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小说 其他类型 全文小说相逢回头书已晚谢津州许明沅
全文小说相逢回头书已晚谢津州许明沅 连载
继续阅读
作品简介 目录 章节试读

本书作者

沈清

    男女主角分别是谢津州许明沅的其他类型小说《全文小说相逢回头书已晚谢津州许明沅》,由网络作家“沈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自从那天见了谢津州一面,后面几天男人都没回来,许明沅正好趁着家中没人将别墅的东西一点点搬出去,带不走的就扔掉。周日晚上部门聚餐。听说乘务组空降了一个来头不小的乘务员。许明沅还没来得及好奇。就看见谢津州带着谢舒出现在她面前。后面稀稀拉拉跟着一堆人。“我就说,谢机长怎么还单身,原来是早就有喜欢的人了?”许明沅跟他目光相触,男人没有解释。反而任由谢舒抱紧他的手。众人笑的暧昧。“我就说无缘无故的,怎么四组,还能塞一个人,原来是谢机长的心上人啊?”“谢小姐也好看,模样很登对。”谢津州因为高超的驾驶技术,这些年,在南航一直是众星捧月的存在。反观常年不跟同事来往的她。席位坐在角落。无人关注,也无人知晓她这一刻的难堪。谢津州刚要开口,谢舒抬起手腕,...

章节试读




自从那天见了谢津州一面,后面几天男人都没回来,许明沅正好趁着家中没人将别墅的东西一点点搬出去,带不走的就扔掉。

周日晚上部门聚餐。

听说乘务组空降了一个来头不小的乘务员。

许明沅还没来得及好奇。

就看见谢津州带着谢舒出现在她面前。

后面稀稀拉拉跟着一堆人。

“我就说,谢机长怎么还单身,原来是早就有喜欢的人了?”

许明沅跟他目光相触,男人没有解释。

反而任由谢舒抱紧他的手。

众人笑的暧昧。

“我就说无缘无故的,怎么四组,还能塞一个人,原来是谢机长的心上人啊?”

“谢小姐也好看,模样很登对。”

谢津州因为高超的驾驶技术,这些年,在南航一直是众星捧月的存在。

反观常年不跟同事来往的她。

席位坐在角落。

无人关注,也无人知晓她这一刻的难堪。

谢津州刚要开口,谢舒抬起手腕,状似无意道,“行了,大家别打趣我们了,菜要凉了。”

这句话,更做实了他们之间暧昧。

许明沅愣住了,谢舒抬起手腕上有一道红绳,带着一个精巧的小玉,像小水滴,碧玉澄澈。

那是她高中自己攒了很久的钱,买了玉,请人串好,手链做好后,

去很远的寺庙,整整七七四十九天跪拜吃素,开光过香火得来的。

借口生日送给谢津州的生日礼物。

只为了求男人一个平安,

现在却被他转手送给了别人。

还是谢舒。

她忽然觉得有点如鲠在喉。

饭局上,众人想敬谢舒,却被谢津州挡下。

“她不喝酒,我替她喝。”

众人起哄声愈演愈烈。

谢舒按住谢津州要提酒杯的手,“好了,大家给我个面子,别再灌他了。”

她娇柔出声,两人双手交叠,相顾无言,好像又有千言万语。

席间,谢舒给他夹菜,他都照吃不误。

他体贴照顾,她温和恭顺,好像真是一对碧人。

原来,当初结婚时,对她说的洁癖,不过是对不喜欢的人有洁癖。

一轮过后,有人看到坐在末尾的许明沅,笑道,“稀客啊,你不是平时不喜欢参加这些聚会吗?怎么今天有空?”

是啊,她平日都不怎么参与社交,今天来了,只是想跟昔日的老同学们做个告别。

但男人在场,她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凑巧今天不在飞,有时间。”

“说起来,你跟谢机长搭伙三年了,怎么还跟不认识一样啊?”

谢津州讨厌她,好像在大家眼中是心照不宣的事实。

旁边的人戳了戳开口说话的同事。

饭局上的气氛一瞬间凝固。

她抬起酒杯敬酒,“谢谢大家照顾。”

喝完,她开口道,“我去个洗手间。”

其实她不能喝酒, 一喝就会胃疼,去了厕所催吐也没吐出来多少,

她洗了把脸,看着镜子里通红的双目,还有镜子里,倒映的身影。

是谢津州。

“他们不了解事实,说的话,你不必放在心上。”他难得跟她解释。

许明沅擦了擦脸,淡淡一笑,“我没多想,我准备回去了,请你让开”

可男人却拦在了她身前,不让她走,谢津州语气平静,“我看到你刚刚在看小舒手上的红绳,舒舒身体一直不好,所以,她比我需要。”

眼前的女人没有说话,过了几秒,才开了口,“没事,我不在意了,你送谁都好。”

谢津州心里划过一丝异样,女人今天莫名的有些奇怪,不争不抢,语气冷漠,就像是打算......

此时,不远处传来了谢舒清浅的声音,“小叔,刚刚喝了一点酒,我感觉很不舒服。”

谢津州立刻紧张起来,大步走到谢舒面前,“你不知道你吃药不能喝酒吗?”

她委屈的瘪嘴,“就是他们敬酒,我也没好意思拒绝。”

男人仔细的触摸着女孩的脸查看着情况,

看着眼前的情景,许明沅不由的觉得有些恶心,她刚刚喝酒翻腾的胃翻滚了起来,疼痛蔓延,

她想起来,自己常吃的胃药在男人那里,她刚想开口询问,

在她开口的那一刻,男人已经将谢舒打横抱起。

胃部的疼痛的渐渐翻涌起来,冲击的许明沅有些晕眩,她下意识的撑在了水池边缘,

力气有些支撑不住,她瘫软在墙角, 看着男人抱着女孩的身影越来越远,她决绝的闭上了眼。

缓了好一会,许明沅终于恢复了一点力气,独自去药店买了一瓶胃药。

气象台说,下一周天气不稳定,有暴雨台风。

走出药店,看到刚开车出来的同事。

他下车走到她面前。

正是以前搭过几次班的向机长。

“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她拒绝,“不用了。”

踌躇间,向丞开口问,“小沅,听说你还在单身?”

“请问,我可以追你吗”

许明沅莞尔一笑,她脸色苍白,刚想要拒绝,

身后一道身影逼近,一双有力的手臂伸了出来,一把将她扯了过去。

男人嗓音冷冽,“她已经有家室了,上车。”

向丞整个人愣住。

许明沅已经被谢津州强制塞上车,车窗紧闭,没有一丝缝隙。

气氛异常沉默。

车到了别墅门口。

许明沅出声打破平静,“谢谢你送我回来。”

她已经不好奇,他为什么没有去送谢舒。

坐在驾驶座上的男人,微微挑眉。

“许明沅,你什么意思?”

她很熟悉谢津州,他下颚紧绷,手落在方向盘上,指节婆娑,是生气的象征。

“我们还没离婚,你就迫不及待开始找下家?”

她沉默,没有回复。

男人冷声警告,“许明沅,不要忘了你有家室,请你守点妇道,离其他男人远一点!”

从前他这样,她一定觉得是自己做得不够好。

可现在想想,他根本不关心她为什么在药店,只能看见他身边出现了别的男人。

还让她守妇道?

她想推门下车,可还是没忍住,开了口,声音冷漠,“谢津州,你下次在说别人之前先好好审视一下你自己。”

月色凉薄,映照的男人冷峻的侧脸,“我跟谢舒,只是叔侄关系,许明沅,你能不能不要把人想的都跟你一样下作好么?”

许明沅自嘲的一笑,下一秒,狠狠的将车门关上,把男人的尾音关在了车里,

随即,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事到如今,她好像才看清楚这个男人恶心的真面目,

看来,这段名存实亡的婚姻,也彻底到头了。




“领导,我申请调离机组。”

“以你的业务水平,在后勤确实屈才你不后悔?”

“我已经决定了。”

许明沅眼中只有决绝和坚定。

向志皱眉,也不再劝,放下报告。

“流程大概要走一段时间,最迟半个月吧,这期间你还按照原来的流程飞,但是......”

向志看着许明沅神色迟疑了一下,还是开了口,

“......这事儿你还是需要跟你的机组机长谢津州说一下。”

“知道了。”

听到谢津州的名字,许明沅的脸色有些苍白,她装作无事发生的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关上门的那一刻,她只觉得松了口气。

她要离开的这事儿,她会死死瞒着,一定不会告诉谢津洲。

因为谢津洲不仅是她的机长,更是她相伴两年的老公。

他俩的相遇,始源于一场狗血的英雄救美的戏码,

高高在上的许家大小姐被对家盯上堵在了深巷,差点被欺辱成功时,谢津州从天而降救下了她,

那天少年穿的是白色的校服,像一个天神一样出现在她的世界里,他为了她跟十几个混混对打,差点送命,

她还记得混混被赶跑后,她指尖颤抖的问少年为什么一个人也敢冲过来救她,

少年笑了笑,鬓角的汗水在阳光下发着光,他神色清淡,面容坚定,

“没什么不敢的,你是女孩子,再怎么样,我都要赌一把。”

从那一刻,她不可救药的陷入了名为谢津州的漩涡,

她转学去了他的学校,每天陪他上下学,给他做早午饭,

她得知他家境贫寒,就在背后偷偷资助他终身的学费,

她得知他想考民航,就放弃了国外的学校和保送的名额,陪着谢津州一起努力学习,备战高考,

周围人都说许明沅大小姐转性了,开始好好学习了,但只有她心里知道,她做这一切,只是为了再靠近谢津洲一点,让他看到自己,喜欢上自己。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她如愿考上了男人的大学,可刚开学半年,谢津州就陷入了论文抄袭的风波里,所有人都开始质疑他远离他,

可许明沅却坚定的站了出来,她为了让教导主任重新彻查抄袭事件,在老师的楼下站了七天七夜,

她还记得在谢津州沉冤得雪的那天,外面下着大雨,男人眼眶通红的走到她面前,轻声问,

“许明沅,你就这么喜欢我吗?”

她笑,“嗯,很喜欢,所以舍不得看你受委屈。”

男人垂眸顿了很久没说话,再抬眼眼中风波已去,他轻声说,

“好,那我们毕业就结婚。”

毕业后,男人果然信守诺言,第三个月,俩人领了证。

第四个月,她跟他进了同一个单位。

追逐他的七年,就像是一场梦。

她欣喜于她这么多年一心付出,终于焐热了男人的冰冷的心。

可某天在收拾屋子的时候,她却偶然发现了男人藏在内心深处的秘密,

在卧室的隔壁,谢津州有个暗无天日挂锁的房间,这天门恰巧没关严,她无意间打开门,看到了满墙的,谢津州丢失多年的侄女谢舒的画像。

桌面上,放着谢舒的日记本。

上面写满了谢舒对谢津州病态的爱恋。

日记本外壳光滑磨损,纸页泛黄,显然是经常婆娑翻阅。

偶尔谢津州回来,会借口不打扰她,去那间屋子睡觉。

原来,男人每次从房间出来的三缄其口和情绪低沉都是因为他心底藏了另一个女孩。

看到这些的许明沅手脚冰凉,失眠了整整半个月,

她日思夜想,终于决定找谢津州问个清楚,可那天,她刚打开门,就看到男人遗落在桌上的手机屏幕的消息。

“小叔叔,我回来了。”

聊天页面背景是一个活泼明媚的笑脸,那张脸很好看,跟她在房间看到的画像不谋而合。

正是谢舒。

她霎那间如坠深渊,心里最后一丝希望被打破,她知道,没什么好问的了,如今,只有离开才是她最好的选择。

记忆回笼,门外的夕阳照在女人的脸上,有些刺眼,

她擦了擦眼角流下的眼泪,不在意的笑了笑,

她许明沅,爱的坦荡,放手的也潇洒,

她的爱情观里,从不允许自己做别人的将就,

既然如此,她就彻底离开,永远消失在谢津州的世界里,




她满身泥泞,他却非要在此刻,给她重重一击,给她极致的羞辱。

许明沅语不成调,“这就是你说的一个小时......?”

谢津州眼底闪过一丝心虚。

“你先跟舒舒道歉。”

她实在是冷的说不出话来,只能点头答应。

谢舒看着这一幕,都快笑出声来了。

许明沅抿了抿干裂的唇,心脏像是被人挖空了一块。

寒冷和脱力侵蚀着她的意识,为了活下来,她不得不一字一句的道歉。

“我们......没有......关系,抱歉。”

谢津州看着她满身泥泞,脸色苍白,浑身死气沉沉的模样,心底有些不舒服,她虽然对谢舒说了不该说的话。可这幅样子的道歉,

反而让他觉得胸口闷闷的。

谢津州下意识的脱下外套,将她包裹住,抱起许明沅,往山下走去。

谢舒还要上前制止,却被谢津州一个眼神喝退。

“你乖乖在山上等我。”

许明沅躺在男人怀中,神色毫无波澜,她的心底一片灰白,

男人的本性在今天展露的一清二楚,她不该对他抱有希望。

到了医院门口,她自觉下来走路。

谢津州急急叫上担架把她抬进去。

急救室处理伤口的时候。

他又接了一个电话。

那头传来急促的呼吸声,不用想也知道是谢舒。

谢津州蹲下身来看着许明沅,“我有事,要回去一趟,你一个人......”

她闭上了眼,“你去吧。”

“好,我去完就回来,你等我。”

看着谢津州远去的背影,许明沅粲然一笑,

“谢津州,我不会等你了。”

医生剪开裤脚,右腿有一道很深的伤口,被枝丫戳的几乎见骨,也是这样的疼痛,让她清醒了几个小时,没有睡过去。

医生简单处理后,又吊水退烧。

一切稳定,许明沅睡了一觉,醒来后,还是很渴。

她忍着痛爬起床,想去打水喝。

路过隔壁病房。

今天早上离开的谢津州,此刻正在哄着谢舒吃药。

“不吃这个药了,吃了会变笨。”谢舒模样娇嗔,脸色红润。

谢津州穿着大衣,身影颀长,却甘愿蹲下身来,轻声又强硬,“不会变笨,你生病了,必须得吃。”

谢舒的目光扫过门外,故意问,“那小叔叔说,你最喜欢谁。”

男人宠溺的摸了摸她的脑袋,“小叔不喜欢你,喜欢谁?”

当时的子弹正中眉心,有些事不必问,也自有答案。

等到两天后,稍稍能动,她就出院了。

许明沅又上了一次山。

将当时还没来得及取下来的红色绸带摘下。

绸带上,许愿的:‘一生唯愿一心人,一心人惟愿谢津州。’

“不祝他前程似锦,只愿他平安降落。”

她伸手扔进山脚下的垃圾桶里。

自己坐车回去了。

调岗报告最后手续要签字的时候,她在向领导办公室门口看见谢津州。

他穿着驼色大衣,一如既往的风光耀眼,碰见许明沅有些不解,“向领导是管人员调动的,你来这里做什么?”

她想了想,手续没走完,不打算提前说。

“不知道,估计是关于全勤奖金之类的吧。”

男人或许是想起来,那次让她放弃起飞,脸色有些难看。

“一次全勤而已,谢家也不差这点钱。”

许明沅没有分辩,只是将报告往身后藏了藏。

“嗯。”

“我还有事,先走了。”

谢津州按下心底的不安,直接离开。

进去之后,许明沅才知道,谢津州是为了谢舒的事,有一些手续还没办完。

明明不合理,他还是走了后门。

为了谢舒,谢津州算是费尽心思。




三天后,律师发短信通知她,离婚协议书已经拟好了。

许明沅看了一眼排班表,今天是最后一次跟他起飞。

飞机升到一万米高空时,一切顺利。

直到客舱传来喧闹争吵声。

对讲机报告,“机舱有歹徒,需要紧急迫降。”

“还有一名乘务员,被歹徒挟持。”

谢津州一向泰山崩于眼前都不变的脸色,突然难看起来。

“是谁?”

“是谢舒,她现在情绪很不稳定。”

听到这句话,原本还镇定的谢津州,肉眼可见的焦急起来。

“最近的机场在哪?”

许明沅手指点动屏幕,“重华市,但台风有暴雨,不适合......”

谢津州神色肃穆,“来不及了,直接报位置。”

“还有另一个机场,离的不远,小雨,三十分钟后可抵达。”

他命令道,“我让你直接报最近地点位置。”

许明沅还是呼叫了地面,那边给出的回复是,天气恶劣地面停飞,不适合降落。

谢津州还是做了决定。

“我可以平安降落,你报告塔台,就说情况紧急,请求塔台支援,无法继续起飞,必须降落。”

说完,他狠狠按下操纵手柄。

他这是要赌上所有人的性命,甚至赌上自己的前程。

换谢舒生存的时间。

她再一次意识到,原来谢舒在他心底,这样重要。

大过所有人的性命。

飞机下降到一千米的时候,机身剧烈晃动。

雨水拍打在飞机前窗上,几乎看不清前方的景象。

引擎剧烈的响动,在耳边炸开。

短短的十分钟之内。

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像是穿破鼓膜,肾上腺素极速飙升。

挡风玻璃因为冲击力崩裂开来的时候。

她被冲击的瞬间,还没反应过来。

等到一切归于平静。

她整个人倒在血泊里,只剩最后一点意识。

身后是慌乱逃窜的人群,还有阵阵尖叫声。

许明沅想起身,右侧巨大的玻璃碎片将她卡在座位上。

腹部传开一阵尖锐的刺痛。

碎片扎入她小腹右侧,还在汩汩流血,似乎很深,她动不了。

男人起身,跌跌撞撞的起身,冲向谢舒的方向,

巨大的害怕和求生欲冲击着自己,她想到了很多年前男人挡在她身前跟十几个混混对战的模样,下意识开口求他救她,“谢津州,救我......”

男人难得停住脚步,回头看她,女孩倒血泊里,神色惨白,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开口道。

“谢舒受伤了,她一定很害怕,你乖乖待着,我去找人救你。”

她坐在副驾驶位上,忍不住苦笑。

她就知道谢津州的第一选择,永远是谢舒。

怎么会救她。

不知道血流了多久,直到整个座位上布满血迹。

最后,她被另一个同事发现。

送入当地的急救室,

一路光影重叠,过往的画面一点点在眼前浮现,有笑着的谢津州,

有盛夏炽热的阳光里,十几个混混举着刀,少年挡在她身前,白色衣角漂浮着光,盛夏暮长,年少时的心动,总是就在那一瞬。

可惜在这一刻,通通如过眼云烟在她眼前消散。

进手术室要人签字的时候。

谢津州就站在门口。

她躺在急救室里。

听见外面的争执声。

“RH阴性血很少见,谢舒跟许明沅都是,而且失血过多,血库血不够用了,哪位是他们的家属。”

谢津州站出来,“我是。”

护士同情的看了他一眼,“两位都是你的家属吗?”

他艰难点头,“是。”

“病人现在会有危险......”

护士拿出两份抢救同意书,让他签字。

“先救谁?谢舒的情况相对好一些。”

谢津州手落在许明沅的抢救书上,眸光复杂,闪过一丝挣扎,最后拿了另一份先签字,“先救谢舒。”

说完,他脱力一般跌坐在椅子上。

一墙之隔的许明沅听得真切。

两行清泪从眼角滚落,掩盖住了她的绝望。

看吧,付出真心的人,永远都得不到珍惜。

监视心跳的仪器,突然开始断层,滴声尖叫起来。

“情况不好,许明沅的家属呢?”护士冲出急诊室。

谢津州走上前,神情着急。

“我是。”

“血库没有这种特殊血,现在病人很可能抢救不过来 家属签字吧。”

护士又拿出一份病危通知书给谢津州签字。

谢津州看着上面一行字,是许明沅。

底下的字开始飘起来,‘大出血,伤口感染,内伤肾脏破裂......’

但他好像不认识,放在一侧的手开始微微发抖。

“你说什么啊?不就是玻璃划破了点血,怎么可能抢救不过来?”

“你跟病患是什么关系?再迟就来不及了。”护士催促他。

“我......我是他丈夫。”谢津州颤抖着手签了字。

一天一夜后,许明沅醒过来,看见床边坐着的是顾书妍,轻轻呼吸,身上传来的疼痛,让她清醒了几分。

满目苍白,她竟然活下来了。

顾书妍惊喜又激动,“沅沅。”

许明沅很虚弱说话都有些困难,“新的调任地址远在海市。”

“你对外就说,我不治身亡了,我们转院。”

“我不想再见谢津州。”

说完两行清泪从她眼角滚落。

顾书妍紧紧握住她的手。

“你放心,医院有我们的人,我答应你就是。伯父伯母也联系上了,应该也会打点好一切。”

这些年,许家父母拓展海外市场,不在国内。

要不然许明沅也不会被谢家这样欺负。

许明沅连夜转院。

四方城距离海市相隔万里。

她死了,反倒成全了他跟谢舒。

男人决绝的话语犹在耳畔。

这一走,她绝不会再回头了。




她将家里都收拾干净。

收拾了行囊去了明承寺。

高铁飞快掠过车窗外,她想起来高中的时候,绿皮火车四个小时,转车两个小时,那时候满心期许。

只听说明承寺很灵。

她就买了那串手链,日日给他烧香祈福。

顺便许了愿,一生一世的荒唐愿望,还挂在明承寺的大树上。

她想既然要结束,也该取下来。

原本是想把剩下三天年假休了,顺便躲一躲。

但没想到,因为暴雨天气,她不得不在山上住一晚。

却遇到了最不想见到的人,谢津州跟谢舒。

谢津州跪在蒲团上,模样虔诚,跟九年前的她一模一样。

那时她喜欢谢津州一腔孤勇,一个人跑到外省,住了七七十四九天。

只为他可以降落平安。

她生平第一次这样迷信。

而今他一跪一叩首,却是为了别人。

许明沅说不上是什么感觉。

胸口有些闷闷的,穿不过去,

她转身离开,谢舒却跟了上来。

天色暗沉,院子里长满了青苔。

谢舒冷冷开口,“我以为你会认清离开,却还是追到这里来了,你到底想做什么?”

许明沅有些厌烦,“我去哪里,跟你有什么关系?”

谁料谢舒不以为耻,“许明沅,希望你搞清楚,你们结婚只是名分而已,小叔喜欢的人只有我,你在他心里什么都不是。希望你早点认清放手,不要阻碍我追求真爱”

女孩在暗沉的天色里,高傲自大,此时许明沅只觉得她像个不懂事的孩子,畸形又可怜。

她笑了一下,眼神充满了同情, “谢舒,你这么渴求小叔的爱,真可怜。”

说完,她错开谢舒,直接回了房间。

半夜雨越下越大。

许明沅听到了敲门声。

是谢津州,他声音沉重。

“许明沅,谢舒不见了。”

她明明下午还见过谢舒。

他们问了旅客,说是可能往山脚下去了。

当时许明沅没想太多,跟着他一起找,沿途摸黑下山,一直到半山腰。

夜里风寒刺骨,四周都是摇晃的枝叶。

谢津州的手机泛着微弱的光芒,他突然停下来。

“怎么了?是不是谢舒有消息了?”

毕竟才是二十岁出头,做事是有些任性。

但许明沅忘了,自己也才二十五岁。

男人沉默下来,四周的温度越来越低。

直到他开口质问,“你不是不知道,她有抑郁症,为什么用我们结婚的事刺激她?”

他把明晃晃的手机页面给她看,上面是谢舒发的短信。

“我知道,婶婶讨厌我,她说你们已经结婚了。我不该像个狗皮膏药一样一直贴着你。我知道我很让人讨厌。我先下山,不打扰你们了,小叔不用找我。”

手机微弱的灯光,映的谢津州额头上的青筋绷起,他近乎咬牙切齿道,“你还跟踪我来到这里,就这么不放心我?”

雨路湿滑,她有些站不稳,下意识的辩解,“我没有......”

却被男人厌恶用手电筒的光直直的打在她的脸上。

“许明沅,你虚伪的样子,真让人恶心。”

她一个脚滑,控制不住摔倒,旁边的树枝和石头,划破了她的脚踝。

她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可翻涌的疼痛冲击着她没法起身,冰冷的雨水顺着树叶落在她的身上,黑夜里,影影绰绰的树木像鬼,许明沅一直都怕黑,她下意识的感觉到害怕。

她伸出手冲着谢津州,声音有点颤抖,

“谢津州,我脚破了,你先扶我一下。”

男人手电筒的光照到她的身上,照亮她此刻的所有狼狈。

他声音隐忍愤怒,“许明沅,既然学不乖,就待在这儿好好反省反省。”

男人转身离开,许明沅又冷又怕,疼痛翻涌,手破了衣服也烂了,她看着周围逐渐陷入黑暗,心里涌起恐惧,

“谢津州!别留我一个人待在这里。”

黑暗的夜色里,女孩无助孤单,此刻细密的冷汗钻上脖颈,冷意刺骨。

远处的谢津州冷声宣判,“你总是不长记性,好好反省,一个小时后,我再来救你。”

说完这句话,男人就转身离开。

她控制不住身体,一滑再滑,枝丫刺进血肉,疼的她说不出话来。

周围只有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她喊救命,也没有人回应她。

手机打开,山里信号微弱,最要命的是手机没电关机了。

山上的冷气,在一点点剥离她的体温。

为了不滑落。

她只能紧紧抱着一旁的大树。

耳边是风声跟雨声,凝聚在一起像是某种未知生物在怪叫。

许明沅害怕的浑身发抖,蜷缩在一起。

但她不能睡过去。

以前机组教过飞机解体野外生存知识,睡过去,可能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她也不知道一个小时是多久。

好像一辈子那样漫长。

等到天蒙蒙亮。

许明沅整个人都冻僵了,旁边是大片干涸的血渍。

她从一开始的冷,到现在浑身发热。

热的脑袋晕乎乎的,很渴,很想喝水。

她想起身自救,却发现手不听自己的使唤,动不了。

山上偏僻,一夜暴雨后,根本不会有人发现她。

就在她绝望的时候。

谢津州出现了,身边跟着完好无损的谢舒。

不用看,许明沅也知道她此刻的狼狈,也看到谢舒眼底的得意。

她好像在说。

‘看吧,你最爱的男人,却这样紧张我,你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谢津州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知道错了吗?”