好有空。”

这家私人疗养院有一个三层的主楼,还有两个两层的,比寻常别墅大一些的房子,林柯介绍其中一个房子是厨师们的厨房与宿舍,另外一个便是黎宁住的。

小房子面前还有一块巨大的草坪地,“希望你平时能多在外面活动,当然了,是晚上七点之前。”

南栖有些诧异,“为什么不住主楼呢?”

“主楼一层是救护人员待命的地方,放着各种急救仪器,二楼和三楼都是少爷活动的空间,你想住哪?冷冰冰的x光机里吗?”

最后一句话他开了个玩笑,尽管南栖不觉得好笑,她也还是给面子的笑了一下。

林柯也发觉自己强行活跃气氛的方法没什么用,讪笑了声。

“别墅二楼的房间任你挑选,这里原来有三个护工,但前阵子都离开了,过几天可能会招新的护工,你们可以熟悉一下然后一起到外面的草坪上玩。”

冬天能把人冻死,但林柯一直强调要在外面玩,想着是合约的一部分,南栖欣然接受,“好,我知道了。”

“对了,我可以问问前几个护工为什么离职吗?”

这个林柯倒是不忌讳,“病人不喜欢她们,所以把他们都赶走了。”

“可你不是说护工不需要和病人接触吗?他是怎么不喜欢的?”

林柯笑,“不喜欢是一种感觉,未必一定要见到,可以看,也可以听,不是吗。”

他看了眼时间,“好了小姑娘,去看看你的房间然后准备搬家吧,别担心被赶出去,如果突然把你辞退我们会付你三个月的薪水,绝对不会让你吃亏的。”

似乎是看出了南栖心中所想,他为南栖解释着如果被辞退了之后的补贴。

南栖安心了些,况且林柯从面相上来看应该也不是个坏人,她回以一笑,“好,谢谢你了。”

可爱的小姑娘谁会不喜欢,林柯已婚,他只是单纯的欣赏,“没事,有不懂的可以给我打电话,你在微信上联系的就是我,对了,夫人最近生了病,要过一段时间才能来,等她来这里我会带你和她打招呼的。”

“我知道了。”

整个下午,南栖都在苦兮兮的搬家,因为林柯不允许有陌生的人进入疗养院,那个公寓她没有退租,把大部分的行李都留在了那里,这个工作听起来不太稳定,要是被辞退了她也好回到公寓去住。

她记着林柯说过的话,保持着轻拿轻放的习惯,可明明自己住的地方和主楼有一小段距离,就算声音大些他也听不到,为什么要出现这种奇怪的要求。

她想着,把手上的微波炉放到台子上,因为刚才搬运行李她的手心有些出汗,导致她抱起微波炉的时候突然滑了一下,微波炉咚的一声放到了厨房的台面上。

听起来差不多有一百分贝的样子。

南栖神情紧绷,可下一秒她又松了口气。

反正这个楼里没有人,不会有人听到她的声音的。

真是个奇怪的规矩。


南栖见郑笑笑有些难过,岔开了话题,“对了,你记得我们隔壁寝室的晓悠吗,我听说她...”

南栖了解郑笑笑,知道她一说起八卦就说个没完,聊到了四五点,郑笑笑才意犹未尽的叫了停,“好啦,我先不说了,这几天回娘家住,我妈一直念叨着要包饺子,我得跟她们去包饺子了。”

她突然顿了一下,发觉自己在南栖面前说这个有些不合适,懊恼道:“对不起南栖,我嘴上没个把门的,我...”

“没关系的。”南栖笑眯眯的,没有难过的意思,“阿姨包的饺子很好吃,等我休了假去找你,我们一起去找阿姨吃饺子,到时候可别嫌弃烦。”

“好~”郑笑笑松了口气,两方互道了再见后就挂断了电话。

南栖这边恰好有敲门的声音,她下了楼,打开了别墅的门,“王婶晚上好。”

王婶笑着点头,“今天晚上想吃什么?剩了一大批快要报废的食材,厨师长让我问问你有没有什么要吃的。”

这几天南栖和这群厨房工作的人已经混熟了,她也没有麻烦王婶来给自己送餐,大多数时间都是凑到厨房和他们一起吃的,也和大部分人关系不错

厨师长是个五十多岁的叔叔,看南栖年纪最小,总是格外关照她。

南栖一边穿着大衣一边跟王婶走向另一栋楼,“我不挑食的,什么都可以。”

王婶诶呦一声,“你就别跟我们客气了,厨师长特意让你点菜呢,只要不是什么过分的山珍海味,他都能给你做出来。”

南栖的心里暖洋洋的,她犹豫了一下,“吃饺子吧,好吗?”

“饺子好饺子好,方便省事,你正好来和我们一起包。”

南栖笑着应了声,“嗯!谢谢王婶。”

今天晚上非常热闹,得了空闲的人都聚在一起包饺子,南栖包饺子的间隙突然想到了什么,她看向王婶,“王婶,这几天怎么不见你给三楼的那位病人送饭。”

王婶愣了一下,她左右看看,见没有人看向这边,拍了拍手上的余面,叹气道:“也得那位能吃得下啊,我们已经好些日子没有给三楼送过饭了,听说是靠营养液活着呢,整个人瘦得不像样子了。”

南栖若有所思的点头,“原来是这样啊。”

算上王婶,厨房一共有四个人,除此之外还有两个打扫卫生的护工也住在这个楼,他们的服务对象不是住在三楼的病人,而是住在一楼随时待命的医护人员。

南栖再一次的感叹,“有钱真好。”

这话把王婶逗乐了,“小南,你可别羡慕,有钱又怎么样,也得有个好身体花啊,你还这么年轻,总不能一直在这个院子里做护工,总会发达的。”

南栖抿唇笑笑,“也是,那就借王婶吉言啦。”

王婶看她包的饺子圆滚滚的,笑着道:“饺子包得好看的人都有福气呢。”

芹菜猪肉馅和三鲜馅的饺子被下入了煮沸的开水中,厨房里的众人围在一起吃了晚饭,到了六点多,南栖看了看时间后就向他们道了别,回了自己住的地方。

前几天堆的雪人还好好的立在那里,南栖驻足在雪人面前,刚刚吃了一盘饺子,王婶还端了一大碗的饺子汤给她喝,此刻她整个人热乎乎的,因为刚喝了汤,手心里出了不少的汗。

距离七点还有一个小时,按照林柯所说就是七点之后要保持绝对的安静,她犹豫了一会,从房间里拿出了手套,想要再堆几个雪人出来。

和上次的心境却大不相同。

她和一群陌生的年龄各异的人成为了朋友。

堆雪球是讲究技巧的,一个大的雪球是由一个小的雪球均匀在雪地里滚出来的,要滚出圆润的雪球还是要耗费些力气,南栖浑身暖洋洋的,还出了些汗。

不到一个小时,原本的大雪人旁边出现了一个比它小一些的雪人,还有两个只有它半身高的雪人。

爸爸,妈妈,哥哥,自己。

她轻呼一口气,拍了拍手套上沾上的雪,犹豫了一下她好像觉得少了些什么,又匆匆上楼取了四条围巾出来,把那四个雪人挪了个方向,正对着主楼三楼的窗。

希望那个老先生看到雪人后会开心一些。

时屿一直看着她。

事情的起因是,他突然想到那个对着雪人哭的女孩是不是已经离职了,他对这种事情本来提不起兴趣的,可周婕来看他时突然提到了南栖。

她和林柯一样,因为不知道说什么话,害怕刺激到了他,所以把那个女孩拉出来说了一遍。

他又一次鬼使神差的拉开了窗帘。

窗户的位置有一个一米宽的飘窗,此刻飘窗铺着厚厚的毛绒毯子,时屿盘着腿看南栖堆着雪人,又看她往雪人上围着围巾。

幼稚死了。

她的小熊帽子又换了,这次是一只纯黑色的熊,熊帽的两侧分别有一个红色的圆,时屿懒洋洋的回忆着,他在网上见过这种熊,几年前还很火,好像是叫做...熊本熊?

她就这么喜欢熊吗。

他的眸子凝在这四个雪人上。

由高至低的雪人不知道被南栖用石头还是什么,都安上了眼睛,雪人的嘴上画着大大的,扬起来的笑脸,从时屿的视角看,它们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大红的围巾和雪白的雪人身体,这场面看起来有些怪异。

怪渗人的。

...

时屿默了一下,关上了窗帘。

于是南栖第二日醒来出门的时候,发现自己辛苦堆起来的雪人被调转了一个方向,不仅如此,它的眼睛也被抠下来了,她愣了一下,鼓了鼓脸,以为是谁的恶作剧。

好在雪人没有被破坏,她叹了口气,去和厨房要了几个黑豆嵌在了雪人眼睛的位置上,然后把王婶热心给她的几个胡萝卜也安了上去充做鼻子。

做完这些她又把雪人转向原来的位置,这才翘起了嘴角去吃早饭。

别让她抓到是哪个小毛贼干的。


南栖心中也急,没有注意林柯口中的小少爷,“好,我这就去。”

谢天谢地,今天值班的医生们还没有睡,一个医生,两个护工,应该可以应对这些事情,林柯估摸着时间又打来了电话,“按照今天的风向,西边的窗户承受的压力确实会大一些,一会你进去的时候尽力帮医生修补窗,不需要在乎房间里有没有人,知道了吗?也不要四处乱看。”

南栖点点头,想起林柯根本看不到自己,开口道:“好,我知道了。”

最好的结果就是南栖刚才听错了,林柯忧心忡忡的挂断了电话。

密码锁被医生用指纹打开了,南栖和他们并不熟,平时也只是见过从未说过话的关系,门被打开后,南栖看到了黑沉沉的房间,她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医生示意她放低音量,南栖照做,把步子迈得更轻,虽然有些看不清窗户那边的情况,但一打开门后就涌出的凉风让南栖知道她并没有听错。

她本以为医生会敲敲门,或者发出些声音通知病人有人要来这里修窗了,没想到他们什么都没说,就直接这么走进来了。

医生带着他们慢慢的走到窗边,轻车熟路的打开了一个光线比较昏暗的台灯。

光线依旧不够亮,至少窗户的全貌他们已经能看清了,冷风正从外面涌进来,窗帘被风吹得鼓起。

掀开窗帘,他们看到了破碎的玻璃,这个被冰雹砸碎的玻璃窗从破碎的地方开始向四周扩散着裂纹,这一整个窗户都坏掉也只是时间问题。

修窗户哪里是他们拿手的事情,就算拿东西暂时堵上,也堵不上无孔不入的冷风。

这块还没碎掉的玻璃也随时可能造成危险。

医生犹豫了一会,给不在这里的魏医生发了条消息,想要让时屿到其他房间去住。

在医生一筹莫展的联系魏医生的时候,南栖记得林柯说的不要四处乱看的话,她呆呆的站在那里,可冷风实在刺人,她想打喷嚏,又害怕吵到房间里的病人。

最后她还是硬生生的把喷嚏憋了回去,又悄悄后退一步。

房间昏暗,仅存的光线也只是对着窗户,南栖不小心刮掉了桌子上的东西,啪嗒一声响起,在窗边的医生没有注意到,她犹豫了一下,俯下身捡起了地上的东西。

她的侧面是一个柜子。

在把地上的东西捡起来的时候,她的视线也不自觉的向柜子的方向倾斜,昏暗之中,她悄然和一双阴恻恻盯着自己的眸子对上了视线。

几乎是下意识的,她轻呼一声,手脚不自觉的发软,跌坐在了地上。

是...是小偷吗,不对,或许是在这个房间里住着的病人。

刚刚从地上捡起来的东西砸到了她的肚子上,她轻嘶一声,这才看清是一个魔方被自己撞掉了。

医生的目光也看向这边,他看到柜子后有些了然,想着魏医生和自己说的话,他先是把南栖扶了起来,而后压低了声音道:“你先出去,把自己的房间收拾一下。”

南栖歉意的点了点头,出去收拾房间了。

南栖走后,医生和跟着的护士对视了一眼,用更小的声音道:“小少爷,窗已经修不好了,魏医生告诉我,让你先暂时到另外一个房间住。”

衣柜里的人好似被南栖的轻呼声吓到了,脸色煞白,眉眼之间带着些恐慌。


他咬着唇肉,难耐的想,他们为什么要进来。

冷风而已,吹了又不会死,这几个带着温度的人进来他才会真的想死。

和当初用便签纸对话不同,和用手机短暂的对话也不同,时屿第一次见到南栖,心里涌起了一股难言的恐惧...还有厌恶。

南栖知道自己闯了祸,把房间收拾好了后就回到了这里,她不敢进去,就在门口站着,想着或许还有自己能帮忙的地方。

原来不是个老年人,看起来应该还很年轻。

她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只能等着医生找她帮忙。

医生刚刚说过话后,时屿一直没有回应,但这不代表他们只能呆站在这里,就在医生打算按照魏医生的指导拉开门的时候,衣柜的门被时屿自己推开了。

医生松了口气,他低声对门口的南栖道:“可以把你的房间先让出来给小少爷吗,你先在楼下的值班室凑合一晚。”

南栖连连点头,“嗯,可以的。”

她第一次看到了这个病人的全貌,在他踏出衣柜的时候她就垂下了头没有去看他了,但只有那一瞥,南栖就判断出他应该比自己高了不止一个头,很瘦,看起来就像和自己同龄。

皮肤很白,面部的线条干净流畅,那双黑沉沉的眼毫无波动。

年纪这么小的病人...真让人惋惜,她后退一步,给时屿让出了路来。

嗯...还有些眼熟。

医生没有提醒南栖需要再退几步离时屿远些,他知道魏医生的计划,魏医生想让南栖负责近距离的照顾时屿,现在就当做是让时屿提前适应了。

时屿是知道南栖的房间在哪的,毕竟昨晚已经轻车熟路的窥视了她,像一个恶心的变态——时屿这么评价自己。

南栖的房间很亮,在这之前医生提前把她房间里的灯关掉了只留下一小盏,然后轻声对他道:“有事情可以打电话给魏医生,小少爷你早点睡。”

说罢,他就带着晕晕乎乎的南栖下楼了,南栖被安排在了一楼的空房间,她有好多疑问,医生看出来了,他出言道:“我知道你有很多想问我的话,但是抱歉,我不能和你说这些,如果你能征得林助理的同意的话,我相信林助理会告诉你小少爷的事。”

南栖愣愣的点头,“我...我不想问病情相关的事,就是...就是楼上的病人就是他吗?不是一个年纪大的老先生?”

医生愣神,他失笑,“确实说到疗养院就要想到年纪大且无法照顾自己的老人。”

反正南栖也看到了,这没什么不能说的,医生点头,“如你所见,是一个二十五岁的年轻人。”

南栖没有要说的了,她为自己刚才在时屿房间里惊呼的行为道了歉,医生摇头,“你不该对我说,等见到小少爷的时候对他道歉吧,我想你确实吓到他了。”

今晚南栖在睡前想了很多,刚才时屿的行为不似常人,她想到了病人也许会是精神有些问题,又或者是性格太过胆小,才会躲进柜子里的。

那张脸也有些面熟,但因为只有匆匆一瞥,光线又太过昏暗,她想不到自己究竟在哪见过他,不知不觉中她就把自己埋进被子里睡了过去。

而换到了陌生环境中的时屿几乎是一夜没睡。

南栖遵守着林柯制定的规则,没有带任何尖锐的物品来,房间里的东西都是柔软的,可时屿做不到躺在别人的床上睡觉,他坐在床边,稍微活动了一下身体,就听到了咯吱一声。


林柯去了书房,他通过了时屿的好友申请,发了条消息过去。

[小少爷,是你吗?]

[她哭了。]

这三个字让林柯激灵了一下,几乎是立刻想到了时屿口中的她是谁。

“遭了。”

他有些懊恼的想到有些东西确实没有和南栖交代全,是自己的失职。

[小少爷,你怎么样,有没有感觉到不舒服的地方。]

半个小时过去了,林柯没有回信,他敢肯定现在的时屿没有睡觉,只是单纯的懒得搭理自己,加了自己的好友也只是为了通知他,南栖哭了。

他在黑暗中思考了一会,给陷入熟睡中的魏医生打了个电话。

....

雪停了,南栖经过一夜的调整心情好了不少,厨房的人给她送来了饭菜,是一个很大的保温盒,保温盒里面有莲子汤还有几个汤包和小菜。

来送保温盒的人热情的对南栖道:“如果我送饭送晚了,你可以来厨房这边吃,厨房这边吃的种类还多呢。”

南栖谢过了她,“那您以后就不用给我送饭了,不然还要麻烦您特意来这里跑一趟。”

“哎呦,看你说的不麻烦,不麻烦。”

南栖余光中正看向走过来的林柯,她笑着打了声招呼,“林助理。”

林柯回以一笑,同样的来给南栖送饭的人打了个招呼,“王婶早上好。”

王婶笑着点了点头,“你们先聊,我那边还有活儿要干呢。”

林柯的声音带着些歉意,“不好意思打扰你吃早饭了,不过你怎么叫我林助理了?”

“我听主楼那边的医生这么叫的,我可以这么叫吗?你叫我小南就好了。”

“当然可以。”林柯琢磨着措辞,“小南,你在这儿工作的这段时间感觉怎么样?有没有感觉到什么压力?”

南栖有些惊讶,“我才在这里工作两天,几乎什么都没干,压力...不可能有吧。”

说到了这些她还有些羞愧,“你要不要给我安排些其他的活儿,这样打扫卫生之类的我都可以帮忙做。”

林柯摇头,“不用,你只需要做好合同上写的那些事就可以了。”

他欲言又止,面对南栖清澈的瞳孔,最终还是决定直白一些,“那最近的心情呢?心情怎么样。”

在这里工作这么好,还会有人特意来关照自己的心情吗?

南栖第一个反应就是昨天晚上那副没有出息的样子被别人看到了,她有些尴尬,“林助理,昨天晚上...你是不是看到了什么?”

林柯摇头,又点头,“实不相瞒,在主楼工作的工作人员好像看到你在哭,所以告诉我了。”

他找补道:“你别觉得冒犯,他也是为了你好,害怕你在这里工作压力太大。”

南栖没有生气,她笑了声,“没关系的,这里的工作氛围很好,我也没有压力,只不过前段时间家里出现了事情,所以昨天晚上突然就那样了,抱歉让你担心了。”

林柯松了口气,“原来是这样,家里出了些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吗?”

“我...我不需要。”

南栖道:“爸爸妈妈还有哥哥都去世了,因为意外。”

电话那头的人手指微顿,时屿产生了一种叫做无措的情绪,他好像不该让林柯去找南栖。

他是不是...揭人伤口了?

他与林柯的手机还在通话的状态,电话那头的女孩声音平静,没有任何哭腔。

林柯也有些后悔,死亡是时屿面前另一个无法言说的话题,他不着痕迹的想要挂断电话,可电话那头传来了两道敲击的声音,让他顿住了动作。

时屿不想让他挂掉电话。

他观察着南栖的脸,见她没有想哭的样子,低声道着歉:“抱歉,我不该提起你的伤心事。”

南栖长长的舒了口气,她乐观的笑:“没关系,事情已经过去三个月了,我现在已经没那么难受了。”

她笑了笑,“不瞒你说,刚刚得知这件事的时候,我哭了整整三天,视力都有些不清晰了。”

林柯点头,“你...很坚强,要不要我再给你申请两天假期,带薪休假怎么样?正好你可以调整一下自己的心情。”

他对南栖确实有些同情,他不知道南栖经历了这些事情,说些不好听的...如果得知了南栖的遭遇,他可能不会让南栖入职。

他需要一个阳光的,积极的,对生活充满热忱的人在时屿的目光下生活。

但事已至此,林柯想让南栖出门散散心,调整一下心情再回来。

南栖好像明白了林柯的意思,她笑着道:“没关系的,我以后不会再外面哭了,也帮我谢谢那位关心我的同事。”

林柯叹气,“别难过了,日子要向前看。”

“当然,但情绪总是要抒发出来的嘛,要是一直在心里闷着,一定会憋出病来的,你放心吧,林助理,我真的接受了这些事情,心情也已经好多了,不会因为这件事情耽误工作的。”

小姑娘的言辞诚恳,似乎是很重视这份工作。

林柯待得太久,南栖的早餐都凉了不少,他站起身,“那就好,你先吃早餐吧,有问题及时联系。”

离开之后,他拿起了手机,发现手机在一分钟前就已经挂断了。

他叹了口气,“小少爷...”

时屿做了什么事作为他妈妈的周婕一定会知道,她这几天感冒了,正在家里休养。

电话那头的林柯汇报着情况,“那个护工的事情,我和魏医生谈过了,魏医生说不需要把她开除,偶尔的刺激对小少爷来说不算坏事。”

周婕摆弄着指甲,无精打采的应了一声,“行了,我不想听护工的事情,交给魏医生定夺就好了,如果他觉得不合适的话,你就把那小姑娘辞了,多给些补偿金。”

“时屿怎么样了?”

“还是老样子,夫人。”

周婕叹了口气,她看向镜子里自己眼角的细纹,“我老了。”

“夫人说什么呢?你还年轻着呢。”

可就算再年轻,她也会比时屿先离开人世。

到时候她可怜的小屿该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